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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张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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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叫人不禁心惊胆战。
这时,一阵怪异的尖叫传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几个黑影如同一道道的黑色闪电从天而降, 黑衣劲装,每人都带着一张半哭半笑的脸谱,挥舞着大刀朝他们袭击过来。
“姐姐靠后!” 易风凌一把将海茉推向易曲烟,朝她喊道:“你们带她先走,这边有我!”
“凌哥哥!” 易曲烟担忧的正想说些什么,忽觉臂弯一沉,洛冰彤将慕容婕语也推给了她,舞动素女剑,朝黑衣人划剑而去。
易曲烟有些气恼,扶好昏迷的慕容婕语,看着还在微怔的海茉,大吼:“还愣着干嘛,赶快跟我走!”
海茉连忙扶起慕容婕语另一半重量,回头看着灵儿和洛冰彤与黑衣人的对打,心里隐隐的担心。
山路崎岖不平,从洞口出来也不知道这里通往何处,海茉气喘吁吁,满额是汗,步伐虚浮勉强跟上易曲烟的脚步。她不会武功,腰部有伤,如今还要托着慕容婕语半身重量,实在很是吃力。
忽然眼前黑影一闪,一个黑衣脸谱杀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持刀渐渐逼近。
一声娇喝,银光一闪,易曲烟抽出银鞭朝他甩去,缀满银铃的鞭身如同一条灵巧的银蛇打着转儿一下缠上杀手的武器,死死的咬住。杀手晃晃脑袋,半哭半笑的脸谱忽然脱落,露出一张没有血肉的白骨骷髅,阴郁的眼洞泛着森森寒意,十分恐怖。易曲烟大骇,手中一虚空,银鞭一下松散开来,只见杀手举起大刀,刀势沉重的朝她劈去。
海茉只觉的杀手姿势怪异,力气虽大却不够灵活,一旦认准了目标就会一窝蜂涌上前去。眼看着易曲烟躲闪不及,她连忙把慕容婕语放躺在一个安全的石头背后,拾起一堆石头使劲朝杀手掷去。
杀手转过头,朝海茉的方向看了看,晃了晃脑袋,一步一步的朝她砍来,待看清他的恐怖面孔,海茉一个冷战,翻身一滚,躲在另一块岩石后面,只见杀手举刀朝石头横劈直砍,溅起一阵火花。
左躲右闪之际,海茉只觉的脚下一空,身体一下向后栽去,两边的景物飞速上升,低头一看竟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绝壁深渊,她脑海一片空白,飞速下降的身躯忽然撞到凸出的岩壁,连同腰间的剧痛漫天袭来,海茉一下被巨大的黑暗吞食,再无任何知觉。
杀手站在悬崖边,看着那急聚下降的身躯,诡异的笑了笑,晃晃脑袋又朝易曲烟砍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白锦靴慢慢走进,看着地上昏迷的人儿,皱紧眉头。
金属相撞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数十把刀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狠狠的朝易风凌砍去,足尖竖起,轻轻点地,一袭黑衣腾空旋转而起,跃至高空,易风凌看准时机,一剑直下,疾速如风,龙柳剑变化成银光幻影,扬起成片尘沙,带着汹涌的剑气飞速的射向四周。
黑衣杀手被剑气震得呼啦一片摔到在地,脸谱凌乱的散落在旁,露出一张张恐怖的骷髅头骨,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摇了摇脑袋,直步向前又朝易风凌围去。
易风凌大惊,这到底怎么回事?和他们已经交战半个时辰了,这群脸谱杀手说不出的古怪,动作虽然缓慢,可是力大无穷,刺进了他们的身躯,不见伤口也不见他们流血,实在诡异之极。他看了一眼身边神色肃穆的洛冰彤,小声说道:“你攻外面,我在里面!” 洛冰彤轻声点头,扬起手中的素女剑,剑招如行云流水,剑气如鸿。
