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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天来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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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我娘前两天日又把一家来提亲的送走了。她总是嫌弃这家的没钱、那家的没地,前后拒绝了五六家,以后还有人来吗?”

    “原来是在愁嫁。”

    “我娘说了,我嫁人的时候她一定要收一比大大的财礼,好给我弟弟娶媳妇的时候用。你看看她真的想把我卖掉。刚才出门的时候还跟她吵了一架,天天做白日梦想让我嫁给金龟婿,也不看看她女儿大字也识不了几个,还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我抬起小环的脸:“啧啧,看这细皮嫩肉的小脸,长的标志的,谁说不能嫁给富贵人家?”

    环打掉我的手“别拿我开心,我想好了,下一个来提亲的,不管是瘸子是瞎子,我都认了,我娘要是再不同意我就搬出来跟你一起住,再不回去了。”

    “是谁这么急着嫁人,连家都不回了?”浩谦和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来,听到了小环刚才的那番话。再看看小环,已是满面通红。

    “我们正说笑呢,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浩谦道:“前阵子说和你一起去外面画画,可是事情一直比较忙,难得今天雨过天晴,景色怡人,想约你一起去外面走走。”

    “好啊,等我准备一下。”

    “不用了,该准备的已经全部带好了,这就可以走了。”

    走出大门,两匹马正在等候。

    小环要回去,被我拉住,“一起去吧,出去散散心,总好过和你娘在家生气。”

    小环看看逸又看看浩谦,有些拘谨。

    浩谦笑道:“一起去吧。”

    小环眼睛眨了眨,点点头,美色的力量果然强大。

    我和逸同乘一匹马,小环和浩谦一匹。出城向东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到了灞河边上。

    正是春天草木复苏时,河边的柳树正在抽芽,柳絮飘飘荡荡,白雪一般,大朵大朵的随风漫天飞舞,犹如画竟。

    我和逸跳下马,看他身上占了很多柳絮,头发上也白白的,十分有趣,不禁笑起来,他宠溺地笑着伸手拂去我头顶的柳絮。



………【第三十六章 飞雪】………

    我和小环都是爱疯闹的人,见了这样美的景致,连跑带喊叫地冲到水边。

    水还很凉,但是很清亮,水面上飘着朵朵柳絮,毛绒绒的,非常可爱。

    浩谦远远地喊我,从马上卸下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笔纸、画板。

    “今天不能简单的画,画完之后让表兄来评判,画得好的算赢,输了的人要请大家做点什么,比如吃一顿饭。”

    “好啊,不过今天比赛的可不止你我。”

    “哦?环姑娘也得你真传?”浩谦笑问小环

    小环怯怯地道:“跟静姝学过一点,不过画得不好。”

    “小环,别谦虚了,不管怎样也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手,是不?”

    逸听到我的话,在一旁轻笑。

    支好画板,我们开始画画。我偶尔会去看一眼赵逸,他也总是含笑看着我。

    刚画好有一半,浩谦就已经结束,坐在水边上拿着柳枝,一下一下抽打着水花。

    我和小环画好后,逸看看三幅作品,来做评价。

    “浩谦的最好,静儿的么,笔法比较娴熟,环姑娘的,要是再放开一些大胆一些就更好了。”

    “逸你的评价太表面化,能不能深刻点?”

    浩谦道:“让表兄深刻些,那你就该重新画过了,他那是给你留着面子。你的画法虽然有独到的地方,可是画静物还好,这样的景色还是水墨来的更有灵韵一些,待我回去画一幅‘灞柳风雪图’,定能将今天的美景全然呈于纸上。”

    我点点头,素描本是西洋画的入门功夫,这点东西是不能和中国画的深厚底蕴相提并论的。

    “那今天的饭该谁请?”

    小环微笑:“该是我请大家吧。”

    “小环,我们是被郑公子硬性拉来的,就算你请也不用付钱的,我们一会去点几个好菜,一定要给足郑公子面子。”

    “喂,静姝,什么叫我硬性拉你们来的?”

    “可不是硬性的吗?难道小环不是被你拉上马的?”

    “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照你这样说不是硬性拉来,而是挟持来的。”

    “你还不要请大家吃饭吗?”

