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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村落的不死迷局:长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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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要瞒着我呢?
我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让我想起了积极。积极明知王婆婆和队长挖了坑,仍别无选择地跳了进去。如果这一次石旭的字条,又是另一个挖好的坑呢?
我猛然间如参透了这世间最玄妙的道理一般,轻轻地暗叫了出来:“糟了,梅子!”我想爬过面前的坡坎,可的确如张梅所言,我穷尽所有的努力,仍然没法爬上去,每次都滑回了原地。
我心里暗骂自己:你怎么这么笨啊?茅草岭就离我所处的位置不远,如果张梅和石旭交谈,多少能传来一些声音,可这么久过去了,连一点声响都没听见,很显然不正常啊!如果没有说话声是因为张梅还没见到石旭,那她早就应该走回来告诉我了,可她自打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很明显,梅子一定出事了!
我着急无比,不断地重复着攀爬的动作。在这样一个幽静的夜晚,我独自一人趴在荒凉的山坡上,顶着夜风呼呼的吹刮,不停地尝试翻爬这段坡坎,却一次次滑落下来。我发了疯般地努力着,尽管每次都是无情的失败、失败,再失败……
我翻爬到浑身无力,瘫软在斜坡上,浑身上下全是泥土,肮脏不堪。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又一个朋友在我眼皮底下出事了,而且是对我而言万分珍贵的朋友。这一刻,漫无止境的孤独与恐惧,向暗夜里、荒山上的我滚滚涌来。我先是一阵茫然,脑子里不知在思考什么,接着就感觉绝望,是那种由内向外的绝望。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无法再抱有幻想,无法再奢望张梅能够突然现身。我忽然觉得这一切是命中注定,是在劫难逃。短短的几天时间,我由大喜而至大悲。好不容易在山里见到消失了一个多月的上进,理清楚了这个村子一直守口如瓶的秘密,以为已经稳操胜券,可忽然之间,身边的朋友却一个接一个地离去,而且是在我们加强了戒备的情况下。这一切就好似一个永远也做不完、但注定要发生的噩梦。
(文)时间已是后半夜了,我知道张梅不会再出现。山上已起了露。我躺在湿漉漉的斜坡上,望着天上的皎月,忽然觉得它是在张扬笑意,肆意地嘲笑我的无能。我闭上眼,寒冷的夜风拂面而过,凉进了我的胸膛。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办呢?
(人)我躺在后山上度过这一个凄寒的夜晚。积极和张梅的相继失踪,彻底刺激了我的神经,让我无法再一如既往地冷静。即便我再装作对村子的事情一无所知,还能有什么用呢?他俩还可能平安回来吗?我一个人还能对抗整个村子吗?
(书)东方渐渐露出了一抹鱼肚白,月亮和星宿相继黯淡下去了。我咳嗽不止,一夜的寒风与湿露,摧垮了我的身体。我的咳嗽越来越厉害,我想,就这样咳死算了,省得还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个村子的献祭。如今我拖着一条伤腿,没法进山去寻找上进和秦杨帮助,更无法去救援积极和张梅,我身边能帮助我的人已经没有了,而接下来,这一连串的失踪与死亡,就该轮到我的头上了。
(屋)天空透亮的时候,有人扛着扁担往后山来了,大概是起早劈柴的。他发现我躺在地上,浑身狼狈,吃了一惊,询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没好气地斜过头,看着地上的一株草,草尖坠着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心想都已到这步田地了,你还用得着装吗?
他叫我等着别乱动,惶急地跑到队长家叫人。很快王婆婆等人随他一路来到了山上。王婆婆年老走得慢,好不容易来到我躺着的地方,气也来不及喘,关切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见我不回答,她只好叫村里的两个男人抬起我,小心地下山,一路上叮嘱不要弄伤我的腿。我心里又怨又恨,却也无能为力。
回到家里,她去叫张梅来照看我,却发现张梅不见了。她奇怪地问我:“昨晚出了什么事?张梅那女娃子呢?”我既不回答,也不点头摇头,只对她的问话不加理睬。她又着急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婆婆跟前,你不用隐瞒,说出来,看婆婆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不屑地说:“出去。”
她愣了愣,似乎对我这样的口吻始料未及。旁边随她一起抬我回来的两个男人,吓得脸都绿了。在这个村里,王婆婆是所有人的主宰,从没人敢用这样的口吻对她说话。
“都出去!”我见他们没反应,又懊恼地重复了一遍。
王婆婆脸色难看地立在那里,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婆婆帮忙,尽管来找我。”我侧过身子,朝向内里,不想看到他们。身后响起吱呀的关门声,屋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心里凉凉的,冰冷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浸润了枕头。两个月前,这间屋子里有六个人挤着,多么暖和,如今入去屋空,物已悲凉,只剩我一个人来面对这个古老村落的所有诡秘。我到底该怎么办?撕破了脸反抗,潜藏着周旋,还是心灰意冷地放弃?
