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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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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妈的,这小子居然惹上了……”话没说完便悄然无声了。
他的咽喉上已然多了一物。众丐帮弟子无不骇然失色,只见是一枚鲜艳欲滴的牡丹花瓣。蔷薇却淡然道:“大姊对他好客气,只给了他一枚白牡丹花瓣。”“白牡丹?”莫九奇道。“是啊,那花瓣饮血便成了红色的了。这是大姊最客气的一种暗器了。”莫九不禁变色。楚凤却想到另一个问题:刚才牡丹之所以杀死葛长老,显然是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如此说来她不愿意透露身份,但这武功奇高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呢?
直至到了客栈门口,牡丹道:“大姊就此别过,妹妹是留在洛阳么?”蔷薇有些心虚:“嗯,洛阳获得信息比较容易,大姊有事便先回去吧。”“不是,我也是来找……”她突然停住了,继而微笑看着蔷薇,别有深意道:“七妹,伴随楚少侠自然无妨,可是万万不可忘记守戒。”蔷薇的脸突然通红,低下头去不说话。楚凤正不明其意,只听得牡丹轻叹一声:“这葛长老只因说话不择时才不得不杀,只愿别再有人逼我出手才好。”她这话虽是朝着别处说的,但莫九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明白了牡丹的意思。
牡丹突然飞身而起,只听得空中传来一声“后会有期”,楚凤只闻得一阵香气袭来,那团红云却已不见了。
“楚大哥,千万别见怪,大姊就是这样了,其实她心地很好,决不会滥杀无辜的。”蔷薇见楚凤怔怔望着远处,拉了拉他的衣袖。却忽听楚凤问道:“她是你亲姊姊么?”蔷薇笑道:“当然不是。其实亲姊姊是谁我根本不知道,自小就在……”她突然顿住了,继而又接下去,“我从来就没见过我的家人。”眼眶已是微微泛红了。楚凤口中附和:“唉,咱们真是同病相怜,我自小就在一所破庙里长大,爹娘都没见过。”心里却在想着为什么数次提到她的来处时就闭口不语,而牡丹甚至杀人灭口!
蔷薇见他又出了神,已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握住他的手轻轻说:“楚大哥,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现在还是先想想别的事吧。”楚凤见自己的心事被她估中,便笑道:“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你为难的。只是我们现下应该干什么呢?”
蔷薇回过头对莫九说:“莫大叔,你随我们一道吗?”莫九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口中只是喃喃道:“他死了?就这么死了?”他刚才还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但现在命丧黄泉的却是葛长老。真是世事难料,莫九也不知是喜是悲,但他知道丐帮永远不会原谅他了,因为救他的是玉门的人!
江湖上略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玉门是近数十年来突然崛起的一个神秘组织,虽不是魔教,但也决不是名门正派。起初花母虞姬掌门时玉门还不成气候,但滥杀无辜,武林中人敢怒而不敢言。后来玉门内讧,一度几乎销声匿迹,待重新出现在世人视线中的时候,就是谈虎色变的神情了。玉门弟子行事乖张,纪律严谨,谁得罪了她们那绝对是没有好下场的,而且死法相当诡异。所以中原的名门正派往往对玉门中人或不屑,或敬而远之。
今日一见,玉门果然不凡,那红衣女子的武功简直已是出神入化了。死里逃生的莫九本该心怀感激,但见识过牡丹的杀人不眨眼他心下很有些不是滋味:“莫九不和你们一道了。凤儿,今后你也不要叫我师父了,你的功夫本来已经高于我,日后定是一代大侠。只是切记要多行侠仗义,不可意气用事。”楚凤道:“不,师父是第一个教我武功,教我做人的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莫九挥挥手道:“罢,只是你以后尽可拜他人为师,这也是为师的一点心意,不可推辞。我这就去了,自己保重。”楚凤恭敬道:“是,师父保重。”目送莫九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黑沉沉的夜幕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莫问英雄少年事 只道笑语嫣然时
