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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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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得几乎无法言语,所以他等孙怀瑾下楼想问一问他,此刻正对面的那人波澜不惊的态度更令他惊异。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日应是姑父带着你跟林霜父母见面,你和她,婚约是已经定下了的,不是吗?”孙怀瑾目光悠远的看着前方,不动声色的说道。
  秦子棠嘴角勾出了一个隐晦的笑容:“虽说这婚约是你一手促成的,不过这后续的琐事就不劳哥哥费心了,我自有打算。”
  “子棠,你出国了两年相信你也成长了不少,我不否认你有能力,姑父的那些事,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你知道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只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你们做什么事都好,不要牵扯到你姐姐身上,否则我就会出手,权重你自行衡量。”
  秦子棠听到这里情绪几乎一涌而上,他厉声道:“哦?你也有资格对我说这些话么?你口口声声说不想牵扯到她,那是谁把她带进这个局的呢?你倒是来说说看。”
  孙怀瑾眼睛直视着秦子棠,带着不可逼视渐渐汇聚成一道芒,坚定的如同自然之力不可移转,不可摧毁,秦子棠愣了一下,忽而便听到那人开了口:“纵是我把她带进这个局,我也有办法护她周全,你秦子棠不行,秦峻不行,这就是我的制衡力。”
  “原因呢?你放弃它的原因呢?是不是因为她?”秦子棠也不是傻子,他不是想不到孙怀瑾这样做的原因,应当是为了她,秦子棠觉得面前的这人虽还是杀伐果断的孙怀瑾,但这般疯狂的作为,已经失去了常理,如不是他在书房外听得一字不漏,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孙怀瑾看了一眼面上表情复杂的秦子棠,突而便笑了开来,清冽的嗓音便开了口:“这些年因为她我才觉得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因为她在这里我才愿意留在这里,子棠,你还小,当你找到了一个比权力更加求而不得的珍宝时,你会更加明确的明白权力,金钱,利益都是浮华,真正占据内心的东西,不是这些。”
  “孙怀瑾,莫说是世人皆看不清楚你的本来面目,就算是我,怕也未必能窥得半分,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日后若她损了半分半毫,纵然我不如你,我也定要把她从你身边带走。”秦子棠深深的看了一眼孙怀瑾,随即说道。
  即使是敌对的对手,可是这世间最了解自己的人恰恰就是对手,秦子棠自是也知道孙怀瑾当然是有这个能力能护莫绛心周全,现下他羽翼未丰,莫绛心在孙怀瑾的身边是最安全的,况且现在他爸爸和孙思维的争斗愈演愈烈,隐隐有了些风雨欲来的趋势。
  “你没有机会的。”
  孙怀瑾笑了笑,转了身便向门外走去,走起来就像是行走在山河水涧之间的大气凛然又无比悠闲的姿态,秦子棠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愣神,从前他总觉得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莫绛心太过散漫,孙怀瑾太过精于算计,这两个人明显是不协调的感觉,可此刻他忽而觉得某种意义上孙怀瑾和莫绛心是一样的人,为了一个必须得到的哪怕如草芥一样的东西会付出所有,哪怕得不到,这样偏执的性格,倒是如出一辙。
作者有话要说:  

  ☆、玉簟凉

  孙怀瑾看着卫生间里那个睡眼朦胧的刷着牙的姑娘,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他晃着脚步走到了卫生间门口,那人丝毫未曾察觉,孙怀瑾好笑的开了口:“昨天晚上怎么那么晚了还在院子里?”
