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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山河-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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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湖匆匆将翻开颖才榜,然而就有一行字,跳入到了她的眼中。
——颖才榜第一,离尘宗庄无道!
第三七六章无可争议
“颖才第一?”
庄小湖一阵失神,不过倒也并不觉太意外。初稿之时,庄无道就已与方孝儒并列第一。这正榜之中,只是将庄无道的名次,真正拔到了首位,位于方孝儒之前。
——可笑世人,还以为主人他与方孝儒名列颖才榜第一,只是侥幸。是天道盟观月散人爱惜颜面,有心打压中原三圣宗,有意偏袒,其实名不副实。如今正榜一出,定可叫那些说闲话之人,瞎了眼睛。主人他,又岂是方孝儒可以比拟?
庄小湖心中这般思忖着,而后直接就跳过了前方记叙,庄无道在天机碑各个正榜副榜的排位名次。直接却看观月散人,对庄无道的点评。
“——此榜出时,已是三月,天机碑中,庄无道已为筑基修士。然而在正月十五之时,庄无道已然以练气境之身,盖压天下英杰,名列颖才榜第一人!成就之高,更在当年其父重阳子之上,六经魁首,当之无愧,也无可争议!”
“时人以为,乾天宗方孝儒身有不灭道体,练气境修士中,可以其首。又有人言,玄圣宗司马云天身具蕴剑元胎,灵根天品;又有燎原寺法智,佛法精深,乃佛门沙弥之首。这二人,俱可在庄无道之上。然而三月之前,颖才初榜定后,离寒宫内曾有一战。庄无道在第二层得龙须菩提,引法智觊觎,不得已只身独剑,于离寒宫第三层入口独战六大练气修者。其中就有乾天宗方孝儒,玄圣宗司马云天,燎原寺法智,北方太平道萧丹,北方金丹境魔修叶真,赤阴城一位不明身份的金丹修士——”
看到此处,庄小湖就不禁‘啊’一声,心中惊骇难言。这其中任何的一位,都是天一修界中最顶尖的人物,可以想象,当时庄无道的处境,是何等样的危险。
“六人中,如方孝儒司马云天等,无不是颖才榜前百人中有名有姓者。其余叶真,与那身份不明之人,亦是金丹化身。练气境中,战力近乎无敌。然而离寒宫第二层一战,庄无道以一敌六,不落下风。使方孝儒重伤,甚至断去一臂,燎原寺法智,几乎身死道消。叶真化身,被庄无道以高超御剑术,一剑结果。事后仅仅轻伤,从容扬长而去。而在场方孝儒司马云天等人,俱都不敢拦截追击。而此时的庄无道,才仅练气——”
“——窃以为,此战之后,颖才榜名次之争,可以休矣!庄无道此子,天一界这千年中,可谓绝无仅有,举世无匹。犹记得太平道重阳子,连霸颖才榜第一,达十数年之久。然而即便太平重阳,亦未曾有练气境时独压群雄的战绩。昔年颖才第二,乾天宗雪舞上门衅战,历经二个时辰,方分胜负。远不如庄无道多矣!”
“甲子年颖才榜初稿排定,是我天道盟失误。便是宣威十一年榜单,亦颇有错谬,对庄无道实力修为,都低估太甚。”
“父升而子继,然而庄无道,却又胜过乃父多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观月以为,今日之后,颖才榜第一,离尘庄无道又将十年蝉联,直至金丹。父子二人,独霸颖才榜首位二十余载,实为千古奇闻——”
看到此处,庄小湖已怔怔失神,连手中的‘颖才榜’被聂仙铃拿去,也浑然不觉。
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朝司空宏疑惑的问着:“我家主人他,真的是以一战六,真有此事?”
“大约不会有假?那天道盟,绝不会随意拿这日进斗金颖才榜来开玩笑。若是日后被拆穿,岂非是颜面尽失?”
