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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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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的车越来越远了,局长依然不敢放松,继续狂奔。

突然,车轮好像碾到石子了,崩到了车窗上,“嘭”一声。

他顾不上停车查看,继续朝前疾驰。

过了会儿,那个声音又响起来:“嘭!嘭!”

什么东西?

他转头看了看,倒吸一口冷气——透过旁边那个车窗,他看见有个人正在和他的车并驾齐驱!那个人的脸上喜气洋洋的,刚才就是他在敲车窗!

最初的一瞬间,局长认为那个人抓着车门,贴在车外。可是,车身那么光滑,速度又这么快,他怎么可能不掉下去呢?

看着看着局长就发现,那个人并不在他的车上!他在飞!

局长的脑袋“轰隆”一声就大了。

他惊恐至极,本能地把油门踩到了底,没想到,他并没有甩开那个人,那个人反而飞到前面去了。

在明亮的车灯下,局长看得更清楚了,那个人离地面大约1。5米,直挺挺地浮在空中,就像一根筷子。

他飞出不远,一下掉转了身体,朝着奔驰飞过来。

这时候,局长看不到他的脸了,只看到他的头顶。

局长想紧急刹车,已经来不及了,那个人已经快撞进他的前风挡玻璃了!

他惶恐万分地猛转方向盘,直接就冲下了公路……

十几分钟之后,警车才开过来,它竟然开锅了,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他们发现奔驰车出了事故,它冲下公路之后,撞到了一棵杨树上,前半截都瘪了。

警车停下来,几个警察爬下公路,来到奔驰前,他们发现,奔驰车主人的身体被挤扁,伏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警察赶紧呼叫救护车。

第一季说,魏早有个妹妹,14岁,在聋哑学校读书。

聋哑女孩平时很少出门,更喜欢宅在家里上网。邻居们甚至都不认识她。

这天晚上,聋哑女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屋外刮着风,梦里也刮着风,她梦见自己走向小区池塘,去看鱼。

有个人沿着甬道走过来,朝她挥舞着手臂。她停下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个人竟是哥哥!

哥哥站在她面前,笑吟吟地看着她。

聋哑女孩很淡定,打着手势问:你去哪里了?

哥哥比划了半天,并没有说明白。他掏出了手机,在备忘录上给她写字:我去罗布泊了。

聋哑女孩: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爸妈都急死了。

哥哥:我不是回来了吗!

聋哑女孩:走,我们回家。

哥哥:我不能回家。

聋哑女孩:为什么?

哥哥:这是个秘密。

聋哑女孩:你是回来看我的?

哥哥:嗯。你记得小时候我带你放风筝吗?总是放不起来,旁边有个小胖子笑话你,你还哭了。

聋哑女孩:早忘了。

哥哥:我记着。我们再放一次风筝吧!

聋哑女孩:没有风筝。

哥哥:我就是风筝。

聋哑女孩笑了:你能飞起来吗?

哥哥:能。

聋哑女孩:可是没有绳子啊。

哥哥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捆尼龙绳,小指那么粗。

聋哑女孩又笑了:这是绑小偷的。

哥哥用尼龙绳系在腰上:你抓住了。

然后,他一步步后退,走到很远的地方,真的飞了起来。

聋哑女孩惊奇而兴奋,抓紧了绳子,仰着脑袋看哥哥。

哥哥越飞越高,还在天上忽左忽右地画着“Z”字形。

聋哑女孩开心得不得了。

突然,天上好像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拽着哥哥,绳子猛地绷直了,接着就挣脱了聋哑女孩的手,天上的哥哥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高。

她跑着去追。

一栋楼房挡住了去路,她绕过去,继续追。又一栋楼房挡住了去路,她再次绕过去……终于,她被小区的栏杆挡住了。

哥哥就像夜空中的鸟,渐渐飞远,不见了。

她站在栏杆前,嚎啕大哭。

在妹妹做这个梦的时候,魏早真的回到了他家那个小区。

他想看父母和妹妹一眼。

他正慢慢走向家门,突然被一种力量拽起来,飞过楼房,飞过小区栏杆,飞过一条条街道,飞过一座座山峰,朝着西方,不由自主地归去。

罗布泊的那个东西召他回去了!