  “咳咳咳……”莫绛心睁开眼,就在镜子里看见一张令人消化不良的笑得春风得意的嘴脸,瞬间就被泡沫呛了一下,她飞快的吐掉口里的泡沫,漱了口,翻着白眼转过身来,慌忙的看着倚门而立的那人:“我……我只是在院子里乘凉,才不是为了等你。”
  “哦?乘凉啊……。”听着孙怀瑾故意咬字的语气莫绛心这才回过神来,现在还是初春,夜里风正凉,说乘凉是人都听得出来假话,她有些苦恼皱了皱眉,因在这人面前永远都镇定不下来。
  “傻姑娘……嘴巴上沾到泡沫了。”突然莫绛心的眼前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无名指上有一枚不加任何装饰的戒指,在春日的阳光下闪着异常柔和的光芒,他温热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脸,磨挲过她的唇角,细致而内敛,她蓦然抬了眼,透过光的缝隙似是能看进那个人的眼底,映照的她的脸,她的眼睛,他正微笑着,如同多年前的稚嫩少年,轮廓,笑容,动作,完完全全的重叠到了一起,莫绛心忽而就听到了自己久违的心跳的声音,温柔而疯狂。
  蓦地她回过神来,微不可闻的退了一步,压制住自己几乎失了节奏的心跳努力维持镇定的说道:“今天画展开幕,我先走了。”
  她逃了似的出了门口,只是再不敢再回头看那人一眼,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只一眼,便可能万劫不复。
  “我有点事,等下才会过去,你在学校好好待着,不要到处乱跑。”
  远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莫绛心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心道这人真是啰嗦,只要是关于她的事,事无巨细他总是要细细叮嘱个千万遍才好,真是烦人,可是即使是这样说着,她心里仍旧止不住的有暖流在涌动,爱一个人大抵都是如此,嘴上说着千万遍那人的不好,爱那个人的心,却只是有增不减。
  莫绛心到达画展场地的时候,看到阵仗比之前在F&T参加的比赛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时候,心想大约又是那位城北的易少弄出来的,无奈的叹了口气。
  “弯弯,弯弯,这里,来这里!”莫绛心听到这个高昂的声音不用回头就几乎知道是谁,她回头,果真是vivian,旁边还站着易家言,vivian正死命的朝她挥着手,嘴角几乎都要咧到天上去,周围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无奈的扶了扶额。
  自上次一起吃饭时听孙怀瑾喊她的小名之后,vivian就闹着以后只喊她弯弯,纠正了多次不改也就由她去了,只是这名字当众拿出来喊就令她有些哭笑不得了,她叹了一口气便抬脚走了过去。
  “你怎么现在才来,快点过来看,你的画现在排名第一耶!”才刚走过来就被vivian一把拉了过去,莫绛心循着她的手指看见自己的画在画展正中央,围观的人不在少数,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突而余光瞥到寒光一闪,她眼神一厉,透过人群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压低了帽檐的男子正站在一幅画前,双手已经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呀!这是林霜的画,怎么有这么大的一道划痕?她人呢?”突然一个女子惊诧的声音响起。莫绛心一愣,竟是林霜的画。
  “她好像帮老师到楼下美术室去拿颜料去了。”
  莫绛心暗道不好,果然只见那人迅速的穿过人群走出了门口,往楼下走去,她不动声色的快步跟了上去,丝毫没有听到后面的vivian的喊声,心里正在飞快的盘算着对策。
  这人竟然只毁林霜的画,那就表明肯定是与林霜有仇怨的,而且应该是比较棘手的那一类,看他刚才完全不顾及他人会发现的危险的样子就大概能判断出来,不怕死的人最难对付,偏生锦里还有一条校规,看画展必须上缴手机,美曰其名是为了尊重画者,所有人的手机在进会展场地之前就被统一收集了起来,林霜的手机应该也没有带,这个破规定,竟成了最致命的威胁,她一定要设法救林霜。
  打定主意后她迅速的抄了一条近道,跑到了楼下的美术室,门还开着,莫绛心快步走了进去,关了门,转过头便看到穿着粉色衣服林霜蹲在地下在柜子里拿颜料,她也蹲了下来,用自己最镇定的声音小声的喊了一声:“林霜。”
  “咦,莫姐姐,你怎么来了?”莫绛心突而一把捂住林霜的嘴,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眼门缝外,楼梯拐角处有黑色的衣料在晃动,竟然这么快就来了,看来是早有准备,把这儿的地形都摸清楚了,偏生这儿的美术室一般都鲜少有人来,倘若她们大声喊叫只怕这人会直接冲进来,到时她们都会有生命危险。
  她转过头,看着一脸奇怪的林霜,压低了声音镇定的说道:“林霜,不要害怕,现在外面有一个男人可能会对你不利,你告诉我,你最近有跟谁结仇吗?”
  莫绛心看到林霜的嘴唇煞白,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好像我爸最近收购了一块地,然后出了点事,我妈让我最近不要来学校,可是我想来参加画展就偷偷跑出来了。”
  莫绛心扶住林霜的肩膀,说道:“林霜,你相信我吗?”
