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基地系列三部曲-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在第一时间就把制服丢掉,然后留起胡子。其他人今后可能也有机会做出同样的行动。”
“你结婚了吗?”
“我的妻子去世了,也没有子女。”
“这么说的话,你无牵无挂,没有任何亲人可以充当人质。”
“没错。”
“你想听听我的忠告吗?”
“如果你有的话。”
“我不知道骡的策略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图,不过直到如今,技工们都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而且工资还提高了,各种核能武器的生产量也突然暴涨。”
“是吗?听来好像他准备继续进行侵略。”
“我不知道,骡是狡猾至极的人物,他这么做,也许只是想要安抚工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做顺民。如果连谢顿的心理史学也无法预测骡的行为,我绝不会自不量力。你刚好穿着工人的制服,这倒提醒了我们,不是吗?”
“我并不是一名技工。”
“你在军中学过核子学吧,有没有?”
“当然学过。”
“那就足够了。‘核场轴承公司’就在这个城里,你去应聘,告诉他们说你有经验。那些当年帮茵德布尔管理工厂的王八蛋,仍然还是工厂的负责人——不过现在是为骡效命。他们不会盘问你的,因为他们急需更多的工人,帮他们谋取更大的暴利。他们会发给你一张身份证,你还可以在员工住宅区申请到一间宿舍,我建议你现在就赶快去。”
就这样,原属国家舰队的汉。普利吉上尉摇身一变,变成了“核场轴承公司四十五厂”的防护罩工——罗。莫洛。他的身份从一个情报员降低成为一名“谋反者”——由于这个转变使得他在几个月之后进入了茵德布尔的私人花园。
在这座花园中,普利吉上尉检查了一下手中的辐射计,发现官邸内的警报场仍在运作,只好耐着性子等待。他嘴里含着的那颗核弹,只剩下了半个小时的寿命,他不时用舌头小心翼翼地拨弄着。
辐射计显示屏终于变成一片不祥的黑暗,上尉赶紧向前走。
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他突然很冷静而客观地想到,核弹所剩下的寿命与自己的刚好一样,它的死亡就等于自己的死亡——同时也等于是骡的死亡。
那时,将是四个月以来内心交战的最高潮。从逃亡时期开始,他就有了这个念头,等到进了牛顿市的工厂……
普利吉上尉穿着铅质的围裙,戴着厚重的面罩,日复一日地在工厂工作。他的一切军人气质与架势,在两个月之后就全部被磨光了。如今他只是一名劳工,靠双手挣钱,下工后在城中消磨半个晚上,而且绝口不谈论政治。
两个月以来,他一直没有再见到“狐狸”。
然后,有一天,一个人在他的工作台前一个踉跄,他的口袋中就多了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的是“狐狸”。他顺手就将纸片扔进核能焚化槽中,纸片立时消失无踪,产生了大约一毫微焦耳的能量。他回过头来,继续开始工作。
那天晚上,他来到“狐狸”的家,遇到了另外两位大名鼎鼎的人物。不久,四个人便玩起了扑克牌。
他们一面打着牌,让筹码在各人手中转来转去,一面开始闲聊起来。
上尉说:“这是最根本的错误,你们仍旧生活在早已不存在的过去。八十年来,我们的组织一直在等待正确的历史时刻。我们对谢顿的心理史学深信不疑——这门学问最重要的前提之一,就是个人的行为绝对不算数,绝不足以创造历史。因为复杂的社会与经济巨流会将他淹没,使个人成为历史的傀儡。”
他细心地整理着手中的牌,估计了一下这副牌的点数,然后扔出一个筹码,又说:“为什么不干脆把骡杀掉?”
