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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师兄很妖孽-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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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慧!”杜子昂扶住她的肩膀,轻轻晃动了一下,想确认潘慧到底醉得有多厉害。
潘慧晃了晃脑袋,努力睁着眼却还是瞧不清眼前的人影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是举起右手食指竖在自己眼前,道:“不要晃!”
杜子昂伸手将人揽入怀中,打横抱起,道:“我先将她送回房去。”
明明知道对方并非在征求自己的意见,漠河还是点点头,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执着酒杯转过身去看烟花,将杜子昂和潘慧抛在了脑后。
老板娘迎面走来,看着已经快要睡着的潘慧不觉大吃一惊:“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便醉成这副光景?她这是喝了多少?你也不看着她!”
杜子昂道:“我送她回房。等会儿吹了冷风,她得头疼了。”说着便抱着潘慧越过老板娘身旁径直往卧房走去。
老板娘立马摆手道:“快去快去。需要我去给她准备一点醒酒汤么?”
“不必了。修仙之人这点黄汤还灌不倒。”杜子昂的声音远远落在身后,脚步片刻没有停歇。
老板娘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忽而转过头去瞧了一眼漠河,便直接往石桌走去。
待老板娘坐下,漠河依旧没有回头,双眼紧紧盯着夜空中相继绽放的烟花,叹道:“你说,我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跟在他们身边呢?好像怎样都没有我的位置啊……”
老板娘瞟了他一眼,道:“这样自欺欺人的话,你还是别在我面前说的好。我都不相信你的真心在她身上,你以为他们俩会看不出来么?”
“也对。”漠河低头,将苦笑藏在了阴影之下,再抬头依旧是惯有的嬉皮笑脸,只是那握着酒杯的右手上已经满是水酒,可是他连酒杯上出现了几道裂痕都没有发现。
这几道裂痕,谁也没有发现,即便是坐在他身旁的老板娘。
383。第383章 岁月静好(二)
杜子昂将潘慧轻轻放在床榻上盖好被褥,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将房门关上,在床沿坐下,静静看着已经陷入沉睡之中的女子,心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和。
十六年了,他从最初离开长明轩时的暴戾变成了后来的阴狠,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回去复仇而已,而这其中支持着他不愿放弃的理由便有潘慧。
他终归是放心不下这个自己带大的孩子,这个在襁褓之中便来到他身边的孩子。担心纯真的她在失去了他的庇护后会不会受到其他弟子的欺凌,担心她在寒冷的冬日是否会手脚冰冷地整夜整夜睡不安稳。
如今,能够这样守护在一旁,只是看着她安睡,对于那过往的十六年来说都是一个奢望。
这个奢望在今日总算是实现了。
只是简单的守护着,不是如六年前那般看着她受毒药的摧残,不是当年在祁阳城内看到她被人重伤。十六年来,第一次,终于可以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的睡颜,那个他记忆之中最单纯的睡颜。
床榻之上,潘慧因为醉酒难受得翻动了一下身子,素来睡相很好的她这一次将手臂甩到了床沿外面,就这样悬在床榻外面。
杜子昂嘴角微微勾起,伸手将潘慧的右手抓着准备放回被褥之中/无/错/小说 m。qulED。COM,却被睡得并不安稳的潘慧在睡梦之中反手握住。
潘慧也不知是否做了什么噩梦,此刻秀眉正深深蹙起,口中呢喃着:“快跑……快跑!”