第39章 吹纸条的女人

令狐山对我们讲了他所知道的迷魂地、丧胆坡和吴城之后,离开了,回古墓去了。

我和季风、浆汁儿在帐篷里坐着,都在发呆。

如果真像令狐山说的那样,孟小帅和吴珉就应该去了前世,而白欣欣、章回和郭美就应该进入了童话世界……

我反倒有点放心了。

只要他们还活着,或者说,只要他们的灵魂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最不希望的是,他们在太阳墓下被活埋了,多年以后化为尘土,什么都没有了。

但愿罗布泊上的那种神秘力量——不管它是正的还是邪的——赐予他们永恒。

发了会儿呆,浆汁儿忍不住又开始八卦了:“你们说,孟小帅和吴珉前世是不是一对儿?”

我说:“很可能。你是他们的媒婆。”

浆汁儿说:“我要当也当个公主,才不做媒婆呢!”

过了会儿,她又看了看季风:“季风,你和令狐山呢?”

季风说:“怎么了?”

浆汁儿说:“你俩前世会不会是一对儿?”

季风说:“我不关注那么远的事儿,我只关注眼前。”

浆汁儿说:“我觉得,上辈子你和周老大是一对儿。”

我说:“我说你适合当媒婆你还不承认。”

白沙从帐篷门口闪出身子来,微笑着问:“你们在谈什么呢?”

我说:“你听得一清二楚,装什么糊涂。”

白沙坐下来,说:“好吧……我觉得我上辈子是独身。”

浆汁儿说:“为什么?”

白沙说:“我肯定生生世世都爱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和我永远没有夫妻缘分。”

浆汁儿说:“微微?”

白沙说:“这辈子她叫微微。”

浆汁儿说:“唉,可怜的米穗子。”

我转变了话题:“你们知道吗?有个人闲得蛋疼,搞了个调查——假如僵尸来了,大家身处绝境,空间有限,会选择留下哪几种职业,驱逐哪几种职业?”

浆汁儿说:“没看过。”

我说:“我记得,大家最需要的职业是警察和医生,第一批赶走的职业就有作家……”

浆汁儿说:“为什么呀?”

我说:“调查中描述的那个环境和我们现在有点像,作家只会讲故事,最没用了。”

浆汁儿说:“的确哈……”

我看了看季风,说:“我没用了,你是作家的助理,你就更没用了。”

季风说:“嗯,我更没用。”

我又看了看浆汁儿,说:“你在文化公司当文员,相当于季风的助理,你就更更没用了。”

浆汁儿说:“我凭什么相当于季风的助理啊!”

我说:“就算你是我的助理,一样没用。”

浆汁儿说:“对了,我和季风是美女啊!有个桌游,也是关于僵尸的,叫‘僵尸商场’,里面有三种角色——武士,废物和美女。武士战斗力1,废物战斗力0,充数的,美女战斗力也是0,但是,只要一个美女站在武士旁边,武士的战斗力就变成+1,两个美女就变成+2!”

我说:“要是美女站在废物旁边呢?”

浆汁儿说:“依然是0。”

我说:“作家就是那个废物,你们站在我旁边也一样。”

白沙说:“你们站在我旁边吧,我是武士。”

浆汁儿说:“切!”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车上拿手机。

走出帐篷,我朝湖边看了看,那三个字依然存在——你是谁?

没人回答我。

路过安春红那个帐篷的时候,我看见她挡着门帘。

我停下来,慢慢走过去,绕到纱窗前,朝里看了看。

安春红正在做着一个古怪的动作——她蹲在帐篷里,像青蛙一样仰着脑袋,鼓着腮帮子,使劲朝上吹气儿。半空中飞舞着几张纸条,她追着那些纸条吹,似乎不想让它们掉下来。

我轻轻问了一句:“安春红,你在干什么呢?”

她有些惊慌,赶紧把那几张纸条抓在了手里,她抓得十分准确,没有一张掉在地上,然后,她朝纱窗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说:“打发时间而已。”

我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

那仅仅是她闲极无聊发明的玩法?不像,我倒觉得更像是在施展某种巫术……

我的心里留下了重重的阴影。

手机充好了电。

我拿回了帐篷,把季风和浆汁儿的手机交给了她们,说:“你们待着,我先去。”

季风说:“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我说:“天已经热起来了,你们在帐篷里歇着,我们轮流来。”

我离开营地,来到那个帐篷的标记前,打开手机,删除了所有的视频文件,节省空间,然后继续拍摄。

我不需要再到处走了,我和满地的沙子静静对峙。

过了会儿,我又朝安春红的帐篷看了一眼,她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开始吹纸条了?

