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种田文)小富即安-第8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贤愣了片刻,然后侧过脸去,不让他看到自己激动的表情,等感情平复了之后才回过头来,但说话时语气里仍然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我知道就只有你会相信我,你一定会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那还有谁能相信我!”
李贤一连三个相信的转弯,让薛黎吃了个定心果,相信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外面的留言如何,这人都永远没有变过。
“说说你跟那个人之间的关系吧。我听了那么多人云亦云,唯独没有听到过正主的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有了底气之后,薛黎问话就从容了许多。
“这个就说来话长个苦笑,这些天来他受到的非议不在少数,各方的压力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看中了赵道生的美色才将其留在身边的,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肯相信他收留这个孩子只是出于一时善心。
要是仅仅有别人怀疑也就罢了,可是这些怀疑的人里竟然还包含着他的朋友,他的兄弟,甚至他的结发妻子,李贤不能不感到四面楚歌。
向来是锦上添花的容易,雪中送炭的难。薛黎在他心目中一直处于一个特殊的地位,这会儿在孤立无援中能得到他的肯定,不得不说她让李贤的心情变得好多了。所以当下两人便就着温茶,娓娓的将起了那段被妖魔化的风流韵事。
你不是她(3)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某次宴会。那回我喝多了,所以就一个人后花园里散心,没想到被人一把撞了满怀。”李贤摸着杯沿,慢慢讲起了那几乎被忘记的开始。
“我当时没在意,只是想着这家的仆役怎么会这么莽撞。但是看着他吓的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样子,心有不忍,便顺手扶了他一把,只是这一扶,我才看出端倪来。”
“我扶了他起来,借灯光想看清是哪个莽撞的家伙,结果这次发现他满脸的淤青,整张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至于其它地方,更是鲜血淋漓,抓住我袖子的手很快就把我的衣服染红了。那个时候的他狼狈不堪,比街上的乞丐好不到哪里去,哪儿还有现在的半分秀美。”李贤摇摇头,脸上带了几分讽刺的笑意,“我就算再见色起意,我也不至于看上那种货色吧。”
听到李贤讲起第一次见到赵道生时他的惨状,薛黎也被勾起了同情之心,很理解李贤的举动,“所以你看到他可怜就救了他?”
“嗯,差不多这样吧。我开始只是惊讶这家怎么会这么凌虐佣仆,等到抓他的人追过来了,才知道他是逃跑被抓住打成这样的。只是被抓回拉拷打,仍然止不住他想跑的心思,所以才会趁晚上大宴宾跑。”李贤点点头,同意了薛丽娘的说法“本来我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是当时看着他被抓住时,不求饶也不哭泣,只是一双明明年轻应该充满生气的眼竟然会流露出那种死志,我就忍不住开口问人要了他。”
话说完了,李贤沉默的回想起当初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就是赵道生那双眼睛流露出的心如死灰,让他动了救人的心思。
那种绝望。一时间让他心痛如刀绞。
曾经,也有那么双眼睛,那么个人在他面前流露出这种眼神。
他当时不明白这眼神后面的悲哀,所以放手任她走了。
谁也没想到,这一走,她便永远走出了他的生命。从此之后,她地快乐悲伤,幸福不幸都永远的与他没了关系。
所以,彼时彼地。他再次见到这种绝望的眼神时,他的心就被像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一样,他想让这种眼神消失。