“当”的一声,素女剑刺进一个黑衣杀手的胸口,没有热血喷出,只有骨架和剑相抵的咯咯作响。洛冰彤大骇,眼看着那张狰狞的头骨猛的朝自己袭来,她翻身一避,忽感左肩一抹震痛,回头一看,只见大刀已经砍上她的左肩,鲜血直流。洛冰彤封住左肩的穴道,冷汗淋漓。
杀手越来越多,力道也越来越重,眼看着将他们团团包围。
这些杀手究竟是人是鬼?易风凌也是大汗淋漓,他担忧的看了一眼受伤的洛冰彤,柳剑翻飞如电变幻无穷,剑气纵横。
忽然一阵隐隐清幽的吟唱似远方传来,带着女子声线的清婉哀怨又夹杂着低声嘶哑,似乎有着无尽忧伤,断断续续的飘散在空旷无声的山林中。
“啪嗒”一声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易风凌一惊,只见那些脸谱杀手像是散了架,头骨一下散落掉地,胸部从中间被撕裂成两半,数不清的白色碎骨哗啦掉落在地,脸谱杀手晃了晃身躯,连同手中的大刀一起轰然倒地,一动也不动。
”哗啦啦“的一片声响,眼前的脸谱杀手全部碎骨滚落,身躯倒下。
此歌声幽怨飘渺,寒凉凄冷。令人脑海瞬间空白;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混沌一片。易风凌立即稳住心神,他远远的望见前方慢慢走来一位赤足少女,披着垂至脚踝的黑发,一身鲜红的羽裳随风翩飞,浓重绯艳。
少女惨白着脸,没有一丝血色,炭木一般乌黑的嘴唇映着鲜红如血的衣裳,全身上下散发着森森鬼气。她停住歌声,面无表情的盯着易风凌。
“又是你?” 洛冰彤喘息道,先前她和易曲烟追到后山的时候,也是被这女子引到山洞前,她到底是谁?
“多谢姑娘相救!” 易风凌收起剑,紧紧的盯着这个凭空出现的神秘少女,想必曲烟说的红衣女子就是她。
“你们走吧!” 声音略带嘶哑,少女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吟起幽幽蛊人的歌声,赤足渐渐走远,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迷迷糊糊中,海茉感觉一双冰冷的大掌贴上她的腰部,如同冬日的雪花飘落带着丝丝凉薄的冷意,虽然寒彻入骨,通体却舒畅起来,从腰部开始连同丹田似乎被这清清凉凉的气脉所围绕,受伤地方的皮肤渐渐收紧,伤口微微发痒,却不再那么疼痛了。身子像浮在一团柔软的棉花上,那么舒适,那么惬意,令她全身一下放松,她梦呓一声,又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海茉缓缓睁开眼,下巴痒痒的,仔细一看,身上盖着一件白狐披风,那融融的皮毛闪着水润的光泽,暖暖的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
奇这是哪里?海茉缩着身子,有些困惑的打量四周的环境,一个紧能容纳两三人的狭小山洞,石壁光滑,地面干燥,前方有一块朱红色的方形软垫,似乎常年被人坐卧,中间软软凹进一块。而自己身下铺了一层枯草,柔软舒适。
书她记得自己跌落悬崖,然后……莫非她被人救了!海茉连忙起身,来到洞口,此时已是月上中天,洞外呼啸的风残卷而过,她这才看清这个山洞居然是在半山腰上,下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海茉畏缩的退回原处,重新盖上白狐披风,难道自己从悬崖上跌落这里,然后被人所救?那救命恩人呢?她呆呆的望着前方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噼里啪啦作响,稍稍驱走了丝丝寒意。
正发呆,耳边传来轻踏的脚步声,轻盈稳健,在这个漆黑寂静的山洞里格外响亮,海茉抓紧白狐披风,手指微微的打颤。
只见一双白锦靴踩了进来,一道挺拔的身影在篝火的映耀下若孤松之独立,细看那面容:剑眉斜飞;一双冷眸寒澈锐利,泛着幽幽的寒光,凉薄的唇瓣淡若如樱;鬓若刀裁;泼墨一般的长发用银带束起,映衬着一身如雪的白衣锦缎,更显清冷高华,风姿宛如天人一般。
他怀抱一堆青色野果,放在火堆旁,仿若无人般的从海茉跟前走过,盘腿坐在那块朱红色的方形软垫上,合上眼睫,似在闭目养神。
“是……是你救了我吗?”眨眨羽睫,海茉胆怯的问道。
白衣男子依旧闭眼,冷语冰人:“地上的野果你可吃了,明日一早速速离去!”
