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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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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萧承泽,可非是之前那六人般的废物!若眼前此子,以为只凭一座正反两仪无量阵,就可在他这里占到便宜,那可就大错特错。

庄无道却并不说话,也未有搭理那萧承泽之意,淡淡的看了那萧丹一眼,眉间的那道红痕,愈发的殷红如血。

不过出奇的,胸内那积郁已久的怒焰杀机,并未有爆发的迹象。哪怕是血猿神念内充斥的暴戾,也不能影响分毫。

只有渴望,嗜血的渴望,想要自己双手,染上这位‘长兄’的血液。那定是极其的快意,无与伦比的畅快与满足。

也使庄无道不怒反笑,唇角微挑,浮出诡异的笑意。神念内的魔种,隐隐跳动,意念却又无与伦比的清醒。目不旁顾,似乎侧旁之人,都引不起他丝毫兴趣。脚步也依旧笔直的,朝萧丹行去,又似自言自语般的摇头说着。

“弑兄?弑的什么兄?我与他可没什么关联,不过一定要说是,那也就是了——”

萧丹只觉胸中寒气大升,惊悚之感顺势蔓延全身。萧承泽目注了庄无道眉心中的红痕一眼,就立时心中有数。

观其神态,明显已距离入魔不远。若未能不能解决心内执念,那么不用旁人动手,此子就会为魔念所趁。成为一只无有理智,被魔念操控的野兽。

微微摇头,萧承泽眸中略现出轻视冷哂之色。

“还真是为少主而来,只是我怕你这逆伦竖子无此能耐!既是执意寻死,那也由得你。”

那七丈长鞭无风而起,鞭头如蛟蛇般,往庄无道双足缠去。气死风灯中,则似如无底洞一般,将周围所有漫卷而来的烈焰,吸收入内。

而后灯内忽然一只小小的火凰跃出,发出清冽的凤鸣。

庄无道却全不在意,足步的节奏,却蓦地一变。竟是将七丈蛇鞭的头部,毫无预兆的踩在了脚下。而后任这长鞭扭动变化,都不能从他脚下逃出。

至于那火凰,则更未的理会。任这火凰扑上他的身躯,将他浑身缠住。

而后这炽白焰光,就在他身周一瞬间变化,转成血色烈焰。血猿吞日变,任何火焰,都可吞噬转换。此时在他面前使用火系术法,无异是班门弄斧!

萧承泽亦是眼瞳微缩,那火焰转化完全不知缘由,方才他那御鞭之术,却是完完全全的败落在了庄无道的手中。

看似庄无道只简简单单的一踏而已,而他手中蛇鞭,却已经连续十七次变化,可依然不能躲过,被其一脚镇压。

闷哼了一声,萧承泽又手捏印决,身后足足十二只幽蓝小箭,飞空而起。呈天干地支排列,每只箭上,都赫然燃烧着幽蓝毒火。

可就在这幽蓝箭影,将要发出之时,萧承泽却本能的感觉不对,隐隐听见了一声使他心脏几乎骤停咆哮怒吼。滂湃的剑意,也蓦然勃发于庄无道的身外。将他的神念,撕得支零破碎,无法自控!

萧承泽也下意识的,就抬目往庄无道的身后望去。而后就望见,一个巨大的血猿,耸立在那里,气势狂烈。

而庄无道的投过来的目光,竟也是满含着轻视,讥讽,似也对他不屑一顾。

探手一摄,一口青色剑影就落入到他的手中。这次却非是‘八景坤雷剑’,而是同为三十六重法禁,锋锐却更胜八景坤雷十倍的神剑轻云!

也在同一时间,庄无道的身周,那四面‘虚空藏盾’,同时爆开。积蓄已久的真元,猛地贯入到剑身之内。

一品无双,生死别!

剑与身皆化黑白之影,如烟如雾。带着生死之力,剑势所及,一切皆休!

而此时萧承泽的脑内,才刚来得及冒出一个念头。忽然之间明白了过来,为何之前那六人,为何只一个照面,就身死于庄无道之手。

竟是吞日血猿,仙阶血猿战魂!

