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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文)小富即安-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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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胃口的吐蕃在今后数年之类肯定会屡屡挑衅。只怕西疆的安宁自此是一去不复返了。”
对于国事太平虽然不明白,但是她身边有很多人是可以问地。想来想去就跑去问了太子李贤,他是国之储君。自然看问题比一般人更有前瞻性,在别人都只能看到战败时,他想到的却应该是战败之后的问题。虽然奇怪于小妹妹如何对这种问题感兴趣,但是太平问了,生性敦厚的他也就仔细地回答了一番,而太平则是囫囵的记下他所说的话来讲给太平。
问题这么严重?薛黎听到倒是很吃惊,同时也体会到果然君王地每一步棋后面都有无数深意,战争的重点很多时候都在战场之外。如果这场战胜。将会震慑吐蕃。边疆获得十余年的安宁。而像现在这般战败,那结局只能是被贪婪的高原之狼们发现了帝国强伪装之下的虚弱。让这些宵小开始觊觎大唐肥美的国土了。想到这里,薛黎忍痛的揉了揉头,眉上的忧色更加沉重。
太平看到她这样子,以为她是为这是担心,遂拉着她地手摇着宽慰道“丽娘,你也别把事情想得严重了。我在母后那里听到一件事,觉得她对你父亲地印象很好,似乎言语中还会帮忙的样子。所以我觉得你父亲肯定会没事地。”
“哦,什么事?”面对太平岔开话题的举动,薛黎很配合的露出了好奇。反正木已成舟,多想无益,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接受自己所不能改变的事实,改变自己可改变的事情。
“我听母后说,在她还是昭仪的时候,有一年随父皇一起去万年宫游春,有天夜里忽然发生了洪灾。水势很猛,眨眼间就冲到了北大门口,守门的卫士看见水势凶猛都吓的四散逃命。那天值班的将军就是你爹,当时是深夜,父皇母后都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发生水灾。他见到人们都只顾着逃跑,很是愤怒,说作为卫士怎么能不顾皇帝的性命自己逃走呢。但是他是卫士,是不能踏入大门之内的,所以他只有登上大门,踏着大门的横木拼命胡椒。然后就喊醒了父皇母后,登他们跑出宫殿登上高处的时候,水就已经淹进宫殿了。等第二天大家才发现那场大水竟然淹死了三千多人,因为薛将军的及时呼叫,父皇他们才逃过一劫。所以父皇很是感动,还赐给了他一匹御马呢。母后说当年要不是薛将军的呼叫,她早就变成了鱼,哪儿有现在的风光,所以她的意思是薛将军肯定最后会没事的。”
“我倒是没有听父亲提起过。”薛黎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她只知道薛仁贵当过守门将,却不知他竟然在那么平凡的位子上还救过皇帝。不过仔细想想也明白其原因了,皇帝肯定也不喜欢人家将自己的事情四处宣扬,仓皇夜奔怎么说都有损皇帝英明神武的形象。薛仁贵身为臣子,做了好事当然要低调才有效果,如果四处宣扬未免有挟恩索报之嫌,徒徒惹人生厌。
袅袅的清香穿透了层层叠叠的帷帐飘到了殿外,上官婉儿垂手立在帘后,面色肃穆的听者殿内两个人低低的说话声。
“还疼不疼?”女人的声音温柔而又关切,一边帮躺在自己腿上的丈夫揉着脑袋,一边关切的问着,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杀伐决断。这正是大唐的皇后,而高宗李治正躺在榻上,头枕着她的大腿,这对帝国最显赫的夫妻,此时平凡的如同山野间任何一对老夫妻一样闲话家常着。
“好些了,还是媚娘你手劲最好,不像她们,要不然软嗒嗒的没力,要不然就使劲儿的像是想把我的脑袋拧下来。”李治抱怨着舒了口气,他这多年来常被风疾所困,其中的苦痛无法为外人所道,尤其这些天国事繁杂的让人安不了心,疼的也就越发厉害起来。武后听着这话只是粲然一笑,温柔的应道“你喜欢就好,那外人自然没有自家人来的贴心”说着边扶他坐了起来,顺手拢了案几上散乱的奏章摆成一摞。
