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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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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失便有得,云儿使他省了三十年的时光。有这些缺陷,其实不算什么。

眉头稍稍舒展,庄无道就又期盼的询问:“不知那天地元灵到底是何物?从何处可以取得?”

第十九章元磁地髓

眉头稍稍舒展,庄无道就又期盼的询问:“不知那天地元灵到底是何物?从何处可以取得?”

云儿闻言却是失笑:“所谓天地元灵,顾名思义,自然是这世间根源之灵。也不是什么太珍贵的东西,你们修士就可自行凝聚。不过修为至少也要到达仙君层次,千年积累下来,也最多只比我强上一些。再就是自然生成的天地灵物中,可能蕴有元灵。不过这个品阶的灵物,大多都是仙珍等级。剑主日后若是有这类灵物的消息,千万要知会云儿一声。”

庄无道面上赧然,大约听出了这剑灵语的调侃之意。

其实也怪不得他,实在是因天地元灵这东西太过好用。仅仅三日,就使他速成了牛魔元霸体。若能寻到更多,岂不是可一步登天?

只需拥有足够的元灵,不止是牛魔元霸体,他连那门破甲尖锋指,也可轻松练成。

那个时候,他还需入什么宗派?哪怕是号称南方第一大宗的离尘宗,也大可不放在眼中。

说来他欲拜入离尘,就是为使自己能有名师指点,能够接触到更多的修行功法与典籍。

而若说名师,这轻云剑的剑灵,只怕胜过任何天一诸国的修士。若说功法,云儿也似乎记得不少上古绝学。

仔细想来,也的确无需再去冒莫大风险,去闯那道业天途。

庄无道旋即却又微一摇头,宗派修士与散修,这二者能享用资源,可是截然不同。

只需能成为离尘宗内门初阶的练气境弟子,每月就可享用十枚养气丹,三十枚的易骨炼筋丹,还有数达五十枚的蕴元石。只是这常例的丹药,价值就高达四百两纹银,远高于外门。

而若是散修,即便是有钱,也无处购买那些精良丹药。

再说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谁都懂,修行界弱肉强食。但若是成为离尘宗的内门弟子,那么便是金丹境的盖世强者,也要顾忌一二,不会轻易向你出手。

所以三月之后的大比,他不但不能放弃,反而更要用心。拿生命去冒险就不必了,然而若有哪怕一线希望,就需全力以赴。

双手握了握,感觉到体内那澎湃之力,庄无道是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了不止一线的曙光。

元磁地坑深四十九丈,跳下来容易,上去时却有些麻烦。庄无道先是按照云儿的指点,把那几滴地髓用一个药瓶装好。然后就手持着轻云剑,在那洞壁之上,开挖处一个个坑洞。

这些石壁不但光滑,也硬实无比。不过此时庄无道,力量已是常人的百倍。而轻云剑此时虽不怎么锋利,却不惧断折。

往往三两下就可开凿出一个小坑,供庄无道踏足。仅仅半个时辰,就爬出了洞口。

然后就见马原与林寒两人,就盘坐在不远处,啃着带来的干粮。

见他从深坑中爬上来,二人神情都是如释重负。

“无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整整三天,都听你在下面狼哭鬼嚎,好像要死了一样?”

“简直是吓死人,还以为你这次多半上不来了。马原刚才就说,过一日你再不出来,我们就下去寻你,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过当真有趣,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你痛的哭爹叫娘。可惜秦锋几个不在,真是可惜了——”

马原也是幸灾乐祸:“记得某人一向是自诩硬汉来着。真不知你下面是遇到了什么,连娘亲都喊了出来。”

一边说,马原一边走到那坑洞旁,向下看了眼。依旧是好奇,庄无道在这什么‘元磁地眼’内的遭遇。也不解庄无道寻至此间,到底目的何在?

庄无道则是一楞,这么说来,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后,仍旧是痛吼了三天三夜?自己怎么不知道?

