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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狱风挽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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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虽然看不见,但却是满意一笑,接着道:“你也应该知道你以后要走怎么样的路,但你做人太过执着了,对那批山贼是这样,对那个刘民也是这样。”
一听到这话的叶藏猛然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位父亲,颤声道:“您、您都知道了?”
叶天笑而不语。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叶藏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被他完全看透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是**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在今晚之前,叶藏以为自己可以在黑暗中瞒过所有人的眼睛;但现在,与叶天对话后,他却骇然发现,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蒙着眼睛,在叶天面前玩捉迷藏。
叶藏叶藏,这个名字取得好!
当年,那批山贼洗劫叶天一家,其后一年,叶藏大病初愈不久后,那群山贼竟然离奇的被全灭了,而现在看来,明显就是叶藏下的手。
一个人灭了一群山贼,那时的他比如今的叶星临还小。
“父亲,可恨我不能帮你找回那本奇书。我真是没用。”叶藏自责道。
“呵呵,何必自责。但凡天下物品,失之,得之,自是上天安排,我等蝼蚁般的存在,何必介怀。”叶天毫不在乎的道。
毫不在乎?要知道那本书决非凡品。它看来不过十页,而叶天只看了第一页就掌握了如此通神的命相之术(字体为浅浮雕状,叶天靠触感自然能看到),那么后面的几页里,又写有什么?叶藏很想知道,但那本书他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文字。
叶藏再次看着眼前的父亲,那件麻大袍就像一团迷雾,把他团团包了起来。
“小藏,你在盯着我看吗?”叶天忽然道。
“是的,父亲。其实我知道您是知道我在看着您的,但为什么您却一直都装作什么也看不见?还有,那本究竟是什么样的书?从前我不知道,但现在我想知道,为什么父亲您这样的一个人,却任由那些强盗把书抢了去呢?而且,那本书究竟有什么来历?我不认为那样的东西会随便被人扔在山里,再被父亲您捡了回来。其实那本书应该就是您的,我说的可对?”
叶藏目光灼灼的问了一大串问题,他原本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家的人,很了解这位父亲,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他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他比自己掩藏得更深。
“哈哈。”叶天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满意的笑了,他接着道:“你能想到这么多,倒也不枉我当年捡你回来收养。只不过你错了。对于看,我从来只用我的双眼,但我的眼睛早已瞎了。所以我是真的看不见的。而且,你真的太执着了。”
“执着?”叶藏困惑的看着叶天,再次低下头去请教:“孩儿驽钝,请父亲指点。”
叶天再次哈哈一笑,道:“没错,是执着。我问你,那本书是什么书与你何干?我为什么任由强盗抢了去是我的事,又与你何干?那本书什么来历,你又管得着?不要认为我的话很蛮横,你说你都记起来了,那我又问你,你是什么人,我可有追问过你?你为何来到这里,我有否问过你?你为什么突然应征入伍,我又有没有干预过你?”
叶天一正一反的论述,把原本还有一肚子疑问的叶藏驳得哑口无言,楞楞的木在当场。
叶天朝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不要问下去,自己却道:“对于你和小叶,我一直都是平等看待。你心中不要存有疑惑,否则这可能会成为你的一个致命的心魔。好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你……唉……”
叶天轻叹一声,面向叶藏展颜笑道:“其实为父还是很喜欢你这小子的,有空多回来看看。”
叶藏心头一热,看着坐在夜空之下的这名双目失明的养父,他竟是险些掉下泪来,咬着牙,低着头应了一声。
叶天转过头看,面向那间一家人生活许久的破旧屋子,嘴角一笑,然后,大袖一挥,道:“去吧!”
去吧。仅二字,再次把叶藏扯回离别的哀伤之中……
黑暗中,步履蹒跚的寒伯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怀中还抱着小花。至于他身后,只有一条昏昏欲睡的大黑狗。
看着“天荷居”三个大字,看着破破烂烂的小木屋,这里,这一切给他留下了多少珍贵回忆?他不知道。
“哦!小藏,你还漏了这个,接好!”
嗒!
稳稳接住,那是一只粗糙的陶杯,背后刻着一个“藏”字。
叶藏深深呼吸,再次朝家人深鞠一躬,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向了远方,任由黑暗吞噬了他的白色身影……
看着叶藏远去的方向,寒伯道:“老爷,少爷真的要入伍打仗?”