“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坐在上尉左边那人凶巴巴地问。
“你看——”上尉丢出两张牌,然后回答说,“就是这种态度在作祟。一个人只是银河人口的千兆分之一,不可能因为一个人死了,银河就停止转动。然而骡却不是人,他是一个突变种,他已经颠覆了谢顿的计划。你如果分析其中的含意,将会发现这就代表他——一个突变种——推翻了谢顿整个的心理史学。如果他从来未曾出现,基地就不可能沦陷。而如果他不再存在,基地就不会被永远占领下去。
“想想看,民主分子和市长以及行商斗了八十年,采取的都是温和、间接的方式,现在让我们来试试暗杀的手段。”
“怎么做?”“狐狸”不置可否地插嘴问道。
上尉缓缓地回答:“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可是来到这里之后,五分钟之内就有了灵感。”
他瞥了坐在他右方那人一眼,那人的脸庞宽阔红润,好像半个大西瓜。然后上尉继续说:“你过去曾经是茵德布尔市长的侍从官,我从来不晓得你也是地下组织的一员。”
“我也不知道你竟然也是。”
“好,那么,你身为市长的侍从官,由于职责所在,必须定期检查官邸的警报系统。”
“的确如此。”
“如今,骡就住在那个官邸中。”
“是这么公布的。不过身为一位征服者,骡算是十分谦逊的——他从来不做公开演讲或发表声明,也一直未曾在任何场合公开露面。”
“这件事情人尽皆知,但它并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你,前任的侍从官,我们有你就够了。”
大家摊牌之后,“狐狸”将其他三人的筹码收了去。然后他又慢慢地发牌,开始新的一局。
曾经担任侍从官的那个人,将牌一张一张拿起来,同时说道:“抱歉,上尉,我过去虽然常常检查警报系统,不过那只是例行公事,我对它的构造一窍不通。”
“这点我也想到了,不过其中控制器的线路已经印在你的脑海中。如果我们使用心灵探测器,探测到深层的话——”
那人红润的脸庞顿时变得煞白,并且一下子拉得好长,手中的牌也被他一把捏皱。他尖叫道:“心灵探测器?”
“你用不着担心,”上尉用精明的口吻说,“我知道如何使用,绝不会伤害到你,你顶多只会感到有些虚弱,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如果成功的话,你的冒险就算是你付出的小小代价。在我们中间,—定有人能从警报控制器推算出波长的组合,也一定有人会制造定时的小型核弹,而我自己负责将核弹带到骡的身边。”
于是四个人把牌丢开,聚在一块研究起来。
上尉又宣布:“在预定的那天傍晚,在端点市的官邸附近安排一场骚动。不必要有真正的打斗,制造一阵混乱,然后立刻一哄而散就行了。只要将官邸警卫吸引过去……或者,至少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从那天开始,他们足足准备了一个月。从国家舰队上尉军官变成谋反者的汉。普利吉,他的身份又再度跌落,这一次,变成了一名“刺客”。
现在,汉。普利吉这名刺客已经进入了官邸,对于自己熟用心理学的结果,他感到一阵冷漠的骄傲。他早就预料到,由于外面配置了完善的警报系统,因此官邸里面不会有什么警卫。而实际的情况,则是根本没有一个警卫。
官邸的平面图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现在他就像是一个小黑点,在铺着地毯的坡道上迅疾无声地移动。来到坡道尽头之后,他立刻紧贴着墙壁,等待最后一步的行动。
在他面前是一个私人起居室,一道小门紧紧锁着,在门的后面,一定就是那个屡创奇迹的突变种。其实他还来早了一点——核弹还有十分钟的寿命。
十分钟过去一半之后,周遭的一切仍然是一片死寂。骡只剩下五分钟好活了,而普利吉上尉也是一样……
他的心头突然起了一阵冲动,遂起身向前走去——这个行刺计划绝不可能失败,当核弹爆炸时,官邸会变得片瓦不存,一切都将灰飞烟灭。骡与自己仅隔着一扇门,仅仅十码的距离,根本不会有什么差别。可是,在他们同归于尽之前,他想亲眼看看骡的真面目。
他终于豁了出去,抬头挺胸大步走向前,使劲敲着门——门应声而开,眩目的光随即射了出来。
普利吉上尉错愕片刻,马上又恢复了镇定。他看见一个外表严肃、穿着灰暗制服的男子,站在这个小房间的正中央,气定神闲地抬起头来望着他。
那人的身前吊着一个鱼缸,他随手轻轻敲了一下,鱼缸就迅速摇晃起来,把那些色彩艳丽的名贵金鱼吓得上下乱窜。
那人终于开口:“上尉,进来!”
上尉的舌头打着战,舌头下面的小金属球似乎开始膨胀,仿佛在做爆炸前的准备动作——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然而,核弹的生命已经进入最后一分钟,却是一件不可否认的事实。
穿制服的人又说:“你最好把那颗无聊的药丸吐出来,否则你根本没有办法说话。放心,它不会爆炸的。”
最后一分钟终于过去,上尉怔怔地慢慢低下头,将银色的小球吐到手掌上,然后使尽力气掷向墙壁。一下细微尖锐的丁当声之后,小球从半空中反弹回来,在光线照耀下闪闪生辉——如此而已。
穿制服的人耸耸肩:“好啦,别再理会那玩意儿了,上尉,这无论如何对你没有好处。我并不是骡,在你面前的是他的总督。”
“你是怎么知道的?”上尉以沙哑的声音喃喃问道。
“你要怪只能怪我们高效率的反间谍系统。你们那个小小的叛乱团体,我可以念出每一个成员的名字,还数得出你们每一步的计划……”
“而你一直装聋作哑到现在?”
