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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地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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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同意,地球上许多问题都源自于人口太多。)

长老提出来地球上应该有多少人的数字,简直少得不可思议,恐怕除了温宝裕和一直将长老奉为神明的蓝丝之外,没有任何人会同意接受。

当初我和白素决定不让长老开关出来的时候,还只是肯定长老如果开关出来,必然会以他的能力,在地球上引起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化的结果是好是坏,姑且不论,我们认为变化的过程,已经不是地球所能承受。

我们知道我们所使用的不让长老开关出来的方法,十分幼稚,而且绝不可靠,长老随时都可能发觉,温宝裕也随时可以知道。可是那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很有些听天由命的意思——因为还不知道长老就算开关出来之后,准备怎么样,所以也并不是十分担心。

可是在渐渐地知道长老要恢复所谓“原来计画”的主要行动,竟然如此的可怕,比预言之中“恐怖大王从天而降”,还要恐怖千百倍,我和白素就一直在担心我们的把戏会被看破,长老的行动会得到展开。

温宝裕不止一次,暗示长老展开他的计画之后,“我们这些人”一定适合在地球上生活,也就是说,不在被长老消灭之列。

每次温宝裕有这样的暗示,就引起我强烈的反感,两人在言语之间的不合拍程度,已经到了翻脸的边缘。

我和白素都感到,长老开关出来,是迟早的事情,可是我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据我们所了解,长老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够想象的范围,而实际上长老的能力究竟达到什么地步,是在离我们的想象力太远了。

我们只是肯定,长老如果开关出来,必然有能力实施他的计画——这计画的行动,比当年希特勒消灭犹太人的行动,要疯狂一万倍以上,当然方法肯定“科学”很多。

这个隐忧,随著温宝裕一次又一次地出现,而一次又一次加深,可是却完全没有办法应付。

我们只是嘱咐红绫,小心留意温宝裕的行动,可是红绫所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因为温宝裕和长老之间的沟通,早已经进入思想交流的阶段。

也就是说长老和温宝裕之间。有些什么交谈,长老向温宝裕传达了什么信息,灌输了什么思想,除了他们自己知道之外,谁也不可能知道。

而我们知道温宝裕越来越接受长老的影响,也是温宝裕自己在言谈之间透露出来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变得很怕见到温宝裕的出现——不知道他又会带来什么样的言论,使我们听了心惊肉跳。

这种逃避的态度,当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既然问题无法解决,也就只好如此—

—在这件事情上,我和白素都感到,我们(地球人)能力的有限程度,实在可怜,无可奈何之极。

红绫也在“宝地”,可是她和长老之间的沟通,好像非常生疏,我们猜想长老可能察觉到了红绫和普通的地球人不同,不会对他盲目崇拜,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他的控制,所以长老放弃了控制红绫的努力。红绫也察觉到这一点,她认为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已经无法再起到在“宝地”监察温宝裕的作用,很不愿意在宝地呆下去,是我们要她勉为其难的。

所以我们很希望红绫能够经常回来,前两天,她开门进来的时候,我和白素都很高兴,同时也很奇怪,因为她竟然正常地从门口进来——她要是从屋顶撞开一个大洞跳下来,我们反而不会觉得怪异。

而当我们看清楚她的样子之后,就立刻可以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在她的脸上,虽然还不至于有愁眉苦脸的神情,却也没有了一直挂在她脸上的那种喜孜孜。

就算她日趋成熟,也不应该会这样。

我和白素刚打算问她,她忽然神情大变,霎那之间变得又惊又喜,大叫一声,直跳了起来,十足恢复了我们女儿原来的神态,然后她一面跳,一面在空中打转,连我们看了,都会觉得头发晕。

她叫道:“不对!不对!不对啊!”

叫了十来下,才总算停了下来,望定了我们,充满了询问的神色。这时候我和白素都已经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子,却故意装成不知道,反而问她:“什么不对啊?”

红绫深深吸了一口气,四面张望,忽然哈哈大笑,一纵身,已经到了酒橱面前。

她的动作之快,匪夷所思,眨眼之间,已经只听的“咕嘟咕嘟”的喝酒声。我大声叫道:

“慢点喝,这酒非常珍罕,喝完就没有了!”

