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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帝师-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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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宸濠的书房之中,江夏很快找到了一间密室。
打开密室,里面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江夏视而不见,却拿起了密室里面书架上一个小木盒子看了起来。
打开小木盒子,里面装的全是账本和书信。
账本上记录的是朱宸濠贿赂京师一众官员的名单,江夏简单翻了一下,然后拿起书信看了看。
书信有很多,而其中以刘瑾的最为居多。
看到刘瑾亲笔写下的书信,以及书信中透露的每一个他勾结朱宸濠的证据,江夏嘴角勾勒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江夏将小木盒子盖回去,低声自言自语道:“刘瑾,你完了。。。。。。”
江西善后的事江夏没有多管,一切交给了王守仁负责。警告过王守仁欠他一把胡子以后,江夏带着萧杀、千绝行、苏媚娘以及朱于江回到了扬州。
一路直奔江西的刘瑾刚到江西就知道大事不妙,南昌已经被江夏和王守仁提前攻破,并且刘瑾还收到了一个消息,江夏带着兵马查抄过宁王府!
刘瑾知道,江夏一定带走了他和朱宸濠来往的证据。
以他的身份,跟朱宸濠暗中来往原本就已经是死罪了。而关键他还给朱宸濠造反提供了不少的帮助,这更加是死罪上的死罪。
刘瑾知道自己再留在南昌已经没用,眼下唯一解决此事的办法就是到扬州,找江夏解决此事。
刘瑾秘密去到南昌的事江夏并不知道,但是时刻注意着刘瑾东向的江夏在得知京师千门探子已经多日没有监察到刘瑾踪影之后,江夏便猜测刘瑾很可能正往江南赶来,或者已经到了江南。
事到如今江夏离灭掉刘瑾只差最后一个步骤,那就是等朱厚照到江南,然后把刘瑾和朱宸濠勾结的证据交给他。
在这之前,江夏知道刘瑾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阻止自己,所以江夏收缩了千门的势力,加强了护龙侯府的护卫。
崔念奴、崔如霜、上官紫月、雪意、魏菁菁五人被江夏约束着不得离开护龙侯府,而布缙云、尹人面、马云峰、海大有他们这些高手也被江夏调了回来,重点保护着护龙侯府。
一时之间护龙侯府护卫的好像铁桶一般,除非刘瑾带大军来袭,否则护龙侯府绝不可能有失。
今天是五月初十,是江夏的生日。
江夏是个孤儿,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哪月哪日。但五月初十是他见到上官云龙的日子。
见到上官云龙以后,江夏被带进了千门,接受千门的训练更在之后成为了千门史上最年轻的掌门。
对于江夏来说,见到上官云龙的这一天就是他人生转折的一天。因此一直以来,江夏都把今天当做是自己的生日。
正巧今天基本上和江夏比较亲近的人都在,所以江夏就宣布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并且让府上的人好生准备了酒宴,与大家共同庆贺。
众人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江夏过生日,所以全都十分开心,尽心为他庆贺着。
酒宴结束以后,未尽兴的众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轮流表演着节目。
就连一向寡言少语的雪如沁,这一次也在中庭正院的操场上表演了一场剑舞。
雪如沁本身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她的剑舞绝非仅仅是“舞”那么简单,更加是一套杀人的武功。
只见两条彩带的顶端捆着短剑,然后两条彩条被雪如沁舞的花团锦簇,好似两条有灵性的飞龙在舞动一般。
然后为了助兴,崔念奴还弹唱了一首江夏曾经教过她的《笑红尘》。
崔念奴一唱完,众人全都大力鼓掌,纷纷夸赞崔念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才女。崔念奴羞涩不已,透露出这首《笑红尘》是江夏教她的。
众人一听江夏居然还精通音律,于是纷纷嚷嚷着让江夏来一首。
江夏架不住众人的热情,推脱不过去就抚琴弹唱了一首《沧海一声笑》。
所谓大乐必易。这首《沧海一声笑》是由最中国自古音律中的五声音阶宫、商、角、徵、羽反用,即羽、徵、角、商、宫,为音阶谱曲而成。婉转动听,声色悠扬,颇具古曲风韵的同时又包含了后世现代的音律时尚。
众人一听便喜欢上了这首江湖风味极浓的歌曲,纷纷鼓掌叫好。
喝了点儿酒的江夏摇头晃脑的说道:“难不成我还会告诉你们,其实我最精通的是吹箫吗?”
