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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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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眉深深吸了口气,“嗯,好。我让扎让嬷嬷将我派在头一个出场。”

荣眉也是极聪慧玲珑的。

她是打定了主意想讨荣安的欢心,故而也下足了心思。

这等宴会场合歌舞表演自是目不暇接,愈是到后面,人便愈发没有兴致去欣赏。

要让人记忆感受深刻,那便要拔得头筹。

荣眉打算头一个出场?

明思微微诧异,暗忖须臾后问荣眉,“眉儿你是不是有事想求皇上?”

这一次,荣眉没有否认。

但也未详细说清。

“也说不上是有事要求,我今年就及笄,我想大皇兄若能多疼我些,将来——”荣眉粉面一红,咬唇道,“反正现在还不求。”

现在不求,那就是以后要求了。

明思听明白了荣眉的话,可下一瞬心中就想着了荣烈曾提到过的荣安的打算,蓦地心中一紧,生出些难受来。

这个小丫头是想讨好荣安,希望荣安在她的婚事上能替她多想一些。

没娘的孩子果然是根草啊……

明思不敢去想荣眉若是知晓荣安的打算,会是如何一个反应。

也许对于旁的公主而言,有些会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出路。

西胡的公主出嫁后就慢慢会远离皇室中心,除了财富几乎不再拥有任何的权势,而驸马也同样不许参政入军。

而同夏沥太子和亲却很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后,夏沥太子据说又年轻有为,这自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这些向往这条出路的公主中却绝不会有荣眉。

明思忍住心中的难受朝荣眉露出笑意,理了理她的一支凤钗,“我们眉儿这般好的女孩儿谁都会喜欢的。”

“谁都喜欢也不用,只要我喜欢的喜欢我就行了。”荣眉笑容甜美娇俏。

两人行到殿前,荣眉凑近明思耳畔,“思思姐姐你先进去。”

明思一愣旋即明白荣眉定是要去准备开场的献舞,遂颔首朝她鼓舞一笑,“相信自己便是那只最美的彩鸾鸟就好。”

荣眉抿唇颔首而去。

明思在殿前略站了站,才提步跟着引路的侍女入内。

约莫是此番宴请的宾客皆是范围有限的宗族,人数不多,故而举行宴会的并非往昔那座大殿。

但也同样的精致奢华,在四壁的明珠宫灯的掩映下,四壁浮雕彩绘极是美轮美奂。

明思步入屏风一看,果然人数很少,一共只不到五十人。

相比原想动辄一两百人多则数百的热闹情形,此番荣安的生辰的确可算是俭朴了。

一路同几个王妃皇子妃颔首示意着,明思跟着侍女行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的位置在右侧首位,从地位高低来说,这个位置仅次于对面的左侧首位。

这样的安排无疑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即便睿亲王不在,但元帝对睿亲王府依然圣眷浓重。

大胡如今只得两位一字亲王,今日诚亲王不知何故未来,明思这个睿亲王妃坐这个位置也是说得过去的。

明思同隔壁的明瑞王妃颔首示意后,目光随意在殿中一巡,看到对面首案时却是一愣!

她原本以为对面第一张案几坐的会是荣俊这个太子,但此刻坐在那张案几后的却是一个衣饰华贵却风格迥异的年轻男子。

第七百二十一章 人算天算(二更)

约莫二十二三岁的年纪,红发绿眸,身形高挑,虽是红发绿眸但肤色白皙眉形秀雅,容貌给人一种极其斯文有致的感觉。

这是一个长相称得上好看的男人。

此际,他正同相邻一案的荣俊含笑低声交谈。

隔得远,明思听不清他们交谈的内容。但从这个陌生男子偶尔落在殿中立柱上的目光来说,明思大致可以猜到他们应该是在讨论立柱上精美的浮雕。

迥然不同的容貌,华贵而迥异的装扮,座次还在荣俊这个太子之上…… 明思蓦地有些惊疑不定。

如今五月初一,下月初三便是巴山节。

若说五国来使提前一月也在情理当中。

明思迅速的搜罗脑中的资料!

