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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将归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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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跟我放肆,要这样做,你还没资格。”夜玫瑰说着,眼中闪过一道光,“你要逆天?!”

    “有何不可?”血蔷薇的神情像是在聊稀疏平常的家常事,“逆天,不也挺有趣的。”

    “啪”清脆的一声响,血蔷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前的夜玫瑰。直到脸上麻木的凉感转为滚烫的辣痛,他的脑子才转过弯来。他本以为,以夜玫瑰的脾气,不发作则已,一翻脸肯定会拔刀相向,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直接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

    他知道夜玫瑰只有在最生气的时候才会如此对待自己,上次……上次他冲自己发火,也是这样吧?血蔷薇不禁黯然了脸色,对夜玫瑰解释道:“这次战争,我也是……”

    可夜玫瑰已气得不想再理他,飞一样地离开了,全然忘了自己能施展遁形之术。

    原地只剩下他在苦笑。
第十三章
    “这就是你的计划?你确定夜玫瑰就会乖乖就范?”一位司权神在圆桌边质问血蔷薇。他老了,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

    血蔷薇镇定自若,仿佛一切定然在其掌握之中:“您老放心,以夜玫瑰的性子,他断然再聪明也会接招。”是啊,如此在乎他人性命的掌权者,真是舍他其谁?

    顿时座上一片唏嘘。片刻之后,一个年轻的主神代表他所属的水系神氏表决:“我们拉希米德一族同意方案通过。”

    “我们土系连哈斯切一族同意方案通过。”

    “我们火系优庞瑞拉一族同意方案通过。”

    “我们生命系……”

    “我们……”

    “我们风系撒切里一氏同意方案通过。”一位中年主神致意。

    最后,会场上一片寂静,人们都不说话了。所有神族,除了光明系的主要代表欧拉一族的族长,已将方案全数通过。但光明系的力量在神界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所有的主要事件的处理,几乎都要获得光明系神族的首肯才能真正执行。于是,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就都集中在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

    老人很衰老,干枯瘦小的身体上披着宽大厚重的白色礼袍,让人想起严冬里褪光了树叶的细枣树,全身布满着风化了似的皱纹,满是褶子的脸意外的平和,并不像一位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人。

    此刻,老人拄着一根盘虬曲结的实木细拐,颤颤巍巍地起身,他的身子像一片卷起的枯叶般似要在风中颤抖,“血蔷薇大人,老身有件事望能请教,不知可否?”

    血蔷薇笑了,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老师不必拘礼,学生愿洗耳恭听。”

    血蔷薇之所以会叫欧拉一族的老族长“老师”,有点常识的高位神都略知一二。多年前血蔷薇不知从何而来投奔神界,他得以进入高层就是倚靠这位老族长的大力引荐。按老族长自己的话说,这后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后哪怕再过十几万年,都不见得会再出现一个天分如此之高的年轻人。过了这村没那店,绝对得好好将他安置在神界里。况且,血蔷薇当时的实力便已经高得离谱,据多方情报显示,以血蔷薇的实力,瞬间杀死数十个主神以上级别的存在根本不在话下。而且凡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在神界里一个能力如此高深莫测的存在,又怎会轻易把自己的全部实力暴露出去?因此,欧拉老族长引荐血蔷薇时可是下了巨本,同样也让血蔷薇了解了不少有关神界内部的秘辛。可相比从前,今天的老族长似乎……

    “血蔷薇大人,老朽斗胆请教,即使能让夜玫瑰中计,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就一定会为我们所有吗?毕竟他的属下也少有怕死之人,再加上我们本就势均力敌,就算取得胜利,对自己的损伤也会相当之大啊。”

    一时间满室悄然无声。虽然这些问题大家一开始也都谈论过,但在未定局之前,各族更关注的是眼前马上有可能获得的利益。而此刻不同,事情即将定下,原本沸腾的热血也有所平息,现在回头考虑,老人的话不仅正确而且句句中的针针见血,能赢得巨大的利益与这些系统的世界的主导权固然是大好事,可如果影响了血脉传承种族繁衍,就令人犹疑了。得不偿失的傻事,谁都不愿干。

    可血蔷薇却笑了,好像早料到会有此一问似的,胸有成竹地答道:“请您老放心,关于这点我早有准备,不敢说绝对,但几乎是全在掌握之中的。”

