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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英雄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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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山笑言:“就算是真的有凤在此啼鸣,看到你也要被吓跑了。”
“不怕,有丘兄在此,凤凰说不定还会自己飞过来呢。”李文轩与丘山一边相互打趣就进了门。
大酒楼里面的伙计自然是比村镇小客栈里面的人眼睛要亮堂的多,瞧见刚刚进来的这两人一身的锦绣,气宇不凡,且又带着兵刃,应当是个练家子。一名店小二一道小跑到了李文轩与丘山面前,说道:“两位爷,您来嘞,东西我替您拿。”店小二很是勤快的接过了李文轩与丘山的包裹,代为拿着。
丘山谢过了店小二,说道:“我们吃饭,你给我们两个找个好风景的位置吧。”
店小二答道:“小的一眼就瞧见您是个高雅之人,风景最好的位置当属这上面的三楼,您可一边小酌,一边瞧着这绍兴城半边儿风光。”
李文轩单是听店小二这么一说,便心动了,说道:“丘兄,我们就去那三楼罢!”
丘山答应了,店小二就在前引路,李文轩与丘山随后而上,举步上楼之间,丘山问道:“我问你,你这酒家的名字好的很呢,只是不知道叫做凤鸣楼可有什么缘故?”
店小二听到丘山问起酒楼名字的来历,说话声音也大了,眉毛也都在扬着,显然是十分的得意。“客官,不瞒你说,还在半年前,这酒楼的名字并不叫做‘凤鸣楼’,而是唤作‘飘香楼’。”
李文轩问道:“那后来是因何而改名呢?”
店小二继续说道:“这酒楼里的饭菜味道一直都是没得说,但是来客总是不多,掌柜的也甚是苦恼。半年前一日有一位朝中官员在恰巧在此宴请好友,位置就选在了酒楼的第三层,那位大人正吃的高兴,忽来了一阵风,那风吹过檐角的琉璃瓦,瓦片之中便传出细细的嗡鸣之声,听起来就像是鸟鸣一般。”
丘山在一旁开玩笑道:“所以就改名了,不过那也应当叫做‘鸟鸣楼’啊。”
店小二笑了笑说道:“客官您这就说笑了,那位大人听得了这声音,是赞不绝口,便叫来了店掌柜的。其实这声音打酒楼盖好就有,可是我们都没在意,但那位大人说此为天籁之音,凤为天鸟,此音即为凤鸣之声,当即建议掌柜的按此把酒楼的名字改为‘凤鸣楼’,并说若是改了这名字,只要这天籁的声音犹在,凭着凤鸣带来的运势,小店可保终日红火。”
李文轩听这店小二讲诉店名的来历,越听约入神,但是也半信半疑,问道:“从那之后你店里生意如何?那位大人的话可是真的应验了?”
店小二说道:“应验了!应验了!从那时起,小店的生意好的是不得了,方才上楼时您也都看见了,这还早着呢,便已经来了许多的客人,您两位要是来的稍微再晚一些,这三楼的雅座,怕是就被旁人占去了。”
店小二说的不假,李文轩与丘山上楼之时也看到了这酒楼中已经是来了不少的客人。
丘山好生好奇,问道:“不晓得当时是哪位大人如此风雅神奇?”
店小二言道:“那便是当今的秦相爷啊!匾额上‘凤鸣楼’三个字就是秦相爷所书。”店小二说起秦相爷三字时,甚是激动。
“哦!是他!”丘山听得秦桧二字,猛然一阵,李文轩问道:“你怎么了,丘兄,难不成你还见过秦大人?”
“没……我哪里会见过他呢,算了不说了,我们先坐下吧!”几人说着便已经到了酒楼的第三层。
这酒楼的第三层,只有半边有墙,另外半边的边缘处修有护栏,护栏下便是这绍兴城中最为热闹的街道,举目望去,果然半个绍兴城可尽收眼底,风光独好。
这层只有两张酒桌,店小二指向了靠外的一张桌子说道:“那位子,便是秦相爷到小店时坐过的。”
那边的位子紧挨着栏杆,观景甚是方便,李文轩便说道:“丘兄,我们过去吧,这相爷坐得,我们也坐得!”