一瞬间庄无道有种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以这二人的八卦性情,回去之后,必定会大肆宣扬不可。自己一世英名,就此丧尽。

哀声一叹,庄无道随即就又看向了手中那个药瓶,按照云儿的说法,这地髓只要元磁地眼中才能凝结。更需要有专用的器物才能保存。

而似他这样,就这么放在普通的药瓶内。最多只需一个时辰的时间,这几滴地髓,就会变化为玉石。

可自己到底要不要,给马原林寒二人服食?

庄无道犹豫了半晌,仍旧是无法决断,最后干脆是不再去想。到底要不要服用这地髓,就让这马原林寒二人,自己选择好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在坑内昏迷三日,他真的饿了。

……

在那山谷之内,又耽误了半日。直到第二天凌晨,三人才从元磁地眼中走了出来。

原因是马原林寒两个,终究还是选择了服用地髓。

“我马原之所以习武,只是想为自己讨一口饭吃而。胸无大志,什么修行长生,都没什么兴趣。只求这一生,能好吃好喝就可。有这样的机缘,怎能够错过?再说我们这青衣堂草创,只有你与秦锋两个练髓境,也实在是镇不住场面,今后我马原,也定可名震北城——”

“不能成就元神?离你我都太遥远了。什么元神境界,从来都没听说过。天一诸界里最强的修士,也不过是金丹境界而已。我与马原,习武修行的资质都远及不上你,日后也难追上。若不用这地髓,只怕这一生,都到不了练气境界。其实这一生,只要能够筑基我就满足,能够活到二百多岁,儿孙满堂了。”

二人性情豁达,对服用地髓的隐患皆不在意,庄无道也就只能听之任之。

其实那剑灵的话,颇有几分道理。地髓对他而言,可能是剧毒之物。可对马原林寒二人来说,却是莫大的机缘幸事。

两人却要远比庄无道要好运,服用完地髓之后,既不觉痛苦,也不觉难受。打了半日的拳,把地髓中蕴藏的灵力,发散到全身,出了一身大汗,就平平淡淡的渡过。

修为并未立时提升到练髓境,然而马原林寒都兴奋的跟他说起,已方才经基本能做到练拳之时,体内血流有如铅汞。这是只差半步,就能凝血的征兆。

下一步,只需这两个家伙不偷懒。最多十日功夫,就可入练髓境界。地髓服用之后三年之内,修为都将突飞猛进。

走出了古外,庄无道又一路留下了几十个显眼的标记。元磁地脉,整个东吴国内应该都没几条,而更在其上的元磁地眼,庄无道之前更是闻所未闻。

牛魔元霸体入了门径,就无需再借助地脉之力,这处地方对他已经无用。不过只需把具体的位置卖给越城那些世家大族。定可狠狠地大发一笔,价值至少也是千两纹银!

凌晨出谷,回到越城内则恰好是辰时。从南门入城,庄无道三人都是松了口气,马原更是开心的哈哈大笑:“好在是赶了回来,不然日后要唤那庄同做首席师兄,被那家伙压在头上,那时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三天前进入元磁地眼时,他们用了整整半日。原本以为是已经与小比无缘,却不料出来时却容易得多,只短短几十步就出了磁力扭曲的地域,提早返城。

林寒也神情自负,手紧握了握腰间挂着的精钢长剑,一声冷笑:“这一次小比,你我怎么也要弄个前十回来。庄同那家伙的十几个跟班,在学馆里一向趾高气扬。这次不论如何,我都要狠狠踩下去几个,让他们得意!”

