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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耽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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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逼你,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个答复好吗?」兰珀握住他的手,漠玥痕因为发愣,没有推拒。「若你能接受我,我以性命起誓,一辈子忠诚待你一人!」
这是兰珀能给的最神圣的誓言了,但漠玥痕却没有心思搭理,一径被刚刚听到的话惊得心中猛打鼓。
看着漠玥痕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兰珀苦笑,眷恋地摸摸他秀致的脸蛋,便起身离开。

夜阑人静,月娘也走到了西方,整个雪娥坊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下。此时此刻,大家理应都躺在床上正好眠,却偏偏有一人辗转反侧,在心里嘀嘀咕咕的,一下傻笑一下又唉声叹气,直到自己再也受不了这愚蠢、毫无意义的行为后,他爬下床套上外衣,走到另一座宅院,一脚踹开别人的房门。
因为是独栋的宅院,他也不怕吓到别人,但却吓到了熟睡的可怜虫。好梦正酣的家伙被这么一吓,人从床褥上跌了下来。
「三更半夜谁还来这儿又吵又闹的!是哪个没家教的……」未完的话在看到来人时,非常识时务地吞了进去。
揉揉眼,确定是漠玥痕那克星后,左宜祥拉长着脸上前。
「小玥,这么晚了还不睡,是睡不着?」左宜祥的口气、态度是绝对的温和,他怀疑自己简直可以去做店小二了,如此狗腿。
「废话!就是睡不着才来你这儿。」
可惜冷面美人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但是没关系,打小培养的奴性让他愈挫愈勇。
「那小玥来我这儿做什么呢?」左宜祥只差没脱口而出说有没有他能服务的地方了。
「要问你件事。」漠玥痕看着他。
「请说。」他丝毫不敢怠慢,给漠玥痕倒了杯冷茶,然后乖乖地站在一旁等人发话。
「上次问你的事,你想清楚了没?」
「什么事?」左宜祥一下子摸不着头绪。
「我上次不是问你桃花宴的那些女人之中你有没有看中谁?到底想好了没?」
左宜祥扯的笑脸,「小玥,才几天而已,我哪有注意这么多?况且你不是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吗?现在才第几天而已。」
漠玥痕看着他,冷不防撇撇嘴道:「没有半个月了,你只剩现在。」
「什么意思?」左宜祥张大了嘴,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总之一句话──来不及了!」漠玥痕也懒得解释,掏出袖中的黄金桃花就往他手上塞,像是强迫中奖,「恭喜你要负责我的下半生。」
左宜祥傻住,看着手上的烫手山芋。
他根本没敢逼问小玥三更半夜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他只想远离这灾星阿!
他知道小玥一定又要他蹚什么浑水了,就怕他这次会死得很难看。
「记得好好收好,给谁夺了去,我就……」漠玥痕做了一个「去势」的手势,吓得左宜祥赶紧护住自己的宝贝。
「你、你不能这样子!这跟我们当初说的不一样!」呜……他怎么这么可怜,为什么要遇到这煞星?
「我就是这样子!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漠玥痕抬高下巴,傲然地看着他。
「就、就是知道才……」才避之唯恐不及啊!
「反正你也别想能在这里找到美娇娘了,我跟他们说了,得主子先娶亲,我才愿意跟了他们,那些男人现在都急着帮太叔望跟兰珀找妻子,而那些女人目光也都放在他们俩身上,你以为谁会注意到你这小角色?」漠玥痕不给面子地哼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当初还要给我期限?」
「当然是纯粹耍着你玩呗!我做事向来缜密,哪会让你有逃脱的机会。」漠玥痕说得理直气壮。
左宜祥哭丧着脸,看着漠玥痕得意的样子,他认命了,但是却突然有感而发。
「小玥你还是一个样,伪装起来的时候飘逸纯真,但真面目却很糟糕,你还是多顾些形象,不然我看全天下没一个女人敢嫁给你。」
漠玥痕恶瞪了左宜祥一眼,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算是发泄。
「少啰唆!记住,我们可是热恋中的情人,在其他人面前你敢露出破绽的话,看我怎么整死你!」
这个死小左讲的话还真是踏中了自己的死穴!害他又想起昨天兰珀奇怪的举动。
一开始听到兰珀说喜欢他,说实在的漠玥痕有点心喜,不是为了兰珀身价不凡──他是男人,什么身价不身价的他才不介意──他在乎的是……
原来有人喜欢真正的他。
为了安抚他哥哥雪痕的自尊心,漠玥痕在漠雪痕面前总是一副柔弱需要人保护的模样,因为他不想看到哥哥自责的表情,但在其他人面前,漠玥痕却总又奸巧得过分。已经好久,他都忘了自己是怎样的人,而今,兰珀竟然会喜欢毫不遮掩的自己?这让他不知所措,却又难抑开心。
可冷静了一晚上,漠玥痕又觉得不对劲了。
喜欢他?这怎么可能!
