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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木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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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发向船头走去,发现一艘小机驳船停在他们的驳船边,这艘小机驳船竟然和早上的小商品船一模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上来五六人,为首迎面婀娜而来的竟是两位天仙般的美女,香气四溢。

  一位美女娇滴滴地对龚发叫道:“龚发哥!”很快牵着龚发的一只手。龚发一看,竟然是珍儿!和涧树抱在一起的竟然是神女!

  龚发问:“树哥,她们怎么来了?”

  涧树说:“坐车翻坝来的,就是翻过三峡大坝呀!专门来慰劳慰劳我们的。”

  神女说:“不是翻坝,是钻山,有一个山洞可以直接将船开到三峡下游宜昌来。我们是开小船钻山来慰劳你们的。”

  龚发对涧树说:“你的鬼点子多!”

  涧树激动了:“龚哥,安不安逸?安逸了!得行不?得行?得行就马上开搞!一个月就这一回,搞几百块钱打零用。”

  涧树的话让龚发听不懂。龚发看见几个农民手上都拿着大铁锹,立刻明白,他所说的还钱就是这个意思。

  龚发坚定说道:“不得行!不得行!”

  涧树反而不理解:“你犯毛病了?就几吨,算啥子,几锹就完了,对这船煤有啥子损失?”

  龚发走到涧树身边向他央求道:“我们都是养家糊口的,我要把家这个圆儿画圆,不能开个口子。现在的关键是,要离恢复记忆,迅速回到神农架称王称霸,不能节外生枝。”

  涧树松开神女,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你在说宋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公司领导明偷暗抢,我们不在船上找点钱在哪里找?你看前面几个煤驳子上,都有人影子在晃。”

  龚发发烦了,扔开珍儿小姐滑腻的柔手,对涧树吼道:“树哥,男人有四草:兔子不吃窝边草,好马不吃回头草,老牛还要吃嫩草,天涯何处无芳草。公司的事我不清楚,别人的事我管不着,我们船上的事我要管。你不认我这个哥,就叫他们铲煤!”后一句是水手二哥们最毒的话。

  涧树往船上一蹬,几乎是哭着说:“我的哥!谁叫你是我的哥!我服了!哪个叫你是我的哥约!”

  涧树站起来对农民们讲:“我的哥正在搞性教育,算了算了我倒霉,你们下去!下去!”

  农民们慢慢跳往自己的小船。神女小姐要跳,被涧树一拉,往她高耸的乳峰上使劲柔了几柔,对着脸亲了几下。神女小姐始终撒娇地微笑着,在涧树的搀扶下跳上小机驳。

  神女小姐说:“涧树哥,有缘一定再相见!”

  可是珍儿小姐跳到小机驳船后却对龚发埋怨道:“龚哥,虽然你懂得三峡水库当代文化,但你还是不像个男人!”

  龚发正要发烦,神女嘻嘻地笑了,笑声和着机驳船柴油机惊天动地的发动声。神女大声叫着:“珍儿小姐说,你不像个吃夜饭的男人!把东西留着,老太太打麻将——自摸吧,这也是裤裆文化,哈哈……”

  小机驳船走了,龚发提着一包宜昌特色卤菜对涧树说:“喝酒,钱和路费已经给神女小姐她们了。”

  喝酒时龚发问涧树:“这么晚了,神女她们怎么回去?”

  涧树笑了:“湖北的特点:宜昌的小婊子多,沙市的酒疯子多,自古就这样。宜昌是个大码头,流动人口多,历来就是小婊子多,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么多小妹儿。沙市人喜欢喝早酒,早点摊上没有酒就没有生意,喝了早酒一天到晚不清白,成酒鬼。神女她们的船就在这里变成搞煤船了,她就在搞煤船上打工,各行各业都差神女这样的人才。她们这种女人嘛,有了献身精神,什么事业都搞得成!”