我还是不相信那是什么游戏。

如果她是个3岁小孩,喜欢这么玩儿,那我不会怀疑什么。可是她毕竟已经30岁了啊,沙漠上这么热,呼吸都困难,她为什么要浪费大量氧气,吹那些纸条?

如果不是游戏,那她在干什么?

我在沙漠上站了将近一个钟头,快中午了,我全身汗流浃背,吸进肺部的空气就像火似的,实在挺不住了,踉踉跄跄地退回了帐篷。

白沙已经回去了。

季风递给我一瓶兑了盐的水,我“咕嘟咕嘟”喝下去。

浆汁儿用块纸壳给我扇风,风也是烫的。

我说:“你们都不要出去了,会热死人的,天凉一点儿再说。”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没吃饭,在帐篷里静静地躺着。

太阳就像吃人的僵尸,它站在帐篷外,等我们出去。我们藏在帐篷里,一秒一秒熬着时间,等待它离开。

我、季风和浆汁儿都没有睡着。

季风终于说:“我们下水吧。”

浆汁儿说:“好啊!”

季风问我:“周老大,一起去吗?”

我说:“我不去。”

平时,大家睡觉都穿着衣服,现在她们要去游泳,肯定得脱衣服,我必须回避一下,于是我爬了起来,说:“我去给白沙送点罐头。”

季风说:“好。”

我拿起一盒午餐肉罐头,一盒山楂罐头,看了看,是河南产的,保质期刚刚过去半年。我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定个暗号。”

浆汁儿说:“暗号?”

我说:“万一你们被复制呢!”

浆汁儿说:“哦……”

我说:“令,狐,山。”

季风说:“知道了,令,狐,山。”

我来到白沙的帐篷,这家伙正在睡袋上躺着,同样满头大汗。

我把罐头放在他旁边,说:“给。”

白沙看了看那些罐头,说:“谢谢你。”

我说:“别谢我,令狐山给你的。”

白沙说:“他?他应该帮我把这些罐头带给微微。”

我说:“白沙,雪山上的类人杀了微微,你要报仇就找那个人去。”

白沙说:“我找不到。”

我说:“那你也不能抓个无辜的人垫背啊。”

白沙看了看我,问:“这些类人杀没杀过你们的人?”

我一时无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杀过。”

白沙说:“几个?”

我说:“至少5个。”

白沙说:“你作为领队,你做什么了?”

我说:“我们没有能力报仇,我只希望大家活下来,走出去。”

白沙说:“苟延残喘。”

我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意气用事。”

白沙说:“当然了,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惹麻烦,只要自己能出去就好了。可是,他们杀了我的微微。”

我说:“那你能怎么样?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白沙说:“你看过一个新闻吗?有个母亲,她唯一的儿子在沙漠上遇难了,这个母亲来到那个地方,开始种树,用了很多年,慢慢把那片沙漠变成了绿洲。在儿子死去的地方,不停地种树,那是她唯一的寄托。”

我说:“可是你已经准备结婚了。”

白沙说:“那只是为了更好地隐藏自己。”

我说:“米穗子活着的时候,如果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她会杀了你。”

白沙反问我:“我始终想不通一个事儿——你们和类人也是在罗布泊上偶然遇到的,为什么他们有个规矩,不杀你们?你们和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肯定不能提起血统,这家伙复仇心切,说不定会对我们下手。

我说:“我们救过一个最老的类人。”

白沙追问:“什么时候?怎么救的?”

我说:“我只想说,规矩是可以破坏的,要是你连累了我们,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白沙笑了:“谢谢你的罐头。”

季风和浆汁儿果然下水了。

她们只是泡在湖边,露着两个肩膀,一边玩水一边聊着什么。这个湖看上去太美了,呈现着孔雀蓝色。

太阳偏西的时候,我和季风、浆汁儿一起去了沙漠上。

我们来到营救人员那个帐篷的位置,我打开了手机,继续录制。

浆汁儿说:“这罗布泊到底有多大啊?”

