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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红颜醉(完结)_-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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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有这句话便彻底放心了,直觉告诉自己他说到定能做到。

    “醒醒,诗诗……”

    又是谁在叫我,这年头怎么睡个觉都那么难啊!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我说道:“别晃我了,我就起来……”

    才要坐起身就对上攸然清俊的面容,房间里愈加的幽暗,只看到他明亮深邃的瞳孔和发上折射着粼粼白光的玉簪。

    “嘘——”他突然俯身捂住我的嘴,谨慎的扫视四周。

    扑通、扑通……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垂下眼时发现自己竟和攸然羽扇般的睫毛只隔着呼吸之间,似乎还能触到他清浅的气息、淡雅的熏香。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却隐约觉得如果能一直这么,就好了……

    嗒嗒嗒……当房间里安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清时,外边忽的响起一阵脚步声,尽管微弱,足以让人辨析那声音正从远处缓缓靠近。

    莫非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诗诗,”攸然神情变得很紧张,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待会我们出去后,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也不要想,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恩。”我点头,这时候除了相信他还能做什么?早在被卷入之时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刻。

    只可惜没办法反悔,能与美男同行固然令人赏心悦目,我不是花痴,也有自知之明,不属于我的终究只会擦肩而过。

    其实我的要求不高,能吃好睡好,平平安安度过此生而不是和一群女人勾心斗角或者有朝一日回到原来的世界都行。在哪里都是生活,有时不必要计较那么多,一辈子这么短暂,能快乐地过完每一天就已经很完满了!

    正想入非非之际,手被攸然一把拽住,“诗诗,我们走!”

    房间的门被撞得哐当直响,眼看一个黑影要没入时攸然一只手抱住我,另一只手不知拿着什么东西,长长的,朝那缺了瓦片的地方一挑,顿时房子吱呀作响。就在那处坍塌时他带我连退几步,然后顺着塌下来的口子飞身而出,轻巧地落在月下的房顶上。

    如果不是自己的性命随时都受到危险,我肯定会毫不吝惜地大声赞叹,刚刚攸然实在是太帅了!那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简直、简直就像是在拍电视!

    那么现在至少也要给个小鼓励吧!

    “你好厉害哦!”我半扶着他手臂由衷叹息。

    攸然侧着脸,露出个淡然的笑容,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脸上,美得如同莅临凡间的神祗。但这个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阵阵响声打破。

    似乎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聚集。

    “诗诗,”搂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法宏寺,我们在法宏寺碰面,不要回鱼府,也不要跟任何人走,就算是你的父母兄弟也不行!听到了没有?!”

    “恩?”我大脑完全没有转过来,但在他厉厉目光下懵懂应了声,“好。”

    那一声“好”仿佛是一个临界点,弦离箭而去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伴随着鹤唳的风声星星点点的火光四面而起,太多的事情就在那一瞬息发生,也在那一瞬息结束……

第二十二章
    接踵而来发生的事情许多我都记不得了,恍惚间被攸然带到地面上混乱不堪的人群之中,本能地想要拉住他的衣袖,却见他回眸一笑,似水流年的安然与宁和融入这火光熏染的夜色中。

    他伸手,指尖触及我脸庞的瞬间收了回去,“法宏寺见”他只留给我这四个字,而后净白的身影跃入那明媚似火的月华之中,袖间粉色的印迹亦沦入那万劫不复的尘埃之中。千万支箭带着耀眼的光芒射向那道雪色的白衣,深沉的夜幕在这一刻被万里火光彻底点燃,天幕中那一道刺眼的白光将黑夜灼烧成白昼,明媚胜晷。

    还记得那一夜,我混迹在人群中,随着百姓一道惊异那突如其来的流明箭雨,五月的街道凉风四溢,弥漫在头顶上的硝烟久久不散。

    人们议论纷纷,说是朝廷为捉拿重犯而调遣禁军,才会有那万箭齐发那一刻,才会有火光冲天那一幕。

    然而我却知道,攸然根本不是什么朝廷重犯,虽然他最终没有告诉我他是谁,我却执着地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会遵守诺言来法宏寺接我。

