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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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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色鱼纹,依然四十八条,不多不少。而金色鱼纹,则是四十四条,反而少了四条。而银色鱼纹,仅只五条而已。

庄无道只望了一眼,就明白了过来。那五条银色鱼纹,不出意料,必定有一条是来自云法的玉牌显化。其余则是明翠峰一脉,与其交好的几位金丹。

云法有意东海道宫真人之位,却又不愿违逆本支之意,就只有放弃了。

然而这玉盘之上,却还少了整整十二条鱼纹——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惊异的,往皇极峰一脉的金丹修士看过去。宏法真人更是眼神暴怒中,又夹杂着几分隐约的疑惑与不安。

叁法真人浑然不觉,眺目远望,眼含着丝丝笑意,似在等候着什么。

恰在此时,一声宏大的钟鸣,由殿外远远传至。

第四三一章不知天高

庄无道神情微动,看向殿门外,知晓这多半是聂仙铃,已经踏过了一百一十一级。

从金丹开始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聂仙铃的速度,比他事前推测的,还要快些。

其余诸人,也都是如庄无道一般的动作,不过比他更多出了几分错愕讶然之意。

也都分辨出这钟声来处,是对面的道业山,而非是立在离尘主殿之侧的事闻钟。

也正因此,诸人才感觉讶异。

“这是,道业山?”

“只闻一声钟响,难道说,是又有人在闯那第三条道业天途?”

“奇怪,为何偏偏要选在九脉大比之时?”

“好大的胆量,莫非以为自己,又是一个庄无道,或者玄萧祖师。此等天纵之姿,几千年出一位,就是离尘之幸。难道离尘宗内,现在还能有第二人,闯过这道业天途?”

“狂妄,要自己寻死,也不用选在今日?”

纷杂议论声中,夜君权再次敲响了身侧的静钟,待得殿内稍静,就朝殿外开口:“去人看看,是何人在闯道业天途,速来禀报。”

随着夜君权的吩咐,大殿之外立时就有两位筑基境执事掠空而起,遥遥往离尘方向,疾飞而去。

然而这两人,才刚去不久,那第二声终鸣之声,就已再次响彻云空。前后相隔,也不过是两百余息时光而已。

就与当日的庄无道,一般无二。

庄无道眼里的笑意泛起,初登道业天途时,面对那位绝尘子的剑术,极难适应。哪怕是在剑术上已小有造诣,也一样不能避免。绝尘子的剑,超凡脱俗,许多独到之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在前四百四十四级,是以力强破,才没耽误太多时光。

聂仙铃虽没有他当日那样的强横无匹之力,不过悟性惊人,一旦窥破,就可势如破竹。

那日聂仙铃湖上舞剑,分明已领悟了坎离无量剑意。适应绝尘子的剑术,花费的时间,绝不会超出他太多。

而此时在庄无道身周,却是再次嗡然。

“有意思,第二声钟响,居然不足半刻——”

“老夫也是好奇呢!二百四十二息,就跨上第二百二十二级台阶,看来也不是什么不自量力的狂妄之辈。”

“记得当初庄师弟,也不过如此而已。”

“庄师弟天资绝代,又岂是此人可比?前面用时再快,闯不过后面几关,也仍是无用。”

“自寻死路,我倒要看看此人,会在什么时候摔下。”

“我倒是颇为期待,真有第二人能闯过,那就是我离尘宗之幸,是莫大的喜事。”

庄无道静静听着,唇角不自禁的一抽。自己的名字被人拿来对比,这种感觉本就怪异,更何况此时道业天途上的那人,又是聂仙铃。

心中则是暗自思忖,莫非当年自己入那第三条道途时,群聚此间的金丹修士,也是这般议论?

“你与她不同。”

司空宏轻笑,解开了庄无道的疑惑:“有海涛阁分号一人灭杀八位筑基境的战绩在前,在座之人,谁敢小视?从第三声钟鸣开始,我就知你多半能踏过那条道途。不独是我,便连云师兄,凤雪师姐他们,也是这般想的。”

就在他话音未落之时,一个女声忽然响起,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何需在意?千年来这条道业天途上死伤之人,何曾少了?”