虽然这样说很瞧不起自己,但是他怎么瞧,都觉得自己缺点很多、优点没有,兰珀怎么可能爱上真性情的自己?
所以他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只有……那瓶该死的「依存」!
没错!就是那瓶让人迷失心性的药酒在搞鬼!否则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讲出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来?更何况……自己还真没有半分值得他喜欢的长处。
当然啦,也不能说他没有长处,起码他漠玥痕杀人时谈笑风生、行为恶劣难搞、说话刁钻苛薄……如果这些也能算是令人喜欢的优点的话。
想到这里,漠玥痕心中突然有点不满。虽然说兰珀会这样是自己不小心害的,但今天一整天他坐立难安。兰珀是说者无心,但他是听者有意,他可是烦恼了一整天,时嗔时喜地都不像他漠玥痕在江湖上冷酷的名号了,弄得他无心思考别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决定从根本上解决这问题,反正兰珀哪天清醒了,也会发现喜欢他只是违心之论,那他干脆先弄一个谎言来停止自己瞎想的心。


第六章

兰珀这阵子心情很差,只要天一亮,总会有几个固定班底在门外等着他,包括不死心要说服他娶亲的伊祁顺民与方威,以及带着浓厚爱意的方嫣及范冰冰。
但这不是他生气的主因,让他烦躁的是,漠玥痕在躲他。
自从那次后,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漠玥痕,似乎只要他出现时,漠玥痕就恰巧离开。
怎么说兰珀都是主子,自然有资格命令漠玥痕过来,可他却不想这么做,毕竟他说了要给漠玥痕思考的空间,但漠玥痕这样躲他,兰珀还是心里为之一沉,不得不想──
小玥心中其实没有自己?
忍了五天,兰珀再也忍不住,向仆人打听到漠玥痕的去向,便来到了雪娥坊内的一座天然湖畔。
这座湖水是雪娥坊里出了名的蓝,它的湖色湛蓝、湖水透冷干净,所以接近这湖便有股冷然的寂静袭来。
不同于冬天的萧索,夏季的湖畔绿意盎然,沿畔正开着白兰及一些奇特少见的名花,湖水蓝意衬托着五彩缤纷的娇艳花卉,更显虚幻。
漠玥痕就蹲在一片白兰花海之中,手上正拿朵白兰。
这是一幅极美的图画,美人托着洁白的玉兰,若把这场景移到夜晚,增添上夜色的银光……绝对能比得上贵妃出浴图。
兰珀带着难解的笑容,蹑手蹑脚地接近,愈接近就愈听清了漠玥痕自言自语的声音。
「啧啧!这是什么种类的花?怎么这么通白!」漠玥痕嫌弃着白色的兰花,却随手拔起身边另一簇白兰,思索了会儿,倏地抿嘴扬起笑容,「没关系,反正笨蛋配白花也刚刚好。」
听到这里,兰珀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声,惊动了漠玥痕。
漠玥痕吃惊地转身,看见是兰珀后,神情立刻变得不自在。
「那是白兰花,你讨厌白色?」兰珀笑着,步步接近他。
漠玥痕悄悄退了一步,目光游移。
「也、也不是讨厌,只是这个颜色……很、很笨。」漠玥痕在心理暗骂自己没出息,连和他说句话都会结结巴巴。
很笨?