  龚发笑着说:“我们湖北搞攻关没有问题罗,男的用桌上功夫,女的用床上功夫,看来,湖北呼应东西,在中部要先其它省崛起了。”

  涧树说:“鬼打架!在重庆,人家重庆人说他们西部要开发,说我们湖北是东张西望!在下江,我也没有搞他下江鬼子的妹子,他们说话还烦人些。”说着,涧树学着下江话:“你们湖北不是东西!”

  龚发说:“我们怎么管起国事来了?国家什么时候晓得我们几个水手二哥在管它?喝酒喝酒!”

  涧树说:“说尽到绝的桡夫子,做尽到绝的戏班子嘛!”

  喝着喝着,涧树发现龚发的头居然掉到长江里面喝水去了,而他的身子却仍然坐在他的面前。

  龚发的脑壳回来时,口里还含着一条小中华鲟,只有一尺多长。他用手把中华鲟撕成两半,问涧树要头还是要尾。涧树拿了尾巴想到,反正也没有人看着,就吃这一回吧。想想以前在沿渡河寻找《诸葛金书》的时候,什么野生动物没有吃过?这样,涧树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觉得鲜嫩无比。

  喝着笑着,听见了船机的鸣唱,一会儿还晃来耀眼的探照灯光。涧树他们一看,是港*通船,交通船专门接送他们这类锚地驳船上的船员。

  涧树说:“驾长老望头就要来了,我上岸去玩一会儿,搭个地气,只几个小时,赶下一班交通船回来。”

  龚发说:“不要紧,煤驳子几天内又不会拖走,这里有我就行了。人生地不熟,在宜昌岸上要稳着点。”

  涧树站到船舷,等到交通船一靠拢,正准备上船时,只见一群公安人员,打开一间舱室,如狼似虎地冲上煤驳,四下查找一遍又上了交通船。好家伙!宜昌公安好拐,不像下江人来的直截。他们不驾公安巡逻艇,而躲在港*通船上摸哨!有个公安临走时还大声说道:“防盗防抢,安全第一!有事打110联动!”

第57章 锤子出事
涧树上了交通船,看见不远处坐着神女和珍儿小姐,不理涧树,有点玩世不恭的样子。是不是生气了?原来,小姐们戴着手铐!小姐们跟前的铁板上,低着头蹬着几个农民和船员,被一个挂着手抢的公安看管着。

  交通船离开的瞬间,涧树指了指她们,向龚发作了个庆幸的飞吻。

  “偶系MM,咳咳咳,可找到你了,QQ等你888……”龚发的手机也换了个柔和的铃声。

  手机打开,出现一个沙哑的声音,是驾长老望头:“我来了。昨晚为涧树锤子的事忙了一夜。涧树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出了点儿锤子事。昨晚湖北统一行动,把他从*里抓了,他选择关几天不罚钱。我放了他几天假,找到宜昌的么娃子,替他顶几天班。我到公司开会时把工资领了,涧树说,他的工资留一百多元,其余的一定要寄到神农架木鱼镇他家里,这回家里等到在。他说的地址我没有记清楚,还有啥子邮政编码,记不清楚。干脆你送去,他家离这又不远,赶晚班交通船回来。我给你一百元路费,得行不?”

  龚发这一晚喝得太多,睡得太死。这时望向水手舱外,见天色已经发亮,交通船的发动机唱响优美的晨曲,推开薄雾,轻轻朝这边驶过来。

  龚发说:“要你给路费干啥子,我就去!跑江湖的人,哪个锤子不出点儿事?但是,他这回出的事太有点儿大意。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向李根梅乱讲。”说实话,龚发还想拜会拜会李老师。

  龚发上交通船时,老李头提着一些菜下船,龚发刚接过他自己和涧树的工资,交通船就匆匆离开。

  龚发坐上从宜昌到神农架的中巴,沿着全国最长的公路318国道,第一次从岸上过荆江。车到虎牙滩,即将告别美丽富饶的江汉平原,告别荆江大堤的西部顶端。国道两边的水稻一遍金黄,公路在黄金国道中延伸,再延伸,似乎没有尽头。

