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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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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忽地想起方才见过的那几个胡人,“对了,你们方才可有见到从这儿过去的胡人?”

其中一个暗卫颔首,低声道,“是太子殿下。”

太子?西胡太子荣俊?

原来是他啊,难怪气度不同。

另一个暗卫又接口道。“太子殿下特使出京,受皇上之命出使五国,请五国国君赴明年的巴山节。眼下太子殿下既是到了元国,想必也快回京了。”

原来是如此。明思了然颔首,说到这里也就丢过了,“你们不是说又近道可以下山么?”

两暗卫一愣,露出些难色,“回王妃,这近道是有,可路不大好走――”

“没事儿,走近道吧。”明思笑道,“不是还有你们两位高手么?走吧。”

听明思这般说。两人也就依言而行,领着明思朝近路抄去。

一面走,其中一个暗卫摸出一张字条给明思过目,“王妃,这是今儿个要发的,你看看可合适?”

看着字条上写的端端正正的一行字,明思皱了皱眉。“山上采花?上次不是采花么?”

那暗卫挠了挠首,也有些不好意思,望着明思试探着,“要不写绣花?”

“我即便绣花也在屋子里,怎见得到?”明思摇首。

他一噎,想了想,“要不写捉兔子――山鸡也行,可成?”

明思无语。把字条递还他,“算了,还是采花吧。”

暗卫嘿嘿一笑,结果字条,掏出鹰哨吹响,不多时。一头通体黝黑的鹰便带着细竹筒,振翅跃起,两个眨眼间,便消失在湛蓝的天际。

望着鹰飞的方向,明思凝望的眼中慢慢浮现一抹柔光。

今日九月十六,很快了…

@@@@@

大京城的百姓都道今年该是个好过的暖冬,望着天上到了十月底还暖融融的太阳,大家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

可有一个人的心情却日复一日的沉郁。

布罗同沙鲁站在偏院廊下,对视的两双眼中都有些莫奈何的同情之色。

他们同情的对象并非是对方,而是他们此际坐在书房中的主子――大胡的睿亲王殿下。

沙鲁眉头皱了皱,朝布罗使了个眼色,无声口型,“你倒是进去说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

布罗还他个白眼,无声还了一句,“你让我说什么?”

沙鲁一噎,想了想,也是这道理。打四十日前,这跟着的十来回的信,十回里倒有八回在采花――眼见这天儿都要近冬了,这王妃今年看来是不打算回来了…这能怎么劝?

更莫说,先前还有个对郎会…

沙鲁愈想愈是不妙,这对郎会听说都是要成双对的,这王妃对郎会上同那司马陵坐了大半宿,这该不是――不打算回来了吧!

这般一想,心里就不踏实了,凑近布罗,“你说王妃该不是要跟了那司马――”

还未说完,布罗冷冷一瞪,他蓦地咽回,旋即讪讪,“我这,这不是担心么?”

布罗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压低了嗓子,“少触霉头,你莫忘了,你下边的卢老六莫黑子眼下还没回来呢――不想去搭伴儿就管住你这张嘴!”

提到卢老六莫黑子,沙鲁也不禁一噤,赶紧住了口,转瞬又奇怪,“你说这哥俩儿咋犯到主子了?好好操练着,怎就被主子发配去搬石头了?”

卢老六莫黑子也是府中侍卫,正是沙鲁那一队的人。

这数月来,荣烈脸色日黑,府中侍卫也没了好日子。但凡荣烈休沐,必定被操练得只差没呼爹喊娘。可比起卢老六莫黑子,其实被操练还能算是幸福的。

四十日前,荣烈收到了对郎会那张传信。到了校场,一眼瞥见卢老六莫黑子,不知为何一愣,脸马上便再黑三分。

二话不说,便让这两人出列,接着便下了指令――让两人从王庭的王府正院中将那块青湖石给送到这边王府,限期四十日,超出一日便是二十军棍!

王庭到京城,便是日日快马,也得四十多日才能一个来回,更别说还要搬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

再说了,这石头哪里不能寻,还用得着特意从王庭搬来?

荣烈分明是给这两人穿小鞋啊!

沙鲁很是想不明白,他仔细回想着,这两手下好像也没犯什么,怎就撞到了主子身上?只得疑惑地望向布罗。

布罗瞟他一眼,“你的人你都不知,我如何能知?”

说完便朝那紧闭的书房门望去,望着那紧闭的门扉,布罗心底也只能一声叹息――今日又是休沐,估计半个时辰后,弟兄们又得叫苦连天了…

书房中,荣烈静静地站在窗前,眸光深幽而静。

四个多月了,那些竹子似又茁壮了不少。春季发出了竹笋,此际也颤巍巍的长高了。虽然在风中有些荏弱摇曳的姿态,但依旧身姿笔挺而不失秀美,竭力着不屈向上。

眸光在那清秀的新竹上停顿了片刻,脑海中又蓦地现出那道袅袅婷婷的身影…她总是这般,就似这新竹,不论何时,总是将那腰身挺得笔直。分明荏弱,却每每坚韧的坚持着。

无数次,再苦再难再痛,从来不肯吭一声,叫一声“苦”喊一声“疼”…每一回,那倔强的小模样,只怕看到她的人心里更疼更软更生怜惜。

这么长时日,她只倒下了崩溃了一回。可就这一回,却让她远离了他…

荣烈深深吸气,转身看着书案上的那种字条,眼底蓦地深沉,下一瞬,便化为隐怒!