于是两人坐下了,店小二正要正要上前言语,可是楼高风重,不知哪里突来了一阵风,只听得自檐角琉璃瓦之处果真如店小二所言,嗡鸣之声渐起,细柔又长,有舒有缓,甚为好听,只是时间不多,少时这声音便消失了。
丘山当即赞道:“果真的是凤鸣!妙!真妙!”
店小二也说道:“两位真的是贵人啊,这小楼上时常有风,却不是时常都有凤鸣,您这遭可是半个月来凤鸣头一次响起呢,一会我得告诉掌柜的去,让他也跟着您沾沾好运气。”
李文轩与丘山听到店小二如此一说,更是高兴,李文轩道:“劳烦小二哥代我二人选几样美味精巧的菜肴,再来一壶老酒,我二人今日要喝个痛快!”李文轩说罢看了看丘山,丘山是点头赞同。
店小二响亮的应了一声说道:“二位,您等好嘞,一会一定包您满意。”
店小二走了之后,李文轩向丘山问道:“丘兄,方才那店小二提及秦相爷的时候,我见你神色有变,欲言又止,到底是为何啊?”
丘山苦笑一声说道:“现在你的眼眸子也犀利了,这个秦相爷,唉!”
李文轩见到丘山叹气,更加想知道这究竟是何故。“究竟如何呢?”
丘山说道:“秦桧,可以说是当今世上的第一才人,百家经典不一不通,且能贯通运用,甚得当今圣上宠幸,除此外他还写的一手好字,自成一派,破有大师之风,方才酒楼匾额上的字,你也都瞧见了,那便是秦相爷的笔迹。”
李文轩又问道:“照你说来此人当是大宋的大贤之人了?那你为何又一再叹气呢。”
丘山说道:“可惜……可惜他终究是个酸腐的文人,不思进取,整日劝说当今圣上偏安一隅,与那金贼求和,极力反对北伐收复中原。”
“可恨!”李文轩一拳打在了桌面之上,骂道:“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好人,身居宰辅,可原来不过是个苟安之徒!”
丘山也激动的说道:“现在当今圣上在临安已经坐稳了这半壁的江山,身边又多是这些主张与金人求和的大臣,长此以往,不晓得我大宋何时才能够北上收复中原,还都汴京!”
李文轩与丘山本来是想着在这酒楼里潇洒一番的,哪想到会无端的郁闷了起来,丘山说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事了,难得今日这般清闲,何必扰了心情?”于是两人也就都不再提这扫兴的事情。
李文轩与丘山又稍坐了片刻,店小二与另外一名伙计一同上楼,为李文轩与丘山摆上了八个小菜,又放下了一坛子的女儿红。李文轩与丘山早就饿了,两人互敬了一杯,然后便都不客气了,吃吃喝喝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李文轩与丘山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有人扯着嗓门喊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李文轩闻诗稍一揣摩,情不自禁,霍的起了起来,大声赞道:“好一句‘直把杭州作汴州’!”
第七十五章落魄傲书生
李文轩与丘山站起身来,寻着声音,扶着栏杆由上向下望去,只见得熙攘的人群中有一青年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的模样,中等身高,但瞧着瘦弱,一身粗布衣衫上打了四五个补丁,不过倒也干净的很,此人拿了一壶酒,边走边喝,嘴里还不断的重复方才的诗文,走路一摇三晃,甚是癫狂,路人瞧着这人不是失心疯就是撒酒疯,都远远的避开了他。
李文轩禁不住说道:“好一个怪人,不过听他的诗文之中满是悲愤,应当是个豪情的汉子,可模样怎会如此放荡不羁。”
“你说错了!”丘山看着那癫狂的青年,眼神之中似有赞许,又有几分悲悯。“我看他不是放荡不羁,而是纵有豪情,却可怜朝廷无心北伐,英雄无勇武之地啊!”
