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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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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指掌,想必有不少线索?不过若这位有什么吩咐,你需放下一切,听他指使。”

玉简与银镜,二者一为‘阴阳二化分气法’的功法诀要,一为联系秦锋的工具。他将这人,炼为‘神魔祭身’的目的,就是让秦锋有个更得力的臂助。

那算渊将两样东西接在手中,不过片刻,一身魔道法力,就已经收敛了起来,恢复出了道门法力。

一身清正之光,毫无魔祟之气,五官也在恢复,变化为算渊原本的摸样。

不过一身修为境界,也降落了不少。

“这个人,名唤藏镜人?谨遵魔君之命,不过要隐瞒算渊入魔之事,以及这神魔代身的身份,只怕不易。魔君要有准备才好!”

说完之后,算渊的人,就已化成了点点灵光,从庄无道的眼前消失,气机也遁出了太霄都天星云神舰。他本身也有着一艘准仙阶的小型飞舟,驾驭此船一瞬千里。不过须臾,就遁出了千里之外。

庄无道遥遥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而后就又分出了一丝神念,进入到了天机碑碎片中,那块神源之内。

可见这神源之中,赫然多出了一块血色晶体,含蕴着浓郁无比的血元。

炼制一具神魔代身,自然是用不上一整个清虚道德宗。只用了大约三千人的血气,就已完成了。

而他眼前这块血晶,才是真正由清虚道德宗十万修士的气血精元所聚。是他这一次,真正获得的收益。

也是庄无道,为阿鼻平等王即将来临的‘考验’,而准备的应对手段。

危机之时,他随时都可用这块血晶,还有这些年积累的‘神力’,开辟出自己的神国。

这数十年中,他一直未动用任何‘苍茫魔主’的力量,全力积蓄着,就是为了应变。

不过这‘血晶’虽成,代价却也是让庄无道肉疼无比。一声轻叹,庄无道看向手中,那四枚已经彻底污浊了的青泥。

之前的一应所为,总共也只废了不到一颗的功德青泥。然而今日这场十万人的大规模血祭,却是整整污染了四颗之多。

“原来如此,之前屠灭之人虽也极多,亦达近万之数,且都是修行有成之辈,至少也是归元合道境界;甚至不惜将他们点了天灯魔烛,按说我沾染的杀孽业火,怨煞反噬,应该远超这次才对。可这些人,本就与我有着因果,所以功德青泥消耗较少。而这清虚道德宗,却有许多人,与我并无多少牵扯关联。所以这杀孽业火,反而是极重。除此之外,将那些修为高强的修士血祭,我遭遇的反噬虽重,可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代天行道’,所以并无太多的孽力。”

