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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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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二人在此处,已整整屠戮了近一个时辰,也依然未见那陶尽陶壶身影,显见是要置身事外之意。

孔家与魔修勾结,罪证确凿,这二人早在孔家堡攻破之时,就已赶至。可来时匆忙,却又不急于现身。

显是知晓,此刻哪怕出面劝阻,也是无用,反而可能落下话柄,被二人反制。

估此是宁愿折损在北宁的威望,也不愿贸然插手。待得此时一切尘埃落定,这才出面。

不过庄无道却无兴趣,与这二人废话。此时在他头侧,一股细微难以察觉的神念波纹,忽然产生。

庄无道的面上,也再次浮出笑意:“不理他们,灵真师兄,你我去下一场如何?”

“嗯?下一场?师弟之意莫非?”

“四十里,东翼城,东翼大都督府。亦有与赤灵三仙教勾结之嫌——”

庄无道已浮空而起,就在方才,庄小湖又为他找了新的目标,而且还不止一个。

‘窥天照影环’观照下,这些露了形迹的魔修。无论任何动作,无论逃亡何处,都瞒不过庄小湖的灵念感应。

而就在半刻之前,几名才从孔家堡逃脱的练气境修士,已经进入到这东翼大都督府躲藏。

这几人虽未确定是否魔修,却已可成他问罪之由。

灵真也微一扬眉,若真如此,那的确是没必要浪费时间,与那两位废话。

……

“砰!”

北宁王宫东面一间茶厅之内,陶尽将手中的茶盏,捏成了粉碎。面色铁青,难看之至。

才刚接到的消息,让他本就恶劣的心情,更难舒畅。

“兰安城镇守太监府,只因一个才练气境四重楼的魔修,偷入藏匿于府中,就几乎被灭了满门!”

“这已是第十七家,我以为你早不在意了才是。”

陶壶手握着由兰安城传来的信符,面色平淡:“那位庄仙长的霸道,你我这些天见识的还少么?至少结果还算不错,好歹那一家老小还活着!”

兰安城距离宁京一千百里,距离已经极远了。二人坐镇宁京,不能轻离。得到这消息,已经迟了整整半日。

相较于六日前的愤恨气恼,此时陶壶的感觉,已近麻木。只因似兰安城镇守太监这样,被庄无道攻灭,几乎满门杀绝的,至今日已经是十七处。

六日时间,从孔家堡覆灭开始,总共已有十七处世族或者权贵,被那两人攻灭。

而罪名无一例外,都是可能的与赤灵三仙教有染。

“我平生所见猖狂之人,莫过于此子!”

陶尽气息不顺:“难道就任这二人,在北宁境内为所欲为?如此下去,那些部属臣族,该如何看待我家?”

几乎不用想不去看,陶尽都可知此时的北宁国内,必定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关键是他每次都能寻到死证,你我如之奈何?”

陶壶微微一叹,他何尝不知坐视不理不加制止的恶果是北宁国内人心尽失。问题是那庄无道占着大义,又有离尘宗为依靠。

他若无合适的理由阻止,只会平白给离尘宗发难的借口。

早在第一日想见,陶壶就能清楚感知,那庄无道对陶家的恶意。

陶壶也不解,这庄无道怎就有如此灵通的消息。似乎是在北宁境内,布下了一张不可见的大网。对手的任何动静,这一位都能够毫无遗漏的查知。且本身实力,亦是强绝,那十七家中,不乏可与孔家比拟的大族。却无一家,都够守住一个时辰。且每一家,事后都能找到铁证。

短短几天,赤灵三仙教死伤在庄无道灵真二人手中的魔修,就已达四百人之巨。

“现在你我也只能等了,再过几十日,估计就有结果。刚不可久,此子对藏玄江诸国修界逼迫太过,下面已是群情沸腾,我看迟早要出事情。那边也当知小不忍则乱大谋之理。多半也能忍得住。”

“兄长你想差了,我不是担心这个。”

陶尽眸中,满是凝然之意:“兄长难道就不觉奇怪?此子这些日子下手的对象,除了一个孔家之外。其余不是我家的亲近之臣,就是与我陶家有联姻的世族。这其中,颇有古怪,我近日也常觉不安——”

“尽弟你的意思是。”

陶壶闻言,只是略一思索,就已悚然而惊,语气里同样满含惊疑。

“你怀疑此子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针对我陶家?”