“去去去,你这疯子,别碍着我们做生意!”那人跌跌撞撞,晃倒在了凤鸣楼的门前。店里面两个伙计瞧这人邋遢,心生厌恶,便上前来驱赶他。“快点滚开,不然小心大爷我揍你!”
那青年对店里伙计不管不顾,躺在地上猛喝了一口酒,像是呛到了,不住的咳嗽,但是口中仍在念叨着:“直把杭州作汴州……直把杭州作汴州!”
店里伙计只晓得照顾自家的生意,哪里管的那男子口中念些什么诗文,一个伙计上前,面目凶恶,一手夺过了那男子的酒壶,仍在了地上,说道:“这疯子,我叫你喝,再不走,把你也扔了!”
那青年瞧着酒水洒了一地,这才正眼看了那店小二,又看了这凤鸣楼,说道:“凤鸣楼,凤鸣楼,又是一座高楼,我且看你能鸣到几时!拿酒来!”
“喝!喝!喝!你这臭酒鬼,我先将你嘴巴子打烂,看你还喝不喝。”这店小二说罢骑在了那青年身上挥拳就向着他的脸上打去,只是这手是抬起来容易,落下可就是难了,手腕在后仿佛被铁箍扣住了一半,半点不能动。
那伙计回过头看去,只见得身后又一男子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当即骂道:“你把手放开,哪凉快哪里带着去!小心我连你一起教训。”
“哎呦,疼!疼!”这伙计说罢,就被身后的男子抓着手腕,将他整个人从地上那青年的身子上提了起来,那男子说道:“好你个狗眼看人低!我倒要看你是如何教训我!”说罢将伙计往边上轻轻一丢,伙计手上吃痛,重心也不稳,一屁股就撞到了地上。此时四周已经围了许多的看官,大家虽不喜欢躺在地上那疯疯癫癫的男子,但是看到那伙计欺负人也都是在心里暗自骂着,现在有人出手给了那伙计点教训,当即就有不少人在人群里叫好。
“你!你给我等着!”那伙计心知这男子会功夫,自己不是对手,爬起来就要返身去店里叫人来帮忙。可此时方才招待李文轩与丘山那位店小二慌忙从酒楼内跑了出来,冲着那男子说道:“这位爷,您这怎么下来了?”随机又向方才那伙计说道:“这可不能得罪,是咱家三楼上的贵客!”
原来方才在伙计背后出手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李文轩。
那店小二一个劲的给李文轩赔不是,替那伙计说好话,那伙计也在一旁作揖赔礼,李文轩反倒是有些糊涂了,向店小二问道:“你为何要与我赔不是?他又不曾伤到我,按说也是我与他道歉才是。”
店小二知道这凤鸣楼里来的都是有钱的主,多数都是牛脾气冲上天的,一个伺候不好,便是非打即骂,像他们这等下人,是万万的开罪不起的,于是听了李文轩这一番话,便是奇怪得很了,可瞧着李文轩说话时候很是认真,不像是诚心戏耍他们二人,一时之间抹了油嘴也笨了起来,不晓得说什么好。
李文轩也不再管他二人,将地上那青年扶起,说道:“这位兄台,我与我兄长听闻你的诗句,甚是喜欢,可否愿意到楼上一叙,小酌两杯?”
那青年似乎是醉的厉害,没有搭理李文轩,只是喊着“拿酒来!拿酒来!会须一饮三百杯!”
李文轩弯下身子陪笑到:“三百杯是有的,就在楼上,还请兄台上楼一叙。”
那青年见到李文轩是真心相邀,酒也似乎醒了许多,问道:“你当真?”
