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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鞒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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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亲王一句淡淡的等等,声音却小到听不清楚,这让阿部秀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阿部老师!”阿部秀江一时间愣在那里,阿部老师,多少年没听过他这样唤自己了。

    “我,答应你的建议,在那之前烦请你拟好回去的日程计划,我就在这忆源阁里等候你的消息。”

    “啊…是…殿下。”阿部秀江不敢相信自己刚听到的,以为这是在做梦,或是亲王殿下的一句玩笑而已。实在是因为这些年来他劝他回去已经数不清劝过多少次了。再看看亲王殿下,此刻的他高高的屹立于御台之上,面如寒冰,近乎透明,目光像是亘古的星辰,看不到尽头。说来阿部秀江本是他幼年时的启蒙老师,他早就习惯了这个少年君主的喜怒哀乐不形于色,每当下定决心的时候,他总会露出这副表情。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想好了。

    上海保安团的刑讯室里,大队长正手拿着李文彬写的那封信,慢慢念着什么。

    “不,不,这不可能,我不是**,我,什么党都不是。”向梓鞒被捆绑了一整个夜,疲惫的身子重重的弯了下来。

    “那这封信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呢?”

    “那是…那是因为……”到底该不该说,如果说出了文彬大哥的名字,会不会连累他一起陷入危险呢。想到这里,向梓鞒狠狠咬住牙关,不管怎样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绝对不能供出李文彬,只是,他是**的这件事,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呢。

    “想不到,昨夜出兵没逮到兔子,反却猎了只小鹿回来。我都搞不清这是不是给我们的一个巨大的惊喜。”

    “首长,没想到让这三兄弟逃走,却阴差阳错的抓了个**。”一旁的官兵说道。

    “哼,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大队长又转身走向向梓鞒,“你说,如果我们放出消息去,说是抓到了你,那靳义之会不会赶来救你呢。”

    靳义之,文斌大哥要他找的义之先生。他们是想要用自己做筹码,逼义之先生现身。想到这儿,向梓鞒再也无法镇定。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向梓鞒此刻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火焰,狠狠的看向大队长。

    “呦,真是吓坏我了,别那样看我,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在这里朝我耍态度?”

    “如今这里正遭受强敌外侮,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抓着自己民族的人不肯放手?”

    “哼,你还真是天真,这里是保安团,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如果我可以亲手抓到靳义之,从他那里搞到一些情报,便是立了大功,转眼间就可以平步青云了,不会再被困在这个小小的保安团里,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取缔了的破地方。”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你这是对这青天白日的侮辱!”

    “啪!”一计痛到骨子里去的耳光打在向梓鞒的脸上,“侮辱!你又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侮辱?一直被那些官僚压在脚下,呼来喝去的混的连猫狗都不如,我告诉你,那才是真正的侮辱!”那大队长说到唾液飞溅,睚眦尽裂的地步。

    方才的耳光打得那样用力,向梓鞒重重的喘着气,嘴角边流出了一抹血滴。

    情绪慢慢平复的大队长又开口继续说下去“好了,说真的,我没有那么多功夫陪着你,也没有那个耐心去等靳义之乖乖来自首,你利落的告诉我,他现在到底在哪呢?”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就是知道也绝不会告诉你!”向梓鞒的唇已经干裂,方才被打破的伤口又开始流出血来。

    “来呀。”那大队长伸手,下面的人便递给了他一条长长的皮鞭。

    “小伙子,看你生的如此精致,我这一鞭一鞭打下去,没个轻重,把你打的不那么好看了,你可不要后悔来怪我。你好好想想,说还是不说?”