这天,蔷薇一早便出去了。楚凤有些无所事事,便到市集上闲逛打发时间。天气晴朗,集市上很多人,只听得耳边一片吆喝声,有搭起竹棚卖各种小食的,有在地上铺一方麻布,上面摆满琳琅玉器古玩的。楚凤发现一角上围着许多人,他轻轻向上一跃,只见中间是一张旧牛皮纸的棋盘,上面已是布满了黑白的棋子。两边各坐着一位老人,都是白发青衣。一老人手执棋子,双目直射棋盘,额上的青筋暴起,显然处于不利,正在苦思冥想;而另一老人双目微闭,脸上毫无表情,似是胸有成竹或者已经熟睡过去了。又过了好久,那持子的老人终于长叹了口气,把棋子往旁边的棋盒中一扔,闭上眼睛:“小老儿认输了。这十两金子你拿去吧。唉,想不到,这下可得喝西北风去咯。”那闭目的老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我不要你的金子。”“那你要什么?”“两颗棋子。”老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众人一片哗然。
但那个输棋了老人脸色骤然变了,半晌,他突然向身后的人群中一窜,没了人影。另一老人也立刻跟着冲了过去,但见身手敏捷一点也不似古稀之年。楚凤心下大奇,便也跟了上去。
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条羊肠小巷中。楚凤遥遥望见那个前面的老人撒腿狂奔——他的速度异常,显然是有底子的练家子,而另一个老人不紧不慢的尾随其后,似乎那点速度完全不在话下。前面狂奔的老人却突然停了下来,双膝落地:“大侠饶了我吧,那是小的传家之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给别人啊!您老要别的什么都可以,但不能拿走我的命根子哪!”另一老人只是冷冷看着他,一点放他走的意思也没有。
楚凤看不下去了,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档在他的前面:“前辈,还恳请得饶人处且饶人。”但那老人完全不顾楚凤的阻拦,只伸手去抓跪在地上的老人。眼前却突然挥来一根竹竿,他只得收手回身相格,一掌推出欲推开楚凤,却被那细细的竹竿一拨,完全推空险些滑倒。心下一惊,待站定回头看时,原先跪在地上的老人影子都没有了。
“唉!坏了我的大事。”那老人愤愤一跺脚,瞪了楚凤一眼,接下来做了一件让楚凤目瞪口呆的事:他把手伸到额角,从脸上揭下一层皮来——原来竟然是一张皮质的面具!他又把头上的白发也扯掉了。楚凤睁大了眼睛——那面具下俨然是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宽阔而明朗的额头,笔挺的鼻梁,怒气使坚毅的嘴角绷得紧紧的。
“你为什么要帮他?”他质问楚凤。“那你又为什么要硬抢老人家的传家宝?”楚凤也怒目而视眼前这无理的年轻人。“你!……唉,他是故意演给你看的!他早就知道你在屋顶上,便引你出手挡我,这样就能乘机溜走了。你以为他轻功真的那么差?哼,天山老妖的后代,其奸猾果然不可一世。”
楚凤没想到原来是这么回事,心下感到十分惭愧,于是双手抱拳作揖:“楚凤不知情,还请少侠见谅。”那年轻人转眼却微笑了:“算了吧,这也怪不得你,少侠的侠义之心,在下倒是十分佩服的。只是又让这小妖跑了,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抓到。”“不知少侠为何……”“别‘少侠’来‘少侠’去的了,我叫萧叶枫。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他那两颗棋子吧?其实那不是两颗棋子,而是两枚棋子模样的玉扣,一枚白玉制成,上面刻有龙纹,另一枚翡翠的,刻着凤纹。具体何用我也不清楚,只是爹爹说与武林中的一个大秘密有关,万万不可落入邪门魔道手中,否则后患无穷。”
“在下楚凤。萧公子,令尊是?”楚凤对少年的坦白微微惊讶,好奇道。“哦,都忘记告诉你了,我爹爹便是萧寒,武林中人给了个诨号‘华阳洞主’。”萧叶枫也不忌讳。“原来是华山少主,失敬失敬。”楚凤原是对江湖事知之甚少,多亏蔷薇才了解到中原几大门派的大概。眼前这个正义凛然的少年居然就是名震天下的“华山派”少主,不禁有些吃惊。“你我年纪相仿,别这么客气。不知楚兄弟出身何门?”