司空宏双手负于身后,神情自若道:“据说天道盟这次推迟颖才榜公布之期,就是因中原三圣宗不满,联手施压,欲令观月散人,删去这一段评语。对于无道他位居颖才榜首位,却并无异议。为了此事,几方还在打擂台。那天道盟自是想落中原三圣宗颜面,代大灵皇族打压消减三圣宗的声势,然而乾天玄圣也不肯就范,故而双方僵持不下。不过天道盟,却是先一步,把这本是十日前刊发天下的‘颖才榜’,送至师尊处。”
聂仙铃默默无言,看着手中的榜单,眼里一丝异泽闪过。既是庆幸心安,又有几分钦羡敬崇,更含着几分忧色。不过瞬即之后,就又消失无踪,恢复了平静。
怪不得司空宏会说,此事最多旬月,就会轰传天下。这世间绝无不透风的墙壁,这本‘颖才榜’的废稿若然流传出去,那么这个天下,不知会是怎样的震动?
还未来得及说话,庄小湖却已代她问了出来:“可如此一来,主人他在岂非是众矢之的?”
庄无道力压群雄,登顶颖才榜魁首,固然是使人惊喜。然而如此一来,庄无道却也必将为各方所忌,处境只会更为恶劣。
“无需担忧!至少在赤阴城范围内,还无人能动得了他。”
司空宏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就在三个月之前,羽旭玄师叔以信符告于师尊,言道要借师弟之手,做成一件事。事后定然会完完整整,将师弟送归离尘。又说师弟已将他体内的羽蛇化寒毒驱除化解,对羽师叔他是恩同再造。定不会让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什么不测。”
庄小湖闻言又是一惊,知晓近年赤阴城声势大衰,从天下第四宗派跌落到太平道之后,就是因羽旭玄身中奇毒,修为数十年无法寸进之故。
一旦没了‘羽蛇化寒毒’的困扰,那位几十年前,就是天下第三术修的羽旭玄,必将是虎出牢笼。
而此时的司空宏,又语气一转,目光落在了聂仙铃身上:“倒是聂仙铃你,近日倒是有些麻烦。就在十三日前,有人在东海蚀日岛,发现了一座你先祖留下的陵寝。”
聂仙铃的脸,顿时‘刷’的一声,苍白如纸。
司空宏只看聂仙铃的面色,就已知究竟,微微一叹:“如此说来,你们聂氏一族留下那笔的宝藏是真?这就更棘手了。”
如今之计,也唯有等庄无道回归。毕竟是庄无道的灵奴,到底如何处置,还是他那师弟说了算。
他虽对聂仙铃心生同情,然而为了此女,而与海涛楼及东南诸多散修,甚至宗门之内的同门为敌,确有些不值。
若然宣灵山,能拿到些好处也就罢了。偏偏他们这一脉,并不缺修行资源,也做不出夺人财物之事。
但若是庄无道执意庇佑,那么宣灵山与离尘宗,也只能是死扛到底。
挟颖才榜首之威,庄无道说出的话,此时的离尘宗上下,都不能不侧耳倾听。
就如昔年,重阳子在太平道的地位一般。
……
“——似有人在议论我,而且不止一人呢!”
离寒宫内,庄无道莫名的心潮感应,自言自语着,抬目看向了天空。其实这里也没有‘天’的存在,整个空间都俱被阵法割裂,碎散错乱。称得上是天地呼唤,乾坤倒置。
云儿却未会答言,意念缩在剑窍之内,不曾出声。
庄无道微微一叹,他本来是想把剑灵引出来,然后就找个话由,让云儿代替他操控身躯,从这里出去。省事省力不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观剑灵这副姿态,看来是坚决不肯上当,打定了注意要任他自生自灭了。
嘿然自哂之后,庄无道就立在那空间割裂的边际前,望着这片混乱无比的空间,若有所思。
他修为虽低,然而在这碎散空间内穿行这么久,对与空间之法,多多少少有了些认知。
这是真正的‘实践’,实际观睹了空间术法的运用,远比书本中得来,更为深刻直观。
令庄无道颇是心动,自信这次出去之后,可以修出一两门空间类的小法术。
这一类的道术功决,都极难修习,然而一旦有成,威力却是大的不可思议。
不过真正让庄无道驻步在此的,却非是对空间术法的感悟,而是因他想起了,当初云儿说的那两句话。
——剑主这门功法,就唤作‘乾坤大挪移’如何?