  宽阔的大江上,各种轮船来回穿梭,不时鸣响汽笛,凑起乐章。清凉的空调将炎热隔在车窗外,路旁一晃而过又好像往后奔跑的长青风景树,使他思绪万千。不过,他并没有豪情万丈,而是想到一个作为朋友不该想的事。

  龚发想,李老师平时应该衣冠楚楚,举止得体,彬彬有礼。但是,在床上,在和发烧友涧树的*之中,也许会*,头发散乱,甚至和常人一样,发出难以自制的呻吟声。

  “朋友的妻不可欺!”龚发还想这些事,嗨,太不应该!不觉汗颜满面。

  车过兴山峡口不久,便上神宜高速公路,只几十分钟,便到了木鱼镇。龚发又换乘当地的麻木(摩托),来到木鱼镇近郊。

  涧树的住房,是座3层农家楼。龚发敲门,没有人理睬。龚发退出来,看见一楼的阳台外搭了一间砖墙屋棚,门口沙发上躺着一位可称为年轻婆婆的头发花白的女士,她瘦弱的身躯像一把木材,眼窝深凹,有神无力。

  龚发走上前问:“这位大嫂,请问杜涧树住在哪里?”

  女士缓缓地坐起来,气若柔丝地说:“住这儿,进来吧,你是他同事吧?他工作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同事来过。涧树这人太辛苦,我欠他的债下辈子就还不完。”

  说着,她颤颤微微地站起来,把龚发让进房。她一边到茶一边说:“我一直生病,已经辞职了。涧树休假时,带着我到北京到广州看病,没有结果,钱也用光了。他又把我们的新房卖了,我们自己住着原先住房阳台搭建的偏房。他用卖房的钱给我看病,还是没有把我的风湿性心脏病看好。”

  龚发从强烈的日光里走进房屋,突然感到眼睛不适应,像走进黑森森的山洞。

  龚发坐在一把椅子上,接过一杯茶,继续听她讲:“结婚后,我才知道是这个病。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害龚发的。好几年了,他只晓得照料我,碰就没有碰过我,我要离婚,他临死前一直不同意……”她擦着眼泪抽泣起来。

  反差太大!龚发不会脑筋急转弯,这个涧树!龚发望着涧树和她的合影照,分明这名女士就是李根梅!令人更奇怪的是,她说涧树临死前一直不同意离婚!

  龚发把工资给她。她数了数,一千元,对龚发轻轻说:“涧树留了两百块钱,又是准备给我买药。自从去年涧树死后,他每个月都给我寄来一千二百块钱。你叫涧树再不要随便给我买药,我还是接受医生的指导买药为好。”

  龚发忽然想起铲煤的事,每月就一次,每次就能多寄回两百块!可是涧树为什么就不干呢?下次,说什么也得干!龚发似乎有了负疚感,从自己的工资中拿出二百元,给李根梅说:“我从公司领了工资就直接来了,你不要他给你买药,就把钱拿着。”

  李根梅接过钱战战兢兢地说:“人死如灯灭。涧树去世这么久了,你们单位对他还是这么好!”

  龚发说:“涧树好好的,你怎么说他死了?死了我们还会给他发工资?”

  李根梅吃惊地说:“他还没有死?那一定是我死了。我这个样子,简直就是行尸走肉。”

  龚发看着李根梅,发现她的眼睛滚圆湛蓝,好像万家坪金猴国的王妃阿梅,就说道:“李老师,我发现你好像万家坪的一个人。”

  李根梅惊讶地说道:“万家坪?那里有人吗?我只听说那里猕猴和金丝猴为争地盘在打群架,尸骨遍野,惨不忍睹,怎么还会有像我这样的人!”