杜子昂将潘慧右手收于掌心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出声。
虽说仙法之中有入梦一说,但是对受术者损伤极大,一旦受术者堪破梦境被人侵入,两个人的元神都会受到伤害。这样危险的事情,杜子昂也许会用在别人身上,却断断不会用到潘慧身上。
许是杜子昂的安抚有了一点效果,潘慧眉心的沟壑稍微舒缓了一些,但还是睡得略不安稳,握在杜子昂掌心中的右手一片冰凉,眼珠在眼皮下面转动得飞快,好似随时就会睁开眼来一般。
杜子昂迟疑了片刻,终于调转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靠在床头上,将潘慧半抱入怀中。
原本睡觉已经十分警醒的潘慧今日也不知是醉酒的缘故还是难得放松的缘故,竟然没有醒过来,而是将脑袋在杜子昂怀中轻蹭了两下,继续睡了。
接下来的时间,潘慧倒是渐渐睡得安稳了起来,呼吸绵长浅薄,一直被杜子昂攥在手心中的右手也逐渐回暖,不复先前的冰凉。
杜子昂见她睡熟了,这才将人慢慢放回枕上,把被子盖好,转身离开了房间。
卧房之外,烟火早已销声匿迹,曾经的绚烂并没有在天空中留下什么痕迹,只有欣赏过的人才知道在今夜发生了什么。
老板娘已经回屋休息去了,只有漠河一个人还懒懒散散地坐在石桌旁,一坛酒,一只杯,一个人喝得畅快,分明是直接就着酒坛子在豪饮,却依旧将杯盏握在手中不肯放下。
杜子昂扫了一眼桌上的盘子,点心从他离开时到现在就没有任何变化,盘子边上倒是多出了几个卧倒的空酒坛,至于最早的那壶酒则是跌落在地,壶盖滚出了老远也没有人收拾,显然是在老板娘走了之后才落得如此狼藉。
漠河仰头灌下一大口,眼角冷不丁瞄到站在不远处的杜子昂,随即大笑一声将酒坛丢了过去,喝道:“来,陪我一块儿喝酒!”
杜子昂稳稳接住酒坛,也不避讳,直接喝了一口,而后大步走到石桌旁,将酒坛落在桌上,笑道:“我喝酒喜欢看人舞剑。”
漠河挑眉,分明已是眼带三分醉意,说起话来却依旧清晰,只是嗓门比平常要大上了几分:“不就是舞剑么?这个我在行!来!你陪我喝酒!我舞剑给你看!”
说罢,他还真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四尺长剑,就着星辰之光舞了起来。
分明是极其锐利的剑锋,由他手中舞出却好似带上了几分绵延,漫天的星光一时间竟似被四尺青剑所吸引,纷纷落在他四周,让整个人看起来都好似镀上了一层光晕。
杜子昂双眼微微眯起,随即睁开,好似方才一瞬间的深邃也不过是光影所映照而成的错觉。
半晌,待漠河收剑回鞘,他才鼓掌笑道:“好剑!好剑法!”
“过奖,过奖!”漠河摇头晃脑地走回石桌旁坐下,好似自己方才不过是随手给两人助兴罢了。
杜子昂将酒壶从地上捡了回来,并装满一壶酒,继续一手酒壶一手酒杯的自斟自饮,见漠河走回来坐下了,便也随手给对方倒上一杯酒,道:“杜某听闻在这修仙山门之中有一剑术大家,家族之内人人皆练剑,只练剑,不修习其他任何仙法。其剑法的精髓便是讲究无形无意,随心随意,今日观贤弟舞剑,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漠河仰头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咋舌道:“好酒啊!可惜没有好菜……这时候若是来一碟子茴香豆那就太妙了。”
杜子昂笑了笑,顺着对方的话说道:“这大过年的上哪去找茴香豆?你还是将就一下好了。实在馋得慌便自己去下几个饺子好了。这俗话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用饺子来配酒也还是不错的。”
“好主意!”漠河当即拍桌,直接往厨房窜去,当真是半刻也不得停歇。
杜子昂看着他飞窜的背影,眼底越发深邃了几分。
有些人即便是再怎么隐藏,再怎么不愿意暴露真实名姓和身份,这一招一式之中也总是会露出许多破绽来。
就比如这御剑九天的心法,即便是那个人再也不用任何莫名阁的招式,起剑法的精髓早已深入到他的形意之中,即便是平日的言行举止也会流露出来,那是他再如何努力想要掩饰都不可能完全掩盖的。
漠河不多时便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盘刚起锅的饺子。他将盘子搁在桌上,直接递了一双筷子给杜子昂,道:“还好我一开始留了个心眼,知道老板娘将饺子放在哪里了,否则现在我们都还吃不上这么热腾腾的饺子。”
说罢,他便先夹了一个丢入口中,一面叫着烫一面招呼杜子昂:“你也快吃!很好吃的!”