天知道前世在千门的时候,师弟告诉他男人泡妞要想手到擒来最好是能够懂点音律。江夏在所有乐器中选了洞箫来学习,心想古人曾说:“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足见这精通吹箫之人是何等的潇洒。
学会吹箫以后江夏还将此事写在了自己的企鹅个性签名上,上书:“英俊帅男,精通音律,尤爱吹箫。”
就是这则个性签名,不知道为江夏引来了多少“同志”前赴后继的加他企鹅号,费尽周折想要约他出来切磋一下“吹箫”的“口艺”。
当然,在这大明朝,吹箫的意思还是十分单纯的,并没有衍生出其它含义来。
所以说众人一听见江夏居然自曝最会吹箫,于是纷纷叫着让江夏吹一个。
江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推辞说护龙侯府没有箫,还做着一副惋惜的表情道:“我一直都在寻觅一杆好箫,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下午,众人尽兴散去。喝多了酒的众人各自回房歇息。
而苏媚娘则一个人出了护龙侯府。
在扬州秦淮湖旁有一处绿柳山庄,山庄之中常常有箫声传出,此庄便是江湖有名的“玉箫公子”侯希白的府宅。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媚娘一听江夏一直想找一杆好的箫,于是直接来到了侯希白的府宅。
在绿柳山庄的后院,苏媚娘直接用轻功翻墙而入。
坐在后院坝子中间吹着玉箫的侯希白看了苏媚娘一眼,没有惊慌,也没有惊喜。只是缓缓将整首曲子吹完,然后放下玉箫道:“姑娘不走前门直接翻墙进来,想必不是为了来听在下吹箫的吧?”
苏媚娘摇头,她看了看侯希白手中拿着的那杆玉箫,说道:“听说玉箫公子手中有一杆紫玉洞箫,是箫中极品。今日特来取之,还望公子能够不吝给予。”
侯希白微微一笑,道:“在下的紫玉洞箫乃祖上所传,怎可贸然转赠他人?”
“不是贸然,是拿自己的命换的。”苏媚娘看着侯希白微微笑着,理所当然地说道。
侯希白眼微微一眯,笑容敛去:“姑娘好大的口气。”
苏媚娘没再多说什么,眼神一凛,整个人立刻朝着侯希白冲过去。
侯希白将手中的紫玉洞箫反手插到后腰上,然后摆出了一个防御的架势。
可惜苏媚娘是何人?
堂堂的杀人谷七杀之一,论武功在江湖中可入超一流的水准。
侯希白尽管武功不错,但是在苏媚娘手下连五招都没有走过。
苏媚娘掐着侯希白的喉咙,淡淡地说道:“命,或者箫,自己选一样?”
侯希白一脸无奈,不忿地说道:“姑娘,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君子不夺人所爱?”
苏媚娘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侯希白,没好气地说道:“你看不出来我是女人?你又听过女人当君子的吗?我只听江夏说过,不讲理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女人的特权。”
说到后面的这句话,苏媚娘甜甜地笑了笑。
看到苏媚娘这个笑容,即便不是很好女色的侯希白都忍不住呆了呆。
谁知苏媚娘脸色一冷,手指微微使了点力,“少废话,再不交箫出来,我就先杀你,再取箫。”
侯希白看着苏媚娘叹息一声,最后只得将身后的紫玉洞箫取下来递给苏媚娘,道:“希望你能善待它,这箫吹的时候控制一下气息,若是技艺高超之人甚至能吹出似埙的声音,还有按那洞的时候。。。。。。”
“跟我这些干嘛?我又不会吹箫,我就会杀人。”
丢下这句话,苏媚娘拿着那杆漂亮的紫玉洞箫又翻墙出了绿柳山庄。
看着苏媚娘离去的背影,侯希白忍不住叹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如此女子特意来为他抢箫?”
