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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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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跑着过去,我放下灯笼,走进河边,看着河水里月亮的倒影,风一吹粼粼光波散开去了,我看着呆呆的咧嘴笑了笑。
“扑通”一声,似乎是石子丢进河里的声响,顿时倒影就碎了。我一惊,回头,看见一人站在我身后。心下意料不及,身子不由得往后倒去。那人一见我要落入河去,立马伸出手,紧抓着我的手臂,要拉我回来。我这才看清原来是八阿哥。心下一凛,忙甩开他的手,却又使得自己失了平衡,他伸手使劲直接把我拉上岸,两人拉扯之间,我脚步一个不稳,直直的撞在他怀里,我迅速站离了一步,眼角瞥见他腰间的荷包不知什么时候在拉扯之间打落,孤零零的飘在河里。
他站在我离我一步远的地方,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低着头,“那个,你荷包……”
他不说话,又走近我,他虽大不了我一岁,但却比我高多了。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没有了,我几乎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带着些许酒香味。
我依旧低着头,两脚没有移动,身子有些僵着。
“是我先吓到你的。”他轻声说道,我感觉到他温和的目光扫过我脸颊,让我脸上一阵发烫。
我低着头,没敢看他,心里有些慌,慢慢地缓了缓气息,心想:慌什么,又没什么?想到这里,就抬起头,看着他,两个人的呼吸纠在一起。
他一惊,估计没想到我会抬头看他,然后扬了扬嘴角,淡淡笑着。
说实话,这样的情形下,他看上去与平常有些不一样,月色,湖光,再加上他恰到好处的笑容与目光,这样的一幅图景确实可以称是迷人与梦幻。我看的稍一愣,随后迅速撇开头,避开他专注的眼神。
“我荷包丢了,你是不是该重新做一个给我?”他轻笑。
我点点头:“应该。你要什么样式的?”
“随你吧,熏成兰花香味的。”
“好。我记下了。”
一阵沉默。
我咬了咬嘴角,“那我先回去了。”
“送你。”
见他转身拿起了灯笼,我忙走上前,说:“还是我来拿灯吧,这样不合礼。”
“我拿个灯怎么了,皇阿玛还牵着你走呢!”他似乎有些气急,语速快了一拍。
我当场语塞,愣在那里。
他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走吧,还要吹凉风么?”
我不禁打了个喷嚏。
八阿哥抿抿嘴角,“快回吧,不然明天就要躺着了。”说完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我一见是要给我披上的,有些缓不过神,退了几步。wωw奇Qìsuu書còm网
他却伸手迅速拉近我,毫不分说地给我披上,低头轻声在我耳边说道:“不想让我搂着你走,就穿上。”
我抬头,看进他的眸子,衬着月色,眼光流转,嘴角挂着的笑意成为一股暖流,溢出心间。
我有些恍惚,一阵冷风忽的又掠过脸颊,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拉拉紧身上的披风,淡淡的香味和暖暖的温度包围着身子。
他漾开了笑,“走吧。”
我低着眼跟在他身侧,撇开刚才那些心思,语气平静:“往后不要这样了,你是皇子阿哥,不该如此。”
他缓了缓脚步,“连皇阿玛都待你不一般,我一个皇子身份,又算是什么?”随后他又立马岔开话题,显得有些突兀,“这么晚了,到这儿来做什么?”
“给太子送醒酒汤来着。”尽管突兀,但我还是赶紧接了话,“我叫十阿哥也拿了碗给你。”
他扬着嘴角点点头。
一路走来我都有些忐忑,这样的局面有些失控,自己有些茫然。还好路不长,先到了我自己的帐门,我把披风递还给他。
“你先进去。”他看着我,说道。
我无奈,伸手拿起一边的帘子,“我过些天把荷包给你。”
他点点头,伸手要把灯笼给我。
我皱了皱眉,“这会儿我都到了,你拿着吧。”
他笑着点点头。
我立马转身挑了帘子,走了进去,直接跑到床上,躺下了。
不一会儿,雪雁回来了,见我躺在床上,问:“八阿哥怎么了?我远见着他一个人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
我听了,惊坐起身,心里一阵乱跳。许久,才淡淡的说:“许是在等什么人吧。”随后转过头看着雪雁,“都戌时了,到哪儿去了?”