    叮咚的流水声将我从那日的惊恐拉回,定睛一看,竹林中微风熏然,清香满溢,缕缕茶烟,散在空中,逸凡大师的茶水又煮好了。

    “喝一杯茶罢!”大师轻言慢语,将茶水缓缓注入杯中。

    白烟冉冉,茶水泛着淡淡的青绿,杯底细碎的茶渣沉沉浮浮,犹如攸然不可预测的生死。

    和他相处不过一日,但已如生死之交,我不在乎他有没有未婚妻,有多少女子芳心暗系,只要他好好的活着,能听到他用悦耳低沉的声音叫我“诗诗”,我便知足了。

    我也不知这样的心情是不是爱意,也许爱还算不上,但淡淡的喜欢还是有的。确然,那么优秀的男子,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大师,你说攸然是不是还活着?”法宏寺与外隔绝,我得不到任何消息,无论是喜是悲,只能求助于逸凡大师。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姑娘何必强求?”逸凡大师眼睑低垂,清冷的声音透着看破尘世的无情。

    我动了动嘴,想要反驳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即使反驳了又如何?说过了他攸然就能回来么?

    不,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坚定地告诉自己,攸然没有死,他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靖王是谁?”我转而询问。

    “太子亲弟弟,因镇守边关立下战功被皇上封为靖王,如今执掌禁军。”

    禁军!?我惊愕,“是靖王……么?”也只有他能有这么大的权利调动京城的军队。

    “不是!”逸凡大师的语气与攸然的如出一辙。

    这却令我更加迷惑,他们凭何确信至此?

    我还欲多问,一个小和尚闯了进来。我转头,是那个法号“净虚”的小和尚。

    说来也巧,那夜后的第二日遇上在外化缘的他,当时失魂落魄的我正在街头飘荡时,听到他在一户人家门口自称“法宏寺净虚”,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便上前一把抓住他,要他带我来此。

    净虚跑得气喘吁吁,完全没有平日的沉稳,脚下的步子也全乱了,停下时甚至站不稳身子,差点摔倒在地。

    “门口一位公子说是要见鱼施主。”

    哐啷一声,手中的茶杯没有拿稳,摔得粉碎。我把持不住地颤抖着,“他、他有没有说自己是谁?”

    净虚摇头,稳住身子,双手习惯性合一。

    我抬眼,逸凡大师并没有看我,只阖眼蹙眉,不做一词,亦不见一丝一毫激动兴奋或是诸如此类的情绪。

    莫非那个人不是攸然?

    想要收敛狂躁不安的心绪,只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可是除了攸然,还会有谁知道我在此处?

    一定是他没错,逸凡大师又不是神,他怎么会知道外边的人不是攸然!

第二十三章
    然而我怎么都没想到,门口的那人,既不是攸然,也不是他手下的易岚,甚至不是我二哥,而是一位陌生的公子。

    湖蓝色长衫衬得他出尘的清逸,眉目如画,明眸善睐,笑若晨风,隐约间竟与攸然几分神似。

    “你是何人?”心中失落至极,不由将不快**到他身上。

    “在下韵之,请问姑娘可是鱼家大小姐?”那人拱手笑问。

    韵之?我蹙眉,印象中不曾听人提到过这个名字,他也自然是第一次见面,只是不知以前的鱼汀是否与他相识。

    不过既然我都出来了,那鱼家大小姐除了我还会是谁?

    “你找我有何事?我们认识么?”我不耐烦问道。

    韵之温然而笑,这一笑像极了初遇攸然时他露出的笑颜,谦和中带着浓浓的戒备与猜忌。“在下只是奉兄长之命来接姑娘的。”

    “你兄长又是何人?”我挑眉问道,心跳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速度,答案竟似呼之欲出。

    “家兄名讳攸然,”他见我面色凝重,又解释道,“我们兄弟二人名字取自‘流水纹攸,闲云清然,山间灵韵,天地合之’一语。”

    “攸然……”我全然不顾后头那些话语,满脑子只有他那句“家兄名讳攸然”,“攸然他,是不是、是不是还活着……”

    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怕极了他口中会蹦出一些自己无法接受的词语,但高悬已久的内心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只期盼此刻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鱼姑娘放心,兄长他并无大碍!”韵之瞅着我轻轻一笑,不大的声音在我听来却犹如天籁。

    太好了,攸然他平安无事……我抚着胸口,长长舒气。头一回这么诚心诚意地感谢上苍,感谢攸然还安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否则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韵之见我神情激动,了然笑笑,“那么鱼姑娘是否现在跟在下走?”