“哎呀。。。。。。我的箫,天啊。。。。。。”侯希白这才想起来自己箫丢了,自己该悲伤才对。
再说苏媚娘拿着紫玉洞箫喜滋滋地往护龙侯府走去,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了,身后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
第三八四章你是我的小傻瓜
黄昏,坐在葡萄架下考校朱于江《论语》的江夏见到门房的人正朝自己走来。
门房的人对着江夏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侯爷,刚才有人送了一个木盒过来,指明要老爷亲自拆看。”
“哦?给我看看。”江夏伸出从门房的人手中接过那木盒,放在耳朵旁边摇晃了一下,确定没什么机关以后江夏伸手打开木盒的盖子。
看到盒中的东西以后江夏脸色顿时大变,那盒子里面装的一条九节鞭,正是苏媚娘的独门兵器。
江夏将那九节鞭从木盒之中拿出来,木盒的底部还放有一封书信。江夏看了看那九节鞭的根部,上面那个“媚”字让江夏确定这九节鞭的确是苏媚娘的东西。
江夏明白,苏媚娘肯定遭逢了不测。他心中没由来的有些慌张。
江夏赶紧把书信拆开,从里面抽出信纸看了看。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让江夏带着他从宁王府里拿走的“东西”独自一人到扬州城北的三清庙去交换苏媚娘。看到这样的内容,不用猜江夏也知道苏媚娘是被刘瑾抓了。
考虑了一下,江夏对朱于江说道:“于江,你一个人在府里玩儿一下,太傅出门一趟很快回来。”
朱于江点了点头:“是,太傅。”
江夏蹲下按着朱于江的双肩,道:“记住,不准跟任何人说太傅出门了,知道吗?”
“是,我一定不说。”
“乖。”
江夏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江夏换了一身衣服,怀抱着一个木盒子直接翻墙出了护龙侯府,然后往三清庙赶去。
三清庙的对面是一座石拱桥,江夏将木盒子放在桥头的桥墩下,然后这才往三清庙走去。
在民间,三清神仙明显与孔子这些圣贤更得民心,所以三清庙平日里的香火也颇为鼎盛。只是不知刘瑾使了什么手段,今日这里连个卖元宝蜡烛的小贩都没有,当然更别提什么香客信徒了。
从江夏走到三清庙的门口开始,他敏锐的六识便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萧杀之意。
江夏大步走进三清庙中,然后高声叫道:“刘瑾,我来了,一个人来的,你大可放心出来!”
“哈哈哈哈。。。。。。江夏你这个人奸诈狡猾,没有一点是令咱家喜爱的,唯独这份儿担当咱家喜欢。”
伴随着那尖锐的笑声,刘瑾从三清神像后面走出来,同时整个三清庙的左右两旁也走出来了不少东厂番子。
江夏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坦然地说道:“刘瑾,从我靠近这三清庙开始你应该就知道来的只有我一个人。我都出现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让我看看我的人?”
“啧啧啧。。。。。。急了?”刘瑾呵呵一笑,说道:“别急别急,等咱家看过你带来的东西以后,咱家自会让你们见面的。
说起来咱家有的时候还真羡慕你,怎么就有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女子倾心于你呢?”
“呃。。。。。。”江夏上上下下看了刘瑾一眼,叹息一声道:“这个问题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少做点儿坏事,兴许下辈子你就懂了。”
“你。。。。。。”刘瑾对着江夏,总是有一份分分钟要被他气死的感觉。
不过好在多次交手,刘瑾差不多也在习惯了。人有的时候就是如此,不让别人改变以适应自己时,就会下意识选择改变自己以适应别人。
刘瑾没有和江夏去多做口舌之争,直接伸出右手对江夏道:“东西呢?”