叶天站了起来,背着双手走了回去,道:“不知道。”
寒伯抱着小花,紧跟了上去。
只剩下小黑歪过头颅,一口咬着那张长凳的一脚,叼了回去。
……黄石城……
清晨,太阳升起不久,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飕飕凉意,每一个人都似乎变得不爱说话,即使是附近当铺的熟人见了面也不打招呼,自顾自的为今天的生活张罗着。
开店的开店,摆摊的摆摊,当城门打开的时候,他便走了进来。
他只是个幼稚的小孩,但他觉得其他同龄伙伴比他幼稚得多,所以他从不跟那些人交好。他朋友不多,只有一个,但那个人却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那时他哭了很久,似乎把毕生的泪水都流完,所以在他发现自己兄长也离开了自己时,他没有滴下半滴眼泪。
没有任何梳洗就走出家门,四处游荡,如行尸走肉一般。
漂浮的步履,散乱的头发,空洞的大眼。
街上的人不知不觉都注意上他了,这个城里没有什么人是不认识他的。所以都有人跟他打招呼,但回答他们的,只是他们的自作多情。至少,今天他们是自作多情了。
由南门走到北门,当他再次走回南门时,城门口已经多了位老伯。姓李,卖糖的。这个老伯在这里卖了十多年的麦芽糖了,他是老伯的熟客。
老伯没有跟他打招呼,拜托了旁边的人帮他看着摊位,便一脸担忧的跟了上去。
这里是一条山中小径,夜晚没人敢走,即使是早上也大多是成群结伴的走,此刻正有几人围着什么在议论纷纷,原来是一颗倒地的大树。
“你们说这树是怎么倒下的?”
他已经走到人群附近,不是他想走过去,只是这路有点狭窄罢了,听到众人的讨论,他忽然“哼”了一声,像是嘲笑这些人的无知,只听他不带感情的道:“是被只妖精拍断的。”
议论中的众人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却是破口大骂
他瞥了他们一眼,忽然觉得他们面目可憎,他觉得可惜,可惜他没拿剑在手,否则——
他会杀了他们!
其实没有剑,他也可以杀了他们,他们不过是些商贾罢了,那些随从他也看不上眼。只不过,有剑的话,会更痛快些!
他只想痛快,那种在鲜血四溅之中的痴狂痛快!如被炽焰炙烤,却依旧疯狂的乱舞!
瞳孔深处仿佛引燃了嗜血的火种,朝着这帮无知小人,他扬起了嘴角。
嘲讽!
众人发指怒骂已经不够了,目光交流了一下。两个彪形大汉已经迎了上来,一身虬缠的肌肉无疑的证明着他们的力量强大,那个水壶般大小的拳头,只怕会一下敲破他的小脑袋。
看着气势汹汹的两人,他没有躲避,不是不害怕,而是已经有人站了出来。
李伯。
李伯在那两名商贾耳边说了什么,那两名商贾听了之后,竟能对着那个傲慢的孩童表现出客气的态度,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他们是慕名来算命的。
没有理会他们,他径直走了回去,直到他和李伯的身影淡出了那群商贾的视线,肮脏的叫骂声再次响起。在这条清幽的山路上,声音似乎传播得特别快,特别清晰。
什么辱骂他都可以忍受,唯独那一句会刺痛他的心的话。
“有爹生没娘教的!”
他已忍无可忍,他只想一拳一脚的把那些人虐杀。
但那些商贾是幸运的。因为他转过身来踏出第一步时,他已经晕了过去。他只是一个小孩,还没吃过早饭,就已经走了好长好长的路。
但没有人知道他倒下究竟是因为身体的疲惫,还是因为精神的崩溃……
他迷蒙的眼睛即将合上时,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接住了自己。
李伯。
此刻的他甚至觉得李伯佝偻的身躯是柔软的,就像母亲的怀抱一样,但就是因为如此,他的眼泪在酸涩疲惫的眼中夺眶而出。
他没有母亲,他不知道母亲的怀抱究竟是不是真如人们所说的那样,温暖而柔软。
……天荷居……
李伯看了熟睡的叶星临一眼,转头看着叶天,看了许久,许久……直到李伯那双枯槁的手掌紧紧握了起来。
“天——”
正当激动的李伯张开口要说话时,叶天却是伸手制止了他。
李伯神色痛楚的看着叶天,终究是合上了口,没有说话。
不知是谁的一声叹息,使这个清晨的空气冷清了许多……
是阔别重逢的感叹,还是含恨的唏嘘?