“我看你的风疾越来越严重了,前几天底下有人举荐了一个道士,像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不如我们把他请进宫里看看?”武媚娘像是想到什么,停了手上的东西说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李治靠在软垫上,武媚娘已经按轻重缓急程度将奏章分类整理好了,他顺手捡着最上面的远远照着来看,边用取笑的口吻说道“你一向聪明,怎么也学起了那些村妇信那种骗人的鬼话。方士仙丹,怎么可能救的了命治的了病,别招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进来,我看着心烦。”
武媚娘侧着头觑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委屈“你怎么就知道不灵,我也是听了有凭有据的才跟你说的。你这病……”
“有病太医在就可以了。”李治的捻了手上的朱笔批示完毕,接过武媚娘递过来的第二份奏折,不甚在意的说道。“太医,哼,不过是帮饭桶而已……”武媚娘显然对皇宫里的太医不怎么信任,“我记得太平一岁的时候发热,那个混帐太医害的我女儿整整烧了三天;贤七岁的时候出麻疹,那帮混蛋差点让他留了满脸的疤;你上次犯病,他们竟然把你的头都扎出血来……”
女人,不管是怎么样聪明的女人,记仇的本事果然是一等一的高啊!李治笑着放下奏折握住了她的手“媚娘,我没事的,你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武媚娘抿了抿嘴,有些生气的转过头去,给丈夫一个后脑勺。李贤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拉着他的手要她转过头来,不急不缓的解释道“那些道士方士,有哪个不是骗人的?自古帝王家求仙问药的还少了,可你看看有几个人能成过?有哪个人能活到现在?”
武媚娘被他说的转了头回去,“那你的病,总不能这么拖着……”
“没事没事,我近来觉得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太医的药还是有效的,说不定今年秋天的时候还能带着孩子们去打猎呢。”李贤笑的乐观。
说道这些,李贤忽然想到孩子们,脸上笑容也就泛的大些了,便问道“太平前几天还在我这儿闹过,好像对西边的战事挺感兴趣的。这丫头,总算长大了点,知道关注衣服料子之外的东西了。”
第六十三章 姜还是老的辣
“这丫头,总算长大了点,知道关注吃喝玩乐之外的事情。”说起心爱的小女儿,李治口中不免多了几分宠溺。
“她哪儿懂得什么战事,还不是被薛家的小丫头闹的。”武媚娘笑着拿过折子随口应道,貌似不在意的说道。
“薛家的小丫头,你说的可是薛爱卿家的那位?”李治揉揉眉心问道“太平跟她走的很近?”不得不说刚才那句话让他听了不是很高兴,没有哪个父亲喜欢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当枪使,这薛家的小妮子也太滑头了一些吧,竟然懂得从太平这里迂回的打探消息。
武后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仍然是略带轻松的笑着说“是啊,她经常跟太平一起混着玩儿,太平有事总喜欢找她商量的。似乎她挺得贤儿喜爱的。上次贤儿还跟你求过娶她呢,只是那个时候你身子不舒服就让我出面了,我看孩子们年纪小也没怎么当回事,现在看来,”说道这里武媚娘笑了一声“我们似乎不久之后就要多个儿媳妇呢。”
“哦,原来贤也喜欢她啊,那想必她跟其它几个孩子相处的也还不错?”李治若有所思地问道,只是这时的声音就显得冷多了。听到武媚娘肯定的回答之后心中非常不舒服。
“是啊。去年她不在长安城,还有不少人在我耳边念叨着她呢。就连阿轮都说过想丽娘姐姐呢。”武媚娘嘴角含笑着回答道,“我也听得太平说她在的时候,隔三岔五的就会送些小东西来玩儿,在宫里人缘儿颇好。”
“那媚娘瞧着这孩子怎么样?”李治貌似不在意的问道。
“这个,我不好说。”说起家事来武媚娘自然一脸的笑意“小孩子家家的事我哪儿有空去过问,只不过见过几次,是个小美人胚子。性子及其泼辣洒脱的。我听得说她在贤儿府里也半个主人似地发号施令呢。呵呵,果然是小孩子家地脾气。不过就是有点不好”最后一句仿佛有些迟疑“就是有点太聪明过了。”
李治听到这里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武后见状也似乎不在意,只是低眉顺目的问道“我正想问你这件事呢,贤这几天就回来了,肯定还要在提就话,这王妃的事,我是答应好呢。还是不答应?”说完又是一声类似于自责的抱怨“这事算是家事,后宫的理该归我管,可是我想着这王妃的人选关系到贤儿一辈子的幸福,你这当爹的也得拿拿主意是不是?”