这一天我都在浑浑噩噩和犹疑不定中度过。队长的大女儿给我送了好几次饭,都被我冷冷地拒在门外。我不想再接受这村子里任何人假惺惺的施舍。
我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始终想不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王婆婆她们还要演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又何必继续隐瞒呢?我想起长生山燃起大火的那个夜晚,我曾和张梅聊到,说我不明白村里人为什么要演这场戏。如果他们要抓我们去献祭,直接用强就行了,村里上百号人,我们区区七个知青,根本没力量反抗。可他们却把事情演得这么复杂,处心积虑地导演了一场又一场的戏,甚至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们还不愿意撕破假面具。会不会,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隐情呢?
我在一个又一个的疑惑中穿梭往来,时间不经意就走到了夜晚,又一天过去了。
此时我已身心疲惫,但我仍旧没有丝毫睡意,即便昨晚我没有睡一分钟。
到了子夜,四周已万籁俱静。忽然,一阵轻细的敲门声响了,把我从昏昏沉沉的迷离状态中拉回到了现实。
我侧过身子面向内里,心想这么晚了,还要来扰我。
我假装睡着了没听见,于是那阵细弱的敲门声就停了。正当我以为敲门的人已经走了时,忽然门板又轻轻地响了起来。敲门的人毅力很是坚决,我始终不起身开门,他也始终不停手走人。
我烦扰着,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如果是王婆婆等人来敲门,大可不必这么轻手轻脚、这么遮遮掩掩。我心里一动:莫非是积极或者张梅偷偷地逃回来了?
这样的想法令我激动不已。我翻身而起,点亮桌上的油灯,单腿跳到门前,拨拉门闩,尽量不弄出声响地打开了门。
油灯微弱的光亮下,照出一张男人的脸,脸颊上挂着一块鹅卵石般的黑色胎记。这没来由的一幕,把我吓得往后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油灯哐啷打翻在地,泼出来的油顿时燃烧了起来,房间里越发地通亮,火光晃荡在眼前这个对我而言再熟悉不过、却又再陌生不过的男人身上。
石旭跨进屋里,轻轻地把门关好,我吓得往后缩了两步。他迅速地脱下外衣,罩在燃起的火上,火熄灭了,四周又回复了漆黑状。
我的心情还没有缓和过来,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喊出第一个字。
黑暗中,一只手摸索着抓住我的手臂,我向后缩了缩。
“蛮牛,是我啊。”
我惊讶地吐出两个字:“石旭?”我明知眼前这人就是石旭,可还是用上了询问的语气。
“是我。”他的声音压到最低,但仍然掩饰不住话语中的激动。
我忘记了该怎么表达,猛地一把拉他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我像是身处绝境即将溺死的落水者,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又仿佛南飞千里掉队的孤雁,忽然找到了久违的同伴。我抱住他,拍打他的后背,咬着牙说:“你总算出现了,你总算是出现了!”
他也拍打着我的背,让我感觉到温暖。隔了一阵,他才分开我,轻声问:“张梅呢?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我一愣,昨夜发生的事在我脑海里盘旋:“不是你留下字条叫她出去了吗?”