江夏看着刘瑾,笑着说道:“刘公公,不会是咱们几年没见面你就以为的江夏变成傻瓜了吧?我若是真的把东西带在身上还孤身前来,那不是跪着把我这颗大好人头送给你?”
“你耍我?”刘瑾冷冷说道,“你可要弄清楚,咱家一声令下,你那美貌无双的红颜知己就会香消玉殒了。”
对于刘瑾的威胁江夏仿佛充耳未闻,只是淡淡地说道:“东西我放在了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若是公公你想要,那你就带着媚娘跟我一起去取。跟你的规矩一样,你一个人跟我去。
公公也知道我的武功低微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所以相信你不会害怕一个人跟我去取东西吧。”
刘瑾看了江夏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道:“你说那东西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在哪儿,咱家若是现在杀了你,那东西岂不是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放在哪儿了吗?”
江夏笑眯眯地看着刘瑾,似乎对刘瑾这话还大为赞同:“公公真是好聪明啊,我也觉得公公可以冒险试试。”
说实话,刘瑾很想冒这个险,可惜冒险的赌注是他自己的性命。作为一个惜命之人,他实在无法拿自己的命去赌。
刘瑾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仅仅以江夏和那苏媚娘二人的武功,即便是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自己虚与委蛇,然后拿到东西再对二人动手,相信他们二人也抵挡不了。
想到这儿,刘瑾点了点头,沉声道:“来人啊,把人带出来!”
“是!”
很快,两名东厂番子押着双手被反捆在身后的苏媚娘从神像后面走出来。苏媚娘看向江夏一脸愧疚,低声道:“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傻瓜,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没事就好。”江夏说完,眼睛突然看见苏媚娘腰间别着的那杆紫玉洞箫。
江夏心中震动了一下,问道:“那箫?”
“哈哈哈。。。。。。”刘瑾笑了一声道:“说起这箫,咱家还是得说江夏你好福气啊。如此美人为了你,竟然孤身闯入绿柳山庄,只为向玉箫公子夺这杆江湖中有名的紫玉洞箫给你。”
江夏看着苏媚娘,眼神之中充满了柔情,嘴角勾勒出一抹温馨的笑意,低低地再次叫了一声:“傻瓜。”
这一声“傻瓜”蕴含着的浓浓情义即便是外人也清楚感觉到了,苏媚娘抬头看向江夏,心中突然感觉甜蜜不已。
“好了,咱家没空在这里看你们两个打情骂俏,还是快走吧。”刘瑾冷冷说道。
江夏点了点头,转身带路走出了三清庙。
走过了三清庙的那个拱桥以后,江夏道:“刘瑾,东西就在这附近,你放了媚娘,我立刻告诉你东西在哪儿。”
刘瑾冷笑一声道:“咱家都还没有验过那东西的真伪如何能够把人交还给你?万一你给了咱家赝品,或者是偷偷藏了一些东西,那咱家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照你这么说这交易进行不了了,我若是先把东西给你,到时候你不放入这怎么办?”江夏道。
刘瑾看着江夏微微一笑,道:“这好办!”
突然,刘瑾猛冲向江夏,未等江夏反应过来就在江夏的胸口连拍了三掌。
江夏一连猛吐三口鲜血,整个人就仿佛已经散了架一般,五脏六腑不知道是否还完好无损。
“江夏!”苏媚娘悲呼一声,她看着刘瑾急声叫道:“刘瑾,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江夏伸手制止住正在挣扎的苏媚娘,他单膝跪在地上,一边吐着鲜血,一边冷静地说道:“刘公公果然考虑周全,想了一个好办法。”
说到这里江夏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江夏!呜呜呜呜。。。。。。”苏媚娘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江夏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抬头对苏媚娘道:“媚娘,不用伤心,刘公公手下留情,我还死不了。”
江夏看着刘瑾,道:“刘公公,现在我受如此重伤根本就不可能跑,你可以把媚娘放了吧?”