我说:“这片荒漠有10万平方公里。”

浆汁儿说:“相当于200个长沙……”

我说:“过去,塔里木盆地的大小河流都汇聚到罗布泊,比如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后来一条接一条地枯干了。很多地方,一年都不降一滴水,蒸发量却在30000mm以上。”

浆汁儿说:“我来之前查资料,看到一个新闻,2005年的时候,罗布泊还发过一次洪水呢,当时,有个勘路小组被困在这里了……”

我说:“只能说,这个地方天象异常。”

直到天黑下来,我们在手机上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回到帐篷,我们叫来安春红一起吃东西。

浆汁儿说:“安春红,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吗?”

安春红说:“你是浆汁儿啊。”

浆汁儿说:“我是说,几个月之前,你不是去湖南一家文化公司谈过版权吗?我接待的你。想想。”

安春红说:“我做慈善,从来没做过版权。”

浆汁儿吐了口气:“好吧,我长得没特点。”

接着,她又指了指季风:“她呢?有一年,在火车上,去西安,你们曾经聊过天。”

季风说:“她不可能记得了。”

安春红说:“老实说,你们越这么说我越害怕。就算我失忆了,也不可能变成另一个人啊!你们说我谈版权,我的版权从哪儿来的?你们说我去过西安,我去西安干什么?天……”

我看着安春红说:“如果说有个东西借用了你的身体,我真希望你现在就是那个东西。”

安春红说:“我才不想!”

我说:“我很希望跟它对话。”

这天夜里,我和季风、浆汁儿睡在一个帐篷里,她们在听歌,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我一觉睡到天亮,并不知道半夜的时候出了事。

我是第一个醒来的,想出去给手机充电,走出帐篷之后,我呆若木桩——目前,碧碧那辆车是我们唯一的交通工具,它不见了!

第40章 弹尽粮绝

碧碧那辆车不见了。

我以为谁移动过它,赶紧四下寻找,除了那几辆废弃的车,根本不见它的影子!

我们的物资,我们的食物,我们的水,我们的汽油,统统装在那辆车上!

我发现,白沙的帐篷也不见了!

我一下明白了,这家伙半夜的时候收起了帐篷,然后开着我们的车,逃跑了。

他切断了我们所有的活路。

我在沙漠上呆呆地坐下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听见季风和浆汁儿在帐篷里“嘁嘁喳喳”地说起话来。

她们醒了。

她们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又恐惧又悲伤又后悔。

白沙和宫本忍是我招来的,是我害了她们……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们说。

两个女孩一直聊,过了半个多钟头,她们才穿好衣服走出来。浆汁儿说:“周老大,今天早晨,你是吃饼干呢?还是吃饼干呢?还是吃饼干呢?”

我没看她,也没说话。

她走到了我跟前,季风也过来了,她们发现了我的表情有些异常,季风问:“怎么了,这么严肃?”

我说:“车没了。”

两个女孩同时朝碧碧那辆车的位置看去,都不说话了。

季风说:“白沙?”

我说:“是他。”

浆汁儿突然骂了起来:“这屌丝怎么这么王八蛋啊!”

我说:“季风,你去看看那袋金首饰还在吗?”

季风木木地说:“现在找它们还有什么用……”

我说:“你去看看。”

季风说:“他不可能找到的。”

然后,她就朝湖边的芦苇丛走过去了。

浆汁儿小声问我:“车钥匙在你手里吗?”

我说:“在啊。”

浆汁儿说:“他会不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拆开点火开关,用两根电线打火?”

我说:“那是过去的车。现在的车不可能,车门、方向盘、发动机,全部由车载电脑控制,插进钥匙才能启动电脑,接线是没用的。”

浆汁儿说:“那他是怎么开走的啊!”

我说:“鬼知道。”

浆汁儿又问我:“其他车里还有油吗?”

我说:“我们差不多都带走了。”

季风快步走回来,她远远地说:“那些金首饰也被他挖走了!”

我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我真的小看白沙这个人了。我没想到,他的手法这么高,他的心思这么狠。他把我们的车偷走了,连同金子,连同毒品……

季风走过来,说:“怎么办?”

我说:“只剩下一个指望了,那就是调整时间,看看能不能和那些营救人员会和……”

说完,我站起来,朝那几辆废弃的车走过去。

浆汁儿说:“你去干什么?”

我说:“看看有没有油。”

季风和浆汁儿都跟我过来了。

我检查了所有车辆,每个油箱里都剩了一点油,不过并不多。我意外地发现,在三菱帕杰罗的驾驶室里,堆放着很多食物和矿泉水。

毫无疑问,这是白沙留给我们的。

季风说:“他带走的并不多,大概五分之一。”

我们总共5个人。

浆汁儿说:“还算他有点良心。”

我没说话。

实际上,白沙把碧碧的车开走了,这是最要命的。

哪里还有汽油?