“这个人我买了。既然是你府上地奴仆。你就出个价钱便是。”当时。他站在花园里如此傲然地对赶来地主人说。他很少仗着自己地身份欺压人。可是那次。他破例捞月地人一样。明明知道是虚幻。却也想让自己地手最大限度地接近着曾经地梦想。当然。这种隐秘地心思。他会也不想对薛丽娘说。他只能将重点都放在了赵道生地可怜上。“我当时救下他地时候。他几乎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儿好肉了。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才好起来。所以说如果不是我救了他。也许他被抓回去之后活不过一天就死之后放他离开。反而将他留在身边?如果当初让他离开。你现在也就不用承受这么多非议了。”知道李贤只是单纯地救人。薛黎感到很高兴。按照李贤地善良。做这种事很正常。并不引人意外。不过救了人就应该放他走。为什么还要留在身边。惹上这一身地是非?这实属不智。所以薛黎不由得加重了语气。“你要知道你是太子。你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地误会。这不是硬生生地把把柄送到了别人手里。”
“你以为我不想?”说道这里李贤就想苦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时冲动了。“我开始想地也是救他一命之后。等他养好伤了再给他点盘缠让他出去。这事儿也就算完了。可是没想到等他伤好了。我才发现这点儿完全行不通。”
“为什么?”薛黎不理解。
“你知道他以前是做什么地?”李贤反问了一句。看着薛黎迷惑地样子。知道她没弄清状况。于是只有为难地启齿。讲起为什么没有把赵道生送走。
“他从小就被人买下当娈童教养着。教授各种讨好男人地手段。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地他。除了逢迎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谋生地技能。从小被关在笼子里地他甚至连单纯地跟人打经验都不多。所以当我等他伤好之后把他送出去。他很快就陷入了困境。他不善经营。没办法过活。我给他地钱越多。他就越危险。第一次我送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开个铺子过活。结果三天后管家去看他过地怎么样。发现他正被一泼皮堵在屋里抢钱。打地肋骨都断了。”想到这里。李贤就不住地摇头。他也没想到长安城里地那些破落户能蛮横到这个地方。
“他长地过于柔弱。也过于漂亮。所以不少人打他地主意。无论是钱。或者其它。第二次他倒是没有被人抢。可是一个月之后就被人骗光了钱财。连自己都差点被人劫地卖到了小官馆里。管家去查看地时候。看到他原来地主人经常在他门口打转。一副没有死心地样子。”
“这真是,”薛黎听到这个种事只觉得无言,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是名门公子,大家闺秀,貌美那就是一种可以骄傲地资历,可如果是活在最底层的人,那美貌俊秀大祸地根源。
“他才十五岁,之前连大门都没出过几次,你觉得他能聪明到哪里去。”李贤叹了口气,“他本来就是主人养的一只家猫,怕他挠人,连爪子地指甲都已经被剪干净了。防的就是他有朝一日即使可以逃走,也会因为无法适应社会,或者饿死,或者再次回去。”
“面对这样一个人,如果我放他在外面任其自生自灭,那还不如当初就不要救他。”李贤总结道,”所以我没法子,只能让他在我身边帮帮跑腿做点事,磨练磨练他。希望某天他可以变的坚强一些,成为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男人。”
李贤的苦心薛黎可以理解,只是做法不赞同,“你可以把他送到别处历练,为什么非要在自己这里?你知不知道这会为你招来闲话。”
“我也不想啊,你以为我没做过?”李贤叹气,“我也试过把他送到别人那里去过,可是一路的倒霉,总有意外状况发生。不知道为什么。太平和我那两个弟弟都格外的不喜欢他,送了过去没多久就退回来。而其它人那里,送了三次,就让他差点死了三次,最后我都无奈了,只能把他放在身边图个省事。好在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处理,他很忠心,跑个腿什么也能完全能胜任,所以这件了解了。只是我不明白京城里莫名地就起了流言。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李贤的无奈引起了薛黎的偷笑,的确,这样古道热肠,甚至有着不合时宜的侠气的李贤,才是她认识的那个李贤。不过对于李贤的迟钝,她也有些咂舌,只能委婉地提示道,“关于别人误会你的事,你难道就没有想到是因为赵道生长的像你身边的某些人造成的?”
所有人都看出了赵道生长的像薛丽娘。为什么偏偏就他没有看出来?这也太迟钝的过分了吧。
李贤认真的想啊想啊,扶着额把所有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之后,他还是茫然地摇了摇头,“像谁?太平?馨儿?我不觉得他长的跟谁像啊!”