    众人闻言皆是松了一口气,只听见老族长似是安慰的口气说着:“或是我真的太老了吧,总觉得流这么多血,死这么多人,付出这么多代价去换取这种权力,究竟值不值得。”

    血蔷薇笑容不减:“那是老师宅心仁厚。至于权力,要夺权就会有流血牺牲,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咳……”老人那张还剩下几丝生气的核桃脸颤抖了一下,“流血牺牲……在所难免吗?”他低下头,仿佛很用力地考虑了很久,“好吧,光明系通过方案。”

    铮,在座的各位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松懈下来,血蔷薇笑吟吟地向众人一鞠躬,“多谢各位贵客代表各系神明对鄙人寄以厚望,在下必将不负众望,兑现诺言!”

    华……你说这才是你的名字,那么我希望,这次我也没有选择错什么……不知是谁,在背向所有人的心中如是想着。

    而另一边,已回到神殿的血蔷薇对跪在他身后的人道:“密切注意欧拉族长,记得向我及时汇报情况。”

    “是”的一声应下,对方已消失无踪。对不住了,忠于我的棋子啊……
第十四章
    晚上七点三十五分,一个人在一个一眼望去苍凉凄清的后方庭中的花园里不断来回绕着圈子。说它苍凉,是因为偌大一个花园,除了外围种植了一圈冬青以外,就只剩中心一株巨大的半枯的树木,下部的枝叶近乎完全萎缩,只留下中上部一块零零散散的绿成一缕缕一丝丝的在喘息。而剩下的地方,竟然都只种植了那种最为普通的草!

    “小心点,这片土地从成为我们家的产业开始,就成为了封印那个东西的地方,家族中的人历代都在此设立了许多阵法机关,检查时请防着点,小心别被伤到了。”

    白银脑海里回响着白丘亮一在屋里准备时对他的告诫。说实话,他似乎在潜意识里觉得白丘亮一有些奇怪。可这人具体是哪里有问题,白银却总是说不上来。白银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它几乎从不出错。但这次——难不成因为快要开战的缘故,自己神经过敏了?

    算了,想着就头疼。还是继续观察才是正事。“呼”,一丝异样的风刮过背后,白银立即起了警觉。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走着,偶然有草叶成片摇向风的对侧的哗哗声,还有接近于细不可闻的什么东西在地层之下涌动、引流的声音。

    突然,从白银脚下冲出一股水样的液体,以这个水柱为边上的一点,地面猛地像是被一只手撕扯开来,围成了一个圈,水在环状裂缝中高速流动,在那成环的土里上下起伏。白银微微一笑,手杖在地面上轻轻划了一个半圆,又在一面飞速画了一道水的波纹。一道淡淡的白光随之迅速在空气中向上漫筑成一堵极薄的墙,它的气势看上去和周围的水完全不成比,似乎随时都会被冲溃。

    可是,水在涌向那层弹指可灭的薄雾似的光后,竟出乎意料地改了性子,温和地绕着光雾的外侧缓缓流淌。白银扬起嘴角,左手结印,猛地一掌拍出,水立即退去,只剩下被水冲刷过的土地上散发着水和泥土的混合的气息。

    白银撤去了防守结界,右手一转镶有镀银骷髅头的手杖便出现在手中,手杖轻轻敲着潮湿的地面,他在原地转了半圈后离开。

    不知白银是否注意到,在那片被水冲刷得露出底下黄土的地面,在他离去后只一小会儿就重新生长出了青翠的嫩芽,挺拔的青叶吐着绿,片刻间便恢复原来的样子。

    他继续在一望无边的草地中漫游。忽然,一阵清柔悦耳的笛箫合奏传入他的耳朵。他微微一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窸窸窣窣的从草丛中传出一阵阵轻微而连续的响动,白银立刻警戒起来。不久只见一条竹叶青从草丛底下冒出头来,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白银,但它马上就放下脑袋爬走了。

    这时,又有数条竹叶青从白银眼前游走而过,不约而同地向那棵半枯半荣的大树爬去。白银心觉蹊跷,悄悄地跟上去,刚到树下,只觉脚下一凉,就失去了知觉。

    短暂的眩晕过后,白银感到脚下一实,踏在了没及脚踝的深青色草丛里。白银旋即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修修竹林中。眼前所及皆一片青翠,就连微凉的空气仿佛也变成了浅青绿色,倒是适合隐士居住。

