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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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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慎。
庄无道不敢赌博,他的性子,一向以稳为上,与节法一脉相承。而紧接着庄无道,又把目光,投向了西面。
“我现在要去见一人。那位鼎力相助,又等候了许久,再若耽搁,就要失礼了。”
此次离尘能够转危为安,赤阴城可谓居功至伟。若非是那位拿出姿态,迫使大灵国不能坐视,离尘宗依然有亡覆之险。
十年之前,是他庄无道使赤阴免去了灭门之灾,而今日,却是赤阴城,使离尘侥幸得存。
彼此间虽有算计,有防范,然而事实却是彼此间唇齿相依,唇亡齿寒。总能在对方绝境之时,拉上一把。
——所谓死盟,同气连枝。如此这般,已经足够!
“还有!”庄无道的中,微光闪烁:“让人传告北方,时机已至,那处上古战场之事,可以使北面那些宗门得知了。”
正如他早前之言,来而不往非礼也!
云灵月闻言亦心中一凛,立时就知师尊所料,果然不差。小师弟,这多半是要对燎原寺出手报复。
……
“天下第九!”
“居然又上升了一位!能力压第九位的萧守心,若让北面的那位知晓,不知是何表情?”
“大约是要哀叹,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吧?”
天机碑前,人群之中,大多人都知晓北面太平道,还有那对父子之间的恩怨。几年前此事在天一修界沸沸扬扬,不知之人,当真极少。
所以此言出时,人群都发出了阵阵窃笑。
“那重阳子身具天品灵根,又是寒君道体,资质根基世间可谓绝无仅有。可相较于他这儿子,却又差了太多。当父亲的还在金丹挣扎,儿子却已身登元神,成为天下十强之一!我倒要看看这位,日后可还有颜面见人?”
“也是当年这位,做得太过份。为讨好萧家,太无底线。虽是说不上抛妻弃子,可也有负心之嫌。”
“此事我也隐有听闻,当日若非是萧氏逼得太过,能大度一些,将这对母子留下。今日得益的,就是太平道,说不定可在一百年内跻身圣宗之列。”
“那位为成道,不惜一切,不择手段的往上爬。若是有一朝元神道成,自是无人说什么。可如今这局面,不免就要遭人耻笑。”
“无论如何,人品有瑕是肯定的。”
当年重阳子以筑基境称雄天下,自然有无数人看不顺眼,此刻也自有人乐意看这位的笑话。
不过更多的人,却还是聚在了天机碑后。
“天下第一剑修!”
“从此之后,这剑道天下第一人易主!”
“可惜这位无道真人,终究还是修为尚弱。一旦踏入元神巅峰,定可入天下之三之列!”
“剑榜排位第一人,如此说来,是离尘宗胜了么?”
“应该是如此,没见那位贞一大僧正,排名已跌落两位?从总榜第四,掉落到了第六?只怕是身受重伤,已经损及根基。”
“我这里倒是有确切的消息。庄真人强破‘阿弥陀唯识普轮咒’,而后仅仅一拳,就将那贞一大僧正的胸腹打穿,昏迷不醒,若非是沐渊玄出面救助,今日就已陨落在那位的剑下。”
“沐渊玄?这三圣宗,还真是狼狈一气,一点脸面都不讲了。”
“这一位,却是不能不出手,也不能不救。不过听说那沐渊玄,虽是把人救下,可也伤在了那位庄真人的手中。”
“怎么可能?”
人群之中,一时传出无数的吸气之声:“沐渊玄天下第一人,那庄真人即便是胜了贞一,应该已经力尽才是!那位出手,怎么可能反而受伤?”
“这位真人,居然有如此能为?剑术居然强绝至此,怪不得,会高据贞一与乐长空之上,成为剑道榜的天下第一人。”
“如此说来,这第一第四,都已不是那位庄真人的对手?”