——牵引挪移,借力打力,固而名为乾坤大挪移。我也期冀剑主这门功决,最终有偷天换日,颠倒天地之能。
“偷天换日,颠倒天地——云儿啊云儿,你是在那时,就看到我这么功法的缺陷?”
庄无道的眼眸里,异光微闪。早在第二层那一战之时,他就已经有了认知,自己的这门‘乾坤大挪移’,还有着极大的缺陷。那一战,即便是云儿,也极其吃力。
牵引挪移,借力打力是没错,却未必能做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现在引力化力的能耐,已颇有几分造诣。然而若是对手站在远处,万丈甚至亿万丈开外之外时,又如何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哪怕是配合‘隔山打牛’的秘术与摘星手,也仍有破绽。
仔细想来,唯一的方法,就是将空间转换,融入到他这门功法之中。
“乾坤大挪移,乾坤,倒也不错——”
第三七七章再遇飞鹄
再次踏入到那割裂的空间之内,庄无道明显更为从容。比不上云儿的游刃有余,却也能行走自若。
修为增长,他的神念也借天地元灵之助增加了不少,原本的两千丈方圆,足足扩增到了两千一百丈。
别看只是增加了一百丈范围而已,却是他的魂识,扩增了足足近倍的结果。
然而要想在这其中,寻到一条路出来,通往他的目的地,却依旧艰难。
天地元灵已被他与剑灵瓜分炼化,第四层入口处的灵珍,此时也在他小虚空戒内。这离寒宫内,他想要的东西,都已到手。而这三层之内,即便还有什么奇珍,也绝不上那团天地元灵及‘月纹并枝果’。
按说此时想办法,从离寒宫退走,才是上策。然而庄无道却对那星海殿,与燕鼎天所说的七杀无妄剑,诛仙神决,依然还有几分牵挂。
七杀乃南斗第六星,星力同具冰火土三种特性。聂仙铃一旦有一日化解了三寒阴脉,那门《天璇照世真经》,就只会浪费了聂仙铃冰火同体天资。
转移星宫,是必行之事,而七杀星是最佳的选择。不过离尘宗内,只有寥寥几门与‘七杀星’的星修功法,残缺不全不说,品阶也不使人满意。
而这门‘七杀无妄剑’,既然是离寒宫的嫡传功法,可见是道统完全。位阶二品,更是绝世罕见。
整个天一界,如今被人所知的二品功决,也只有寥寥九门而已。
聂仙铃之事,庄无道很是在意,却并不值得拼上性命。然而这现成的功法触手可及,在他眼中,却是机缘,也是聂仙铃的道缘。天授而不取,反受其咎。
庄无道将神念延伸,不断往四周蔓延,既是为提前避开这里的空间变化,也是为再次寻觅那条,通向星海殿的途径。
而每一次他都需在这个‘空间漩涡’开始卷动之前,把神念及时的收回。一旦收束慢了,部分神念就会割裂。
虽说日后,仍可恢复。然而那灵魂分割般的痛苦,也的确是让人心神颤栗。
庄无道一边在这漩涡之内行走,一边在自己的脑海之内,制作着一个立体的‘拼图’。
将周围的碎裂空间,在意念之内再现,不断的拼凑推演,试图窥测着,其中的规律。
也就在第二日的辰时,庄无道那疲态尽显的眼眸之内,终于闪现出了一丝亮泽。
悄然加快了步伐,更为迅速的穿行着,而就在仅仅三十步之后,庄无道已踏在了一个白玉石阶之上。正是四象殿与星海殿之间的那座白玉桥上,最后的一级。
甫一走出,庄无道就是一楞,只见远处一个人影,正立在了‘星海殿’的门外。看着这座宏大殿堂,若有所思。
直到庄无道到来之后,此人才蓦然惊醒,回过头来:“是庄师弟?侥幸,能到师弟你也安然无恙。方才还以为,只有我一人活着走了过来。”
庄无道的双眼微眯,颇有些意外,而后就也颔首为礼道:“还没谢过飞鹄子师兄,之前援手之恩。”
“我那件灵器,最后也没能帮到你什么。倒是庄师弟你,身处那样的绝境,居然仍能安然脱身。使那阳慎文博二人,最后自食其果,实是让我佩服。”
飞鹄子说到此处,又好意取笑道:“不过我看师弟你现在心血剧损,筋疲力尽。在这空间禁阵中,磋磨了整整七日之久,似对空间术法,不太擅长?”