    一抬头,上方满是密密匝匝的竹叶竹枝,泛白的日光从枝叶的缝隙里倾泻而下,在暗色的草地上映出细碎的剪影。

    然而就在这一片静谧中,一条银环蛇的到来打破了平静。它缠绕着竹竿而上,黑白相间的鳞片在阳光下隐隐闪动泛着淡金色的光。

    白银起初没注意到它,毕竟一条长约四尺半的蛇和偌大一片竹林根本没法比。可那蛇却偏偏像是要故意招惹似的,在白银途经一根佛肚竹时呼啦一下从天而降,啪的一声砸到地上,立刻竖起了身子,不怀好意地吐着普鲁士蓝的信子,深黑的眼睛紧紧追着白银。

    白银本来就对这片突然降临的竹林充满了忌惮,在他的认知中,从刚才的场景在仅仅短短的几秒的时间内变成眼下这副样子,只有两个可能:幻术和空间扭曲产生裂缝从而携带自己到达此处。虽然自己的感觉是只昏迷了数秒而已,可这也有可能只是错觉。况且,仅听白丘家家主白丘亮一的告诫并不能了解这里所设阵法的具体情况,也就不清楚这里的一切对外来的存在是否有着杀意。总而言之,小心为上。大不了把它当成特殊演习,白银对自己的实力一贯很有信心。

    一人一蛇就这样一直对峙着。不知过了多久,银环蛇突然身子一弓,向白银左边刺去,白银下意识一挥手杖,却发现那条蛇半路转向圆柱状的身体向外侧绷起,拐出一条凌空的、呈半圆的弧线的轨迹冲向白银后方,白银旋即急转向后面,紧接着一怔——

    那条四尺多长的银环蛇竟然凭空消失了!但白银立刻作出反应,手杖一点地,借着反作用力向后腾起,只数秒便稳稳立在一株巨大的龟甲竹上。与此同时,四五条雨伞节从龟甲竹前方的腐草丛中快速穿过,向南爬去。

    白银重新开始观察自己所处的方位。现在自己是驻在周围唯一一丛龟甲竹上,这株竹子不知什么原因突兀地生长在被青竹紫竹包围的地方。不容易迷失方向,但相对地容易被攻击。背后是密闭成林的青竹,也可算作是难有退路了,而前方的空地并不大,无法完全发挥自己的优势。

    “各个击破吗……”白银低语一声,身体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去,如一只飞燕掠过丛丛竹林,双脚飞快地在竹竿上踏走,试图离开这片找不到边际的林阵。

    可是很快白银就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被白银碰过的青竹下密密麻麻地涌出了成百上千条青蛇,它们蜿蜒交织在一块就像一张充满迷与危险的大网,处处散发着草木、尸体的腐气和丝丝毒气。从远处望去,白银俨然成了蛇口下的渺小猎物,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殆尽。

    白银一边飞快地向前逃窜,一边想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突然一条青蛇粗着脖子从上方直直咬向白银的头部,白银一惊,条件反射地向右侧滑倒手杖向上斜劈,不想力道太猛,一下打断了身旁的一根青竹。那青竹又粗又大,一倒便连带着周围好几丛竹子一并向地面摔去,而且还向自己砸来——白银立即跳开——伴着哗啦啦竹子枝干折断的巨大声响,草地里蓬起一片烟尘,呛得白银眼泪直流。但下一刻白银便惊呆了,一下子愣在原地忘了动弹。

    是青蛇!数不清的青蛇从竹竿中冒出,伴随着死亡的毒气与糜烂的尸体气息,长条状的身体互相缠绕着爬出,一层裹着一层。只一会儿,原本仅近四十多平方米的地面上就如小山般堆满了青蛇,盘缠在一起让人一阵阵地发悚。

    白银一阵后怕,冷汗立马涌出布满了额头。没想到那些自己一开始以为是水竹的青竹竟然是蛇竹,如果自己什么时候动作慢那么一拍,想来就会铁定被蛇海啃噬得尸骨无存了。

    这下子问题就来了。这片竹林走了半天也不见看得到边,自己身边又尽是青蛇,要突破重围实在很难:一条条地杀,不知要杀到猴年马月;找空隙离开,成功机率太低不说,也太耗费时间。而且,极有可能逃到半途就发生体力不支而昏厥的事情,假若成真,那结果将不堪设想。