红绫并不回答,只是空出一只手,向我连连摇手,并不停止。大约三分钟左右,她才大大地吁了一口气,摇著喝空了的酒瓶,伸手拍著肚子,发出“澎澎”的声响,一副满足的样子,仪态之差,天下无双。

不过我和白素看了却很高兴,因为至少我们感到,我们的女儿又回来了,和刚才她进门的时候不一样了。

伍路元曾经说过,这酒,如果是识货的人,在一百公尺的范围之内,不论如何密封,都可以感到它的存在,看来并没有夸张,确然如此。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红绫才大叫一声:“好酒!”

然后她顿了一顿,问道:“没有了?”

我哼了一声:“叫你慢慢喝,你偏不听!”

红绫却叫屈:“不是我喝下去,是这酒自己涌进我喉咙里去的!”

红绫的这种歪理甚多,最好不要和她争辩,所以我立刻转换了话题,道:“你才进来的时候,好像满怀心事的样子,是不是我们花了眼?”

这话一问,红绫竟然立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和白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自从在苗疆将她找回来后,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有叹气这种行为。我们常认为她是天地间最没有心事的快乐人。

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子,作为父母,关心则乱,当年天医星叶天士不敢给他母亲开药方,也是这个道理。所以这时候非但是我,连白素也是,虽然不至于手足无措,却也确然不知道应该怎样。

红绫却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向我们望来,显然是她心中有难题,希望听我们的意见。

可是我们却根本不知道她心中的难题是什么。

白素向红绫招了招手,等到红绫去到了她身前,她握住了红绫的手,道:“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

红绫大声道:“小宝疯了!”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因为事情不再红绫身上我们就不关心,而是我们知道,红绫这样说法,不会是温宝裕真正“疯了”,而一定是温宝裕有什么行动,大大超乎常规,使人觉得他疯狂。

这种情形,在温宝裕身上,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不足为奇。不过这次令的红绫如此模样,可见温宝裕的“发疯”程度一定十分之深甚,不知道详细情形如何。

我们并没有发问,只是让红绫自己说下去——我们知道,越问,红绫说来就会越乱。

然而就算我们不问,红绫说来也够乱了,红绫说话,往往她自己知道的事情,就以为别人知道,在?述的时候,就略过了不说,所以要很用一番心思,才能明白。好在我和白素都习惯了她的?事方式,所以减少了困难程度。

以下我所记述的,当然是经过了整理。

原来红绫很不喜欢继续在“宝地”逗留,主要原因是她越来越感到,长老和她之间的沟通,渐渐变得很不“平等”——她很希望和长老有更多的沟通,然而她发出的去的讯号,却十次有九次都得不到响应。

红绫和长老之间的沟通,是一个脑部结构异常特殊的地球人,和一个外星人之间的脑部活动能量的直接交流,其复杂程度,很难用地球上的语言确切、清楚地形容。

而红绫在形容这种情形的时候,却用了一句最通俗的话,形容得非常贴切。她道:“和长老沟通,就象是热脸孔去贴他的冷屁股一样!”

这种情形,我和白素很可以理解——我们早就知道,由于红绫和一般地球人不同,脑部活动没有那么容易被控制,所以长老对她兴趣不大,成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状况。

在这种状况下,红绫在宝地,当然无趣之极,好几次她都想离去,她要离开,也不会有什么人阻止,可是她却还是勉强自己留下来,因为她看到温宝裕的情形,越来越不对头,她出于对温宝裕的关心,才不离开的。

温宝裕的情形不对头,表现在他对长老的崇拜程度,甚至于超过了蓝丝。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二十小时,他和长老在进行沟通,不知长老对他做了什么手脚,温宝裕竟然可以不用睡眠,而精神不减。

由于温宝裕和长老沟通的时候,静坐著不动,除了经常眉飞色舞,显示他又从长老那里得到了他前所未有的知识,或者是有了新的想法,偶然还会挥动双手,发出欢呼声之外,身体基本上没有动作,体力消耗当然也减到最低,这或许就是他不需要睡眠的原因。