“有何不可?我来此地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要把你们这些人揪出来——尤其是你。几个月以前,当你还是‘牛顿轴承厂’的工人时,我就可以逮捕你了,但是现在这样子更好。即使你自己没有提出这个计划,我的手下也会有人提出类似的计划。这个结局十分戏剧化,算得上是一种黑色幽默。”
上尉以凌厉的目光瞪着对方:“我也有同感,现在是否一切都结束了?”
“好戏才刚开始呢。来,上尉,坐下来,让我们把成仁取义的壮举抛到一边,只有傻瓜才会相信那一套。上尉,你非常有才干,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你是基地上第一个了解到骡有超凡能力的人。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对骡的早年发生了兴趣,不顾一切地搜集他的资料。拐走骡的小丑那件事你也有份,那个小丑我们至今还没有找到,将来为了这件事,我们还要好好算个总账。当然,骡也了解你的才干,有些人会害怕敌人太厉害,但骡可不是那种人,因为他有化敌为友的本领。”
“所以你现在还对我那么客气?哦,不可能!”
“哦,绝对可能!这就是今晚这出喜剧的真正目的。你是一个聪明人,可是你对付骡的小小阴谋却失败得很滑稽,你甚至不配将它称为‘阴谋’。在毫无胜算的晴况下还要白白送死,难道这就是你所接受的军事教育吗?”
“首先得确定是否真的毫无胜算。”
“当然确定。”那位总督以温和的口气回答,“骡已经征服了基地,然后为了达成更伟大的目标,立刻将基地变成一座大兵工厂。”
“什么更伟大的目标?”
“就是征服整个银河,将四分五裂的各个世界统一成新的帝国。你这个冥顽不灵的爱国者,骡就是要实现你们那个谢顿的梦想,只不过比谢顿预期的提早七百年。而在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中,你可以帮得上一点忙。”
“我一定可以,但是我也一定不会做。”
“据我了解,”那位总督劝道,“目前只剩下三个独立行商世界还在作困兽之斗,但他们不会支撑太久的。解决他们之后,基地体系的武力就会彻底从银河中消失。你还不肯认输吗?”
“没错!”
“可是你终究会肯的。心悦诚服的归顺是最有效的,不过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做得到。可惜骡不在这里,他正率领大军亲征顽抗的行商,如同过去每一场战役一样。不过他与我们一直保持联络,你不需要等太久。”
“等什么?”
“等他来使你‘回转’。”
“那个骡——”上尉以冰冷的口气说,“会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他会的,我自己就无法抗拒。你认不出我了吗?想一想,你到过卡尔根,所以一定见过我。我当时戴着单眼镜,穿一件深红色毛皮里的礼服,头上戴着一顶高筒帽……”
上尉听到这里,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全身立即变得僵硬来。他吃力地问:“你就是卡尔根原来的统领?”
“是的,不过我现在是骡手下一名忠心耿耿的总督。你看,他的感化力量多么强大!”
本篇共计0。68万字
骡…星空插曲
他们成功地突破了封锁线!在广袤的太空中,从来不曾有任何舰队能够坚守住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空隙。只要有一艘船舰、一名优异的驾驶员,再加上还算不差的运气,就应该能够找到漏洞突围而出。
杜伦镇定地驾驶着状况欠佳的太空船,从一颗恒星的附近跃迁到另一颗恒星。当恒星的质量太大时,星际跃迁会加倍困难,结果也会脱离常轨,然而,这样也会使得敌人的侦测装置失灵,或者几乎无用武之地。
一旦冲出敌方星舰形成的包围圈,也就等于穿越了被封锁的死寂太空。过去的三个月,在次以太也被严密封锁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的信息往返其间。三个月来,杜伦第一次不再感到孤独。
一个星期过去了,敌方的新闻节目总是播报着无聊而自我吹嘘的战争捷报,巨细无遗地详述对于基地体系控制的进展。在这一周中,杜伦的武装太空商船经历了数次仓促的跃迁,从银河外缘一路向核心进发。
艾布林。米斯在驾驶舱外面大声叫嚷,杜伦眨眨眼睛,从星图中抬起头来。
“怎么回事?”杜伦走进了中央那间小舱房。由于这次乘客过多,贝妲已经将这个舱房改装成起居舱。
米斯摇摇头:“如果我知道才有鬼呢。骡的播报员好像要宣布一项特殊战况报告,我想你也许想要听一听。”
“也好,贝妲人呢?”