隐隐了悟,庄无道却并无什么悔意。在他看来,清虚道德宗既然已插手了自己与那三家之间的纷争仇怨,那么此宗上下,就绝无‘无辜’之人。

拜入到清虚道德宗门下,这就已是不可饶恕的罪孽。换成是平民,他或者还会心生怜悯,将之饶过。可既然已踏入了修行之途,那么他也就再无宽恕的理由。

而此时庄无道,已经在思索着,该从何处购得,类似于‘功德青泥’的宝物。

这次在清虚道德宗,除了那枚‘血晶’之外,他还收获甚丰,不在‘山海集’之下。

这次是抢劫了一家准二等的宗派所有的库藏。清虚道德宗并非无有野心,而是在积蓄实力而已。

与雪阳宫与玄天剑宗有着联系勾结,也就昭示了清虚道德宗,对那灵界洞天其实一直都有着想法,并非是没有野心。

历年积累下大量的财富,就是为宗门真正提升到二等层次而做的准备,等待厚积而薄发之时。

不过这些东西,都便宜了他与不死等人。尤其是苏云坠,从清虚道德宗的库藏中,寻到了两件准仙器。

这是庄无道主持分配,以奖励苏云坠先前之功,也是故意这么安排,提升苏云坠的战力。不过看起来,这两件准仙器,似不太合用的摸样。

其余诸人,亦皆有所得。其中就有三件奇宝,可以助人开辟第二法域。比不得那小千界葫,可亦是难得一见之物。

不过大半东西,此时都在庄无道的手中,有足够的底气,为自己再换取三到四十件与功德青泥同等作用之物。

现在唯一使他发愁的,是这种东西,有价无市。哪怕有足够的财力,也无处寻购。

哪怕是无明上仙,也是遨游太虚,遍寻诸界之后,才为他寻得了这十余枚而已。

……

就在太霄都天星云神舰离去四个时辰之后,数十艘有着雪阳宫与玄天剑宗标记的战船,也正缓缓飞抵至清岛大德山。

血祭早已结束,然而在这清岛的上空,依然盘桓着大量的怨气血煞,聚而不散。以修士的灵目,哪怕是远隔几万里距离,也能远远望得。

更隐隐可听得,那哀嚎尖啸之声。这是血祭之时的哀嚎声,在海上船舶,仍未彻底消退。

煞力压迫,使得诸多九阶飞空战船,都不敢靠近。

第一零七六章退意渐生

“任山河,这个畜牲——”

紫阳雪仙素寒芳,此时正站在舰头处,面无血色的,看着数万里外的情景。

整个大德山上下,都在燃烧着熊熊大火,似乎要将所有的痕迹,都全部销毁扫灭。

不过在火焰之中,依然可见那一具具还未完全被烧化的干尸。那是血祭之后,残余的尸体。以灵目望去,只见莫不都悲苦之极,神情扭曲,显然这些人被活活生祭时,都是经历了莫大的痛苦。

“畜牲,畜牲!人渣,杂种,魔孽,混账——”

口里喃喃的念着,素寒芳已经极尽自己所有能够用来咒骂的语句。双手处‘咯咯’作响,身后也有一团光翼,不自觉的伸展了开来。

那‘任山河’在伏击完太霄剑派与玄都神宗的孔天霄七夜一行人之后,就直接将她沉入深海。

直到雪阳宫的船队赶至,才将她解禁。原本以为这位‘苍茫魔君’的动作,至此应该告一段落。

却没想到,才过了短短几日之后,清虚道德宗这边就又传来了恶讯。

——将清虚道德宗满门上下十万人血祭,这简直,简直是‘畜牲’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那根本就是个恶魔,是个杀孽滔天的魔孽!

然而不知为何,素寒芳却忽又想起了那日,任山河再次将她释放,沉入海底之前,自己诘问这魔头时的情景。

她那时斥骂任山河灭绝人性,任山河听了却并不恼怒,笑着反问:果在我处,那么又是谁种下的恶因?

——她当时无言以对,答不出来。却知七夜等人之死,还有这眼前的一切,其实都是因她而始!

这念头闪过,素寒芳的胸中就是一阵不自禁的悸痛。丝丝悔意,油然而生,那阿含魔种,竟又压制不住,似有了壮大之势。

早在十六年,她就已经后悔当初!

“已经仔细查看过了,当时在清虚道德宗内的十万弟子,都无一活口。只有附近几十处道宫,还有那些外出的弟子,侥幸存活,总计不到千人。”

一个身影,悄然飘至,落到了素寒芳与贞阳身旁。这位也是雪阳宫的登仙境大天尊,名为殇雪,此刻面色,也极不好看。

“还有那清虚道德宗掌教紫寿道人,以及散仙紫虚大天尊与另两位登仙境大天尊,不知去向,应该是被任山河擒获。未曾血祭,应该是这魔君还有其他用处。还有算渊,亦未在其中,不知这位下落如何。”

“以算渊的性情,既以落到了任山河的手中,多半是保命为先。此时哪怕已转入苍茫魔君麾下,也不足为奇!”