只见一个容貌清丽的青衫道姑,从诸人中踱步而出,走入大殿中央,气势凛然:“九脉大比,诸位群聚于此,是为决议我离尘诸地职司更替。一个东海道宫真人的人选,都要拖延这许久,这金丹大会,到底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完结?如今这议舆盘中,还缺十二条鱼纹,到底意为何人,皇极峰诸位,总需给我等一个说法!”

这数百丈殿内的声息,于是又再次一片死寂。压抑低沉,剑拔弩张。

司空宏却毫不在意,身躯缩在一旁角落,语声低不可闻的与庄无道窃窃私语:“这是弘法的女弟子,名唤叶涵。此女素来都在东海,几年前才被弘法调回。与另一位吉明师兄,共掌魏枫离去之后职司。你大约也听说过,此女与魏枫交好,几年前就准备结为道侣。只是因你之故,魏枫远去南方恶地,不得不拖延至今。此女素来无甚主见,只知奉命而行,此时站出来,必定是弘法授意,我们这位师叔,多半已开始急了。”

语气轻松,微含着讥诮调侃。

庄无道不置可否,与其他人一样,都在看着叁法真人。等待着这一位,做出抉择。

然而却在这时,那叁法真人也似笑非笑,向他看了过来。

“无道师侄,此番道业山第三条天途之人,我等尽皆奇异,唯独无道你不惊不惑,似是早已知悉。何不细说详尽,以释我等众人之疑?”

只一句话,就使所有金丹修士的视线,尽皆朝庄无道注目。

若非庄无道经历极多,城府已深,此刻差点就要心中暗骂,这叁法真人真是明知故问,装模作样。他本欲冷眼旁观,看着这场事关离尘兴衰的权利变革,此时却仍被叁法卷入进来,成为诸位关注的中心。

万分无奈,庄无道只能微微颔首:“弟子确是知情!”

殿内一片哗然,因之前叶涵言语而紧凝起来的气氛,又再次消散无踪。

弘法一声冷哼,语气已极度不满:“师兄,值此金丹大会,决断东海道宫之主人选之时。师兄却问此等无关紧要的小事,是否太不庄重?”

“问问无妨,师弟且稍安勿躁。东海道宫到底由谁人执掌,我仍有疑问。宗门之规,也是限定一日之期过后,才可视为放弃。我皇极峰一脉,并未违逆。再者那道业山第三条天途,事也不算小了。”

叁法真人摇着头,再问庄无道:“无道师侄,此时天途之上,到底何人?”

众目睽睽之下,庄无道斜视了那莫法一眼,这才开口:“是弟子不久前才开革出门下的弃奴聂仙铃!”

那宏法真人,顿时再未发一语。阳法真人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张,身下的云台,竟是‘喀擦’一声微响,出现了一丝隐约的裂痕。

而莫法更明显是吃惊之至,再次长身站起。衣袍与大袖鼓荡不休,可见其心绪波动之剧。

“聂仙铃?怎么会是聂仙铃?我等金丹决议,聂仙铃已被逐出我离尘门墙,已是离尘弃奴。庄无道你大胆!敢藐视我宗门规律令——”

一番话如疾风皱雨,怒意满蕴。莫法那隐含杀机的凶横意念,殿内百余金丹,几乎人人皆有感应。

“藐视我宗门规律令?不知莫法师兄此言何解?”

此刻出言的,并非庄无道,而是他旁边的司空宏,眉头微皱,口气淡然道:“金丹大会之议,我这师弟已奉命解除神纹血禁,从此那聂仙铃一切,都与我师弟无关。怎么能说是藐视我宗律令——”

他话音未落,大殿外却忽的一道遁光,穿落入内。正是之前,前往道业山查看的两位筑基境执事之一,半跪在殿门口处,朝着上方的夜君权与四位元神真人道:“闯入道业天途之人,已然查明。乃宣灵山庄小师叔灵奴聂仙铃,由玄机子陪伴入内。弟子离去时,此女已至三百一十二级。”

当!