兰珀莞尔,上前拉住漠玥痕的手,漠玥痕则是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他温柔地一笑,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之前我说的事,你想清楚了没?」
「啊!」漠玥痕一惊,抬起头,看见兰珀目光中闪着宠溺的神采,一时间他又迷惑了,答不出话来。
漠玥痕这时真的很想拿个钟锤狠狠地敲自己几下,自己连果断地拒绝他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到,为什么话到了舌尖,就又滚了回去?
见漠玥痕不说话,兰珀心中益发柔软,正想搂他入怀,却愕然发现他胸口的黄金桃花全无踪影。
「桃花呢?你胸口的桃花呢?」
兰珀口气一冷,漠玥痕也回过神,低头一望,这才想起他已经把桃花亲自送出去了。
漠玥痕退了一大步,离开那扰乱他心湖的怀抱,强装淡然。
「我已经把桃花送人了。」
「送人!」兰珀大步上前,紧抓着他的皓腕,「送谁?」他眸中闪上一抹跳动的火焰。
漠玥痕轻轻地咽口口水,为自己打打气,然后吐出倒楣鬼的名字。
「左宜祥。」漠玥痕抬起歉然的眸光,「他是我儿时玩伴,他来到这里之后,我们才又相遇。以前我们就对彼此有好感,而他热烈的追求也让我再次心动,他说他要为我赎身,随他回塞外过好日子……」他说起谎话来一向很溜的,但却不知道为何这次有种心痛的感觉。
但漠玥痕告诉自己这样做没错,兰珀只是因为药性才喜欢他,而自己来这儿也只是为了要偷药,他们是小偷与苦主的关系,除此之外,他们不应该发生什么奇怪的感情,他终究要离开。
「左宜祥?你爱他?」兰珀心痛地看着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不愿相信。
「是,我……」
「小玥!你到底在干嘛?叫我在那边喂蚊子,自己在这边……」不识相的左宜祥终于出现,声音打断了这严肃的话题。
漠玥痕见他如看见救星,赶紧拉过他,随手把白花送给他。
「给你!我为了你特地摘的。」这话说的也没错,他来摘花就是为了演戏,而看见白花时,他立刻就联想到了左宜祥这单蠢如白花的性格,觉得这白色大大适合他。
倒是左宜祥接得很莫名奇妙,还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呜……小玥不是跟他说好,让他当男人的那种角色吗?为什么他会收到花?
所以他要抗议!
「小玥,基本上送花应该是由我……」
「你废话这么多干嘛!叫你收下你有意见啊?」眼下情况已经很尴尬,漠玥痕心情恶劣至极,却还有人不知死活,他大怒地瞪着他。
自然,左宜祥一颤,乖乖地收下花。
一边眨着眼眶里委屈的泪,左宜祥这才注意到脸色极为难看的兰珀。
「兰公子,您也在这儿?」这话纯粹是出自于他的迟钝,但听在兰珀耳里却不一样。
兰珀刚刚还以为漠玥痕只是拿个人来搪塞他,但看着两人间的互动,漠玥痕自然不做作地对左宜祥大呼小叫,正是把他当作自己人的象征;而左宜祥也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小玥身上……
原来是真的。
兰珀勉强回以一笑。
「我出来散步刚好遇到玥痕,请你不要误会。」
「误会?我一点都不会误会!」谁想要这冤家,他免费赠送都来不及!