    我眼角噙着泪珠,对他的话恍惚未闻,等意识回笼时,攸然离去前那一席话犹在耳边,他对我说,法宏寺见……

    他对我说,他会亲自来接我,他还说,不要跟别人离开,哪怕是鱼汀的家人……

    我摇了摇头,“抱歉,我还不想走。”只要不是攸然,我就一定不会离开……

    那一次的生死相依、那一夜的生离死别,让我冥冥中感觉到,万千世界中,唯有他,是可以性命相托的人。

    韵之对我的拒绝并不惊讶,他点头笑道:“果然如家兄所言,鱼姑娘不会随在下离开。这样亦好,姑娘还是先在法宏寺避一避,等到安全了,家兄定会接姑娘离去。”

    说罢,他转身欲走,我却叫住,“等等,这话是什么意思?外边……很危险么?”

    “皇上身患重病,太子随时可能登基继位,鱼姑娘是要母仪天下之人,怎可能不危险?”

    我愕然,怎么话题突然回到太子身上了?敢情鱼汀那五次逃婚还不够哪!

    “我不想嫁给太子!”嘟囔一句,又随口反问道,“再说待在法宏寺就安全了么?”

    韵之转身看我,目光中带着一丝奇异的神色,像是在探究什么,半晌缓缓答道:“鱼姑娘只要老老实实待在法宏寺内便能确保安全,如今情况不比往常,逃跑的话在下也不能保证再像以前那样……”

    话语到后头便没了,他大步离去,留我一人干瞪眼,竟然敢威胁我?

    我林诗雯平素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跺跺脚,我恨恨说道:“凭什么你说一就是一,我偏——”

    “施主还是听那位公子的劝告罢!”后面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自言自语,逸凡大师不知何时走出来,清澈透亮的眸子流露出一缕不安。

    我咬了咬嘴唇,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不肯告诉他人,也知无论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恼怒地甩开脑后的发丝,我扭头便朝寺内走去,不愿再理会任何人。

第二十四章
    自与攸然分别那日起,掐指一算约莫已经有十多日了。这十多日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只有今日得知他还安好活着的消息,心才真正放下来,浑身上下感到说不出的轻松愉悦,就连那些平时难以入口的斋饭也略略咽下几口。

    只是这些日子来养成夜不能寐的习性,整夜整夜控制不住地回忆那日惊险刺激的场面,即便偶尔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梦见的都是攸然死去的模样。

    到后来索性夜间也不去睡了,就这般守着,也好。

    当初还打定主意,若是攸然死了,我便这样守在法宏寺一生一世。

    披了件上衣,我坐在厢房外的小院里,法宏寺别的没有,这花花草草、鸟兽昆虫却是比别处要多得多。静谧的夜晚也不觉得寂寞,偶尔坐在院子里,看着那渐渐丰满的圆月,听着虫兽低吟的声音,恍然间已是一个轮回。

    忽而想起李煜那首词,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往事如烟,弃我而去,不可再留,接下来的路途,又会是如何?

    之前没有去想,是因为攸然生死未卜,心中满是歉意与愧疚,如今得知他安在,虽未亲眼见过,想来只有攸然知我在此,不会有错的。

    那个韵之叫我不要离开这里,京城那边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五次逃婚都能被抓回去的鱼汀,这次连都城都没有离开,鱼家怎么不来找她?

    但我毕竟不属于这个世界,攸然不想让我介入危险,我亦无意于此。上午韵之提起太子时,便觉得若是一切如我猜测,不如趁机离去。

    身无外物,两袖清风,连心中唯一的记挂也都消去了,正式脱身的最好时机。

    然而我要去哪呢?

    天下之大,一时间竟想不到要去之处。

    头脑有些发晕,大概是一下子想得太多了吧!我起身,披在肩上的薄衣掉落在地上,俯身去捡时,竟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与那些鸟兽虫鸣之声格格不入。

    虽然极轻极轻,因这鱼汀耳力甚好,一丝不落地入了耳中。

    ——是脚步声!

    什么人三更半夜来此,而且步子特意放轻放缓,像是秘密行动。难以遏制地冷笑,也许是不请自来!