384。第384章 岁月静好(三)
杜子昂嘴角微微一勾,当真学着他的样子夹了一个饺子放入口中。
“怎样?的确不错吧!”漠河灌下一口酒,满眼得意地对着杜子昂挑了一下眉。
杜子昂勾着嘴角但笑不语,很给面子地连续吃了三个饺子下肚子,方才再给自己斟上一杯酒,细细品着。
漠河一口酒一口饺子吃得那叫一个欢畅,还顺带嫌弃杜子昂:“这喝酒呢就要大口大口的才过瘾,你这样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杜子昂笑着饮下一杯,也不生气,只是淡淡说道:“贤弟这喝酒的架势倒是像极了我的一个老友,改日倒是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杜某相信你们绝对可以一见如故,成为至交。”
“哦?是么?”漠河笑得爽朗:“那感情好!改日一定要将人介绍与我认识认识!我这辈子就喜欢结交爽快之人,越爽快越好!”
杜子昂道:“那人不光是喝酒的架势与贤弟十分相似,就连用剑的意境和言谈举止都有颇为相似之处,只不过杜某的那位朋友只在熟人面前流露出真性情,相较之下还是贤弟活得比较洒脱。”
“那是当然!”漠河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自傲:“这世上能活得比我洒脱的人大概就没几个了!我现在对你所说的那位朋友是无错小说 (m)。(quledu)。()越来越感兴趣了,杜兄可一定要给小生引见啊!”
杜子昂将酒杯斟满,轻轻挑眉,道:“待杜某找到那位朋友便一定带他来见贤弟。哦……忘记问了,也不知贤弟出自何门何派,是否介意再多认识一位魔门中人。杜某的那位朋友与十二殿中的莫名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若是贤弟介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漠河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微妙变化,虽说只是那么一刹那的僵住,但也足够让杜子昂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讯息。
杜子昂从来不相信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可以年纪轻轻便拥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修仙者不愿意被人发现自己的师承来历,原因是他估计在躲避师门。杜子昂虽说并不会刻意去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了解一个人的身份是他这么多年自身在外的习惯。只有了解清楚了才能大概明白这个人对于他而言是敌是友,也能知道这个人出现在他们身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漠河右手下意识摸了一下左手袖口,而后很快放了下来,脸上依旧扬着那个看似没心没肺的笑容,只是笑容之中多了一点不自然的戒备。
杜子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酒杯和酒壶搁置在石桌上,长身而起,淡淡看了漠河一眼,径直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笑容之中带着些许高深莫测。
“杜桓。”
漠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杜子昂生生止住脚步,眼眸顷刻间变得深邃了几分。
这个名字,多年不曾被人提起,许久未曾被人叫过,杜子昂险些都要忘记了自己的本名,而这个世上知道他名的人本就不多,更别说是一个他毫无印象的人,这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漠河的来历。
杜子昂没有转身回头,因为身后的那个人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有不同与往常的沉稳声音缓缓传来。
“我……是一名杀手。曾有人重金请我去杀一个名叫杜桓的人。金主告诉我,那个杜桓有可能是一个普通人,也有可能是一名隐藏极深的修仙者。我与金主的约定是,若杜桓是普通人,我便不杀他,若他当真是一个极其会隐藏自身修为的修仙者,我便立马将其除去,为金主以绝后患。杜兄,你说好笑不好笑。这世上当真有可以将自身修为全部隐匿去的修仙之人么?若当真有这样的法门或者灵药,那岂非要天下大乱了?”
杜子昂仍然没有转身,只是抬头望着星空,好似在听人闲聊一般,随性答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也许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法门或者灵药也未必。虽说仙法有云,待修成天仙方能隐匿修为,但这世上有太多聪明人,或许有人已经创出了隐匿修为的法门和灵药呢?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就像贤弟一个修仙之人跑去当杀手一样,有些人喜欢炫耀自己的修为,大概有些人则是喜欢隐藏吧!”