“她在厨舱里忙着布置餐桌、研究菜单——或者诸如此类的无聊事。”
杜伦在马巨擘睡的便床上坐下来,静静地等着听那个特别报道。骡的“特殊战况报告”的宣传手法几乎千篇一律,首先播放雄壮的军乐,然后是播报员谄媚的花言巧语。接着荧屏上出现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新闻,一则接着一则掠过荧屏。之后是短暂的间歇,再响起号角声,还有人群逐渐提高的欢呼声,最后达到高潮。
杜伦忍受着这些精神轰炸,米斯则对自己喃喃自语。
新闻播报员兴高采烈地喋喋不休,用战地记者的做作口吻,叙述着太空中一场激战之后,战场上到处可见的熔融金属以及被轰得四散纷飞的血肉。
“由沙敏中将所率领的快速巡弋舰中队,今天对伊斯的特遣舰队施以严重的痛击……”荧屏上播报员谨慎严肃的面孔逐渐淡去,背景变成了漆黑的太空,接着便出现激战的场面。一排排船舰跌跌撞撞迅速划过长空,然后在无声的大爆炸中又传来了播报员的声音,“在这场战役中最惊人的行动就是重型巡弋舰‘星团号’对抗三艘‘新星级’敌舰,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殊死战。”
此时荧屏的画面转换了角度,并且变成了近镜头。一艘巨大的星舰喷出耀眼的光焰,把对方一艘星舰照得通红。对方星舰立刻一个急转,跳出了焦距而变得模糊不清,然后它又掉过头来,向巨舰猛撞过去。“星团号”陡然一倾,与敌舰仅仅擦身而过,并将敌舰猛力反弹回去。
播报员平稳而不带感情的声音,继续不断地报道着战争的详情,直到消灭敌方最后一艘船舰,以及最后一兵一卒为止。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开始报道对涅蒙的战事,几乎是大同小异的画面、大同小异的叙述。只不过这次还加入了一个新奇的题材,就是有关攻击性登陆的冗长报道——被夷为平地的城市、挤成一团的战俘、星舰再度升空的画面……
涅蒙也不可能支持太久了。
报道再度暂停,照例又响起了刺耳的金属管乐。荧屏的画面逐渐化作一个长长的回廊,两旁站满了士兵,看起来气势非凡。穿着顾问官制服的政府发言人从回廊尽头趾高气扬地快步走出来。
此时荧屏内外都是一片凝重的静寂。
发言人终于开始发言,他的声音听来严肃、缓慢而冷酷:“奉元首命令,本人在此做如下宣布。长久以来,一直以武力反抗元首意志的赫汶星,如今已向我方正式投降。就在这个时候,元首的军队业已占领该行星。反抗力量四处逃窜,变成一群乌合之众,已被迅速消灭殆尽。”
画面再度转换成原先的那名播报员,他一本正经地宣布:“从现在开始,会随时插播其他重要的后续发展。”
然后传来了舞蹈音乐,艾布林。米斯随手一拔电罩,切断了电视幕的电源。
杜伦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开了,一句话也没有说,心理学家并没有试图阻止他。
当贝妲从厨舱中走出来时,米斯对她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开口。
然后米斯对她说:“他们攻下了赫汶。”
贝妲叫道:“这么快?”她的眼睛睁得老大,透出不敢相信的疑惑。
“根本没有任何抵抗,根本没有任何……”他及时刹住车,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说,“你最好让杜伦一个人静一静,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这顿晚餐我们就别等他了。”
贝妲又抬头看看驾驶舱,然后转过头来,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吧。”
马巨擘默默地坐在餐桌旁,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只是用充满恐惧的大眼睛瞪着前方,仿佛恐惧感消耗了他瘦弱身子中所有的元气。
艾布林。米斯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果冻,粗声说道:“其他两个行商世界都还在抵抗,他们决心奋战到底,前仆后继,宁死不降。只有赫汶——就像当初的基地一样……”
“但是究竟为什么呢?为什么?”