见到江夏如此模样,刘瑾也不无感慨地说道:“江夏,其实说起来一开始你与咱家还算是朋友,没想到时局变化你我最后却做了敌人。若是让咱家选,咱家还真不愿与你为敌。”
江夏抬头看向刘瑾,冷冷说道:“少废话,放人!”
“噗!”江夏明显伤势不轻,这一动怒又吐了一口鲜血。
刘瑾刚才那三掌若是再重三分,恐怕江夏此刻真的已经命丧黄泉。对于自己创下的伤势,刘瑾很清楚,这个状态下的江夏,他料想也玩不出什么花招。
刘瑾把苏媚娘推给江夏。
江夏拔出身上的短剑一下把苏媚娘手中的绳子割断,苏媚娘抱着江夏哇哇痛哭。不停地说着:“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江夏拍了拍苏媚娘的后背,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扶起来,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傻瓜,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呢?一直以来,辜负你的,冷落你的,对不起你的都是我。先站在我后面,你放心,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江夏把苏媚娘拉到自己身后,苏媚娘心中暖暖的,而此时她发觉自己手里多了一点东西。
苏媚娘偷偷摊开手心看了看,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伺机而动。”四个字。
“东西呢?”刘瑾问。
江夏指了一下刘瑾身旁的桥墩下面,“在哪儿。”
刘瑾转身一看,没想到东西竟然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第三八五章你说的吹箫指这个?
刘瑾看着江夏警告了一句:“咱家没有确定东西无缺漏之前,你们两个不准离开,否则休怪咱家心狠手辣。”
江夏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有些虚弱地说道:“麻烦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模样,能跑得了吗?”
刘瑾冷哼了一声,然后走到桥墩那里取出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装的果然是刘瑾写给朱宸濠的书信。
早在来江南之前刘瑾就仔细回忆过了,自己一共写给朱宸濠的书信有二十七封。
刘瑾数了数,木盒里的书信只有二十五封。刘瑾将木盒盖上,目光看向江夏道:“还有缺两封信!”
江夏摇了摇头,笑了一声:“倒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江夏自怀中取出两个信封递向刘瑾,原本刘瑾准备伸手去接,但是他突然又把手缩了回去。
刘瑾警惕地看了江夏一眼,对于江夏那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刘瑾早已经是忌惮不已。刘瑾看了江夏身后的苏媚娘一眼,说道:“咱家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信封上下毒,把信交给你女人,让她递给我。”
“麻烦。”江夏没好气地看了刘瑾一眼,然后把两封信递给苏媚娘。
苏媚娘接过去,江夏对她说了一句:“小心。”
苏媚娘点点头,拿着信走到刘瑾跟前。
刘瑾见苏媚娘用手摸到那两封信都没出什么问题,心中也放心下来。他伸手接过那两封信,刚刚准备顺带捉住苏媚娘然后再抓江夏。
而就在此刻,江夏大叫了一声:“媚娘,跑!”
苏媚娘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反应也算极快。听到江夏的声音以后,她立刻后撤。
刘瑾脸上露出冷笑,阴狠地说道:“想跑?能跑的了吗?”
刘瑾的话刚说完,突然感觉到右手的手指头有一种刺痛感。他立刻摊开右手看了看,只见右手五指的指甲盖突然全都变黑了,而慢慢的,整个右手手掌全都在变黑,并且刺痛感越来越强。
刘瑾惊讶地看向江夏,“你。。。。。。你在信封上下毒?你好卑鄙!”
“对付卑鄙的人自然得用一点儿卑鄙的办法,你不也想反悔抓我们吗?”江夏淡淡地说道:“别怪我没警告你,这毒是蚀骨穿心散,一旦运行真气就会加快毒液蔓延的速度,届时毒血攻心就算有解药也没用了。”
刘瑾赶紧用左手封住右手几处穴道,他惊讶地看着江夏,“怎么会,咱家怎么会中毒,她也接触到信封了,为什么没有中毒?”