但在兰珀听来,却觉得他们感情之深已无任何人能介入了。
「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退。」
他吐了口长气,转身离去。

「兰公子怎么怪里怪气的?」左宜祥搔搔自己的脑袋,不解地坐在花海之中。
「你才怪里怪气的!」漠玥痕冷道,目光还未离开那独自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烦闷不见舒展,反而愈来愈浓密。
不要再烦了!自己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明明拒绝得这么明白了,但看到他失落的神情,心里却隐隐发疼。
「我哪里说错了!他一副就是打击很重的样子,彷佛爱人被谁抢走了一样……等一下!」左宜祥终于迟钝地发现事情不大对,头皮发麻的看着漠玥痕,「不要告诉我说他喜欢你,而你……拿我当挡箭牌?」语尾音调已经是高高扬起了。
漠玥痕不说话,把头转过一边。
这模样看得左宜祥暴走,他跳了起来,烦躁地走来走去。
「小玥,你想害死我啊!对方是谁?是雪娥坊的老板耶!是兰珀耶!他的权力有多大你知道吗?风花雪月的事情谁不爱?这种地方的流言蜚语谁不想知道?朝廷上很多人都听他们的,万事都要来这里打听,连皇帝都很想找人渗透雪娥坊,好藉此知道大臣们私下的动作……他只要稍稍捏造一个谎言,就足以让我家满门抄斩了你知道吗!」
「啰唆!兰珀才不是这样的人!」听到左宜祥诋毁兰珀,漠玥痕不满地驳斥。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这样的人!我只知道我跟他不熟!」左宜祥整个人都气得晕了。「我不管,事已至此,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来这儿的目的为何,要不我一定不再帮你了!」
看着左宜祥难得拿出的气势,漠玥痕愈看愈觉得……好笑。
他噗地笑出声,拍拍身旁,要那只发飙的家犬坐下。
左宜祥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地坐下。
「我想要偷兰珀的东西。」
「偷?」第一句就让左宜祥倒抽口气。
「一种药啦!东西呢,我已经拿到手了。」还找人试了呢!「只是还有些事情没办好,要再耽搁几天。」呃,应该是几天吧!
「这事很难办?」左宜祥皱起眉,压低音量问。
「不知道。」漠玥痕耸耸肩,「我家的情形你也知道,父母过世后我就跟着雪痕流浪,有人好心救了我们,他要我办这事,我就办。」他避重就轻。
「那家人是真心对你好吗?是不是想要利用你?」虽然刚刚还满肚子的火,但左宜祥就是这样可爱,想起了以前雪痕、玥痕他们过的苦日子,心中的不舍又浮上来,替他们担心。
「不是,我跟雪痕都很喜欢那地方,一辈子老死在那儿我们也愿意。」
看着小玥难得露出这样的笑容,左宜祥有点怔然,却有更多的欣慰。
他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大大地叹口气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一定帮你,好好的掩护你,让你快点把事情办好,快点离开!」
左宜祥相信,没有父母的小雪、小玥过的日子一定很辛苦,他们接下来的岁月不能再这么难熬,虽然他没什么本事,但也要助他们一臂之力,然后让小玥快点脱身。
他看着那已经带着沧桑的双眸,心中阵阵不舍。
虽然小时候小玥最爱欺负他,但他还是最喜欢他,总是跟在他身后跑东跑西,看他笑,他心里就开心。
而如今,迷恋虽然不再,但左宜祥也希望他过得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当中,却没想到他们的对话被另一个人一句不漏地听了进去。

雪娥坊西院。
「这位大爷,您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典儿她不是不愿意服侍您,而是王官人先指名要她,所以……」
「你的意思是我的官位不比王松大吗?」听到这解释,肥胖的中年男人更是气愤难耐。