楚凤一时倒有些语塞:他的师父是丐帮前弟子,但其中诸多曲折,他绝对不能算作丐帮中人。“看楚兄弟的棒法和丐帮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全然……莫非,是莫九前辈……”萧叶枫虽然大方,却完全不是口无遮拦。虽然他已经猜到楚凤就是近来议论纷纷的丐帮叛徒私收的弟子,不知为何受到玉门庇护,但初次见面实不适合问及这些。
“萧公子不必忌讳,在下本就是无名小卒,偶然得到师父指点一二,谁知道在江湖上竟惹出这些是非来,让公子见笑了。”楚凤有些自嘲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丐帮之事居然已经闹到人皆尽知了。“楚兄弟不必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其实丐帮的事倒是其次,只是关系到玉门,才会有这么大反应。在下冒昧问一句,不知楚兄弟和玉门有什么干系?”萧叶枫见楚凤并不刻意隐瞒什么,便试探着问道。
“玉门?”楚凤突然想起神秘的蔷薇,身手诡异的牡丹,还有葛长老被杀前没说完的话……原来牡丹杀人灭口是为了掩饰她们是玉门的人!“玉门……玉门……”他有点迷茫的喃喃着。萧叶枫以为他究竟还是有难言之隐,便宽慰道:“在下失礼了,楚兄弟不方便相告也无妨。”楚凤这才回过神来:“萧兄误会了,小弟有位朋友是玉门中人,只是她从未说起过,还是今日萧兄提起方知道。”萧叶枫奇道:“楚兄弟的朋友?玉门中门规甚严,其中弟子只怕不会轻易与人结交,况且都是年轻女子……”却住了口,因为他注意到楚凤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色,顿时明白了,微笑换了话题:“只是玉门弟子行事很有些古怪,楚兄弟还需多留心才是。”“多谢萧兄关心。”楚凤心下甚是钦佩这位心思缜密的华山少主。
萧叶枫见已近午时,又有和这个脾气相对的少年畅谈的意思,便提议道:“楚兄弟,时辰尚早,且一同去宝瑞斋小酎一杯如何?”“那就叨扰萧兄了。”楚凤第一次认识到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自然生出些亲近之意。
两人进了宝瑞斋,找了个桌子坐下。“客官要点什么?”店小二笑眯眯的站在一旁。“来一份道口烧鸡,再配些下酒菜,来一坛上好的杜康。”萧叶枫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好嘞,两位请稍等。”店小二忙着张罗去了。“这宝瑞斋最有名的便是这道口烧鸡了,楚兄弟一定要尝尝。”萧叶枫和楚凤开始天南地北起来。
周围是一片祥和的气氛,所有人都沐浴在悠闲中,谁也想不到在这么安静的时候,门帘突然被拉开,跌跌撞撞闯进来一个女子。只见那女子一身水蓝的丝衣,纤腰上系一根雪白的缎带,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露着惶恐,飘忽不定地张望着。突然瞟到萧叶枫搁在桌角的宝剑,便冲了过来:“公子救我!”
楚凤大惊,朝门口望去,只听得“轰”的一声,门板斜飞进来落在地上,当下人们纷纷起身,尖叫着四下逃窜。只见一彪形大汉出现在外面,怒目圆睁,手中提一口明晃晃的阔剑。他扫视了一圈,见到扑倒在萧叶枫旁边的女子,倒八字眉猛地一提冲了过去,“小妖女,纳命来!”