  龚发更加惊奇了:“啊?你也知道那里的情况?看来,天机不可泄露。我走了,你要好保重。”

  李根梅怪异地笑了。

  龚发回宜昌后,在一个小餐馆里喝了好长时间的酒。天黑了,才上交通船回往驳船。龚发站在交通船的船头,任凭夏风呼啸扑面,心潮如波翻浪涌。

  龚发又看见宜昌的夜。北岸城区还是那么明亮娇柔,妩媚妖艳;南岸群山的楞廓,仍然撑开迷茫的黑夜,探照灯打开江南的夜幕,看见一些狂躁不安的生灵。连接明亮和黑暗的是一座长江大桥,三塔斜拉桥上布满跳跃的光怪陆离的灯光,桥边不断变换颜色并来回奔跑大江南北的霓虹灯,是宜昌夜模式里涂上的艳丽的唇膏。

  宜昌梦幻般颤抖的彩唇,煽动性地强烈地诱惑着人们,*着人们显现出潜在的、最能表现人类本能的欲望。

  夜幕笼罩的宜昌大城里,一群群瀑布似倾泻的窈窕袅娜的灯光,使人们变异的血液不安分地沸腾起来。心醉神迷的夜色,让神鬼显露真身。随着黎明的到来,幻想逐渐冷却,而在光明磊落的世界中,被黑暗吞噬的灵魂,却再也难以出现。

  龚发又想起那两个鱼缸。不仅船和城市分别生存在两个鱼缸,就连涧树和龚发一个锅里吃饭的人,也分别生活在两个鱼缸中。现代人和人之间,竟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龚发作为一个普通的海员想到,如何打破自己的鱼缸,把涧树的圆也画圆,让涧树恢复记忆,远离都市魔鬼黑夜强烈的诱惑,才是当务之急。

  第二天上午,涧树竟然回船了,老望头只好打电话叫么娃子继续休假。涧树在交通船上,就给老望头打了电话,说没有问题了,回来了。

  龚发对老望头说,就说钱寄去了,不说是我送去的,免得他又说你是老年痴呆症,一个准确的邮寄地址就记不住。当然,涧树家里的情况,龚发也绝对不会向老李头汇报。人嘛,谁没有一点隐私呢?

  涧树提着一些菜回船,说:“虚惊一场!”

  老望头说:“锤子!忙了我一晚,才把么娃子找到,准备给你顶班。”

  涧树说:“李哥,我说你是老年痴呆症吧,在*里找沙!”

  老望头说:“锤子!找了,一进去就出不来了,这个拉那个扯,总要热闹一阵子。”

  涧树说:“好沙!煨了鸡汤。”

  老望头说:“锤子,像你个锤子害人罗!”

  龚发说:“树哥,你是怎么虚惊一场的?”

  涧树就走到厨房,把一些菜放下,他们三人一边择菜一边听龚发讲。

  涧树说,他上了岸,到了宜昌码头,想找*理个发,捶个背,松个骨。他走到灯光幽暗的*前,脑袋左一望,看看里面的小姐,张牙舞爪地拉人,摇摇头,不行;右一望,看看里面的小姐,呲牙咧嘴地笑着,摇摇头,也不行。

  往前走,左一望,看见小姐们在吃鸡子火锅,不行,“鸡子”吃鸡子,怪不得有禽流感呢。再往前走,右一望,看见几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地坐在沙发上,不行,像打劫的。就这样,走走望望,望望走走,走了几条街,观察了一百多家,颈椎病都摇好了,眼福也饱有了,还是没有进去付诸行动。

  他走在一个叫灰色人生沙啦啦的休闲*前,往里一望,突然眼睛一亮:找到感觉了!连忙走进去,双方简直都不相信:一边是涧树,一边是神女!他们立即拥抱一起。

  按摩床上,神女激动地说:我们到派出所去录了个口供,所里人见我们不是偷煤的,小姐的事他们这回不管。再说,我和珍儿这回也没有啥子违法乱纪的事。只听一个当官的教训他们:找些B事做!就把我们放了。珍儿接到一个熟人的电话,就坐飞机到上海去了,她的火来了,被包了月。我来到宜昌热闹的场子,应聘到这个灰色人生沙啦啦的*。

  涧树说,你们这个*一把梳子就没有,还叫*,还不如就叫怡红院,挂个红灯笼作招牌算了。

  “休闲喔都是这样”,神女说。

  涧树说:“我也是来休闲的,什么叫有缘,这就叫有缘!有缘千里来相会!”两人就*衣服,抱在一起。

  “哎哟!”是老望头喊的,他在剥大蒜,听入了迷,把大拇指当大蒜剥,差点拧骨折罗。

  涧树一声大叫:“砰!……”

  这一声叫,龚发和老望头都成了黑老头跳高——吓(黑)老子一跳!