服用了地髓,他二人修为都有不小增长,此时都是信心百倍。两个都是从小与人在街头厮杀,经验丰富,对寻常的练髓境并不怎么畏惧。

庄无道这时却只觉是浑身别扭之至,肌肉发力与身体四肢的动作,始终无法协调。这种情形,从他爬出那个元磁地坑时,就已开始了。刚才在林中全力奔跑时,更险险几次差点撞上了树木。

本来娴熟之极的‘龙行虎步’,此时施展起来,却较之初学之人还要不如。力量速度都是增加了不少,根本无法自如控制。

不过要想胜那庄同,应该是没什么难度。

他这个月,原本是打算将首席弟子的位置让出,免得为自己招灾惹祸。

然而从颜君那里,得知有离尘宗修士巡视的消息之后。却又改变了心意,这个位置,自己不妨再坐上一阵。

离尘学馆的小比每逢单月一次,现在可先看看风向再说。两个月后,若是势头不对,那时再把这首席的位置让出去也不迟。

庄无道又想起了那日见到的红衣女孩,也不知此女,今日会不会参加?

他现在虽修成了牛魔元霸体,同样是顶尖武学,却断然不可能是那少女的对手。

一个是一夕速成,甚至连自身力量都无法控制,一个则是浸淫了十数年之久。二人间的差距,想也可知,不可以道理计。或者几年之后,才有几分希望。

而恰在这时,庄无道忽听得旁边,马原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好漂亮的妞儿!要是能与这样的女人风流一夜,老子是死也值了。”

第二十章北堂婉儿

庄无道向前面望,才发现他们几人,不知觉间已经行到了松江河畔。

越城最早是倚河而建,不论是挖出来的矿石,还是每日城中消耗的粮食,都是要通过水路转运。这条松江,也是越城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安全渠道。

之后城市扩展,也是自然而然,就将这段松江河道包裹在内,被河流分割成南北两城。而整个城中,也有着数百余个渡口码头。

马原目光眺望之处,就是其中最宽大也最是繁忙的一处。此时那岸旁正立着一群人。看穿着衣饰,都是身份不俗,非富即贵,却莫不都是神情肃然恭谨。

而其中为首的一位,就赫然是庄无道几日前见过的那位红衣少女。那边的众人都是微躬着身,只唯独这少女是昂着头,负手傲立。

“这女人是谁?以前从没见过。越城中出名的十大美女,并无其人啊!”

林寒也是双眼发直,口里啧啧有声:“你们瞧这气质,明明是身份不凡,颐指气使的大家小姐,性情也多半是心高气傲那一类,却偏又给人纯真出尘之感。当真不可思议!相较起来,你我以前见过的那些美女,简直就是庸脂俗粉了。”

庄无道却莫名的只觉心中一松,看这情形,那群人多半是在这里,等候迎接某位大人物。

换而言之,今日的学馆小比,这红衣少女必定不会参加。少了这位强敌,那么今日就只需应付一个庄同就可。而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渡河,赶在已时小比开始之前返回学馆。

此时河中还有一艘高达八丈,共分有五层的巨舟,正渐渐靠岸。

庄无道已收回了视线,这些越城中权贵人物的动向,暂时都与他无关,也没什么兴趣。马原却有些恋恋不舍,被庄无道两个人强拖着,这才挪动脚步,几乎一步一个回头。

就连林寒,最后也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似你这样的色中恶鬼,迟早有一日要毁在女人的手里!”

“那又如何?若是真有女人,能将我毁掉,那也是我马原心甘情愿。这等倾城倾国之色,等闲难得一见,错过了这次,不知何时才能再遇。真恨我马原,没生在大富大贵之家,无缘一亲芳泽!”

马原正唏嘘感叹着,接着却是惊呼出声:“嗯?不对!”

不用马原提醒,庄无道就已感觉到那骤然勃发的危险气机,还有兵刃声响。蓦然回头,就见那巨舟之上,正有一个紫袍中年,在众多随从的左右护持下,走下船梯。

而真正使他心惊的,却是船梯的两侧。两个黑色的人影,忽然从水中突拔而起。银白色的璀璨刃光,直指那紫袍中年。

同时岸上的人群,也同样有几人破众而出。势如迅雷,直扑船梯方向。

也直到那四口匹练似的分水刺临近之时,那些随从护卫,才纷纷反应过来。纷纷抽出了兵刃,有如人墙般将紫袍中年护在中央。

然而当分水刺击至,却见是血光纷洒。这些护卫,甚至都不能阻挡这四道刃光片刻。只一个眨眼,就陆续有几个人或延后洞穿,或身首两段,被强行破开了人墙阻隔。

而在那岸上,几个扑出来人影,亦是势如疯虎。刃光展动,所过之处非伤即死,将那船梯牢牢的堵死。

更有十数个铁丸,被抛飞到了空中。凌空爆炸,无数的钢针,如疾风暴雨般的向四方激射。隐然是将那船梯的前后左右,彻底的堵死!