“没想到薛卿家那么忠厚至纯之人,竟有这么个聪明地女儿,真是让人大感意外。”李治叹了一声气,点点头面上似乎有惋惜之意,口中却是说道“我觉得那孩子性格跳脱。贤儿性子温吞,应该合不来。小孩子家不懂事,你看这办就好,还是给他娶一个温柔端庄的才是良配。”
聪明是个褒义词。但是也得看用到哪儿,武媚娘褒扬的话在这里就恰恰起了反作用,勾起了李治心中的反感。李治的生性最不喜欢狡猾奸诈之人。他听得薛丽娘既与太平交好。又经常通过太平来打探一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心中已有不喜。再听得她处处交好皇亲,自然更加反感,而武媚娘暗示她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今后铺路时,反感而已经变成了厌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生性软绵,万一真的娶了个这么地主儿,只怕今后都要听老婆的话了,偏偏这个老婆又极聪明兼不安分。那就让李治心中更是疙瘩。
除了私人感情之外的。还有就是政治上的考量。目前太子地病越来越严重,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李治心中也隐隐有预感,只怕自己要先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万一李弘病逝,那来接替他的人选当仁不让的就是李贤了,这么一来今天地王妃就是明天的皇后。皇后是一国之母,不得不慎选之。那姑娘一听就是极有野心与手段的,再加上娘家势大,外戚的问题不能不让李治心生警惕。他自己就深受外戚之苦,直到皇权被架空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所以给自己几个儿子选媳妇的首要标准就是家世尊贵但没有权利,不愿让儿子再受自己受过的苦。
现在李贤想去薛丽娘,那为了遏制外戚势力就只有一种方法,就是将她娘家人封高官而无实权地圈养起来。如果是别人家,为了儿子地喜好李治也许会可考虑这个可行性,可是因为是薛氏,李治不得不否定这个做法。原因很简单,现在朝廷缺乏将领,老一辈的如刘仁轨等都已经六七十岁了,薛仁贵年轻也都已经五十多岁了,下一代地将领中他颇看好的几个人才都是姓薛的,而且有一个还是薛丽娘的亲哥哥薛讷。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在现在这个时候将领更是难得的人才。对于皇帝来说,美人永远没有江山重要,他宁肯留给儿子一员可以守江山的猛将,而不是一个他喜欢的美人。
美人,天下要多少有多少,何必仅执此一家。李治淡然地想到,片刻之后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还不够,怕武媚娘心疼儿子,母子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让儿子收了她做妾,所以想了想补充道“我看贤儿正室的位子空了太久,你看看帮他找个好人选填了吧,要品性淑良的,对了,还要才学与样貌都不输给薛家那丫头。”
“恩,人选的事我自当尽力去办,虽然难些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怕他不情愿。”武媚娘说的含蓄,但是其中的意思两夫妻两个人都明白。
“他又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如果有什么不满让他到朕这里来申诉好了,你尽管去办。”李治淡淡的说道,但是连朕字都搬了出来,自然看的出是动了真格的。
“是。”武媚娘笑的眉眼弯弯,自然是万分柔顺。一副以他的旨意为旨意地模样。
夫妻两人说了好一串闲话。等到夜深了李治批注完重要地奏章,被人扶着下去先休息了,而武媚娘则仍然在那里处理剩下的奏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里面更漏一点一点的滴漏声,忽然听到内殿里传来当场皇后清冷的声音“婉儿在外面候着?有事进来说话。”
“是。”上官婉儿应了一声,轻微的活动了一下已经站的发麻的手脚,尽量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娘娘叫婉儿有什么吩咐。”恭敬地低着头站在台阶下面。
“走上来吧。”武后发令着,一份探开的文书摆在上官婉儿的面前。“这个是你整理的?”
“是。”匆匆的浏览过上面,是自己的字迹,却不知她为何发问。武后轻轻一笑,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十分清晰,“你倒是对他的事上心。贤寄来地文书固然不错,可是他讲事没什么条理,每次想说的事情太多太杂反而不能很好的表达他的主旨。你倒尽心,竟然把他那么多封文书一一过目。整理归纳总结,写出一份如果精悍完美地折子来,真是有心了。”
“婉儿是为娘娘尽心,娘娘每天要看那么多文书。替娘娘尽力筛选不必要的信息是奴婢的本分,并不是为了其他。”上官婉儿低着头说道,言语中表达着对主上地忠诚。
武后翻翻精致的小楷书。这么多东西,岂是一晚两晚上能做的出的?若是没有其它心思,谁又会费力将那些无用东西再一一抄写一遍?她并不认为上官婉儿一天的工作有那么轻松,闲到可以抄几十分文书。想到归档的文书明显被人换过的痕迹,一抹了然的微笑浮上唇角,小孩子地把戏又怎么能蒙地过她。
“很好。”武后点点头,“既然婉儿这么尽心,我肯定要赏你些东西。赏什么好呢?胭脂水粉。金银珠宝都赏厌了。那这次换个花样怎么样?恩,我特许你不用将私藏的那些书信还回来。做个念想如何?”