“浅薄!不知那位,如今正是气势最盛之时?玄天道种在身,哪怕沐渊玄也不敢言胜。待到玄天道种没了,也就是真正天机碑第九位的水准,甚至还有跌落境界之险。那个时候,自然再无需如此忌惮。”
“不管如何,这位节法老道真让人佩服。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造就出一位天下第九人。”
“也是刚好遇到了一个庄无道,根基不凡,颖悟超绝。换成是一个愚纯之辈,哪怕有着玄天道种,又能有多大成就?换成你我,能否一步登天?离尘宗能得此佳徒,真是幸甚。”
“燎原寺大败,这么一来,整个天一修界,怕是要局面大变。”
“大灵燕氏,势力一向是稍弱三圣宗一筹。可如今多了一个离尘,多了一个庄无道,却是刚好势均力敌,稍胜一线。”
“离尘宗兴盛之势,再南逆转,东南一域,已无离尘宗的对手。就不知离尘宗一统藏玄大江南岸之后,会兵锋何指?”
“我看离尘,只怕定是要向燎原寺报复的,再其次,就是那北海。太平道屡次三番南下攻伐,如今离尘兴起,与太平道势均力敌。怕是东海那边,又有一场龙争虎斗。”
“说起来,这天下正道宗派榜,也该动一动了。观这离尘之势,已不逊色于太平道。赤阴城——”
诸人议论频频之时,人群之中,玄节的一张脸,却是快要僵硬。
第七零七章镇国真人
“恭喜玄节道友!今日离尘大兴可期,从此执掌江南道门牛耳!”
“同喜同喜!”
“庄真人位登元神,不知何时邀人观礼?我珠光楼几位真人,一向与庄真人交好,到时候可莫忘了请帖——”
“一定!一定!若宗门内真有大典,定当请三位真人观礼。”
以庄无道师兄弟几人的性情,应当不会在这时候,为自己修为提升办什么庆典。多半是一场节法真人的丧礼居多。不过也是无妨,珠光楼的目的,只是欲与离尘亲近,拉一拉关系而已。
“离尘宗今次除魔卫道,尽诛魔衍门森罗寺妖邪与石灵佛窟,实是让人拍手称快!”
“侥幸为之!然而除魔诛邪,乃是我等正道中人之本份,岂容推辞!”
“还请玄节道兄,代我家向庄真人问好。江北小宗,愿仰离尘鼻息!”
“道兄言过!”
“玄节道兄,三日之后,我那里有一场宴会,欲遍邀江南同道赴会谈玄。不知玄机道友,可有闲暇莅临?”
“三日之后,有些紧了。在下另有邀约,不如推迟一段时日如何?”
周围时不时的,就有人抱拳恭贺,或者问好寒暄。
玄节嘴里,已经干得快要起火发烟,不过却甘之如饴。再分明不过的感觉到,此时自己的地位,已经与昨日之前,截然不同了。
昨日前的离尘宗,偏居一隅。虽有着不小势力,可周围却有诸多势力牵制,又被北方宗门觊觎,对中原修界的影响,微乎其微。在许多人眼中,似如可口之食。
然而今日之离尘,却已是注定了,要执掌江南修界,成为江南诸宗共主。虎视中原,有了与三圣宗匹敌抗衡之力。
问这天下,谁还敢加以小视?
光是整个江南,各种灵物的出产,就使那些商家,不能不低头俯首,巴结讨好。
藏玄江北那些宗派,更需俯首臣服。否则北岸,除非是另择势力附庸,否则绝无其立身之地。
而此时离尘被人看好,也不止是因石灵岛的大胜,更因庄无道,此刻在天机碑上的排位。
这与二百年前,节法冲入天机碑前十之时的意义,可是截然不同。那时节法,已经寿元四百,在天机碑上,最多只能维持百年。
而庄无道,却是年不过四十。哪怕从次不能晋阶,也有五百余年可活。足以为离尘宗,奠定下一个无比雄厚的根基。
心知此时,节法真人已是陨落,玄机心内亦有悲意,可此时此刻,却更多的还是欢喜。
面上无论如何都是要以哀色居多,不过也不能使恭喜道贺之人不快。
正穷于应付,玄节却见身后的人群,忽然分开。只见一个穿着月白长袍之人,正从远处渡空而来。
单手托着一道金色圣旨,气度则一如往日般的沉稳冷肃。
见到这人,玄节面上顿时神情一肃,凝声一礼:“晚辈玄节,见过观月散人!”