西胡人棕发黑眸,突斯人棕发棕眸。图斯是海上岛国,据说是女王执政,且国人皆是黑发乌眸。

唯一可能便是班纳同夏沥。

可班纳新皇登基不过数年,似乎年纪刚到而立。

大胡太子亲为使节相邀,五国断不会随意派个臣子来。荣安早就说过,此番邀请的五国国主。

即便是国主不来,来使的身份也不会随意。

且能座次排到荣俊前面的……明思眸光倏地一凝,这个年轻男子是夏沥太子!

心神猛地一震,生出些不妙来。

各国来朝定是提前知会,也就是说荣安是早就知晓夏沥太子到达的日期……

难怪荣安会半玩笑的让荣眉拿出些本事……

明思此时已全然明白,荣安这是打定了主意挑选荣眉作为和亲的人选。

而夏沥这边既然比其他几国提前了这么多日子抵达,不消说,只怕同荣安也是心照不宣了。

一想明白,明思便心中发慌,这一刻她恨不得即刻拦下荣眉。

可是来不及了。

礼官一声高唱,一身明黄龙袍的荣安缓步从内殿含笑而入,步上了殿前高台。

众人齐齐起身行礼。

荣安噙笑颔首,让众人入座。

待荣安坐下。众人这才又坐下。

侍女们穿花似的鱼贯而入,将精美的菜肴奉上,再摆上酒水金盏。

明思心乱如麻。

这是一种眼睁睁无力的感觉。

彩鸾鸟本是夏沥国鸟,她简直不能去想荣眉一旦出场会是一个什么场面!

只怕无论是荣安还是夏沥太子都会认为荣眉是有意讨好!

退一万步说,即便夏沥太子不会这样想,但无论从哪一个方面去想,既然有意联姻,他自然也会更希望这个女子能如意些。

荣安本就有意荣眉为人选。这个时候最好办法就是让夏沥太子对荣眉不喜。

可那彩鸾舞!

明思比谁都清楚荣眉跳起来有多可爱可俏皮妩媚!

明思再心急如焚也迟了,熟悉的曲乐声由轻而快的响起在殿中,让殿中些许嘈杂的人声蓦地一瞬间安静。

所有的人都好奇地望向的殿门出,待一看清那道婀娜美丽的身影。眼中霎时惊艳!

荣眉穿着那身曳地的碧色绚烂舞衣,裙摆上是一串串彩鸾鸟尾翎的图案。发髻高挽,头戴翎冠,腰身袅袅,碧绿水袖妩媚。

面上一层轻纱露出大大圆圆的眼睛,额心和右侧眼角还有蓝色的花纹,高贵神秘中却又现出几分娇俏。

明思朝对面的夏沥太子看去,心下霎时一凉!

这个看似斯文儒雅的男子眼中有一抹惊喜,一瞬间便消逝。继而便是含笑温和。

即便明思再迟钝,她也能从这份笑意中看出满意和兴致。

侍女给明思侍酒,明思原本对荣眉的献舞充满了期待,可此刻,她没有勇气看下去。在看到荣眉开舞的几个动作后对面男子那愈发惊亮晶莹的眸光,她干脆垂了眼,端起酒盏便一口饮下。

荣眉有秘密。

即便荣眉没有同她说。但明思也能看出几分。

少女情怀总是羞涩,明思看得出来荣眉最近过得很开心。

无论荣眉是因何人何事而开心,却断断不会是为了这位夏沥太子。

荣眉一直想见她的母妃,她绝不会想远嫁他国,离母亲愈来愈远。

一曲舞罢,满堂彩!

荣安愉悦朗声大笑,“不愧是我大胡的九长公主,好。好,好极了!朕还从不知眉儿有如此舞艺,好一只彩鸾鸟!”

荣眉取下面纱,笑着盈盈福身,偏首俏皮,“这份寿礼大皇兄可还满意?”