贞阳苦恼地揉着眉心,这一连串的打击,已经让她心烦意乱。

而算渊之事,更让她不安。此人一向知道本分,不过问与自己无关之事。

可这些年的合作,这位到底还是掌握了雪阳宫大量的隐秘,其中有些事,足够使这位术算大家,窥得人元草案的一些端倪。

早知如此,就该更小心些才是。也不该对算渊,如此放任。

“此事的确是麻烦。”

殇雪苦笑了一声,神情以无奈居多。即便算渊为苍茫魔君效力,可只要这位,还呆在那艘太霄都天星云神舰之上,他们就无可奈何。

更让人头疼的是,庄无道的麾下,又多了一位强横战力。身具三大法域,这样的实力,足可列入星玄界最顶尖的一百人之列。普通的七八劫散仙,都不是他的对手。似算渊这等修为的人物,雪阳宫也只有三位而已。

而一旦有庄无道的剑翼剑衣之术加持,这位的战力,只会更强横恐怖。

不知不觉,那苍茫魔主的麾下,已经凝聚出了一股,让人心忌无比的力量!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颇为奇怪。在血祭之前,任山河已将那大德山附近所有的平民,都全数迁走。离去之前,更以绝大法力,将大德山上下彻底净化镇压,使此地转为怨地魔土的可能,小而又小。”

“还有此事?”

贞阳也觉奇怪,而后略一思忖,就又摇头道:“此事也在情理之中,任山河虽已入魔,可毕竟是半途出家。行事虽心狠手辣,残酷无比,可多半还是保留入魔前部分性情。四十年前,他毕竟——”

话音戛然而止,贞阳默然无语。难道要说这任山河在入魔之前,是修界中少有的正派之人,性情最耿直仁慈不过?

“这种惨无人道之事,都能做的出来。难道那位还以为自己,还残留有几分人性,这岂非可笑?”

声音由侧旁传来,毫无半点温度,同时一股迫人的气势,使人几乎窒息。贞阳与殇雪二人,毫不意外的,向身旁的素寒芳看去。

只见此女面色冷峻,不但身周燃烧着浓浓的火焰,火翼越发宏大,便连眸中也似在喷着火星。

自追剿任山河开始,雪阳宫损失惨重,已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尤其是寒霄战死,给雪阳宫莫大的打击。

而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素寒芳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那部‘元始狩魔经’之后,修为就突飞猛进。短短十六年,就提升到了能够支持门庭的地步。

这使她既喜又忧,喜的是雪阳宫后继有人。忧的却是任山河,种下的那颗‘阿含魔种’,还有那‘元始狩魔经’,对素寒芳性情的影响。前者随时有可能,将素寒芳重创。后者却使素寒芳的行事手段,越来越是刚烈,越来越不顾后果。

短短十余年时间,不止是除去了数以百计,撞在她手中的魔头。更有数十位雪阳宫门人行事不妥,撞在了素寒芳的手中,被施以重惩。

甚至数次与其他门派的修士冲突,纷争不绝。

越来越像几十年前的任山河,且更为过份。任山河有时候多少还知妥协退让,素寒芳却半点妥协退让都没有,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秉持正道,看不得任何污浊之事。却如正午时的太阳,虽使世间一片光明,却显得太过刺眼,让人不适。

贞阳悠悠一叹,心中发愁。却在此时,她的眉头却再次蹙起,看向了船团的右侧。

“那边是怎么回事?”

二人顺着她视线望去,而后就再见数艘八阶战舰,簇拥着一艘准仙阶的战船,蓦然从船团中脱离,驶向了远方。

殇雪的面色,不禁一变:“那是天道门,看情形,怕是已有了离意。”

果然须臾之后,就听一个声音遥遥传来道:“诸位莫怪!宗门内忽有要事急召我等回归。林某先走一步,还请二位大天尊见谅!”

贞阳的脸色,已是阴沉如水,牙关紧咬着,里面咯吱作响。

“这天道门,真好大的狗胆!”

殇雪亦是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杀气满盈:“师姐,还请速做决断!”