    大约那些人也不知道我会彻夜不睡在院子里胡思乱想,他们脚步声渐渐加重,似乎想试探是否所有人都睡去。

    抱着外衣,我躲在院子角上假山后,拨开一丛灌木,凝神屏息。

    果不出所料,三个黑影跃入院中,停在我方才坐着的地方。

    “就是这里吗?”听得一人低语,我不由向前倾了倾身子,想要听得更清楚。

    “没有错,下午我亲眼见那个妞进屋。”

    我惊惧,冷汗直下,这法宏寺里里外外只有我一个女子,他们口中的人除了我还会有谁?

    那三人不再多话,互看一眼后齐齐向我的厢房走去,我忐忑地看着他们一步步靠近那扇门,想到那些人一旦发现我不在床上,身子打了个哆嗦,法宏寺也不安全了!

    推门的霎那,一声“阿弥陀佛”不知从何而降,惊得那三人欲作飞鸟散去,却已晚了。

    四面八方火把燃起,皆向这处涌来。

    我一**坐在地上,整个人像从水中捞起来似的,湿淋淋的,一想到刚才情形真是千钧一发,被自己的镇定吓懵了。若是换做以前早就大叫救命了,要不然就抱头乱跑,哪会这般冷静地躲在假山后边探听对方,全然不知是哪来的勇气。

    “鱼施主,你还好罢?”站在我身前的是净虚,他合掌笑问。

    我抹掉额上的汗珠,长呼吸一口气,“吓死我了,差点以为没命了!”

    “有逸凡大师在,保管施主平安。”净虚转身看向那被团团火光围住的三人。

第二十五章
    “那些人是谁?”我定了定神,问道。

    净虚还没有开口回答我的话,站在前头与那三人对峙的逸凡大师抛出一语替他作了回答,“你们是安王的人?”

    那三人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下显得面色惨白,从腰间抽出的长剑微微抖动。

    “是又如何?”其中一人尖锐地回答,“我劝你们还是识实务些,若是跟了安王,将来肯定少不了好处!”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一会子是靖王,一会子是安王,都快被绕晕了。

    “安王为何要抓鱼姑娘?”逸凡大师继而问道。

    对哦,我也忽的想起他们是冲我而来的,为什么啊?睁大眼睛看着那三人,生怕漏掉他们嘴中一个字,然而就在那人要继续开口回答时,他身旁一人大吼一声“多说无益,不如杀出去”,而后三人各自分开,长剑挥舞,做好了打斗的架势。

    叹了口气,又要打打杀杀,我都看腻了,他们就不厌烦么?想到那日攸然受伤时那股血腥味,不由颤了颤,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尽头?

    “你们走吧!”出乎意料,逸凡大师挥了挥衣袖,“寺内不宜见血,几位请回罢!”

    那三人大约也是被逸凡大师的话所震惊,一脸不可置信,直到各处的和尚都纷纷退开,三人才不约而同收起长剑,拱了拱手,一声“告辞”便不见踪迹。

    “这样放走他们好么?”当院子再度空寂下来,只剩下逸凡大师和净虚时,我上前问道。

    “施主希望见血?”逸凡大师反问道。

    我摇头,又不是嗜血之人,能这般避免固然好,只是……“他们还会再来么?”

    “不会!”逸凡大师没作丝毫停顿便回答了。

    “你怎知道?”

    “因为安王不会放过他们!”这次是净虚抢着回答。

    “安王是谁?”这才想起是安王派人来抓我的,忍不住好奇,“他要抓我做什么?”

    逸凡大师看了我两眼,眼神中有一丝捉摸不透的古怪,我一惊,仔细回想,自己似乎没说错什么,他为何这般看我?

    沉吟片刻后,逸凡大师缓缓答道:“安王是当今圣上的异母弟,也是太子殿下的舅舅。他要抓你,大概是为了威胁太子罢!”

    经他这么一说,我不禁莞尔,抓一个逃婚五次与太子毫无感情的女子回去做人质,他未免也太愚蠢了吧!?

    “可惜他抓错了人!”我叹道。

    “抓错人?”这回轮到逸凡大师惊讶。

    “不是么?”我漫不经心回答,“逃婚五次,明摆着不愿嫁给太子为妃,也没见着太子有什么举措,即便我被抓去了也威胁不了太子丝毫!”