看到这里,薛黎终于忍不住了“其实所有人误会你的原因很简单,赵道生的长的跟我有八分相似。”
薛黎这话一说,她没什么,李贤倒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一连声的“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因为李贤的身份,虽然大家都自认为明白他对赵道生的好是因为他长了一张跟薛丽娘相似的脸。但是绝对没有人敢有胆子当着他地面指出这点。毕竟太子殿下被女人甩了已经是很丢脸的事,找个安慰品也未尝不可,你指出来了不是当面扇他耳巴么。因此彪悍如太平。也只能借赶赵道生回来这一举动委婉的表达她对哥哥这种行为的鄙视。
“我从来不知道我长了一张让人很容易忘记的大众脸。”看着李贤脸上不似作伪的表情,薛黎说这句话的时候怎么都带着一股子郁闷。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人无视型的。你看看那张脸天天在她面前逛来逛去,他都没有发现。真是怀疑自己在他心中还留着几分印象。
“不是你想的这样的,他。你。”李贤张口欲辨,却发现无从辩起。
他地确疏忽了。他当时只觉得赵道生的眼神跟薛丽娘相似,但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人悲哀的时候都差不多。
他救赵道生回来,就压根没有在他身上用过心,所以他无论长地是美是丑都无关紧要,他根本就没有正眼注视过那个他。
丽娘在她心目中,永远是最美最好的存在,在他眼中她永远是独一无二地即使不能拥有,他也不会存在找代替品的心思。所以他不会将她与任何人比较,自然也不会发现谁跟她有相似地眉,谁跟她有相似的眼。
有地时候,爱已经成了习惯,爱的人已经成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就像你自己的手,你自己的脸。你盲着眼都能知道她的存在,那又怎么会每来记住她的模样呢?
爱到深处,那些容颜啊相貌啊,那些外在的东西已经变成了过眼云烟。因为爱的从来都只是她本身,而不是那张脸。
你不是她(4)
有些事情,明白了还不如永远不要明白。
只有一盏孤灯相伴,李贤与薛黎面对面坐在一起,看着她为自己担忧的眉眼,心头的百般滋味萦绕,最终只能变成一句笑语,“你放心,他不是你。我不会把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错认成你。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薛黎摇摇头,为他的不明真相而焦急,“我在你心中怎么样并不重要,我现在担心的是,你留下这个人,他会伤害到你。”
“这怎么可能,他对我很是忠心且不说了,他只是个身份低下的小人物而已,能给我造成什么伤害?”李贤哑然失笑。
“我说的伤害,不是来自于他。你有没有想过,虽然他不能对你做什么,可是他往往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工具,那种伤害,比来自于他本人的更为严重。至少你现在面临的窘境就说明了这点。”
李贤愣了一分钟,明白过来。“这个,是我疏忽了。”
“既然疏忽,那就该快纠正过来啊!如果把他送走了,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薛黎说的有些急切,“把他放在身边,那就如同枕着一个定时炸弹睡觉,太危险了。”
“定时炸弹,那是什么?”李贤反问,思索片刻,便没有接受薛黎的建议,“我不能就这样把他送走。如同你说的,他已经被那些想对付我的人盯住了,那我送他走,只是更快的将他推倒死路上去。”
“那又怎么样,你已经救过他一次了!”急切的薛黎说话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你又不是神仙,哪里救的了那么多人。不管别人如何可怜,在我的心里,没有谁的安危能重要过你。”
“我知道我不是神仙,我的能力有限,可是,我还是不能放手。”李贤固执起来可是固执的可怕。
“为什么!所有的危害你都明白了,为什么不放手?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
“可我不是君子。我是太子!”李贤淡淡地一张口。就堵住了她地所有话。“我是太子。所以。当我看到我地臣民需要保护地时候。我不能退让。不然地话。今天我为了自身地安危可以舍弃一个仆役。那么有天我为了自己地安危。说不定也会舍弃国家。”
“那些无助地。绝望地。向我寻求帮助地人。我不能对着他们转过身去。我不能无视他们恳求地眼神。因为在他们地眼里。我代表着未来地整个国家。
我不能让他们对整个国家失望。”
“或许我过于温和。或许我优柔寡断。或许我并不够英明神武。可我不能放弃我作为一个国家继承人地自豪感与责任感。在某些事情上。我不会对任何人。任何势力。任何压力退缩。即使那份压力来自于我地亲人……”
或许这番话在心里压抑了太久。太过激烈。太过急切。所以即使李贤以最平和地口吻说出来。仍隐隐有些喘气。
薛黎坐在他地对面。有敬佩。但更多地是担忧。“可是有些人。他们想要地并不是一个可以担负起整个国家地太子。他们并不期望太子太过于刚强。太过于有主张。甚至。太有民心。太有威望。你这样。太天真。太理想。也太危险了……”
“我知道。”李贤了然一笑,“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我,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而退缩。我不能为了使自己符合他们的期望而放弃自我。”
“我,”薛黎抓了抓裙子,最后,只能一抹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再劝下去,连我自己都要鄙视我自己了。算了,你好自为之吧。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上,我希望着,下次回京城的时候,还能来你府里拜访你。”
“我尽量。”李贤坐在她面前,像永远不会被打败一样的,挺直着脊梁回答。
离京七八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除了走访旧友之外,最重要的自然还是处理家里的琐事。田产佃户,铺面生意,这些年来铺
,收拾起来花费的时间也就多了,再加之薛讷在外面T7年的地方官,终于要调回京城了,要忙的事情一大堆,所以薛黎一连月余时间都没有再留意朝堂的消息。
“大嫂,你看这处房产行不行?离皇城挺进的,大哥上朝的话不会太远。”薛黎拿了自己找的几处房子去问樊梨花。因为要回京城做官,所以她早一步回来料理家事。
“会不会太大了点儿?”樊梨花看着图纸“我们一家就这几口人,住这么大房子会不会浪费?”