“哦,我待在帐篷里有些气闷,就出去走了走。”我没深究,只随便梳洗一下,就躺在床上,心下不断地叹气:不能这样,所以,停止。
那天,我做好了荷包后,一直揣在身上,想找个人多些的时刻给他。这样的正大光明,应是不会有什么误会了吧。拿出熏了兰花香的荷包看看,叹了一口气,与八阿哥的关系,必须要努力控制——特别是有了那天的意外后,我没意料会发展到如此,有些慌,但却在努力平复。他现在也才十二来岁,我摇摇头,一个小孩子而已,不过在这样的年代,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气质,是有些魅力。我苦笑一下,如果若兰还是若兰,而不是我,她会不会喜欢八阿哥?突然觉得这个问题无趣得很,又把荷包放回袖子里,不去想了。
挑起帘子,正巧看见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一起在不远处。我举步走过去,行了礼,把荷包递给八阿哥,笑着说:“上回弄丢了你的荷包,我正巧今儿做好,想拿去给你,这会儿遇见了,也省了我不少脚力。怕你嫌这东西粗陋。”还好,还好,语气神态一切正常。
八阿哥笑了笑,伸手接过,没说话,只是放进怀里了。
“怎么也给八哥做了一个,我见老十四一直佩着你上回你做的,怎么就不给我做一个?”九阿哥看了看八阿哥,说。
我笑笑说:“你身边丫头的活计都是顶好的,我怕拿给你,让她们见了笑话。八阿哥的这个,是我先弄丢了他的,做还给他也是在理的。”
一边的十阿哥看了一眼九阿哥, “九哥,你还缺这玩意儿?我见你每天换着样儿的使。”
九阿哥瞥了一眼十阿哥,十阿哥就没说话了。
倒是一边的五阿哥很自如的笑看着一切,没说话。
转眼看见十三阿哥往这边跑来,十四阿哥跟在后边。
“若兰也在。说什么呢?”十四阿哥见了我说道。
“没什么,又骑马去了?”我看着他俩满头的汗,说道。
“是呢,我和十四弟一起跑了两圈。”十三阿哥笑笑说道。
我瞧着这两人满头大汗,估计不仅仅是两圈,“都玩疯了,这么多汗,还不回去歇着,到这边来吹风,也不怕凉着。”
“你们回去吧,这会有风了。回去换件干爽衣服。”四阿哥看着十四阿哥忙嘱咐。
我转过眼去看他,心下一阵感慨,不管怎样,毕竟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听后就回了,只十四阿哥走了一会,又回头说:“若兰,下回我唤你一块儿去。”
我暗呼不妙,抽了抽嘴角。
“费扬古的女儿骑术不会差到哪儿吧?”五阿哥笑着对我说。
我干笑着摇手:“一般一般。”
“你们都在这儿,皇阿玛叫呢。”我抬头,感激的看着走过来的三阿哥。
“我们这就去了。”八阿哥终于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心忍不住一颤。
五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都一起走了,四阿哥提步之前,回头看我,“你不去?”
