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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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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柳生只见了他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给出的答案,他也未怀疑,却并非仅是因为他信任柳生,而是这种意外的预感,早在几天之前,他就因为一件事而有存于心了。只是在此时,这种预感得到了证实,他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原来是这样。”林杉闻言看了莫叶一眼,然后目光又回至柳生身上,语气稍缓了一分的说道:“莫叶这孩子吃了药鬼的药差不多有五年了,而药鬼配的那副药其实是为了给叶儿消解体内毒素用的,药鬼曾说过这药可能会改变叶儿的体质,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使你的迷烟对她失效了吧!”…
柳生得了林杉的这个分析解释,总算能为自己刚才重手下药的事放下担心了,不过很快她又是目露惊奇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药鬼岂不是间接把小叶子培养成了……传说中的药人了?”
她的话说到这里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说得有些不妥——药人,那可是如傀儡怪物般的存在。
于是,她又如自言自语般补充说了一句:“不过这样也好,以后也难有人能用这种手法对付她了。”
“未必。”
林杉并不介意于他的这位伴同多年的属下偶尔的口无遮拦,但对于她刚才那最后一句话的观点,他却很快就表示不认同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莫忘了,上次混进来偷东西的那位,他的**可比你配制的要厉害多了。那次我虽然提前吃了你备给我的解药,那也只是让我早一些苏醒罢了。”
他语气微顿,目中现出一抹担忧,随后才继续说道:“而那一次,叶儿依旧是被迷昏了长达六个时辰的时间。虽然她是在没吃解药的前提下还比家里中了**的其他两人醒得早了些,可是若那贼人混进宅中来,不是为了窃物,而是为了夺命,六个时辰的时间,够他杀多少人?”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骆青忽然开口说道:“林大哥,我觉得上次你们会中了**的原因,问题还是出在了剂量上;而这一次小柳会失手,也是因为一些原因而没能下太重的手。”
林杉听到骆青的分析,先是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接着他开口缓缓说道:“除了剂量问题,种类的差异也不可轻视。但现在我最想提醒你们、亦包括我自己的一点就是,我们现在到了必须收起轻敌之心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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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心意难猜
(12点)
“面对未知的对手,不要因为环境看上去的平静祥和而忘记去思考揣摩对手的残酷。”林杉的话说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才沉声补充了一句:“有时就当把自己变成对手,能对自己多狠就多狠,再去想当自己面对这些狠招时,应该如何应对。逃生的机会可能有很多,但在对手那里,只要失之一招,也许就会毁掉了所有。”
柳生和骆青闻言,脸上神色皆是变得凝重起来,一齐点了点头。
……
不要以为自己能制出解毒丹,就轻视毒药的厉害,要知道天下的毒药都是早于解药一步产生的;
不要满以为自己挖的陷阱从来只会让别人栽跟头,也许这事你的对手比你做得更好。并且,他们不但不会掉进你挖的坑里,还会在将这坑陷原原本本的还给你的同时,又在里面加上一排淬毒的倒钉;
……
以前,林杉还能时常有时间回组里跟大家聚聚的时候,经常对大家说类似这样的话。然而他说得再多,其实也只是为了强调八个字——严谨多思,未至先防。
过了几年平静日子,今天听林杉再提起那些他曾经说过的话中的一句,柳生和骆青在心里也忽然觉得有些后怕的意识到,隐于此地常以待命而居,许久未动,自己似乎真的心生了些许松懈。
而今天林杉只是重提旧话中的一句,这两人忽然就觉得,曾经牢记于心中的一些话,一些事,只在这一刻因为这一句话作为引子,它便如星火燎原一般,发一而动全部。因为几年的沉寂生活而松动了一些的心弦,此时立即拉紧起来,并绷着劲力。
而就在屋子里的空气稍显凝重的时候,林杉的目光落在了骆青的身上,他的目光凝了一下,然后温言说道:“骆青,我托付给你的事,现在就开始吧!只是……准备事宜一定要完善。”
骆青立即向林杉一拱手说道:“是!”