“是我留的字条,可我在那里等了大半夜,她都没有来啊。”
我一怔,当时张梅明明翻过坡坎,上了茅草岭,是我亲眼所见,她怎么可能没去。
“我亲自送她去的,我亲眼看见她走过去的。”
他惊讶而又不解:“我在老槐树下等到快天亮,生怕被人发现,才匆匆走了,我真的一直没有看到她,我还以为你们没有发现那张字条呢。”
“你在老槐树下?”我惊住了,一股凉气自腰椎而起,沿着脊梁缓缓上浮。
“对呀,我留了字,说了是在老槐树下。”
我立马往地上摸索,他急忙问:“你找什么?”我没有回答,摸索到油灯,灯盘里还有一丁点油,足够燃火。我点起灯,从一摞书中抓起一本,找出我夹在里面的字条,递给石旭。石旭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随即他把字条凑到火光下,对我说:“这是模仿我的笔迹,其他字很像,但茅草岭这三个字,明显有些不同。”
我抓过纸条细看,果然如石旭所说,字迹全是出自一人之手,想来是临摹石旭的字迹,可茅草岭三字却有些细微的差别,只因茅草岭这三字没有本体,只能尝试代写,所以有些不同。
我脱口而出:“字条被人换了!”
“怎么会这样?”石旭讶异无比,愣了片刻,他忽然像回过神来似的,心神不定地说:“一定是被村里人发现了。”
“张梅昨晚去了茅草岭,一去就没回来,她……她肯定出事了。”我抓住石旭的胳膊。
“你怎么不陪她去?这是很危险的事啊。”
“我去了,可我的腿被蛇咬伤了,那道坡坎我翻不过去!临摹字条的人,故意选择了茅草岭,就是想把我拦在下面。而且我当时不知道呀,我还真以为是你叫她去的!”
我越往后说,嗓音就放开了,石旭连忙捂住我的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我留了字条,”他轻声说,“所以才冒险溜进来见你们,要是被村里人发现,那可就完了。”
我努力克制住汹涌的情绪,轻轻地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石旭把油灯吹灭了,屋子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李积极被村里人抓起来了,”黑暗中他的第一句话,就惊住了我,“前天深夜,他们把李积极抬进了村子,我暗中窥探到了。他们抬的人身形矮胖,只有李积极才是那个体型,所以我猜想是他。我知道情况紧急,村里人要开始动手了,所以才留了字条,想把这个情况告诉你和张梅,顺带一起商议怎么救积极。”他叹了声气,“我实在没想到,这样竟反过来害了张梅。村里人压抑了这么久,突然行动,真有点出乎意料,而且一行动就抓了两个人,我实在没有料到。”
“你说的,是献祭?”
“你知道?”他略显惊讶。
“嗯,我在山里找到了上进,听他把村子里的事说了一遍。”
“你找到上进了?”他更加惊讶了。
“我们不止找到了上进,而且还计划了怎么出逃,要不是因为留下来等你,我们早就可以走了。”我的话语里带上了些许抱怨。
他好几秒没说话,最后轻轻地说:“对不起,蛮牛。”
黑暗中我摇摇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事先不知道,不能怪你。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追悔也没用,咱们该想想怎么办才好。”
他忽然起身,窜到门口,轻轻拉开门,向外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偷听,才拴上门回到床铺上。
“以我推断,积极和张梅应该还没遇害,他们只是被抓起来了,我们还有机会救他们。”他压低了嗓音。
“他们还没有出事?”
“应该还没有,我偷听到这个月的献祭,是在大后天,我们的时间还有两天。村里的献祭是活人献祭,所以积极和张梅肯定还活着,我们只要把握好这两天的时间,或许能救他们出来。”
“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前天夜里我看见他们把积极抬进了村子,但我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跟近,所以不知道他们把积极藏在哪里。村子这么大,二十来户人家,以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查出他们被关之处。”
今天更新到此,祝大家看文愉快。
“我不知道,前天夜里我看见他们把积极抬进了村子,但我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跟近,所以不知道他们把积极藏在哪里。村子这么大,二十来户人家,以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查出他们被关之处。”
“如果把上进也叫上呢?”
“不行,”石旭说,“只有两天,时间来不及了,就算再加上上进,我们三个人……”
我打断他:“还有一个人。”“谁?”他问。我用最简单的话,把秦杨的故事讲述了一遍。
“还是不行,四个人要在暗中搜寻二十多户人家,只有短短的两天时间,根本办不到。”他仍旧持否定见解。
“那怎么办?既然救不了,你还提出来干嘛?”我有些急了。
“你别急,先听我说。据我所知,王婆婆的手上有一本铁皮册子,上面写的有破除献祭的方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本册子拿到手,按照上面的方法破坏村里的献祭。只有这样,或许能救下积极和张梅。”
我想起秦杨也曾提到过,王婆婆的铁皮册子上记载着破除献祭的方法,而且需要用作为命神之征的十枚权戒相辅。现在十枚戒指都在秦杨手里,唯一差的,就是王婆婆的铁皮册子了。
“那我们怎么把册子弄到手?”我提出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无论偷、骗、抢,但凡任何办法,只要能尽快把册子弄到手就行。”我似乎能感觉到黑暗中他盯住了我,目光中充满了热量,“这件事只能靠你去做了。”
我一惊:“我?”