“让师兄你见笑了,也确实是侥幸,才没死在里面。”
庄无道毫不在意,他方才在里面,确是损耗了不少心神气血,却远没有飞鹄子说的那么严重。只是因推演的太急,才会显得格外的疲惫。
至于空间术法,他以前没怎么钻研,现在却自问可超越大部分的筑基修士。之所以会耽搁到现在,才来到星海殿前,是因炼化那团天地元灵,着实花了不少时间。
不过这些,都没必要跟飞鹄子解释。天地元灵,他不想别人知晓。那月纹并枝果,就更是禁忌。
说完之后,庄无道就又看向了四周,眼头疑惑之色:“我那朋友燕鼎天与智渊和尚,难道都没过来?”
“这我就不知了,我也是才到不久而已。”
飞鹄子摇着头道:“毕竟已过了七天,他二人可能是先你我一步到达这星海殿,也可能去了别处也说不定。”
那‘空间漩涡’,是将所有内四殿与外四殿之间的空间,分割混淆。神念不足,会陨落于内,对空间认知不够,也会迷失其中。
即便这二者都达到一定水准,也有可能会被那连续的空间转换逼迫,转移到了其他方位。
“是么?”
庄无道略略皱眉,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担忧的。智渊的擒龙手与不动明王印,已极其精深。燕鼎天的两极元磁神光,亦是稀有的二品功决,至今都不见此人真正的根底极限。又都有着符宝在手,不曾动用。
二人修为,俱都不弱,不至于失陷在‘空间漩涡’内。而只要窥破那些三阶剑魍瞬间挪移的究竟,二人都可不惧这些妖邪。在这离寒宫内四殿范围内通行无碍谈不上,却至少有着保命之能。
也不再询问,庄无道先将一颗丹药服下,而后就地坐好,以周天冥想之法,来恢复损耗的心神识念。
物我两忘之时,却保留了部分的意念,防备着飞鹄子。
说来也确是使人不放心,这飞鹄子在他到来之后,并不抢先进入星海殿。反而是坐在一旁,耐心的等候,似在给他护法一般。
两刻之后,庄无道苏醒了过来。他心血损耗,本就不大。自身灵识,也未被那变幻的空间分割过。
不过在飞鹄子的面前,庄无道依然在脸上,保留了几分疲意,面容泛白。
“多谢师兄为我护法,不过这星海殿,难道师兄就不觉好奇?”
他只是借助丹药之助,恢复一下神念而已,又不是真正坐忘运功。这飞鹄子为他护持,全无必要。
正常人都会想着先入内一观,看看这星海殿内的究竟吧?
“说出来,只会然庄师弟你见笑。”
飞鹄子神情古怪,颇有些尴尬:“不是师兄我不想先行一步,实是我飞鹄子灵根天资不足,实在进不去这扇门。”
庄无道楞了楞,看向那星海殿的入口,忖道这里,果然也有着类似四象殿的禁止。想要进入,不是那么简单。
若真被拦在了这里,那就是聂仙铃,无此道缘,他也只能放弃了。
“我方才差点就绝望,准备放弃返回,好在庄师弟你及时赶至。”
飞鹄子吁了口气,一副轻松的神色:“总算不至于,白辛苦一趟,人生最大的痛苦,实在莫过于入宝山而空回。”
庄无道再次愕然,这内四殿进不去就是进不去。门前禁制阻隔,难道还能有什么办法绕开不成。
第三七八章七杀无妄
“恕无道愚笨,听不懂师兄之意——”
“听不懂才是对的!”