  涧树接着说:“一声巨响,门被踢开,几个公安站在门口,又是录像又是拍照,闪光灯直闪直闪,吼道,快快!穿好,跟我们走!”

第58章 倒霉瓜子
涧树说,我急中生智地狡辩,说我们在玩朋友!神女也说,是的是的,我们在耍朋友!公安哪里相信这个,把我们拷起,坐警车坐了好久,坐到了县区派出所。原来,县区和城区的公安互换扫黄,这样才扫得更干净,是湖北的统一行动。

  涧树说,我想,这回惨了。县区财政差钱,不找小姐们收钱找谁呢?就跟神女一口咬定是耍朋友。其实,本身也像耍朋友嘛。再说,在*里也没有搞宋子,还没有付诸行动,公安就来了。我也成了世上最悲惨的男人之一:*里裤子一脱,警察就到。

  涧树还说,他和神女用了一只手铐,一人铐了一只手腕。他们站在窗前,手铐铁链穿过铁窗齿。这回他和神女真是有难同当了。

  好久,没有人理他们,涧树就求门房帮他们到外面的小餐馆,点了一个鸡子火锅宵夜。守门门房的是一个下岗工人,这些事情见多了,也乐意帮忙。门房照办了,还拿来一瓶酒,拖来一张办公桌靠窗口。

  门房座着,龚发和神女只能站起弯腰夹菜。神女用右手拿筷子,而涧树只能用左手不方便,神女就主动帮龚发夹菜。三人就这样高高兴兴地吃喝起来,神女还喝了几口酒,脸比玫瑰还红。

  半夜,公安把神女叫走了。神女对公安说,我们是耍朋友,找个地方耍,不信你问老板。女老板为了减轻责任,也连说是是是。问其他小姐,她们都说不认得我们。因为神女才进去做小姐,其他小姐当时又都在各自的包间做“点”,所以,她们也说不上神女的名字。民警就把神女带走了。

  涧树说,这一夜,神女叫我好挂念,简直急死我了。直到天亮,他们上班后,才有人来问我。他们找个地方给我录口供,又给我们公司打电话核实。

  我想,他们见我和神女说得差不多,所里还有一些真正的“客人”和“鸡子”“鸭子”要处理,这个录口供的民警又怕办成冤假错案。因此,他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办案的民警嘀嘀咕咕地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说了这话就不作声了,只顾写些什么。我是什么人?这还不明白?房里就我和他!我连忙拿出五百元,放到他手上。民警把我望了一下,说,你还懂得起嘛!然后叫我在口供上签字后,叫我走。

  我走出派出所大门,心想有钱真能使鬼开门,便大口舒畅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一个年轻的女公安把我喊停,说,向警察行贿,关你半个月!

  涧树说,是我自愿的交罚款的,我还是有一定责任的,跑到*里耍朋友,裤裆里掉了泥巴,不是屎也是屎。女公安就叫涧树再录口供再签字,还给了一张有财政字样的罚款收据。真是画蛇添足,倒了八辈子霉!

  龚发和老望头都笑了,说,只要人平安回来就好,折财免灾。

  涧树说,我一路憋气回来,特别是神女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电话也打不通,眼前老是恍着她的影子。

  涧树说,这回完了,神女她跑到我的心里来了,就越想越糊涂,越来气,突然有了活着没有意思的想法。

  涧树说,他乘车来到宜昌城区,走在路中间,故意让汽车撞,结果他们都怕我,不敢撞。

  涧树又走到滨江公园,看见一些人在那里练气功、跳巴山舞、跳交际舞,就从他们的队伍里穿,好让人们把他骂一顿,结果人们放慢动作,笑嘻嘻地让我过。她们这些提前内退的人,锻炼身体是自己在给自己挣药费,怎么还会惹麻烦呢?