然后他忽然转身,那拱向林杉的手还未放下,并拢的手指忽然一紧,手掌就直接化成一记单手刀,并毫不留情的劈在了一直默然站在他身后的陆生颈侧。
也许刚才若是柳生忽然在陆生面前转过身来,他也许还能出自本能的心生躲打的防备心理,但是骆青……这是骆青第一次对陆生出手,是在骆青当了他几年的挡风板后的第一次逆反,所以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
骆青的这次出手态度十分谨慎,因为他了解陆生的轻功练到了何种高度,若这一击失手,就算陆生再觉得对不起林杉,也会立马拔腿就跑,所以他下了狠手。然而陆生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几乎是没有一丝防备的被骆青劈晕过去,并且晕的很彻底。
骆青在一击得手后,已是顺势单手扶助欲软倒在地的陆生,然后将他像扛着一袋米一样的扛上侧肩。然后骆青的身形微转,回头看向林杉,询问道:“我把小陆带回组里后,该怎么安置他?”
林杉沉吟着说道:“把他先关起来,总之我没离开京都之前,不许放他出屋。”
在陆生垂下的衣摆半掩之后,骆青在听到林杉这话后,脸上的神色动了一下。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点了一下头,然后扛着陆生走出屋外。
待骆青走后,在听到林杉说要将陆生关起来之后就一直凝着双眉的柳生终于忍不住问道:“林大哥,听你话中的意思,这次你回京都,还会离开?”…
林杉点了点头,没有就此事多说什么。他走到莫叶的床边,将她微微蜷着的身子放平在床上,然后重新替她盖上被子,又仔细压实了被角。
柳生见他一副并不在意这件事的样子,声音急了几分的将心里的那个忧虑说了出来:“皇上可能不会让你离京的。”
这次林杉在闻言后摇了摇头。他离开了床边后捡起刚才被骆青随手扔下的那件斗篷,目光落在那根缀在丝线上,此时正在空中晃荡的细针上,神色一凝后开口说道:“青川的事过程有些复杂,若不由我主持,难道要让陛下御驾亲征?”
柳生知道林杉的计划的十之七八,真正的合谋方以及给予他实权的是京中皇宫里坐镇的那位。但在实际的计划过程中,那位尊上多是起一个点头盖玺的作用,真正与下面实施步骤的人接触交流的是林杉。
所以即便是皇帝真的能御驾亲征,要使全计划中潜伏多年的各行帮手同时运作起来,仅认名识人都得让他伤破脑筋,更何况就近期事态看来,皇帝他可能比林杉更忙,不大可能有亲举帅旗的时间。所以,这件事还真得由林杉来尽臣子本分。
沉默下来的柳生其实在心里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但她觉得自己今天问林杉的问题有些多,再者,那个未说的问题若由她说出来,似乎有些逾越了。可是不说的话,她又始终有些不放心。这份不放心并不是因为她的判断,而是一种来自无理无据的、曾被骆青笑称为女人天性里的多虑。所以她还在踌躇,表现为沉默。
这时,背了陆生出去的骆青正好回来了。他本性属于那种话不多而行动力强的人,刚扛着个人出去,再返回时也不待歇口气,就准备将正在晕睡的黎氏第二个抱出去。
只是在他躬身伸手的时候,林杉的目光在他的手指上一掠而过,然后就听他对骆青温言说道:“手指上的针眼回组里后就立即包扎一下,你平时接触的颜料太多,那些东西里也有不少是有毒性的,平时该注意的地方还得注意。”
骆青点了点头,目光在自己的食指上一扫而过。刚才因为一点小意外,他扎到自己的那一针的确有些深,虽然外面看不出伤口,但那被扎过的地方慢慢冒出一粒血珠子,此时已经干燥得有些发硬了。骆青下意识里用拇指刮了刮那点血痂,然后他继续躬身伸手,将黎氏打横抱起,向屋外行去。
在快出门时,他忽然又站住了,然后侧回半张脸望着林杉,目露一丝担忧的说道:“林大哥,你这次短暂回京,估计皇上也来不及给你明面上的官职,那……你真的不需要带几个亲从吗?”。
其实这个问题也正是柳生刚才在心里踌躇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由自己提出的顾虑。
这个问题如果由她来说,因为她是女子,不免显得有些关心过度了。然而若由骆青提及,那就会自然很多。
林杉对骆青摇头说道:“放心吧!京都可是天子坐镇,能出什么事?即便是退一步来说,这十年的功夫里,皇帝陛下可是一直在不遗余力的为新朝灌注新人,以至于如今的京都,已比以前要干净许多了。”
骆青闻言眼中现出凛然神情。