那个坍塌的太阳墓。

我们在那儿总共扔了6辆车,有一些汽油。可是,把这些废弃车辆里的汽油加起来,估计都跑不到那里……

我们吃了点饼干和罐头,赶紧来到沙漠上,停在我画的那个标记前,继续寻找营救人员的踪影。

他们始终没在手机画面中出现。

天气热起来之后,我们退回了帐篷。

浆汁儿的手机发出了电量警示音,“嘟嘟……嘟嘟……嘟嘟……”

她嘀咕了一句:“真他妈不给力。”

我说:“关了吧。”

浆汁儿就把手机关了,节省最后一点电量。

我对季风说:“下午用你的。”

季风说:“嗯。”

浆汁儿说:“都没电了怎么办?”

我说:“充啊。”

浆汁儿说:“怎么充?”

我说:“那不是还有几辆车吗?”

浆汁儿说:“你有车钥匙吗?”

我摸了摸口袋,沮丧地说:“我自己的车钥匙都扔掉了……”

浆汁儿说:“那完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我承认了,身陷绝境,作家是最没用的。要是有个电脑工程师或者修车工就好了……”

午睡醒了之后,熬到太阳偏西,我们再次来到沙漠上,寻找营救人员。

茫茫黄沙,那些人无影无踪。

没过多少时间,季风的手机也响起了电量警报声。

我说:“你昨天夜里没关机?”

季风说:“抱歉,我忘了。”

我喊起来:“这地方又没有信号,你开着机干什么!”

浆汁儿打圆场:“凶什么凶!昨天晚上我用她的手机听歌了,我又不知道白沙会开跑我们的车!”

现在,只剩下安春红那个手机了。

我说:“走吧,回去。我去叫安春红。”

三个人慢慢走回营地,季风和浆汁儿回了她们那个帐篷,我去找安春红了。

沙子被晒熟了,踩在上面,“刷刷”地响。

安春红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我走进她那个帐篷的时候,她正往口袋里装着什么。我怀疑刚才她又在吹纸条。

我靠在帐篷门口,问她:“你的手机还剩多少电?”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说:“一点点了。”

我说:“昨天早上不是满的吗?”

她说:“是啊,昨天早上是满的。”

我说:“走吧,趁着天没黑,我们去沙漠上找找他们。”

安春红说:“好。”

我带着安春红来到我画的那个标记前,她打开了手机。这次我带上了望远镜。

我朝天上看了看,西边横着几块火烧云。不见可疑飞行物。

我又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四面八方,天边略有起伏,那是沙坡和沟坎,不见一个人影。地平线之上,天空是白色的,再往上,越来越蓝……

现在,我有点不信任手机里的那个画面了,甚至感觉它还不如望远镜靠谱。

放下望远镜,我说:“安春红,你结婚了吗?”

她说:“结过,他死了。”

我说:“抱歉。”

她笑了笑,说:“用老话说,我就是个寡妇。”

寡妇,我很不喜欢这个名字。

记得在《魔兽世界》里有一个任务,叫“军情七处报告:敌对土著”——

我来到一个孤独的房子前,门口立着很多小孩的青玉雕像,栩栩如生。接着,从房子里走出一个女人,她主动与我聊天,声音黯哑地说:再近点,宝贝。你是来祭扫我丈夫神龛的吗?你喜欢我的雕像吗?只有最精良的作品,才能留下来陪伴和保护我的丈夫……

聊着聊着,她突然凶相毕露,接着我就不能动了,也被她变成了雕像……

原来,这个NPC是个老妖婆,名叫寡妇绿爪,本来,她丈夫是个英雄,他们很恩爱,但是没有小孩。后来她丈夫不幸死了,这个女人变得疯狂,喜欢诱拐小孩,然后用魔法把他们变成雕像,放在丈夫的雕像四周陪伴他……

安春红说:“你结婚了吗?”

我说:“离了。”

安春红说:“浆汁儿是你现在的女朋友?”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安春红说:“直觉。”

我说:“我是来罗布泊才认识她的。”

安春红说:“哦。”

她一点点走进了我画的那个方框内。

我说:“说不定,你正踩着他们的肚子呢。”

安春红好像不怎么会开玩笑,她说:“他们明明在这儿,我们也明明在这儿,怎么就相互看不见呢!奇怪……”

我也走进了那个方框,坐下来。

我可能坐在他们某个人的脑袋上。

过了会儿,我说:“安春红,你来到我们这个营地之后,从来没有失忆过吗?”