“满意。朕能说不满意么?朕要真说不好,只怕大家伙儿都会说朕不公允,呵呵呵,”荣安连笑数声,“说吧,想同大皇兄讨什么赏赐?”

荣眉笑眯眯摇首,“眉儿不要赏赐,只要大皇兄能年年今日今宵,眉儿便什么都不愁了!”、“你这丫头!”荣安抬手笑虚点了点荣眉,“此话何解啊?为何说朕年年有今日今宵你便不愁?”

荣眉煞有介事,“只要大皇兄在,那眉儿就有人疼,自然就什么都不用愁了啊!”

荣安听得大笑,心情极是愉快,戏谑道,“傻丫头,今日这般说,日后待你有了夫婿,只怕就将朕抛到脑后了!”

荣眉粉脸一红,“眉儿才不会。”

一殿笑声起。

明思坐的位置太显眼,也只能勉强的露出一丝笑意。

荣眉退场下去换衣,荣安噙笑看了一眼那个男子,朗声道,“还未同诸位介绍,这位便是夏沥太子殿下,此番太子殿下乃是代表夏沥国主前来赴我巴山节盛会。”说着,又看向夏沥太子,颔首而笑,“此番劳动太子殿下远道而来,朕心甚感。太子殿下今日前来,也是朕之荣幸。”

果然是夏沥太子!

虽是早就猜到七八分,可真正听到确定的这一刻,,明思还是觉得心又凉了几分。

心乱如麻之下,她没有心情再去仔细听夏沥太子起身说了什么。甚至连夏沥太子让人奉上的寿礼,她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直到后面歌舞又起,荣眉换了衣裳回来入座,她才将目光投向了那夏沥太子。

夏沥太子在荣眉再度入殿的第一时间就敏锐地抬首看了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同邻座的荣俊神情自如的低声交谈起来。

一席宴和睦之极的结束了。

明思方起身,一个宫人匆匆行到明思身边行礼,“王妃娘娘,皇上偏殿有请。”

明思颔首随他前去。

偏殿中,荣安坐在首座端着茶盏正在饮。

约莫是喝了不少酒,微深的肤色透出些暗红,现出几分酒意。

但看神情,心情应是极不错的。

得出了这个判断的明思,心情却愈发有些发闷了。

“坐吧。”荣安随意一笑,吩咐宫人,“给王妃上盏醒酒茶。”

明思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的脸有些热。

心中发堵,不知不觉,她似乎也喝了不少酒。那酒有些甜味儿,喝着并不觉如何难受。

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些。

宫人很快就利落地将醒酒茶端了上来,明思起身谢恩,坐下慢慢喝了大半盏。

荣安笑呵呵看着她,注意到了她的清瘦,微微蹙眉,“不是说寒症已去了么?怎看着倒比早前还清减了?”

语气很是熟年亲近。

明思倒被荣安这态度惊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多少有些受宠若惊的忐忑,不过说话的条理还在,“虽是去了但还有些余毒,如今天天吃药便少了胃口。”说着一笑,“倒叫皇上劳心了。”

明思为何消瘦荣安心中其实也有几分猜测,不过此际他也不点破,“那就好生听大夫的,待余毒清了,身子也定要好好调养。”

明思笑着点头。

荣安也笑了笑,站了起来,“今日寻你来也确是有事,眼下也不早,朕也不多耽误。巴山节只一月便到,如今夏沥太子也已到了。京畿护卫本有京兆尹,但而今五国国主太子前来却是非同小可。朕欲调黑甲军协京兆尹护卫五国国主,如此安排,你看如何?”

明思只愣了一刹那便起身颔首,“这本是国事,明思哪里敢当皇上此话?不过明思以为黑甲军将士应能担当起皇上的这份信任。”

话不用说透。

荣安闻言点头满意而笑。

荣俊将夏沥太子送出宫门,转首问康全,“睿亲王妃还未出来?”