而每天总有些时间,温宝裕会停止和长老沟通,在那段时间里,温宝裕会非常兴奋地对蓝丝和红绫,说起他和长老沟通所得的收获。

温宝裕更喜欢和红绫说起这些,因为他对蓝丝说,说什么蓝丝都同意,完全没有争论,而当他和红绫说的时候,红绫会有反对意见,温宝裕就更可以兴致勃勃地和她争论,在争论期间,将他和长老沟通所得的荒谬绝伦的理论,大大发挥。

这“荒谬绝伦”的四字评语,是红绫给他的,我和白素在减少地球人口这一部分,都非常同意红绫的说法。

温宝裕从长老那里获得的理论,涉及范围非常之广,其余的可以不论,占最多内容的就是如何能够使地球的环境,恢复他们“原来的计画”,而要实行,第一步就是要使地球人口绝大幅度减少,减少到一个完全不能想象的数字。

温宝裕完全接受了长老的这个观念,我则认为这件事情,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这正是我和温宝裕关系越来越差的原因。

而红绫却几乎每天都要听温宝裕说一个新的、如何消灭“剩余人口”的计画。红绫本身对于这件事情,其反感程度和我一样,每天听温宝裕手舞足蹈说如何如何才能使地球人口符合“原来的计画”,其无趣程度可想而知。

红绫尽量发表反对意见,她知道,这是一场和长老之间,对温宝裕脑部活动影响的争夺战。

所谓减少现有地球人口云云,根本不是温宝裕自己的原来认识——没有一个地球人会有这样的想法,这种想法,是长老通过沟通灌输给温宝裕的,红绫就是想尽一切努力,去消除长老给予温宝裕的影响。

她明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比长老强,也就是说在这场争夺战中,她不会胜利。可是她还是坚持下去。

直到那天,她才感到不必再继续下去了,因为温宝裕已经彻底疯狂,不是任何力量可以挽回的了。

那天温宝裕在和长老沟通之后,神情异常兴奋,甚至于脸色发红,问道:“你们知道有一种生物,叫做‘?’吗?”

红绫想了一想,她脑部储藏的知识及其丰富,平时不常用到的,在需要的时候,就要想一想——我常说她的这种情形,就像向电脑搜索数据一样。

同时红绫也在想,温宝裕忽然提起这种卑微的小生物来,是有什么用意。可是当她和的了有关这种生物的数据之后,她还是无法揣测温宝裕的意图。

她早已感到,温宝裕的思想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已经远到了完全不可捉摸的程度。

所以她只是想了一想,并没有深入去探讨,她知道温宝裕一定会继续说下去的。

她回答道:“这种小生物,在生物学上分类上属于蛛形网,有许多种类,分布在地球各处生活,也有的在其它生物的体内外生活,繁殖很快,数量很多……”

温宝裕对于红绫的回答表示满意,打断了她的话,又问道:“其中最小的一种,叫做什么?”

红绫应声答道:“叫做尘?,小到肉眼看不到的程度,在各处生活,甚至在人体皮肤上,一平方公分的人体皮肤上,就可能有数以万计的这种小生物。”

温宝裕很活跃,大声道:“对了,死亡皮肤的碎屑,正是他们主要的食物,他们更多生活在地毯上。你知道吗,一个接近一千万人口的大城市,消耗巨量地球资源,制造大量污染地球的废物,那许多拥挤在一起的人,不但危害地球,而且本身毫无生命应有的尊严,生活过得还不如昆虫。”

红绫听到温宝裕又在老调重弹,不禁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道:“你究竟想说明什么?”

温宝裕兴致极高,道:“你知道吗?如果将一千万人,化为一千万只尘?,只需要一张十平方公尺大小的地毯,就可以容纳他们,而且使他们生活得很好,在比较上,绝对比一千万人挤在一个城市中好得多,而且在地毯上,他们可以尽兴繁殖,绝对有舒适的生活空间。”

温宝裕说到这里,停了一停,象是想知道红绫对他的这一番话有什么意见。

红绫这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对于温宝裕从长老那里接受过来的“人口必须大量消灭”

并不陌生,听温宝裕说如何消灭大量人口的种种匪夷所思的方法,也有很多次了,可是她始终不明白何以温宝裕在说到大量消灭人口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犯罪感,一点都没有人和人之间同类的感情。

直到这时候,她才算是明白了!