    浮云飘过,遮挡了大半的月光,我打了个哈欠,许是被刚刚的事闹得,睡意袭来,才要抬步回自己的厢房,听得身后逸凡大师冷言道:“你就是这么想太子殿下的么?”

    我一怔,回头时一缕月色正巧洒在他清逸隽秀的面庞上,一双眸子凌厉精光,恍然间竟生出彻骨寒意。

    这逸凡大师定是拥护太子之人,我一时贪嘴,竟忘了古人对道义之类看得极重,我在他面前贬低太子,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正常不过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连忙向他道歉。

    “算了,就算你是故意的,太子殿下也一定不会责怪你。”逸凡大师弹了弹身上袈裟,甩开衣袖大步离去,净虚也跟着走开,不再理我。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今晚的事来得太快了,一下子难以接受,尤其是逸凡大师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听口气,似乎鱼汀与太子很熟稔?!

    思前想后,不如先等攸然来了再说,到时同他商量,说不定能够得到他的帮助!

    总之那什么太子殿下,什么太子妃母仪天下之类的话,对我而言都是放P。我又不是鱼汀,干嘛要去做那种只赔不赚而且万一有一日执掌后宫就要跟个妓院老鸨似的看管一群女人的麻烦事!天下的美女多着去,太子殿下他老人家金枝玉叶身子精贵,爱娶谁娶谁,我没时间陪他玩办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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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这一夜被闹得睡意全无,在庭院中坐了一夜。第二日晨光熹微时,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等到完全清醒过来已经艳阳高照,日上三竿。

    起身时一件厚厚的大衣落在地上,俯身拾起,外表毛绒绒的触感说不出的舒服,这件大衣一看便知是上等的毛料,法宏寺都是出家人,谁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抱着大衣一时间竟舍不得放下,拽在心中犹如拽着一丝虚无的执念,幻想的答案早在不经意间就被否定,然而……

    “施主。”净虚走进院子,同往常一样送来早饭。

    寺庙中的饭菜均是素菜,对于食肉主义的我而言痛苦不堪,前一阵子还闹绝食,后来也不知从何时起,我的饭菜都由净虚送来单独使用,偶尔米饭之中还会埋着几块肉,虽然少得可怜,但吃起来不再是那么难以下咽。

    “净虚,你知道这件大衣是谁的么?”我看着他将饭食放在石桌上,问道。

    “不知。”他听到“大衣”二字时手抖了一下,面色依旧平静地回答。

    心中存有一丝疑虑,但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若不愿回答,再怎么追问也定不会告诉我的。将大衣放在一旁矮凳上,默默从手中接过筷子,忽然瞥见大衣里侧似乎有一处鼓起来,狭长的形状,与四周截然不同。

    “好了,我吃饭了,你回去吧!”夹起一根青菜,我说道。

    看到净虚的背影消失不见后,赶忙放下碗筷,翻开大衣,果然有一个长长的口袋,里面竟有一柄扇子!

    取出折扇,好生眼熟,这似乎是二哥随手不离的宝贝扇子!据二哥称,这扇子玉作扇柄,金作扇骨,丝作扇面,玛瑙镶叶,名贵无双。不过拿在他手里看上去很普通哇!

    我打开扇子,手感还不错,扇面摸上去是有点像丝绸,而且工笔仕女图也异常精美,有几分像那个暮晚晴。终于有点明白他为何对这柄扇子爱不释手啦,想来每天对着画中美人心里肯定甜滋滋的,他看上去也快二十岁了,要是不这样我还觉得他不正常呢!

    这么说来,今早二哥来过这里?

    他为何不叫醒我?

    双手将大衣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生怕漏掉什么东西。只是除了这柄扇子,就没找到其他什么的,连一张字条也没有!

    这个二哥,究竟想做什么?他以为一把扇子就能说明一切么?

    愤愤用力扇着扇子,风还蛮大的,满头的火气也降了不少,可是他们究竟想要什么?难道要我一直一无所知地待在法宏寺里面?

    我可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要乖乖待在这里?没门!

    一想到攸然、二哥一帮人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我一个人待在这个破庙里吃斋念佛,心里不由又来气,不行,一定要出去走走!

    将大衣抛在一边,收好扇子,大步朝外边走去,还没有到寺院大门,就见到净虚冲冲走来。

    “施主这是要去哪?”他不温不火问道。

    “出去散步!”我斜了他一眼,不就出去走走,能拿我怎样?