“我与你家庄真人神交已久,无需如此多礼!”
对于玄节,观月却是出人意料的和颜悦色:“你是离尘宗在灵京的坐馆真人,今日恰有圣旨降下,赐予节法真人与庄真人。因南屏路途遥远,可由你代为承接!”
玄节的眉头一挑,有种受宠若惊之感。他在灵京数十载,少见有天道盟之人,对他如此客气之时。
何况这一位,还是天道盟中,实质上的第四人。禀性一向高傲,从不对低阶修士假以辞色。暗暗兴奋之余,也心知今日一切,皆是因离尘在石灵岛决死一战,搏命得来。
心中思绪万年,玄节的脸上,却不显半分。再次深深的一个躬身:“离尘玄节,代我家节法与庄真人接旨!”
并未拜倒,而只是躬身。表示离尘,对皇权的恭敬,却并不受其管辖。修真之人,不在五行之中,而离尘天下大宗,雄据东南,也自可与大灵分庭抗礼。
观月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微一摇头,只看玄节,就知大灵要想使诸宗俯首称臣,服其管束,是何其难矣?
不过这规矩,天下修界奉行已久,他无意也无力去更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南方离尘大教节法真人,亮节高风,品洁德馨,仁厚慈善,心怀天下。六百年来,护佑万民,一扫南方妖氛,功业至伟,今追思其德,加号镇国大德灵孝真人。又有名庄无道者,继节法衣钵,修业有成,位登道极,以剑道冠绝天下。又心存苍生,德行仁厚,今授孝感镇国灵运至武真人。另赐紫袍玉带,龙纹金牌。钦此!”
玄节的目光微缩,心中却是波澜大起,抬头看着观月手中的圣旨卷轴,却是一时之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心中犹豫,不敢接过。
镇国真人。居然是镇国真人!
玄灵真人,护法真人,持国真人,护国真人,镇国真人——
在大灵国中,镇国真人,乃是赐封的几种真人名位中,品阶最高的一种,地位等同于大灵国的亲王。
即便是天道盟,也仅只是落天舒与元道子二人而已,而即便是观月与风竹寒这般,也仅只是护国真人。
而在大灵过往万年中,还从未有过由教派之人,担任大灵护国真人的先例。
一旦领受此位,除了每年都会从大灵国内,领受一份不菲供奉之外。更会受大灵国运荫庇,据说在阴世之时,颇有好处。有许多事例,已经在暗中证实,一些修行世家对大灵的真人名位,都是求之不得。不过就真人位后,也与大灵国,从此气运相连。多少要为大灵国势,尽一份心力。大灵若国运受损,受真人位者,也会有些损伤,牵扯越多,受损越重。
总之是有利有弊,利大于弊,有好处可也同样有付出。
不过玄节却并非是蠢人,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离尘固然已现兴盛之兆,然而似也不值得大灵皇室,下如此重注拉拢。
两个镇国真人,大灵国示好下注不可谓不重,拉拢之心也不可谓不可诚,甚至不惜捆绑节法与庄真人师徒,分明是势在必得。
若庄真人得知,为了师尊节法真人,一定不会推拒。
那位真人,自己虽是常做自私利己之态,自认是无情绝义。可其实离尘门内,人人皆知,这位其实是修界之中,少有的重情重义之人。
可也正因如此,玄节才不敢不慎。实在是因大灵国的这道旨意图谋,让人生疑。
“玄节道友,这是何意?不愿接旨么?”