而就在那紫袍中年的性命,已危如累卵之际。巨舟之内,却传出了一声冷笑。

“胆敢行刺城主,你们这是不想活了?果真就如家主所料,尔等要在这时兴风作浪。幸甚!幸甚!若是我北堂苍绝再晚回个两三日,这越城说不定要被你们掀翻了天——”

话音那时,那船梯上就赫然一条条的藤木拔地而起。盘旋缠绕,将紫袍中年的身影护在其内。

那四口分水刺击在藤木之上,竟是刺之不入,只激起了漫天的木屑。

庄无道也发觉那两个黑衣人气势明显一窒,那凌厉的杀气,瞬时间消退无踪。

一击无功,就立时借力暴退,欲再次跃入水中遁逃。而岸上的几人,也是第一时间,就向四面散开。

那苍绝的声音,却又一次响彻数里:“宵小鼠辈!在我苍绝面前,你等逃得掉么?”

须臾间有数十道风箭从那巨舟中激射而处,连续不断的斩入水中,激起滔天水浪。

隐隐可见水中有血液上飘,不过那两个黑衣刺客,却再不见了人影。不知是死是活,也不见尸体浮上。

反而是岸上,周围的货仓之内,突然冲出百余个铁甲武士,把这码头所有能逃遁之路,都死死封锁。

其中一个杀手见势不妙,干脆是破釜沉舟,转过身往那红衣少女的方向扑去。

却还未曾靠近,一个绿裙妇人就身影一闪,立在了少女身前。一道黑色鞭影挥出,与那直刺过来刀光纠缠。绿裙妇人轻描淡写的一扯一带,就使那长刀脱手,抛飞于空,而鞭尾处则如一条毒蛇,将对手的咽喉洞穿。

而红衣少女则自始至终,都镇定自若的立在原地,不曾有丝毫动作。唇带浅笑,连一斯表情变化也无。

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能使她惊奇,都尽在她掌握之中。

而半里之外,马原却都是倒吸了一口寒气。

“苍绝,难道是北堂家的那位北堂苍绝?练气十一重楼,号称越城中第二高手那位?”

林寒也面色发白:“多半是了!那些人,只怕都有练气境的修为,两个水里的刺客,至少也是练气六重楼。除了北堂家这一位,谁能有这样的声势?人还未露面,只是几句话,就让这些人放弃刺杀?那藤盾术更是二阶灵法。非是练气后期的修士,不能施展。”

“刺杀越城城守,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量气魄?”

那马原已经想到了更多,目现出惊骇之色:“这越城,怕是又要乱了。无道,你可还记得六年之前?”

庄无道神情也极是难看。六年之前的那场变乱,他怎不记得?

城中十几个大势力互相争斗,以至这越城城内是血流成河,有无数的人死于这场变乱。

那时占据了各处街道码头的小帮派,也大多被卷入了进去。其中大半覆亡,剩下的部分,亦是元气大伤。否则也无他与秦锋二人的出头之机。

当时不知缘由,后来才隐隐知晓,是因东吴国王突然驾崩,引致诸王夺位。越城内没有了官府制约,所以局面彻底失控。

也有诸王争斗之因,仅越城每年的矿税,就占据了东吴国内税赋的三成。一旦能拿下此城,那就等于是胜券在握。也因此那场变乱,格外的残酷。

不止是底层,就连那些传世数百年的豪族,也有几家彻底覆灭,族灭人亡。

而北堂家就是那时崛起,成为城中第一世家。

据他所知,越城的城主,一向都是由国君亲自选拔任命。不过权利都极小,多年来已被城中各方势力架空。然而本身却因代表着东吴朝廷,是国君亲信之臣,所以地位尊崇。

有人胆敢在城中刺杀,就必定代表着东吴国上层,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故。

皱了皱眉,庄无道并未答话,而是蓦地加快了脚步。

“想这么多干什么?我只知现在我们再不离开,只怕就再走不成了!”