“杜兄言之有理。”漠河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爽朗。他匆匆灌下一大口酒,背对着人时终于不再是那一张在人前万年不变的笑脸,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双眼却是亮得惊人:“所以有些人喜欢将自己的身份公诸于众,则有些人则喜欢隐姓埋名当个隐世。”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他们二人均是半斤八两,又何必互相戳穿。
杜子昂笑了笑,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抬脚大步流星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需要探知的讯息已经到手,而漠河想要知道的事情,他也已经告知。他们二人现在相当于是将各自的把柄都交到了对方手上,只看是谁先背叛谁,亦或是谁也不会背叛谁。毕竟两人并不算是同盟,也不算是知交,并不存在所谓的忠诚或者背叛。
院子里,杜子昂的气息已经消失,漠河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开来。他闭了闭眼,平生第一次体会到汗流浃背的感觉。
他从未想过能有那么一个人在不动声色之中便将他逼到这种地步,分明只是站在院中,分明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的杀气,却还是让他感觉芒刺在背,不得不全神戒备,仿佛下一瞬对方便能将他毙命当场。
这种生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感觉很不好,十分不好,至少他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放松。
漠河如今已经可以完全肯定,杜子昂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是一个修为俱废的普通人,相反,杜子昂绝对已经不知何时恢复了功法,并且应该是比从前精进良多,否则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能让他无法转身面对。
酒坛子在他口中轻晃了一下,橙黄色的酒水慢慢渗透了出来,继而越来越多,将他衣裳都打湿了大半,而他恍然未觉,只是盯着酒坛上那一道道越来越明显的裂痕,露出了一丝苦笑。
385。第385章 口技之人(一)
正月已经到了尾巴,长明轩的积雪依旧厚实,白谡看着皑皑白雪下的红枫,将手中的纸鹤燃成灰烬。
没有人知道这张纸鹤上面传递了什么消息,就像没有人知道十六年前的那件事情真相究竟为何。
“三师弟。”
薛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谡徐徐转身,脸上带着惯有的浅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二师兄。”
没有多余的问候,这是他与薛让之间的相处方式,两个人见面只需要点头打声招呼即可,并不会有多余寒暄。
只是今日,薛让好像很有兴致想要与白谡交谈几句。
“算算日子,大师兄离开长明轩也有十六个年头了,也不知他这些年一个人过得究竟怎样?”
薛让伸手接住一簇从树间掉落的雪团,好似在看着远方无尽的枫林,又好似在沉思着什么。
白谡状似无意地看了薛让一眼,嘴角扯了扯,将一闪而过的冷笑藏于眼底,声音一如既往的和悦:“二师兄这些年可有下山去寻过大师兄?”
“不曾。”薛让摇头,甚是惋惜:“也并非不曾,只是不曾找寻到踪迹罢了。你也知道头些年师父很是忌讳我们与大师兄之间还有往来,否则慧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性子'无_错'小说M。QuleDU。COm。等再过了几年,大师兄的踪迹便已经无处找寻了。那时候我才觉得,所谓修仙之人原来还是有许多无能为力之时。”
白谡亦是摇头,形容之间仿佛多了几分沮丧懊恼:“我只恨自己修为不精,否则天涯海角我都已经要将大师兄找寻出来,绝对不能让他一个人流落在外、受人欺凌。”
“怎么?大师兄这些年过得不好么?”薛让惊愕道。
白谡垂下眼睑,叹道:“大师兄当年那般被逐出师门,日子肯定过得不好的。他素来天之骄子,如果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也不知他这些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我如今只希望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便是最大的好消息,至少从未有什么坏消息传回来,那我依旧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大师兄还好好活在这个世上。”
薛让深深看了白谡一眼,似要分辨其脸上神情真伪,又好似感同身受一般,连语调都变得有几分哀鸣起来:“大师兄的魂牌不知在何处,否则我们便也不必如此提心吊胆了。”
白谡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来大师兄的魂牌的确已经不在须臾殿内,而且是不知何时消失的,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最主要的是竟然无一人发觉,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无迹可寻了。
他与薛让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有着和自己相同的疑虑,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那几年根本便无人下山,魂牌自然不可能是被外人盗走,那么肯定还在长明轩中,于是究竟是谁拿走了?那个拿走魂牌的人又是为了什么?按说任何一个人将魂牌带出须臾殿,值守弟子都不可能没有发现,除非……
拿走魂牌的那个人在长明轩内地位很高,高到让值守弟子完全不敢怀疑和过问?!