若非是被陶尽点醒,他都未曾注意到,这些被灭门的权贵势族间的联系,竟然无一不是与陶家有着或远或近的关系。

“只是猜测而已,我也无法确定。”

陶尽眉头紧皱道:“又恐将此子,想的太高。再者此子与我陶家为难,又有何益。”

“我却能大约猜到一二,终究还是小看了此子。真不愧是颖才第一,在无名山那样的绝境,也能一手逆转,使太平道移山宗也铩羽而归的人物——”

陶壶深吸了一口气,长身站起道:“看来你我是该与他,再好好谈一谈。”

陶尽吃惊的望着陶壶,他只是心潮感应,本能的感觉不妥而已,可到底其中是有着什么样的玄虚,却仍未理清。也不解陶壶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令他方寸大乱,震惊至此。

……

此时的庄无道与灵真二人,却正在一千二百里外,另一处庄堡之前。隔着三里之地,远远眺望着。

“定水堡,这是陶家的王庄——”

所谓王庄,就是由王室直接占用的庄田。而此处定水堡,正是陶家在北宁境内十大王庄之一。周围良田七千倾,桑林二千顷,除了出产上品的丝绸茶叶之外,还有灵田六十七亩。

“就是这里!”

庄无道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师弟我的消息,难道师兄还不信么?”

灵真闻言不禁默然,这六天以来,总计十七家权贵势族,无一不是与赤灵三仙教有染。即便是那两家无辜的,也有魔修躲藏。

只是灵真本能的感觉,庄无道今日欲向这定水堡下手,必定是另有用意。

“可这毕竟是北宁王庄,宁京那两位,绝不会坐视不理。说来我也在担忧——”

灵真的语音的一顿,目光专注的与庄无道对视:“这几日我与师弟四处铲除魔修,却至今都未寻到与廉师兄有关的线索。这样下去,真有必要?”

当务之急,是尽快寻到廉霄的踪迹,为其解困,而不是四处剿灭这些与魔修有燃的世家势族。

之前两日,他还尽心尽力,此时却觉,庄无道已经是本末倒置。

“无道省得的!”

庄无道郑重的点了点头:“只需攻下这座定水堡,所有之事,今日就可结束。”

“今日了结?”灵真目光变幻,干脆直言道:“说来我一直就在奇怪,师弟这几日下手的对象,为何都是与陶家有关?”

第四五九章栽赃陷害

“我就知师兄这一路,大约也是猜到了几分。”

庄无道不答反问,而后悠悠道:“且等攻下这定水堡,师弟我再做解释如何?”

“也好!”

灵真再无言语,再次看向了西面的这座庄堡。

大小与孔家堡差不过,可因是地近边境之故,此处定水堡的防御之能,还在孔家堡之上。不止是城墙更为高大,这里的防御之阵,也是由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简化而来的正反两仪烈火神雷阵,守御之能大约相当于前者的二成。

离尘宗的附庸之国,大多都是如此。在这藏玄大江的难策,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城池庄堡,都是同样的大阵。

为的就是战起之时,能够与离尘宗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对接。离尘宗修士驻临之时,也能迅速的上手掌控。

几十年前,云水天宫五千筑基南下,声势浩荡。却在这连绵无尽的城池庄堡前,耗尽了所有的锐气。久战不下,终于被离尘宗在六任湖一带,一举击破。

此阵之强,孔家堡的离火金光玄阳大阵完全不能比拟。唯一让灵真感觉心安的,是此刻这座庄堡之内,只有两位筑基初期的修士坐镇。

北宁陶家修士众多,除了两名金丹之后,还有筑基修士四十余位。然而需要看守之地,也同样不少,反而摊薄了实力。

不过即便如此,这坐阵也不是他二人,能够随随便便就能攻得下的。

“师弟是欲再用星火神蝶?”