马原二人这才如梦初醒,那两个潜入水中的黑衣刺客,此时还不知死活,又是城主遇刺这种大事。以北堂家的霸道,定然是要暂时封锁河道,搜查可疑之人。也只有抢在封河之前离开,才能避免麻烦。

他们三个倒是身家清白。在越城混迹多年,有根有底,不惧搜查。然而若是为此耽误了学馆小比,岂不可惜?

当下也再不说话,紧随在庄无道的身后,马原更是再不敢看那红衣少女哪怕一眼。

以北堂家的家势,那少女是他可望不可及。若是知晓他方才心有猥亵之意,他马原多半是下场凄凉,都没地方说理去。这倾城美色,终究还是没自己的性命重要。

不远处就是一个大渡船,此时已经离岸。好在三人的轻身术都还不错,在岸旁直接一跃,就掠过了三丈之距,跳到了船上。

在船中坐定之后,马原就用手抹着额角的冷汗:“真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就是北堂家的小公主?应该是叫北堂婉儿。传说此女自幼时就远赴东海,寻明师学艺。也不知是何时回来的?我听说那位北堂家主,长相是出了名的凶神恶煞。怎么他家女儿,却好似仙女——”

旁边的庄无道与林寒,都是一言不发,毫无反应。马原微觉奇怪,前者也就罢了,小小年纪就像个小老头似的,最是无趣,后者却一向喜欢与他胡侃,这时却为何也没了声音?

而后他视角余光,就望见船头处,也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影。其中一位,正是那红衣少女。而在她身后立着的那位绿裙妇人,则是神色威严的扫视着船舱内。

马原心中一悸,声音也戛然而止。后面的话,是再说不出来。

第二十一章蛮不讲理

整个渡船舱室内,气氛瞬时接近凝固。几十个乘客,都是屏声静气,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里距离北堂家那处出事的码头,仅有半里之距。那边的变故,这船上之人多多少少能望见几分。此时都生恐自己被牵连了进去。

好在那绿裙妇人仔细看了眼船舱之后,就微摇了摇头,对红衣少女道:“小姐,船中并无可疑之人,也没什么血腥味,船下亦无异样。那两人应该不在这条船上,也多半不曾与这条船下接触。”

船舱之内的诸人,闻言都是如释重负。一旦扯入城主遇刺这种事件,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那红衣少女,却并无离去之意。目光流转,最后落在了庄无道三人身上。先是有些意外,而后嫣然一笑。

“这条渡船,我北堂家已经征用了。无关之人,还请速离!”

这舱内的诸多乘客,都是再次面色发绿。听这位北堂小姐的意思,是要他们尽快离船。

问题是这里已经差不多快到了松江的河心。离岸差不多已有五十余丈,周围都是水,他们该怎么下去?

那绿裙妇人的声音,此时也在舱内响起,语含冷笑:“小姐让你们滚下去,难道你等没听见?是打算让小姐她再说第二次?或者是让老身我亲自动手赶人?”