“不浪费不浪费”薛黎比划,“孩子们大了,一人得有一个院子吧?我回来住,得有个院子吧?你们回京了,应酬也就多了,亲朋好友什么的来拜访,总不能连像样的客房都没有吧。除此之外,等爹爹回来了,也不可能跟你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吧,这不又得一个院落。还有佣人啊、马夫啊,来教孩子们诗文的西席啊,哪里少的了呢。”薛黎比划一番之后,笑着说,“我还嫌地方小了呢。”
“你说公公能回来?”樊梨花听到这个消息着实惊喜了一番。
“嗯。我前些日子走动的时候听说圣上过年后有大赦的意思,所以估计爹爹那个时候也能回来了。谁都知道爹爹是被大哥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连累的,现在他都六十多岁了,应该没人再为难他这么一个老人家了吧。”薛黎说出了自己打听道的消息。
“那就好,那就好。”樊梨花激动的有些哽咽,“他老人家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都不能亲随侍奉,我们实在是太不孝了。唉,如果不是有小妹你在,我真没有脸面在见她老人家了。”
“都是一家人,说这种话干嘛。何况,象郡也未必不如京城,至少爹在那里过的很开心。”想到京城里的尔虞我诈,薛黎笑着低了头,不想让嫂嫂看到自己眼中的担忧。她在打听消息时也察觉到上面的人对薛仁贵这员猛将还有心启用,不由得对父亲回京城的前途充满了担忧。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如意叫着“不好了!”,急冲冲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待她进来,薛黎没好气的训了一顿。如意早就结婚做了娘,在薛家内宅也是能管事的人,平常将一堆小丫头训的哆哆嗦嗦的,沉稳的很,早就没了当年说风就是雨的脾气,怎么今儿个老毛病又犯了。
被她这么一训,如意站在了门口,抚着门捂着胸口,两眼无神的直喘气,话说的结结巴巴,“太,太子,太子被废了。”
太子被废了,薛黎听到这消息,只觉得手脚一阵冰凉。
虽然她隐隐约约觉得有这么一天,但是都没有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如意,去让人备马。大嫂,这些东西你先看看,我出去一下,回来再跟你商量。”薛黎没有惊呼也没有尖叫,反而冷静的出奇,吩咐下人准备马匹,还有心情安抚樊梨花。
“小妹,你要到哪里去,你,”樊梨花握住薛黎的手,感觉到她在轻轻的颤抖,不由得有些担忧。
“我没事。”薛黎挣脱了樊梨花的手,转头向门口,“如意,还不快去让人备马。”
“是。”如意被人吓到了,连忙风风火火的跑了出门。
“小妹,别担心,也许,”樊梨花正想安慰她,却没想到反而是薛黎扭头给了她一个笑容,“大嫂,我明白,没事的。我只是去打听一下消息,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薛黎虚弱的一笑,旋即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之前就匆匆的走出了门外。