此子,居然一直自始至终,都未动用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之力!

一声戾吼,萧承泽拼尽了全力,将一面绣铁色的赤红大盾,拦在了身前。

可庄无道剑,却已爆发了滔天的南明离火,与都天神雷。正反两仪大阵之力加持,狂猛无俦。

接触之时,竟是直接就将赤红大盾朽败刺穿!而后那凌厉无匹的剑锋,猛地洞穿了萧承泽的眉心。

撤剑而回,任由萧承泽的身躯,化沙消散。庄无道再未理会,转而目注萧丹,此时后者却已是全身颤栗,一丝惊惧绝望之色从眼瞳中透出。

第五五二章魔念消弭

一千九百里外,靠近苑河的一处山丘上,一座规模巨大的庄园屹立于此。

正如松江对越国的不可或缺,苑河也是周国之内,数一数二的大河。几乎横穿了周国之境,冲刷出了大片的肥沃平原。

而此地就是周国六个大小平原之一,原本这里的土地,是分属数家。

可在几年之前,就只有一个主人,大周沈氏!

院墙是新筑不久,高大威严,平整的墙面,似能反光。园内的建筑园林,也无不精美,错落有致,清丽秀雅。

园内人来人往,无数的婢女仆人,正来回穿梭忙碌,准备着即将到来的祭祖大典。

只有庄园东侧,依旧保持静谧。周围十余条地脉汇聚于此,形成两处灵眼,使这庄园东院,成为周国境内首屈一指的灵地。

不止是沈珏夫妇,居住于此。前来沈庄做客的那些金丹修士,也都被安置在东院内的各处客房。

而此时东院之内主楼,重阳子正手持着一枚玉符沉思,面色严肃,眼角旁却透出微微笑意。

萧灵淑却站在窗栏处,向北面眺望着,柳眉轻蹙,眼透不解之色。

“丹儿他们,怎的现在还没到?”

“哪有这么快?”

重阳子闻言一声叹息,放下了手中的玉质灵符:“一日前才传过信,船在两万六千里外。哪怕全速赶来,也至少还要赶路一个时辰。我知夫人你一向宠爱丹儿,也久不曾见他,可也没必要如此坐立不安?”

“淑儿只是——”

萧灵淑语气凝噎,她也知自己,状态似有些不对。可这两天总觉心中空落落的,不安之至。

螓首微摇,萧灵淑强压住了心绪,看向重阳子放下的玉符。那是五阶信符的一种,可以远隔百万里地,互通音讯,便是在太平道,也是极其珍贵之物。

而这张玉符,也是不久之前,才回到了重阳子手中。

“可是为那庄无道之事?莫非是有了好消息?”

“差不多,此事大致已可抵定,就还缺另外三处。”

提及此时,重阳子的脸上,又现出了笑意,不过话却并未说得太满。

“此事若成,则那离尘暂可无忧。东海之地,仍有希望。”

说起庄无道,萧灵淑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憎恨,忌惮,厌恶,心虚,悔意,种种心绪夹杂。总之是已铭刻入骨,难以遗忘。尤其是在不死道人洞府内那一幕——

那个恶魔,可能只有彻底死去了,她才有可能将那一天的事,彻底埋入心底。

好在还有夫君,若按重阳子的布置,那庄无道断无生理,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尽力束住了神情中的异样,萧灵淑一声冷哼:“我只恐你日后后悔,若非是你当初心软,形势何至有此?若那时肯狠下心肠,将那沈烈拿回南方,又怎会落到相残的地步?”

“哪有那么简单?”

重阳子眼透无奈之色,微微叹息:“有人欲以她们母子,乱我道心,又岂容我轻易他们接回?”

萧灵淑顿时沉默,当年的情形,她也不是不知。若非是中原形势渐明,大灵燕氏与三圣宗渐行渐远。她也不敢遣人,去将庄无道擒回南方。

终究还是重阳子锋芒毕露,惹来的祸端。只怕当初布下这棋子的那人,也未可能想到,那个只有五品灵根,勉强或可入练气之门的幼儿。竟会在十几年后,崭露出那样的锋芒,盖绝当代!