林杉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若说十年前他离开京都那会儿,京都还有不少心有异志的官僚,而当时迫于新朝刚立,需要有用之才辅佐社稷,皇帝明知那些人中存有异心者也不得不延其权职;但经过十年的用心经营,朝中旧吏已遭到雪洗,如今的皇帝已经真正是乾坤在握,而凭林杉与皇帝的故人之谊、重臣之依,又有谁敢轻易去触他这个承帝佑的人呢?…
可是,这趟行程看似没什么危险,但作为数月之后即将展开的计划事件的中心人物,骆青在心里不敢完全自信的说京都不会没有人有动林杉的心思。然而他同时又由此十分疑惑,刚刚林杉还说过接下来大家要谨慎行事,可转眼他怎么又显得如此散漫呢?
虽然骆青也知道,林杉的每一个举动都有着他自己的计划,他应该不会犯这么浅显的错误,但是林杉存在的意义对他来说,已不止是上下属从的关系,这一点让骆青不得不对林杉的这个看起来有些冒险意味的举动而担心。
只是此时他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劝说林杉,他根本连林杉的用意心思都猜不透,又能从何劝起呢?
所以骆青只在用迟疑的目光看了林杉一眼,沉默了片刻后,他才用凝重的口吻说道:“林大哥,我祝你此去一路顺风。”
林杉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他的目光在手里提着的那件斗篷上一掠而过,然后将其轻轻搭在骆青横抱着的黎氏身上,接着对骆青说道:“到地方后,把这个还给她。”
“可……这是她准备给小叶子的,这么做,恐怕不妥吧?不少字”骆青的话中含有一丝踌躇。
“叶儿现在还不需要这个。”林杉的回话简单得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冷漠。骆青对此虽然还心存不解,但也没有再说什么,点头示意后就出门去了。
看着骆青的身影浸没于浓郁的夜色中,林杉回身向柳生递了个眼神,柳生即跟着他来到书房。
待关上房门,她自袖囊中取出一封无款的信笺,轻轻的放在了林杉面前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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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擅算厌谋
(12点)
那封素笺也并未封口,林杉伸手拈起信袋,很轻易的就将信纸倒了出来。
在展开了信纸看了几眼其上的内容后,他的双目中先是露出了一丝意外神情,接着又似乎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滑稽的事而笑了一下。最后看完信上内容的他将信纸反过来覆在桌上随手按着,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如自言自语一样说道:“难怪他年轻如此,人也不笨,却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只因他根系外邦。可是一个已经被故国抛弃了的人,真的就那么放不下曾经的名门身份么?”
站在书桌旁的柳生自然是知道那信上所写的内容的,因为这封信就是出自她之手,如她以往写过很多次的那种东西一样,记录了由林杉托付之事而探查出的结果。确切的说,它算不上是一封信,而更像是一份书面报告。
听着林杉的自言自语,柳生对这次林杉派给她的那件探查事宜所含的目的更发不解了。她忍不住问道:“林大哥,这个原方虽然被你认定是个有用之人,可是你这么费心思的想拉他过来,他都无动于衷,如今又被我们查出他的祖籍渊源。虽如今家道败落,但他总算也是外邦百余年的名门,恐其心有异,他既然放不下,你又何必坚持?”
林杉点头说道:“你的顾虑我也明白,原本我还想趁叶家翻案的事,借机让他在京都一举扬名,可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身世。祖承不同,义理有歧,即便他有再大才干,在未确定他归心于我属之前,我也是不能再轻易用他了。”
柳生听了他这番话,忽然明白了另外一个问题,注意力立即从劝林杉放弃重用原方这件事上移开。她的脸上有掩不住的惊讶神情,失声说道:“原来你把叶家翻案的事拖了这么久,其实是为了等他?”