“这回儿雪雁在,我晚些过去。”我摇摇头。
他听完后看了一眼我与八阿哥,也转身走了。
八阿哥见人都走开了十几步,走近我,“你……”语气里有一丝艰难。
我低了头,赶紧说:“快去吧,别迟了。”
他犹豫了一下,“晚上在河边等你。”说完,提起步子就走开了。
我抬头,看向他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无意探得惊心事 意冷失约月下等
当晚,我在康熙帐内做完了事,踌躇着是不是该去见八阿哥,心想:去吧,坦坦荡荡的去,免得以后更多纠葛。想通了,竟也轻快不少;提起步子,往河边走去。
此时已经过了戌时,我走在路上,没拿灯火,又吹了风有点冷,不禁加快了脚步。路过太子的帐前,门口一个值夜的都没有,有些怪异,心想还是不要多留了,于是就没多逗留继续走,却听见里面有些声响,“太子,不要……我得回去了,若兰回去后,发现我不在,就不好了……”
是雪雁!我一惊,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发着凉。
“没事,有我呢。我堂堂太子,会保着你的……”
我这才想起我送醒酒茶的那晚雪雁和太子都不在,我心里乱了,脚步却不由得走上前去,伸手想挑帘子,身后一个猛力却被拉回身子,那人拿手捂着我嘴,低着嗓子:“你疯了!”
我手抵在他胸前使劲挣扎,那人便一手抱着我,一手捂着我嘴不让我出声,把我拽到了空地上,我张口咬了他。“咝”他抽了一口气,手劲略松了些。
“放开!”我有些怒气,使劲伸手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皱着眉满眼愤恨。
四阿哥伸手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咬痕,抬头又看着我。我盯着他,眼里有些泪。
“若不是我拉着你,你去挑了帘子,到时候怕皇阿玛都难给你说话!”他冲着我说。
我咬着嘴角,无力的抽泣起来,他递给我一块帕子,我用力拍开他的手,“那雪雁呢?她就该这样让太子吃干抹尽!”
“你太放肆了!”他冲我吼道,“太子身份难道还要不起这样的丫头!”
我呆住了,我知道太子的下场,一直先入为主的以为太子是那个骄纵蛮横的废太子,此时的太子,还是受尽康熙宠爱的儿子,是大清朝对其满怀希望的太子。
我蹲下身子,埋着头抱着肩,知道那是个火坑,我却救不了雪雁。
“还是因为……你喜欢太子?”四阿哥站到我身边问得犹豫。
我猛地站起身,直直的盯着他,冷笑着说:“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他!”我冷冷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他是你的太子哥哥,你自然帮着他!”
四阿哥走近我,眉头皱起:“难道太子爷的身份还委屈了她?”
我摇摇头,伸手推开他,兀自转过身子,走开。
冷风吹着脸上的泪痕,冷的钻心。我一个人木讷的走到帐前,挑起帘子。
“怎么回事?怎么哭过了?”雪雁看到失魂落魄的我,忙走过来,扶着我坐下。
“怎么了?”她拿着帕子,替我擦着泪痕,问道。
我撇过头,推开她的手,“没事。睡一会就好。”说着转身走到床上,背对着雪雁躺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去了康熙的帐里。
“兰丫头,眼怎么了?红成这样。”康熙看着我的眼睛,询问。
我回过神,“没事,就是风吹的,有些干涩。”
“叫太医帮你开点药吧,这样的眼睛风再吹着,就不好了。”
我点点头。
“怎么,什么事不开心?”