观月散人直接出言催迫,也使周围诸人,都纷纷注目望来,神情莫衷一是。玄节却不由暗暗磨牙,知晓若在这大庭广众之前,说出推拒之言。就等于是在大灵国燕氏的脸面上,狠狠地摔上一巴掌。
对方此举,其实是逼迫着他玄节,接受此诏。心中暗暗发苦,这观月散人怎么就来逼他?此人平时看似温文和善,其实却是一肚子的坏水。
如今在离尘宗在灵京内,并无一位能代离尘做主之人,事前也无人有过交代。这诏书自己若接了,只怕事后刑殿与诸位元神长老那里,定然是要追究。可若不接,他也承担不起,与大灵国翻脸的责任。
那观月似是看透了玄节的心思,又微微一笑:“好教道友得知,同时被册封镇国真人的,还有赤阴城羽旭玄羽真人。就在不久之前,赤阴城那位道馆真人,已经受了册封符诏。”
玄节的面色,这才微微一松。羽旭玄羽真人也受了镇国真人之位么?
心中也瞬时间就明白了过来,大灵国此举,是为彻底将两位真人,拉到自家的战船上。
只有这两位接受了‘镇国真人’的名位,几方气运相连,同进同退,大灵燕氏才能抛开所有的顾虑,倾力与三圣宗一搏。
两害相较取其轻,玄节瞬时就有了决断,再次一躬身:“小道玄节恭领圣旨!也代我家庄真人,多谢灵皇厚遇!”
观月散人将诏书递过去,心思就没再放在玄机身上,反而是看着那天机碑前十榜单的排名,神情明晦不定。
燎原寺败,接下来就定是一场即将席卷整个天一修界的风暴。
天道盟虽是隶属大灵,由皇室扶植,听从其令,不过到底与燕氏不同。
燕氏之人,皆必欲除三圣宗而后快。石灵佛窟战前,就倾向与离尘联手。这次绝不会过此次的良机,也更不愿给燎原乾天,引上界之人渡空而来的机会。
然而在天道盟内,却仍是以主和居多。
可事已至此,无论他也好,盟内那些个道友也罢,从加入天道盟的那一刻起,就已是无路可退。
第七零八章仇不隔夜
庄无道与羽旭玄相见之地,是在距离石灵刀大约七千里外的一处小城内。
可能是早就预见了这场大战会波及周围数千里地域,节法早在战前就已下令,赞似撤走南岸之民。
此时这种城内,是空空落落。绝大多数建筑,都已在风暴中被摧毁,那七丈高的城墙也全数塌陷。
虽是远离战场,可从石灵岛内刮起的狂烈风暴,依然影响到了此间。
此刻就只有羽旭玄此刻所在的这座城守府,还保存完好。而此处也别无他人,就只羽旭玄与羽云琴父女两位。
庄无道直入亭内,扫了羽云琴一眼,而后就恭恭敬敬的在羽旭玄面前一礼。
“多谢羽师叔援手,晚辈感激不尽。此次若非赤阴城,离尘有灭门之危!”
“无需如此!你如今既已是元神,那就不用再称我师叔,你我师兄弟相称就可。当年我与你师,也是这般。那时的节法师兄,可从未曾把我当晚辈看。修士数百年岁月,这辈分什么的,实无意义。”
谈起节法,羽旭玄神情微黯。不过他是性情豪阔之人,一生见惯了生死,也就不怎么纠结伤感。
“如今节法师兄虽已逝去,然而燎原寺魔道三宗与太平道这等觊觎离尘的宗派势力,也俱被你们离尘逼退。门内金丹百五十人之巨,元神修士亦有九位之多,实力不逊色于太平赤阴。接下来准备怎办?想必节法师兄临去之前,会有交代,让你们离尘二百年不过江北,只专攻东海一地?”