“虽然拖延之举并不完全是为了他,不过如今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我自己也还是觉得,这一步棋布得有些可笑啊!”林杉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一边将那封信笺折好放回纸袋中,一边慢慢说道:“叶家的事,翻案是必然的,所以由谁出面,意义和结果都不会有多大差异。如今我原来计划安排的人要被替换掉,这基本上还不能算我的损失,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不存在得失一说了。”
“至于推迟翻案的事,或许这对叶儿并无坏处。等她回京,我又要离开,京中她却是没什么依靠了。总之她回家的事是不会改变的,那么迟一些、等她长大一些、能多担当一些事的时候再回去,总是益大于弊的。”说到这里的林杉将已经装还好的信笺放到了柳生的手边,忽然就掉转话头说道:“这种刨根循祖的事,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的?”
柳生以为林杉是在疑虑她这份探查结果的真实性,连忙收起心里其它的念头,认真的回禀道:“林大哥,说起来这件事是我擅自做主了。早在几年前你让我查邢家祖谱时,我就觉得这片地方还生活着不少‘怪人’,所以在很早以前就将这些人列入观察范围。因为你曾在组里提过几次关于原方的事,所以大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组的人就一直在留意他的生活,只待你的指令了。”
林杉目露欣然神情的说道:“你的心思是越发细密了,倒是我一直疏忽了这一点。”他说到这里时,伸出大拇指刮了一下下巴,面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又说道:“经你一提,我也回想起,这地方确实生活着许多有意思的人。”…
柳生腼腆的笑了笑说道:“我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头了,所以也不敢把他们盯得太紧。例如那个原方,他若知道我一直在监视他,往后再知道我组与林大哥的关系,那么林大哥你有意招揽他的事就会显得失却了诚意了,那我岂不是在给你帮倒忙?由此,我也才一直没有注意到,他居然是外邦之人。”
对于柳生的谦虚,林杉只是眼含一丝鼓励意味的微笑着说道:“总之这件事我还是得对你说声辛苦,若不是你多年的暗查积累,也许今天我忽然要你查这些,不会这么快就能得出深掘至此的结果。”
林杉说罢从书桌旁的木架上放的一叠纸里取了一张铺在书桌上,又自桌上笔架中取了一支小毫,接着他只是凌空将笔架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并不立即蘸墨书写。这时的他似乎是在心里琢磨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在构思着信的内容,还是其它的什么事。
柳生很安静的站在一旁,并没有多问什么。
良久之后,林杉手中的笔依旧空搁着,但他则缓慢开口说道:“雁国建国也已有几百年了,其实他比周国的立国时间还要早上几十年,一个边陲小国能立身几百年不败,真可算一个异数。不过现在看情形,在早些年以前周王朝还未覆灭时,那片处于北边的一撇领地上的主人的头脑也如垂暮老者一样,开始浑浊了。”
他说到这里,终于执笔投入砚穴墨沼中,笔杆才一晃,他凝眉又说道:“什么外邦,若论到周朝之前,他与我昭国本就是一体同宗的。若雁国的王政即将崩裂,会变成如现在的青川一样遍山野的游莽,不妨归入我昭国疆域,由新主引领,百姓的日子也会过得好点。”
站于一旁的柳生闻言眼中再起惊讶神情,脱口道:“青川之后,林大哥你的下一个目标莫不是……雁国?”
林杉捏着笔杆蘸墨的手一滞,他呼出一口气,提起均匀吃饱了墨汁的笔开始在桌面那张纸上认真的写起一封信来,同时对于柳生提的问题缓缓答道:“我不知道在青川的事完成后,我还有没有这个心力,但雁国必然是陛下想取之物。多年以前,陛下还在北边做戍边的差事时,被青川游莽和雁国边军夹在中间,进不得允,退逆军旨,好不憋屈。如今他已为帝王,既然想到平了青川游莽,怎么可能会忘记了雁国呢!”