“唐叔叔且慢。”见萧叶枫挡在了面前,那大汉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道:“原来是萧贤侄。”“唐叔叔,不知这位姑娘什么地方冒犯了?”萧叶枫回头看看那楚楚可怜望着他的女子,求情道:“枫儿还请唐叔叔手下留情。”那莽汉却没说话,只是拔剑刺向蓝衣女子。萧叶枫既不忍心看那女子死在阔剑之下,又碍于泰山掌门的情面不能动手相助。
正在他干着急之际,窗外传来一声娇叱:“唐斌仁,住手!”已是飘来一根水蓝色的缎带,柔似不胜风力,但只轻轻一碰,那柄寒光流溢,看似碎玉断金的宝剑便俨然落地,再看唐斌仁,虎口已渗出些许血丝来。萧叶枫略微定了定神,眼前已多了一名女子。
这女子——萧叶枫一时呆住了,只见她身着水蓝色长裙,瘦削的双肩上挂一幅及地的白纱,一根雪白的细长缎带似握非握地从纤纤玉指间绕了一圈垂下来。纤细的腰肢似乎不能负荷重量,一阵风吹过就能摇摆起来的样子。樱桃小口紧紧闭着,腮上浅浅显出小酒窝,一抹匀称的红色泛在颊边,远胜任何胭脂。只有两弯微微蹙起的秀眉,才显出她有些生气。头上用精致的玉环匝着个髻儿,散下来的柔丝垂在肩头,额角还轻轻搭着一缕,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那极致的柔媚。至于她的眼睛——萧叶枫根本不敢看。
“多谢公子相助。”那女子居然趋步朝自己走来,盈盈笑着,手扶腰际屈膝福了一下。萧叶枫顿时只觉得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只红着脸:“姑娘不必多礼,在下惭愧。”想伸手去扶她,却又怕造次,但闻一阵淡淡的香气直沁入心肺,不知身在何处,一时间竟是僵在了原地。“芍药告辞。”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飘然而去了。
“芍药……芍药……”萧叶枫有些魂不守舍。“萧兄,只怕这芍药也是玉门中人。”楚凤对这些神秘的绝色女子已习惯了,保持冷静。“不知唐前辈为何与玉门弟子为敌呢?”“唐叔叔是泰山掌门,他总说玉门是邪魔歪道,中原名门与之势不两立。也不知这样的弱女子有何危险的?”萧叶峰说到一半突然住口,因为他看见唐斌仁那口宝剑还躺在地上,只是碎成了好几片。缎带相碰便有如此威力…… 他不禁也打了个寒颤。只是要承认芍药可怕那是决计不可能的。此时的萧叶峰并不知道,他已经掉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中,不能自拔了。
“小弟该回去了。”楚凤辞别,“不知萧兄欲往何处?”“哦,华阳洞最近还有些琐事,家父让我回去处理。唉,只可惜没有抓到天山小妖夺得黑白棋子,总有些遗憾。”“都是小弟不是。”楚凤很是惭愧。“楚兄弟,这小妖本来就诡计多端,我也未必就能顺利取得棋子,你不必自责。”萧叶峰语气诚恳,说话间他从腰间解下一块乌沉沉的令牌递给楚凤:“这是我华山令牌,以后如果遇上困难,只需出示此令牌,中原各名门皆会出手相助的。楚兄弟不能推辞,这是为兄的一点心意。”楚凤只得接过道谢:“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论他两人一见如故,又脾性相投,应是结拜为异姓兄弟了。但萧叶峰自小便是华山少主,而楚凤又出身佛门清静地,都没有沾染多少江湖习性,只觉得言语间自然就以兄弟相称,少年人之间的友谊总是这么单纯的密切。
午后的阳光靡靡地烘烤着青石板的宽阔路面。街上的行人只寥寥无几,沿途的小贩们不再费力吆喝,都坐在小板凳上半眯着眼睛晒太阳。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石桥那头传来,然后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阳光下。俊朗的脸上,一双炯炯的眼睛直视前方,嘴角微微上翘着,温暖的笑意不禁使睡意朦胧的人们眼前一亮:好一个英俊的年轻人!