“娘娘,婉儿知罪。”上官婉儿一听到这话,普通一声跪下,难道她私藏书信地事被发现了?难道自己的心事被洞察到了。
“起来吧,不过是一些废纸,你想收集说一声就好,何必偷偷摸摸。”武后淡淡的应道,却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就这摊看的奏折问道“这个是你写的,你可说说这些条例是否可在全国内大规模实行?”
“可行。”说起正事两人便都严肃了起来,上官婉儿点点头很中肯的评论“沛王上来的奏折已经有比较完整的规划了也提到因地因时制宜的变通之法,再加上在郑州的实行也提供了很多实践经验,依照这个实行的话,灾年荒民的死亡人数会大大减少,当然当年朝廷花费会大一些,可是从长远来看流民安顿好之后三四年之内创造的赋税便能补足这一漏洞,所以还是很划算的。除此之外其中很多点子,例如以工代赈等点子都十分新颖,奴婢从来都没有想到可以这样。”
武后听到这话微微点头赞同,“这次贤的很多办法都是连我也没有想到过的奇思妙想,往往作用也十分显著。不过,你知道这些想法是谁想出来的?”武后顿了顿音,饶有兴趣的问着上官婉儿。
“难道不是沛王殿下自己?”上官婉儿迟疑的说道。
“贤儿的举动向来是中正平和的,几时有过这种惊世骇俗的大胆想法?就一个换粮就用尽了坑蒙拐骗的招数,这不是和他往日的风格差的太远了?你应该知道,他当时身边有谁在场吧?”
武后此言一出,上官婉儿顿时有些傻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自给“您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她想出来的?”
第六十四章 没有什么比权力更重要
“你觉得与你上次提出的计划相比,如何?”宝座上的女人笑着问道,座下的女子挣扎犹豫了很久,最终也只是不甘的吐出了一句,“我不如她。”
“多年来我只以为她是一个眼高于顶的大小姐,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上官婉儿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颓废,明明是自己瞧不起的人,可是现在的事实却不得不让自己承认她的确出众,这种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个巴掌一样。只是她的高傲也让她说不出什么诬蔑的话,毕竟输了就已经很丢人了,如果再死不承认,那就更可悲了。
“虽则如此,你却也不必自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虽然在出谋献策上你不如她,可是在实施计划方面,你却要比她高明许多。武后宽慰道,她喊人前来并不是为了打击她的自信。她只是觉得最近婉儿行事太过浮躁,有必要敲打一番,让她认识到世界上并非只有她一个聪明人。
“既然她可堪大用,娘娘为什么还要出此计策排挤她?”上官婉儿很快的回过神来问道。
“虽有大用,但不为我所用,又有何用?”宝座上的人浅笑着,只是话中的森然之气让上官婉儿也不由得打了个寒蝉。武后见此也是淡淡的挑眉一笑,不再多作语言。
薛丽娘她已然暗中观察多次,虽然有几分聪明,但是太桀骜不逊,锋芒毕露,最让她怒的是,那小丫头看自己的眼神,并无多少敬意,这才犹让她不喜。她这才什么身份,就敢如此对自己。那万一有一天她真的做了皇后。只怕会更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婆媳关系并非只有寻常人家才有,皇家亦是有此种烦恼。看看那些先皇的后宫妃子,无论多初多么气焰滔天,一旦皇帝退位,做了皇太妃皇太后之后,哪个不是乖乖的夹起尾巴做人,看皇后的脸色,受皇后地节制。虽然说有大意地名分在。不至于受什么虐待,可是那种不被重视的滋味是太过痛苦了。
皇后的权利来自于皇上,一旦失去这个本质,她就什么也不是了。武后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前半生的经历让她不敢再轻易的相信别人。这世界上除了权利,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相信?她扪心自问。
是亲情?十四岁入宫,是被兄长们逼迫的走投无路下的选择。看着姐姐被迫出嫁,看着异母地哥哥们的趾高气扬。她微笑着对母亲说见天子安知非福。所有人都当她是得意的,可其实她的手里早攥出了汗。她再聪明灵慧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没有三媒九聘,没有凤冠霞披。就那么用她一辈子最美好的日子与命运进行一场豪赌。十二年漫长的宫廷生活,磨平了她的锐气与棱角,冰凉地让她绝望。那个时候。有谁给过她一丝一毫的亲情?她没有怪过人,她知道家人没有能力带给她任何帮助,她只有一切靠自己。