宏大而又清冽的钟鸣声,再一次远远传至。音纹震荡,足足十个呼吸时间,才逐渐停止。

而这殿堂之内,已落针可闻。钟鸣过三,那聂仙铃,已踏过了三百三十三级。

而那为筑基执事之声,不止是响彻离尘主殿,大殿之外,亦有数千筑基修士听闻。

死寂静谧过后,就是‘哗’的一声轰响。

“聂仙铃,真是宣灵山的那个聂仙铃,庄小师叔的那位灵奴?”

“就是此女,乃是海涛楼前任楼主聂茵仙唯一后人,聂家数千年积累下来的奇珍异宝,传说都在她的手中。”

“三月前莫法师叔就欲将她驱逐,只因庄小师叔一意庇护,才将聂仙铃留下。这次按理而言,应该是已将其开革。”

“我知道,据说此女,乃是天品冰灵根。不过也听说她,身有三寒阴脉,活不过三十。修为越高,越是短命。”

“究竟怎么回事,灵奴也能入第三条道业天途?”

“三百个呼吸时间,第二声到第三声,一百一十一级台阶,居然只用了三百个呼吸!”

“仍不如庄小师叔当年,记得那时,才不过十息而已。”

“然而六千年前,玄萧祖师却不如她——”

“可看看再说,若是能在一日之内,登上那六百六十六级,说不定真有几分希望。”

那穆萱莘薇二人,本是在为金丹大会中,庄无道与宣灵山的处境心忧。

此时却已面面相觑,满眼的茫然之色。都不约而同,想起了半月湖畔,那个容貌清丽柔弱,又勤快到过份的侍女。

此时第三条道业天途之上,真是聂仙铃?真是那个柔柔弱弱,似无搏鸡之力的女孩?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而北堂婉儿则似想到了什么,面上忽青忽白,忽喜忽忧。

殿外议论之声频频,离尘正殿中,却出奇的沉寂。

第四三二章势在必得

司空宏言语被打断之后,此时又再侃侃而谈:“且不说那聂仙铃一切,都与我师弟再没有了关系。即便那女娃还是我师弟手下的灵奴,宗门之内,也无奴仆不得入第三条道业天途这一条规。违逆门规,从何谈起?”

“你这是强词夺理!既已开革,就该老老实实,驱逐出门才是。却依然纵容此女入道业山,以逃避宗门处置。这不是视宗门律令为无物是什么?”

那莫法的面色铁青,朝着上方处一礼:“还请掌教真人,秉公决断!”

司空宏闻言哂笑,摇头不已:“莫法师兄之言,当真是笑话!离尘弃奴,难道就不能入道业天途?恰恰相反,正因此女已非灵奴之身,道业山对她再无限制。倒是师兄你,语无伦次,莫非是怕了不成?”

“司空宏!”

莫法的声音低沉,双拳紧攥着,十指指节,近乎扭曲,再未发一言。

明知聂仙铃入道业山,并无违犯门规戒令,也明知司空宏之言,暗含挑拨讥嘲之意。然而他又岂能不竭斯底里,最后挣扎?又岂能不惧,不心生惶恐?他再怎么愚蠢迟钝,此时也已想得明白。

那叁法真人如此行事,皇极峰上下等人的诡异之举,庄无道的成竹在胸,岂能无因?

能让皇极峰,不惜与恩怨纠缠数千载的宣灵山和解,不惜与同气连枝的明翠峰一脉,彻底翻脸相向,也要倒戈一击。能让叁法真人,在事定之前,就已做出决断。

——那个聂仙铃,至少确有着能使叁法真人心动的天赋才能,也有着越过那第三条道业天途的可能!