康全压低嗓子,“皇上传了王妃进去,应是有话交待。”

荣俊不好在宫门前停伫久留,闻言也只好上车回府。

回府后便同这些日子一般直接到了鹿园。

沐浴换衣出来,康全在房中等候,看神情似有话。

荣俊挥手让几个侍女退下。

康全上前一步,“太子妃方才使了侍女过来,说是煮了醒酒汤……”

荣俊蓦地皱了皱眉。

康全有些为难。

不止今日,昨日太子妃也遣人过来,但荣俊却已批阅公文为由拒了。

见得荣俊皱眉,康全很是无奈。

不是不清楚荣俊对太子妃无甚兴趣,可太子妃毕竟是太子妃,荣俊这般日日冷落也实在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康全不禁有些担忧。

也不怪他担忧,现在的荣俊在这方面变化也实在太大了些。

原先的太子虽不沉迷美色,但也是乐在其中,极会享受的。

可自从睿亲王妃的事后,好像就一日一日淡了下来。

第七百二十二章 清心寡欲(三更)

可虽是说淡,可好歹一月中也会召寝个五六回。五六回中,一两回是太子妃,其他几回便是随性。

但自从那日出城回来,荣俊便再未召寝过了。

这般清心寡欲的太子,康全如何不能不忧虑?

而同时,他心里也好奇。

“我身有寒毒,如今当好生安养,上回御医不是也说了么?”荣俊淡淡道。

康全一噎。

御医是说是好好安养,可没说要禁这个啊!

可看荣俊的神情他还是理智的将话咽了回去。

牛不喝水能强按头么?

男人同女人可不一样。

身为男人的他自然是明白的。

这种事没有兴趣的时候真是没法勉强的。

“殿下……”康全欲言又止,眼底好奇终究按捺不住。

荣俊瞥他一眼,行到桌边坐下,端起茶盏,“说!”

“那日……王妃可是中的三日春?”康全吞吞吐吐还是将话说完了。

荣俊倒也不生气,垂眸挑了挑眉,语声缓沉,“虽不是三日春,药效当还烈三分。”

比三日春还烈的春毒?

康全悚然一惊,下一瞬便一双眼贼溜溜地朝荣俊身上瞟。

荣俊抬眼懒懒一笑,“收起你的小心思——”

康全赔笑却耐不住好奇朝前探了探首,“殿下真没有……”

荣俊淡笑抬眼,“这世上女人千万种。有些女人你得到了身子就能得到心,有些女人你得到身子也得不到心。而还有一种女人,你若未得到她的心就得了她的身子,那你便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康全听得一愣一愣,可仔细一想,再想起明思那双丝毫无垢的秋水双瞳,心里也不得不觉得荣俊的分析在理。

可是他还是想不明白,比三日春还烈的春毒。一个弱女子怎能扛得过来?

在那山洞里可是足足七个多时辰啊!

想到明思,他有蓦地想到了荣俊。

就是那日——那日回府荣俊本让他召人侍寝,可他还未走出门。荣俊又将他唤回说不用了。

凭男人的直觉,他看得出来那日荣俊是很有泻火的想法的。

否则也不会大白日的就让他召人伺候。

康全胡思乱想着。

荣俊忽地出声,“听说你最近同路统领走到了一处?”

康全收回心思,恭声道,“也不算走到一处,就喝过两回酒。头一回是偶遇。属下欠他个人情。第二回则是属下相邀。”

荣俊有些兴味地挑眉,唇角似笑非笑,“听说你约了人家四回,人家才给了你个面子。我怎不知你几时对男人也有了兴致?”

荣俊的目光有些透亮的深意。康全噤了噤,干笑道,“属下不过是觉着多个朋友多条路。殿下说笑了,属下怎会对男人有兴致?殿下也是知道属下的,也没旁的爱好就爱点那杯中物,路统领酒量好,这喝酒不也讲个酒逢对手才痛快么?”

荣俊端起茶盏就唇饮了一口,瞥康全一眼,“是么?那眼下同他交情如何?”

康全无奈笑了笑。摇首道,“哪里有甚交情?我请了几回他才应了一回,酒一喝完便走。统共也没说上几句话。”

“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荣俊半嘲半笑的扫他一眼,“我可提醒你打主意可莫要打错了地方!此人对父皇忠心不二,你可莫要给孤添麻烦才是!”