当她成了昭仪,当她有了权利,她迫不及待的接回了在夫家过的并不如意地寡妇姐姐。宫廷生活已经让她不能相信任何人,除了家人,她谁也不敢相信。但是最终她得到了什么回报呢?看着姐姐与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滚在一起时,她只是笑。除了笑。还是笑。最重要的家人在最关键地时候给了她一刀,而且还是她自找的。她能说什么呢。低头,顺目,只有一句淡淡“臣妾告退”,退了出去。她已经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了,因为她已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没有任何可以凭借的地盘,她所有的武器,是能讨他喜欢的温柔。
爱情可以相信?她还没来得及懂得什么是爱的时候就已经给了一个可以做自己爹地人当小妾。二十四岁地时候,她在绝望中遇到了李治,人前的眉来眼去,夜半时地私语,执手相依的温暖,花前月下的甜蜜,这应该算是爱了吧,她曾经以为这是可以相信的东西。但是,最终她还是被凄凄惨惨的送入了感业寺,最后还是只有她一个人伴着青灯古佛开箱验取石榴裙。
儿女可以相信?她忘不了李弘责问自己时的样子。那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啊,他怎么能因为别人的事来指责自己的母亲!想到当初争后位的时候,看着满朝文武的反对声,她是怕了的。她想过罢休,想过只要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妃子就好了吧。可是当她看到怀中嗷嗷的儿子时,她又鼓起了勇气。不为别人,就算只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也不应该罢休。她知道在皇宫里,一个天资聪颖而又没有后台的王子会过的多么艰难,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那样,她要给他最好的东西。可是就是自己这么疼大的孩子,为什么会睁着眼睛一脸沉痛的问自己为何不把皇姐们出嫁,难道想让她们老死在宫廷里?看到儿子指责的眼光,她愤怒的几乎要把手掌掐破,那是萧淑妃的女儿,那个女人当年对自己的讽刺羞辱是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她三番四次的下毒手,如果不是自己小心,也许弘跟本就不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可是现在,自己一心维护的儿子竟然帮着外人来指责自己,那表情似乎在控诉自己是多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她愤怒的几乎想叫出声,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儿子的那个眼神让她的整个心都变得冰凉起来。没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除了权利。武后眼光望着外面漫想着。曾经在这做宫殿里,她只是个小小的昭仪,他也只是个被架空权利的皇帝。吴王李恪被赐死的时候,他回来跟自己抱头痛哭。他哭说他贵为一个皇帝还救不了自己的哥哥,他哭说他也许哪一天就会被长孙无忌看不顺眼换掉。那段自己里,他们从来没有离得那么近过,仿佛心都挨在一起的。也就是那个时候他许诺要自己会立自己当皇后,将自己推往了前台。她当时又惊又喜,喜的自然是可以荣登凤座,惊的是无权无势的她怎么可能拼的过王皇后。也是他抱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吐露着爱意,说他是真的爱自己,所以才想让自己坐上那个位子,因为只有那样,她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她信了,所以才有了两个人之间的通力合作。她当时也隐隐约约感觉到,其实所谓的立后斗争是皇帝与大臣们的交锋,她只不管是一工具而已。但是她当时甘之如饴,仍然扑进了那场孤注一掷的赌博里。她不是王皇后,进可攻退可守,她当时清醒的知道自己如果失败了,将永无容身之处。但是因为他那句“我要娶你为妻”,她便疯了般的渴望得到那个位置。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宠爱并不能给她安全感,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皇帝,他可以宠爱很多人,但是他的妻只有一个人,那便是皇后。所以,她只有当上皇后才能安心。
当她十四岁的时候,她以为要得到皇帝的宠爱时才能安心;当她在感业寺的时候,她以为她要进宫才能安心;当她成为昭仪时,她以为她只有当了皇后才能安心。等她当了皇后,她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不能让她安心。她已经站到一个女人可以站到的最高层了,可是她发现自己仍然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上官仪让她明白一个事实,皇帝可以立她,也就可以废他。就算现在万般宠爱,谁有能保证她不是第二个王皇后,萧淑妃呢?