时间在沉默中蠕动流逝,叶天嘿嘿一笑,拍着大腿道:“李大叔,你可是有话要说?”
李伯脸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闭上了眼,摇头道:“没有了……”
李伯步履蹒跚的走出门外,剩下屋里的叶天一脸谄笑的道:“李大叔慢走!”
作者的话:真心说一句,临近期末,更新时间不稳定,冰风情节比较紧凑而且漫长,一天一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放假尽量一天两更,建议养肥再看……
………【第四十二章 贪婪】………
李伯刚走没多久,叶天便迎来了客人,与其说是客人,倒不如说是顾客。
三个慕名来算命的商人。
未几,两个商人满脸不满的走了,也不等与他们同行的第三个商人,因为那个商人与他们并不同路,他只是半途加入的。
那两个商人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商人都是铁公鸡,他们觉得这次白来了,白白浪费了一两银!其中一个商人瞥了眼他身边的随从,一两银子,如果打赏给他的随从,他的随从还会弯腰低头,像一直忠诚的狗那样对着自己傻笑。但这一两银给了那个算命骗子,竟只是换来了这么一句话:一路走好!
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还是一甩大袖,走了出门。
此刻的天荷居里,只剩下一个鹤发商人,以及他那个头戴黑纱斗笠的随从。
鹤发商人的眼睛此刻是眯着的,他像一条蛇,盯着眼前这个身穿麻布大袍,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他一进门就开始观察这个人。
这个人很圆滑,甚至有点猥琐,他不在乎形象,因为他刚才居然可以在众人面前抠鼻孔,这个很恶心!但是他的样貌却并不猥琐,虽然蓬头垢脸,满脸胡渣,但不可不否认,眼前这个中年人却是一个英伟的男子。他给人的感觉很神秘,那件麻布大袍仿佛把他的一切都掩藏下来,如果想要知道他的秘密,似乎只有从那双一直未曾张开的双眼下手。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但他的双眼是瞎的。
“这位客人,想算些什么?”叶天开口问道。
鹤发商人一指身边的随从,道:“阁下能否帮我看看这名随从能给我带来什么?”
叶天道:“你会让他做些什么?”
鹤发商人微微一笑,深沉道:“什么都做!”
“他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八字为何?”
“无名无姓,是男不是男,半生不死,重生之人,没有八字。”
“你是他的什么人?”
鹤发商人收敛笑容,沉声道:“再生之父!”
叶天皱了皱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啊了一声,才道:“你给了他很多,所以他会为你做很多,但是……”
“但是什么?”鹤发商人道。
“但是你没有给他最想要的,所以他也不会替你做最想做的。”叶天悠悠的道。
鹤发商人走了,带着他那名随从皱着眉的走了。
叶天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朝寒伯招呼道:“走,小寒,咱们进城去。”
很快,叶天在前,寒伯与两只宠物紧跟在后,向黄石城走去……
他们自然要进城了,否则会饿死的,因为他们没有一人会做饭,而叶星临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至于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偏僻小径……
这条路不知道通往哪里的,但此刻却有几人在行走着。
两名商人,八名随从。
两名商人分别是林员外和黄员外,林员外的四名随从叫做阿虎阿牛和阿威阿武,黄员外的随从则是一律数字,六七**。
走在最前面的两员外嘴中依旧喃喃有语,似在咒骂那个算命骗子。
黄员外身边的一个随从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老爷的,不知道刚才那个算命先生跟您说了什么呢?怎的惹得您这么不高兴啊?”
黄员外看了眼这个随从小六,小六对他可谓忠心耿耿,他自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哼了一声,对他说道:“哼!那个骗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了句‘这也没什么好说的,每个人都会遇到的,你一路走好’你看这算什么话啊!”
那小六听了,也替黄员外不平道:“我呸!这算哪门子算命啊!”