康全迭声道,“殿下放心,属下这些个分寸还是有的。眼下是真觉着能多条人脉也好。至少他还肯赴约。那说明也并非一点都无同咱们亲近的意思。不论其他,日后殿下得登大宝,这路夜白也实实在在是个人才。若能招揽,也是好事。”

这话听着也在理。

荣俊点了点头,还是嘱咐他,“凡事欲速则不达,路夜白此人心性,还是徐徐近之的好。”

康全颔首。

荣俊见他明白。也就不再多想。

他不是不清楚康全那点小算盘。

自那日温多尔来后,康全就被引出了些心思。

不过于他而言,如今再无其他事比得到明思的心更重要了。

那至尊的那份权势对旁人或许有吸引力,但他觉得如今的地位对他而言才是刚刚好。

有足够的尊荣,却不必担当太多的责任。

前一世他都在为这些去争去谋算,最后一死还不是一切虚幻。

至于温多尔所说的那一点。他也知道并非是空穴来风。

但至少,目前他还不需要这份担心。

何况想借助温多尔的力量势必要应付温娜儿,他没有那份儿耐心。

蓦地心念一动,他抬眼看着康全,“可知今日父皇传召她所为何事?”

康全摇首。

翌日正是休沐。

荣俊收拾齐整正准备去睿亲王府,宫里却传了口谕过来让他入宫。

待荣俊进了御书房,荣安就丢了一份口供给他,“你看看!”

荣俊取过一看,心中顿一惊——口供上记录的是有人使了银子让人犯在京中传播谣言。其内容便是睿亲王妃同太子共处一室一夜,且次日出来睿亲王妃满脸春潮,似是如何如何……云云此类的话。

“那日睿亲王妃可是着了人的道儿?”荣安看荣俊一眼,低头继续批阅奏折。

听荣安这种口气,荣俊便知瞒不下了。

只好将事情说了一遍,略去了莫清清之事。

“如是歹人!”荣安将御笔一摔,站起,“你十七叔之事如今到底查得如何?”

荣俊又拣能说的说了一遍。

荣安眸光沉了沉,走了出来,“这般说便是毫无线索了?”

荣俊无话可说。

荣安忽地冷冷一笑,“以朕看,此事倒似妇人手笔——你从你十七叔和睿亲王妃身边好好再查查!”

便是荣俊也不得不叹服荣安的敏锐反应和直觉,遂恭声应下。

“此事当要速速加紧,朕希望在老十七回来之时能有个交待!”荣安沉声,“那朝廷银会之事要办,此事也要加紧!明白么?”

荣俊未有即刻回话。他的注意力被荣安的前一句话全然惊住,“父皇有十七叔的消息了?”

荣安瞥他一眼,显然是误会了,以为荣俊这般惊诧乃是真情流露,“这倒没有,不过你也不用替他忧心。他定是无事的。”

荣俊强抑制住心中的惊愕,扯了扯唇角似不解好奇,“没有消息——那父皇为何这般确定十七叔无事?”

荣安饱含深意地笑了笑。“你勿须问那么多,此事也暂且莫要宣扬。你十七婶那里也莫要说,抓紧查出凶徒,你十七叔回来自会记你的情。”

荣俊心中霎时缩紧。

做了十几年的父子。他又不是真正的少年孩童。对荣安这个名义父亲,他也是细细研究揣摩过的。

荣安不是一个随意空言的人。

而荣安这话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

让他不要将荣烈还活着的消息散播出去,这样的话,他尽心尽力的查案,荣烈回来自然会更感激于他。

可是,他根本不需要这份感激!

即便是需要,也绝对最不想要的就是荣烈的感激!

荣俊的心高高悬起!

荣烈,那个睥睨众生般的男人,真的还活着吗?

用了绝大自制力才忍住没抓住荣安问个清楚。荣安的话都说到了这儿,再问下若惹了疑心才是弄巧成拙。

恭谨告退出来,荣俊不自觉的攥紧袖中手!