好在一切,都将在不久之多久。

“至于后悔——”

重阳子淡淡一笑,似乎是浑然不值得他上心之事。语气也随后一转,转而言他:“丹儿他,听说似很不情愿?”

“何止是不情愿而已,都恨不得逃走。”

萧灵淑也笑了笑,眼神温柔似水,含着宠溺无奈之色:“他一向心高气傲,怎可甘心输给那孽障。好在也只耽误数年之功,此事了结之后,无论是你还是——”

话音悠止,萧灵淑没来由的,感觉心中一阵惊悸,就好似有人,在她心脏上狠狠捏了一把。

重阳子也神色一动,看向了北面,口中一声呢喃。

“地脉有变,有人在——布阵?”

再不犹豫,重阳子一个挪移,就到了室外。穿飞两千丈高空中,眼现厉芒。

距离两千里外,那个地方,就只有一艘太平道,即将抵达沈庄的寒晶灵船。

重阳子微一翻手,就又是一面玉符取在了手中。太平道的秘传玉牌,可当他意念引动之时,才觉不对。

不是术法失效,而是那边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术法,周围四百里内,都无法以冰遁之术,印刻自身形迹,完成冰影移形之术。似乎是被什么火系异力,彻底隔绝了。

“四百里——”

重阳子稍作沉吟,就再催动手中的玉符。身影闪烁,在寒冰之灵中穿梭,仅仅须臾,就出现在一千四百里外。

这里是地下一处冰泉,重阳子也未注意去望周围之景,追分夺秒,连续数个虚空遁符。总算遥遥望见了远处,那悬浮虚空的寒晶灵船。

船上的太平乾元天霜阵,明显已经损坏,只剩下了浮空之能。而在那船下,还有整整七十二尊他异常熟悉雷火傀儡,布成了一座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

重阳子心中一沉,一个闪身就到了寒晶灵船最上层的甲板,而后就瞳孔微缩,一个刺目的身影,跳入他的视野之中。

“总算来了?”

三百丈外,庄无道一身素白道衣,立在了那里。周围都是血肉尸骸,无一生者,可庄无道的身上,却是片血不沾。

“庄无道!”

重阳子下意识的就要踏前一步,随即就又愣住。只见那萧丹,此刻正是面色死灰,跪在了庄无道身侧。

重阳子心内不由一悸,自拜入太平道后,从未有过的惊惶之感,忽然蔓延心头。

“你想作甚?”

“我想作甚,父亲你岂不心知肚明?”

庄无道轻笑,眼神疯狂迷幻而又略含自嘲:“半年之前,这句话,我也曾问过你呢。”

“你——”

重阳子双拳一紧,想说孽障,话到嘴边,却又窒住,说不出口。

只双目与那日的庄无道同样,转为赤红之色。

“恨么?投鼠忌器?想要我住手?”

庄无道见状,却是长声大笑,带着无尽的疯狂之意。而后右手猛地一握,那萧丹的头颅,顿时如西瓜一般爆散了开来。

“吾之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当日之因,种得此果,告辞!”

说得第三字时,庄无道的身影,就已化成了雷光疾逝,冲凌天际。只余下余声袅袅,回荡不息。

而此时的重阳子却已面目扭曲,狰狞无比,所有自信从容,尽皆不见。

“庄无道!”