楚凤怀着刚结交了好友的愉快心情快步走回客栈:想赶快把这种心情和蔷薇分享。然而当他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心中漾起些异样的不安。疑是自己多心了,楚凤推开房门。蔷薇不在,或许还没回来吧。但他心中隐隐的不安感更强烈了,因为房中属于蔷薇的东西好像突然全都消失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好像没人住过。
恰好店小二从旁边走过,楚凤忙问道:“店家,可曾见过住这房里的公子?”“哦,客官 ,那位公子大约一个半时辰之前退房了,还说留了条子在您房里。”蔷薇不辞而别?楚凤快步回到自己房中,桌上果然多了一块物什,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楚大哥:
蔷薇家中有急事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楚凤这才注意到手中的物什原来是一块白玉令牌,上面刻着水灵灵的蔷薇花。但他不知道这是坛主令牌,不仅能代表玉门,更能调动蔷薇坛下的所有女弟子。楚凤把令牌悬在腰间,挨着萧叶峰给他的华山令。有了这两块令牌,其实已在黑白两道上畅行无阻了。
楚凤决定去京城打探蔷薇的下落,便一路向东北行去。途中甚是平安,不少人见了他就远远避开,也有恭敬行礼的。楚凤觉得有些不自在,他自然明白是那两块令牌的缘故,于是都解下来收在怀里。半个月后,来到了古都商丘。
刚进城,便看见城门口站着个女子,上身只穿一件短褂,露出两条雪白的胳膊。下面是一条上窄下宽的半截长裤,一双赤着的天足,浑身上下都是银饰。头顶一硕大的珠冠,胸前挂着元宝形的银质长命锁,下面缀有一串串铃铛,就连纤细的脚踝上也戴着满是银铃的环。
她兀自徘徊着,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铃声。此刻又紧皱眉头四下张望,像是焦急地在寻找什么。那特殊的打扮显然不是中原女子,楚凤正在想要不要去帮她,那女子却看见了楚凤跑了过来:“汉家哥哥,有没有看见过两条小蛇?金色的和银色的,游动的时候会曲起来,这样……”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楚凤被她夸张的动作吓了一跳,看了看抓住自己衣袖的纤手,答道:“没有啊姑娘,发生什么事了?”那女子急得直跺脚:“那两条小蛇是阿娇养的,刚才打开竹筒的时候突然跑出去啦!倒不怕找不到,只是那两条蛇都是罕见的剧毒品种,被它们咬到的话不出七步就会毒发身亡。如果误伤了人怎么办? ”楚凤心下大惊,这女子怎么养这么可怕的毒物!“姑娘先别着急,不知道毒蛇都喜欢什么?”“当然是毒物啦!汉家哥哥怎么这么笨。”苗家女子口无遮拦就嚷了出来,楚凤脸上一热:“那咱们去问问附近哪里有毒物。”
询问路人,那人伸手指向一条小路:“那边一直走过去,王老伯种了一亩罂粟。”“是了是了!”苗女喜道,“汉家哥哥,我们快走吧!”便拉着楚凤脚不沾地跑了过去。楚凤惊讶的发现这苗家女子居然也会轻功,当下气沉丹田,运劲飞身而起。“原来汉家哥哥也会!”这下轮到苗女吃惊了。到了火红的罂粟花田边,楚凤注意到一旁的田埂上有座小茅屋。他走过去刚想叩门,只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尖叫。那苗女脸色立刻变了,重重推开门,只见从她手中闪出一道白光,直射入室内。楚凤转过头,看见一个干瘦的老头儿坐在炕上,喉头“咕嘟”一声咽下了什么东西。他的手腕和脚腕上各有一条细细的闪光小蛇。那苗女打开一个竹筒,口中不知发出了些什么声音,只见金银两道光一闪敛进了筒中。
“对不起老伯!不过解药已经服下,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她收起竹筒,略带抱歉的向炕上的老头说道。那老头儿却只是“噫”了一声。“老伯,身体觉得怎么样?”楚凤担心他有什么不妥,“奇怪,不痒了!”那老头儿突然露出很舒服的神情,“种罂粟种出来的病根,给蛇咬了倒一点都不痒了。真是怪事。”他动了动筋骨,舒坦的哼了两声。
原来这剧毒的蛇居然以毒攻毒,把王老伯体内积聚的罂粟毒素给化解了!王老伯倒也因祸得福了。出茅屋已是傍晚了,夕阳光下鲜艳欲滴的罂粟花更显得娇艳。“汉家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苗女突然问道。楚凤刚从火红的罂粟田中回过神来,想起她好像叫自己阿娇,“阿娇姑娘,在下楚凤。”“楚哥哥,一定要来云南找阿娇!阿娇会一直等你的!”她说完突然猛地在楚凤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便小雀似的跳着跑开了,“阿娇要回去了,楚哥哥再会!”