林杉话至此处顿住,捏笔又调了一些墨汁,然后开始写那封信的第二段内容,同时接着说道:“不过,青川和雁国这两处地方,即便不是有年轻时的那段经历的皇帝陛下,但凡为王者,对这样常常肆扰国边的邻邦,都会不大放心的。”
柳生不想打搅林杉写信,所以一直是默然站在一旁听着。直到她看见林杉搁下笔,似乎是已将那封信写完了,她才忍不住问道:“据我估计,青川的事准备了这么些年,现在到了揭开局面的时候,应该能一举拿下。此事过后,林大哥你年华正茂,若皇上要接着取北雁,你应该继续为此事出力,可是我刚才却从你的话中听出了退意。”
“退……其实我早就想退了!当初下山只因不忍见他深陷泥沼,没想到拉他一把后我也陷了进来。若不是从那开始时,我对他许下了承诺,我也不会为了这个承诺耗了十年。”…
林杉说到这里伸指揉了揉额角,然后开始折那张字迹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的信笺,继续淡然说道:“可能有几个人说我擅谋算,其实他们只是勉强说对了后面那个字。我擅算式,但我其实不擅长谋人,也很不喜欢玩弄这个。但在朝中如果我不搅尽脑汁的去谋人心,先稳住自己的脚步,我又怎么有机会帮陛下算别的东西呢?”
林杉将信笺装进一只纸封中,想了想,他还是提笔在信封上落了款。
“一想到要回那地方去了,心情就不自觉的变得沉郁几分。”林杉说这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怨。将笔挂回了笔架上,他拿起信封递给柳生,然后嘱咐道:“又要麻烦你一趟,把这个替我交给礼正院长,这个不是急信,就等天明再去吧。”
柳生接过信封后就谨慎的将其放入怀中。当她要替林杉传递什么的时候,她从不会主动询问缘由,这次也不例外——虽然她心里很是好奇,凭林杉与礼正院长的关系,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需要绕这么一大圈。
林杉在嘱咐完信的事,沉吟了一下后又说道:“今晨我就要出发去京都,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变故,所以不好提前算出行程。你回去后传话一组的人,让他们在我行车后五里地的距离缀着,当我到达离京都城外十里处的松坡时停下,等着我的消息。”
柳生点头应道:“知道了。”
领命后的柳生就转身准备离开书房了,然而她在走近房门几步后又转过身来,神色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林大哥,今天你忽然说了很多话,却让小柳越听越觉得害怕。
此时的林杉正拿着一支从抽屉里取出的细木棒,用一把薄刃小刀削着。他闻言停手抬头看着柳生说道:“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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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晒月亮
(12点)
“我怕你会不告而别。你若这么早就要走,皇上会留你的,而你若心里执意如此,但又避不开情势的缚足,由你的性子,不难会想到这么做。”柳生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也沉了一分:“我很害怕,不知道到那时,一组和二组在将来,该何去何从呢?”
得知了柳生害怕的事是什么,林杉轻笑道:“这样就让你害怕了?”
他低下头继续用小刀削手里的细木棍,语气一缓的接着说道:“你心里要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一组二组最终的听命人是昭国的皇帝陛下。现在我只是代行权责,若以后我不管了,你们只不过是会少一道人经手的直接遵候天子令。到那个时候,或许你们会被编入大内,不过这个预设至少得是青川事毕之后的事了。但到时,你们执行起来的差事或许要比现在跟着我要轻松许多。”
柳生在听林杉将那番话说完后,忽然从门旁大步走回了桌边。她动了一下嘴唇,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的压低了些嗓音的说道:“林大哥,你可曾想过我们愿不愿意如此呢?你想到回京的事就会觉得心情沉郁,你可知道听出你话中有退意的我,心情也很沉郁?一组和二组里大部分人都是你拢总起来的,他们没去过京都,也没见过皇帝的模样,比起归京待封,他们当中恐怕有不少人更喜欢跟着你,哪怕是去北边凿石搅泥筑防城。”
柳生的话说到这里,就看见林杉的手指捏着小刀贴着那木条划出的锋口毫无前兆的歪了一分,以至于将刚刚从木条中削出的尖锐碳芯给齐齐斩断。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闭上了嘴。
林杉的目光在那被斩断的笔芯切口处停了一下,他蓦然抬头,注视着柳生的双眼,目光定格了数息,然后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刚才所说的话,若是落入有心之人的耳中,你可知会牵连全组?”