    “我说过了,我不是**,仅此而已,其他的事无可奉告。”

    “嘴还真是硬啊,看来不让你好好尝尝这保安团的待遇,竟是白来这一遭了。”

    说罢那大队长狠狠的抽了下去,打在向梓鞒的胸膛上,没有了外衣的保护一瞬间他那原本洁白如雪的衬衫撕裂开来长长的一条,撕开的部分嗫嗫的阴出了一片血红。

    他喊不出痛,只是紧紧咬住嘴唇,直叫咬破的唇一阵血腥,嫣红点点。

    不知挨了多少遍抽打,意识渐渐模糊,他低垂的眼帘再没了力气抬起,迷迷糊糊的只听得到对方重重的呼吸声。

    最后一鞭下去,抽打在他的脸上,一股灼热瞬间从额头上流淌下来,世界一片血红,世界一片金黄,世界一片黑暗,意识再也无法控制那可怜的躯体,任其沉沦,堕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少爷,少爷,你醒醒啊,少爷。”

    隐约间听到一个声音在耳畔边忽远忽近,仿佛这声音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正呼唤着自己。向梓鞒缓缓的睁开双眼,仿佛看见一个个头不高的男孩子正轻轻摇晃着自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刺痛一瞬间传遍了全身。

    “你是谁?”

    “真少爷,的是你!少爷,我是莱恩,莱恩啊,你还记得我吗?少爷!”那男孩说话的声音带着稚嫩的哭腔,那声音对向梓鞒来说是那么熟悉。

    “莱恩?你是莱恩?我的莱恩?”向梓鞒颤抖着唇,此刻惨白的脸上是一条条纵横的血痕,黑发一缕缕无力的垂在额前,看上去是那样的落魄,那样的无助。

    “莱恩,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爷,你走之后,我便离开了向公馆,来这里做了马夫。昨夜见他们带你进来,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是你,少爷。”莱恩再也忍不住泪水,大雨滂沱般倾泻而下,不顾一切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向梓鞒。

    一阵锥心的痛让向梓鞒痛彻心扉,莱恩抱他的时候刚好碰到了胸膛处那道最深的伤口,他狠咬着牙忍住那种疼痛,却一声未吭。

    “少爷,你不是去美国留学了吗,怎么会,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说来话长,刚下飞机的我被误抓到了这里,他们认定我是**…啊嗯”向梓鞒正说着那满身的伤口撕裂般的感觉,“啊嗯…。对了,莱恩;你说如今你是这里的马夫,可你怎么能进的来这刑讯室呢?”

    “我一直担心是你,便趁大队长不在时买通了门外的守卫,正巧平时我和那两人关系还算要紧,这就放我进来了…。少爷,你被关在这里的事,老爷,他还不知道吧?”

    “说来,回来的事我都还未告诉父亲呢,莱恩!你,你千万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我自己有办法逃出去,若是你说了,我怕会连累父亲的。”

    “少爷,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你离开了那么多年,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了,总之你就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不要胡闹,莱恩,你什么都不要做……听到吗?”

    “喂,小莱恩,快点儿,快点儿出来吧。”外面的人靠着门轻声的说着。

    “少爷,现在我必须先离开这儿,如果被大队长发现了我偷偷进来看你,说不定他还会再打你的……你相信我,我莱恩保证过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就算他们发现我杀了我,我都会把你救出去!相信我,少爷。”说罢他一把抹干了泪奔了出去。

    “莱恩,莱恩!”向梓鞒拼命的想要喊住他,确只是喑哑的低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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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波三折(下)
    大上海的法租界算的上是整个上海最安定安全的地段了,西部有着最最奢华的洋房住宅,它们大都归上层社会名流人士所有。当然,这个地方也是整个大上海最为繁华最为富庶的。

    向公馆便是坐落在此地,和这里众多精致别具风格的花园洋房相比,偌大的公馆建筑群更彰显出一种气势恢宏不可一世的姿态,然而庄严肃穆中不乏清新亮丽,一切看去都是那么洁净崭新。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过。

    整座建筑从外到内完好的保留了法式建筑风格,一进大门便可看见宽阔敞亮的环形广场,广场中央是一座用白玉雕成的美女造像,那清流的泉水从她手中倾泻下来,在下面的池中溅起层层波澜。