江夏笑了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就不满足你的好奇心。”说完,江夏对苏媚娘点了点头。
苏媚娘拦腰抱起江夏,然后飞快地往护龙侯府所在的方向跑去。
看见江夏和苏媚娘离开,刘瑾却不敢再去追,而只能抱着那装着信的木箱走回去。
过了拱桥,东厂的番子见到刘瑾状态不对立刻围上来。
刘瑾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已经变得紫黑的鲜血,说道:“快,跟咱家找扬州最好的大夫,咱家中毒了。”
“是!”东厂番子们立刻带着刘瑾离开三清庙。
在扬州最有名的仁和斋,五名坐诊郎中在看过刘瑾已经快要完全变黑的右手后均表示毒性太猛,他们五人没有能力解毒。
刘瑾也算是个狠人。为了不让毒素继续蔓延,刘瑾直接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一剑斩断了自己的右手。
而此刻刘瑾手下的东厂番子来报,原来那木箱里面所装着的信封全都只是一个空信封而已,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书信,而是一张张白纸。
忙活半天功亏一篑,结果自己还搭出去一只右手。急怒攻心的刘瑾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护龙侯府。
江夏身上所受的内伤不轻,不过经过易螃蟹的医治之后却也好了很多,此刻正躺在床上养伤。
崔如霜、崔念奴她们五人围着江夏,所以其他人只是简单问候过江夏以后便离开了。
夜深的时候,江夏再三保证自己一个人能行,让自己的五位娇妻都各自回房歇息了。
独自一人呆在房里,江夏放慢呼吸凝心静听着门外的声响。
大约过了有近半个时辰的时候,江夏终于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
房门被人推开,然后反手关闭上闩。
江夏在黑暗中发出声音:“你来了?”
“啊。”一声低呼,“你知道我会来?”
江夏从床上坐起来,披着衣服外套,鞋也没穿就朝着门口走去。
以他过人的视力,他自然很轻易地就辨认出来,来人正是苏媚娘。
江夏走到苏媚娘面前,伸手拉过她的小手,然后牵着苏媚娘走到床沿边,坐到床铺上。
黑夜中,江夏的双目似乎发着异样的亮光,他看着苏媚娘,柔声道:“媚娘。。。。。。你准备好了吗?”
就这么一句话,房间里的氛围顿时变得旖旎起来。
说实话,苏媚娘认识江夏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从刚刚开始接触,苏媚娘因为施展媚术被反噬,然后就一直想要和江夏尝试一下房弟之欢。再然后,随着和江夏相处越来越久,经历的越来越多,苏媚娘就越来越喜欢江夏。
无论江夏外出去什么地方,她都会选择跟在他的身边。
一是为了保护他,二是为了多看见他。
可是现在,眼看之前所期待的事就要发生了,江夏一句“准备好了吗?”却让苏媚娘羞涩起来。
说苏媚娘会羞涩,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不符合逻辑的伪命题。可它偏偏就发生了。
苏媚娘娇羞地低垂着头,无论她平时说话做事有多么大胆,但她始终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羞涩是她的天性。
苏媚娘突然从背后抽出那支她辛苦夺来的玉箫递给江夏,低声道:“要不你吹首曲子给我听,让我准备一下好不好?”
江夏接过那杆玉箫,凭借那温润的手感可以肯定,这杆玉箫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不过江夏却仿佛很嫌弃地把它丢在了床上,然后按下苏媚娘一脸坏笑道:“你喜欢吹箫我可以教你啊,我保证你会拥有一支令你爱不释手的好箫。。。。。。”
一盏茶以后,房间里突出传出媚娘羞涩的娇呼:“哎呀。。。。。。你坏死了,你说的‘吹箫’是指这个?”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好湿,真是好湿啊。。。。。。
虽然一路不急不缓,但终究朱厚照还是在往江南走,所以来得虽然慢了一些,但总算是到了。
刚进入到江南朱厚照就听闻宁王已经被王守仁给抓住了,这让带着十万大军准备大显身手的朱厚照感觉好生无趣。
不过总算他这次来江南也不仅仅是为了平叛,更加是为了来看看江夏和他宝贝儿子朱于江。
所以朱厚照到了江南以后直接就来了扬州。
到扬州以后朱厚照原本是准备直接去护龙侯府见江夏和朱于江的,不过后来考虑了一下,却又改变了主意,选择在扬州行宫等待,命人去传了江夏和朱于江到行宫见驾。
不过江夏和朱于江还没到,刘瑾倒是先求见了朱厚照。
在行宫殿内见到了刘瑾,朱厚照一头雾水地问道:“刘瑾,你不好好在京师呆着,跑到江南来干嘛?咦?你的手怎么了?”