野兽般的嘶吼嚎叫声,带着无尽的伤悲憎恨,传彻四方,震撼虚空。一口巨大的冰剑,蓦然斩向了雷光逝处,可那剑气,却全数落空。

磅礴的寒冰之力,从寒晶灵船之上蔓延开。整整二十里的地域,都结出了厚厚的冰层。

连同那七十二尊雷火力士,一并淹没。

十数位金丹修士,此时也陆续穿空而此,却都是神色怔然,无法置信的,看着上方那艘破损的冰船。

……

依旧是连续九次千里移光之术,彻底摆开了重阳子与太平道修士,追击的可能。

而后庄无道又小心翼翼,收敛了气机,潜行了六百里路。才以土遁之法,进入到一处地下洞窟。

这是燕玄在那枚玉简中,为他提供的一处藏身之所。这里距离地面七千丈的地下,又两条隐蔽的地脉,可以利用。

不是庄无道,对燕玄真的就毫无保留的信任,而是他另有底牌。

四枚傀儡天尊,可以随时助他挪移千里之地,逃出重围。哪怕元神修士,在不知他根底的情形下,也无力封堵。

且在这北方之地,除了燕玄之外,他无人可信,别无选择。

到了此地,隐藏在庄无道体内的血猿战魂,就已维持不住。主要是他体内,元气已尽,肉身也至极限。被血猿战魂加持激发的力量,撑得支离破碎。

再要持续下去,就会损伤根基。

不过就在战魂退走之前,庄无道又真元引动,将‘八景坤雷剑’召至身前。一剑剑,化成了灰白之烟,点向了自己。

庄无道吃了一惊,此时控剑的,并非是他本人,而是血猿战魂的本能意识。

在将萧丹诛杀之后,庄无道神念内的魔种,就已爆裂了开来。

尤其是在重阳子的眼前,取走萧丹性命,使庄无道只觉异常的舒畅,一身戾气愤恨,尽皆宣泄。

意念畅达,再无滞碍,无比的满足快意。就好似吸食了仙罂草般,飘飘欲仙。

而魔种之内积束的魔意执念,也在这一瞬间消散了小半。化成了一股股清冷灵流,渗入自己元神所有角落。

而魔种内其余部分,亦都大幅度的萎缩,规模甚至不足两年前的一半。

庄无道之前亡命奔逃,全力约束心神。直到这预定的藏身之地,紧绷的心绪才陡然一松。

虽未立时沉迷入魔种破碎后,那些清冷灵流带来的快感,却也不免精神恍惚,被那吞日血猿意念,掌握住了身躯。

第五五三章灵肉之变

而此时吞日血猿施展的剑术,赫然正是庄无道仅有的二门一品玄术之一‘生死别’。

可说来也怪,这剑术施展,刺在身上。庄无道却未被死亡剑气侵入体内,而是一股股勃勃生机,渡入到了身躯。

使他四肢百骸,因强行承受血猿之力而造成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着。

半刻之后,当剑光消散,吞日血猿的意念,也彻底从他身体内退去。

而庄无道的一身伤势,也好了将近七成。

“这是怎么回事?”

庄无道愕然,一时也懒得去管元神间的变化,直接询问剑灵。

“生死别,掌生控死,可不是说说而已。正死逆生,夺天地之造化。此剑能夺人生机,可若是将剑路反逆,就又是一门可逆转生死的疗伤神术。”

云儿的意念,此刻也颇为萎靡,主要是代庄无道监查无量虚空,封锁船上之人退路,颇耗了不少灵元。

“逆反剑路?”

庄无道陷入了回思,只见那血猿施展的剑路,果然是反过来的‘生死别’。

不过,这‘生死别’逆反之后,施展出来的难度,也似上升了数个层次。绝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办到。

“剑主莫非是想学?”

剑灵反问着,身影显化了出来,螓首微摇,用无奈的语气道:“这一剑我暂时还教不了剑主,即便是云儿我,现在记忆未全,也未掌握,至少要等轻云剑,恢复到四十五层法禁再说。除此之外,剑主更需将那大回天针术习全才可。”

庄无道不禁哑然,他料到这一剑,很有些难度,却全不曾意料,这逆转之剑,居然还超出了剑灵的能力之外。

不过也不算太意外就是,血猿御使的剑,的确超出了他两个层次。

遗憾的一声轻叹之后,庄无道又颇觉怪异。

“我倒是未曾想到,这头吞日血猿,居然连剑术也这么擅长。”