    远远望去,整座建筑都是四坡两折的孟莎式屋顶,带有造型精致的老虎窗,一座座刻画传神的雕花廊柱,再细细看来处处都有着繁复华丽的装饰线条。

    走进去,是两层的复式格局,华丽丽的大理石地面熠熠的泛着光亮,一层是会客厅,厚重华美的地毯上摆放着法式新古典主义风格的沙发和桌几。桌几上各式瓜果一应俱全,都放在精美透亮的玻璃托盘上,散发着阵阵新鲜的味道。两侧是长长的环状楼梯,可以通往二楼的书房,卧室。顶上垂挂下来的花式吊灯,如同一颗巨大,闪烁着光芒的金刚石,即使是在白天,都照的人明晃晃的样子。

    向公馆似是不属于这里的存在,它的华美富丽会让身边的一切风景都相形见绌,黯然失色。

    然而,如今坐拥这一切人间富贵的人,不过是个双鬓雪白,孤独寂寥的老人罢了。

    门咔的一声被踢开,弥留了许久的向梓鞒被一下子惊醒,是大队长走了进来。

    “怎么样啊,想通了没有?”他拿着刚从身上解下来的皮带,折在手中,用这皮带支起向梓鞒的头,“哎呦,真是可惜了,这小脸儿,啧啧啧。”他还在咋舌自己还真是下得去狠手。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你今天打死我,我也说不出你想要的……答案。”

    “哼,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为了守住秘密可以一死了之,可是在这儿没那么容易。如今国共两党合作,成立了抗日统一战线,我怎么舍得把兄弟党的人处死呢?但是,我可以折磨你,这样也不会有人知道。哦,对了,还没有跟你介绍,昨日对你的惩罚,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我这里刑具手段五花八门,你忍得住,我们可以一套一套的来。”

    “那便使出你全部的手段来,不过,那也只是在浪费你的时间而已。”向梓鞒,竟不知是什么力量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决心和勇气,但他相信他自己,相信自己的选择。

    “那就先来个简单的好了。把他给我解下来,上老虎凳!”

    已是鲜血淋漓的身体又被强行绑在了老虎凳上,他那原本细嫩的皮肤哪禁得住这般折腾,再美丽的容貌竟也落的如此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了。

    “给他加砖,不要着急,慢慢的加!”

    这种反关节的惩罚方式直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颤抖不住的双脚,在那粗糙坚硬的石砖上,磨画掉层层血肉。

    已是加的很高了,向梓鞒不知道自己这感觉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还活着,他为什么喊不出痛,如果自己已经死了,却为何还这会般哀哀不绝呢。

    刑讯室内电话铃响起,大队长接过话筒。

    “喂,请讲话!”

    “冯队长,我有话问你!”是团座打来的电话,这让大队长心中一震,平时这里的大小事情都是由自己全权负责,团座一向是不会过问的。

    “你那里可是抓了个年轻的小伙子吗,他不是**,我命你即可放了他!”

    “团座,团座你听我说…那小子绝对是…”

    “闭上你的狗嘴!你以为你抓的是谁?”

    大队长听到这儿,脑子翁的一下,急忙慌张的又看了眼一边老虎凳上已是不知死活的男孩。

    “团…团座,我…他…”大队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这一时半刻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啊。

    “你这个蠢货,自己捅了天大的篓子,你知道吗!向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正急得跟我要人呐!”

    向老爷子?…没错,那小子也姓向来着。难不成,难不成那是向老爷家的公子吗。大队长不敢再想下去。

    “喂,喂!你在听吗?”

    “啊,是团长。”

    “我问你,你把那小伙子怎么样了,难道已经动过刑吗!”

    “……是,团长,不过是上了老虎凳……”

    “什么?我真想现在就过去一枪崩了!”团长说你!我跟你说,一会儿向家的人就要过来了,我已经通知了守卫准许放行,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完便一下切断了电话。

    大队长愣愣的放下滴滴作响的话筒,又看了看那所谓的向公子现在的样子,竟一屁股蹲在了椅子上,呆傻在那里,他知道眼下这局面已经无法收拾,看来这一次的自己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少爷,少爷!”莱恩猛地冲了进来。