刘瑾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看着朱厚照抽泣了两声以后,直接痛哭流涕起来:“皇上,奴婢该死,奴婢最该万死啊。。。。。。”
刘瑾伏在地上嚎啕痛哭。
这一顿猛哭倒把朱厚照给哭懵了,他愣了愣后说道:“你先别哭啊,出什么事儿了你快给朕道来。”
“皇上,奴婢最该万死。奴婢曾经收过宁王的银子,帮他促成了恢复王府卫队一事。奴婢还帮他牵桥搭线,让他购置了皮甲和战刀。奴婢最该万死。。。。。。”
说着,刘瑾又大哭起来。
朱厚照一听脸色顿时冷下来,说道:“好你个刘瑾,你竟然胆敢勾结宁王,意图反朕?枉朕对你如此器重,你竟然敢背叛朕。你倒是也说得对,你的确是罪该万死!”
“皇上,皇上!”刘瑾跪着走到朱厚照跟前,痛哭着磕头道:“奴婢甘心领死,但请皇上相信,奴婢绝无背叛之意。
奴婢只是受了宁王的蒙骗,听信他恢复卫队购买皮甲战刀只是想要威风一下,一遍有点儿做王爷的气势。
奴婢从未想到过,宁王他竟然胆大到敢造反。奴婢自知罪该万死,请皇上赐死奴婢,奴婢没有福分再侍奉皇上了,只望来生还能鞍前马后为皇上效力。”
哇哇哇。。。。。。刘瑾继续痛哭着,他哭声之凄惨,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朱厚照看着跪在地上的刘瑾,沉默片刻之后终究脸色还是缓和下来。
朱厚照骂道:“你个蠢材,也是为官多年的人了,竟然还上了宁王的当。等朕回了京师,看朕如何处置你。”
听完朱厚照这句话,刘瑾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赌对了,朱厚照最终还是心软放过了他。
第三八六章击杀刘瑾
自从上次离开了京师,江夏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朱厚照。
如今马上就要再见到了,江夏发现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一种即将见到老朋友的兴奋感。
任凭世事沧桑变化,岁月流逝。有一些感情总是会常记于心,就好像读书的时候感情深厚的死党。也许出社会了很少再联系,但若相遇却依旧能够回想起当初一起翻围墙逃学的时光。
江夏手中牵着朱于江,在行宫面前伫立了一会儿,脑海中回忆着自己的朱厚照过去的恩恩怨怨,直到朱于江开口问:“太傅,为什么我们还不进去见父皇啊?难道太傅不想见父皇?”
江夏扭头看了朱于江一眼,伸手揉了揉了朱于江的脑袋,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太傅怎么会不愿意见你父皇呢,我们走吧。”
说完,江夏牵着朱于江走进行宫。
行宫里的人很明显一早就有人交代过,所以江夏一进入行宫便有一名护卫上前来行礼,然后询问:“请问两位是否是太傅江夏江大人,以及太子殿下?”
“没错。”江夏点点头。
护卫侧过身子指向行宫里面,说道:“太傅大人,太子殿下里面请。”
护卫带着江夏和朱于江一起走到行宫大殿,还未踏入大殿江夏就看见了背对着他的朱厚照。
在前面带路的护卫于大殿入口跪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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