那声音清冽如冰泉,仿佛周遭一下被冻住一般,海茉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听着这毫无感情的声音就知这男子冷酷无情,冰冷入骨。
看了一眼地上的野果,海茉也觉得的肚子十分饥饿,她小心翼翼的猫腰从火堆旁抓了几颗,迅速回到原处,悄悄的瞥了男子一眼,正要张口,无意间望见腰部干干净净,被一块白纱包住伤口,她惊奇的沿着腰部反复摸了又摸,又弯腰起腰,居然一点都不疼了,她喜出望外的看着白衣男子,壮着胆子问道:“我腰部的伤……也是你治好的吗?”
白衣男子不语,好似睡着了,俊容如月神般玉色清雅,孤寂独绝,带着彻骨的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得海茉怔出了神。
“多谢……谢救命之恩。”咽了一下口水,海茉说话又紧张起来。
男子一下睁开眸,寒如冰潭:“没人救你!”
海茉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心神一惧,抓紧了手中的果子,眼眸移向火堆:“不管怎么说……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
乌木般的黑瞳没有一丝情感,微微上挑的眼角轻轻合落眼睫,男子的声音如浸透冰水寒意蚀骨:“明日一早速速离去。”
海茉轻嗯一声,轻轻的啃咬手中的野果,酸的胃里直冒酸水,带着丝丝苦涩;灵儿肯定急坏了,该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想着想着,越觉的果子酸涩无比难以下咽,海茉吸吸鼻子 ,索性大口咀嚼,一口全部吃下。
一阵冷风吹来,海茉哆嗦着身子,将白狐披风把自己包的牢牢的,回头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困意袭来,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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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海茉醒来,发现白衣男子还保持昨天的姿势盘腿打坐,如泰山稳坐于垫。她坐起身,忽然发现身旁有几颗青色野果,同昨天的一样。她心里一暖, 昨天的野果早就吃完,想必男子清晨去又出采摘了些。
她微微整理下凌乱的发丝,将几颗野果置于掌中,伸到男子面前,小声说道:“你……吃吗?”
男子睁开眼,宛如冰雪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这是给你的,吃完请马上离去!”
手指在空中伸了伸,海茉尴尬的抽回手,将果子塞进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果然和昨天一样的苦涩呢。
吃完野果,海茉来到洞口,仰望上面刀削斧劈般的山崖,崖壁齐整光滑,不禁犯愁:出了洞口左右无路,下面又是万丈深渊,要想出去只能往上爬,可她不会武功,身边又没有工具,如何能攀岩上去?
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打坐的男子,海茉思忖,这男子一定和灵儿一样武功了得,不然这洞口四周并无树木,他从哪里采摘到这新鲜的野果?只是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会帮助自己吗?