除了庄无道这门术法之外,灵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方法,可以他们二人之力,就将这座庄堡攻下。

不过这几日,庄无道故技连施,有几个势族,都是最终败于星火神蝶。

此时整个北宁境内,各处若是再无防范。那么这北宁修界之人,就都是愚蠢的无以复加了。

所以灵真,并不看好此战。

“用不上!这门术法,哪能一而再,再而三,当人家是蠢货么?”

庄无道看了一眼天色,嘿然道:“辰时还差一刻,快到时间了——”

灵真正不解之际,就见西面云空,突然三道强烈的光华,往这边降下。灵光轨迹所指,正是他二人眼前这座定水堡。

灵真瞳孔猛张,极力的辨认,才发现那三道光影之内,赫然正是三件灵器。而且其中两件,赫然是高达三十四重法禁,接近法宝层次的灵器!

“破城锥,天残尺,是东汴国——”

后面的话音,灵真吞入了肚里,并未说出。这两件灵器,是东汴国阳氏的镇族之宝,可以随时祭炼到法宝层次的存在,此时分别由阳氏的两位金丹执掌。

既然是这两件灵器出现,那么此刻朝定水堡出手的到底是何人,不问自知。

至于另一位,不出意外当也是东汴国的金丹境供奉。东汴国地方五千里,同样紧靠着藏玄大江,财力远比北宁国丰厚。

“师弟是何时请动的这三位?怕是有些不合规矩。”

离尘宗的规矩,尘世诸国,不得离尘允许,皆不得私相攻伐。这三人过境攻伐定水堡,一旦陶家那两位上告。那么无论此时离尘掌权之人,是否宣灵山一脉,都需对始作俑者庄无道施以重惩。

“确实有些不合规矩,不过所谓事急从权。”

庄无道明显并不在意:“定水堡藏匿魔修,北宁陶氏可能涉入,罪证确凿。为免那魔修闻讯逃离,我请那三位出手,自是理所应当。”

对何时联络请动的那两人,庄无道却是避而不谈。

宁真则彻底愣住,北宁陶氏可能涉入?这是何意?

还未来得及询问究竟,那定水堡上空,就传出‘轰’的一声,似天地崩裂般震鸣。

遥目望着,只见那庄堡内的正反两仪烈火神雷阵,还未来得及完全启动,就被那三位金丹修士合力,强行粉碎击破。

其中那件破城锥,更是直接钻入到那正反两仪五行障中,将前方一大片的屋宇,全都粉碎清扫。

同一时间,二十里外的云空中,有三个人影,朝着庄无道二人方向齐齐一礼。接着灵决一收,将那三件灵器,全数召回。

这是向二人示意,他们三人只能帮到此处了。

庄无道也回了一礼,而后一个闪身,就到了那定水堡内。里面的情景,也如孔家堡被攻破时一般,仿如末世来临,到处都是慌乱人群。

坐镇于此的两个筑基修士,到至今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变起仓促,突然之间,这堡中的防护大阵就被摧毁。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对手到底是何人。

而没有了正反两仪烈火神雷阵的防护与加持,这两个筑基初期的修士,在庄无道面前,跟本就是如手无搏击之力的小儿与力大如山的巨人间的区别。

只一个照面,就已被庄无道擒下击晕。拿下这两人,庄无道身影并未就此停留,而是神念四处扫荡着。不出片刻,就已心有感应。

再一个闪身,就到了这定水堡地下一间石室之内。此处法禁还在。庄无道却看都没看一眼,一掌大摔碑印出,整整三千象力冲击。将那石门,一击轰碎。

里面正是定水堡内的库藏,各种灵药奇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石室之内。

灵真亦紧随而至,目光扫荡,当望见里面那二十几株‘梦妖草’之后,眼神微凝。而后就面色发青:“我看过了,这里面并无魔修踪迹,也无赤灵三仙教之人。”

“怎么可能?”