“我已经淹死了,现在不能现身,根本没办法靠近王婆婆,只有你还可以。我能蹲守在村外接应你,但拿册子的事,只能靠你一个人去做。”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一想到现在我行动不便,就忍不住自言自语:“我一个人能行吗?”他按住我的肩膀:“蛮牛,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唯有靠我们自己。一旦拿到册子,你就来村外的小木桥上,我会藏在桥下的木栏洞里,然后我们直接往长生山里去,他们献祭的地方在山里。”
我的心忐忑不已,难以平复,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太迅猛了,一时之间,我有些承受不过来。
“记住,只有两天时间,你一定要拿到册子,来小木桥找我。我不能呆久了,得溜出去了。”石旭说完,轻轻地站起了身。
我一把抓住他:“你再等等。”
“怎么了?”黑暗中他说。
“再陪一下我,”我喘着长长的气息,“我怕以后咱们再也不能见面了。”
石旭被我的话触动了,缓缓地坐下来,握住我的手,轻轻地说:“咱们会没事的。”
这是我常用来宽慰积极和张梅的话,现在轮到石旭来宽慰我了。我和他静静地坐在床上,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我想起昨晚我曾组织好的一些疑问,只是那时没有见到他,所以没法问。此刻我渐渐平复了心绪的汹涌,轻轻地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你尽管问就是了。”
我点点头:“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青河里游泳吗?”
“你是说我假死的那天?”
“对,那天我们六个人,还有那么多村民,有在河里搜索的,有在岸上盯着的,可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消失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河底下有暗道吗?”
这个疑问从始至终困扰着我,此刻我终于可以询问石旭本人,得到能让我豁然开朗的答案了。
“河底下当然没有暗道。”石旭苦笑着说,“我逃脱的方法很简单,说出来,恐怕你要大失所望了。”
“怎么会?即便后来我们知道你是假死,可想破了脑袋,还是想不出你是怎么消失的。”
他干涩地笑了笑:“假死的前一天,在青河里游泳时,我偷偷准备了一套衣服,裹上一根细细的竹筒,用石头压在了河底……”
“衣服?”我打断他,“什么衣服?”
“村里人下田时通常会穿的那种衣服。”他解释说,“第二天我们去游泳时,我故意落在后面,让你们所有人都赶超过去,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猛地潜入水里,抓起那包衣服和竹筒,潜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在水里换上衣服,在头上裹了头巾,把换下来的衣服埋进河底的淤泥,接着用竹筒悄悄地换气,耐心地在水里等待。”
我听得有点惊讶了:“接下来呢?”
“没多久,你们的呼喊声就传了开来,我在水里都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不少村民赶来了,跳进河里搜寻,我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混乱。”
我回想当时的情景,二三十个人在水里四处摸寻,好几个女人在岸上观望,大呼小叫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现场的确混乱不堪。
“我趁你们混乱的时候,悄悄地浮上水面,尽量保持头低垂着,不让人照面。因为我穿上了村里人的衣服,戴上了头巾,又低着头假装搜寻石旭,所以我浮上水面这一节,都没有人注意,别人只当我是跳入水里搜寻的村民。”
我忽然清醒了,这一句点破了困扰我许久的疑惑,我微微张开嘴,心里讶异无比。
“当时所有人都在寻找我,所有人都在反复地潜水、换气,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受害者已经悄悄地浮了起来。当时你们所关注的,是能忽然听见谁大叫:‘找到了!’谁又会注意一个人从河边冒出头来呢?我用头巾包裹住头,把脸埋低,装作是村民,沿着岸边摸索,我便也成了搜寻者。看到我的人,乍一眼都以为是村里的某个人呢,大家注视着河面和水下,没人会认真留意我的脸。不过当时我心里确实很害怕,如果真的被谁撞破了,那我就彻底完了。”
我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出了口气。
“你们在河里搜寻了半个多钟头,我也只好在河里假装搜寻了半个多钟头,那短短的时间,却分秒如年。好不容易你们放弃了,纷纷垂头丧气地上岸,我也垂着头随在一部分返回的村民中,往村里走。我还听见你们叫喊我名字的声音,在背后不停地回响。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害你们担心了这么久。”
“原来你是这样消失的。”我终于释然了。
“是不是有点大失所望?”