    难道这个阵法就是为了消耗被困者的体力?白银一想到这里就起了警惕:这似乎并不是什么攻击性很强的布阵,看来真正的危险还未到来!可究竟是谁,才有能耐设置这种攻击性不强却大耗法力的阵法?如果真的只是为了阻止那个被封印的东西出世,完全可以动用比这恐怖得多、毁灭性更大的法术与法阵。难不成这里的阵法根本就是为了截杀进入领域的人?白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已是一身冷汗。

    这时,竹林突然毫无预兆地成片倒下,白银眼中的世界,顷刻间地动山摇。
第十五章
    冰浏从一个由法咒组成的空间裂缝里走出,跟在昶的身后。昶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却不回头,他继续走着,在灰暗的血族宫殿的黑色大理石地砖上,拖下一道瘦硬的影子。

    墙壁上雪白的蜡烛熄灭着,宫殿最外层的一堵墙几乎只是类似于多利亚式古风期的栏杆,低矮的浮雕垣墙仅到了过腰的高度,月光穿过夜色弥漫的空气照了进来,留下一地淡淡的清辉。

    站定,等身后人的发言。冰浏深呼吸了一瞬,说道:“布阵完成。”

    “……这样啊。”昶轻浅地抿了下唇,“身体还好吧?”

    冰浏如实答道:“因为动用了‘那个’,所以现在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要不要陪我出去玩?”

    冰浏呆了呆:昶此时的样子不像在说反话,可他现在也绝不可能在说暗话。奇怪!

    她却没看出来,“昶”在血族也仅仅是个后辈,他还只是个孩子呢。虽然经历的岁月已有那么多了……

    虽然心中疑惑着,但冰浏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听从主人的命令,从来都是她存在的意义。

    然后,在那弯娥眉月下,两个身影自血族的王宫走出,渐渐远去,融入了夜色当中。

    “第一次见到外面的景色,感觉如何?”昶略带俏皮地问冰浏。

    冰浏硬邦邦地回答:“有点暗,看不太清楚。”

    “……”昶噎住了。心说你又没有夜盲症,明明眼睛好使得很。不过昶也不在意,随意信步走入途经的一家小酒吧,坐上吧台,问道:“来一杯杜松子1加原浆果,拌两块冰,谢谢。”

    黑发瘦长的年轻调酒师应了一声,问:“一个人?”

    “不对——我还要一杯起泡水蜜^桃香槟给身边这位。”说罢,昶对着冰浏眨了眨眼。

    只过了不到三分钟,酒就陈上来了。杜松子的颜色是殷红泛棕紫的,像上好的红木。而水蜜^桃香槟却是晶莹透亮的嫩黄,隐隐地透出一抹浅亮的桃红。粉红的泡沫很厚却不显得沉重,使人一眼望去顿觉清凉,忍不住就想凑上去品尝。温软的酒液装在一只小巧高挑的玻璃杯中,宛如一块剔透的水晶,更觉其的玲珑可爱。

    昶将那杯香槟推向冰浏:“喝喝看,它的度数比较低,不容易醉的。”

    冰浏伸出纤巧却略显苍白的手指,端起香槟杯,呷了一口。清爽绵长,带着些微如蜜的甜味,味道只喝一口便已直抵胸间。冰浏咽下好一会儿才回答:“谢谢,很甜,很好喝。”

    昶无声地笑了,端起那杯在深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黑黝黝的杜松子,小啜了一口。

    这时,在他身侧的一个中年男声却粗着嗓子喊道:“妈的上当了!你这杯香槟怎么这么淡?”

    昶和冰浏向身边的那个男人看去,那位男人的身材有些发福,其貌不扬,穿戴却是颇有些暴发户的风范。他此刻正粗声粗气地把那名调酒师叫来大声斥责。

    昶一听,感情是这位大佬约了女友,为了浪漫点要了两杯玫瑰香槟,但一尝却觉得满口发淡,又听到冰浏说她的香槟很甜,便以为自己受了坑骗,于是怒火中烧起来。

    看了一眼那名惶惑与茫然且被骂得十分尴尬的调酒师,又瞄了一眼男人还为喝完的香槟,昶暗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走上前去。

    “这位先生,”他打断了对方喋喋不休的指责声,微笑着说的:“您是不是平常喜欢喝烈性酒?”