    “请,我还敢不请吗?我要是不请被你们拉去见官,我有嘴也说不清了。”

    远远的有人骑马朝我们跑来,竟是浩谦家里的人。

    那人急急下马,先给逸行了礼,然后擦着头上的汗道:“还好公子走得时候交代了去处,我这才一路追来。”

    “出了什么事?”

    那人趴在浩谦耳朵上一阵低语,浩谦脸色一变,道:“怎么会这样,我爹没说是怎么回事?”

    “没有,只说让您赶紧回去商量对策。”

    “我知道了。”转身对逸道:“杨文修刚才已经被放了,我爹叫咱们赶紧回去。”

    杨文修就是杨三的名字,不知道他在朝廷上有什么门路,能这么得意,还有他的二哥,不知道是不是也被放了。

    急忙赶回城内,将我和小环放在我的小院门口,三人打马而去了。

    青青看到我这么快就会来,忙问我们是否吃过饭,然后就进了厨房。

    和小环一起吃了饭,青青正在收拾碗筷,突然院子外有人敲门。我打开门,外面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人道:“请问此处可是王静姝姑娘的家?”

    “我就是,你们有什么事情?”

    “王姑娘,是赵公子派我们四人来保护姑娘的。”

    一定是逸怕杨三出去后会有什么举动,所以先派人来保护我。

    “是这样啊,不过我的院子很小,你们四位……”

    “王姑娘不必担心我们,随意如常就可,我们会在周围负责保护,不会打扰你的。”

    看来还是便衣,我道了谢,四人便到周围活动了。

    小环觉得有些不对劲:“静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笑笑,“事情是有一点,不过不用怕,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让几个人来守着。”

    “没想到赵公子如此心细。”小环看看我,想再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赵逸,也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消息,开始我还能耐心等待,慢慢的我有些心急,最后实在没办法没就让青青去了赵府,不多时便听见青青回来了。

    我打开门,门外的人却不是青青,而是赵逸的父亲。

    我很意外,心里又有些忐忑,请他进了屋子。

    他进了屋子后环视一周,最后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泡了一杯茶敬上。

    “谢谢。恩,是逸儿最爱的阳羡紫笋。”

    听着他的语气和善,我微微一笑称是。

    赵老爷也请我坐下,问道:“王姑娘是哪里人?家中父母可好?”

    “实不相瞒,我曾经从山崖坠下,醒来后不记得过去的事了,关于我家在哪里,我的父母,已经全然不记得了。”

    “哦,是这样。”他喝了一口茶,像在想什么。

    我想不明白赵老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听他刚才的态度和问话,莫不是在考虑我和赵逸的事情?我那样的回答是不是不会让他满意?

    “王姑娘莫为此时过于伤神,说不定日后想起什么,再去寻找就是了。”

    “是。”

    赵老爷站起来,“王姑娘,我今日到此是有事相求。”

    “您别这么说,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是有关逸儿的,他这几天身体有些不好,想请你去照顾一段时间。”

    我脑袋一蒙:“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他受了伤,昏迷了几天,刚刚醒来。”

    我们都明白,逸的身体绝对不能再受外伤,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对他来说,都足以致命。

    我不敢再往下想,赶紧跟着赵老爷去了赵府。

    到了赵府门口,我跳下马车,门口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女子迎出来。

    “老爷,您可算回来了。”又看看我“这就是王姑娘吧,快请进来。”

    “吴太医还在吗?”

    “还在,正等着您呢。”

    “那好,我先去见吴太医,你带着王姑娘去看逸儿。”说完就先去了。

    她对我微微一笑,道:“王姑娘辛苦了,我叫云慧,你就跟逸儿一样叫我慧姨好了。”

    我交了一声“慧姨。”心想这应该是赵逸父亲的妾室了。

    她拉过我的手边走边说道:“也难怪逸儿对你这般钟情,王姑娘生的真好,只是委屈你来照顾他。”

    “应该的。”

    云慧带我走到逸的房间门口“这里就是了,你进去吧。”

    “慧姨不要一起进去吗?”

    “不了,你去就好,我还有别的事。”

    我点点头,推开了房门。



………【第三十七章 恨意】………

    青青在房里,看见我进来,忙走过来,我冲她摇摇手,轻轻走到逸的床边。

    他的脸犹如白纸一般,闭着眼睛,我心中一痛,留下眼泪,忙伸手去擦。

    逸睁开眼睛,看到是我,大概是想唤我,却只是嘴巴碰了碰,没发出一点声音。

    我强忍着眼泪不再流出,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伸手拂开他额上的乱发,触手只觉火热,他在发烧。

    让青青拿来一条凉手巾搭在逸的额前。

    “公子可曾服药?”