    “施主,外边危险,还是请待在寺内。”

    又来了,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若是硬闯肯定不行,不如……来软的!

    “净虚哇,你看,我在法宏寺里待了十多天,一次也没出去过,真的很闷诶!我只是想要出去走走,不会去很远的地方……要不,你同我一道去?”啰嗦了一堆,他面色不变一脸固执,直到我哀哀切切,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出“一道去”时,他才缓缓抬头,目光在我脸上打转,似乎想看出我有什么阴谋。

    摊开手,我随他看去,本来就没打算要逃走,说出去走走也只是想解解气,等到攸然来了再作打算。所以半晌之后,听到他叹气说道,“好吧!”心中一热,呼呼,终于可以下山啦,待会要拖着净虚到城里集市逛逛,弥补一下我穿越以来老被关着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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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絮看到留言和收藏好少,心里很伤心哇,话说《笙歌》是絮精心打造的,希望亲们能够喜欢~

第二十七章
    “净虚,你看,那是什么?”

    ……

    “净虚,我们去那看看吧!”

    ……

    “净虚,这个好好玩哦!”

    ……

    在我N次呼唤中,净虚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终于臭烘烘的,不耐烦地说道:“施主,你不是说出来走走的吗?”

    “是啊,我们这不在走吗?有什么不对?”我笑嘻嘻说道。

    净虚摆出一幅“受不了你”的模样,“施主,我们已经走得很远了。”

    “嘿嘿,反正都出来了,玩一玩也不行吗?”我嘟嘴,眼珠子朝他那边转转,早就摸透了净虚的脾气。其实他心软得很,只要摇摇尾巴装装可怜凡事都好办,不像那个逸凡大师,说一就是一,明明二十多岁的人,古板得像个小老头!

    “不要生气啦,我不是被关在家里就是被关在寺里,难得出来玩嘛!”一边安慰他,我随手从路边摊子上拿起一根发簪。很普通的样式,根本不能和鱼府中那些玉簪相提并论,只不过一头雕刻的花纹古朴中呈现出一种闲淡的美感,一时间令人移不开眼。

    卖发簪的是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子,浑身脏兮兮的,唯有那双黑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显出一股难得的灵气。

    “这根簪子多少钱?”我挥了挥发簪问道。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看上这种地摊货,眼睛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随后腼腆地笑笑,“十五文钱。”

    十五文钱?我约莫估算了一下,换算成人名币差不多两块钱,也太便宜了吧!?这可是纯手工制作,雕工看上去也很老道,要是放在我那个世界,起码一百五!

    赶忙从怀中掏出那个钱袋,里面没有一文一文的铜板,只有几锭银子。“喏,给你,不必找了,剩下的去买点好吃的吧!”

    那孩子从我手中拿过一锭银子,眼睛忽而睁得圆圆的,扑的一下跪了下来,我连同着净虚、附近经过的人全傻了眼,愣在那,这又是在唱哪出哇?

    “姐姐,我……”他趴在地上,声音哽咽,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明明是温暖和煦的春日,他却像是寒冬中走出来的小人儿。

    他才十岁吧?!还是读小学三四年级的年龄,却在街头靠卖簪子为生,想到自己曾在小学做过一段时间实习,那些朝气蓬勃的孩子们如同最娇艳的花朵般茁壮成长,而眼前的孩子,如果一定要比作花朵的话,那么一定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朵。

    不知从哪来的冲动,我竟然善心大发开口说道:“**,不要趴在地上,快起来,有什么事只管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会帮你的!”这话说出口自己立马呆掉了,怎么这么溜啊!似乎之前也对谁说过呢!

    净虚不停地在身边咳嗽,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强行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弯下腰拍去他身上的泥土,一面絮絮叨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家里住在哪里?爹娘是做什么的?识字吗?……”

    问了一大串才想到自己问太多了,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居委会大妈,还在懊恼中,听到那孩子诺诺的声音,“我叫谢可,十三岁,家就在巷子最里头,爹爹和娘亲……多半已经不在了。”

    还在弹灰的手猛然停住,我抬头对上那孩子明净的眸子,怯弱中带着一丝哀恸与绝望。“对不起……”从来都没想到过,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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