庄无道面色平淡,而后随手就将那枚‘虚空藏符’取出。将符内空间打开,光影一化,里面拘束两个筑基境魔修,就已出现在了室内。

“现在不就有了?北宁陶氏与赤灵三仙教勾结,暗中向此教贩卖‘回灵草’与‘梦妖草’,谋取暴利,又庇护私藏赤灵三仙教魔修,意图叵测。证据十足,已可问罪。”

“师弟你——”

灵真并不似想象中那么吃惊,一路行来,他其实已隐有预料了。

“师弟你可知,此事若被拆穿,若被宗门察觉。虽非是不可赦的重罪,却也将发配极南恶地,服役至少六十载?廉霄师兄失踪,我知你心切,可以不用这种险着!”

哪怕庄无道是宗门之内,六千年来仅得一出的天纵之资,也不能免去这惩戒。即便善功再高,也不能抵罪。

“算不上是险着。”

庄无道仅仅一剑,就将这两个筑基魔修的头颅斩下。

随着把大片的血液洒出,庄无道也开始布置着现场。也无需伪造什么战斗现场,这二人有伤在身,在他们面前,本就无还手之力。无非是一些魔息煞力的痕迹,还有一些魔修丹药,这几日中他已经收集了不少。

“我只问师兄一句,若那陶氏真肯诚心实意的相助,能否寻到廉师兄踪迹?”

灵真答的不假思索:“自然是能!北宁陶家,根深固蒂,赤灵三仙教不可能完全遮瞒过他们耳目。”

“陶家是否可能勾结赤灵三仙教?”

“有!”灵真皱着眉:“确有与魔修勾结的嫌疑。”

只凭那回灵草,陶家的嫌疑就无法摆脱。不过他还不知,赤灵三仙教欲转化魔土之事,陶家那二位是否知晓。

毕竟若无庄无道提醒,他灵真一样是猜不出赤灵三仙教的目的。

“这就是了!那么以寻常之法,能否奈何得了这二人?”

“不能!”灵真颇是气沮,廉霄失踪,陶壶陶尽二人虽有责任。可这两位,只要在明面上,不违逆离尘之命。那么离尘宗,也不好问罪。

离尘宗虽是藏玄大江之南数十万里地域的主人,却也不能无罪任意处罚附庸之国。使诸国之主,生出不满心寒之意。

除服是陶家,确有谋逆之举。

“所以师弟,就要使这栽赃陷害之法?”

说出这句,灵真见庄无道已把现场布置的差不多,就又忍不住再加了一句:“师弟别忘了术算推衍之法。”

“记得的!”

庄无道随身一张符箓打出,化作灵光乱影,如微风般四散虚空。

看似没什么动静,却已将此处的天机,全数扰乱。易灵居出售的四阶乱神符,质量可靠。只是一张,就花了他十万善功。

不过此符一出。哪怕擅长卜算的元神修士,也不能推算到此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如此,不能使陶家就范。我与师兄不同,庄无道出身市井,对什么规矩之类,不太看重。离尘宗的门规,对我有益的,自然需遵守。若是阻碍,就需想办法绕开。”

灵真楞了一楞,不再评价。目光四下仔细望着,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破绽:“此处天机被扰乱,你我又该做何解释?”

“简单!”

庄无道目光微光闪烁:“难道就不能是说是陶家见势不妙,故意如此以混淆视听,意欲继续抵赖?再者真到那时节,师兄以为这些证据,真的很重要?”

“如此说来,倒也使得!”

灵真笑了笑,已经明白了庄无道的意思。陶家所为,离尘宗上下都是心生不满。尤其是在廉霄失踪之后,节法真人与云灵月,怕对陶家那两位金丹,生出杀心都不为过。

离尘现在缺的,只是一个发难的借口而已。无论他二人拿出的证据,是真是假,其实都不会真正去在意。

些许破绽,只要不是太过分,能够自圆其说,真的很重要么?未必——

而也就在这时,在那密室的石门之外,传出重重一声叹息。

第四六零章逼迫就范

“真是好心机,好谋算,好狠辣的心肠,好果决的手段!”