「哎呀!当然不是。只是我们也有先后顺序,我让葳儿来服侍您好吗?」凤娘脸上的笑都快僵了。好话说尽,这个猪头就是不知规矩,硬要红牌典儿来伺候。
「不要!除了最好的典儿,我谁都不要!」章官人喝了酒,整个脸爆红,火气正大。
「您何必呢?其实葳儿她……」凤娘还想要劝,就看见太叔望与兰珀走了进来,她心中暗暗喊糟。
「等会儿我来处理就好,你可别插手。」太叔望苦着张脸,对兰珀道。
干这行,多少还是有些不明事理的人会来坊里闹,他很不喜欢处理这类事情,所以多是由好脾气的兰珀出面,但眼下状况特别,他也只好抢着插手。
于是,太叔望带着笑脸迎上前。
「章官人,我们雪娥坊的美人可是数也数不清,您何不换个人呢?说到葳儿啊……之前卢将军来时可看重她了,说什么也不肯把葳儿让人。」
也许是太叔望的安抚起了作用,章官人稍稍降了火气,坐了下来,还是语带不满地说:「可我听人说你们这里的红牌是典儿,我是什么身分?我要的一定要是最好的!」
「想要典儿,只要您肯再度光临,我们也定会为您安排的,这次就让葳儿先服侍您好吗?」
「不行!我已经跟朋友夸下海口了,要来你们这里看看什么叫绝世佳人,我一定要最红的典儿!你们这里的态度怎么这么差?我是什么身分,我……」他的埋怨还没结束,就被冰冷的声音给打了岔。
「跟谁在一起是拿来说嘴用的吗?」兰珀怒意勃发地看着他,让一旁的凤娘跟太叔望心里暗喊不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被这么一呛,章官人的怒气也上来了,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身边,「你是什么身分,敢跟我这样讲话?」
「我……」
「好了好了!」太叔望赶紧阻止,对着兰珀压低音量道,「不是说好让我来处理吗?你别插手,别动气。」
「你干嘛跟他咬耳朵?」章官人对着太叔望大声嚷嚷,「就让他说啊!我看他敢对我说什么!我可是威武将军的独生子,他算个什么屁!在外头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偏爱说我玩过了典儿那骚娘,把她弄得哭爹喊娘,在我身下爽得哎哎叫……」
他淫言秽语还没讲完,一个俐落的拳头就重重痛击在他腹上,笨重的他竟然飞了出去。
章官人的头狠撞栏杆,人立刻昏迷不醒。
「暧!」凤娘慌张地赶紧上前探视,出手的兰珀却转身离开。
看着这一团乱的景象,太叔望重叹了口气,急忙追了出去。

「你最近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太叔望苦着脸,陪兰珀坐在兰居,兰珀不发一语,猛灌着水。
「兰珀!」不得已,太叔望再度加重音量,可回答他的还是飒飒的风声。
太叔望烦躁地起身,绕着厅里走了几圈,终于忍不住停下来看着他道:「你就真的这么喜欢那个少年?」
兰珀终于有不同的反应了──他停下灌水的动作,但还是不说话。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太叔望满脸挫折,「我说的是漠玥痕。」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兰珀大声吼着,重重地放下茶杯就想往外走,但太叔望拉住了他。
「何必这么生气呢?你想得到他还不容易?把他叫到房里,你片刻就能搞定他,让他对你百依百顺的……」
这次兰珀的拳头直接招呼在太叔望身上,太叔望痛得歪了脸,摸着自己受到重创的胸口。
「不准你这样说!我对他是认真的,才不会对他使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这阵痛击终于让太叔望看清楚事实,眼前这老实的小子是真的栽了,还栽得很彻底。
他举手投降,「好好,我知道你是认真的,那你应该好好地去追求人家,怎么把怒气都发泄在其他人身上?」
这就是为什么这阵子大家见兰珀如见鬼,听说连前些日子很爱烦他的伊祁顺民与方威等人都不敢来捋虎须,而雪娥坊众人在处理对外事务时,他们更是能避免让兰珀插手就避免,现在的他活像吞了座火药库进肚子内。
提到这话题,兰珀眉间就带着些落寞。
「他……小玥他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太叔望顿了一下想,「喔!你是说左宜祥那人?你这傻子,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