  “当然。”林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莫绛心笑了笑,坚定的说道:“好。你现在按我说的做,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莫绛心贴近林霜的耳朵旁低声告诉她自己的计划……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粉色外套的女子低着头走了出来,手里抱着颜料,往教学楼外走去,一个黑色外套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压低了帽檐跟了上去。
  大约5分钟之后,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身材相似的女子从同样的美术室里也走了出来,她望了一眼已经远去的两人,转身快步走上了楼,正是被偷梁换柱的林霜。
  而此刻的莫绛心,正代替林霜试图摆脱掉身后的那人,只是那人跟得太紧,她无法脱身,同时又奇怪这人跟了这么久明显看出来她在绕弯子竟也不直接上来,而且她不会蠢到认为自己的假装还没有被戳破,那个人莫非……她蓦地抬眼环顾了一眼四周,突而发现前面是一堵墙,不自觉间她竟然被逼到了死角。
  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眼角瞥了一眼手上的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5分钟,最多5分钟,她要撑下去,她和林霜约定好了,她想办法引开跟踪的这人,林霜就会去通知孙怀瑾,最不济孙怀瑾赶不到还有易家言和vivian,本以为这人跟错了人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只是她竟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出,竟真是完全算漏了,她握紧手上的裁纸刀,那是匆忙逃出来的时候从美术室带出来的,想不到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半响,她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站定,嘴角勾起了一个隐晦不明的笑容:“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真正的目的是我,对吗?”
  对面那人沉默了半响,忽而掀开了帽子,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拍着手说道:“啪!啪!啪!果真是莫蓁蓁的女儿,这样的聪明,比你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莫绛心一愣,依稀才辨认出来这人竟是莫杰,她的亲舅舅,她有些诧异,不过一月未见,他的整个人不复往日见到的凌厉,整个人瘦得像厉鬼,透出一种灰败的气息,她不动声色的开了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莫杰。”
  莫杰看着这人一副惊异的表情,冷笑着说道:“嘁,这么快就要跟我撇清关系了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问你更清楚一点吗?又或是直接去问孙怀瑾也许更清楚呢?”
  “孙怀瑾?又关他什么事?”莫绛心更加摸不着头脑,自上次她去了莫家祠堂闹了一出之后没再去过A市,今日莫杰的话明显是话中有话。
  莫绛心看着莫杰手里把玩着一把锐利的小刀,寒芒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她的背后早就被冷汗浸湿了一片,还要装作无比镇定,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瞥一眼手腕的表和手里的裁纸刀,忽而就听到那人开了口。
  “你知道上个月轰动A市最大的头条是什么吗?莫家莫杰被人算计一夜之间千金散尽,负债累累,差点被逼死在自家门前,夹着尾巴好不容易逃出了A市,那些追债的人却上门生生逼得我妻子悬梁,她尸骨未寒我竟再不敢回去看她一眼,像一条狗一样的活在肮脏泥泞里,我做梦都没有想过我会有这一天,呵,莫绛心,这样赶尽杀绝的手段,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是谁的作为?”
  莫绛心一怔,孙怀瑾……怎么会,她急忙说道:“你是说……孙怀瑾?不,他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你有什么证据?”
  “S城大名鼎鼎的景少,能指派他的人少之又少,况且,追债的人口口声声的说怪只怪我惹了不该惹的人,孙少心尖上的人,不够分量谁敢往前凑,这般大动干戈的手法还要屏蔽一切消息传不到S城,这个想方设法瞒住的人不是你莫绛心又是谁?理由么?证据么?我打你三十棍,他令我失去所有,孙怀瑾护你护得太好,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现在,我也要让他尝一尝失去所有的痛苦。”
  莫绛心当即愣在那里,忽而不过一丈之远的莫杰以迅雷之势扣住了她的手腕,左手的刀搁在她的颈间,冰凉的刀刃贴在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莫绛心不动声色的把手上的裁纸刀藏进衣袖深处,手心全是黏腻的汗渍,她眼角余光瞥见前面拐角处有一闪而过的衣角,她一怔,手指迅速的比出了一个手势,随即收回,她确信那人是看得到的。
  身后的莫杰似是没有发现,她舒了一口气,瞬间安稳了下来,身后莫杰贴得太近,粗重的呼吸声和刺鼻的味道令她欲呕,她眉头一皱,声音平稳的开了口:
  “你想怎么样?”