天道门乃是雪阳宫的附属宗门之一,实力仅次于雪阳宫。门内虽只一位灵仙境,实力却几乎不逊色于梦灵上仙。

号召力极强,若任由这天道门之人离去而不做惩戒,只怕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引发连锁反应。

贞阳亦是只觉胸闷难当,眼神中凶芒闪现,却又略含犹疑。片刻之后,还是平静了下来,淡然道:“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天道门之人想走,那就由他们去便是。”

“师姐!”殇雪气急,脸上满是怒恨晕红:“此时迟疑退让,只会为雪阳宫招惹大祸!若不施以重惩,我们雪阳宫,日后如何能号令诸宗?”

“我岂不知?然而不如此,我雪阳宫只怕——”

贞阳自嘲一哂,眼神晦暗。后面的言语,却未继续说下去。

今日放过天道门,虽是遗患于日后。可不如此,雪阳宫只怕立时就有覆亡之威!

此时灵界洞天的雪阳天宫还未修复,若是无明上仙再次发难,必须依仗天道门那位灵仙之力。

她又岂能不明白,这其实是天道门的一次试探之举?试探雪阳宫的虚实。

然而雪阳天宫却只能忍耐,自任山河逃脱以来,雪阳宫已损失了高达四位的登仙境,一位散仙。水元上仙,更已被迫飞升。

实力折损至此,已是虚弱之至。倒是天道门,这些年一直励精图治,门内实力很是不俗。

很早之前,就听说这一家,寻到了一处小型的洞天世界。很可能其门内的灵仙,非只一位。

这个时候,她又怎敢率先发难,将天道门彻底逼反?

此时也只有拖延一番,慢慢化解。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贸然翻脸,并不明智。

闭上了眼,贞阳又沉吟着道:“需让掌教传讯,召我等回归。这任山河,我等怕是已追不下去了。”

殇雪的瞳孔微缩,而后也平静了下来。

庄无道生生将清虚道德宗上下十万人血祭的手段,便是她也心悸不已,又何况是旁人?

这些日子追杀不成,反而是损兵折将,任其来去纵横。那些跟随的宗派,又岂能不为之心寒?

清虚道德宗覆灭,居然仅仅只是因这一家,曾协助过他们,潜入星龙谷而已。

如今酷烈的手段,足可让许多人,从此袖手旁观。

关键是他们哪怕追上了也没用,任山河的那门‘雷火仙元’术,实在是让人惊惧。虽有一些方法克制,却无不都是苛刻之极,代价昂贵。也忧任山河似攻打清虚道德宗一般,出其不意。

太霄剑派与玄都神宗全军覆没的一战,更打掉了他们所有的士气。

此时此刻,看这清虚道德宗的惨况,谁能没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情绪?

担忧自家宗门,也落到清虚道德宗一般的下场。

就是殇雪自身,也不自禁的在想。未来的雪阳宫,会不会就是今日的清虚道德宗?

第一零七七章衡天散人

殇雪已经明了贞阳之意,随着天道门离去,雪阳宫召集的诸宗修士,迟早要分崩离析。

与其如此,倒还不如由雪阳宫掌教发出了召回指令,然后顺势下台,多少能保住一些面皮。

不过这一次退让,对雪阳宫威望的打击,却也必定是沉重之至。

可在仔细权衡之后,殇雪也不得不承认,若不想立时就落到与天道门立时大战一场,决胜负的境地,贞阳的安排,实是最佳的选择。

仅仅二十几年,已现复兴之势的雪阳宫,居然又落到了这等地步。

“如此说来,你们雪阳宫,是已准备退出?”

楚灵奇此时已飘然而至,冷目看着此处三人:“我玄天剑宗为你们雪阳宫之事,折损无算,更与那魔头结下死仇,尔等就是这般回报?”

“情非得已,还请楚道友见谅!”

贞阳苦笑,深深一礼:“待我宗处理完门内事务,必定会再全力以赴,诛那邪魔。还有‘雷火仙元’那门神通,我宗也需准备克制之法,才能与之一战。这魔头嚣横,今后我雪阳宫,只怕仍需与贵宗守望相助。雪阳宫,也愿以玄天剑宗为马首是瞻。”

其实三人在这里交谈,所有言语都以音障封锁。别人不但听不见,就连她们表情就无法望见。

楚灵奇之所以人还未至,就知她们的言语,乃是贞阳故意如此,以示苦衷。

“哼!”