    大队长这才知道,通风报信的原来是这个小子,这个不起眼的小小马夫却在关键时刻坏了自己的前途。

    “少爷!他们又对你用刑了?”莱恩说着忙解下他手腕,小腿,脚腕处的绳索。

    向梓鞒早就昏厥过去了,任凭莱恩怎么呼喊,都没了反应。

    这时门又开了,是团座领了向老爷进来,大队长忙吓的赶忙低下头去,怯懦的行了个礼。

    “鞒儿,我的鞒儿”多年未见的儿子,如今一见却是这般模样,向父一时心伤过度,团长忙搀扶起他“莱恩!快,我的车就停在外面,速速带鞒儿去医院,快啊,莱恩。”

    “是,老爷,您放心!”说罢莱恩一把抱起了向梓鞒快步出去,没想到他个字小小的,却有的是力气。

    “你们,你们,到底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向父双手颤抖着,却狠狠的用这手中的文明仗驮着地面。

    “向老爷,团座,你们听我解释,这完全是个误会…!”

    团长没有听他多说,上去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混账!还敢在这里狡辩,你作为一个保安团大队长,这样的事情,也会弄错吗?若今日真伤及公子的性命,我就是毙你一千次一万次都还不清!”

    “阿,是!团座饶命,向老爷开恩,错都在我,我,我自愿免去一切军职,来赎我的罪过。”

    “是惩是罚,那是你们军人的事情,我只在乎我的儿子,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了,他如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讨还个公道!”那手杖继续重重的驮着地面。

    “向老爷,您大可放心,公子虽受了些苦楚,但是并未伤及要害,多日细心调养,便可恢复。我待手下的人向您赔罪,都是我疏忽大意,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绝对会对相关人等施以严惩,还向家一个公道。”

    “团长大人,我一个小老百姓,怎担得起您来向我赔罪,我只是在想,党国这么多军人将士,若都是如此行事,那国家,国家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外敌环伺,党同伐异,我们拿什么打赢这场战争呢?”说罢,向父摆摆手转身准备离开,他已经老了,管不了那么多军国大事,他唯一宝贝的儿子,还不知如何呢。

    “还愣着干什么,备好专车送向老爷回去。”团长吩咐道,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大队长。

    向梓鞒被送到了最近的广慈医院,接受外科治疗。这家医院也在法租界境内,是由法国天主教会创建的,在当时可以算的上是这里数一数二的综合性医院了。

    向父赶到医院时,向梓鞒的各处伤口已经消毒,缝合完毕,但他仍是处于昏迷的状态。

    一个法国洋医生朝这边走来,他是这次负责治疗向梓鞒的主任医师。

    “啊,是向先生,您好。”见了向老爷子当然应该是毕恭毕敬才对,不说别的,这个药商可是垄断着淞沪一代大部分药品的运营往来。

    “你好,医生先生,我的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向先生不要着急,对于贵公子的伤势,我已经做好了各项的处理。只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一时半刻还醒不过来,护士正在安排输血的工作,请你先耐心等待一下。”

    “好的,医生,我向靖先在这里谢过您了。”

    “老先生不必客气,尽全力救治贵公子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说来,您一直都是我们的大恩人啊。这里上上下下的医护人员都是天主教信徒,一直以来对待患者也都是一视同仁,每次有付不起费用的可怜病人过来,我们都会免费提供救治,之所以能够做到这种程度还是多亏有您,一直帮衬着我们,给我们提供了那么多免费的药品,这个医院才能撑到现在啊。”

    “哎,我也只是尽我的一份薄力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老爷!老爷!”莱恩边喊边跑过来。

    “哦,那向老先生,我先告辞了,我先过去诊疗室那边看看公子的情况。”

    “嗯,嗯,好。”

    “老爷,可算找到您了。”

    “是莱恩啊。”

    “老爷,少爷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来,医生说了已无大碍,我看就让我守在这里好了,您先回去休息,少爷一旦醒过来,我会马上通知您的。”

    向父看着面前这个孩子,他消瘦矮小的过分,明显是成长阶段营养不良的结果,天气这样冷,脚下却还穿着双破败不堪布鞋,那纤瘦干瘪的小脚趾从里面肆意的探了出来。看到这儿向父不由得一阵心疼。