这条天途,固然是使历代以来无数离尘英才折戟沉沙,道消身死。

然而一旦有个万一,一旦那女孩能平安越过。莫家的损失,也将前所未有之重。

不止是拉拢门内数十位金丹,所拿出的重贿,都会付诸于流水。也将会为莫家,招来一个无比危险,也绝不可能战胜的强敌。

忽然之间,莫法心中明悟,想起了三月之前,庄无道在外役堂之争结束后的那句言语。

“——九脉大比之时,莫法师兄的对手,却再非是我庄某。”

他的对手,的确已再非是庄无道!莫法身躯发冷,视线不易察觉的,向那四座云台中,位于最左侧的那一座,遥遥望去。

原来如此,最后会阻碍他与海涛楼之人,是这一位么?

此时宏法真人的眼中,亦同样闪过一丝了悟之色,眼神定定的看着叁法真人,既有痛心,也有质问:“东海道宫之主人选,师兄迟疑不决,就是为了这聂仙铃?皇极峰历代英才辈出,金丹境不曾少于十人。而十年之后,更是皇极峰开门纳徒之期,何愁没有天赋超绝之辈入门?师兄这是何苦来哉?就定要为此女,使亲者痛、仇者快?师兄此举,实在使人心寒。”

形势至此,弘法也懒得遮掩与皇极峰之间的分歧。只想问清楚,真正缘由。

“值得!聂仙铃此女,与你我不同。”

叁法面色冷肃,言辞也不再闪烁逃避:“寻常的天才,皇极峰历代确是应有尽有。然而似我等这样的人,传承道统可矣。可要想使我皇极峰能再进一步,广大门楣,却都无此可能。事涉我皇极峰道统根基,我叁法别无选择。聂仙铃此女,我皇极峰亦势在必得!”

自六千年前玄萧祖师现世,宣灵山便在离尘宗内一家独大。在陷空岛大战之前,宣灵山一脉的金丹修士,从未少于三十之数。元神修士,也从未有过断代。

离尘宗说是宣灵山与明翠峰并尊,其实却是明翠皇极诸峰联手,才能抗衡。

临近天南林海,弟子历练最多,固然是其因之一。然而当初玄萧祖师过后,却也在传法十殿的宣灵殿中,留下了十余门可以传承宗派秘术,还有大量的完整功法。

在宣灵山,那座小传法殿内,据说更是有着玄萧亲笔所书的手札,记载着这位祖师八百年的修行体悟。包含《上霄应元洞真御雷真法》,《南明计都烈火神决》,《九天磁光子午大法》,《上霄坎离无量剑决》这数种传承功法。使修行之人,可以事倍功半,一路坦途。

而在玄萧之前,宣灵山在门内二山七峰中,整体实力其实并不出众。排名中游,每一代中,也不过八九位金丹而已。

时隔六千年,往事已矣。然而宣灵山,却又有了一位比之当年玄萧,更出色的弟子庄无道。

所以聂仙铃此女,皇极峰就更不能错过。

“势在必得?”

弘法不禁摇头失笑:“一切还是未知,师兄就真能断定,此女最终能通过第三条道业天途?若是不能,岂非是落得一场空?明翠皇极历年——”

“我曾暗查此女近一年,其悟性天资,皆世所罕见!道心之坚,这东南之地,更绝无仅有!”

不等弘法说完,叁法真人就已出言打断,言语铿锵坚硬,无半分的转圜余地,也无半点的软弱迟疑:“若连她过不得这第三条天途,那么我以为这世间,当再无能过此道业天途之人!”

二人在离尘正殿之内,公然议论争辩。云台下百余金丹修士,则都是噤如寒蝉,再不敢出只言片语。

然而当这一句出时,殿内仍是禁不住传出一阵轰响。都不敢在此时出声交谈,可庄无道的身周,却有着一道道神念,不断横空扫过,以意念交流。

说都未能想到,这位对那聂仙铃的评价,居然是如此之高!

而那些视线,都又纷纷朝庄无道看了过来,似欲从他这里求解。聂仙铃此女,是否真有叁法真人所说的那般天资绝代?