林员外听他们主仆二人似乎在说刚才那个算命骗子,自然来了兴趣,他也想知道刚才那个算命的跟黄员外说了什么,便上前去问。
黄员外没好气的告诉林员外后,又向他反问回去,岂料那林员外竟然故作高深的道:“天机不可泄露也!”这可把黄员外气得半死。
此刻逼近正午,太阳正猛,树上夏蝉叫得兴起,聒噪不断,一行人在一棵大树下乘凉。
黄员外忽觉口渴,便朝自己的另一个随从呼喝道:“小七!快点拿水给我解解渴!”
只见那小七磨磨蹭蹭的从包袱里翻了好一会,才把水袋交到黄员外手上,黄员外瞪了他一眼,猛灌了一口水之后,扭头看向旁边的几人,只见林员外以及他的几个随从都盯着他看,神情说不出的诡异。
黄员外被他们看得心中发怵,他想说点什么,但却发现喉咙发干,于是又往口里灌了一口水。
最后,他只看到林员外几人指着他猖狂大笑,一股寒意打自心底曼延开来,黄员外急忙看向小七,只见小七低着头,身体不住发抖!
“你们在笑什么!”黄员外失声怒喝。
然而话音刚落,黄员外只觉颈边一凉,一痛,殷红的血液如箭一般喷射而出,他惊骇的转过头,只见目无表情的小六手中拿着一把染血的剑!
“为——什——么!”
砰!
黄员外倒下身死,他至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临死之前的一句话蓦然浮现在他脑海:“一路走好……”
“哈哈哈哈……!”林员外发了疯似的大笑,他走过去狠狠踢了黄员外的尸体,纵声道:“黄同啊黄同!你做梦都想不到你回落的如此下场吧?!哈哈,哈哈哈哈!你做梦都没想到小六其实是我的人吧!现在你死了,嘉禾城就没有人有本事跟我争生意了!我林建很快就会成为全国首富!”
小六麻木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林员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六,这些年来辛苦你了,这次回去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小六忽然笑了,笑得很得意,他对林员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
林员外眉头一皱,道:“因为黄同杀了你娘亲!”
小六点了点头,接着道:“可惜你不知道我其实是黄同的风流种!你说,杀父之仇我能不报吗?”
林员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只见小六突然目露杀机,手中长剑同时向林员外急刺而去!
然而,那剑却刺不进林员外的身体!
“哈哈哈哈!”林员外大笑道:“可惜你不知道我林某一向贪生怕死,护甲从不离身!哈——”
林员外的笑声骤止,因为他看见两柄刀已经架在他颈上!下一刻,他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阿牛阿虎冷冷的看着林员外依旧抽搐着的尸体,握着他们染血的刀。
阿虎踢开了林员外的尸体道:“哼,就一白痴样,可惜你不知我们早已出卖了你!”
阿牛也接着道:“如此一来,黄六兄你回去表明身份,接掌黄同的生意,再把林建的给吞并了,如此一来,黄兄很快就可以富甲一方了!”
现在的黄六的确有点意气风发,黄同虽然三妻四妾,但家中并无男丁。此次回去,他定能继承黄同的所有财产!至于吞并林建的家业,虽然很有难度,但他认为他一定能做到的!因为他贪!因为他有高人相助!
黄六瞥了一眼前面的阿牛阿虎等人,他突然觉得他们二人面目可憎!他头颅高昂,眼睛斜视着他们,轻蔑的道:“你们两个知道我这么多事,是不是应该去死了?”
阿牛等人吃了一惊,显然没有想到黄六会过河拆桥,当即横刀在前,怒道:“黄六!你最好想清楚点!你们根本不是我们兄弟四人的对手!你把属于我们那份给了我们,我们从此远走高飞!否则——”
阿牛挥了挥胸前的刀,也是瞪着双眼,高昂头颅。
黄六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他忽然道:“道长,请出手吧!”
只见那个一直低着头,站在黄六身后的小七抬起头来,冷漠的双眼扫过眼前两个人,他举起了手指,毫无征兆的,一根小小的蓝色冰凌在他指尖冒出,随着冰凌的出现,周围炽热的空气竟是一下子冷了下来!如寒冬降临一般,竟是连地面的小草都覆上了一层冰霜!
阿牛等人面色大变,当下不作思索,转身便走。
“哼!”