温宝裕心目中,将人分成了两种,一种是应该被消灭的,一种是有资格继续在地球生活的。而在他的认识中,应该被消灭的人,其地位竟然和尘?相等,甚至于还要低下。

红绫不由自主地摇头,她强烈感到,这决不应该是任何地球人应有的观念,当然这种观念,也不是温宝裕自己产生的,而是受了长老的影响的缘故。

红绫的想法和我很接近,我们都认为,确然有很多很多地球人,生活得一点也不好,甚至于丧失了生命的尊严。

若问著一部分人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他们未必知道如何回答,可是这也是旁观者的看法,他们本身一定有自己的理解和想法,他人无法了解。

就像在自由环境中生活的人,看到居然有人在极权统治下,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可是一样生活的兴高采烈、欢欣鼓舞,你觉得不可思议,他觉得活著就是活著。

不管地球人如何生活,不管有的地球人生活如何卑下,可是他们是人,将人和尘?之间划上等号,那是外星人的观念,在外星人看来,尤其是长老这种地位的外星人看来,人和尘?

都只不过是他们当年的一场“游戏”所产生出来的生物而已,并没有多大的分别和不同。

红绫感到温宝裕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她连和温宝裕争辩的兴致都没有,只是不住摇头。

温宝裕挑战似的道:“看来你不是很同意我的说法,可是你必须明白一点:在地毯上生活的尘?,其生命方式,绝对比人高级,没有人的种种恶行,你不要以为生命有高下尊卑之分,佛说:众生平等,你没有听说过吗?将应该被消灭的人口,全都化为尘?,是最好的方法。”

温宝裕说但后来,甚至于手舞足蹈,为他和长老想到了这个消灭人口的“好方法”,而兴奋无比,不断追问哑口无言的红绫:“你看怎么样?”

正文 第三章 猎头族小姑娘

在红绫还没有任何反应之前,温宝裕继续发挥:“这样,很能够符合一般人自以为是的道德观,并非令所有应该被消灭的人死亡,而是还以生命,比他们原来所有的生命更好的生命wrshǚ。сōm,盼望他们在生命转变之后,不会保存原来的劣根性。不过,哈哈,就算保存也不要紧,让他们去继续人类的一切恶行好了,反正都只在张地毯上进行,对地球不再有威胁,也不至于危害有资格做人的人。你说是不是?”

以红绫的聪明才智,这时候也真的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她很软弱无力地道:“人,怎么能变成尘?呢?”

红绫在这样问的时候,实在已经无可奈何至于极点,因为她对于温宝裕所说的,完全不能接受,只是姑且这样问一问而已。

然而温宝裕却兴致勃勃,立刻回答:“生命形式的不同,是因为生命基因密码不同的缘故,只要改变生命基因密码,生命的形式就会改变。”

红绫不禁苦笑——这道理她其实再明白不过,她的神鹰,就是通过生命基因密码的改变,而从鹰变成人的。

鹰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变成人,人当然也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变成任何生物——包括肉眼看不到的小虫在内。

红绫的声音听来更加软弱,她道:“长老,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温宝裕的声音却愉快之极,道:“一个两个,没有问题,可是大规模,以亿计的话,还要详细研究进行的力法,不过长老一定可以做得到——地球上所有的生物,来就全是他创造出来的嘛!”

红绫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温宝裕继续道:“这是解决地球人口过剩的最好办法,不是消灭地球人的生命,只是改变生命形式,对那些人来说,就算他们以人的生命形式在生活的时候,我也看不出他们和尘?

有什么不同之处,加果要说有不同,那就只有他们更卑下!”

红绫早知道在长老影响之下,温宝裕对于绝大多数地球人十分鄙视,可是却也不知道鄙视到了这种程度。

温宝裕哈哈大笑:“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必消灭生命,只改变生命正合乎好生之德。”

红绫已经感到自己完全无法再听下去,甚至于即使温宝裕不出声,就是他那种得意洋洋的神态,红绫也无法忍受,难以面对,她正在想应该用基么方式离去,温宝裕却又大声道:

“用皮肤屑作为食物,真妙!一千万只在一张地毯上,只要我一个人站在上面抓抓痒,掉下来的皮肤屑,就足够它们吃上一年半载的了,如果它们死性不改,还要你争我夺的话,不妨就在地毯上展开‘皮肤屑之战’,杀一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哎呀,不对,不会有血,那种小虫有血吗?”