只剩下楚凤在田埂上,目瞪口呆!
第五章 北地京师遇故人 却道黄粱终是梦
天渐渐热了起来。
楚凤一手牵着马,举起手腕抹了抹额上细密的汗珠,抬头看看那发着白光的太阳,向前方望去。
——好大的气派啊!这京城的味道就是与别处不同。楚凤饶有兴致地看着道旁的人来人往,沿途的酒楼客栈不断飘出阵阵的香气。
时不时有一顶顶大小不一的轿子抬过,大方考究的,通常是有些身份或有钱的男人坐的; 也有精致小巧的,厚厚的幔布严严实实地遮盖着那些不见人的太太小姐。街上的行人看见这些轿子总会自觉地闪开,京城是个藏龙卧虎之地,挡了大人物的道儿可不是好玩的。
忽听得远处人群骚动起来,只见船头破水似的,人流纷纷涌向两边,空出宽宽的街面来。一会儿,一队人马出现在楚凤的视野中:前面是几个迈着整齐步伐,腰间各佩一把大刀的侍卫,接着是一抬八人大轿,黄缎覆盖着,一看就是皇亲国戚,否则寻常百姓哪敢用这样的颜色。再向后张望,是一顶小巧玲珑的浅红色轿子,由四个轿夫迈着小碎步抬着,平稳地前行。
楚凤身后是家酒楼,里面突然涌出许多人来看热闹,人流挤得他不禁向前跌了两步。刚刚站定,只听得身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哎呦……”
原来是一个老婆婆跌倒在地上,半截身子冲了出去,挡住了一名轿夫的路。只见那顶小轿子猛地向前一冲,便立刻有个侍卫走了过来,一双倒三角眼瞪得比铜铃还大,抬起穿着极重的皮靴的脚就向那老婆婆踹去,却冷不丁被人从旁边推了一掌,栽了个跟斗。
“老婆婆,怎么样?摔伤了没有?”楚凤似乎不知道那些侍卫已经围了过来,头也不抬,只顾去扶那位倒在地上的老婆婆。
“我没事,好孩子,你快走吧!”那老婆婆惊恐地看了看周围那些健壮的侍卫,惴惴不安道。
却只听得小轿内传来一声娇叱:“退下!”那些侍卫便都回到了队伍中,继续前进。
好熟悉的声音!
楚凤吃了一惊,转而又想到,这京城中并无熟人,定是听错了,于是扶着老婆婆站起了身。周围的围观者却都围了上来,“好险哪!幸亏那小姐阻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年轻人,这些皇老爷可惹不得啊!”