柳生怔住了一下,旋即她忽然双眉微扬的认真说道:“小柳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出口,可类似这样的话,林大哥能对小柳说,为何就不能让我在你面前也说一说?”
面对柳生不但不退,反而势气更盛的话语,林杉陷入了沉默。沉默不语的他接着削他的碳芯笔,直到他把一支碳芯笔的一端再次削出尖锐的笔尖,他才放下小刀,叹了口气后温言说道:“一组二组编入大内是必定的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你不喜欢这样,心里下了决定,那等青川的事结束后,我便帮你脱组吧!”
柳生闻言,目中流露出一丝讶然。而不待她再开口说话,就听林杉在微微一笑之后又说道:“让我解散全组是不可能的,但若只是对你一个人,此事对于我来说,还是能保证说到做到的。因为嫁了人的女子,总不合适再做夜不归宿听人墙角的事了。”
柳生在刚听到林杉说的话时,脸上现出一丝喜色,但很快那丝喜色就变成了一抹尴尬。最后柳生红着脸张了张嘴,却只是吐出一个没什么意义且语调有些怪异的字眼:“啊?”
林杉看见柳生那脸红窘迫的神情,眼中浮过一抹趣意,但很快就消散了。
其实早在一年多以前,他就从陆生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柳生与骆青二人之间的关系渐渐变得紧密时,他就准备着找时间要就这件事好好将二人调侃一顿。可是现在,当他直面将这件事在柳生面前说出来时,他忽然又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他从抽屉里又拿出一支细木条状的碳芯笔,接着开始削,同时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的说道:“你先回组里去安心待着。不过,如果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已经等不及的把事办了,可一定别忘了留一杯酒给我啊!”语气微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柳生见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干咳了一声准备退下。而当她的目光在林杉手里正在削的第二根碳芯笔上停了一下时,稍微斟酌后,她开口说道:“林大哥,现在离破晓还有三、四个时辰,趁时间尚早,你就先歇一歇吧!”
林杉点了一下头:“我知道。”
柳生走后,林杉又从抽屉里取出第三支碳芯笔,手中捏着的薄刃刀快削十数下后,即现出其尖锐的笔头。若此时书房里还有其他人,一定不难发现,这支笔的碳芯,比之前拿出的那两支要粗了许多。
林杉在削好三支笔后,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自其中抽出一张白纸,一把木尺。然后他看着那张铺在桌上的纸上的一片空白,坐在椅子上闭目陷入了一种冥想状态。
盏茶功夫过后,他睁开双眼站起身,将木尺印压在那张白纸上,然后执一支细芯笔,神情谨慎但下笔极快的以尺为倚,在纸上划动起来。
约莫在半个时辰之后,他扔下两支已经因为反复划写而磨平了原本碳芯被削得尖锐的细木笔,同时也将那印在纸上的木尺推到了一边。此时,原来的一张白纸上已经现出几十条交错的长短不等的直线。那由碳芯笔画成的线条,跟墨汁涂在纸上的痕迹有些许不同,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种碳痕可以折射桌上烛火发出的光芒,也不知道是因为碳芯的问题,还是纸质的原因。
望着纸上显得有些混乱的线条,林杉先是闭上了双眼,似乎是正默然在脑海中清理着头绪、酝酿着什么。数息之后,他睁开双眼,然后拿起桌上那支最后削成的碳芯稍粗的木条笔,不再依靠木尺比划的直接在那张纸上描了起来。
他的笔触因为这只笔的笔芯不同,在纸上留下的痕迹比之前用那两只细芯笔划下的线痕要粗一些,在色泽上也显得更黑一些。这使人在第一眼看到纸上图形时,很容易就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用第三只粗芯笔画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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