武道上的技巧也就罢了,血猿的剑道,居然也超出了现在的剑灵一筹。寒晶灵船上的几剑,都使人惊艳。

这位妖修,难道专门学过人类的御剑术?又不是赤尻马猴与六耳猕猴,又或通灵魔猿的属类。吞日血缘一族,并不算太聪明。

“战魂并非这么简单,死亡之后,更会吸收附近保含战意不甘的魂魄碎片,只是以吞日血猿为主体而已。所以越是大战战场,越容易产生战魂。似那羽旭玄的战魂碧霄真君,就是聚合了战死于离寒天境的修士意念,所以不但可剑术高绝,更拥有毫不逊色的术法之能。”

云儿语音疲弱的解释着,而后又微微一笑:“战魂之能,剑主日后自可知晓。那‘生死别’的逆反‘生剑’,剑主也定又一日能掌握。倒是现在,剑主若还不炼化那些魔种反馈之灵,那就定将错过一次莫大机缘。”

其实不用云儿提醒,庄无道就已经注意到了,那些清冷灵流,已经有了消散的趋势。

当下再不耽误,庄无道以极快的速度,在这地底洞窟周围,布下了一个小小的阵法。就开始闭目入定,将这些散入魂念内的灵流熔炼。

他此刻所布之阵,极其的‘单薄’,几乎毫无防御之能。

不过这一时半刻,庄无道也布不出什么似模似样,拥有强横守护之能的大阵。且也不敢大张旗鼓,引动地脉的变化。

这座阵,一是为示警,可以远隔三四百里,感应到修士灵机,给庄无道反应的时间。

二则是为扰乱与封锁命机,以那面‘万象星罗命机盘’为主体,使对手无用通过星象卜卦之法,来预测自己的方位。

这面命机盘,本是极法真人赐下,用来对抗天机碑之物。不过自从庄无道,有了天机正碑的碎片之后,就一直没能用上。

此时才被庄无道翻找出来,以防万一。按照剑灵的说法,术算之道神妙,不可不预作应对。

便是庄小湖,驾驭的那艘‘云隐舟’,也有相应的布置。那件‘易人面’,此时就在庄小湖手中,此物能够瞒过元神修士,也因此物,有着避过天机术算之能。

仅用了大约两个时辰,庄无道就结束了入定,睁开眼时,目中赫然是熠熠生辉,精神十足。

《魔念炼神大法》,几乎使他沉沦入魔。可给他带来的好处,也远远超出当初庄无道,修炼此法时的预计。

就入云儿之言,执念越是深刻,魔种越是茁壮,破除炼化之后,庄无道的神魂受益,也将越具规模。

两个时辰,庄无道的神念,就已扩展到了整整一万一千丈的范围。

等于是使他的元神,在一息之间,强壮了数倍。

七千与一万一千,看似只差了四千丈而已。可其实后者真正笼罩的范围,已超过前者三倍还有多。一百五十丈一里,一万一千丈,也就是近八十里的范围。

这还是刚刚熔炼了那些清冷灵流,未能稳固。只待一段时间沉淀,庄无道意念能覆盖的范围,还会大幅扩增。

而更关键的,是庄无道此刻的元魂,赫然是仿佛一个人形般存在于身体。不再似以前那样,不成形状,只能依附于脑髓。

而这个‘人形’,此刻不但有着与庄无道同样的五官相貌。也有着,与庄无道肉身相对应的‘经络’,对应的‘灵窍’等等。

只是雏形坯胎,还未真正成形,可已能让人,窥见一丝未来‘先天战魂’的奥妙。就好似庄无道,另一具肉身。

“不该的——”

剑灵是第一时间,就感应到庄无道元神的变幻,却是满含着疑惑之意:“元神塑形,哪怕是先天战魂,也需金丹修士才能完成这一步。难道说是使天境炼魂之术,使剑主的神念,提前转阳之故?也不对,又或者,是吞日血猿之魂,激发了剑主先天战魂之体的特性?”

庄无道也微微凝眉,他还是首次见到剑灵,这种百思不得其解,语无伦次的模样,心中也微觉不安。

“这就是元神塑形,可是有什么坏处?”