“那小姐倒挺善良,挺懂事的。”
对于人们七嘴八舌的或议论或规劝,楚凤只微微一笑而置之。
这天傍晚,天气不太好。刚才还热得冒烟,这会儿竟下起了瓢泼大雨。路上的行人急匆匆地奔走着,或者是躲在沿街的屋檐下等阵雨过了再走。
但楚凤却不在湖大雨,甚至很喜欢雨点打在肌肤上,又温顺地流淌下去的感觉。他慢慢走着,欣赏着近乎疯狂的雨的舞蹈,天地间霎时银白一片。
然而不久后他就彻底改变了想法。
当楚凤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只听得哗哗的雨声中夹杂一股风向背后袭来。他刚想回手去挡,突然全身一麻,已然是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接着只觉得被人扔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其实应该是一顶轿子,因为它摇摇晃晃地摆动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几条街几条巷,似乎上上下下了不少台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他随着惯性向前滚落了出来。
楚凤做梦都想不到,会这么被莫名其妙地抓了起来。
待他稳定下来的时候,抬起头,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房正中竖着一根柱子,顶端插着一支极细的红烛,微弱的光时隐时现,映着烛台后的一张脸。
楚凤这才意识到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老人,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静静看着他。楚凤看着那张脸有些疑惑了:这老人的神态似曾相识,但自己确实从未见过他。
他期待着老人的解释,然而那老人忽然一闪,不见了。
只剩下楚凤一人,沉入了巨大的安静中,冰冷的雨水令他不禁有些打颤。
萧叶枫来到华阳洞时,就感到气氛有些异常。
洞口排着两列弟子,并且当他出现时,便有两人高声通报:“少主回来了。”
华山派是武林大派,平常敢欺上门的人很少,况且来一两人构不成威胁,真要发生状况了区区这么几个普通弟子也抵挡不住。平日里萧叶枫出入洞府也从不需要通报,所以他有些着急,加快步子走了进去。
见到的却是他父亲和一白眉老人坐在石桌旁,笑吟吟地看着他。
“卓大伯!”萧叶枫立刻认出了是武当掌门卓天仇。
“爹,孩儿都快步认识华阳洞了!”离家半年有余的他见到父亲萧寒,也不禁撒娇起来。
“呵呵,最近世道不太平,还是守严点儿的好。”萧寒见到爱子也自是喜不自禁。
“萧老弟,为兄先告辞了。”卓天仇起身往外走,“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这也是为了大家好。”言必便转身离去了。萧寒的脸色却骤然阴沉了下去。
“爹,怎么了?”萧叶枫察觉到父亲的奇怪表情,“卓大伯说考虑的是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大事。”萧寒又换上了慈爱的微笑,“来,枫儿,说说这半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萧叶枫刚挨着父亲坐下,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年轻弟子:“师父,昆仑掌门亲临华阳洞,已在门厅等候。”“哦?快请进。”萧寒转头向爱子说道:“枫儿,去看看你娘吧。”萧叶枫很奇怪父亲为什么要故意支开他,但他还是顺从的答应了,往后山走去。
萧叶枫并没有去看娘。记忆中,娘就是小土堆上的一块石碑上刻着的名字而已。他更关心的是父亲今天的反常,还有为什么来了一个接一个不寻常的客人。于是他返回华阳洞。
前后洞口皆有华山弟子守着,但这难不倒从小在华山长大的萧叶枫。因为华阳洞中其实有不少处于外面相通,只是外人难得其道。于是他攀上了山,在一处乱石堆处推开一块较大的石块,沿着石壁悄声无息地滑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长叹:“唉,好吧,我加入了。否则你们一定不会放过我华山派的。”
萧叶枫吃了一惊,不知昆仑和华山派有何过节,“加入”又是什么意思呢?却只听得昆仑掌门道:“萧老弟,不必如此感叹,我们这样做是为了天下百姓,再说中原八大派本是一家,也脱离不开的。”接下来没了声音。
好久,才听萧寒道:“可是我不能害了枫儿,让枫儿离开,我便依你。”
昆仑掌门却冷笑一声,突然高声道:“枫儿,你爹要你走呢!”萧叶枫知道已被发现,便起身出来,“爹爹,孩儿不会走的,孩儿与华阳洞还有爹爹共存亡。”
萧寒脸色变得惨白,咬着牙道:“何山高,你……”何山高却不卑不亢地一拱手作揖:“何某告辞。”转身扬长而去了。
萧寒看着爱子:“唉,枫儿,你糊涂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微弱的烛光晃了一下,楚凤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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