楚灵奇一声冷哼,死死的瞪了令绝真陨落,门中数位登仙境身死的罪魁祸首一眼,最后还是一拂袖道:“罢了,只望尔等,还能记得今日之言。”

雪阳宫确实已危如累卵,强迫无益,继续追击也于事无补。他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那就无需再咄咄逼人。

不过临走之前,楚灵奇仍忍不住,出言警告道:“若尔等实在撑不住,不妨请天仙界修士与上仙下界。我听说你们雪阳宫,已为此准备了三万年以应危局,如今正是尔等生死存亡之际,可莫要吝啬!”

贞阳的脸色一白,眉头再深深皱起。这事极其隐秘,楚灵奇又是如何得知?

请上仙下界,这已是雪阳宫最后的手段了。可这并不容易,让上界灵仙,得到此界的认可,代价极大。只有万不得已之时,才能使用。

而此时殇雪则看着楚灵奇背影:“好生奇怪,这位难道还未伤愈不成?我看他似也生出了退意,今日怎就这般容易说话?”

“我雪阳宫已撑不住,那玄天剑宗又能好到哪去?独木难支,怎能不退?”

贞阳微微摇头,又道:“你不知,就在两个时辰前,玄天剑宗的另一位御用术师昙天老人,已经与玄天剑宗,暂时断了联系。”

还有玄天剑宗的那些附属宗派,虽不曾似天道门那般,近乎挑衅似的直接离开。

然而在其内部,定然也是沸反盈天,暗流汹涌。

“原来如此!”

殇雪这才释然,心情却更是低沉。那昙天老人,乃是如算渊一般的人物,天机斗数要稍稍逊色几分,不过修为更强,是六劫散修。

故而昙天老人在术算上的能力,此时更在登仙境的算渊之上。

此人与玄天剑宗暂时断绝联系,不再介入追捕任山河,要么是因算渊之事而戒惧,兔死狐悲。要么是感受了极大的危机,认为继续参与,有不测之灾。

而当殇雪,再望向眼前,那由百余艘战舰组成的庞大船队时,更觉黯然。

只需不到一刻时间,这股可以赴灭任意一家二等宗门的力量,就要零星四散,各奔东西。兴师动众追捕不成,反而彻底被那‘苍茫魔军’击溃。

素寒芳则是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仰头望天。不知何时,天空已由晴转阴,乌云密布,雨点丝丝落下。

……

“十万人,全数血祭?”

崆峒峡内,衡风散人一时失声,差点从脚下的飞剑之上跌落,愕然看着自己的师兄衡天道人:“那清虚道德宗,就这么轻易被攻破?那苍茫魔君的麾下,才只几人?十万人结阵,哪怕是仙人亲临,也难与之抗衡。还有那玄天剑宗与雪阳宫几家,难道都是死人不成?”

“师弟有多久没关心星玄海上的事了?”

衡天道人哭笑不得,微摇着头,将几张符鹤直接丢了过去:“这还是几日前的消息,苍茫魔君率其部属突然从星龙谷遁逃突围。皇玄夜联手雪阳宫三家围追堵截,结果是皇玄夜,再损一星灵化身,楚灵奇重伤逃走,寒霄陨落了局。那任山河扬长离去,不但毫发无损,更将寒霄与那大器玄门遣来的精英修士,尽数以魔烛之法血祭,一战震惊天下。手段之残酷,也令星玄海为之胆寒。”

一边说着,衡天道人一边露出匪夷所思之色,似难理解道:“这还不算,仅仅又一日之后。那苍茫魔君有反过来设伏,将孔商仙盟的船队全数击沉,太霄剑派与玄都神宗,损失惨重。七夜,剑非子,贞玄宗俱皆身死。孔天霄只身逃离,不过据说也是伤重,年内难以恢复。”

此时衡风也将几张符鹤中的内容,全数扫了一遍。此时也是色变,若有所思道:“雷火仙元?”