随着这声音,两个人影从这石门之外走入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陶壶,目光阴冷莫测。

后面一人则是陶尽,面色青白变幻不定,难看之至。急赶慢赶,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被这庄无道占住了先机。

陶壶似乎头一次认识一般,上下打量着庄无道:“可若是我陶家不肯就范,那么庄仙长,又准备如何是好?真要举离尘之力,来攻我陶氏?可惜远水救不得近火,无我陶家之力,只怕你那师兄,也救不回来。”

“就一定非你陶家不可?北宁三千里国土,哪怕是均分,也可使周围列国十九位金丹,八百余位筑基,愿为离尘效死。”

对二人到来,庄无道稍显错愕,就不在意。随手就将一张符,抛给了灵真。后者接在手中,顿时心中一定,知晓这是离尘宗的‘子母遁虚符’,可以挪移到一百八十里外。

三个子符,庄无道早已布好,分在东南西三面。

心内已然无忧,若然这陶家两位金丹狗急跳墙,他只需一个意念,就可从这二人眼前遁逃离开。之后无论是动用千里移光术也好,还是另用其他遁法,都能从容脱离北宁境内。

对于庄无道之言,则是大有同感。除掉一个面和心不合,表面恭顺,暗地里各种消极懈怠的陶家。换来十九位能全心全意,愿为离尘宗效死力的金丹境,加上八百筑基,以及人数近二十万的练气境。哪怕挖地三尺,都能将那赤灵三仙教的踪迹寻觅出来。

离尘宗一直缺的就是足够的人手,而若是北宁这三千里方圆国土,换来廉霄的安然无恙,想必云灵月与节法,都会乐意之至。

那陶尽却是面色扭曲,看着这地下,那两名魔修尸体。一双手青筋暴起,眼里则好似有火焰透出。

“栽赃陷害,无中生有,亏你们离尘宗也自号正道宗派?这就是正门弟子的手段,我陶尽算是见识过了!”

尤其最后一句,一字一声,包含着杀意与戾气,也极尽嘲讽之能事。

“无论你们怎么说都好。”

庄无道明显不怎么在意,此刻若这二人对他们动手,那就是坐实了北宁陶氏与赤灵三仙教勾结,阴图不轨的罪名。

这陶尽人虽脾气大了点,不过却绝不是什么蠢货。

故而他只微微抬了抬眼睑,目中锐气逼人,凶芒必露。

“我这人就是如此!你们陶家既不能让我逞心如意,我便也要使你家死无葬身之所!”

他庄无道本就非是正人君子,所以绝不可欺之以方。

廉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必夷灭陶氏一族!这位师兄,他虽从未曾谋面,却绝不愿使节法真人失望。

石室内的三人,顿时都气机微窒。尤其是陶尽,一身戾气,如水淋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一股阴冷至绝的凉意,直透入骨髓深处。

庄无道寥寥几句,却将其骨子里的凶悍与无赖,展露无遗。

陶壶目光闪烁:“就只凭这两具魔修尸骸,只怕还无法服众。”

两具尸体而已,他现在就可毁尸灭迹,不留半点痕迹。

“是么?可我观无道师弟布下的这死局,已是天衣无缝。陶兄再怎么挣扎,怕也无济于事。”

说话的却是灵真,面上的神情,是古怪异常。既有敬佩,也有着几分作了违心之事的心虚:“我与无道这六天以来,灭杀的魔修总不会有假。那些‘回灵草’与‘梦妖草’是真的,那些北宁治下的大族势家与魔修有染,也是真的。其中大半,皆是陶家的亲近僚属。你们两位,难道就半点都不知情?”