他此刻可以瞒过荣安,可荣烈回来他还能瞒得过么?

他清楚荣烈的能耐!

无论何事,没有他能不能做到,只看他有没有心去做!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如今明思好似才刚刚对他起了些欣赏好感。若荣烈一回来,他便全然前功尽弃!

荣俊深深地沉了一口气。

走出宫门即刻吩咐康全,“去睿亲王府!”

这一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明思。

此刻的明思正在书房中同沙鲁布罗卓都三人开“小会”。

说的正是荣安欲调黑甲军一事。

沙鲁有些疑虑,“皇上此举会不会是想——?”

他担心元帝想趁机插手黑甲军兵权。

明思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也不觉得荣安有这个想法,但此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于是她笑道,“若皇上真有其他意思,我们也不能抗旨。到底如今这是正事。并非托词藉口。我倒觉得这是皇上的一个试探。我同皇上保证过黑甲军的忠心,若连此事都要推脱。皇上只怕真的便会多想了。”

布罗干脆利落,“属下赞成王妃的说法。”

卓都也点头。

沙鲁挠挠头,“那你们都觉得好,就这么办吧。”

明思笑着点头,“届时只怕你们要同柯查打交道。最好大家权责交待明晰些,才方便行事。”

三人应下,退出。

待三人退出后,明思疲惫地靠在圈椅上,微微阖眼。

颚敏捧了灵芝茶进来,见状便放下茶盏替明思捏肩,“王妃若是累了,不如到床上歇一歇。”

明思摇首,“才起一个半时辰。”

颚敏正欲再劝说,门口灵珊来报,“王妃,太子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颚敏明显的感觉到手下明思的肩膀紧了紧。

不过只一瞬间,明思便松缓了肌肉,语声平静,“请太子殿下厅中稍坐,我就去。”

第七百二十二章 假戏真情

说着,明思站了起来,垂眸复抬起,一双清眸中已是清亮盈盈。

颚敏心中有些怪异感。

明思带着颚敏灵珊步入厅堂。

荣俊眼中蓦地迸发光亮,长身玉立起,眸光含笑柔和,“方才从宫里出来便想着过来一趟,没有扰到你吧?”

没有一次比这一刻,他更加急切地想见到明思。

直到这刻看着那清丽绝伦的面容带着微笑莲步款款的步入,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他才觉得心中堵了一路的那股躁动不安慢慢平歇了下来。

明思噙笑站定,“从宫中出来?今日不是休沐么?”

荣俊唇畔笑意温润,并不急着回答,微微颔首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间春光尚好,出去走走?”

明思微愣,下一刻点了点头。

两人缓步走到二门外的大花园,一路无言,似真是在欣赏明媚春光。

一直走到彩鸾鸟的暖房外。

两只彩鸾鸟正在互相梳理羽毛,看上去情意绵绵,煞是恩爱。

荣俊看了一眼,转首看着明思微微一笑,“这一对倒是胜过人间许多夫妻。”

明思也笑了笑,走近一步,站在栅栏旁凝视着里面的一对,“我也希望它们能白头偕老。”说完一顿,轻轻一笑,“确实胜过人间无数。”

荣俊垂眸顿了顿,“父皇知晓那日你中毒之事了。今日传我去便是为此。”

明思是听出了荣俊今日来是有话要说,却没想到是这个。

不是没有想过瞒不过荣安。毕竟当时那么多双眼睛,还有京兆尹的人。

但没想到这么快。

明思脸色有些发白。

明思抿紧双唇,垂眸不语。

春夏之交明丽的阳光落在她的发髻和侧脸上,那细腻的雪白似乎下一秒便会融化在阳光中一般。

荣俊心中又生出了这种感觉。

怜惜之极。

“无事,我已经同父皇说清楚了。他不会胡乱猜疑的。”荣俊安抚她道。

明思的脸色愈发的发白。

沉默了须臾,明思忽地低问,“皇上怎么知道的?还这么快?”