其实庄无道自己也是意外不已,聂仙铃天途之行,确是他的吩咐,也有叁法真人的授意。

然而他绝未曾想到,叁法对那女孩的信心,居然还超越过他。在之前聂仙铃踏过第三条天途之前,就早早使明翠的立场分明。

对于他那灵奴女侍,看重至此,甚至不愿在结果分明之前,稍作等待。

以至于使这宣灵一脉本已放弃的东海道宫之争,至此时都悬而未决。

确是势在必得,在聂仙铃一切抵定之前,叁法就已生出了维护之心。

自金丹大会开始之后种种,无不都是在向宣灵一脉示好,可以使聂仙铃入门之后,一释心结。

“叁法!”

弘法的目光闪动,面上涌现血潮,明显是怒到极致,又强忍了下来,而后看向了殿内,那诸多皇极峰修士。

“尔等,想法莫非也是与叁法师兄一般?真要置皇极明翠千年之谊而不顾?”

只见那赤灵子等人,闻言或是凝眉,或是欲言又止,或是面露不满之色,或者默默无言。

弘法顿时精神微振,似乎又看到了几分希望,眼神愈发的咄咄逼人。

“那么叁法师兄,你又可曾想过,若一旦有个万一,万一那聂仙铃在道业天途上跌落或者身死,后果会是如何?”

似是在问叁法,然而真正问的,却是这离尘正殿内总数十一位皇极峰金丹修士。

叁法真人抬起了眼睑:“若真如此,我叁法甘愿让出首座之位,皇极峰另选贤能!”

依然是语气决绝刚强,无分毫动摇之意。那皇极峰等人闻言,也都俱是沉默,面无表情。

弘法面色愈发阴冷,还欲再说些什么。就在此时,第四声钟响,也轰然而至。磅礴的音浪,震荡着所有人的耳膜,而此时无论殿内殿外,哪怕心性再怎么沉稳之人,都无法再维持镇定。

“第四声,还不到一百个呼吸,怎么会这么快?”

“第四百四十四级,我记得,当初玄萧祖师,可是用了足足一刻时光!”

“第三关与第四关,用时几乎是等同——”

庄无道往那殿门之外,遥遥望去。第三百三十三级后,已经是绝尘子祖师,施展的第二重天境界《上霄坎离无量剑决》,剑术也是愈发的出神入化。

然而聂仙铃这几月来,由他亲手调教指点,这门剑诀上的造诣,已然颇有根底。

以聂仙铃的五行,这之后的用时,只会更超越第三百三十三级之前。

果然仅仅一百个呼吸不道,第五声钟鸣,又再次轰然震响,传彻离尘山三千里云空。

“第五声,这就已是第五声?”

“妖孽!我离尘宗内在庄无道之后,难道又出了一个妖孽。”

“这个聂仙铃,不过一个灵奴而已——”

离尘正殿之外,那些筑基修士已再按捺不住。再顾不得九脉大比,大典庄严。纷纷御器飞起,到了云空之上,往道业山的方向,遥遥望去。

正殿之内,在场诸多金丹修士,大多都有上百寿元,性情更为稳重,倒无轻挑失礼之举。然而明显都是在强压着好奇之意,其中几位皇极峰金丹,更已是心痒难耐。

“君权,那九丘映山镜何在?”

右侧云台,阳法真人骤然出声,凝眉肃穆,神态不怒自威。

“我要看看,那个聂仙铃,到底是何等样的人物。”

第四三三章剑诀三重

夜君权无言,右手在座椅上一拍,身后处就一面青蓝色的宝镜飞腾而出。随着夜君权几道法决,遥遥打入镜中。那不到四寸方圆的‘九丘映山镜’,顿时照射出了一团团的青光,将数十里外的道业山,显化于这离尘正殿的正中央处。

而后随着夜君权的法决再引,那团青光显化出的影像,又迅速拉近。将山顶处的一线天裂缝,那九百九十级青玉石阶,完整的展现于诸人眼前。

而后就见一位身姿曼妙,眉目如画般的女子,正漫步在青玉石阶之上。一身大红色衣裙,逶迤拖地,有如闲庭漫步般,在石阶之上行走。气质清丽绝伦,似不沾人间烟火。

而哪怕是第五百五十五级之后,聂仙铃的脚步,都未慢上多少。神态忽而凝思,忽而恍然,忽而蹙眉,忽而展颜,一颦一笑,都使人赏心悦目。

离尘主殿之内,所有人都沉静了下来,仔细注目打量着。似乎想要分辨,此女身上到底有何奇异不同寻常之处,能够在这第三条道业天途的青石阶上,从容行走。

“这就是聂仙铃?”