“没有,这是我最不可能想到的方法,太令人惊奇了。”
石旭轻轻笑了笑:“事后我想了想,这应该叫鱼目混珠吧,咱们的老祖先早就想出来了。”我笑着说:“是啊,三十六计里有这一条。”
他收回笑意,轻声说:“时间不早了,我必须走了。”
“等一下,”我抓住他的手,“我还有个问题,你找到河底的石碑,根据上面的图案,是怎么发现村里的献祭的?为什么我和张梅、积极就发现不了?”
“那是献祭点的入口,你们没发现,是因为你们没有注意到那个入口。一旦你们注意到了,就会发现它和石碑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进而就能发现献祭的秘密了。”他走到房门口,又叮嘱,“一定要拿到那本册子,我会一直在小木桥那里等你。”
我跛着脚走到门口,送他离开。廊道上没人,他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我一定会把册子拿到的,你放心吧。”
“我信你。”他轻轻地说完这句话,走出大门,黑乎乎的身影渐渐远去了。
我关上大门,轻手轻脚地走回房间,躺到床上,闭上眼,回想他刚才讲的事,心情好一阵子都无法平静。
我虽向石旭保证一定能拿到铁皮册子,可如何才能拿得到呢?只有两天的时间,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妥当的办法并付诸行动才行。
一闭上眼,我就强迫自己不断地思考,但思维却变得混乱不堪。过了好一阵,忽然一些过往的画面如电影般在我脑海里放映起来。我想起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们一大群人在车上大喊大叫,放声高歌;我想起走在通往巫村的道路上,积极不停地骂那个青沟村的队长。我想起了很多很多细碎的画面。我甚至开始思考我经过的这不过短短二十年的人生,我都干了些什么,我最开心的事是什么,最难过时又是在何处?
这样过了好久,慢慢地睁开眼,窗外已经透入了淡淡的光亮。新的一天又来临了。我依然没有想出一个妥当的能拿到册子的办法。但不管怎样,我知道,我已别无选择了。
天渐渐地大亮起来,干净的阳光穿过窗户,投进屋子,我的思绪随着眼前的各种事物,逐渐地明朗起来。
只剩下两天时间,破除献祭的过程肯定还要花费不少时间,所以为了给后面的行动争取时间,我必须在今天拿到铁皮册子。“无论偷、骗、抢,但凡任何办法,只要能尽快把册子弄到手就行。”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打开房门,跛着脚走到队长的房间,叩响了房门。
门拉开来,大娘看见是我,略微愣了一下。
“我找王婆婆,有事情对她说。”
“你总算肯出来见咱们了,有事就进来坐下说吧。”王婆婆在房间里听到我的话,生怕惊动了昏睡中的队长,声音放得很轻,“我昨天已经叫人进山搜了一天,不过还是没有找到积极和二翠,你不用着急,待会儿我再叫他们进山去找。”
“队长现在没事吧?”我没有进屋,就站在门口。
“还是老样子,一直昏迷着,不过犯痛没之前频繁了。”
“那你能出来一下吗?我给你说的话,不能让其他人听到。”随即我又补充一句,“连昏迷的队长也不行。”我把话说得很玄乎,王婆婆犹豫了一下,看着大娘说:“马家嫂子,你先看着福田,一有事就叫我。”
我走到房屋外,雾霭蒙蒙,天边刚刚升起了秋阳,红彤彤的光芒,并不刺眼。身后响起老迈的脚步声,我知道王婆婆跟出来了,于是迈脚就往村子的东面走。
“你不是要说事儿吗?”她在身后不解地问,“你带我去哪里?”
我驻下脚步,侧回头说:“我带你去见张梅。”我知道这样一说,她一定会跟上来。我把脚步控制得当,使她能够跟上。
我缓缓地行走在淡淡的雾气中,清晨起早做活的人稀稀拉拉地经过,向我打招呼,我一概不应。身后不时响起“王婶儿,起早啊”的问候声。我走上一段斜坡小路,来到一户人家前,停下脚步等她。
她走到我跟前,累得气喘吁吁,弯下腰,一只手按着胸口,一只手捶着后背。看清眼前的房子,她奇怪地问:“你带我回家做什么?张梅那孩子在我家里?”