    青青道:“我刚来时,大夫刚诊完脉,后来给公子针灸许久,方才有人去煎药,还不曾煎好。”

    不多时,有人将煎好的药端来,我试了试,觉得凉热还好。看了看逸,他应该没有力气坐起来,只能躺着。

    我用勺子,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给他,他咽的十分艰难,一碗药竟是吃了小半个时辰。

    吃完药,逸又睡去,我心里很害怕,在旁边一步也不敢离开。

    逸睡得很不安稳,可能因为发热的缘故,时不时会皱起眉头,急促的呼吸。

    我伸手想要抚平他的眉间,是不是除了病痛以外还有什么东西让你如此纠结?为什么所有的痛苦都在一个人背负?为什么不能让自己轻松一点呢?

    不知过了多久,青青箫声对我说,赵老爷在外面等我。

    我点点头,给逸掖好被子,轻轻走出屋子。

    赵老爷坐在院中石凳上,神色非常的憔悴,竟比我刚见到他时老了十岁一般。见我出来问道:“逸儿怎样?”

    “刚才喝了药,已经睡着了。”

    赵老爷点点头“发热还很厉害?”

    “是。”

    赵老爷难掩哀痛之色,当着我的面差点掉下眼泪来。

    看他悲痛的样子,我心里着急:“吴太医是怎么说的?”

    赵老爷用手支着前额,摇了摇头。

    虽然已隐约觉得不好,可心里还是有一丝希望的,现在见到他父亲竟会是这样的回答,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不能够支撑身体,勉强扶着石桌站住。

    “不可能,不可能,大夫走了吗?我去问问他。”

    说着我就往外跑,那天不是还有希望吗?一定是弄错了,我要亲口问问大夫。

    “王姑娘!”赵老爷的声音不大,可是足以让我站住“王姑娘,要是还有办法,我能不救逸儿吗?”

    天上下起细雨,轻柔柔的飘到脸上,伴着满脸的泪珠一起淌下,落在地上,渗入泥土,再找不见。

    “逸还有多少日子?”

    “长不过一年半载,短则会随时。”带着哭泣的回答,

    我抬头看看天空,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直到死去?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我从华山之巅摔下都可以重生,逸为什么不可以?

    宫中太医一般是不给普通人看病的,可是因着郑大人的关系,吴太医每天都会来给逸针灸。照吴太医的说法,本来逸的病是有希望治愈的,但是必须要在三年之内,调理得当,不受风寒外邪,当然更加不能再受外伤,如此再兼以药石、针灸,身体方能渐渐康复。而这的意外受伤,受伤部位又是胸口,而且伤口很深,致使他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如同雪上加霜,病情快速恶化,体内脏腑不堪失血重负而受损,以至连日高热不退。现在所做的这些治疗都只是尽力的疏通逸的脉络,减缓病痛,延长生命而已。

    吴太医还叮嘱,坚决不能告诉逸他的病情。这点上,我们一直对逸保密,除了我、慧姨、赵老爷之外,包括浩谦一家,我们都瞒着,生怕谁一个不小心让逸知道了。

    我一直守在逸床前,他醒来的时候,我就给他读他喜欢的书,或者将我以前爱唱的流行歌谱成曲子,用箫吹给他听,他睡着的时候,我就躺在他旁边。

    赵老爷,每天来看逸一次,其他时候多是将我叫出去询问逸的情况。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们父子之间似乎隔着一层什么东西,本来赵老爷是很担心逸的病情,却很少去亲口问逸,就是每天来看逸,也只是在屋子里坐一小会就走。

    浩谦来过几次,每次都急匆匆的,因为他一直在处理杨二的事情,所以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就走了。

    一直很奇怪,我来了这么多天,却一直没有见到知言,但一直在逸旁边照顾,也没有多问过。

    中午的时候,慧姨带人送来了午饭,我让青青服侍逸吃饭,自己和慧姨走到离房间远一些的地方。

    “静姝想要问我什么?是关于少夫人的吗?”