那阴寒森冷的目光,扫视着舱内。不过须臾,就有一人猛地一咬牙,从船舱旁的凭栏翻下,跃入到水内。

有这人带头,其余之人也都再不犹豫,纷纷跳了出去,激起阵阵水花。只是转瞬的功夫,这个船舱就已经空了。

庄无道毫不觉意外,越城第一世家,本就有着如此威势!北堂家的子弟,也一向都是如此无法无天。从不会将旁人的性命死活放在眼中。

在越城中想要什么,直接就可强抢。至于那些跳下船的人,是否会水,能不能活着游到岸上,北堂家是绝不会在意的。

心中腹诽,庄无道却也绝无半分抵触抗拒之意。正欲与马原二人一起从身后船栏跳出这条渡船。却见那北堂婉儿,又把目光望了过来:“还请庄师兄留步,婉儿请人离开,正是要与师兄一叙。有这些闲杂人等在,实在太过碍眼。船中拥挤,也施展不开。”

师兄?

庄无道有些受宠若惊,这位北堂家的小姐,居然认得自己?心中隐隐然,已经有了几分心惊肉跳之感。

碍眼,施展不开?这又是何意?

而马原林寒,亦是相顾震骇。几人正楞然间,那北堂婉儿却已经是旁若无人般的走来。

“师兄不认得我?记得你我不久前还在学馆见过一面,我叫北堂婉儿,如今也求学于离尘学馆,说来也算是你的师妹。”

庄无道眉头紧皱,不知这位北堂婉儿,到底是意欲何为?难道说,是为学馆中的名额之争?可也无需如此,也北堂家小姐的身份地位,十六岁就修成破甲尖锋指的实力,何人敢于她争抢?那真是不想活了。

接着就见北堂婉儿在三丈之外站住了脚步:“自从我从东海回来,就一直久闻师兄大名,一手降龙伏虎拳法,威震北城。师妹不才,想要向庄师兄讨教一二!”

一边说着,那北堂婉儿一边扭动着娇躯四肢,舒展筋骨。

“师妹我一向痴迷武道,被亲朋视为武痴。可惜同龄人中,能与婉儿抗衡的高手实在太少,一直都无合适的对手。听说师兄数日前以一己之力,击杀四位练髓武者,其中一位,更是精修了三十年的金甲玄罡,好生了得。想来师兄的降龙伏虎拳法,定然会给婉儿一个惊喜。”

庄无道心中更觉冰寒一片,记得自己从没得罪过这北堂婉儿。那么这一位寻上自己,又到底是为何?真是如对方所言,只是痴迷武道,讨教武学?

却只觉一股隐约的杀意,压迫过来。身后的轻灵剑也似有感应,剑身开始发热。感觉一丝丝的热流,从背后灌入到体中。

庄无道头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歉意的摇头:“北堂小姐说笑了,小姐身份高贵,我庄无道一个街头无赖而已,怎敢对小姐动手?再说小姐内外兼修,破甲尖锋指已然一重天。寻常一二重楼的练气士,都未必是小姐对手。又何况是我庄无道?”

那北堂婉儿却是颇为惊喜:“居然知晓我是内外兼修,破甲尖锋指已到了第一重境界?这可少有人能看得出来。不过师兄你说错了,既然知晓自己是个街头无赖,那么就该知晓才是。你是什么样的身份?我北堂婉儿何需与你说笑?”

音未落,那红色的曼妙身影,却如鬼魅一般到了庄无道的身前,一指点向他的眉心。

一出手就是势如雷霆,只是指风,就在庄无道的眉心,划出了一条血痕。

庄无道几乎是本能的一个错身移步,这才避开了脑髓破裂之局。心中是惊怒气恨交加,这个北堂婉儿,竟是一出手就想要他性命!刚才只要稍稍避得慢些,就是当场死在对方指下。

他本是亡命徒,敬畏北堂家的声威,才处处忍让。此时骨子里的凶性再次被激起,胸中渐渐是杀意萌发,却又强自压抑。有些忌惮的,看了那始终面无表情的绿裙妇人一眼。

昨日修成牛魔霸体,加上马原林寒二人。换作其他辟静一些的无人之地,他早就动手,将这少女围杀抛尸!

然而有这妇人在,只怕他一旦有对北堂婉儿不利之念,此女一个指头就可将他诛灭。更何况还有半里之外,那位越城第二强人北堂苍绝!