“这倒没有,我只是不解——”

剑灵清醒了过来,眼神清冷,又带着疑惑,淡淡看了庄无道一眼:“担心剑主的先天战魂,怕是没那么简单。元神塑形这一步本来需金丹修为才能办到,可剑主却在筑基境,就完成这一步。那么金丹境之时,就也有可能提前完成元神境时的‘转阳开窍’。”

“转阳开窍?”

庄无道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普通修士到元神境,就只有‘转阳’,而没有‘开窍’之说。

“也就是说,我在金丹境时,就可开启与肉身对应的魂窍。拥有比别人多一轮的玄术神通?”

云儿口中的天生战魂,不但是位列当世十大魂体,也是十大战体之一。

到等仙境时,不但可比元神修士,多施展六轮玄术神通。战魂之体,更能增强玄术威能,将所有玄术神通,提升半个等阶。

可这些好处,都需他的修为,到元神境时,才会一一显现,使他受益。

而若是能在金丹境时,完成‘转阳开窍’,那也就是说。这天生战魂之力,可提前激发?

“不止如此!剑主那时,不但可招来更多的吞日血猿意念。亦可抛弃这具肉身,走魂修之道,或者干脆夺人之舍。”

洛轻云说到此处,又摇着头道:“可剑主也莫高兴的太早,我实不知日后,这到底是祸是福。提前开启魂窍,固然是喜,可也很可能意味剑主,战魂并不稳固。若是外因也还罢了,若是内因,那就有些棘手了。”

庄无道目中,也转为凝重。听出了轻云此刻的语气,确实隐含焦虑。

因解除执念,魔种爆发之患的好心情,已渐渐消退。

正想问究竟,随即就听轻云苦笑道:“不过也莫要太担心,剑主魂有隐患的可能,还不足一成。倒是其余因素,占有九成之多。我恐剑主的魂体,还不仅仅只是先天战魂而已,不过这也同样麻烦。”

庄无道不禁失笑,这好的坏的都是出自剑灵之口,怎么听都似有危言耸听之感。

“若不只是先天战魂,那么又麻烦在何处?”

“在于剑主现在的逆五行道体!”

洛轻云也知自己的言语,以及引起了庄无道的疑窦,所以解释起来,尽量详尽。

“魂体与道体,可不能胡乱拼凑。需要完美契合,才能使剑主日后的战力,发挥到最大。云儿以前,都是按先天战魂来为剑主谋划,逆五行道体本就是意外,不过也不是不可弥补。可若是剑主,先天战魂另有变化,与逆五行道体——”

“所以最好是重新开始?”

不等洛轻云说完,庄无道就直接出言打断:“可是要夺舍重来?”

“最好是,嗯?”

剑灵忽然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庄无道:“剑主之意,莫非——”

这与庄无道以往对肉身的态度,截然不同。夺舍与放弃这具肉身之言,她曾不只一次提起,可庄无道,却每每都是反感之至,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听庄无道今日的语气,似乎对此已并不在乎。

第五五四章战魂之秘

“夺舍也好,走魂修之道也罢,真不到不得已时,也没什么——”

庄无道语气淡然,似乎浑不在意。

不过他现在,确实已有足够底气。体会完自己元神之内的变化,庄无道就已明白,剑灵为何会鼓励他,干脆舍弃肉身,或者夺舍修行。

这先天战魂,确实不凡,几乎等同于是他另一个身躯。

旁人夺舍,有着种种的顾忌。或是担忧肉身不能契合,或是一身功体玄术不能带走,会废弃大半等等。所以不到不得已时,宁愿转世入冥,也不愿走夺舍之道。

他却无这样的顾虑,先天战魂,可以带走他原本拥有的一切。所有的玄术神通,所有的功法。

只需两三年时间,就可使夺舍来的肉身,恢复夺舍前肉身的最佳状态。

甚至也无夺舍之后,开窍要比原本肉身困难的隐患。灵肉合一,也无妨碍。

而若是走魂修之道,虽没有肉身上的好处。可他的天生战魂,也可再不受肉身束缚。一身战力,并不会受太多影响,仍旧远胜同阶。而修行之速,却可远超现在三五倍之多!有弊有利,利比弊多。

“剑主能放得下就好——”

剑灵隐有所悟,知晓这必是不久前,山神庙内那一战带来的变化。

此刻的庄无道,怕是已起了与重阳子,断绝血脉亲缘的念头。

“此事不急,逆五行道体,到底有没有影响也难说。合适的肉胎,一时之间,更难寻觅。剑主的元神,我也仍未看出究竟,需等过些时日,钻研透彻再说。不过剑主你,真是决心已定?”