那飞鹄子失笑,而后取出一张符箓,隔空托拂了过来。
“这天下间任何禁法,都不可能完整无缺,都有破绽存在,都有空子可钻。这张符,就可助我入内。”
说到此处时,飞鹄子又解释道:“这是寄魂托身符,这次入离寒宫之前,师尊他就有所预料,将此符赐予我手,正好用在此处。青蝇之飞,不过数武,附之骥尾,可至千里。飞鹄子灵根不如师弟,然而若师弟能允我寄魂托身,飞鹄子也可混入这星海殿内。”
庄无道哑然,万万没想到这飞鹄子,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把手中符箓仔细验看了一番,就知飞鹄子所言不假。
这符并不是由他来使用,飞鹄子送过来,只是让他先验看而已。
“我这里倒是无妨,能帮忙的话自然不会袖手,不过也未必能进得了这星海殿。”
“师弟说笑了!”
飞鹄子只当庄无道是自谦,摇着头到:“那天机碑的潜力榜上,虽无师弟你的姓名。然而天下谁人不知,那榜上第三位,就是师弟?若连你都不能通过,那这世间,怕也无人能入这内四殿了。”
庄无道再次无语,总不可能与这飞鹄子说,他体内的灵根,其实是伪造得来?且只到三阶,那离寒宫只怕看不上眼。
不过不管怎样,他总需尝试一二。将手中的‘寄魂托身符’递了回去,他本意是让飞鹄子慢点使用,让他试试再说。飞鹄子却直接就将这张符箓激发,顿时一道清辉,洒在二人身上。飞鹄子身周,顿时光影暗淡,气机也变得若有若无,仿佛是成为了庄无道的影子一般。
而飞鹄子的人,也是亦步亦趋的,随在了庄无道身上。
“师兄未免也太性急——”
庄无道无奈,只能走向那星海殿的殿门。忖道若是他也过不去,这飞鹄子今次就是亏惨了。
这‘寄魂托身符’本是就是四阶,术法也极其诡异,世间只怕难能寻到几枚。
不过当庄无道走入门内,却只是感应到一泓清凉之感,流遍了全身。就好似整个人,泡在了清冷泉水之内,舒适无比。
然而轻轻松松,就跨过了门禁,走入到了殿堂之内。浑未曾遭遇,之前在四象殿内遭遇的障碍。
飞鹄子亦是尾随在后,依附着庄无道的身影,从门禁之外走入了进来。
这就是‘寄魂托身符’的功效,身魂寄托,与庄无道重合。从而骗过此处的禁法,将二人错认为同一个体。
“师弟果然是天赋超群,这星海殿不在话下!”
飞鹄子赞叹了一声,同时手中的符箓彻底燃尽化灰,而后就见庄无道正在旁边发呆,眼神怔怔,似在沉思。便又笑道:“师弟在想什么?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这里可是令整个修行界,都垂涎有加的宝库。庄师弟不在意,我就先取了。”
庄无道回过神,而后微微摇头:“对不住,只是有些事,感觉奇异而已。”
到底为何事奇异,庄无道却没说。转而扫视着四周,确证了此处,并无燕鼎天与智渊的身影,也无人迹。时隔七天之后,他依然是第一个,进去这星海殿之人。
而后又看向那四面,同样有着一面面的壁画,与四象殿的情形,差相仿佛。
“这就是七杀无妄剑?”
穹顶之上,是一片仿如真实的天幕。群星璀璨,就似星辰海洋。其中一颗,特别的耀眼。正是南斗第六,凶星七杀。
而四面的石壁之上,则是一个穿着五彩霓裳,身形曼妙的女子,正执剑而舞。
初看时似雕于石壁之上,只是平面的图画而已。但若人仔细端倪,就会发现这女子的身影,渐渐的灵动生活起来,那图画也转为真实立体。似真的有一女子,在眼前舞剑一般。
那身姿动作,煞是好看,有着难以言喻的灵蕴,好似了活了过来。庄无道却觉眉心发凉,这星海殿内的四面八方,都有着一丝丝的剑意萦绕,正四面八方的朝他刺来。凌厉凶绝,只要他的精神意志稍有不支动摇,这些‘剑意’就似可将他整个人,彻底的撕碎。
“也是凶名赫赫的诛仙神决!”