北堂婉儿却似会错了意。螓首轻摇:“你放心便是,琴姨她绝不会插手。师兄你要是赢了,我只会更高兴,不会怪你。自然若是师兄输了,那你们三人,也无必要在活在这世上——”

声音忽顿,北堂婉儿似觉不妥,又嫣然笑道:“是我不对!确是有些不公平。师兄修的只是降龙伏虎,怎可能是破甲尖锋指的对手?这样如何,你只需能在我面前撑过十合,那我就可饶你性命。撑到三十,你身边这两个好友,我也可放过。到四十合,我可赏你三百两纹银。若是胜了我,北堂家保你一个进入离尘宗的名额。”

马原林寒两个,此时已是气的脸色煞白,目眦欲裂,怒恨填膺。这红衣少女确实美貌,气质也显清纯,然而此时在他们眼中,却与女夜叉无疑异。

庄无道的心绪,这时反而是平静了下来,脚下似生了根,稳稳立在船上。

常年在溪水湍流中习武,使他的下盘异常的稳固。即便是在这起伏不定的船上,也能如履平地。

唯一烦恼的,就是身体因力量剧增而引发的不协调。似庄同那样,他完全可以碾压。然而面对北堂婉儿这样的真正高手,这因牛魔元霸体而暴增的速度与力量,反而会成为致命的破绽。

此时那轻云剑流入的力量,越来越是强盛,接着云儿的声音,就这么突兀的在他脑海之内响起。

“剑主如今身体不便,这一战,可要由云儿代劳?”

虽是在与庄无道说话,然而对面的北堂婉儿与那位北堂琴,却都无半分异色,显然毫无所觉。

庄无道则陷入了迟疑,他想亲自与北堂婉儿交手,领教那号称破坚第一的破甲尖锋指,也不喜被他人控制身体,哪怕是给了他莫大好处的轻云剑灵!

若只是事涉自己一人,他必定不会考虑,只会亲自应战。然而这北堂婉儿的言中,却分明是以马原林寒两人的性命做筹码,他绝不能够如此任性。

“剑主若不情愿,可以尝试专攻她的左路。此女的左肩应该是受过重伤,至今未愈,是可趁之机。破甲尖锋指的指势犀利尖锐,剑主的元魔霸体,还不能运用自如,无法抵抗。最好是以命搏命,与之对攻!”

可能是认为庄无道,不太可能答应,那云儿开始悉心指点着与北堂婉儿交手时需注意的要点。

“还有小心她的腿!此女腿法造诣,只怕不在指法之下。不过精擅此道者,下盘也通常不会太稳固。”

修习腿法之人,只会更注重下盘与平衡,下身的功夫往往比他人更为扎实。然而要时时提劲蓄力,就难免会兼顾不到。

庄无道一边听,一边直接在心中询问:“以你看来,我能够撑多久?”

那云儿一阵沉默:“大约十五到二十合之间。”

只有十五合?

庄无道嘴里发苦,也早在意料之中。

“那么换成是你,仅限降龙伏虎拳,胜负如何?”

“她有旧伤在身,当在一百五十合内胜!”

庄无道一怔,听那云儿的语气,是毫无起伏波动。可也恰是如此,才显得自信十足,似乎不将此战放在心上。

“那就换成你来!”

在意念里说完后,庄无道稍稍犹豫,又加了一句:“尽量不胜,七十合内输他一式——”

胜了担忧对方恼羞成怒,输的太快又会被此女轻视,七十个回合败应当是最合适的。

彻底放开了身体,任何那剑身灌入的热流,流淌全身。庄无道抬起了眼睑,注视着北堂婉儿。

“三十招后无论如何,都需放过我三人。再若是我庄无道胜了。保我一个离尘宗内门弟子的名额。这些话,我记下了!一言为定?”

北堂婉儿笑了笑,立在原地,并未做声。倒是那绿裙妇人,一声冷笑:“我家小姐素来一言九鼎,何需诓骗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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