“当真!兄台请!”李文轩瞧着这男子愿意与自己说话了,心里高兴,这就将他扶了起来,要向楼内走去。
那店小二突然在李文轩面前拜了拜说道:“这位爷,您真的要与他同桌?他这人这模样……进店不合适啊。”
那青年瞧着店小二看不起自己,不嗔不怒,垂手站着,眼睛也不睁一下。可李文轩则是有些生气了,暗自想到,但凭着这青年的一句诗文不知道就已经胜过了这里多少人,现在一时落魄便被这酒家瞧不起,好无道理。李文轩从怀里掏出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交给了那店小二手里,问道:“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店小二瞧着李文轩出手阔绰,虽是有些个不情愿,但也不好再加阻拦,赶忙向边上让了一步,将两人迎进了店中。
李文轩向前走了两步,又说道:“再来一坛子好酒!”然后便与那青年一同上楼,四座之人看着李文轩带着这么一个落魄之人上楼,都是惊讶不已。
楼上,丘山早已吩咐店家多添了几样菜肴,见到李文轩与那青年上楼来了,快步到楼梯处相迎,并将上座让与了那青年男子,那男子倒也不客气,就如同是在自家中一般,大喇喇的便坐下了。
丘山为那男子满了一杯,递上,说道:“请!”
那男子接过了一饮而尽,李文轩又示意他吃菜,那汉子倒也怪了,即不敬酒,也不推辞,只顾自己独自吃喝,似乎边上全然没有李文轩与丘山这两人似得。中间店小二上来添菜置酒,看到了这般情形,也都是怪异的很,将那青年在心里是骂了个透。
眼看着一坛子的酒已经被那青年男子独自喝下去了一半,似是喝不下去了,突然问道:“我与你二人素不相识,为何邀我自此,还这般好吃好喝的招待?”
见这男子主动开口了,李文轩与丘山相视一喜,李文轩言道:“在下李文轩,这位是我的结义兄长丘山。我二人适才在楼上饮酒,忽听到兄台在楼下言诗,我二人仰慕兄台才情,所以这才有意想要结识,并无其他。”
那青年男子见李文轩与丘山相交之意甚是诚挚,便再也不似方才那般孤傲,起身拜谢道:“我林升何德何能,能得两位少侠垂青,实在是惭愧。”
丘山说道:“原来是林兄,方才听到你诗句中,想来林兄既有才情,更有忧国忧民之心,当考取功名,施展抱负才对,可如今为何这般呢?”
“功名?哈——哈!”林升苦笑一声说道:“图有报国之心,我若不是去考功名,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李文轩问道:“此话怎讲,还请林兄细细道来。”
林升又斟了一杯酒喝下去,说道:“既然与二位小兄弟有缘,我就都讲出来,心里也好落个爽快!”林升望着留下的繁华景色,慢慢说道:“前不久我赴临安才加秋试,今次考题只有两字‘兴、安’,我便撰写文指出,我大宋若想要求兴与安,必先求全,此全乃是我大宋疆土之全,建议朝廷北伐中原收复山河,那料想考场上那个考官是当今朝廷的主和之臣,看到了我的文章,当即说道我这是竖子之见!我心中下不服,与考官争辩了起来,便被打出了考场……”
林升说着说着,甚是哀伤,仿佛就要落下泪来。
李文轩说道:“林兄说的不错,金人占我中原,一日不收复失地,何谈兴安!”
丘山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问道:“那方才林兄所说的那首诗呢,可是你所做?”
“唉!”林升叹了口气说道:“那日我被打出考场,返回客栈,便知此次秋试无望,心绪难平,就想着出来走走,到了那西湖边上,却正巧看到一帮王公子弟在西湖上携伶妓嬉笑玩耍,我是更加的气愤,于是便写了这一首诗。再后来我自觉满腹经纶无处施展,倒也就想开了,什么狗屁江山社稷,关我鸟事,倒不如放浪形骸于世间反倒落个痛快,也就成就了现在这般模样。”
林升言语之中满是凄凉愁苦,李文轩听了也为之难过正欲安慰,却听得丘山忽然说道:“我原来以为是个人物,哪想到……那句话说的真的不错,‘百无一用是书生’。”
李文轩不知道丘山为何突来此言讥讽林升,尴尬不已,林升则是直接怒道:“我还道是两个义士,原来你二人不过是拿我来寻开心的,告辞!”