庄无道面色平静无波,并未因羽旭玄的神机妙算,而有所动容。节法为离尘定下的方略,无疑是最适合现在的离尘。
俗话会说柿子先挑软的捏,离尘宗没道理放下已经熟了的东海,还有形势已渐转恶劣的太平道与北海,转而去那江北之地,遭遇中原三圣宗的迎头痛击。
现在的离尘,修养生息才是最重要的,金丹修士的数量不足。二百年之后,只怕难复元神九人的盛况。
盲目扩张,乃是取死之道。最佳的做法,就是在江北之地,扶持了两到三家宗派,作为离尘宗的屏障。
不过节法所谋,却必定与赤阴城现在的意图,有所冲突。这些年赤阴城内风波不断,也是在中原感受到了三圣宗的压力,渐渐不堪重负之故。此时急需盟友,为赤阴城分担。
明知若直言承认,羽旭玄可能会有不满,庄无道却并不准备退让。
“现在的离尘,确实需平静一段时日。节法师尊临逝托嘱,无道不敢有违。”
此言一出,就果见对面的羽旭玄的目光一凝,气氛也顿时就显僵冷。
庄无道却是不曾理会,毫不客气的在羽旭玄的对面坐下。
“然而离尘宗虽不入江北,不过我本人,倒是对中原三圣宗与大灵之争,颇有一些兴趣。赤阴城的目的,也从来非是为重归中土,而是使三圣宗无力难顾。若只为此故,无道倒是可助羽师兄一臂之力。”
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对方,伸出手来让他探看。只一照面,就知这位有伤在身。
果然,十年前那一战,这位怎可能毫无损伤?
“你来助我?”
羽旭玄一声失笑,不过还是把左手伸出,任由庄无道把脉扎针:“无道你之聪慧,其实不下于你那师尊。不过这次,就不准备先闭关个十年八载?玄天道种,最多还有十年。”
十年之后,没有玄天归藏气,哪怕有血猿战魂之助,庄无道也未必是贞一对手。
倒飞是玄天道种,有加持战力之能。玄天逆神归藏术若用于他人,也就只是转嫁修为的效用而已。
问题是有玄天道种存在,庄无道可以无穷无尽的恢复真元气力。
而论到真实实力,双方其实相差不多,一位精修四百年。只需天一界可以提升修为,或者飞空越界,立时就可入合道之境。
而庄无道,从修行到现在,虽才不过二三十年时光。可却从玄天归藏嫁衣大法中,得了节法真人所有道果。
此时庄无道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彻底消化掌握节法的馈赠。
除此之外,以庄无道现在的情形,若不能理清体内气脉。十年之后,甚至有境界跌落之危。
庄无道现在该做的,是闭关修行,而非图谋江北。
“所以此来,无道还有一事相求,记得十余年前,羽师兄曾有言,谁能首先进入离寒天宫的第三层,就可为您令爱双修道侣。”
庄无道手持着金针,一枚枚刺入羽旭玄肌肤之内。几乎每一枚金针刺入,都有一丝丝魔黑水雾,从针尾处喷涌而出。
不过对面的气息,也渐渐危险了起来。
庄无道却浑然未觉:“不知这句话,现在可还算数?”
“是为太阴清体?”
羽旭玄的面上,神情平淡如故,却让人只觉一股化不开的寒意,正在亭中散逸开来。
整个凉亭范围,瞬间似成北地冰原。
“羽某从不食言。不过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晚辈正是为的太阴清体!”
庄无道平静是与羽旭玄对视,毫无讳言。羽云琴太阴清体,乃是最佳的请神之体,能够召唤所有星宫太阴神明。也是最顶级的双修体质,可助双修伴侣,纯化真元法力。尤其是处子之夜,效用强极。
他现在体内的祸患,只需有羽云琴太阴清体之助,最多只需两三日就可化解。
“不过羽师兄,大约是误会什么了。”
“嗯?”