思虑了半天,海茉决定还是试着问他:“我……爬不上去……能不能……〃 忽然身体一颤,只见那男子的眸光冷厉的扫过,下面的话竟说不出来了。
男子起身,踱至洞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高入云霄的崖壁,冷冷的说道:“你过来!”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根竹色玉屏箫,伸向海茉。
“握住它!” 声音清冷,依旧不带一丝情感。
海茉轻轻地握上竹箫,只觉入手凉滑如缎,跟它的主人一样冰冷,细看箫身,纤巧细长,上面刻有隐约的竹纹,泛着莹绿的光泽。她疑惑地看着男子,不知是何用意。
“握紧它!” 男子撇嘴加大声量,看着她怯怯缩缩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海茉一下抓紧,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脚下一空,洞口一下向下坠落,她尖叫一声,见自己已被男子用竹箫提起,如腾云驾雾般向上飞去。
这就是所谓的轻功吗?海茉抑制剧烈的心跳,大口喘气,不敢往下看,只觉的两旁灰色的岩石迅速闪过,耳边的风声如大海的浪潮呼啸而过,冰凉的手指沁出冷汗,死死的抓紧竹箫,唯恐自己跌落万丈深渊。
脚步一落地,心也放下一块石头,海茉撑住悬崖边的岩石,有些晕眩。竹箫早已被男子抽回,光滑的管身印上几个指印,男子微皱眉头,从怀中掏出白色方巾,细细擦拭。
早上吃的野果还未消化,又被男子冷不防的提了上来,体虚气短,海茉只觉胃部一阵翻腾,喉间抑制不住的浓腥从咽喉涌上,捂着肚子忽然呕吐了出来。暗黄色的呕吐物夹杂未消化的青色野果,一下子溅上男子月白如霜的锦袍,一片斑驳。
男子大惊,不可置信的盯着衣服下摆的脏渍,眸色一下变的凌厉,冷冷的射向海茉。
“对……对不起……对不起!” 海茉慌里慌张的想去给他擦拭,却被他轻身躲开。只见男子晶莹如玉的面容阴晴不定,入鬓的剑眉几乎拧在一起。一双上挑的眼眸含着隐隐怒气。
海茉浑身哆嗦着,男子身上凛冽的冰冷使周围凝结成窒息的冰寒,冻僵一片。
“还不快滚!” 一声厉喝,仿佛来自森罗地狱。
“不管怎么说……真的……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 海茉心惊肉跳,丢下这一句,连忙朝前跑去,唯恐男子再生杀意。
男子冷冷的看着雾气中越来越小的畏缩身影,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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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茉毫无目的的在山林中跑着,薄薄的晨雾给清晨的山野蒙上一层白色面纱,更显飘渺迷踪。她环顾四周,耳边的发丝被雾气打湿,汗涔涔的黏贴在颊边,脸上一层薄汗。
该往哪里走?灵儿他们已经走了吗?海茉望着雾气缭绕的山林,这和他们从山洞逃出来时遇见的又不一样,这到底是哪里??
忽然,一阵少女动听甜美的歌声从远方传来,如同晨间晶莹的朝露清新柔美,清脆如百灵出谷。海茉定睛一瞧,依稀的云雾里,一个背着竹篓的蓝衣少女,唱着悠扬的山歌,正朝她走来。
海茉大喜,扶着树木,踉跄着朝少女跑去,走近一看,那少女一身蜡染的蓝衣布裙,腰间是五彩斑斓的麻花帛带,脖间戴着弯月型的巨大银饰,肤色细白,眼目深陷,轮廓比一般人深的许多,看她的打扮不像是中原人。
少女看见海茉,停住歌声,晶亮的眼瞳里溢出惊奇之色,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问道:“你是?”
海茉大喘,连忙答道:“我在这里迷了路,姑娘行行好,能否带我下山?”
少女侧眸打量海茉,沉思片刻,道:“你孤身一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海茉摇摇头:“我……我和弟弟在此失散,迷了路。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龙角山,位于晋邯城之南,平日里鲜有人烟。”看着海茉狼狈的样子,少女莞尔一笑,“算你走运,遇上了我,姑娘且跟我回去,先到我家歇息。这下山的路可长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走完的。”说着,热情地拉住海茉往回走。
海茉抹去额间的薄汗,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姑娘!”
“不要叫我姑娘了,我叫夕萝,是苗家人,我们一家住在前面的兰村。该如何称呼你呢?” 少女看她步伐有些蹒跚,连忙搀扶。
“我叫海茉……多谢夕萝姑娘了。”
“别谢来谢去了。看你这体虚的模样,一定还没吃饭吧,等下一定要尝尝我阿娘做的面糕!”