林升起身就要走,李文轩忙一把将他拉住了,瞅着丘山,不知道丘山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丘山又说道:“文轩你放开他,这等无用之人就是死了也不值当,你留他作甚?”
这个林升心气甚高,你纵然是将他打的皮开肉绽,也不见得能逼到他半分,可丘山如此一骂,则是骂到了读书人的痛处。林升当即也不走了,转过头来与丘山理论,怒道:“什么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
丘山冷笑说道:“不过一次秋试,你就自甘堕落,还有何用?你若是真想着报效国家,又怎会朝令夕改?忠义之士讲究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这般斤斤计较,就算是写的了几首歪诗,也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丘山字字句句如利刃一般刺在林升的心上,林升当即愣了,木然的坐下,面如死灰。过了许久这才说道:“教训的是,教训的是……”说罢,随手端起酒杯又要饮下,可端到了一半却突然停下了。林升看着杯中酒说道,多谢这位公子金玉之言,有如当头棒喝,让我林升如梦初醒,我定当振作,下次秋试我必定高中,不为功名,但求为江山社稷做些许实事!”
再看丘山此时已是面露笑意,李文轩这也才明白,方才丘山见到林升自认颓废,故而使这激将之法。
丘山大笑着举起杯说道:“方才我以言语相激,还望林兄莫要怪罪啊,来!祝林兄来日高中!”
李文轩这也举起了酒杯,林升却按下了面前的酒杯,说道:“两位,今日我林升想定了,饮酒多误事,他日若不高中,我林升半点酒水不沾!”
李文轩道:“好!那我二人今日便以水代酒,敬林兄!”
林升与李文轩还有丘山是越聊越是投机,从军国大事聊到民生百态,又从江湖恩怨讲到诗词歌赋,聊了有足足一个多时辰,这才作罢。李文轩付过了饭钱。林升这就要告辞,打趣的说道:“林升有幸识得两位俊杰,也不枉了此番秋试啊,我这便回乡去了,只盼来日小有所成再报答两位今日一饭之恩!”
李文轩从怀里取出了一小包散碎银子,欲交到林升的手上。“林兄,我见你如今盘缠已尽,你回乡还须多日的路程,这些银两还请你收下,也好做这路上的花费。”
林升皱了皱眉头说道:“这银两我怎能收?今日两位点开林某的心结,已是受了莫大的恩惠,还如何收得这银两?再说了,堂堂大丈夫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林升言语之中甚是坚决,书生的傲气又是一览无遗。
丘山笑了笑,说道:“罢了,罢了,林兄既然不愿意收,我们也不勉强,只盼来日江湖再见!”
第七十六章皮影戏
李文轩与丘山作别了林升,李文轩估摸着也该动身去品剑山庄了,可丘山仍是一门心思的东游西逛,李文轩好不苦恼,这便问道:“丘兄,现如今我们也玩的差不多了,我们不如动身去品剑山庄罢!”
丘山歪着脑袋,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向上瞅着李文轩,说道:“这可还有三天才是武林大会呢,我们去的太早了,倒是无甚用处,不如在这绍兴里多呆一天,你就当是陪我玩嘛!”说罢丘山嬉皮笑脸的看着李文轩。
丘山如此说,李文轩也不好相悖,这就只好跟着丘山转悠,一道上走走停停过了大半个下午,两人都有些乏了,便在城中找了间客栈,两人各自回房先行休息。
待到天色暗了,李文轩与丘山同在客栈中吃饭,却听得客栈对面热闹的很,鼓掌声、嬉笑声连连不绝。两人好奇,丘山便向客栈小二问道:“小二哥,这客栈外面是做什么呢?怎么如此热闹?”