我摇摇头。
“今天阿哥们狩猎,我带你一起去,估计整天待在帐里,憋坏了。”康熙歪着头看着我,满眼关切。
跟在康熙身后,来到狩猎场,仗势很大,而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若兰,你也来了。”十四一看到我就下马,跑到我身边,说,“我还在想你还会不会过来看,没想到皇阿玛带着你来了。”
我扯了扯嘴角。
“你……病了?”十四阿哥见我不是特别有兴致,问道。我摇摇头,推了推他,“快去吧。别落下了。”
“真真奇怪,今儿看见八哥,也是你这样。”十四阿哥嘴里嘟囔道。
我一听,心下漏了一拍,昨晚我没去见着他,那他……
带着心里的一团乱,站回康熙身边,看着下面的皇子们都换好了骑装,站在马侧。我看一眼正歪着头和一边的三阿哥说笑的太子,只扫了一眼就不去理会了。看过去,四阿哥也正好转过头看到我,我收回视线,撇过头,恰巧撞见八阿哥盯着自己,我不由得皱了眉头,昨晚的事太意外了,心里一团乱麻,叹了一口气,干脆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
一会儿,康熙下了令,皇子们都上了马,顿时周围鼓声喧天,马蹄阵阵,我站在康熙身侧,手里绞着帕子,看着无边的草原,顿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句话,自由不是远方,而是内心。想到这里,我在心里嘲笑道:既然到不了远方的自由,那就到内心的自由吧。如此,倒也开豁了不少。
“兰丫头,想什么呢?”康熙偏过头问道。
我收回思绪,淡笑,“在想谁能略胜一筹,得皇上的赏。”
“那你猜猜,会是谁?”康熙笑问道。
我扯了扯嘴角,“我猜,会是太子。”
“哦?那倒要瞧瞧了,我看四阿哥,八阿哥都有胜算。”
我浅浅一笑,“等会就知道了。”
后来李德全报了阿哥们的猎物,果然是太子得的最多。
康熙笑着点头,“兰丫头,既是你猜的太子胜,你去把朕的那把牛角佩刀拿给太子吧。”
我冷笑,早知道就不瞎说了。拿着刀,稳步上前,走到太子跟前,双手递给太子。
太子笑着接过,看着我说:“幸好今儿没有辜负你的意愿,借了你的吉言。”
我扯着嘴角,“太子说笑了。”
晚些时候走出皇帐,十四阿哥就拉着我,讲起涉猎搭弓的事。
“明儿就回了,还这样不想着回去?”我神色淡然,没有十四那样的神采飞扬。
十四阿哥看着我,“若兰,在狩猎场见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我淡淡的一笑,“没事了。八阿哥呢?”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爽了他的约,心里掩盖不了一丝丝愧疚。
“八哥好像回帐去了。今天也不知怎的,八哥似乎有些不太精神,和你早上一个样。我等会去寻他,你去不去?”
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去了,明儿就回了,你们兄弟自有话要说。我不去凑热闹。”这是实话。
晚上的送别宴,很热闹。篝火点亮了半边夜空,载歌载舞的表演,几个阿哥也在一处说笑。
我转头看身边的雪雁,见她时不时的拿眼角看一边的太子,心下叹了一口气。太子在阿哥中相貌算是好的,也怪不得雪雁禁受不住太子的魅力攻势。
我又看了看八阿哥,见他与平常一般神态,就呼出一口气,心里总算是松了下来。
第二天,把东西放上车,坐进马车,准备回京。
雪雁把清凉露递给我,“这回去又坐马车,你先擦了这清凉露,免得待会又头晕。”
我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这东西倒是好。”
雪雁笑着说:“四阿哥的东西,都是极讲究的。”
“哐”我一失神,落了瓷瓶,“谁的?!”
“呀,这会儿打翻了,待会怎么办?”雪雁见我打翻了瓷瓶,惊叫。
“谁的?”
“四阿哥的。”雪雁一边说,一边拿帕子擦着溅在我衣服上的清凉露,“我一开始以为是十四阿哥的,后来在太子那儿瞧见了,说是四阿哥的东西,拿来……”雪雁噤了声。
我没多理会雪雁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道:“算了,拿了人家东西,也该去谢个礼。”
“你行不行?”雪雁一边帮我搭帘子,一边说。
“没事,坐久了就好了。”我说完跳下马车,往前边康熙的马车走去,见八阿哥骑着马走在前头,忙低着头,加快步子走过去。
“若兰。”他出声唤道。
我猛地停了脚步,却不敢回头看他,“有什么事儿?”
他有些犹豫。
趁着沉默,我打下注意,想要和他说清楚,“那晚……”
但是还没开始说,就看见前头的九阿哥和十阿哥正骑着马走过来,我赶忙收了话。
“若兰,是你要去皇阿玛那儿吗?”十阿哥问道。我点点头。
“可惜,这回没见着你骑马,往后一定要见识见识。”九阿哥看着我说。
我扯了扯嘴角,“来一趟怪累的,这次来是图着新鲜,往后就这么巴着皇上带我来了。”说完就转身立马走了。
正想上康熙的马车,瞥见四阿哥,叹了一口气,寻思着要不要过去说句话,就看见他骑着马过来了,他扬起一道眉毛,“这么瞧着我,是要把我怎样?”