少女快言快语,银铃般的声音回荡在幽幽山涧,伴随着蒙蒙雾气,逐渐隐去。
兰村坐落于龙角山的半山上,零零散散地分布着数十户人家,皆是当地的少数民族,其中以苗族为主。他们居住的房屋皆是吊脚木楼,高约十几米,屋下有几根坚实的木桩支撑,屋顶则用厚厚的毛毡铺裹。
这时已接近正午,各家各户已经起炉生灶,炊烟袅袅,一缕缕地漫过屋檐,飘向湛蓝如洗的晴空。
海茉跟随着夕萝来到她的家中,一个蓝衣黑裙、面容可亲的妇人将她们带到里屋,又端来一盆黄澄澄、冒着热气的面糕,有些腼腆地朝海茉笑道:“孩子,先吃点压压饿,夕萝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不要担心,好好在这里休息。”海茉感激地点点头,哽咽着朝大娘道谢。
吃了一块香气四溢的面糕,海茉感觉自己精神多了,她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夕萝的家里宽敞明亮,墙壁上铺着厚厚的油毡,微微发绿的木制地面因为长时间的摩擦几乎可以映出人影,炕上铺了床厚厚的印花被褥,上面盖着一层蜡染的蓝布。门帘上一个大红的“喜”字格外引人注目,那鲜红的颜色一下映亮了这古朴的木屋,给这平常人家增添了几分喜庆的色彩。
“这是……”海茉怔怔地问道,觉得那鲜亮的红色煞是好看。
夕萝脸颊染上一层嫣红,小声道:“今晚是我前夜的日子,是阿娘按照汉人的习俗剪的,好看吗?”
前夜?海茉转向夕萝,呆呆地凝望着她,小脸一片疑惑。
“就是你们汉人说的成亲!”夕萝羞涩地说道,“他是我们村落最勇敢的猛士呢!”
“你认识他吗?”
“当然,我们一起长大的。”
“是你的亲人吗?”
“怎么可能!”夕萝看着一脸茫然的海茉,解释道,“成亲之后,他就会变成我的亲人,一辈子一起生活。”
海茉的心忽然一跳,看着双目含情的夕萝,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成亲之后就能永远在一起?”
“是啊,海茉可曾许配人家?”夕萝盯着还未挽发的海茉,暗想依据汉人的习俗,她应该还没嫁人吧。
“我……没有!”海茉一下站起,手指轻抚门帘上大红的“喜”字,喃喃低语,“真的十分好看呢……”
“成了亲,真的便能永远在一起吗?”海茉又一次问道,迷离的水眸里露出几分渴望。
“那是当然!看样子,海茉定是有了喜欢的人,告诉我他是谁?”夕萝把脸凑到海茉跟前,吃吃地笑道。
她有喜欢的人?……海茉怔怔地想着,喜欢?脑海中闪过洞穴里灵儿对自己做的……心霎时间如雷响般跳动起来。
那就是喜欢吗?因为喜欢,所以想永远和灵儿在一起?
“嗯!”她用力地朝夕萝点点头,细细的手指顺着“喜”字的边沿慢慢描绘,唇角慢慢漾出一丝弧度。
表白
“这是我们这里的酸汤鱼,姑娘先尝尝,今晚一定要参加我们夕萝的迎亲礼啊!”夕萝的阿娘笑呵呵地端来一盆香气浓郁的菜,掩饰不住的欢喜从眼角的皱纹里溢出。
“有人在吗?”清朗的声音传来,海茉猛地一震,急忙来到门外。
“灵儿!”海茉不敢置信地看着依旧俊朗却略带疲惫的男子,微笑一下绽放如花。
看着完好无损、盈盈浅笑的姐姐,易风凌喜出望外,他心神一悸,上前一把抱住海茉,下巴轻轻摩挲她柔软的发丝,低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海茉环住他的腰,牢牢地抱紧,感受那厚实温暖的胸膛。
“姐姐——”想起还有其他人在场,易风凌有些尴尬地要推开海茉,却发现她好似没有听见般在他怀里轻轻蹭动,柔弱的小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环抱的小手紧紧地交缠在一起,片刻也不愿松开。
“姐姐——”易风凌无奈地叹气,“洛姑娘受伤了,我得赶紧给她疗伤。”
海茉这才抬起头,看见灵儿身后的洛冰彤,她肩部一片血红,疼得冷汗淋漓,但依旧是平日那副冷清清的样子。鲜红的血刺痛了海茉的眼睛,她一下子从易风凌的怀中跳开。
夕萝和她阿娘见他们认识,热心肠地招呼易风凌进来,并把受伤的洛冰彤搀到另一间屋子。
“曲烟呢?还有慕容小姐,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海茉这才注意到只有易风凌和洛冰彤,不免有些担心。
“曲烟带着慕容小姐已经和慕容府找寻的人马汇合,现在应该回到慕容府了。”易风凌笑道。昨天遇到杀手的时候,他怕生出其他事端,便让姐姐她们先走,打算自己随后再赶过去,可解困之后,却发现洛冰彤受了伤,姐姐她们也不知所踪。他在洞口附近发现了曲烟银鞭上掉落的银铃,于是带着受伤的洛冰彤沿着散落的银铃一路追寻,谁知却迷了路,加上洛冰彤伤势不轻,只好耽搁了一晚。夜里,他又收到慕容府的信号弹,知道他们已经找到曲烟,以为姐姐也回到了慕容府,便放心不少,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姐姐。
“你……”易风凌还想问些什么,忽然想起洛冰彤的伤,连忙拦住夕萝的阿娘,“大婶,麻烦您帮我准备一些纱布和热水,多谢了。”说完,又转头朝向海茉,“我先给洛姑娘疗伤,回来再说。”
海茉点点头,茫然地看着易风凌走向里屋。
“太好了,海茉,没想到你们姐弟在我们家里团聚了!”夕萝真心地为海茉高兴,忽然想起海茉刚才的举动,有几分疑惑,“他真的是你弟弟吗?”