唉,这世道怎么变的这么快。樊梨花目送着薛黎远去,对着京城上空未来将要上演的腥风血雨充满了担忧。
你不是她(5)
“郡主,你怎么没带半个随从就来了?”公主府的守门对薛黎的出现,很是惊讶,有些手忙脚乱的要打开大门,被薛黎挥着马鞭止住了,“我从侧门进去就行,你告诉我你们家公主在哪里,我有急事。”
“公主跟驸马都在花园里,你,”守门人的话还没说话,就见薛黎一拉马缰,直接骑马就进了公主府。
薛黎对太平的府邸熟悉程度不下于太平公主本人,所以知道她在何处之后就直奔主题,果然在花园里看到一个人发呆的太平公主。
“丽娘,”太平知道她会来,却没想到她速度会这么快。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薛黎跳下马,没有一句废话。她之所以第一时间赶到公主府,那是只有在太平这里,才能得到最接近事实的消息。
“你,”薛黎一张口,太平就知道薛黎问的什么事了。张了张口,想劝说什么,但最后摇摇头,简明的回答了她的问题,“正议大夫明崇俨被盗所杀,有人告密说是太子所为,母后因此诏令中书侍郎薛元超、黄门侍郎裴炎、御史大夫高智周与法官调查此事。他们在东宫马坊搜得皂甲数百领,太子因此被惯上了谋反的罪名,废为庶人。”
“荒唐。告密的人是谁?难道那些大臣仅凭百于具盔甲就断定太子谋反?这也太荒谬了。”听到这个荒诞的理由,薛黎忍不住一鞭子抽到了旁边的树上。那明崇俨分明就是个妖道,李贤不喜他已久,但是以李贤的个性,再看不顺眼明崇俨他也决不至于买凶杀人。
以此为借口调查太子已是荒谬,而那些人竟然还能从东宫马坊发现盔甲?这更是离奇!如果太子真想谋反,何必将盔甲等器具放在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听到薛黎的愤怒,太平苦笑了一声,“当初告密的人已经畏罪自杀了,还哪里去找人认证。至于太子造反,盔甲并不是最有利的证据,士兵们操练完毕偷懒忘记向府库还回盔甲也是常有的事,本来不足为惧,可是偏偏裴炎他们还找到了人证,这下子人证物证俱在,任谁都回天乏术了。”
“这人证,呵,既然都做出物证,又怎么能做不出人证。”薛黎怒极反笑,伸手握住了太平的手,“你陪我进宫,我要去面圣。这摆明是有人蒙蔽圣上,陷害太子,我不能让贤就这么被人栽赃陷害!什么狗屁人证,肯定是假的。”
“丽娘,你别冲动。”太平反抱住她,脸上有着不知所措的慌乱,“你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的认证是谁啊?没用的,这案子已经成了铁案!”
“那证人是谁?难道他地口供就那么值得让人相信!”
“因为那个证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道生。”
太平公主地这句话。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了薛黎头上。砸地她眼冒金星。一脸惊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薛黎失声叫了出来。她记得李贤肯定地说。赵道生绝对是信地过地人。她也记得自己那晚出来。月光下怯生生但又无比坚定地用清澈地眼光看着自己地年轻男子。发誓说这辈子都不会背叛太子。
那样真诚地誓言。怎么可能是假地!