温宝裕说到这里,自以为非常幽默,哈哈大笑起来,而红绫的睑色自然难看之极。

温宝裕居然发现了红绫神情对他所说的话非常反感,他冷笑道:“请注意人类在历史上发生过多少次为了争夺而发生的战争,再来否定我的话!”

红绫感到窝囊之极,因为她虽然对温宝裕所说的极其反感,可是对温宝裕所指出的事实,却又完全无法反驳!人类历史,确然就是一部战争史。

温宝裕冷笑几声,情绪忽然又高涨,道:“典籍曾记载,有一群人,在沙漠中浪荡了几十年,他们的食物是从天而降的一种白色的东西,说不定那就是皮肤屑,而他们已经成为小虫了,他们自己却不知道,哈哈,哈哈!”

就在温宝裕哈哈大笑声中,红绫忍无可忍,拂袖而去,在出了山洞之后,她感到自己实在无法再和温宝裕相处下去,所以就离开了宝地回来。

因为“温宝裕疯了”,所以她的情绪非常低落,幸亏有伍路元送来的好酒,才使她的情绪恢复正常,可以将温宝裕近来的情形,详细告诉我们。

酒是最好的抗忧郁剂,信然。

在听了红绫所说的经过之后,我和白素都默然。

我们都知道,即使温宝裕从小就胡思乱想,所想的天马行空,匪夷所思、可是将数以亿计的人,变成肉眼看不见的小虫,这样的想法,我们也不认为温宝裕一个人可以独立完成,那当然是他和长老沟通商量,共同想出来的“好办法”。

温宝裕曾经有一次,忽然向我感叹,道:“常言道:杀人容易毁尸难,真有道理。”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疯狂程度已径很深,只觉得很好笑,就问他:“你想杀甚么人?”

现在回想起来,温宝裕当时神态就狠不正常,他用手做了一个狠狠砍下来的手势,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想了一会,忽然又自言自语道:“如果发动一场大地震,将之全都埋到地底下去,若干年之后,可以变成煤或者石油,倒也不错。”

其时,我做梦都想不到他需要处理的尸体,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数以亿计。

比较起来,他的所谓生命形式转变,确然是“好方法”了。

温宝裕这种想法,虽然是不可思议、疯狂无稽,至于极点,可是在我沈默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想:人在变成了尘?之后,会不会人的劣性也就此消失?加果会这样,那么这种情形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在某些情形下,生活痛苦无比、毫无生命尊严的人,变成了一只小虫,是不是会更加好些?

以人的生命形式存在是一种生命,以小虫的生命形式存在,也是一种生命,生命和生命之间,只有形式的不同,不应该有高下之分,那样说来,温宝裕的办法……

我怔怔地在想,想到这里,白素突然向我大喝一声:“别胡思乱想了!”

白素知道我的思路,知道我想下去,会不自由主渐渐进入一种“入魔”状态,说不定会和温宝裕的想法,走到一条路上去,那就不单止是“温宝裕疯了”,连卫斯理“疯了”!

所以白素要及时喝止。

我有些如梦初醒的感觉,苦笑了一下,道:“至少我们阻止长老开关出来,是对的。”

白素叹了一口气,没有说甚么。意思很明白,能够一直阻止下去吗?

我继续苦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这样的态度虽然有些像鸵鸟将头埋在沙里,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关于温宝裕和长老之间,最近的情况就是如此。

自从温宝裕进入宝地,和长老有了沟通之后,他思想观念上所产生的变化非常明显,他的这种变化不但形成了我们和他之间越来越隔膜,甚至于感到他变成了陌生人,而且我们更感到他的这种变化发展下去,会变成非常危险。这种观念和长老的能力和结合,会发生甚么样的结果,连想想、都要有极大的勇气才行。

而事情在不断地变化,我不能等事情有了结果之后,才将它完整地记述出来——到那时候,我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只肉眼看不到的小虫了!