魂牌消失的事情,白谡也是近几年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提起过,他会知道还是由于两年前封姿师叔魂牌开裂,他进入了一次清凉阁,否则绝对不可能发现!
所以,大师兄的魂牌到底去哪儿了!
薛让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脸上瞬间露出了急切之色:“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赶紧找出大师兄魂牌的下落,还有……为大师兄洗清冤屈!”
白谡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薛让,不急不缓地说道:“二师兄这是认定大师兄当年没有犯错?!”
“那是自然!”薛让斩钉截铁地回道:“大师兄那般光明磊落之人,怎么可能会干出那样的事情!这一定是被什么居心叵测之人陷害!如此心术不正之人必遭五雷轰顶!”
白谡双眼微微眯起,而后很快恢复常态。
五雷轰顶这样的诅咒,对普通人而言只不过是挂在嘴边的一句毒誓罢了,对于修仙者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天罚。没有人会愿意在渡天劫之时再受上一次五雷轰顶,这样看来,倒是可以将对薛让的怀疑给取消了。
一个胆敢赌咒自己的修仙者,绝对不可能做下这件事情,谁也不会希望尝试一遍那样的滋味。
那可不仅仅是天罚那么简单,那是会直接神行俱灭的存在!
白谡指尖在袖中轻轻弹了两下,突然对着薛让拱手作揖,郑重道:“小弟恳请二师兄帮忙一起找寻当年事情的真相,还大师兄一个清白。即便是木已成舟,即便是大师兄如今依旧下落不明,我们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了!”
薛让回礼,道:“三师弟这份心,愚兄感同身受,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便是将大师兄迎回长明轩。愚兄一定全力协助三师弟彻查此事,但凡有用得上的地方,三师弟尽管开口,愚兄绝对义不容辞!”
白谡爽朗一笑,道:“得了二师兄这句话,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小弟相信只要你我兄弟联手,便一定能勘破当年之事,到时再让慧儿去将大师兄寻回来!”
薛让有那么一刹那的愕然:“慧儿知晓大师兄的下落?”
白谡摇摇头,就好像没有看到薛让方才的错愕一般,不以为然道:“我不清楚啊……不过我想这世上若还有一人能找寻到大师兄的下落,那便非慧儿莫属!你想啊,大师兄当年那么疼慧儿,怎么可能忍心让慧儿不知道自己的下落,对吧!”
薛让嘴角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深邃的双眼看着白谡,好似要分辨出其这句话的真假。只是如今话已说出口,而他需要的消息却完全没有问出分毫,薛让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是否当真小瞧了这位看起来永远没心没肺的三师弟。
一个人可以在不知不觉中给你下套,便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人,而这样一个人竟然不能为自己所用……
薛让在心中轻叹一声:看来他需要除去的人又多了一个。这长明轩之中果然是藏龙卧虎,这么多年他竟然完全没有将白谡看透,也没有将潘慧握在手心之中,当真是失策啊!失策!