心理学家摇摇头:“这是那个大问题的一个小环节,每一个不可思议的疑点都是揭开骡的真面目的一个线索。第一点,当独立行商世界仍在顽抗时,他如何能够一举就征服基地,而且几乎是兵不血刃。那种使核反应停止的武器,其实根本微不足道——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讨论这件事,我简直要烦死了——而且,那种武器只有对付基地时才有效,在别的场合就不灵了。”
艾布林灰白的眉毛皱在一起,又说:“我曾经向蓝度提出一个假设,骡可能拥有一种辐射式‘意志抑制器’,赫汶可能就是受到这种东西的作用。可是,他为什么不用它来对付涅蒙和伊斯呢?那两个世界如今还在疯狂地拼命抵抗,除了骡原有的兵力之外,还需要动用基地舰队的半数——是的,我注意到基地的星舰也在攻击阵容之中。”
贝妲小声说道:“先是基地,然后是赫汶,灾难似乎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我们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逃脱了,这种事情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艾布林。米斯并没有注意她说些什么,他好像是在跟自己进行讨论:“但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贝妲,你有没有注意到一则新闻——他们没有在端点星找到骡的小丑,所以怀疑他逃到了赫汶,或者是被原来绑架他的人带走了。马巨擘似乎很重要,贝妲,而且至今仍旧如此,只不过我们还没有找出原因来。他一定知道什么事情,这件事会对骡造成致命的打击,我可以肯定这一点。”
马巨擘听到这里,已经脸色煞白,全身不住地打战。他赶紧为自己辩护:“伟大的先生……尊贵的大爷……真的,我发誓,我这个不灵光的脑袋没法子满足您的要求。我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您还用了探测器,从我的笨脑袋里抽出了我所知道的一切,甚至连我自己以为不知道的事,您现在都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指的是一件小事,一个很小很小的线索,你我都未能察觉它究竟是什么。可是我必须把它找出来——因为涅蒙和伊斯很快就会沦陷,当它们落到骡的手中之后,整个基地体系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当他们的太空船穿入银河内围之后,恒星开始变得密集而拥挤,各个星体的重力场累加起来,达到了相当的强度,对于星际跃迁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微扰。
直到太空船在一次跃迁后出现在一团红巨星的烈焰中,几乎无法挣脱猛烈的重力拖曳,杜伦方才察觉这种微扰不可忽视。他们不眠不休,整整努力了十二个小时,才终于挣脱强大的重力场,逃离了这颗红巨星的势力范围。
由于星图所示的范围有限,而且不论是操作太空船,或是做航道的数学演算,杜伦都缺乏足够的经验,他只好步步为营,在每一次跃迁之前,总是花上几天工夫仔细计算。
后来,这个工作变成了一项集体行动。艾布林。米斯负责检查杜伦的数学计算,贝坦负责利用各种方法测试可能的航道,甚至连马巨擘都有事可做,他的工作是使用计算机做例行运算。在学会了如何操作之后,这份工作为马巨擘带来极大的乐趣,而且他竟然做得又快又好。
大约在一个月之后,贝坦已经能够从银河透镜的立体模型中,研读蜿蜒曲折的红色航道。根据这个航道,他们距离银河中心还有一半的航程。
她以讽刺的口吻跟杜伦开玩笑:“你知道这像什么吗?就像是一条十英尺长的蚯蚓,可是患了严重的消化不良。依我看,你迟早会带我们回赫汶去。”
“我会的,如果你不给我闭嘴的话。”杜伦没好气地回答,同时把星图扯得嘎吱作响。
贝妲继续说:“也许有一条直线的航道,就像黄经的经线那么直。”
“是吗?嗯,第一,你这个小傻瓜,如果光尝试用错误的方法摸索,至少需要五百艘船舰,用五百年的时间才找得到这种航道。我用的这些廉价的三流星图,上面根本一点线索也没有。此外,这种直线航道最好能避开就避开,途中也许早就有好多敌舰在等着我们。还有……”
“哦,看在银河的分上,请你停止这些义正辞严、没完没了的唠叨。”她一面说,一面用双手扯他的头发。
杜伦吼道:“哦!放开我!”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下猛拉。然后杜伦跟贝妲便一起滚到地板上,两个人跟一张椅子扭成一团。不久之后,扭打变成了角力,不时传出阵阵喘息声与笑声,还有各种显然犯规的动作。
当马巨擘不声不响地走进来的时候,杜伦赶紧站了起来。
“有什么事?”