    虽然早已经及接受她们是夫妻的事实,但是听到慧姨的这个称呼,我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她一直没有回府。”

    “为何?”

    “自那天出事以后,一直没有见到她。表少爷一直忙着找她。”

    我心里一惊,忙问道:“是杨三吗?”

    “是。”

    “那逸的伤也是杨三了。”

    慧姨面带悲伤地点点头。

    我心里涌出一种深深的恨意,我确定如果杨三现在站在我面前,我肯定会和他拼命,我会用剑刺进他的心窝,让他也知道流尽鲜血的滋味。

    只是如今再恨,又有什么办法,逸躺在那里,我除了祈求就是祈求,无力的祈求。

    “听浩儿说,杨三原本一直被关在牢里,最后却没能定罪,结果被放了出来。那天,逸儿去郑府商议事情,晚上回来的时候,在门口正碰上杨三要带走少夫人,逸儿为救人,才会被杨三所伤。”

    在门口碰上?杨三难道会明目张胆的从大门进出找知言?

    “知言怎么会和他在门口?”

    “那杨三很是狡猾,他竟然十分大胆的让人去通传,让知言来门口见他,知言并不知是谁,所以才会出去。”

    我不由吸口气:“杨三竟如此嚣张。”

    看到青青端着托盘出来,我知道逸吃完了饭,便回到房间。

    逸见我进来,便抬手示意我坐到他身边。

    “静儿,知言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杨三不会对知言怎样。”

    “我知道,他是一心惦记着知言才会如此,只是他不该……”

    “知言若是能不计前嫌跟他,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这条路恐怕会很辛苦。”



………【第三十八章 木兰】………

    逸在想什么?就算杨三不知你身体有病,可那一剑的却是在取你的性命,你如何还能反过来为她们想?我皱着眉,嗔怪的看他一眼。

    他扯出一个微笑:“我只是觉得知言……我歉她很多。”

    一句话让我怒从心生。我对知言一向没有敌意,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从心眼里佩服她,她那么美丽,那么骄傲,又是那么坚强,她可以在失去所有亲人的时候为了生存去卖唱,只这一点,像她这样从小养在深闺的女孩子就没有几人能做到,尽管在她骄傲的外表下可能是一颗更加敏感脆弱的心,可是她毕竟勇敢的做了。她是对我有过小小的刁难,我们也算不上是朋友,但是在我心灰意冷离开的时候,却只有她来送我,那绝对不是去看我的笑话,她是带着一丝的歉意保卫着她的婚姻。

    可是今天我真的不能相信曾经说过要和逸很幸福的人会跟着杨三一走就再无音讯,她不是不知道逸的身体,在他中了一剑之后,她竟不管不顾自己丈夫的死活,以杨三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二哥还在牢里,他不可能有太大的能力完全禁锢知言的活动,何况他对知言的感情,如果知言以死相胁的话,杨三应该是会做出让步的,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连个消息也不肯给?

    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隐情,可是我仍然很生气,我生知言的气,就算是给逸一点平安的消息也成啊,尽管我们都知道你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我生逸的气,气他为了救明知不会有危险的知言而受伤,而且这伤是会要了他性命的伤,这伤让我们再没有未来。

    我很生气,但更是难过,我不敢再去看逸平静的脸,他的那种平静那只会让我的心波涛汹涌。

    转过身,我走到窗边,透过窗户,躲着外面发呆。

    几株木兰竟然在院中开放。我有些意外,这些天进进出出的,竟然没有发现这里又我最爱的花。

    我回头对逸道:“院里的木兰开花了。”

    逸也很高兴的样子:“是吗?看来我躺得太久了。”

    “我们出去看看?”

    逸微笑点点头。

    我扶着逸坐到轮椅上,又取了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推他走出去。

    春日的午后很暖,很舒服,带着柔柔的风,吹散了一丝愁绪。阳光照在逸的身上,包裹着他单薄的身体,将他一点点暖热,但也更衬的他的消瘦和苍白。

    我心疼地蹲在他旁边,伸手摸着他的脸。他对我微微一笑:“静儿喜欢木兰吗?”