薛黎一直以为。就算天底下所有地人都会背叛陷害李贤。赵道生也绝对不会是其中地一个。李贤是他地救命恩人。对他有再造之恩。他怎么可能无耻到去陷害那么一个人正人君子地地步呢。
“就是那个贱人!我现在只恨没有早点杀掉他!”相比较薛黎一脸的茫然,太平骂的咬牙切齿。
赵道生是李贤的心腹,他对李贤的忠心朝野皆知,所以他一句指正的话比别人说一百句也来得可信。所以,在他张了口之后,连太平公主都不由得怀疑起来,是否太子真有谋反之心。
“不行,不行,”薛黎站在那里摇了摇头,稳住心神,握住太平公主的手没有放松,“太平,不行,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进宫见一次皇后。你陪我去好不好,现在圣旨还没下,说不定还有转的余地。我想,不管怎么说,太子都是娘娘的儿子,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疼爱儿子的呢。”
薛黎后面说的声音极低,她自己都知道皇家所谓的母子亲情有多么淡薄,她又怎么能劝服其它人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去试试。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她一定会愧疚死的。
“没用的,丽娘,不要再挣扎了。不管我们怎么样求情,事情的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太平公主拉着薛黎冰凉的手,想起自己刚才一个人跪在宫门外的彷徨无助时,这种劝告的话忍不住就要说出口。
那是她的哥哥,从小照顾她,爱护她的哥哥,所以当他有难时,她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可是当她站在大殿门口等待着自己母亲的接见,当她仰望那高达的殿门,当她窥视着殿内几乎深不可测的黑暗时,她才意识到这座从小长大的宫殿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陌生可怕。
当服侍母亲的宫女说出那句“公主请回吧”,当宫女转述母亲的那句“不要多管闲事”的时候,她感觉到一阵深深地无力。
她救不了任何人,在母亲的高大威严面前,她渺小的如同一只蝼蚁。
“丽娘,不要冲动了。你明白,这算赔了我们自己进去,也救不回哥哥的。我们都有放不下的东
们不能连累自己的家人。”太平抱住愤怒中的薛黎)(灰心的话。昔日无法无天的小公主已经长大了,她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她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开始学会从家庭的角度出发了。
以前自己冲动莽撞的时候,总是丽娘劝自己冷静。可是这次,轮到自己劝她了。
“我不甘心,”薛黎挣扎了片刻,趴在太平的肩头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我不甘心,不甘心……贤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怎么看着他背负这样的罪名入狱。
”
“我知道。”太平摸着薛黎的发,沉重而又无奈的说道,“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薛黎没有回话,趴在她肩上痛哭了很久,一直到发泄的差不多了,才擦干了眼泪站直身子,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太平,你陪我进宫一趟吧。”
“你疯了!没有用的,母后她是决计不会见你的。”太平不了解薛黎为何此时如此死脑筋。
“我知道。”薛黎的眼睛红红的,“可是总要试试才好,我不想用接下来的一生去为我现在的懦弱后悔。太平,算我求求你,你再陪我去试一次好不好?”
“你……”太平公主看着她的神情,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请原谅我的自私,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我不得不如此。
从公主府走出来,在刺眼的太阳的照耀下,薛黎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天大地大,她竟然找不到一个求助的地方。
知道从来都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但她没想到人情淡薄可以如斯。
狐死尚且有兔悲,太子无故遭难,难道那些人都没有唇亡齿寒的危机感?难道他们就那么笃定,下个落到这种地步的不会是自己?!
“阿黎。”恍惚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靖哥。”薛黎抬起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苏靖,忙慌乱的用手抹了一把脸,挤出一个微笑来,“你怎也来了。生意上的事忙完了?”
这六七年苏靖的生意做的不错,越铺场子越大,天南地北都有了苏氏的字号,人也就相对的忙多了。不过即使再忙,苏靖也是把家人放在第一位。
即使现在已经不是一名不文的穷小子,但苏靖的一身布衣还是一如往昔的朴素,语气还是如同多年前一样敦厚,态度还是一如以前的平和,话语也是同样的稀少。即使看到薛黎失态的样子,他也没有问出多余的话,只是简单的点头回答了她的问题,“都忙完了。”
这夫妻俩牵手站在长安的街头,看着长安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多地方都已经改变了,可是无论是苏靖,还是薛黎,时光似乎都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除了阅历的增加,除了财富的积累,他们所坚信的很多的东西,例如信仰,例如目标,例如最珍视的东西,还一如往昔般的纯粹。
“阿黎,你看那里。”苏靖牵着薛黎的手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闲逛,走到某个街口的时候忽然停下来,指着一家店铺的房檐下给她看。
“哪里?”薛黎心里有事,整个人都是恍惚的,顺着苏靖的手看去,只能发现一个很平常的十字街口。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地方。那一年,我一个穷小子到长安城来讨生活。”苏靖拉着她的手,走到了那个地方,“当时,我就站在这个地方,而你,跟太平公主从哪里骑马过来,好多人簇拥着,好看的跟仙女出行一样。你们行至此间,有个小孩儿不知怎么跑到了路中间,眼看就要丧命在公主的马蹄下。我跳出去救走了孩子,却惊到了公主的马匹。公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