“决心?为何会这么问?”

“剑主既是已猜到了,当年你母亲弃家南下,是另有隐情。难道还要如那人所愿?”

云儿语含不解:“我观剑主之意,似是欲以杀道,来斩断执念?”

“那又怎样?若是那重阳子,真的是问心无愧,又怎会有之后种种?我反倒要感激那人,若非是他,我在这北地。只怕就如囚犯一般,也无与你相遇可能。”

庄无道目光,一阵明灭不定。以母亲对他的疼爱,定不会舍得他受苦,将他带至南方。自己跟随母亲到越城,必定另有隐情。

可惜那时记忆模糊,懵懵懂懂,不记得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此事,也无关紧要。

微微一笑,庄无道对云儿后一问,并未正面回答,转而言他:“能不夺舍,自然是不夺舍更好。不过真要到那一步,也无所谓。此事就如你之言,日后再说。即便真是元神中还隐患,难道就从此放弃不修行了?”

杀道之法,将自己的执念魔彻底斩断,无疑是最迅捷的办法,他确实已心动了。这一次,他也尝到了足够的甜头。

哪怕这个方法,仍有不小后患。

此刻他体内的伤势,依旧未复。庄无道却已起身,将此处所有布阵用的蕴元石,全数收起。一切的痕迹,也都全数清扫妥当。

这处地脉,虽是隐蔽。可这周国境内,地脉灵眼,各处都有一定之数。

太平道之人,迟早会寻觅到此间。他现在借助吞日血猿的‘生死别’,以及离尘长生衣内的三道‘青帝长生术’。伤势已恢复得七七八八,并不影响战力。

自然也就无需多留,增加被发现的风险。此时越是五行之灵稀薄之地,越不容易被发现。

而就在离开之时,庄无道又不经意的,往西面看了一眼。不知现在那艘寒晶灵船上,到底情形如何了?太平道又会有何动静。

随即庄无道又猛地握了握拳,一个萧丹,这还仅只是开始而已。

……

一万里外,破败的灵船之上,所有太平道战死的修士遗骸,都已被整理妥当。一口口冰棺,齐齐整整的排列在一旁。

船上整整二百一十七人,死后肉身大致保存完好的,只有一百六十人。其中甚至还有两位金丹,遗骸不知去向。

“师弟你那个孽子,真好狠辣的手段。船中这二百一十四人,全数斩尽杀绝,无一活口!”

船头处,太平道战堂首座贞阳子,正神色无比复杂的说着:“刚才已试过聚魂之法,可惜无用。都是神魂寂灭,哪怕一星半点的碎片都没留下。另有三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以我猜测,只怕是在使用遁虚符后,死于无量虚空之内。”

“都是废话,他既然做出了这等事,又岂会留下线索,让我们知他根底?再有遁虚符若能用,丹儿与几位师兄,也不至于全都身死于此,无一人逃脱。”

重阳子面目平静,此时的气息,却已如万古不化的冰山。离着数丈之距,都能感觉到令人窒息般的寒意。

贞阳子闻言却不仅蹙眉,只是随即就又眉头舒展。唯一的子裔,在自己眼前被人斩杀,最后更看着凶手,扬长离去。任何人的心情,都不会好过。换成是他,同样好不到哪去。

重阳子能够依旧保持理智,已经是心性上佳。

且今日这此惨案,他也是同仇敌忾。既悲痛这些师兄弟之死,也觉愤恨恼怒。

敢在太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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