飞鹄子却似毫无感觉,只是以欣赏的目光,看着四壁:“赤阴城这万年内,都在收集与离寒宫相关的前人古籍。其中有提到过。离寒宫衰落覆亡之前,当时只有金丹修为的星海圣女,以一人只剑,转战天下,连续刺杀十四位元神修士,使整个修界震怖不已。可惜,这门功法,只有身具土系灵根,以及水火二系任意一种灵根才可以修习。我赤阴城之内,估计也只有云琴师妹,才能在这七杀无妄剑上有所成就。拓印下来,她见到了不知会有所欢喜——”
说到此处,飞鹄子笑着转身道:“庄师弟,不若你我联手如何?要完完整整把这门功法带回去,怕是有些麻烦。”
庄无道面无表情,继续仰望着上方。知晓这里的‘七杀无妄剑’,关键非是四面墙壁上记录的剑式,而是这穹顶之上的星图,以及那颗七杀凶星。四面壁画,只是剑路变化。这上方的星图,却包括着完整修行之法,以及炼虚境之前,‘七杀无妄剑’能打通的十几个灵窍方位。
一边仔细存神记忆,一边则不经意的问:“飞鹄子师兄,莫非很喜欢云琴师姐?”
“不瞒师弟,确有几分仰慕。师妹她是仙子般的人儿,赤阴城内,哪个少年能不心生倾恋?”
飞鹄子面上,微透苦涩之意:“不过早在得知师弟,会一起进入离寒宫之内,我就知与她已无缘分。师弟你是第一个进入第三层,这次回去之后,大概就会与师妹她结为道侣吧?我知她的心意,看不起凡夫俗子,故而不欲强求。仔细想想,也确实只有师弟你这样,天资高绝之人,才配得上云琴师妹。我如今只望师弟日后,能好生待她。”
“是么?”
庄无道不予置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泽,不过瞬间就又敛去无迹,恢复了常色。
“先看看此处,你我有何收获吧。”
这座殿堂内,除了那四面墙壁和穹顶,事关离寒宫传承,是用特殊材质砌成,依然保存着完整之外。其他比之四象殿,也好不了多少,一片狼藉。甚至可说,此处的残损,还远在外四殿之上。
地面坑坑洼洼,中央处,甚至有个数十丈宽的深坑。还有三十余具尸首,分散在这殿内三百丈方圆的地面。
有些是重伤而死,有些则是死于这里的空间禁法,身上也同样有着整齐光滑的创口。
其中还有五人,身上的衣着服饰,都与四象殿内那位真元枯竭坐化之人相同。
庄无道与飞鹄子二人分别动手,翻看了一番那些尸骸,却全无所得。
“应该是战死之后,被他们的同伴取走。”
飞鹄子首先放弃,庄无道则亦紧随其后收手,这里的确是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可以想象,当时这些人,从西面攻入禁湖宫。一路突破,将内四殿的阵法核心全数摧毁之后。其中一小部分人,继续攻打外四殿。试图彻底破坏这禁湖宫内的空间禁阵。而包括所有元神修士的主力,则是把矛头转向了中央的云海主殿。
“光是这里,战死的金丹,就有三十余人。还有些灰烬,应该是形神俱灭,此战之惨烈,真使人咋舌。”
飞鹄子唏嘘不已,眼神遗憾。也不知是为这里陨落的几十位金丹修士,还是为自己,没能在这里收获到这些修士留下的前古遗珍。
“我等后人,对离寒宫覆灭这一战的前后,都是从那些侥幸逃生的筑基修士留下的故纸堆得来的只言片语。却是雾里看花,难知究竟。”
庄无道没去搭理,径自从自己小虚空戒内取出了一些兽皮,开始了拓印这门‘七杀无妄剑’。
惨烈么?这一战真的极其惨烈,然而只有进入过离寒宫遗址第四层,真正的离寒天境之人,才能真正知晓究竟。