她直起腰来想了想,说:“从来没有。”

我突然问:“吹纸条的时候,你是你吗?”

她愣了愣,说:“是我啊。很无聊是吗?”

我说:“不,很有创意。”

她说:“你无聊的时候喜欢干什么?”

我想了想,说:“思考。”

她说:“思考?多累啊,我最不喜欢思考了。”

我说:“思考着怎么才能变得不无聊。”

她说:“嗯,很精彩。”

这时候,她的手机也响起了电量警报声,“嘟嘟……”接着就不客气地关机了。

她说:“我的手机没电了。你们的呢?”

我的心里一阵黑暗,说:“都没电了……”

她说:“那怎么办?”

我笑了,竟然笑得很轻松,真的像切断了身上所有的绳子,我说:“现在,我们只剩下一件事儿了。”

她说:“嗯?”

我说:“等着你失忆。”

她说:“为什么!”

我说:“你一失忆,就说明那个东西出现了,那时候,一切该了断的都了断了。”

她也在沙漠上坐下来,望着远处,一言不发了。

荒漠如此寂静,就像回到了史前。

我慢慢转动脑袋,四下看了看,也许,我该选个地方了。我不可能躺在沙漠上,那会被晒成干尸,多年之后,有人进入罗布泊,看到我,会吓着他们。

那么,只剩下那个湖了。

我喜欢水。

沉入水底,就像钻进了女人的怀中。

可是,我会浮上来吧?肿胀的尸体会破坏了这里的景致。

也许,跳湖之前,我该在身上系上一块石头。这是个好主意。

死前,是不是该在沙漠上留点遗言呢?

也许,那些营救人员会看到它,并把它传达给爱我的人以及我爱的人。说点什么?想了半天我终于想起了这么一句——你们玩儿,我先睡了。

太矫情了,写点有用的吧,告诉那些营救人员——我们走了,你们离开吧!

安春红突然说:“什么声音!”

我四下看了看,说:“你听见什么了?”

她说:“车声!”

我骨碌一下爬起来,抓起望远镜朝远方眺望,荒漠,荒漠,荒漠……

突然,我看到了一道高高的沙尘,下面是一辆白色越野车,像个蜗牛一样正朝我们爬过来。

我认出来了,那是碧碧的车!

白沙回来了!

第41章 去过去,来未来……来不了未来

白沙回来了。

他驾车接近营地之后,季风和浆汁儿也跑了出来。

我们站在一起,等着他。

终于,越野车开到了我们面前,停下来,熄了火。白沙从车上跳下来,朝我们挥了挥手:“嗨……”

我低声问他:“你去哪儿了?”

他说:“我去探探路。”

我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他说:“我不想打扰你们睡觉啊。”

我说:“你怎么开走的?”

他说:“打火,踩离合,挂档,松离合,给油……你不这么开吗?”

我说:“你他妈少废话,说,你是怎么开走的!”

他说:“啊哈,你问到一个敏感话题了。我有个解码器。”

我说:“什么解码器?”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晃了晃,说:“就这个。现在的偷车贼都用这个,高科技工具,可以代替车钥匙,直接启动汽车。”

我说:“给我。”

他就把那个东西扔给我了。

我看都没看,装进了口袋。

我说:“你出去探路,给我们留下那些吃的喝的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伟大呗,万一我在沙漠上遇难了,回不来了,总不能让你们断顿啊。”

我说:“那些金首饰在哪儿?”

他说:“在车上。”

我说:“拿来。”

他乖乖地从车里拎下了那个袋子,放在了我面前。

没等他直起腰,我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安春红一声尖叫。他一下就用双手捂住了脸。

我不该用脚尖踢他,大脚趾被戳了,很疼。我应该踹。

他把手移开,看了看,鼻子出血了。

我说:“你不是有凶器吗!来!”

他摇摇头,说:“我不怕你,但是我不会跟你打。”

我说:“你以为你不打就完了?”

我一边说一边跳起来,朝着他的小腹狠狠踹了过去。感谢小时候的我,初中时代天天踢树。他后退了几步,终于站稳了。

他说:“好了,姓周的,你再动手就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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