羽旭玄皱了皱眉,一副洗耳恭听之色。“且说来听听——”
十余年前,他为羽云琴挑选双修道侣,只是为云琴找一个可靠的托付。
十余年后,他已从未想过,要牺牲自己的爱女,来成全他人。
若论人才,这世间无过于庄无道,此子的性情,也还算良配。可若只为一己之私,将羽云琴当成工具,却是他无法容忍。
庄无道今日之言,已触及他的逆鳞。若此子一定要以此事逼迫,他会守诺践约,然而从此之后,就彼此视为陌路。
他羽旭玄,可非是那萧守心。
不过怎么看,现在的庄无道,都非是已失去理智的模样。
“双修并非一定是合和交欢,道侣也未必就是合籍。”
庄无道斜目看了羽云琴一眼,只见此女脸上已经羞红一片,眸中更透着微微恼意。庄无道却平静的说着:“我有一法,可用于男女同修,各取其气,并无肌肤之亲。不过效用要较合和交欢差了些许,然而也可收部分双修之妙。事后云琴她难保纯净太阴清体,不过却可得我师尊部分道业,共享玄天道种,以及师弟我部分魂体之能。就不知师兄你,意下如何?”
羽云琴撇开头,说不出话。
羽旭玄却是浮露出释然之事,寒意渐散:“原来如此!这等样的法门,倒也的确不足为奇。我不会反对,不过此事你求我无用,需云琴她自己愿意才可——”
话音未落,就听羽云琴忽然出言:“女儿愿意!”
羽旭玄楞了一楞,讶然地看了羽云琴一眼,欲语还休,终究还是无奈的微摇了摇头:“罢了,既然云琴并无异议,这件事,我就放手不管,你二人自行商量就可。”
“多谢羽师兄成全!”
庄无道也同样诧异,原本以为,以羽云琴的骄傲,他还需费些口舌,倒真没料到,此女会如此利落,就应承了下来。
不过也没怎么放在上心,现在的庄无道,除了复仇,已无心顾及其余旁枝末节。
“双修道侣只是其中一件,另有一事,是为北方。几百年前,节法师尊他曾在中原之地,发现一处上古战场。因我离尘无力探索,所以秘而不宣,以为后手。不过我觉如今,时机已至,还请羽师兄与赤阴成,在幕后推波助澜一二。”
“上古战场?”
羽旭玄的眼皮微挑,以他的智慧,只需一丁点的提示,就可推想到无数。
“你这是,欲对贞一与燎原寺下手?贞一的伤势,可是在元神?所以必定入这上古战场一行不可?怎的就如此焦急?节法师兄地下之灵若得知,必定不喜。”
“有仇不报非君子,若不为师尊复此深仇大恨,我难心安。”
“那也要看时候!”
羽旭玄不以为然:“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却是等不得,仇不隔夜。不复此仇,难以安枕。”
庄无道笑了笑,开始将金针拔出:“那位天下第一人,不是说他不许的事,就容不得我不从么?那么这一次,我就偏要在他的面前,将那贞一斩杀。”
羽旭玄哑然,定定的看着庄无道。对面这少年虽是在开玩笑似的说着,他却能清楚望见,缠绕在庄无道身周的无穷恨意,还有那深深戾意。
“我以为你性情没变,可终究还是变了。”
“人之性情,哪有一生不变的道理?仙人仙人,依山之人,终究也还是人。”
一边说着话,庄无道一边用符纸写着丹方。
“此事需大灵皇室与天道盟配合,还请羽师兄,助我牵线谋划一二。”
节法,是他一生中除母亲与秦锋之外,第三束阳光。所以哪怕不惜一切,他也要把那贞一,彻底打入地狱。
石灵岛之战,他虽击伤沐渊玄,可到底还是被迫停手,为离尘存亡,不得不妥协。然而这胸中的怒火恨意,却也愈发的炽旺,急需宣泄。
此事不了结,定会成为他又一心魔。
“此事对我赤阴有利,自当尽力而为。”
羽旭玄只略思忖,就已答应了下来,目中却随即又饱含深意的看着对面:“只是你有何把握,将那贞一留在那处上古战场内?”
若那位难沐渊玄,是那么容易解决。天道盟的落天舒,当时也不会容其出手,将贞一救下。
若无其他良策,也不过是石灵佛窟一役的重演。沐渊玄若欲救人,谁能阻拦?