“进屋说吧,有些话让外人听见不好,过会儿我就带你去见梅子,她不在你家,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王婆婆被我的一系列行为弄得诧异不解,她直起腰,拍打房门。
“谁啊?”屋里响起拨闩的声音,门从中拉开,一张老迈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婶,你回来了,快进屋。”
王婆婆走进屋内,我跟随在她身后。她寻了椅子坐下,连日照看福田,加上这一段路让她不停歇地走过来,已显得十分疲惫。她精神虽然矍铄,但到底是八十多岁的老皮囊,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你到底要说什么事啊?”她一坐下就问,“张梅在哪里?”
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老人,王婆婆明白我的意思,就挥手说:“老侄啊,你先出去转转吧。”老人也是个明白人,点点头,走出门外,轻轻地带上了屋门。
“到底是什么事?你这两天和往常不大一样啊。”王婆婆看了一眼旁边的椅子,对我说,“你也坐下吧。”
我心想你真是老成稳重,这时候还能假装对积极和张梅的事一无所知,若非连日来的奇遇,令我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恐怕哪天我突然死了,灵魂被押到阎王殿前,也不知该如何诉冤。
“上次我们进长生山去,也就是我的腿被蛇咬伤的那次,我们见到了一个人——秦杨。”我故意把秦杨两个字说得很重,想看看她听到这话,脸上会是什么反应。
王婆婆平放的双手突然紧紧抓住了椅子的扶手,身子站起来一半:“你们见过他?”
“非但如此,我们还听他讲了一个故事。”我继续盯着她的脸。此时此刻,我的心也忐忑难平,我不知道这样往下说,能不能得到我最终想要的结果。
王婆婆没有说话,仍旧保持着半坐半立的姿势,惊讶地望着我。
“他讲的故事和你们讲的不一样,”我继续讲,“但村里人对我们这么好,我不知道该相信他,还是该相信你们?”
王婆婆紧绷的面色稍微有些松缓,缓缓地坐回椅面上:“那你讲讲,他的故事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是被你们害的,还说你们会害我们这批知青。”我用最简单的两句话概括了整个故事,我看着她的眼睛,我要捕捉她眼神里的每一个闪动。
“胡说!”王婆婆猛地拍打扶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想过她可能会疑惑,会惊讶,会不安,却没想到她竟会是这样强烈的反应。“他在胡说,我们从来没有害过他,更别说会害你们了,他怎么能这样说?”她情绪激烈,咳嗽了两声,“外面几个村子的人,都说进来的人是被我们给害了,弄得这么些年来,敢进来的人少之又少,我们村里的人更加不敢出去。试想我们若要害你们,你还能好好地在这里呆上两个多月吗?还能这时候坐着和我说话吗?咳咳……”她说得太过激动,又引来了一阵咳嗽。
她的话,正是我一直苦思不解的疑问。我忽地想起张梅失踪前在我面前变的戏法,“瞒天过海”四个字从我的心上滚过,勾起一个可怕的设想。如果看到的、听到的不能为真,那么为什么还要去相信秦杨的话呢?
@喜欢鬼故事ttt 2012…2…24 14:22:00
楼主怎么反复更新了一大截,看得眼睛都花了。你的书今天才给我发货,我担心等我收到时,你都更新完了。555555555555
……………………………………………………………………………
不是我更的,那是另一个人来更了一些,顺序杂乱无章,弄的我也挺郁闷的。。。唉。。。
但很快我就把这个设想扼杀掉了,上进和石旭都是与我一起进来的朋友,他们从各自的经历当中捕捉到线索,认定了村子里的献祭阴谋,我可以不相信村里人和秦杨,但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俩。这一刻我必须坚定自己的判断,时间不允许我再摇摆,我只能选择毫不动摇。
我故作沉思了片刻,才说:“你说的对,婆婆。”我闭上眼,脸上流露出痛苦:“可积极进山去,消失不见了,前天晚上,张梅去后山,也不见了,我心里真的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梅去后山,不见了?她为什么要去?”王婆婆惊讶地问。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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