这几天庄无道的目的就在于此,北宁陶家,此时哪怕跳到藏玄大江,也已洗不清嫌疑。

陶尽深吸了口气,仍不能平静:“我陶尽可以在几位真人面前,以心魔起誓,北宁陶氏与赤灵三仙教,绝无半点勾连,以证清白——”

话才说到一半,陶尽就望见庄无道那满含讥诮的目光,顿时心语声一顿,再说不下去。

关键是离尘宗会否给他这样的机会,那庄无道鼓动,欲瓜分北宁的诸国金丹,又是否肯‘相信’他们陶氏之言。

现在再说这些,就显得蠢不可及了。

“就无半点转圜余地?”

陶壶微微一叹,面含苦意:“我陶家另有苦衷,并非故意——”

“你陶家苦衷,与我离尘有关?”

庄无道面色淡漠的将陶壶言语打断,语中也不含半分情感:“清白?能够容许赤灵三仙教在藏玄大江周围转化魔土,只怕也谈不上清白。”

化未说完,就见陶壶陶尽脸上全是错愕不解之色。庄无道顿时了然,这二人果然是不知详细。回灵草能转化魔土,这还是灵儿的提醒,便连离尘道书中,也无记载。

魔土一成,北宁也有沦为魔域之险,对北宁的损害才是最多,除非这二人早已投身赤灵三仙教。

他这日的举措,既是逼迫也是试探。看来结果还不错,不是他预想中最糟糕的那种情形。

略略思忖,庄无道的语气就又是一转:“到底是继续回护那赤灵三仙教,还是与陶家全族为我师兄陪葬,你二人现在一语就可自决。”

“魔土?此言可真?”

陶尽面色苍白,紧捏着拳,骨节处一阵阵爆响,浑身真元鼓荡,心绪明显是在剧烈波动着,眼中满是挣扎不敢置信之意。

而仅仅一瞬之后,陶壶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人似老了十岁一般,面容颓废:“转化魔土之事,陶壶绝不知情。我陶家会尽全力助你!今日此间之事,还请二位高抬贵手。”

庄无道与灵真,不禁面面相觑,眼中都略含着喜色。庄无道也觉心中微松,陶尽肯屈服,那是最好不过。鱼死网破,那是下下之策。

不过即便到此刻,庄无道仍是不曾大意,背负着手道:“请师兄速离此间,返回离尘,这里有我与两位陶兄就可。庄无道若有什么意外,可能还需劳动师兄。”

灵真皱眉,不满道:“该是师弟回去才是,有陶家之助,寻觅廉霄师兄下落,当是轻而易举。还是师弟你,信不过我?”

庄无道千金之躯,是离尘宗未来振兴的希望所在,岂能轻易涉险?

反正也只是打探廉霄现在,到底被困在何处。要救他脱困,多半需得门内金丹元神修士出手。反正他二人,都是帮不上忙。

“师兄误会了。”

庄无道苦笑,微微摇头:“不是信不过,而是我留在此处,更能取信于这两位。”

灵真一愣,看向陶尽陶壶,只见这二人虽都默默不言,目里却都是光泽微闪。

灵真皱了皱眉,顿时便知陶家,多半还是对庄无道放心不下,对他这位师弟的手段已是心有余悸了。

想想也对,换成自己,也同样担忧庄无道离去之后,立时就翻脸毁约。

陶氏是否可信,毕竟还不能确定,远不如以北宁国土为诱,引周围列国金丹修士,为离尘效死。

当即也不再多言,灵真只冷冷道:“无道师弟是我离尘宗本山秘传,节法真人爱徒,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后果尔等自知,绝非是你们陶家一族夷灭,就可了结。”

说完之后,也是一张‘虚空藏符’打出。将那两具筑基魔修的尸骸,收入其内。

这是罪证,日后可能还有用处。但若是陶氏真正尽心尽力,助离尘宗浇灭赤灵三仙教。

那么一切嫌疑,都可不攻自破。

符箓收好,灵真便坦然大方的走出了石门之外。

一直到这位师兄,离开自己的神念感应范围之外,庄无道这才开口:“不如就先从二位到底是有何苦衷,一定要庇护那赤灵三仙教开始说起如何?事到如今,二位最好是坦诚相见,实话实说的好。”