兰珀不解地看他,而太叔望则是倏地住了嘴,他目光沉稳地看着兰珀,又重叹口气后,拍拍他的肩。
「放心,这事我帮你处理。」
他其实不希望看见兰珀跟漠玥痕在一起,但谁叫兰珀陷了进去呢?他怎么看也不觉得那双面人漠玥痕有什么可爱之处。
「帮我处理?」兰珀嗤笑,「他爱的人又不是我,连黄金桃花都愿意送给左宜祥,你能怎么帮我处理?」
「相信我!」这事太叔望倒是胸有成竹。
兰珀望着他,只当他是痴人说梦,倒也不把这话放在心上。


第七章

既然话都说得这么满了,太叔望自然得步步计画。他先去枫苑找漠玥痕,准备把这阵子兰珀的情况加油添醋地说上严重一百倍。
「你来找我干嘛?」开了门,漠玥痕见来人是太叔望就没好脸色。
「不喜欢看见我?还是你希望看见谁?」太叔望毕竟是太叔望,脸皮厚得无人能及。
漠玥痕像是被看穿,闪过一丝不自在,虽是瞬间,太叔望却尽收眼里。
「到底有什么事?」
「唉!还不是为了个傻瓜。」
太叔望摇头晃脑地坐下,凉凉地为自己倒杯茶,在倒茶的同时觑空看了漠玥痕一眼,只见他神色有些不安。
微笑,太叔望连心里都微笑了。
原来不只是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嘛。
「之前兰珀似乎跟你无话不谈吧?」太叔望状似漫不经心地道。
这话漠玥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沉默。
太叔望不以为意,继续自言自语。
「那你知道他这阵子喜欢上哪家的姑娘?最近他怪里怪气的,我知道一定是为了感情的事情……」
漠玥痕惊得抬起头看他。
「这几天你都待在屋里,可能不知道这阵子兰珀真的很奇怪,我看是他心里有了人又被拒绝,整天阴阳怪气不说,没事还专找碴,让大家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几天下来兰珀瘦了好大一圈,也憔悴不少,以为是大热天就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一副死了也没关系的样子……」
「真的?」漠玥痕紧张地按住他的手。
「当然是真的。」太叔望小心地挥开那玉手,古语说「朋友妻不可戏」,要是被兰珀那醋桶看到,他腹上的淤青还没好,只怕又得添上新的。
「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怎么可能这么严重?」漠玥痕似乎有点不信。
「古代多少帝王诸侯名臣将相,为了爱,连江山、地位、权势都可抛!你没听说过,连鹃鸟在寻找自己心爱的伴侣时都能啼血染红花瓣?连禽兽都知道情之深、爱之切而流泪啼血,更何况那种老实个性的兰珀?」
太叔望愈说漠玥痕心愈惊,忍不住了,他冲出房去。
看着那火速奔跑的身影,太叔望咋咋舌,他实在太佩服唱作俱佳的自己了。
兰珀,我可是制造了个机会让漠玥痕去找你,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一举抓住佳人心!

先前太叔望说了那些话之后,兰珀心中就有点不安,他知道太叔望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本事,生怕他对小玥做什么,但他又不好主动去找他,他可没忘记小玥躲他时自己的心痛。
他不想徒惹人厌。
兰居的桌上摆着朵桃花,他见了桃花,就如同见人一样。
他觉得漠玥痕就像桃花。
外表娇艳美丽,有时又带着故意的诱惑,感觉谁都能轻易染指,就像桃花给人的感觉一样,轻薄桃花逐流水……
但真正的他却不是这样的,他豪迈且爽快,大剌剌地不拘小节,笑起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绝不隐藏。
世俗对桃花、对小玥错误的观感,兰珀非常不认同,他认为漠玥痕这娇花应是在春光下慵懒地倚着微风,人与桃花相映红才是。
所以,他每天都命姬儿拈朵桃花送到漠玥痕的屋里,让那屋里增点生气,也算是暗暗表达对他的思慕。
忽然,一阵敲门声惊动了兰珀的思绪,他皱起眉,心中的不满剧增,不论是谁,他都不希望这时有人来打扰他。