  “莫绛心,你就是孙怀瑾最大的弱点,杀了你,足以毁了孙怀瑾。”
  “相信我,杀了我,你一样逃不掉。”莫绛心一笑,笑容越盛,像盛开在悬崖的花,带着与生俱来的从容,那自信太过强大,莫杰一愣,一瞬间里他从莫绛心的身上看到了孙怀瑾的影子,立于高山之上,不可摧,不可破。
  莫杰随即恢复了正常,余光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拐角处的地方,说道:“不,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逃走,大不了和你同归于尽。”
  莫绛心心道果然这人这样难对付,她要想办法尽快脱身才好,不能让孙怀瑾受制,突然她冲着身后喊了一声:“孙怀瑾,你怎么来了?”
  她盘算着莫杰会在反射性的看一眼身后,她好趁这一瞬逃出他的牵制,哪想这人根本不受用,他把她放在颈间的刀又往里送了一分,隐约有血珠在刀刃上,他阴测测的说道:“你想逃?我可没那么蠢,刚才你一直都在拖延时间,我早就看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拆穿我?”莫绛心一惊。
  莫杰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睛注视着前方拐角的空无一人的阴影里,说道:“为什么?当然是等真正的孙少来见证这一场好戏,你说是不是,孙少?”
  莫绛心额头突然冒出了一滴冷汗,他竟是早就发现了,她刚刚比了一个手势,这是她从很久之前和孙怀瑾之间的默契,那个手势是让他静观其变,莫绛心心想,希望他不要出来才好。
  可是下一秒,一个清俊的身影便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脸上少有的没了笑容,眼睛里有着弥漫的雾气,似要把人吸进去,整个人透出来一股摧木折枝的气势,令人不得不避其锋芒,莫绛心一怔,回过神来,急忙道“你……你出来干什么?”
  孙怀瑾看到她的时候,眼神一下子变得柔和了下来,那眼神里似是让她安心,突而他抬眼对着莫杰直接的开了口:“你想要什么?说吧。”
  “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双手奉上我失去的莫家主家地位,还有我要你F&T一半的股权。”莫杰居高临下的说道。
  半响,孙怀瑾突而弯唇一笑,带着释然,毫不犹豫的说道:“罢了。为她跪你一次又何妨,只是你也要信守承诺才好。”
  莫绛心整个人有些僵直,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孙怀瑾是何等骄傲的人,她的记忆里孙怀瑾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更何况是下跪,他竟为了她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丢掉他的自尊,骄傲,只为她,她低低哀求道:“容之,不要……”
  孙怀瑾安慰的笑道,似是要做的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件寻常的小事,她听见他轻轻的说:“乖,你不要怕,很快就好了。”
  莫绛心眼睁睁的看着孙怀瑾缓慢的跪了下来,她站在他对面,低头看着他跪在她面前,穿着白色的衬衣,那样好看,嘴角还是挂着温柔的笑意,眼睛里只有她的倒影,他们明明隔得那么远,可她偏偏能听到她的心跳的和他的频率在一起跳动,她能感觉到流淌在她身体里的血液都在疯狂的叫嚣着他的名字,容之,容之,她的容之,她知道,这一生,自己许是再难逃开了。
  “哈哈哈,孙怀瑾你还真是为了这个女人没有底线……”莫杰疯狂的笑道,左手搁在她颈间的刀有些松,莫绛心当下把他的左手反手一扣,刀应声落地,正当她要松口气的时候,忽而听见孙怀瑾的急切的喊声:“小心!”
  她匆忙抬眼一看,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的额头,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被她扣住左手的莫杰,他的笑容诡异,她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右手手指已经扣动手枪,突而她闻见了清冽的竹香蔓延在鼻尖,她眼前白晃晃的一片。
  “砰!”
  “砰!”