店小二答道:“客官您是今天刚住进来所以不知道,我这小店里近段时间住了一对父女,两人都是从北方过来的,到绍兴来投奔亲戚,但怎么也寻不着,于是就在小店住下了,这父女两人别的本事不知道,但耍的一手好皮影戏,每天晚上都要在这街边演上几场,赚些银钱,日子久了,附近的街坊每晚也都是聚到这里来看他们父女俩耍皮影戏。()”
“皮影戏?”李文轩虽说活了这么大,却是头一次听说皮影戏这这个词儿,一时也不晓得店小二说的究竟是什么。
丘山看到李文轩一副茫然的神情,当即就猜到了,说道:“你还没看过皮影戏吧?走!我带你看去。”说罢丘山便与李文轩欢欢喜喜的出了客栈,向皮影戏的场子走了过去。
这皮影戏的家伙什简单的很,一个约莫一人高的木头架子,外头蒙上了一张青布,上面还有个小架子,一面用白纸糊着,后面点了两盏油灯,白纸的前面,能瞧见两个小人儿或言语或打斗,活灵活现。这就这么一个小台面的周围,已经是围了好几层的人。
丘山在人群中挤着,李文轩在后跟着,丘山挤出来一个空,李文轩便进一步占一个位置,两人废了不少力气挤到了前排,这才瞧见今日这皮影戏演的是“关云长用计斩蔡阳”。
这皮影乃是两个彩纸浆糊还有竹篾做出来的小人,台上左端的一个小人儿红脸长须,手提偃月刀,坐下乘红马,便是关云长,右首的那个小人儿白面乘白马,也是使的一柄大刀,自然是那蔡阳。两个小人在台上你攻我守,时而角力,时而追逐,惟妙惟肖,仿若真人一般,斗到了精彩处,围观的众人都是叫好不断。
两个小人斗了少顷,似乎都有些累了,各自退开了些许,那个“关云长”将偃月刀立于地上,言道“咱门单打独战,你却为何要请帮手?”这“关云长”的声音乍一听是十分的粗犷,可细细听来,却是从一个少女的嗓子里揉捏出来的。
对面的“蔡阳”说道:“我从来打仗不要帮手。”扮作这“蔡阳”声音的,与“关云长”的声音,乃是出自同一个女子的嗓音,但是声音揉捏之后,又是不尽相同,各自有各自的特色。
“关云长”举刀向着“蔡阳”背后一指说:“你说不要人相助,那你背后的又是何人?”
待“蔡阳”刚刚回头观看之际,“关云长”突然提马上前,挥刀而下,只见“蔡阳”的脑袋当即被斩下,咕噜咕噜向一旁滚去。看到“蔡阳”被斩,登时围观的众人中已经有好些人喊出了声,连连的惊叹。
然后“蔡阳”坐下白马,也是一声嘶鸣,绕着“蔡阳”的尸身跑了两圈才绕到了白幕之外。这白马的嘶鸣也是用口技模仿出来的,听着声音应当是由一老者口中传出。
一出戏到此,便算是了结,看戏的众人又是一阵较好,李文轩与丘山自然也不例外,特别是李文轩,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般新鲜的东西,自然是兴奋得很。
四处叫好声未停,从那青布后走出了一老者与一少女,这老者的背已经微驼,头发半黑半白,有五十多岁的模样,看样子憔悴的很。那少女身板直直的,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碎花布的小袄将小身子裹的紧紧的,凹凸有致,模样可爱的很,只是身上少了些女孩子家的粉饰之物,不然出落也是一方美人。
老汉说到:“多谢诸位乡亲邻里捧场了,我父女二人从平阳府来绍兴寻亲,那料想却是找不到亲人的半点音讯,只好借着贵宝地用家传的本事混口饭吃,谢过了。”老汉说罢向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那少女也跟着做了万福,然后从身后取了个铁盘子,依次顺着人群走着,求赏钱。
众人见到老汉可怜,这女孩也是乖巧,更兼这皮影戏确实耍的巧妙,倒也都不吝啬,或多或少都有些赏钱,待到李文轩与丘山这边时,那少女又做了一个万福,轻声说道:“大哥您可看着赏些,要是手头不方便,不给也是不要紧的。”这少女说话的声音轻巧的很,正所谓是声如其人,一字一句之间似乎都含着露水一般。
李文轩心神不禁一荡,问道:“你爹爹说你们是从平阳府千里来此投亲,可是为了躲避金贼?”