“五百九十八级,我观她步履从容,居然都不见吃力。”

“练气境九重楼境界,此女入门,已有五年时光,看来也不比莫问等人,强到哪去。”

“不能这么算,我知当初此女上山,体内甚至都无气感。五年时间,跨越养灵六阶,入练气境九重楼,这岂非是天纵之资?”

“前七百级,怕是难以阻她,就不知后面如何?”

“可惜,可叹,此女天赋定然超绝同辈,便是在我宗之内,亦是出类拔萃之选,若殒身于这天途,真正可惜了。”

“未必!未见此女行走,每一阶青石,都用时不到十个呼吸。”

阳法目生紫电,再往庄无道注目过来,浩大的意念,亦压迫而至。

“庄无道,此女修为道业,较之你当初如何?聂仙铃为你灵奴,身为主人,当知其根底。”

问的是,聂仙铃此时的境界实力,与当年的庄无道想比,到底孰强孰弱。

这一句话,也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从那‘九丘映山镜’下的青光,吸引了回来。

“不如远甚!”

庄无道实话实说,此刻的聂仙铃,确实不如他当年。不但不如,哪怕十个聂仙铃联手,他当时亦能战而胜之。

就在众人面色微松之时,庄无道又语气微转。

“然而只论道业,聂仙铃并不逊我太多。”

聂仙铃身具无妄魂体,兼且本身悟性聪颖,有过目不忘之能。任何一本道书到她手中,都能迅速参透,直指跟源。每遇节法讲道时,聂仙铃也总能完全领会,节法讲述的经义。无论是何等样晦涩艰深的剑术道法,在她眼中,都是简单之至。

所以只论道业,庄无道即便有着云儿在梦境中的指点。在三年之前,也并未强过她太多。

“再有那第三条道业天途,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聂仙铃天途中际遇,与我不同。”

同是一条天途,修为不等,然而两人面临的艰难,应是相当。庄无道不会因自己的实力更强,就能轻易的通过。聂仙铃也不会因自己修为稍弱一些,在道途中更难行走。

“如此说来,庄小师弟你也看好她?认定此女,一定能过道业天途?”

问话的是夜君权,眼含探询之意。

庄无道虽明知此人,是为套他之言,却并不在意。

“是!无道之见,亦与叁法师叔一般。若连她都过不得这第三条天途,那么这天一世间,当再无能过此道业天途之人。”

弘法一言不发,可脸上却是阴沉似水,隐现狰狞。阳法闻言,也再不置一语。

在场之人,论到对道业天途的认知,无过于亲身经历过的庄无道。

只单论这条天途,门内若论权威,庄无道言语的份量,甚至还在叁法之上。

那十几位皇极峰修士,却都已懒得再理会,殿内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专心凝神,目光都落在那青色光影中,显化出的聂仙铃身影。

也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惊呼。

“她这是做什么?”

“练剑?道业天途上练剑?”

“这剑术,是《上霄坎离无量剑决》?”