    那男人一愣,点点头说。“怎么,换换口味喝个香槟也不行吗?”口气咄咄逼人,显然是还在生气。

    昶从容地说道:“难怪会觉得酒有问题。先生有所不知,玫瑰香槟真正要品的不是它的味道,而是它的香气。玫瑰香槟本身以清凉爽淡为特点,对香气要求较严,一般以清悠、淡雅、甜而不腻为要点,属于干香槟或极干香槟,另外还会根据调酒师的个人因素加以变化。这杯酒以我看来,已经很令人满意了。”他停顿了下,口气一转说道:“当然,如果不是习惯喝度数较低的酒,或是身为品酒师的话,比较容易产生误会。两位,我说的可对?”说完他看着调酒师和桌对面的女人。

    酒吧里鸦雀无声。调酒师头低着,看不清他的表情,汗水沾湿的黑发贴在脸侧;那女人似乎有些惊讶,见昶询问,轻启朱唇,说了声:“的确如此。先生,您好像对此很了解。”

    昶笑了,化装后的墨绿色眼睛弯成一潭碧水:“小姐您过奖了,在下不过是对此有所猎奇罢了。我只是不喜欢忠于职守的人被人误解。”他缓缓一行礼,安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那个调酒师似乎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赶紧向昶鞠躬:“太感谢了,麻烦您了。”

    昶看着紧张万分的调酒师没说话,只笑了笑,把调酒师不好意思得脸都涨得通红了。在一旁的冰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酒师更不好意思了,又一欠身,唯唯诺诺地离开了。

    过了段时间,昶看了看酒吧墙上的水摆钟。夜已深了,再不走就要被那帮老家伙找麻烦了。因而笑谓冰浏:“走吧,下次乐意再出来玩。”冰浏应了声,跟随着昶向门外走去。

    这时,那位调酒师冲到两人跟前,非常诚恳地问道:“今天真的十分感谢您的帮忙,在下清泠佩,请问两位的尊名是?”

    昶的唇勾上一条好看的弧线,右手食指竖在唇上,轻轻地说:“秘密。”

    调酒师怔了下,但见眼前的人眨眼间像是融进了漫漫的夜色,消失不见。

    一个女人,望着窗外被玻璃隔开的大街垂下了她画着棕色眼影的杏眼。

    1:因需要,以后许多物品名称及成语会使用现行词。
第十六章
    咕嘟,咕嘟……夜玫瑰睁开眼,失去重力的身体沉在幽深黑暗的水里。又做噩梦了。

    真是的,自己又不是在水里泡大的。只是……

    “呼,”一阵风吹鼓而来,窗帘被风摇举起裙裾。月亮清冷的光辉映在床单上,把它的影子印在床头人身侧。

    床上之人的脸上慢慢滑下一滴水,滴落在他摊开的掌心中。

    是汗?是泪?

    一声叹息。

    黑暗……开始消散了呢。

    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啊。他苦笑,起身跃出窗外,身影勾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

    月光下,夏虫低鸣,草木散发着清香,水面文人地泛着星星的光芒。深蓝的天幕底下悬挂着晶亮的群星,像一颗颗白水晶磨成的珠子,零星而美丽。万籁俱寂。

    他向着远处的一座公馆而去。巨大的屋子孤单地坐落在丛林般的灌木间,凤尾竹和合欢树的深处,隐隐有灯光透过缝隙射出。

    站定在鹅卵石的小路上,他的脸丝毫不起波澜。是喜?是悲?

    “开始了……”他呢喃,闪入屋内。房子里满是死气沉沉的气氛,整个一楼大厅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走到壁炉旁,端起茶具,片刻又放下,悠悠的走到厨房去忙活。

    房子其他的地方似乎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大厅壁炉上的座钟嘀嗒嘀嗒地走着。

    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他到底在忙什么?

    终于,有个人从厨房推了一只家庭餐车,伴着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声响,进了底楼大厅。

    大厅中穿着黑色作战服、戴黑色作战头盔、脚踏军款黑色作战靴的人们一怔,几乎同时望向那条窄小昏暗的茶室走廊。纷纷握紧了手中之物。

    “忙了一晚上,累了也该歇会儿。”人还未出现在灯光下,他的声音就飘了进来,好像一股美丽却不可见的烟雾。就连大厅里的光线也随之变得迷蒙而暧昧。

    与此同时,人群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好强的魅术,在下佩服。”似有夹带金石之音,清冷微凉的感觉萦绕了整个楼层。