权利,只有权利最重要。如果不是她有了权利,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向她投诚?因为有了权力,所以她可以向欺负自己的人报仇,例如武家兄弟,例如王皇后之流,例如长孙无忌那个老贼。
只是她现在的一切权力都来自己自己的丈夫,来自于皇帝。她就像一面镜子,只有借太阳的光辉才能发光。可借来的东西永远是借来的,如果没有了太阳,她也就只能是一面黯淡无光的铜镜。那为什么一定非要这样不可?武后思索着,为什么自己不能将自己变为太阳,不用借用别人也能发光呢?
想不出来,想到头痛都想不出来,也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即使她已经到达了世俗女子所能登上的最高位,她的心里仍然是惶恐不安的,仍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控制的傀儡,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玩意儿。
婉儿已经轻声的退下,撑着头看着案上的奏折。她不喜欢那个孩子,一点儿都不喜欢。只是因为她可以挑拨自己的女儿儿子为了她与自己发生矛盾这一点来看,她都有权利不喜欢她。但是另外一方面,又羡慕她的那种生活状态,她有着自己曾经想要的一切,幸福的似乎完全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丑恶。
这样的孩子,也许进不了宫对她是种运气。武后翘着唇角想着,露出几分感概。
第六十五章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真是累死人了!原来所有的权力与义务都是相承的。”薛黎瘫在桌子上看着那一摞厚厚的文书,总算是明白了天上并没有掉馅饼的事,薛丽娘能受那么多宠爱也与她自己有关。她并非自己想象是中无所事事的大小姐,相反,她小小年纪就竟然掌管着薛府上下大大小小的财权与人事权。
的确,就是这样,明眼看去家主薛仁贵常年在外,似乎应该是儿子薛讷当家,可是回来了之后薛黎才发现,家里当家的人竟然是薛丽娘。原来因为薛家父子都不善于理财,而且更不善于交际,所以薛丽娘十多岁就开始把持家务,处理财事无论是置田办宅还是送礼人情,家中处处无一不是妹妹说了算,这种事就算薛讷娶了妻子也没有改变过。薛黎先前并不知道,所以回来休息了两三天并没有提及要收回这些权力,倒是樊梨花便笑嘻嘻的抱着一大摞账本来,说道这本来就该妹妹管的事,现在好了妹妹回来自当归还。
嫂嫂乖巧,可自己也不能不识趣不是?薛丽瘫在桌子上思索着下一步该做什么。首先是一定要放权的,自己并不善于处理大家族内部的事物,所以千万不能做下去,要不然被人看到破绽是迟早的事。再来就是,唉,不得不说以前的薛丽娘太过于不懂事了。虽然她冰雪聪明,操持家务也没什么不对,尤其是先前家里只有一堆男人的时候,当家也算是迫于无奈,可是等到哥哥已经成亲了之后还做这种事的话,那就太不识趣了。嫂子再贤惠,处处听小姑的也会心里不舒服,更何况这个小姑还是一定要嫁人的。现在没有发生什么事还好说,万一等以后小侄子出生。自己的孩子也出现了。这家产的事物就麻烦了。所以这事一定要尽快解决,嫂子也好,小娘也好,这权利还是分给这些本来就应该当家地人。
想完这些,薛黎摸摸小腹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累到自己这个孕妇是不是?该谁烦谁烦去。不过这怀孕地事要怎么说也是一个让她心烦的事情,她一直想找一个能把接受者的反弹控制在最小范围内的适合时机来讲这件事。但很可惜现在为止薛黎叶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机会,只能先拖一步是一步。现在肚子平坦,又加上冬天,还能遮掩的过去,要是等到春天的时候还没有摆平的话,那就糟糕了。
算了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饱在再想问题。薛黎扶着桌子站起来伸个懒腰,自从怀孕之后肚子就饿地特别快,下次应该建议人放一些小点心在屋里才好,只是不知道这么吃下去自己会不会变成一个肥球。心里想着这件事。站起来喊了几声“惠云”,却没有人应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回来之后不习惯有人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便把丫鬟仆人都使了出去,所以这里就她跟惠云和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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