所以我必须把事情的发展过程分段记述下来,夹在记述的其它故事之中,占一章半章的篇幅,希望加起来,会变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种记述方法,非常特别——将一个故事,分成若干段,夹附在若干故事之中,这种方式前所所未有,属于卫斯理首创,从上两个故事,已经开始,各位看官留心则个。

夹附的篇章,有的和原来的故事稍为有些关系,有的很本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兴趣,可以略过去不看完全没有损失。加果关心温宝裕变化的发展,看了,就是原来故事之外的另一项收获,随各位看官自己决定。

却说红绫决定不再到宝地去,照她的说法是:不想和温宝裕一起发疯。我们当然不会勉强,红绫留了下来,和这个故事以后的发展,颇有关联。

好了,将场景再回到陶启泉巨宅的客厅之中。

一面喝著酒,一面虽然不断有交谈,可是都说不到主题上——在岩石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没有说起。

大钓过了十来分钟,我变得非常不耐烦,在场的人之中,陶启泉最熟,所以我狠狠地瞪了陶启泉一眼。陶启泉立刻有反应,道:“别瞪我,我也是刚知道岩石好好地活看,岩石这些年来,唯一的联络者,是大亨。”

大亨也立刻道:“虽然他和我有联络,可是我只知道他没有死,其它的一无所知,还要等他自己来说。”

这一点倒很出乎意料之外,原来大家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岩石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出现,当然目的是要将他的遭遇,告诉我们,可是他却又偏偏迟疑不说。

在大亨说了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这时候有必要非常简单的介绍一下在场的其余四个人:一位中年男人,是心理学家,另一位中年男人,是人种学专家,这两位都是正式的科学家。而另外一个面目非常古怪、虽以判断年龄的,在大亨还没有介绍之前,他就自己抢著说:“我是玄学家。”非常莫测高深,因为我也不知道玄学具体内容是些甚么,当时也没有人问他。

还有一位是一个秃项老者,大亨介绍说是专门研究阵法的专家,这更玄了。这时候我已泾看出,陶启泉对那四个人,也根本是不认识的,他们是由大亨请来的,所以都由大亨来介绍。

正由于我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当我不明白甚么叫做“阵法专家”的时候,因为那秃顶老者的神情十分倨傲,所以不去问他,而向大亨望去。

大亨哼了一声,刚才他吃瘪了一次这时候对我的态度也相应不会很好,道:“阵法,你没有听说过吗?”

我看出连大亨对于甚么东西叫做“阵法专家”和我一样莫名其妙,所以也不再问下去。

那秃顶老者本来眼睛一直望上看,视线从来不停在人家的身上,那种不可一世的模样,就值得给他一个耳光,此际他居然向我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要我向他请教。

我很讨厌这种模样的人,偏不向他问,假装看不见。而那位面目古怪的“玄学家”,在这时候发出了两下冷笑声,秃顶老者在我这里碰了钉子,迁怒于玄学家,向他怒目而视,玄学家也假装看不见,情景非常有趣。

我心中迅速转念,知道我和这四个人一样,都是被请来要解决岩石的事情,我算是其么身份才被邀清的呢?当然是因为我有过许多古怪经历,可以称为“怪经历专家”。

事情要我这个“怪经历专家”参加,而且还是以我为主的样子,由此可知,岩石的经历一定怪异莫名。

而从其它四位专家的身份来看,岩石的经历还可能和心理学、人种学、玄学以及阵法有关。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异经历,我完全无法揣侧,只好等岩石自己说出来。

一时之间,大家都在等侍,显得很静。

岩石的动作很缓慢,他喝著酒,久久不开口。我想要催他,却被白素阻止。

这时候我注意到:在场所有人之中,最不耐烦的还不是我,而是坐在岩石身边、叫岩石为“爷爷”的那个小姑娘,她将心中所有的不耐烦都表现在脸上。

在沉静维持了大约三分钟之后,岩石才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一段经历,说了各位未必相信。”

他连开场白都没有说完,那小姑娘已经忍耐不住,大声道:“既然人家不会相信,就根本不必说!”

那小姑娘忽然这样说,举座都为之愕然,几乎人人都皱了皱眉,只有我和白素互望一眼,会心微笑。这小姑娘之没有礼貌,缺乏仪态,都可以和才离开苗疆的红绫相媲美,只怕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向白素做了一个鬼脸,指了指自己的头,意思是在问白素,这小蛄娘不会是猎头族人吧?

我这样向白素问,本来是开玩笑性质,却不料白素神情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她这样回答,等于是在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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