海茉一颤,轻轻点头,眼神又飘向大红的“喜”字。
易风凌将纱布沾上热水,刚要去扯洛冰彤肩上的衣服,却被她侧身躲开。
“你自己来吧!”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之色,易风凌随手将纱布递给她。
“你……转过去!”洛冰彤苍白着脸,艰难地褪下左肩上的衣衫,看着用黑色草药包扎过的伤口,心中一阵羞愤。那黑衣杀手的刀刃竟然喂了毒,昨日易风凌趁她昏迷之际扯下她的衣衫给她上药,虽然明白他是好心,但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被一个陌生男子随便看去,实在羞恼。
“确定不要我帮你?”易风凌转过身,仍密切注意后面的动静。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一滴一滴地滚落,洛冰彤哆嗦的手撕去已经干涸的草药,用沾了热水的纱布擦拭伤口周围的泥泞。
滚烫的热水一接触伤口周围的皮肤,一丝锐痛突然袭来,洛冰彤一声轻哼,手中的纱布一下落地。
易风凌连忙上前点了她身体的穴道,看着她痛苦不堪的雪颜,剑眉蹙紧:“别逞强了,忍着点,我帮你运功排毒。”
说完飞快给她清洗伤口,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小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用内力在掌心碾成粉状,然后贴住她□的肩头,开始运功排毒。
他聚气凝神,双眸眯起:洛冰彤肩部的毒,成分和唐门的追魂散颇像,但又不完全是,所以他打算在逼毒时将师傅的天甘丸导入其体内,抑制毒性的蔓延,再配合他跟吴山老人学过的“清平心法”将毒排出。所幸,洛冰彤中毒后及时封住穴道,毒素并没有扩散到经脉,只要能将毒排出,应该没有大碍。
洛冰彤被点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只感觉那温热的掌心传出一丝丝的热气从肩头注入,在伤口周围来回旋转,疼痛减轻了许多。她本是高傲之人,却在这名男子眼下三番两次示弱,现在自己又不得不□半个肩膀让他解毒,羞忿和不甘一起袭来,平静如水的心湖一下乱了起来。
黑血逐渐从毛孔一滴一滴地渗出,汇集成流,顺着细滑的肌肤慢慢滚落,易风凌收功起身,麻利地用热水把伤口周围的黑血清理干净,包扎好伤口,最后轻轻为洛冰彤拢好衣服。毒血排尽,洛冰彤苍白的脸颊比刚刚多了几分血色,但她始终紧蹙娥眉,一语不发。见她下唇被咬得殷红一片,眼眸落向别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易风凌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轻声两下解开她的穴道。
“没想到你也会来救慕容小姐。”易风凌打破沉默,望向她腰间的玉佩沉思道。那块凤雕白玉,他曾经在宁以辰那里见过,是宁以辰和慕容婕语的订婚信物,两人各执一半,寓意情意绵绵。那日在比武场和洛冰彤过招时,他无意中发现她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便不由得起了疑心:洛冰彤和慕容家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洛冰彤美眸凝向他,不带一丝温度:“这与你无关!”是的,与他无关,与他们都无关!救慕容婕语只是……只是一时兴起,绝对不是因为慕容婕语是那个人的女儿,是她的……
“唉,好心没好报。”看着她冰冷的模样,易风凌笑着摇摇头,黑眸定定地注视着她,“虽然你的名字里有一个‘冰’字,但我知道,你是一个热心肠的姑娘。”