我一听,苦笑一下,“不敢把你怎样,那晚你拉着我没错。”
“这会儿又知理了。”
我低了眼,不想再去与他说那件事,“谢了你的清凉露。欠你一杯茶回宫了再还你。”说完转过头不去理他,加快些步速,迅速上了马车。
除夕夜绽当空明 情难两处向史偏
回宫后,眼看到了年关。我越发的想回家去看阿玛和额娘,不过也只是想想,心里知道进了宫,便不会那么容易见着家人了。
那天,康熙下朝后,笑着对我说:“丫头,朕今儿高兴,来,与你下上一盘。”
我一听,眯着眼睛笑,“赢了可有赏?”
“呵,这倒好,与你下一盘还要讲究这些。行了,朕应了你。”
与康熙下棋是件很伤脑子的事,我执着白棋,看着棋盘,轻声说:“这是个陷阱,我下这儿。”我落了子。
康熙见了,笑笑说:“没见你这样下棋还说话的。”
“我说话是给自己提着醒,别往陷阱跳呢。”
康熙听了,摇摇头,举棋想了一会,落下。我一见,赶忙把白棋落好。
我想若不是自己这几年一直与阿玛下棋,估计自己早就下不了几个来回了。
棋下完了,在李德全说出结果后,我就丧了气,低着头,不说话。
康熙笑了笑说:“怎么?输了就不高兴了?”
“倒不是在意着输赢,输给皇上说出去也不怕丢脸,就是没了恩典。”我低声说着。
康熙啜了一口热□,“哦?你说说,你原是要什么赏?”
“我给阿玛纳了一双鞋垫……”我支吾着拿出两双鞋垫子,“不知怎么给他。”
“你想让朕替你拿给你阿玛?”康熙放下热□说。
我跪下,低着头,默认。
“还一双呢?”康熙拿过我手里的鞋垫,拿在手里看着。
“看您是不是嫌我的功夫粗陋,还一双是给您的。”我还是低着头。
“给我的?”康熙没说朕,只是说我,我点点头。
“起来吧。”康熙说道,“抬头来,低着头怎么帮我安鞋垫?”
我一听,抬起头,笑着帮康熙把鞋垫垫好,康熙穿着,走了走,“倒是软和。明儿叫李德全记着,给你阿玛就是。”
我跪下磕了头,谢了恩。
“要这么大礼?”康熙弯下腰,对我说。
“要。”我有些感动。
康熙笑着,扶过我,“朕与你说过,你身上有宫里没有的东西,你记得?”