    点点头“这是我最爱的花。”

    “是吗?这几株是我娘当年亲手种下的。”

    我抬头看看绽放的白木兰,一朵一朵的,那样的高洁出尘,喃喃地道:“原来是你娘种下的。”

    “是,我娘一直很喜爱木兰花,所以就在我院中也栽下几株。”

    我点点头,看看他,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慢慢说着。

    “幼年时,娘常常就坐在这里教我读书写字,那时候顽皮不懂事,不肯用功,常常和浩谦爬树、掏鸟窝、上房顶,但是娘却从来不生气,总是微笑着在下面看着我,我一见到娘笑,便乖乖的爬下来。”

    “原来你小时候也是个顽皮的孩子。”

    “是啊,那个男孩子小时候不顽皮呢?后来大一些了,家里有先生教课,先生很严厉,稍有错处便会用板子打手,娘却从来不肯维护我,有一次,手被打得肿得无法吃饭,娘却坚决不让下人喂我,我只能低着头喝碗里的汤。晚上睡觉了,娘才悄悄地到我床边,拿出药膏为我涂抹,她以为我睡了,其实我没有,我看见她摊开我的手掌时,流出的眼泪,那时我就暗下决心,绝不会让娘在因为我而哭。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开始用心的读书。”

    这是逸第一次跟我讲起他小时候的事情,听得出逸的母亲是个坚定而又温柔的女人,逸很爱她,说道她时表情也是少有的舒心。

    “你真是个幸福的孩子。”

    “是,我小时候很幸福。”他轻轻叹口气“后来,有了妹妹,生妹妹的时候,娘受了很多苦,从那以后,她身体便很不好。妹妹没几个月就夭折了,这对娘来说确实如雪上加霜般,她在床上躺了很久,每日,府上都有大夫进出,可是母亲的病却总不见好转。还好有我,她放不下我,不然也许那次她都撑不过来。那年我十岁,从那时开始,就开始读医书,我想要治好娘的病。”

    “原来你的医术是那时就开始学的。”

    他摇摇头:“那时只是看了很多书,要说治病救人还差得很远。那都是后来我跟一个人学的,而这个人你也认得。”

    “我认得?”我一时想不起我认识的人中有谁有这个本事。

    “是,你认得,他就是朱先生。”

    “啊,竟然是朱先生?”

    逸笑笑:“很意外吧。”

    我点点头。

    “那时候娘病的很重,我爹在外请了不少名医都没能医好娘,朱先生是主动找上门来的。后来知道了,原来他和娘是从小的邻居,两人各自成家之后就几乎没有再见过面,那次也是听说母亲病地很严重,才来府上试试。我爹那时也是没有其他办法,就让他来为母亲诊治。他来了以后并不见他用针用药,只每日和母亲在一处聊天说笑,朱先生为人你也知道,豁达风趣,结果没多久,母亲有了笑颜,病竟然真的渐渐好起来。”

    逸的娘因为产后体虚,又经丧女之痛,得的很可能是抑郁症,而朱先生用他开朗的性格慢慢感染了逸的母亲,病也就痊愈了。

    “那时觉得朱先生很厉害,就想跟他学医,我娘将此事告诉他,他就得空时教我一些医术医理。”

    “我听说朱先生做过官,怎么后来不做了呢?”

    “朱先生本性就不喜为官,再加上……再加上那时我爹开始对朱先生和我娘的关系有些怀疑,朱先生为保我娘名节,索性就辞官离开长安。”



………【第三十九章 八卦】………

    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微微皱眉看着逸,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人生的不如意总是难免,像我娘和朱先生过这样的朋友,唯有清者自清了。”

    人生中的一些无奈,确如逸所言的无可辩驳,唯有清者自清了。

    感受着阳光,静静的坐着,逸说了这么多话,大约的累了,我正想将他推进房里,青青过来道:“姑娘,有一位自称的绣庄吴掌柜的人来了府上,我说老爷不在,有事出去了,她又说要见公子,还说有重要的事情。”

    我看看逸:“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有去绣庄,吴掌柜定是为上次的事情而来。”

    逸想了想,对青青道:“请吴掌柜过来。”

    “不可,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再操心了,我去跟吴掌柜说,让她改天来和你爹说。”

    “静儿,这件事情你本来就有参与,我身体不好就由你来代我,可好?”