敲门的人不肯放弃,这时兰珀才感到有奴仆能使唤的好处,至少能替他挡去不想见之人,偏他的兰居不让奴仆进来,也因此现下他只好自己来了。
板起脸孔,兰珀凶恶地开门。
「到底什么事?」
兰珀口气之凶恶,让漠玥痕大吃一惊;而兰珀待看清楚来人,那话早已出口,想收也收不回。
「你不想见到我?那、那我走了。」漠玥痕忐忑地想要离开,皓腕却被抓住。
「我想见你!」兰珀口气很急迫。
他当然想见他。
漠玥痕转身,歪着小脑袋看着他,突然绽出一笑。
「嗯,那我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兰珀让出位置,领着漠玥痕进去。
漠玥痕看着角落所剩无几的女儿红,细眉一颦。
「最近我有点忙,所以都没来见你……你好吗?」不知道该说什么,漠玥痕找了个最蹩脚的开场白。
兰珀却彷佛没听进他说的话,直直地盯着他瞧。
「你、你……」被这么炽热的目光盯着,漠玥痕浑身都不对劲,俏脸开始发红,人开始有点坐不稳。
他、他是不是太冲动了,是不是不该来找他?好不容易有点不惦记着他了,可是却又来自投罗网……
就在他以为兰珀要看着他看到天荒地老时,兰珀开口了。
「你瘦了……枫苑的膳食不好?」
「啊?」突兀的话题让漠玥痕有点反应不过来,顿了下才道:「不会,膳食很好。」
「是吗?」兰珀绽出朵温柔的笑花,伸出手想摸那略显消瘦的脸颊,却又停住。「那你为什么瘦了?是左宜祥待你不好?」说这话时,兰珀的口气明显一冷。
漠玥痕闻言,心里却浮起了一阵暖意。
他想起了左宜祥之前知道得罪兰珀时那哭爹喊娘的可怜状,唇角挑起了抹清笑。
原来是可能的……这男人真会为了自己去找左家的麻烦,这是因为药效吗?还是他本来就……
不管如何,原来有个人这么重视自己,感觉真的很好。
但漠玥痕的幸福笑容看在兰珀的眼里却显得刺眼。
只不过是谈起了左宜祥,就足以让他这么开心?若谈起自己呢?他会不会也绽出这样的笑容?
那样带着甜蜜的清笑……
兰珀好不甘心,心中很闷。他很喜欢漠玥痕,本以为漠玥痕对他也有一点意思的,为什么会杀出左宜祥这程咬金?
如果没有他,小玥会不会喜欢自己?不对!就算有左宜祥,他能不能把小玥从他的身边抢过来?
他也想见到小玥因他而笑,从唇瓣中吐出对他的爱语。
这个渴望促使兰珀探出手轻轻地摸着那美丽的脸孔,漆黑的眼睛望入那璀璨的星瞳。
「玥痕,我好爱你……你知道吗?」
看着那双惑人心神的黑瞳,漠玥痕神志有点迷乱。
「真的好爱你,你呢?」兰珀又继续道。
漠玥痕只觉得什么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地响起,甜蜜得让他想沉醉,就此不醒。
「说爱我……玥痕,说你爱我,说小玥爱珀……」
漠玥痕的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兰珀身上,眼睛轻柔地闭上,顺着他意地喃喃细语:
「我爱你……小玥爱珀……」

白纱帘帐勾勒着床上缠绵的气氛,在薄帐的遮掩下,白天的忙碌彷佛都是假的,此刻床上成双的人儿只有彼此,贪婪地从对方眼瞳里看透自己的身影。
芙蓉帐下春宵短。
兰珀索求着朱唇内的甜蜜,让他身下的漠玥痕情欲爬满了整张脸。
他不只是膜拜般地吮遍漠玥痕精致小巧的五官,更褪下他的衣衫,把衣衫内的美景一览无遗。
漠玥痕的双唇因为被吻而嫣红欲滴,胸口的花芽尖颤着,玉般的肌肤泛着粉红色,腿间只有少许的毛发,反而把那脆弱处衬得隐隐可见,那顶端已经溢出了些许的湿意。
兰珀困难地咽着口水,唇缠上了花芽,而手则是滑到那挺起的脆弱上柔捏。
以男人的眼光来说,漠玥痕的家伙不算小,但是比起他的却精巧可爱多了。他卖力地舔吮转咬着红蕊,双手一会儿在那尖端转圈,一会儿玩弄旁边两个小球。
「嗯……啊……」漠玥痕美丽的脸庞上涨满情欲,再也忍不住地放肆呻吟,「难受……啊……用力点……」
兰珀的爱抚都是点到为止,轻轻地触碰,在快舒服的时候,又故意退开,像是被人搔痒搔不着穴位。
「我要……碰我……呜……」
漠玥痕的大腿不自觉地大大敞开在兰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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