  两声枪响,她面前的白色渐渐移开,前方旁边倒着莫杰,一枪正中眉心,可是她的容之呢,当她再看向那片白色的时候,整个人当即愣在那里,她看着面前的孙怀瑾像放慢镜头一样缓慢的倒在了地上,白色的衬衣上有大片的血迹氤氲开来。
  她突而想起了F&T公司那个空旷的瞭望台脚底蜿蜒至海边的彼岸花,这样浓烈,这样刺眼,鼻尖充斥着清冽的竹香和血腥味,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她手脚慌乱的抱住孙怀瑾,手指捂住那个不断溢出鲜血的洞口,可是怎么捂都捂不住,血像泉涌一样的涌出来,滚烫的似是要灼伤她的手。
  “容之!”远处似乎传来景凉的喊声,她牙齿都在不停的打颤,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喊来景凉,谁能,谁能来快一些救救她的容之……
作者有话要说:  

  ☆、广陵散

  一只手,骨节分明的一只手出现在莫绛心面前,触碰到她的脸,轻柔的像微风拂面,莫绛心怔怔的看着自己怀里的那个男子,孙怀瑾的眼睛里带着浅浅的光芒,温柔的溺毙了的眼神注视着她,她突地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到了孙怀瑾的手背上。
  “弯弯,不要……不要怕,我没事。”她看到孙怀瑾艰难的用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痛苦,可手指明显有一丝微颤,是怕她担心吧,才忍住身体上痛苦还来安慰她,但是她不是不了解孙怀瑾,他这样说就愈发表明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
  莫绛心的心犹如掉进了冰窖,几乎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和身体上的动作,只是一味的抱紧身下血流不止的孙怀瑾,再不敢放手,她怕她一放手,她的容之就再也不会回来,只余她一个在这世间孤独的行走,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可是她此刻只能低低的哀求:“容之,求求你,不要死,不要……不要死。”
  孙怀瑾缓慢的把手放下了,这动作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觉得自己连眼皮都快睁不开,可是莫绛心的表情太过绝望惊惶,她的颈间还有一道伤口必须要处理,可是他自己也力不从心,他只能尽量平缓自己的语气,带着轻松的语气说道:“傻姑娘,你还在,我怎么敢先死呢?我只是累了,让我先睡一会儿……”
  莫绛心仓惶的睁大的双眼,身体僵直,孙怀瑾闭着眼安然的模样此刻就如同一具刚刚死去的尸体,带着即将散去的最后一丝温热,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探一探那人的心跳,她止住了眼泪,眼里是暴风席卷之后片草不留,断壁残垣的田野,只剩下空旷和死一般的平静。
  景凉和易家言等人到达这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太过触目惊心,他们竟也一时忘了动作。
  “弯弯。”vivian率先回过神来,带着担忧试探的喊了一声。
  半响,她看见莫绛心缓缓回过头来,vivian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眼睛像漆黑的夜空,无月也无星,明明没有带着任何的情绪,可vivian却从她眼睛里看出了最刻骨的绝望,那是一双无法形容的眼睛,最惨烈的痛苦往往不是歇斯底里,而是平静,堪破生死的平静才最可怕。
  突而,莫绛心嘴角勾出了一个微笑,温柔而平静,她看了看怀里双目紧闭的孙怀瑾,似是呢喃的轻柔的尾音散落在空气中:“想来是我太固执了,比起失去你,还有什么是不能释怀的,罢了,我陪着你,死又如何……”
  她的耳畔是呼啸的风声,吹过她的耳膜,带着她最爱的人身上的气息,她坠入了一场无边的梦境,她想,如此死去,也好。
  她直到最后这一刻才恍惚间明白了一些,那时她总是跟在那人的身后,在他身后的一方堡垒里活的太过美好,到她一个人时候,便觉得这生活太多艰难,太多丑恶,而后他们重新在一起,她也总是一个人走在前方,从没有回头看一看那个人是不是在她的身后,亦或是根本不敢回头看,怕看到空荡荡的一片,会更加无力前行,现在,至少现在,她想站在他的身旁,陪着他一起,去哪里都好,哪怕是死。
  这样陪伴了她许久岁月的孙怀瑾,把她捧在手心视作珍宝的孙怀瑾,即使不折手段的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还是豁出性命把她护在身后的孙怀瑾,她到底是有什么理由不爱这样的孙怀瑾,她到底是因为自己懦弱的性格逃避了多久,她总认为他对她的感情太过复杂,甚至称之不了为爱,可是这世界上哪有毫无目的的爱,但是被孙怀瑾算计了这么些年,这样长的时间又岂是蹉跎了岁月这样的理由能够说尽的,其中牵扯着的千丝万缕的不是爱又是什么?