荣俊愣了愣。

他没有想到明思对这个问题这么在意。

其实他今日纯粹就是想见明思,所以正好寻了这个理由。

荣俊默然片刻,“我回去再查查,看风声是从何处泄露的。”

明思转身看着他。竟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你不是说柯查那边无事么?我同你府上的人当是信得过,唯一可疑便是柯查那边。”

荣俊本不想将有人欲在京中散布谣言一事说出,可到了如今也不得不说了。

明思听完果然神情一僵,“是她!”

荣俊叹气道。“若我没猜错。人应该就是京兆尹的人抓到的。柯查为人细致。那日的事他只怕也猜到几分,故而才提高了警觉。但出了这样的事,他若不报万一日后未控制住流言。他便官翎不保。何况,此人既然被捉到那说明也并非一人知晓,柯查也不能不报。不过你也莫要担心,如今父皇既已知晓定会控制住不让谣言散开。何况,宝光一事日后终究是要禀报父皇的。今日父皇已有猜疑此事乃是妇人之为。我会加紧寻她踪迹,一旦寻到,即便未有足够证据,但以父皇之智定然也会省却咱们许多口舌。未必也不算好事。”

经过荣俊这般开解,明思似情绪平复了些,“你可有她的消息线索?”

荣俊无奈摇首,“暂无。”

明思不说话了,眉宇间却露出一丝倦意疲惫之色。

荣俊心中虽不舍,但见明思这般模样显然是强打精神应酬他,也不想再勉强,遂温润关切道,“看你便是未安睡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休息。”

明思强笑点头,“失礼了。”

荣俊深深凝视她,轻声道,“过去便是过去了,人当往前看。世间万千风景,只在你如何看待。为难自己实为不智。那一日的事不会再有人提及,你也莫多想。”

明思垂眸不语。

待荣俊走后,颚敏同灵珊轻步过来。

灵珊问,“王妃可还要在园中走走?今日天儿好,不如奴婢们再陪王妃多走走。”

明思此刻哪里还有看风景的心情?

“不了,回去吧。”明思摇首提步。

灵珊快步跟上。

颚敏却看了一眼荣俊方才离开的方向,心底怪异。

她同灵珊站得虽远,但灵珊一直都在看那对彩鸾鸟,她却因明思早前的异样多留心了几分。

从她所站的位置看过去——她怎么觉得太子殿下看明思的目光有些奇怪呢……

颚敏迈步朝明思灵珊的方向行去,心下只觉迷雾重重般的更加迷惑。

心中有一丝诡异的感觉,她的直觉告诉她,也许明思这些日子的异常同方才太子殿下的那种奇异温柔的眼神有某种关系……

可这个大胆的猜想一浮现出来,她心底蓦地就腾起一丝没来由的寒气……

不不,她赶紧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眼下哪里是自乱阵脚的时候,明思那日遇袭太子殿下不也在一起么?

多想无益,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宝光!

颚敏定了定神,眸中现出坚决。

如此般又过了几日。

这半月中,颚敏已经将东南西三面的车马行和客栈都走访了一遍。

所有的车马行和客栈都说没见过一个脸上有疤的年轻女子。

颚敏不死心。

这一日,她又到了南城的花市打听。上次诺霞约见她便是在花市外不远处的一处茶楼。

从茶楼出来,一个小乞丐从她身边走过。忽地将一封信塞到她手中。

塞过之后,便撒开腿跑了。

颚敏忍住心中的狂喜,帷帽的轻纱却不住的晃动。

在旁人看来,这个女子似乎有些惊愣意外。

只站了一瞬,朝那小乞丐跑开的方向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她拿着信匆匆地走了。

不多时,四周的店铺伙计掌柜便见得这个戴帷帽的女人飞快地跑了回来,语声异常急促地打听方才那个小乞丐的行踪。

有熟知情况的热心伙计在收下颚敏的碎银后,指点了她那个小乞丐平素落脚的地方。

颚敏在一个废弃的草棚寻到了那个小乞丐。

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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