小丑的脸上挤满了忧虑的线条,又大又长的鼻子现在毫无血色。他气急败坏地说:“尊贵的先生,仪器的读数突然变得好古怪。不过我有自知之明,不敢碰任何东西……”
两秒钟之后,杜伦已经来到了驾驶舱,他对马巨擘轻声地说:“把艾布林。米斯叫醒,请他到这里来。”
贝妲正在用手指整理弄乱的头发,突然听到杜伦对她说:“贝,我们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贝妲立刻放下手臂,“被什么人发现?”
“天晓得,”杜伦喃喃地说,“但是我可以想像,对方一定拥有武器,而且已经进入射程之内,正在瞄准我们。”
说完他又坐了下来,轻声报出了太空船的识别码,这条信息随即经由次以太传送出去。
当穿着浴袍的艾布林。米斯睡眼惺忪地走进来时,杜伦以过度冷静的口气对他说:“我们似乎闯进了内围一个小王国的领域,这王国叫做‘菲利亚自治领’。”
“从来没有听过。”米斯粗声说道。
“是啊,我也没听说过。”杜伦回答,“可是无论如何,我们被一艘菲利亚的星舰拦了下来,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菲利亚缉私舰的舰长带着六名武装人员,强行登上了“贝坦号”。舰长的个子矮小,头发稀疏,嘴唇很薄,皮肤粗糙。他一屁股就坐下来,先猛力咳嗽一声,然后打开原本挟在腋下的卷宗,翻到空白的一页。
“你们每个人的护照,还有太空船的航行许可证,请拿出来。”
“我们没有这些东西。”杜伦答道。
“没有,啊?”舰长抓起挂在腰带上的微音器,流利地说,“三男一女,证件不齐。”说完,他在卷宗上也做了记录。
舰长又问:“你们从哪里来?”
“西维纳。”杜伦谨慎地回答。
“那个地方在哪里?”
“距离这里三万秒差距,川陀西八十度……”
“够了,够了!”杜伦可以看出舰长写下的是:“出发地点——银河外缘”。
菲利亚的舰长又问:“你们要到哪里去?”
杜伦回答:“去川陀星区。”
“目的是什么?”
“观光旅行。”
“有没有运载任何货物?”
“没有。”
“嗯——我们会好好检查的。”舰长说完便点了点头,立刻就有两个人开始行动,杜伦并没有试图阻止他们。
“你们为什么会进入菲利亚的领域?”菲利亚舰长的眼神变得不太友善。
“我们根本不知道,我没有适用的星图。”
“太空船上没有详尽的星图,依法你们得缴一百点的罚金。此外,当然,你们还得缴付一般的关税,以及其他例行的手续费等等。”
舰长又对微音器说了几句,不过这次听的比说的更多。然后他对杜伦说道:“你懂得核工吗?”
“一点点。”杜伦小心谨慎地回答。
“是吗?”菲利亚舰长合起了卷宗,又补充道,“银河外缘的人据说都有这方面的丰富知识。你穿上外衣,跟我们来。”
贝妲上前问道:“你们准备对他怎样?”
杜伦轻轻将她推开,自己以冷静的口气问舰长:“你要我到哪里去?”
“我们的发动机需要做一点调整——那个人也要跟你一块来。”舰长伸出的手指不偏不倚指着马巨擘。马巨擘顿时哭丧着脸,褐色的眼睛睁得老大。
“他跟修理发动机有什么关系?”杜伦厉声问道。
舰长抬起头来,以冷漠的口气说:“上面刚通知我,说这附近的星空有强盗出没。其中一名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形容得跟这个人有点相像。我得确定一下他的真正身份,这纯粹是例行公事。”
杜伦仍然在犹豫,但是六个人加六把手铳却比什么都有说服力,他只好走到壁柜前去拿衣服。
一个小时之后,杜伦从菲利亚缉私舰的机件室站起身来,怒吼道:“我看不出发动机有任何问题,汇流条的位置正确,L型管输送正常,核反应分析也都合格。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是我。”首席工程师轻声回答。
“好,那你送我出去——”
然后杜伦就被带到军官甲板,走进一间小小的会客室,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少尉军官。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他现在在哪里?”
“请等一下。”少尉说。
十五分钟之后,马巨擘也被带到了会客室。
“他们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