我低着眼帘,点点头。
康熙微眯着眼半仰着头,“真诚,真切,真性,真挚。”
我听后,沉默。在皇宫里谈这些东西是很奢侈的,而康熙也明白这一点,这就是无奈。
除夕这天,我与司瑶,雪雁和月萍一起在乾清宫后殿喝茶说话,这回康熙不在,我们也正好偷着闲。
“前些天三阿哥刚纳了嫡福晋,今晚的家宴咱们兴许就能见着是个什么模样。”月萍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
“那是人家的福晋,又不是你的,想这些个做什么。”司瑶看了一眼月萍说道。
“瞧一眼又怎么了,那些可都是皇家的媳妇,我看看是不是都像太子妃一般俊俏模样。”月萍放下瓜子壳,拿起茶杯靠在嘴边说道。
我一听,转头看向雪雁,见她脸色微变,一会儿又恢复正常,“这回儿三阿哥也娶了嫡福晋,下回就要是四阿哥了,我瞧这人也是挑剔的主,不知是谁会入他的眼。”
我一愣,茶杯一洒,忙收好神色,“雪雁,你不是说除夕的烟火是顶好看吗?今儿晚上我也可以瞧瞧了。”
到了晚上,我和司瑶她们一起陪康熙去了晚宴。我站在康熙身侧,看着饭桌上的美珍佳肴,心下叹道:天子的团圆饭果真是这般排场。站了一会,觉得没劲,就把眼光往四处看。
那就是太子妃吧,玫瑰香红色的绣边旗袍,外罩一件散花粉色缎袄,鬓发低垂,斜插碧玉钗,肤如温玉,面似芙蓉。我惊叹:原来太子妃的俊俏模样真的不是瞎传的。她坐在太子身边,含笑着和一边的大福晋说话,一会儿太子低头对她说了句什么,她又低着头笑了。
我看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看见三阿哥的嫡福晋,相貌娇美,肤色白腻,低着头,刚进门兴是还有些羞涩。之后的阿哥都是一个人来的,瞧见十四阿哥正在和十三阿哥笑嘻嘻的说话,十三阿哥抬起眼睛,见我在看他,笑了笑。我含笑点点头,十四阿哥这时也抬头看我,向我努努嘴,我笑笑别过头不理会他了。
“丫头,做什么呢?”康熙回头问道。
我一惊,低了头。
“往别处去吧,这会儿这边有司瑶她们就好。”康熙转过头,压低了声音。
我歉然一笑,司瑶拉拉我衣袖,轻声说:“去吧,不要走远了。”
自己一个人走到别处,除夕夜的冷风吹着脸,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样的轻松心思往后就少有了吧。我摇摇头,甩掉心绪,抬起步子往湖边走去,远见一个穿着百蝶穿花大红旗袍的女孩身影,就着夜色看不大清长相,看着身材,也不过九,十来岁,就是嗓门倒有点大:“快点,快点,把烟火拿到湖边去,给本格格点着了。”我举步想走近又迟疑了,心想,算了,还是回去吧,自己这样跑出来已经很惹眼了。刚想转过身子,往回走,就听见那个有些尖的声响:“你是哪个宫里的。见了本格格也不行礼。”
我一愣,回过头走近她,低眼行了礼。
他身边的小太监轻声向我提醒,“那是额附明尚的女儿,是安亲王的孙女,是个惹不起的主。”
我一听,抬起眼瞧她:身形苗条婀娜,弯柳细眉,眉下丹凤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低了眼,心想:这将来的八福晋果然不一般。、
“你,”她伸手指着我,“你去给本格格点烟火。”
我福了福身子,走到那个拿着点香的太监身边,接过点香,那个小太监低声向我说道:“若兰姑娘,这湖边有些滑,当心点。”
我扬扬嘴角,“不碍事。”拿着点香,往湖边的烟花筒子走过去,这湖堤有些斜,又因为下了雪,我踩着花盆底,有些不稳。低下身子,拿手支着地,慢慢地移过去,伸手点了导火索,星花四溅,随后我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几步。
“嘭”的一声,我抬头看过去,顿时夜空绽放火光灿烂。
“真好看,”她赞道,又转过头对身边的太监说:“她倒是有些本事,就叫你们去点,点了半天都不见。”
我苦笑着摇摇头。
“你给我再去点一个!”她又指着我说道。
我抽了抽嘴角,看着太监刚摆好的烟花筒子,刚要提起步子,脚下一个不稳,跌到地上。
“这是做什么!”
我一惊,回头一看是八阿哥。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低着头的身影,又转过头看我。
“明琴,你这是做什么!”九阿哥从八阿哥身后走出来。
“表哥……我点烟火来着。”她抬了头,看着的却是八阿哥。
原来是唤作郭络罗·明琴的,见她果真对八阿哥有意思。我想着轻轻摇摇头,想借着力站起身。
十阿哥走到我身边,向我伸了手,我笑笑,借了力站起身子。十阿哥转过头看着明琴,“又是你!”
明琴一听,瞪着十阿哥,“又是我怎么了?”
九阿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快步走到我身前,拿过我手里的点香,丢给旁边的太监说道:“你去点!”