小七冷哼一声,朝他们轻轻一指,冰凌瞬间激射而出,所到之处,冰雪飞舞!
呲啦!
阿牛等人四人连尖叫声都没发出来,便化作了四尊冰雕!
黄六以及他身后的二人两眼发直,显然都是惊呆了,好一会儿后,黄六当先反应过来,他一边拍掌,一边朝那个“小七”恭维道:“道长术法惊天,神通无敌,实在厉害!”
听见黄六的恭维,“小七”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他淡淡的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答应过会助你完成三件事,事成之后,可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黄六抓了抓头皮,疑惑道:“什么事?”
“小七”哼了一声,双眼之中现出惊人的凌厉光芒,逼视着黄六,厉声道:“就是关于冰帝蓝前辈遗物的事!”
黄六心头一震,慌忙移开视线,慌忙摆手,颤声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请道长千万不要跟小人计较啊,就当小人放了个屁吧!”
“小七”负手而立,哼了一声,他睨了黄六身后的二人一眼,那二人立时弯腰低头。“小七”眼睛一眯,对黄六道:“我的存在不能让太多凡俗世人知道!”
黄六讶然抬头,然后咧开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
与此同时,在通往月光岭的一条小路上,有三个人鬼鬼祟祟地跟踪着一个小女孩。
其中一人道:“大哥,你确定她真的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吗?可不要到时我们拐带了她,要不到赎金啊。”
另外一人回答:“肯定的,你也不看看她的装扮?而且前天,我在城中茶肆那里听到算命先生说她是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她现在身边没人守护,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
最后一人忽然嘿嘿一笑,邪气道:“就算她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我们也可以将她卖到青楼啊,虽然小了点,但发展潜力很可观,应该可以卖到个好价钱!”
就在他们心怀鬼胎的时候,他们却不曾发现他们跟踪的那名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个娇小的鹅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们身后,她的手里更是捏着数根泛着诡异乌光的银针!
………【第四十三章 月光岭】………
由天荷居往深处走,便能进入月光岭。
月光岭鲜有人至,非但因其凶猛野兽极多,更因有传言说岭林深处,有众多不知名凶蛮妖兽,然其虚实,则不得而知。
然而,月光岭乃寻常凡人所用旧名,早在十多年前,修真界之中,编纂《天下纪事》一书的司徒家之辈已对其名字进行了修改。
他是一个孤独的人,唯一的好友离他而去,唯一的兄长也不辞而别,他徐徐醒来的时候,瞒着自己的父亲走了出来。
他只想散散心,或者找些什么发泄一下内心的压抑!他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他很懂得适当地舒缓自己的内心,开心时不断笑,伤心时不断哭。
但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他已不能用哭来解决,他需要疯狂地放纵自己,隐约之间,他甚至觉得有一股霸道蛮横的力量在自己身体内肆意冲撞!
叶星临静静地站在一棵大树旁,但他的胸膛却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他脚边的草地上染满了新鲜的血液,一头被砍断前肢,剖开胸腹的巨狼尸体横躺在他脚边,死不瞑目的双眼依旧怨毒的瞪着那名杀他的小鬼。
很多不愉快,很多惨痛的回忆不断浮现在叶星临脑海里,他感到头痛欲裂!他紧握着一柄染血长剑,准确来说,是一柄沾满了血冰块的长剑!
磅礴寒气不断从他的手中汹涌而出,喷吐到地面之上再曼延开去,如腾云驾雾一般,但却少了一分神圣,多了一分阴森!因为皓白的寒气之中,竟是夹杂着诡异的黑气!
叶星临双目发直,却似是被迷失了自我一般。
“呵呵,叶星临么?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小子!”
叶星临身后的一棵大树上,身穿惨白色宽松大袍的神秘人正坐在一树枝上低声自语。
盛夏正午,蝉鸣阵阵,凝固的空气充斥着炙烤皮肤的热力,没有一丝轻风,但他一首垂足黑发却无时无刻不飘动着,如一件漆黑的披风,与白色大袍形成鲜明的对比。透过树叶,投下来的斑驳阳光照在他那如阴影般颜色的皮肤上,是显得那么的诡异。
此刻的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叶星临,看着那夹杂在寒气中的黑气,口中更是喃喃道:“好强大的煞气!竟然一下子将他的力量提高了十数倍!这样弱小的身躯竟然能经受如此强大的煞气而不被冲昏头脑!这小子……不是一般人!”