  涧树在公园里瞎走,看见地上有五块钱,急忙去捡。一个拾荒的老太婆丢下编织袋,跑上前一扑,和涧树的头相撞,撞得生疼。

  涧树慌忙去捡,准备捡了给这位拾荒的老太,谁知一只大脚踩住了钱。涧树和老太抬头一看,是一个外国小伙。只听老外说:“哈罗!今天中午的盒饭钱又有了!”

  围观的人都伸出大拇指,说:“还是老外聪明!”

  涧树站起来,眼看着五块钱被老外捡走了,毫无办法。

  涧树介绍到这里,继续说道,这时,我突然头脑空虚,像个精神病人,在滨江公园里游荡,发现一群猜瓜子骗钱的人,就想到有出气的地方了。

  我便走近一看,地上放着一张纸,纸上盖着一个碗,碗旁边十来颗瓜子。这十来颗瓜子要卖一年,还卖不出去。

  一位很丑的妇女押了两百块钱在庄主跟前,指着盖着的碗说:“三颗三颗!”碗轻轻一揭,揭得较高,又丢进一颗,妇女和我们都看得仔细是四颗瓜子,妇女就大声说:“四颗四颗!”

  旁边一男士好像才挤进来的样子,放了四百块钱到纸上,喊道:“三颗三颗!”妇女也把钱加到四百块钱,疯狂喊道:“四颗四颗!”碗一翻开,妇女傻眼了:纸上只有三颗瓜子!眼睁睁看见男士把钱全部拿走。

  中年妇女瘫坐到地上,哭着说:“我十八岁的女儿得了肺炎还在住医院,等我借钱去交药费,不然就要停药了,我带的两千多块钱都被他们猜走了。我是下岗工人,这回怎么办啊!”

  庄主就说,愿赌服输。有人就指责主持猜瓜子的老板,一边给妇女赞助一些钱。

  我蹲下对庄主说,我来猜,几颗瓜子还猜不准!两千块钱一盘!说着就假装在兜里找钱,其实我连两百就没有。

  老板一听,来劲了,连忙拿出两千块钱放到纸上,我把两千块钱一抢,连忙塞给中年妇女,说:“他们是一伙的,把钱还给你!”庄主刚要抓我,我大喊:我是警察!这一喊真管用,一伙人收拾工具全溜了。我指望被捅一刀的,结果当了一回雷锋。

  我对观众解释,瓜子有假,瓜子壳里不是瓜仁,是吸铁石,庄主手上的金戒指不是金的,是铁的,只不过刷了一层铜水。你看见他们放了四颗,其实他手指上又沾了一颗转来。

  旁边一位青年女子十分感激地说,你真会揭穿他们。她还说,大哥,我还有点事找你,要你教我识别真假。就把我拉到没有人的地方,突然脸一变,厉声说:“杜涧树,不准你装警察!”我仔细一瞧,原来是个便衣,早上在所里叫我签字的那位年轻的女警察!

  她说,你真会做好事,把我们的计划全打乱了。她还说了个连你们都不相信的事。

  “什么事?”龚发和老望头叫道。

  女警官说,那个被骗两千块钱的中年妇女,和他们也是一起的,好骗取更多的钱!同时,也好引起那些输了几百块钱的人的心理平衡,免得找骗子扯皮和报警。

  龚发和老望头啧啧称奇,叹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涧树说,我总算做了一件出气的事,心情也好些了。不过,这会儿神女又到我心里来了。

  老望头就说:“闯到鬼了,跟小姐认起真来,小心我的妹妹李根梅老师揪掉你的耳朵!”

  要开中饭了,龚发和老望头准备了好些菜,为涧树压惊。可是涧树老是站在驾驶室,望着宜昌城区方向不肯下来吃饭,打电话也不接。

  龚发走上二楼驾驶室,对涧树说:“喝酒喝酒!”

  涧树说:“完了完了,死批神女在心里老走不开!”