    “我怎么能代替地了你呢?等你身体好了,再做就是了,何必急于一时,明天让吴掌柜再来找你爹,也不会耽误事的。”

    “静儿,我不是怕会误事,你让吴掌柜进来,将事情说一下,你我都先听听,至于要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们再做考虑。”

    我看他如此坚持,也只能顺着他。

    吴掌柜被轻轻带进来,看到轮椅上的逸,一脸吃惊和不解。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几日不见怎会病的如此……”

    逸微微一笑,“一点小病而已,不妨事。”

    “公子身体不适,不如我改日再来。”

    “吴掌柜既然来了,又何必再跑一趟,请坐吧。”

    吴掌柜又看看我,我点头笑笑,请吴掌柜做到旁边的石凳上。

    “吴掌柜是为上次所说的事情而来?”

    “正是,上次公子说的事情,我已经详细的做了一个安排,记录下来,请公子过目。”

    “不用了,你和静儿说吧,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我和吴掌柜对视一眼,不明白逸在干嘛。不过他也确实累了,我还是先把他推进房里,扶他躺下,然后又出来。

    “公子的身体怎会如此沉重?”大概是看到逸的情形很虚弱,吴掌柜担忧地问道。

    我只能无奈地笑笑:“要慢慢调理。”

    看我含糊其词,吴掌柜不再追问,马上换来一副八卦的表情:“上次见到你和公子一起的时候我还纳闷,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赵府,什么时候进的门?”

    “吴掌柜,你怎么也和小环她们一样?”

    “这么好的事干嘛藏着掖着,说出来我们也好替你高兴高兴。”

    嘴角泛上一丝苦笑,现在哪里有心情去高兴啊。

    吴掌柜笑笑:“有人疼总是好的,再怎样,就算有委屈,也总好过一个人。”

    吴掌柜的丈夫很早就过世了,吴掌柜一直一个人,平时看上去风风火火的,很坚强的样子,心里恐怕还是很向往有人可以依靠的。

    “嗨,女人在一起就是废话多,说正事,说正事。”

    吴掌柜立马进入工作状态,我把她带来的东西看了一遍,两人商量研究了一个下午,觉得整套计划还是完美可行的,于是又在细节上琢磨了而一遍,只等告诉逸和他爹之后,将这将事情就定下来。

    吃过晚饭,我把这件事情跟逸说了一遍,逸听完以后,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同意了,第二天就派人给了吴掌柜书信,让她就按照计划的那样做。

    吴太医依旧每日来给逸诊脉,针灸。逸的情况也算是稳定住了,只是要想恢复的和过去一样已是很难,而且每次吴太医都会嘱咐千万不能让逸的身体有丝毫闪失,任何的风吹草动这时都可能使他送命。

    这天中午的时候,浩谦来了,和我们一起吃了午饭,这次倒没有急着走,趁着逸精神不错,陪着逸在院子里坐着说话,我在逸房里坐了一会儿,看到两人的表情神态静都和往日不同。

    浩谦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逸倒是微笑挂在脸上,有是竟难得一见的有些眉飞色舞。

    我好奇地走过去,在一旁坐下,看看两张奇怪的脸:“今天你们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反常?”

    浩谦瞪我一眼,我莫名其妙的看看赵逸:“我有得罪他吗?”

    逸笑道:“浩谦又何必迁怒静儿,你若不愿意,就去和姨母姨丈说清楚,再说不是也没定下来吗?”

    “什么事要定下来?”我又看看浩谦,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要……要……”

    浩谦脸带一丝怨气,学着我的样子:“是啊,是我要……要……”

    我回瞪他一眼:“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这么大了还学人说话。”

    逸在一旁道:“他正心气不顺,你不用理他。”

    按捺不住女人八卦的天性,我又凑上去问:“你不愿意吗?哪家的小姐?”

    浩谦吸口气:“礼部侍郎的女儿。”

    我对官面上的人一无所知,于是看看逸。

    “礼部侍郎张大人一儿一女,他的儿子张孝云我们也曾见过,至于她姐姐张舒云,张大人是十分宠爱这个独生女儿的,她年方十七岁,听说也生的十分好。”

    “你们没有见过张小姐吗?”

    逸道:“张小姐养在深闺之中,平日很少出门,我们自然没有见过。”

    “既然没有见过,干嘛就这般不乐意,也许张小姐很不错,又合你心意呢?”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一时口快忘记了浩谦对知言的感情,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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