  到底是爱蒙蔽了双眼,聪慧如她,城府如他,竟连这样旁人都看得出来的浅显道理他们也要兜转这样久才窥得些许。
  “你怎么了?”突然一阵惊呼传来。
  秦子棠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被细小的裁纸刀划开了一道小口,正向下渗着血,竟渗透了他手上戴着的平安符,他皱了皱眉,随手扯下领带准备包住伤口,突而被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拦住,他抬眼,正看到一个女子温柔的笑着,面容姣好。
  “我帮你吧,你今天怎么这样心不在焉?”那女子笑容温和的细致的包扎了他的伤口,他眼睛余光瞟到不远处的秦峻和另一位中年男人带着希冀的看着他们,他嘴角弯出了一个讽刺的微笑,却并未阻拦那女子的动作。
  今日本就是一场荒谬的“偶遇”,他今日本是为了寻莫绛心一直想见的一位画家而来,这位画家只在这停留几天办画展,他慕名而来,却不想在这里如同真是巧遇一般的碰见了他即将订婚的未婚妻和她的父亲,当然还有他的父亲,他几乎就有冷笑出声,这世界还真是小呢。
  他微笑着轻轻的靠近那女子耳畔,在旁人看来是再亲昵不过的姿势,可偏偏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夹杂了风雪利刃:“装得不累吗?林霜。”
  那女子手上的动作一顿,却神色未变,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是最标准的大家风范,她继续把他的手上的伤口包扎好,施施然的站起身,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可如是你仔细看,却能看出她笑意里带着霜冻的寒意:“那又如何,秦子棠,你不是一样在做戏,既是如此,何不做得象一些,只是,你却未必想跟我结婚,不是吗?”
  她忽而故作惊讶的掩住口,说道:“呀?看我,净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秦少爷莫要怪我才好,我先过去了,秦少爷你也要快点过来才好。”
  说完便走开了去,秦子棠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霜的背影,眼睛里满是寒冰,这女子远不如外表看起来的这般简单纯净,他知道她定是不愿意跟他订婚的,只是她却不挑明,一力装作极其赞成这门亲事,她的真实想法连他似也看不清,她和莫绛心走得近,得提醒她不要靠她太近才好。
  莫绛心……他突而看着左手手腕上几乎不离身的平安符,那是前几年他生日的时候她送给他的,此刻上面沾染的暗红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他今天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宁,刚刚竟连自己的手划伤了都未及反应,他揉了揉眉心,端起手边的温水便喝了下去,试图把这不好的预感压下去。
  突而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在这安静的画展中显得格外刺耳,充满了惊惶和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容之哥哥现在在哪个医院?”
  他猛然抬头,看见林霜已经疾步走出了门口,脸色惨白。
  孙怀瑾出了事,那她呢?
  他颤抖的摸出手机,不自觉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遍遍的拨通莫绛心的手机,没有那个女子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空旷的电流声令他的心犹如掉进了万丈深渊。
  他慌乱的站起身,疾步追着林霜而去,衣角带倒了他手旁的水杯,碎裂一地,他恍若未闻。
作者有话要说:  

  ☆、诉衷情(番外)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从爱她年少时的青涩直到年老时鬓角的零星白发。
  诚惶诚恐。
  孙怀瑾大抵是这样爱过这样一个别扭的姑娘,小名弯弯。
  直到现在,孙怀瑾还是会觉得他和莫绛心的相遇是一场不可错过的偶然,他时常想,如若他当年没有走过那条街道,没有遇见过莫绛心,那往后漫长的时光里,他和她成为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各自过着自己或喜或悲的生活,这该是多么令人失望的事。
  但是,所幸,他遇上了她。
  孙怀瑾遇上莫绛心的时候,时值14岁,孙氏嫡孙,S城最寄予厚望的后起之秀,自己父亲和姑父时刻不停的明争暗斗,这些都压得一个14岁的少年早已失去了少年的心性,他也早就对那个庞大的家族产生了不知名的厌倦,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同龄的孩子一样自由,而只能被关在这个名为世家长子嫡孙的牢笼里,不可破。
  那天是那一年雪下得最大的一天,他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落在地上,转而被来往的人群踩得凌乱,无人问津。
  “少爷,老爷还等着呢。”身旁的林伯提醒道。
  “今天我想步行回家,你们先回去吧。不必跟着我。”他听到等下要回孙宅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说完便接过林伯手里的伞大步走了出去。
  他知他们定会跟着,他辗转了几个路口终是甩掉了尾随的车,他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刚才太过冷冽的眉宇此刻也带了些少年的雀跃,他撑着伞缓缓的走,却有些说不出的轻松,直到他经过一条窄小隐蔽的街道,看见一个不知名的物体在动,少年的好奇驱使他走近。
  那哪里是一个动物,明明是一个小女孩,那女孩侧卧在地上瑟瑟发抖,冻得青紫的嘴唇呼着微小的热气,眼皮上,脸上全都是薄薄的一层雪,他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见她在喊妈妈,声音有些沙哑,他拂开她脸上的雪,触及到的皮肤都是刺骨的冰凉。
  他有些心惊,这女孩在雪地里呆了这样长的时间,只怕是被抛弃了却不自知,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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