“不是庇护,只是两不相犯而已——”

陶壶一声轻咳,然而犹豫迟疑着道:“我二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事涉我尽弟早年游历诸国时,结下夫妻之缘的一位道侣。”

他才说出这句,陶尽的脸上,就已血色褪尽。

……

返回宁京的路途,庄无道是乘坐陶壶陶尽二人驾御的三阶飞舟‘破云梭’,正是依靠此物。这两人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疾飞一千四百余里,到达位于北宁边境的孔家堡,将正在布置栽赃现场的庄无道二人堵住。

不过此时陶壶还好,陶尽的气色,却明显不佳,眼神阴郁。

庄无道已然赢了,也就不为己甚,站在船头处,不再刺激这二人。

陶家之所以与赤灵三仙教两不相犯,对境内魔修视而不见,是因陶尽早年一桩旧事。那时这位还是练气境修士,游历中原时,曾与一位女修相识相知,结成道侣合籍双修。不过这段夫妻之缘,只维持了三十年左右,就彼此失散,不通消息。之后再八十年过去,此刻的陶尽已是名声鹊起的金丹修士,而那位却成了赤灵三仙教的门人。不但成了魔修,更同样入了金丹境界。

大约是在十五年前,久无音讯的道侣却又找上了门,要陶尽助其魔祭,冲击元神境界,却被陶氏兄弟拒绝。

这些魔修,虽未能以此挟制陶氏合作,却亦成功逼迫二人,明里暗里都在为赤灵三仙教掩护。甚至还将库藏的‘回灵草’与‘梦妖草’,都转卖孔家。

倒非是陶尽余情未了,对那女修仍有爱恋。而是昔年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些把柄被握在了对方手中。

除此之外,那女子在陶尽离去之后曾诞下一女。之前都一直隐瞒,直到不久之前,陶尽才得知。此女现在,同样也拜在了赤灵三仙教的门下。

不过在前任道侣与那从小习魔修之法的女儿之间,陶尽到底还是选择陶氏,以保全宗族。

庄无道释然之余,心内却绝无半点同情之意,亦无丝毫后悔之情。

若不是有北宁这个避风港,藏玄大江两岸魔灾绝不会这么频繁,赤灵三仙教的魔修,也绝无可能如此肆无忌惮。

将灵药出售,更是有帮凶之嫌。藏玄魔灾,千余万人身死,这兄弟二人,难辞其咎。

真要被赤灵三仙教转化完魔土,这一带定将魔修横行,北宁国内更不知会有多少人身死罹难。

相较而言,自己做的那些事,实在是小儿科了。若非是有母亲庄小惜临死前的叮嘱,他的手段绝不只这些,死在他手中之人,只会更多。

倒是这陶壶,有些意思,将所有一切详尽,都尽数向他道明,不隐瞒分毫。

虽是出于无奈不得已,可也未必没有将把柄主动交到他手中,以示结好投靠之意。

第四六一章半路伏杀

对于陶壶递来的橄榄枝,庄无道没道理不接。虽是鄙薄这二人所为,可他也没有为那近千万惨死之人抱不平讨公道的念头。

佛门言道恶极之人,自有业报,没必要一定借他之手。两个他现在可以用得上的金丹修士,与那些无足轻重的平民,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他同情那些魔灾死难之民,可同情心也没到泛滥的程度,也不是什么正义凛然之辈。尽早助廉霄脱困,将赤灵三仙教驱除,制止魔灾,才是他该做的。

陶壶是擅谈之人,又见闻广博,尤其是在有意讨好巴结之时,真正是口生莲花。同舟而行,不到半个时辰,就与庄无道相谈甚‘欢’了。

“赤灵三仙教虽与我北宁两不相犯,不过日常行事,也会尽力瞒着我等,并不信任。廉霄长老在藏玄大江之战后失踪,那次我二人是真非有意拖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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