“正是这雷火仙元之术,使他纵横无忌!”

衡天微微颔首,眼含钦佩之色:“十六年前,任山河的这门神通,虽使人忌惮,却还没强到今日这种地步。可这十六年中,他隐居星龙谷,也不知做了什么。一次雷火仙元术,就可召两千雷火力士。即便不结阵,也可以抵得两千位八阶修士。第一战中,甚至可直接抗击那寒凌上仙。而覆灭清虚道德宗之时,据说也是在清虚道德宗猝不及防之下,放出两千雷火力士,以准仙阶的大阵压制,一瞬间将大德山大阵攻破,又使其门人弟子,根本就没有结阵抵御的时间。”

衡风一阵恍惚,想起当日与任山河见面的情形,心情极端复杂道:“这真是,万万没能想到,那任山河叛出赤神宗后,会打下如此局面。当初见他,可完全没想过十几年后,那位就能成长到这等境界。也实在没看出来,此人竟是心狠手辣至此。”

“魔头之称,名至实归。此战之后,举世皆惊,据说那些二十年前,在任山河入魔之事中有牵涉的,都是人心惶惶,惊恐不已。有些人甚至慌不择路,想要讨好赤神宗,以解危难。你可知,如今市面上那些助人了断自尽的丹药符箓,突然开始走俏起来。有些人,生恐被那位拿住之后,想要自尽都不可得,被活生生当成魔烛给点了天灯。啧,此世中除了那些避居昙誓魔天之内的那些大魔之外,当以这苍茫魔君为最了!”

衡天散人也唏嘘着道:“如今这世间,只怕已没几人能够再能制住他。那位还只是大乘境而已,登仙境之后,还不知会怎样?据说那太霄剑派与玄都神宗全军覆灭之后。那孔商仙盟,雪阳宫与玄天剑宗三家,不但都已人心离散,这几日更是发了狂似的,四处收购灵材,准备应对那雷火仙元之术,炼制法器破解。由此可见其威,以一人之力,将三大第一等的修界势力逼到这等境地,这任山河不逊月乘当年。那血尊任糜,可远不如他。”

第一零七八章断去之缘

“确然不如!记得十六年前那时我便说过,这天下间从此多事。”

衡风散人摇着头,而后就将手中那几张符鹤,化为灰烬:“雪阳宫与玄天剑宗,这次吃亏不小。不过此事与我等无关,这天下修界再乱,只要父亲他还在,崆峒峡就可保万全。这苍茫魔君再如何魔威滔天,也威胁不到我等。”

一边说着,衡风散人的眉头一边不自禁的皱起。母亲红尘已经沉睡了十余年,至今都未曾苏醒。

父亲在崆峒洞天内,性情也越来越是不耐,心浮气躁。对于一位修行有成,实力直追元仙境的灵仙,这简直就可不可想象的事。

“自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寻到师尊所言,那断去的因果之缘。”

衡天散人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却又语气一转道:“不过这位苍茫魔君,却未必就与此无关。我最近查到一些事情,颇为有趣。”

“嗯?师兄已有所得么?衡风愿闻其详。”衡风散人眉头微挑,全神贯注了起来。也听出了这位师兄,言中的慎重认真之意。

按衡天的性情,必定是查到了什么至关重要之事,有了五六成以上的把握,才会在他面前提及。

“也不能确定就是了,不过这可能是希望最大的一个方向。”

衡天散人负手身后,并不先回答,反而问道:“师弟可知最近十几年,星玄龙城之事?”

“星玄龙城?是指龙瘟么?”

衡风自然是知晓的,自星玄龙城生变之后,已经十六年之久。此事涉星玄界与九玄魔界之间的战局,他想不知道都难。

哪怕是最近,他都在全力查访那‘断去之缘’,可从旁人平时的言谈讨论中,也能得知一些详情。

“据说这龙瘟发作极烈,星龙谷死伤惨重,直接损失的族人,已达五千,其中甚至还有两头九阶杂血龙裔。可这件事,与我们有关?”