    “莱恩啊,你一直跑前跑后,一定也累了,我在这儿等着便好。”

    “老爷,您就回去吧,我不在这儿等着少爷,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他说着淡淡低下了头。是啊,如果还回去保安团的话,一定会被大队长生吞活剥了吧……

    “孩子,你不要担心,你在这里等着,等少爷醒来了,你们一起回家。”

    回家……这样温馨的字眼,莱恩不知道此生竟还能再一次听到。

    “恩!是的,老爷。”望着向父远去的背影,一阵暖流在莱恩的眼里打着转,回旋了许久……

    “哎?这里有个小不点儿,喂,你还活着吗?”向梓鞒用小手拨开两旁的枯草,看见一个和自己个头相当年龄相仿小孩儿正蜷缩成一团。

    那是一个飘着鹅毛大雪的日子,冷风咧咧,滴水成冰,那孩子只穿着破烂的棉衣,已是冻到不行。

    “你,你是谁?”

    “我是这座大宅的小主人啊,这么冷,你怎么会躺在我家的花园里呐?”

    “我,我实在太累了,不知道该去哪,最后走到了这里。”

    “你,你很饿对吧?来,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回家…?”

    “恩,我带你回家,你不要害怕了…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吃东西,而且你穿的这样少,我去找来我的衣服给你穿吧,来,你跟我来。”他自己明明也还是个小不点儿却像个大人似的紧紧拽着同样小小的他。

    “鞒儿,你这是哪里带回来的野孩子?”家中的管家走过来拦住了他二人。

    “茅叔,这是,我的朋友!你不准赶他走!”那年的梓鞒只有五岁,他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抵抗似的看着管家,用力摊开自己的臂膀想要保护这身后的小孩儿。

    莱恩回想着这些往事,脚下已经走到了诊疗室的外面,透过大玻璃窗向里望去,少爷还在昏迷当中,紧闭着双眼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护士们正在给他输血,此刻的他是那样安详的躺在一片洁白之中,像莲花一样的圣洁,像碧玉一样无暇。

    “少爷,这条命是你给的,相信我,我会用接下来一生的时间来报答你的恩情。”莱恩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抚摸这种圣洁无暇,却被冰凉的玻璃挡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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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小姐蓝香

第十二章倾世光华
    “少爷,累了一天,你快睡吧。”莱恩给向梓鞒盖上了柔软细滑的被子。

    “莱恩,你先别走。”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怎么了莱恩,这一整天里都见你不大开心,你有心事?”向梓鞒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胳膊,那胳膊细小的很,竟像是捏了把骨头。

    “我哪里会有什么心事,只要照顾好少爷你,我就什么都不会去想。”

    “恩,好莱恩,我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夜色中,向梓鞒望着莱恩,眼里闪烁着月华般的光彩,那样的仙姿俊秀像是永远也抓不住的夕岚。

    “少爷,你不要这样讲,这都是莱恩应该做的,莱恩愿意为少爷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竟说些没用的傻话,以后,我不准你再这样讲!…哦,对了,今日被蓝儿吵的我都忘了问你,那时候我是怎么被救出来,救回家的?”

    “是我,是我跑去告诉老爷了……”莱恩懦懦的低下了头,他没有听少爷的话,还是去找了老爷。

    “什么?这怎么可能…?莱恩,你坐下,我慢慢问你。”

    “是,少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父亲一去,他们就肯放我走了吗,他们不再认为我是**了?”