那个地方,陨落的元神修士,就达三百之数,还有近百头四阶妖兽的尸骸。整个主峰附近,尸横遍野。战死之人,不下四十万。至今还有着一口,浇灌了合道修士所有气血神魂的神诛灭绝之剑,在诛杀灭绝着那里的一切生灵。
相较而言,这里第三层的死伤,不过是小儿科而已,不值一哂。
‘七杀无妄剑’是二品功决,普通的兽皮不能承载。不过庄无道自有办法,将三阶蕴元石全数磨碎成粉末,再以特殊的油脂调和,均匀的抹在这些兽皮之上。
然后在这些蕴元石粉末,彻底凝固之前,将那四面墙壁上壁画,一副副拓印下来。
这只是临时之策,保存不了太久。不过庄无道只需在回归离尘之后,将这些送到传法十殿,那边就自然有人会想办法,将之完整存入到离尘殿内。
第三七九章魔道修士
这殿堂宽达三百丈,高亦有十丈之多,完全拓印下来所需的二阶兽皮与蕴元石,堪称海量。
还有那穹顶的群星图图案,亦有百丈方圆,哪怕缺了一边一角,都有莫大的影响。
不过庄无道在数月前收了叶真的小虚空戒,此人明显筹谋已久,其中就有不少用来印制功法的器具。而后他在方孝儒,还有四象殿那里,也搜刮到不少。庄无道手中的材料充足,就是以一人之力,要完完整整将图壁中所蕴的剑意一并保存,颇有些费功夫。
好在还有飞鹄子,两人联手一起合力,彼此配合默契,过程倒也算轻松。用了两个时辰,才将这门‘七杀无妄剑’录制了两份,各自保存。
而后当二人,从内门走出这星海殿时,只见眼前,又是一座一百丈的白玉石桥。
核心处的云海殿连带周围的园林,占据了足足五里方圆,位于这小湖的中央处。
有四条白玉石桥,与包括星海殿在内的内四殿连结。此处由照空镜洒下的紫色灵辉,更为强盛。
当年的小湖早已与这大湖‘融’为一体,而云海殿周围的园林,则亦残破不堪。
不过庄无道此刻注目的,却是他远远望见的那数个身影。燕鼎天、智渊、法智、司马云天,还有两位容貌陌生的年轻修士,或立在那断浪殿前,或站在了烈阳殿桥头之上。俱都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年纪也都在二旬左右。
庄无道看时,那边几位,以都发现他二人到来,纷纷注目。法智司马云天与他对视了一眼,瞬时火花四射,杀机隐伏,而后三人,就又不约而同,齐齐移开了目光。
那燕鼎天则大笑这高声言道:“之前我与智渊,还说起无道你。万幸能见你安好,总算可以放心。我就说以你庄无道之能,又岂会失陷在这区区禁阵之内。”
“劳燕兄担忧了!”
庄无道笑了笑,淡淡应了一句,又朝着智渊颔首示意,接着才又看向眼前的这座石桥,而后庄无道的眼神,就渐显凝重。
“我与智渊,是大约一日之前到的烈阳殿。在这里,已经被阻了十多个时辰,毫无办法。”
燕鼎说完,又瞥了那法智与司马云天一眼道:“这二人,来的还要比我更早些。至于他们在此处,呆了多久,这我就不知了。”
一边听燕鼎说话,庄无道一边仔细观察,总算确证了自己方才的感应。确实没错。
他与飞鹄子的眼前,看似有一座白玉石桥,可通往云海殿。可其实这座桥,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这座桥已不在他们所处的这一空间之内,其实是在另一时空,单独存在着。就似一副画,中间被生生的挖去了一块。
——这里的世界,同样已被大面积的割裂,眼前分明有着一层看不到的界限,一堵无形的墙,拦阻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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