崆峒峡与星玄龙城,一向没什么交情。只有星玄龙城的两位族主敖如海,灵威圣,曾与太幽上仙并肩在九玄魔界战过,不过双方之间,都并未有建交之意。

前二者,看不起太幽的散修出身,结交对龙族并无裨益。而他那父亲,也不屑与异类为伍。

“自从龙瘟爆发之后,星玄龙城就一直在封锁消息。十几年前,更是请了无数的名医去为他们诊治,可结果都是无果而终。被困在星玄龙城内,不得自由。不过纸包不住火,哪怕星玄龙城再怎么封锁,还是有些零星的消息露了出来。”

衡天散人面上,流露出冷笑之意:“数月之前,我在饕含界的一个好友告知我,星玄龙城正在域外诸界,寻找擅长因果法门的修士,而且必须是元仙境的强者。我心中生疑,故而仔细查探了一番,结果才知,那星玄龙城中爆发的龙瘟,虽是极其罕见恶毒的一种毒疫,可从医理而言,并不是无法化解。之所以星玄龙城,到现在都无法解决,是因这龙瘟之中,含蕴有因果之力。很可能是九玄魔界那位出手,以锁命真言制造的龙瘟。而这十六年中,任山河就在这星龙谷内。星玄龙城不但照顾甚周,无微不至,且不惜在龙瘟最剧之时,与玄天剑宗雪阳宫冲突。哪怕元始魔宗不断施压,也不肯放任山河离去,一直庇护至今。”

“此事我略有听闻,据说是无明上仙,早年与那龙族之主敖如海灵威圣二人,颇有些交情,所以——”

话才说到一半,衡风的语声就忽的顿住,明白这很可能只是星玄龙城释出的烟幕而已。不由‘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莫非这‘任山河’,是在星玄龙城之内做了什么?以师兄你的性情,必定是要查个清楚明白才是。”

心中此时,赫然是悸动不已,心潮激涌,一时竟难以压抑。

说到那‘断去之缘’,那年母亲红尘,以驭神织天大法推演之时,任山河恰也在崆峒峡内!

记得事发当时,那位苍茫魔君也正在驾驭太霄都天星云神舰,离开崆峒峡。

“星龙谷封锁严密,尤其是关涉那任山河的一切,都被抹去。甚至连天机斗数,也强行掩盖,此事究竟我也未能查知。不过——”

衡天的语气一转:“我曾冒险至星玄龙城外围,擒得一位黑龙族的禁卫,逼问究竟。得知星玄龙城现在唯一的一条五爪金龙乾心雅,十六年前其实也曾受龙瘟之困。据说十六年前,星龙谷之所以四处搜捕附近海域的修士,就是因星玄龙城丢失了那件气运至宝,乾心雅偏又身中龙瘟,难以查得那件至宝的下落。可不知怎的。十六年后,这乾心雅不但是龙瘟痊愈,那件至宝,如今也已寻回。”

衡风不由哑然,忖道这位师兄,还真是胆大包天!星玄龙城内的龙族禁卫,至少都是七阶以上,接近于化圣血脉。擒拿之后,多半也已灭口了吧?

这位就不惧星玄龙城的报复?无论黑龙族还是青龙族,都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大势力,任意一家,实力都可比拟玄天剑宗这样的大教。

在太幽上仙还在的时候,可能还奈何不得他们,可一旦太幽去了天仙界,随手就可他们碾死。

不过衡天获得的这消息,的确是他们值得冒一次风险。

“也就是说,师兄怀疑那乾心雅之所以能痊愈,很可能是任山河出手,为她疗治?”

十六年前,星玄龙城丢失了气运至宝,乾心雅身中龙瘟。十六年后,这乾心雅却不但是龙瘟痊愈,那件至宝,如今也已寻回——的确是有此可能!即便不是,也多半与任山河有着关联。

而要想使乾心雅痊愈,必定要斩断那龙瘟中锁命真言,非精通‘因果’之术者不能为之。

“不过我从未听说这任山河,擅长这因果之道?哪怕是无明,虽通医道,却并不以因果之术见长。那位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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