我苦笑一下,听得明琴提高了声量,“她是什么人!要十阿哥去扶。叫她点个烟花又怎么了?”
“我十阿哥要扶谁就扶谁,叫你管!”十阿哥大声说道,又看向八阿哥与九阿哥,“八哥,我跟这个人没什么好说的,我往别处去了。九哥,你也不好好管着自家表妹。”说完转身就提起步子走了。
明琴一听就在旁边跳了脚,我一见,忙走上前,“我不是什么人,点个烟花也是在理的,只是这会儿,我得回去做事了。”
“你先回吧,皇阿玛也该找你了。”八阿哥点点头,语气透着无力。
我点点头,转身就提了步子,追上十阿哥。“十阿哥!”我唤住他。
他转过身子,见是我,停了脚步。
我走上前,说:“那是郭络罗·明琴?”
“哼!”十阿哥冷哼一声,“骄横得很,太后又宠她,一直缠着人,不过我知道,她那是缠着八哥。”
我转过头,拿手掩住笑,“这女儿家的心思,你倒懂了。”
十阿哥听我这么一说,红了脸,低着头没说话。
我收回笑,“她和八阿哥倒也般配。”
十阿哥一听,停了脚步,转过头对我说:“可是八哥似乎不欢喜她,我看八哥对……”
“谁说不喜欢,你恼明琴的缠人,可是八阿哥可有厌烦之态?”我急忙抢过话头。
他摇摇头,这时上空又燃了烟花,我抬头看了几眼,对十阿哥说:“行了,不管他们俩的事儿了,明儿你可有空?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说明儿一早请完安后,就来寻我,你可来?”
十阿哥一听,点点头说:“好,正好可以避开那个扰人的主。”我笑笑点点头,转身走回宴席去了。
历史毕竟还是历史……这样一想,竟然觉得心里没有了那些疙瘩,舒畅多许。
寒雪冬梅淡说事 暖玉煦阳别有意
康熙三十二年第一天。我早早的起了床,穿上一件桃红色的滚边绣丝旗袍,外套一件银丝缎袄,愣愣的看着昨晚贴在窗上的福字。
“又是一年了。”我自言自语道。
司瑶笑着走近我,“怎么了?大过年的一清早就在这里发愣。”
我摇摇头,转眼看着司瑶穿上了大红斗篷,便问道:“要往哪儿去?”
“去园子折些梅花,一同去?”
我笑着点头;“去,等我一会。”说着就拿上斗篷,和司瑶一块儿往园子走了。
“雪雁和月萍呢?”我一边走,一边对司瑶说。
“这会儿正躲在屋里吃东西喝茶呢,都不想出来冻着。到时候咱们多折些,给她们送一两枝就好。”我点点头,看着一路上的积雪,深深浅浅地掩盖着皇城,寂静而寂寞。
到了园子,折了。司瑶说:“昨儿遇见了钟秀宫里的秀儿,说是要我帮她描花样,我得过去给她送花样,你就先回吧。”见我点点头,司瑶便转身便往钟秀宫去了。
这时,天空里开始零星地飘起了小雪,我伸手接着看雪花在手里化开,一丝冰凉。
“若兰。”听得有人唤我,我回头,一见是十四阿哥和四阿哥。
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转过头对十四阿哥说:“往哪儿去?”
十四阿哥只是看着我,自言自语:“平日里见你穿的素淡,今儿穿这颜色倒是好看。”
四阿哥看着我,又把视线移向我手里拿着梅花,“这梅花折的倒是好。”
我含笑不语。
“说好了今儿找你去的,我这会儿请完安了,与你一块儿去乾清宫吧。”十四阿哥说着,又看向四阿哥,“四哥,一块儿吧,若兰煮的茶点你还没尝过呢。”
我干笑着说:“既是要吃茶点,也不能撇下十阿哥,况且昨儿晚上我和他说好了。”
十四阿哥看着我皱了皱眉,“你倒是惦记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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