    人们突然一个个像是才苏醒过来一般,“唰”,刀剑出鞘,寒光逼人的刀丛竖起,开刃的一侧面对着那人。

    这时,那人才真正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深棕色的短发,琥珀色的细长眼睛,穿着侍者的白礼服,左肩上还盖了条白毛巾。

    侍应生?所有人紧绷的神经像找到一个突破口,迅速摆出阵势,里三层外三层地向着他推进。但那人却像个在旁观的孩子,纯净的眼神望着他们,像是要去玩一场游戏。

    一把把手剑刺向他,形成银色的千叶荷花。他动了,冲向前方。

    笨蛋一个。所有人都这么想,可是……

    他们发现,被他在近距离内看过的人,倏然间都不受控制地硬生生止住了原来的步调,整齐地让开了一条通道!处在队伍中心的人开始有隐隐的慌乱,射出一枚枚细小阴毒的暗器,生怕他靠近自己。

    他却没躲开,竟是凭自己的身体速度一跃而上,堪堪错过数十枚暗器,手中出现一条细小的钢条,直切向队伍正中那人的咽喉!

    “铮”,对方瞬间拔出长刀,架住了那人的武器。这时这人才发现,他们以为的钢条是一支小刀,锋利犹如片羽。要是被割中了目标,定然会顷刻毙命无疑。

    “哼,你手脚倒是够快。”那人格开对方的攻击,瞬间拉远了距离道。

    侍应生般打扮的人却是听后一笑,森然说道:“再快,也比不上你啊。”

    人群发出嗡嗡声。

    “各位好,我是八音。本来只不过想请了大家的宵夜的,不料却被诸位误会了。”

    “宵夜?谁信?什么时候被暗算都不知道!”队伍中有人乍着胆子叫道。

    “哈哈,当然不会那么简单。我在有些糕点里做了手脚,不过光凭外表是看不出的,每一个的重量也都事先称好了,没有一点差别。只要你们运气够好,拿到的糕点里不仅没毒,还有记忆晶石。记忆晶石里记载的有些是神界机密有些是各系功法。但若是运气差了,拿到的糕点也许有毒,也许有暗器。不过,这里也有一半糕点是什么手脚也没动过的。我也不做别的要求,这里有四十六份,你们来二十三个人试试吧,要哪一个自己拿,免得到时候说我玩阴的太过火。如何?”自称八音的人说完,一抬下颔,露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人群一阵骚动。谁知道这个形迹可疑的家伙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虽然记载有机密和功法的记忆晶石很诱人,但没人能保证这个八音不会在暗地里做手脚。因而一时间内没人敢贸然答应。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一直沉默不为,过了一阵子,一个女人慎重地回答:“可以一试。”

    这下人群又被激起了一阵声潮。八音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口中说道:“阁下好胆量,八音佩服。可否一睹真容?”

    这时,一个在旁边一直再没说过第二句话的人插了一句:“可以考虑。不过,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八音欣然一笑,“不过分,我就答应。”说罢抱起双臂,立在一边。

    “你说再快也比不过我,是怎么回事?”

    八音诡谲一笑:“你不是该在阴阳阵中吗?可你现在明明确实在这里,我倒好奇你是怎么办到的了。”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其中的有些已经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他——白银。

    白银心中一紧,逼问道:“你怎么知道这种事?”

    八音哼了一声,说:“你闯入了我们的领地,还当我们不知道?这不是太小看我们了吧?”

    “你们的领地?”白银吃了一惊。

    “五调、八音、十二律,其本身就是我们音魔在这世间的影子。你当是怎么回事?”他轻蔑地瞟了白银一眼,“别忘了我们是音魔,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黑暗,还有声音,我们就会存在!你们这些人类,也太高看自己了!”八音说着,身子开始浮到半空中,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衣摆在旋起的风中猎猎作响,他周身的空气仿佛也被染上了不可形容的颜色,厚厚的一层裹在他四周,隐约形成一个不规则、偶有空隙的漩涡,“欢迎来到我的舞台!一起歌舞吧!下面是《给歌塞琳皇后》的序章!”

    全场的人似乎都在片刻之间陷入了内心的迷惘,开始像一个个木偶在屋内歌唱舞蹈。一个个人就像戴上了假面舞会的面具,看不到孰真孰假……
第十七章
    “八音”——也就是易容后的夜玫瑰趁着作战部队的众人被“音魅术”控制的时候,偷偷地从宅院里潜行了出来。临走的时候他还禁不住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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