“若是诛杀贞一之后,师弟我并无伤势在身,又何需忌惮沐渊玄?至于贞一,弟子自有把握。”
庄无道并不说详细,而是将那符纸,放在了羽旭玄的身前:“清心紫血丹,炼成之后,每隔十日一次,连续服用十五枚,当可化解师兄伤势。”
赤阴与天道盟所忧,无非是那位天下第一人,哪怕不惜一切,也要维持双方局势平衡而已。所以关键非在沐渊玄,而在于他本身,是否有足够的能力,抵御沐渊玄的反扑报复。
第七零九章难以安心
看着庄无道飞空远去,羽旭玄却是眯起了眼,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才叹息着走出了凉亭。
“沐渊玄英雄一世,可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为乾天宗结下三圣之盟。”
“父亲此言好生奇怪,三圣宗联手,难道不好么?势压天下,哪怕大灵朝,都不得不忌惮万分。赤阴与离尘,也先后有覆灭之危。”
羽云琴随在身后,不解的问着:“即便是现在,三圣宗联手,也可力压整个修界。”
“不是说不好,而是时机不对。所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时间太早,不但未能结连四方修界之力,反而诸宗震恐。如今站在大灵朝一边的,又何止赤阴离尘两家——”
羽旭玄笑了笑,并无详细解释之意,转而问道:“方才为何答应下来?以你的性情,应当不会看上那些许双修的好处?”
“女儿只是守诺践约。”
羽云琴敛衽一礼,眼中现出莫名之色:“玄天道种,还有庄无道那不知名的魂体之能,也让女儿动心。一夕得道,这天下间,谁不梦寐以求?女儿怎敢言看不上?当年同列颖才榜之人,如今无不修为突飞猛进。聂仙铃后晋之辈,如今距离金丹,也仅只一步之遥。女儿不求能在同辈中出类拔萃,只求不落后于人。”
二十年之前,庄无道与她还是修为相同,可现在,却已是元神大修,天机碑前十众人。
而他羽云琴,却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筑基境巅峰,心中又怎可能不失落?
与庄无道双修,元神境不太可能,金丹境却是十拿九稳。且定可在三五年内,进入金丹榜前三十之列。
太阴清体固然对庄无道有益,然而对面那边的回馈,也同样丰厚,使人难以拒绝。
不过面对父亲,那犀利直迫人心的眸子,羽云琴却莫名的,有些心虚。
“可是喜欢上了他这人,心存爱慕?”
羽旭玄目光微闪,只见那羽云琴涨红的脸色,就已知究竟。不禁再次眼现无奈:“我其实该直接答应,你二人真正合籍双修才是。想必庄师弟他,定不会拒绝。不过——”
羽云琴只觉自己的头顶,快要冒出烟气,完全说不出话来。
然而羽旭玄的神情,却又转为凝冷:“不过你可知,现在的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在这男女情事?现在的你,即便靠过去,也是有如飞蛾扑火。”
此时在那庄无道的眼里,除了修真问道与复仇之外,估计就再无其他,哪里会注意身边的女子?
与太平道的那位,真是相似到了极点,若说唯一有什么不同。就是还算重情重义,绝不会为自身道业,牺牲自己亲近之人。有了其母前车之鉴,更不会将女子,当成是自己用过就丢的踏脚之石。
若是一直不为女子动心也就罢了,可一旦动情,就定是专心唯一,不会旁顾。
羽旭玄对此子颇为欣赏,可有时候,这种性情,也使人生恼。
羽云琴呐呐不言,注目遥望着离尘宗的方向,也是直到顷刻之后,才悠悠一叹。
“女儿,明白的——此去离尘,只为道业。”
“只为道业?”
羽旭玄一声轻哂,然而这件事,他已不能再多做置喙。女儿心已牵系着那人,难道自己还有能耐将之斩断?
自嘲的一笑,羽旭玄转而看向那丹方,然后瞬时拧眉,为之一楞。
离寒天宫?这是何意?
……
同样是距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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