那少女好似没想到李文轩会问自己话,害羞的很,低着头小声说道:“嗯,是的。”
李文轩心生感触,这就掏出了几块碎银子,放在了那铁盘之中,指了指丘山说道:“这算是我们两个的。”
少女看着李文轩给的银子,大约莫有四五两,又说道:“这位大哥,你不用给这么多的银子,您拿回去一些罢,我爹说做一分事,便收取一分的酬劳,不可贪多,我们的这些小手艺,值不得这许多的。”
李文轩听到少女如此说,是心中大动,心想这一老一少背井离乡自是诸多不宜,但却是高洁之士,丝毫不贪恋钱财,着实可贵。
丘山在一旁说道:“你就收下吧,你们的手艺好的很,这些一点都不算多。”
那少女看到李文轩与丘山眉目和善,也不愿意将银子收回,这又做了个万福,再次道谢,然后继续向前走求赏钱。
丘山转身向着李文轩说道:“好啦,走吧,别感叹了,你还没看够不成?”
李文轩微愣,脸红了一阵,说道:“丘兄你又取笑我。”说罢两人转身欲回客栈,却听的背后突来一声尖叫“啊——”
第七十七章义勇惩恶少
李文轩心知背后有异,正要转身看去,却见到方才围观的众人四散而去,视线遮挡瞧不清到底是何等状况,但想必是有恶人在这里逞凶,于是伸手拦住了一个在身边经过少年,问道:“麻烦小哥,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少年打量了一下李文轩,小声说道:“我看你是外地来的吧?”
李文轩嗯的答应了,问道:“有何不妥么?”
那少年瞧着李文轩与丘山是一心的好奇,又带着兵刃,像是有功夫傍身,便说道:“两位啊,我劝你们别趟这浑水——”那少年正说着却被人在后重重推了一把,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都散的差不多了,倒也不是各回各家,只是远远的猫着,偷眼瞧着这边的情况会怎样。
方才在背后推搡少年的是个壮汉,一条条的横肉堆在脸上,样子甚是凶恶。那少年看到这汉子过来了,再也不敢与李文轩说话,撒腿就跑到了远处。
那汉子看着李文轩与丘山两人瞪着他,不说话也不跑,显然是不怕自己,嘴里骂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眼里没有你爷爷我么!”说着伸手向丘山的肩头拍去。
李文轩与丘山都晓得这汉子只是有些个蛮力,便也不把他当回事。丘山瞧着那汉子的手掌即将落下,肩膀向后微微张,紧接着又猛的向前一弹,便听的那汉子“嗷——”的一声惨叫,另一只手端着手腕退了好几步,喊道:“少主,这几个人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方才那父女俩演皮影戏的地方,围了四五个汉子,当中一个衣衫华贵的年轻人一手捉着那少女的手腕,另一只手正欲上下其身,那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稚嫩的很,被那年轻人如此一来,吓的是花枝乱颤,泪水早已纷纷落下,双手不住的向那年轻人身上乱打,只是她力气太过弱小,哪里能伤到那年轻人的分毫?
那老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好汉饶过小老二和闺女吧,我们已是无处依靠,就这么点营生,孩子还小,你可不能……可不能……”
那青年一双闪着绿光的贼眼只顾着看手中抓着的少女,哪里有功夫向那老汉看上一眼,挥了挥手,示意身边一个汉子去把事情料理了。一个汉子会意,往地上扔下了一块碎银子,冲着那老汉说道:“我家少主听说你这闺女生的是一副黄莺的嗓子,特意来瞧瞧,现在算是你闺女有福,被我家少主看上了,带她回去享福,你就拿着银子回家养老吧!”
那老汉与少女一听这话,哪里还经受的住,少女哭的更是大声,不住的叫着:“爹爹救我!爹爹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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