身躯一震,洛冰彤没有再说话。她用左手撑着床边,想下床来,可却忘了自己左肩有伤,刚一用力,剧痛袭来,手下一滑,眼看就要栽倒在地。易风凌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用力一揽,正巧将洛冰彤抱个满怀。
洛冰彤脸一红,连忙推开他,正要发火,却听见窗边传来碗碟清脆的碎响。易风凌一惊,忙撩开门帘,见到海茉正在门口慌里慌张地收拾,白花花的米饭洒了一地。
“我……见你们老不出来,想给……给你们送饭的。”想到刚才灵儿居然那样对待洛姑娘,海茉心中五味杂陈,身体渐渐发冷。对了,还有那天……那天灵儿和洛姑娘比武,两人一黑一白,一来一去,那么的和谐,那么的默契……洛姑娘被众人冤枉那次,灵儿不惜得罪慕容大人,也要帮她在众人面前解围,现在又亲自给她疗伤,难道灵儿对洛姑娘……海茉胸口一痛,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去,指腹按紧了破碎的碗碟。
看着那汩汩冒出的鲜血,易风凌心一紧,连忙抓起她的柔荑,慌忙止血,焦急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流血了……”
“我没事。灵儿,先吃饭吧!”海茉扬眸望着他,脸颊格外苍白。
“姐姐——”不知为什么,看到海茉眼中的落寞,易风凌竟有些微微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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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夕萝的迎亲礼。按照当地的习俗,迎亲礼一般在女方家里举行。男方要准备好礼物,带着众多伴郎,前往女方家里,当然在路上会有不少已婚妇女拿着长长的竹竿“阻挡”,这时,新郎要与她们对歌,对上了,便掏出礼物分发给她们,然后继续前行,如此反复几次,直至到达新娘家里。拜完女方父母和亲戚,女方的家人会把锅灰涂在新郎的脸上,折腾戏弄一番才算礼成。然后他们会设宴款待,举杯畅饮,一直闹到天亮。①
海茉拧不过夕萝的热情相邀,做了她的伴娘,这会儿正和夕萝的阿娘一起帮她穿衣打扮。
脱下平日所穿的蓝衣布裙,夕萝换上了颇具苗寨风情的嫁衣。嫁衣是用深紫色的家织土布做成的,上衣交领,领口缀满光滑圆润的白珠,下身是同色的百褶裙,长及脚踝。乍一看,似乎太过朴实,然而衣袖和裙角下摆上朱红色繁致花纹的刺绣,一下子让整套衣服绚烂了起来。腰间用蓝色绣花并缀满银饰的宽带收紧,更显异彩纷呈、五彩斑斓。整体下来,十分的漂亮。
“来来来,该梳头了。”夕萝的阿娘笑呵呵地招呼夕萝坐下,将她乌黑的长发梳成当地已婚妇女的发髻,用四支花型银簪固定好,再为她戴上一个半圆形银色镂空的银花冠,“我家夕萝真漂亮,再带上这些首饰就更美了!”
夕萝闻言,红着脸在耳边缀上银色耳环,脖间戴上数层的银项圈以及弯月形的银锁和压领,手上、足部戴上蚕虫、螺纹等各色手镯,最后再披上一件银色披风。
大功告成!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夕萝的阿娘心里顿生感慨,眼眶有些发红:“夕萝,嫁了人就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再任性了……阿娘不在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她擦擦眼角,转向海茉,“嗨,瞧我,这大喜的日子!我……我先出去忙,海茉啊,你陪陪夕萝……”说罢,便出门去了,耳边只余下夕萝一声娇娇脆脆的“阿娘——”
“没事,大娘只是舍不得你,心里说不定怎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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