  龚发说:“没有搞到手不舒服啊!到了南京,给你找十个神女!走,吃饭了!”

  中午的太阳跟火一样,甲板和煤炭上升起一层跳动的火一样的热气。抽水泵随时准备着,以防煤炭自燃,给货主造成更大损失。浑浊的江水滚滚而来,一艘海事巡逻艇飞一样往下游驶去,激起的巨浪扑打在驳船舷上,驳船甚至摇晃了几下,人隐隐约约有点晕晕糊糊的。

  “小卵子船还开得蛮快呢!”涧树鄙视地说。

  “海事船嘛,就是要开,一天的油不用完,有人还要找他们的麻烦。”龚发说。

  涧树低沉的说:“我今天的心情就和前年在丰都鬼城一样,老是有着很强的愧疚感。”接着,涧树就讲诉了前年冬天他在丰都装煤时,发生在寒江中一件惨烈的事情。他讲,他在那个事件中,是如何变成水鬼的。

  涧树说,那年冬天,天气特别寒冷,江上大风把人都吹得滚。他正在照看装煤,发现一艘装满脐橙的小机驳船突然翻过来,倒扣在江面上,脐橙染红川江一大片。翻船流到运煤驳船跟前,涧树发现有三个人艰难地趴在光滑的船底板上,他便丢下救命的绳索,将三人迅速拉起。

  一人上到驳船,马上给涧树跪下哭道:我闺女还在船底板头,帮我救起,我不会水。翻船已经流到驳船尾部,涧树毫不犹豫地跳入寒冷的江水中,游到翻船跟前,听见里面的敲打声。

  涧树吸一口气,往船底钻去,在里面摸了一阵,似乎听见有人在喊救命。他浮出水面再吸一口气后,又钻进船舱,在里面一阵搜索,仍然没有找到女孩。涧树连续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救出女孩,直到船抵岸边,人们将船翻过来,也没有发现这个女孩。

  涧树一个猛子扎到水中,在水里摸呀摸,始终没有摸到。他心想不把姑娘打捞起来决不出来换气。就这样,涧树就一直在水里找呀找,一直找到天黑睡觉为止。等涧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船上已经过了三天了。涧树问船友姑娘找到没有,人们反问他:你不是在水里找吗?我们在等你的消息呢!

  一个花季少女在他身边沉入大江,这辈子,他永难忘怀。如今,女孩的父亲捶胸顿足的悲痛模样,仍然在眼前飘动,愧疚感折磨了他好久。经过这件事后,有人竟把他当成水鬼,以为他也失踪变成鬼了。

第59章 鲟母救人
“我现在又把神女害了,不晓得她怎么样”,涧树后悔地说道。

  龚发说:“你太怜香惜玉了。她被抓了,关你屁事!她和别人上床,还是要出事。”

  涧树说:“那就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了。可是这回是我害了她,估计她有前科,这回怕是要罚款了。”

  涧树突然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指着江面说:“有人落水了,你看,这人一漂一沉的。”

  涧树飞也似地跑下楼,跑到船头。龚发随后也赶到,看见江中一个女人在水中挣扎,手不时往上伸出乱抓,长头发顺水漂着,头不时伸出水面抢一口气,情况十分危急。

  身疲力竭的落水者眼看就要流到驳船头部的甲板底下,涧树连忙跳下滚滚波涛。

  涧树看见,江底突现强烈的红光,中华鲟托起落水女,涧树连忙把落水者推出船底板前沿。龚发立即扔下绳索,涧树将落水者栓住,游到靠把跟前,一手抓着靠把,一手拉着绳子。龚发接过救命绳,在涧树的配合下,将落水女人拉上船舷。

  中华鲟告别涧树,潜入水底。

  涧树顺着靠把即一只旧轮胎爬上船舷。

  女人四十多岁年纪,已经没有呼吸。涧树和龚发将她肚里的水按出来,她吐了几口水,仍然没有生命的迹象,涧树就连忙对她进行口对口的人工呼吸。“哇!”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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