    “这个,少爷你有所不知,如今战事频繁,党国部队天天都需要大量的药品补给,老爷的大宗生意大半都是针对的军用,所以,他们一直敬着老爷,自然老爷说的话,求的事他们都会尽力满足。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立刻就放你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也就是说,父亲现在是半个官商喽。”向梓鞒感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还没旁的人知道的多呢。

    “岂止是半个啊,老爷他如今有了这个巨大的靠山,在这淞沪一带可是打个喷嚏,都能地动山摇呢。”

    “哪会有你说的那样夸张,啊,还有那个大队长,他后来怎么样了。”

    “不好说,不过后来团座知道了这件事,很是生气,我想,至少啊团座一定会罢黜了他的军职……哼,说来,他那样阴狠毒辣不择手段的人就应该受到更重的惩罚才对。”

    不管向梓鞒问他什么,莱恩都说的头头是道,活像个移动着的小小情报站。向梓鞒知道,离开这些年,除了这大宅以外,一切都已经变的物是人非,他要尽快,尽快适应这里才行。

    “莱恩,等我可以走路了,你带我四处转转,我想看看这里的变化。”

    “啊,好啊,少爷,这个你放心,包在我的身上啦。”莱恩脸上泛起了笑意,紧绷了一天的脸这会儿放松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向梓鞒早早就醒了过来,多年养成了早起的习惯,这一时想改是改不过来的。

    “莱恩啊,莱恩。”莱恩听到少爷在唤自己,急忙跑了进来。

    “少爷,这么早就起来了,不要再睡一会儿?”

    “睡不着,我想起来走走。”

    “少爷,我扶着你,但是你真的可以吗?”

    “不试试看怎会知道,来,帮我一下。”说着莱恩慢慢扶他起来,帮他穿好拖鞋,那脚腕处磨出深沟,还有那脚上磨破的层层鲜肉,看的莱恩阵阵揪心,他的小主人原来是这样的坚强。

    慢慢扶着他起来,向梓鞒刚要迈步,可那钻心的阵痛一瞬间袭满了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恰巧又是莱恩的一个没拽住,直叫他跌了下去。

    “嗵”的一声,是门开了,米蓝香还穿着睡衣,晃晃搭搭睡眼迷离的走进来。

    可眼前看到的,却让她不能再迷离下去,他的鞒哥哥竟抱着莱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鞒哥哥,你没事吧?”

    “啊,痛死我了,莱恩你怎么样。”

    “哦,少爷我不疼,倒是你,你的伤还没好,快看看,有什么事没有。”

    “没关系,没关系的……”

    又是“嗵”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他二人这才意识到,方才蓝香有进来过。

    莱恩扶起了少爷,让他躺回被子里“小姐她,许是又生气了。”

    “蓝儿啊,不要管她,她不是经常这样吗?刚才肯定是因为我们没有理她。”

    “舅舅,舅舅,你要替鞒哥哥做主!舅舅!”米蓝香二话不说径直闯进了向父的书房,向父正在书房里核对帐目。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这一大清早,又发生了什么事?”向父慢悠悠的说着,他知道,不管什么事,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一定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舅舅,都是那个莱恩,因为他,鞒哥哥摔倒了,而且还摔的不轻呢。”她抿着小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什么?鞒儿,他摔倒了?就是方才的事吗?”向父原本淡定的神色却突然变的不那么淡定了,说罢起身,快步去到儿子的卧房里。

    “嗯嗯,是啊,是啊都是因为那个莱恩,都是他。”米蓝香跟在向父身后还不忘强调道。

    “怎么回事,鞒儿,你有摔到哪里吗?”向父看见儿子躺在床上,急切的问着。

    “啊?…哦,我只是想下地走走,不小心跌了一跤而已,不疼的。”他回答着父亲的话,心里面早就猜到了一定是这个小丫头在背后搞的鬼。

    “怎么会不疼呢,哼,都是莱恩,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每次缠着鞒哥哥…你给我滚!”米蓝香恶狠狠的一把提住莱恩的衣领,直逼的他一步步后退。

    “蓝儿!不要胡闹!”向梓鞒从未这样厉声呵过她,米蓝香委屈极了,放开了莱恩,大声哭号着“从前就是因为有他,我每次想和鞒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出现,我讨厌他!我不要再看到这个人!让他走!”

    向父这一听,心里明白了。原来,不过是些小孩子家的玩闹,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便暗自转身离开。

    “蓝儿,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忘了吗,我们三个人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饿了便一起吃,困了便住一处,莱恩他也是你的哥哥啊。”

    “什么哥哥,我从来每把他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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