那‘九丘映山镜’下,聂仙铃赫然正执剑而舞,身姿飘渺如烟,继续在青石台阶上行走。不过在其身前,却有着一道道青色剑光洒出,或东或西,忽上忽下,似是任性随意,毫无章法。然而每一道剑光刺出,都让殿内的金丹修士,微感寒意。

聂仙铃的剑,此时明明不含任何真元内息,然而却偏能隐蕴着一股似凌厉莫大的剑意剑势,浩浩荡荡,仿佛无穷无尽。

似在与一个虚幻之人斗剑,剑光变幻不定,几乎已穷尽了《上霄坎离无量剑决》诸般变化。

然而每当诸人以为,聂仙铃的剑,要被逼到绝处,再变无可变时。聂仙铃手中的青色剑影,就又展出全新剑势,与之前截然迥异,使人不禁叹为观止,自愧不如。感慨着这套剑法,居然还能这样施展。

而此时整个殿堂之内,百余金丹,都莫不是面色凝然,眼中微现惊悚之意。

都已望见,那聂仙铃的身后,隐隐约约,竟已经现出了四道剑影。阴剑三口,阳剑三口。由聂仙铃的真元化成,虽无威能,然而实剑与幻剑合舞,竟赫然聚出了遮天剑幕,将身前十丈之地,尽数笼罩。

使人不敢想象,当聂仙铃修为足够,到达筑基境界时,再催运这套剑法,将是何等的浩瀚之威!

“第三层,这是第三层的《上霄坎离无量剑决》!”

“阴剑三口,阳剑三口,应当是不会有错。”

坎为水,离为火,不过坎离之意,亦指阴阳。《上霄坎离无量剑决》的最高境界,可分化阴剑九口,阳剑九口。

而此时聂仙铃的阴剑,阳剑,俱是三口,这门剑诀上的造诣,分明已到了三重天境界。

而此时在诸人眼中,聂仙铃左右两侧,赫然又有一口阴剑,一口阳剑,若隐若现。

似要凝聚显化,却又似有什么妨碍,无法现出。

司空宏不由眼神微凝。他还是小视了聂仙铃的天分悟性。第四重天境界,并非是聂仙铃还未参透。而是参透了这四层的《上霄坎离无量剑决》,却限于真元修为有限,不能将第四口阴阳之剑,显化体外。

而此女在今日之前,《上霄坎离无量剑决》上的造诣,也不过是第二重天境界而已。

“庄小师弟!”

夜君权再次出声,打破了殿中沉寂。

“道业天途六百六十六境,可是上霄坎离无量剑?”

语声落下时,所有人都凝神倾听。此时在场百余金丹,为此好奇的,非止夜君权一位。

当年的玄萧祖师,亦是在通过第三条道业天途之后。在短短时间内,把《上霄坎离无量剑决》,推升至四重天之境。

“不能说。”

庄无道面无表情的摇着头:“门规所限,无道不能答。掌门师兄,是欲让我明知故犯?”

却并未否认,只是不能说而已。

众人其实已也早已猜测,只是想庄无道这里,得到确认而已。此时庄无道虽未明言,诸人心中却都有了定论。

第四重天境的上霄坎离无量剑,此女天赋,绝不在当年玄萧之下。

六百六十六级,不出意料,第六声鸣只隔一刻时间,就再次响起。轰鸣之声,遥遥传至,将离尘方圆三千里,所有的杂音,尽数压下。

聂仙铃的前额,已微微见汗。不过那美眸中,却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眼神,将手中剑收起,而后继续往上行走。

步履之间,也更是情况,似乎对聂仙铃而言,毫无碍难。

庄无道默然看着,眼中却一丝忧色隐存。聂仙铃身拥无妄魂体,天品灵根,七百七十七级之前,在她脚下,当是一片坦途。

真正的关键,是七百七十七级之后,那拷问道心的一百一十一级石阶。

庄无道哪怕对聂仙铃再怎么放心,也不能不忧。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视线,就又被聂仙铃脚下石阶散出的紫光吸引。

第四三四章心无牵挂

“也是紫光么?与无道师弟他同样。”

“这一层,我记得玄霄祖师的手记曾有暗示,六百六十六级之后,似是检验天资?”

“金为贵,紫为极,紫光萦体,必有蕴意!”

“紫光之外,还有杂色,黄蓝赤三光,以黄光为主,就不知意为指。”

“前五百级,用时略超无道师弟。然而五百级之后,用时还少过于无道。此女的天资,我真不知该如何评断。”

“据说是冰系天品——”

“然而我观他上霄坎离无量剑决之外,天璇照世真经,上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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