“自小没有母亲,没有朋友,羡慕别人有母亲,偷看别人一起玩耍,内心渴望而外表不在乎的矛盾使他的心理有点扭曲。进了五绝门又惨遭秦山虐待,为他的童年蒙上了一层极大阴影,最近更是与好友,兄弟离异。身在五绝门这种血与杀戮的地方更是不断为他渲染上嗜血的色彩,可惜他却是天真善良,从未在任何人身上发泄他心中的压抑。”
“如果他的人生再经历太多大起大落之事,只怕早晚会丧失心智,成为一个嗜血恶魔!不过……”
自言自语的白袍神秘人忽然话锋一滞,灰黑色的手抹过嘴唇,缓缓的,带起了一个极其阴森的笑容:“不过,那才是最好玩的!叶星临,不知道你能否有缘踏进修真界?你可真要活久一点,本座一定会好好看着你的,好好的……”
此刻的叶星临缓缓闭上了双眼,豌豆般大小的汗水不断从他额头滴落下来,身边所有的寒气全都消失不见。忽然,他大喝一声,睁开双眼,手中的剑同时往身后虚空处劈去!
“谁!”
阵阵嘈杂的蝉鸣闯进叶星临耳里,眼前除了杂草和大树,什么也没有!
叶星临依旧喘着大气,他疑惑的道:“怎么会这样?刚才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似的?”
叶星临自然不知道的确有人在看着他,而且那人的目光甚至带着几分狂热!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一样!
白袍神秘人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看着叶星临的双眼,他像是发了疯似的哈哈大笑,他身体轻轻一跃,朝叶星临缓慢的飘了过去。
“哈哈哈哈!太美妙了!太美妙了!你这小子如果不坠入魔道简直就是浪费!”
他笑声猖狂,但是叶星临就是什么都听不到!他甚至看不到一个白色身影已经飘到他面前!
“找个日子,本座真要去拜访一下那个算命先生!你的儿子竟然能感应道本座的存在,那么……你是不是能看到我了?”
看着叶星临离去的身影,白袍神秘人回过头来,看着地上的一片落叶,再度咧嘴一笑。
盛夏天,哪里来的落叶?
“好凌厉的剑气!可惜……你根本控制不了。”
白袍神秘人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每当他迈出一步,他的身影便淡了一分,当他迈出第七步时,这个神秘人……消失了!
虚空之中,似乎还回响着他淡淡的笑声。
………………
月光岭,夜。
这里是在半山腰的一个高大山洞,叶星临站在洞口往里,月光没有照到他身上,他已和黑暗融为一体。
由山谷吹来的风鼓进山洞里,发出“呜呜”的声响,使这漆黑的山洞变得阴森恐怖。
看着山下熙熙攘攘的树木,密密麻麻的树叶承接着如水的月华,早上的林海,在晚上便成了月光的海洋!盛夏夜风轻一吹来,吹响了轻微的沙沙之声,这个月光海洋便泛起了涟漪……
胸前的那颗绿色晶石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幽幽绿光透过指缝,映在他寂寞的脸上,轻轻低语:“娘亲,你在这片星空下的哪一个角落?”
风,吹动了他的发梢,他缓缓闭上双眼,仰起了头,独自一人面对这亘古不变的静谧夜空,眼泪滑过脸颊,闪烁着必须坚强起来的软弱,然后,沙哑的哽咽。
………………
唐月儿本是离家出走,漫无目的的她便听信那个算命骗子的话,走进这个月光岭,看看有什么收获。
她没什么好怕的,她刚进来的时候就被三个鬼鬼祟祟的人跟踪,而那三个人现在已经睡了,而且一定睡得很安详。
她对生死没什么概念,也没什么感觉,一是因为她还小,二是因为太简单。一针下去,就一条人命。
现在,她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因为她的一双小腿已经走得酸软无力了,而恰好,一个山洞出现在她眼里!
唐月儿自月光中走向漆黑的山洞。
闭着双眼的叶星临忽然迈开步子,自黑暗中向月光中走去。
命运,注定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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