386。第386章 口技之人(二)
薛让与白谡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白谡看着薛让的背影,脸上再次浮现出一贯没心没肺的笑容。
十六年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开怀过,即便是一直笑得没心没肺,却从未有人知道他的笑容下面潜藏着怎样的隐忍。
大师兄在纸鹤上说,其已经决定和潘慧一起回来长明轩,让他做好迎接的准备。而这个准备的第一项便是将当年的幕后黑手揪出来,至于方向已经有了,他只需要等待一场好戏便可以了。
虽然白谡不明白那个人当年为何要陷害杜子昂,但是重重迹象表明那个人的嫌疑最大,而且若非那个人自己按耐不住,他们还当真找不出一点破绽,毕竟当年之事实在是无迹可寻,若是那个人一直沉住气,他们要找寻证据可能好需要再绕上不少弯路,只是如今……
白谡从袖中取出一只纸鹤,用真气在上面写上两个字:“明了。”而后便将纸鹤放飞向这片为白雪覆盖的山林,直到纸鹤彻底消失,他方才转身离开,带着一贯没心没肺的笑容。
就在白谡离开之后不久,有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与薛让先前聊天的地方。那个人看了一眼纸鹤飞离的方向,又看向白谡离开的方向,而后往无渊殿走去。
他边…无…错…小…说…m。…quledu…走边用真气从树上划落一片开春的嫩叶,放入口中轻轻吹奏出不成调的曲子,时而悦耳清亮,时而又异常刺耳,就好似一个在练习吹奏树叶的人一般。
路过的弟子纷纷侧目,却没有几人敢上去阻止,只能绕道而行,直到他走入无渊殿内,终于有人听不下去,走上前来轻喝道:“胡鸣沙!别吹了,难听了死!”
胡鸣沙依言将树叶从口中取了出来,笑了笑,丝毫没有生气,反而自嘲道:“哎,这东西果然难吹啊……也不知那些尘世间的杂耍艺人究竟练了多久?廖师弟,你说这些东西怎么就这么难学呢?”
廖剑轻蔑一笑,道:“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学它作甚!也不怕丢了我长明轩的脸面!”他将胡鸣沙上下打量了一番,显然对其称自己为师弟这一点很是不满意,但无奈对方比自己入门早许多年,也就只能忍着。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在说话时亦会毕恭毕敬。
自从成为乙玄亲传弟子之后,廖剑在长明轩内便一直是抬着头看人,对那些普通弟子均是用鼻孔对着别人说话,俨然一副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模样,即便是那些比他入门早的弟子,他都敢直呼名姓,也只有在其他亲传弟子面前才额外乖觉。
胡鸣沙笑得腼腆,道:“我可比不了廖师弟根骨奇佳,如今修为停滞不前,也只有在其他地方找寻一些乐子来排解压力了。我此生愿望能练成地仙便足以,天仙是万万不敢想的了。”
廖剑嗤笑一声,道:“就你现在的修为能不能练成地仙都成问题,我看你啊,最多也就一个人仙大成,好好享受百年寿元吧!”
如今在长明轩众位亲传弟子之中,廖剑最害怕的便是潘慧,最敬重的是薛让,最不敢招惹的是莫白,而最捉摸不透的便是白谡,剩下的人在他眼中看来都不及他有前途,因此他还真没有将这些普通弟子放在眼中。他甚至觉得长明轩应该学习其他门派那样,将亲传弟子凌驾于一般弟子之上,这样才能凸显出亲传弟子的威严来!
胡鸣沙笑得谄媚,突然凑近廖剑身边低声道:“廖师弟,不瞒你说,我这地仙之说也不过是为了害怕被轩主他们遗弃罢了。要是有生之年能修成地仙那是老天开眼,要是修不到那也是我自己命数不够,怨不得旁人。不过呢,我最近倒是学会了一种稀奇玩意,叫口技!不知廖师弟可有兴趣听听?”
廖剑颇为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轻哼一声道:“别!我可没兴趣被你摧残!说到口技,呵呵,你还真是会班门弄斧!”
胡鸣沙双眼瞬间睁大,眼中满是惊喜之色,声音却依旧压得很低:“怎么?难道说廖师弟竟然也会口技?”
廖剑脸皮僵了一下,随即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将尴尬压下,轻喝道:“我……当然不会,但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会!而且技艺绝对超群!我曾经听他模仿过空山新雨后的场面,完全身临其境,回味无穷啊……”
说着,他双眼微眯,脸上满是陶醉之色,仿佛还沉浸在当初的意境之中,因此完全没有看到胡鸣沙嘴角缓缓勾起的那一丝邪魅笑容。
胡鸣沙慢慢站直身来,看了一眼依旧眯着双眼满脸沉醉的廖剑,悄无声息地离开,回房去了。
他的任务很简单,不过是找出那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口技之人,并且在恰当的时机将这个讯息传递给别人。现在,他可以很肯定有人已经接收到了这个讯息,那么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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