采花、采花、采花!

有那么多花儿好采么?

即便是采花,怎么没见送些回来!出去四个多月,就只送了一串花,只言片语全无!

还同人去了对郎会!

还一同坐了大半宿!

荣烈暗暗磨牙,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心里磨牙半天,道了这几字,却怎样接不下去。

暗恨半晌,最后袍袖一甩,大步朝门前行去,打开门便冷声,“去校场!”

沙鲁布罗对视一眼,眼底皆是一抹了然无奈,“是,主子。”

三人出了偏院,方走十数步,便见两个汉子行过来。

沙鲁愣了一瞬,遂认出了这灰头土脸的两人正是他那两倒霉手下卢老六莫黑子。

两人一脸风尘倦色,见得荣烈便快步上前,“见过王爷!”

荣烈冷冷瞥两人一眼,“超出了几日?”

两人垂头丧气,卢老六低声道,“回王爷,超了…三日。”

“六十军棍――”荣烈瞟了一眼,“领完去天目山矿场述职!”

丢下两句后,荣烈便抬步朝校场行了,全然不理会身后欲哭无泪的两人。

沙鲁同布罗对望一眼,齐齐同情地看向两人。

第五百九十四章 打不下手(一更奉上)

天目山矿场?

那可是在王庭还要往北的雪山下啊!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兔子不拉屎,鸟不生蛋——这不要命么?

莫黑子当即就傻了眼,苦脸兮兮的望着沙鲁,“队长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那儿可是连个母猪味儿都闻不着,这不要憋死个人么?”

“是啊,”卢老六也哀怨,“队长咱们哥俩可是跟着你一路过的,大雪山那回黑子还替你挡了块飞石头,这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帮咱想想法子,同王爷说说,别让咱们去天目山,就算去,也换个地方,成不?”

大雪山?

布罗心中蓦地一动,忽地想起了一个场景,顿时心里明白了几分。

这两汉子正是他们在大雪山那村子下见得明思同那村妇吵架时说了几句浑话的两人。

一想明白,他也无奈了,没说的,这哥俩就自认倒霉吧!

淡淡扫了两人一眼,他还是点化了一句,“我若是你们,就不会在王妃回来前再让王爷见着自个儿!”

没头没脑的一句,沙鲁很是不解。

布罗凑近在沙鲁耳畔低声说了两句,却未刻意控制音量,让那两人也听了一耳朵。沙鲁一听,也只能无语,看着两人不说话了,只目露同情。

卢老六听明白缘由,心里一片悲凄,真正地欲哭无泪——他早忘了这回事儿了!再说了,那时候他哪儿能想到一个村妇最后会成了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啊!

无限悲凄在心头,他喃喃哀戚,“王妃啊,我的亲娘——您老人家就快些回吧!”

“去你的!”沙鲁一脚就蹬过去,“王爷的种可不是你这德性,还不快滚——被主子听着,你还想不想混了!快滚,等王妃回来,我再替你们想想法子!”

到底还是安慰了一句。

两人只好流泪眼望流泪眼的对望一眼,满腹泄气的走了。

两人方才离开,沙鲁布罗无奈摇了摇首,转身朝校场行去。这时,身后却传来大管事的声音,“布罗队长——”

两人驻足转身,布罗招呼了一句。

大管事神情激动,上前来四望了下,压低嗓子,“王爷呢?”

沙鲁头朝内一指,“校场里练那些孙子呢!”

大管事忍笑了片刻,凑近两人,语声虽是克制,却仍有一丝激动,低低声道,“王妃回来了!”

两人蓦地一惊,皆是大喜,沙鲁满脸生光就要转身,“我去告诉主子!”

“别!”大管事赶紧唤住沙鲁,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布罗,“这是王妃给二位的信,让二位务必照办。”

沙鲁一愣,凑首过来,布罗已经将信打开。两人一看,面上俱是一呆,对视一眼,眼底闪现笑意。

沙鲁“嘿嘿”一笑,挠了挠首,“怎么办?”

布罗瞥他一眼,“你说呢?”



荣烈在校场又连着单挑了八个侍卫,个个最后苦不堪言。原来荣烈最近训人有怪癖,身上不怎么动,就指着脸招呼。凡被他点上场的,十个有八个最后都是鼻青脸肿,至少三五日内是见不得人的。

沙鲁布罗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有些发毛,最后还是布罗上去,“主子,差不多了。你内伤才方好些,还是歇歇吧。”

早前练到第六个时,沙鲁也上前说了回,荣烈却是未理。

还好这回荣烈听了,停下身影,目光在那余下的数十侍卫身上一扫,冷声道,“都给我好好练——下回在我手上过不下十招的,统统给我到矿场去述职!”

众侍卫心中暗暗叫苦,却整齐划一的大声应下,“是!”

下回再说下回的事儿吧,先把这回的关过了再说。

荣烈冷眼看了一眼,转身大步朝校场外行去。沙鲁布罗相视一眼,赶紧跟上。

不多时,便回到偏院。

沙鲁凑上去,“主子,可要沐浴?”

荣烈却是不理,直直朝书房行去。沙鲁看着布罗傻眼,平素回来多半也是要沐浴的,这回…布罗却明白几分。荣烈虽是操练那些侍卫,但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往日至少都要练十来个才够出气,今日只练了一半人数,想必是一股火儿还没出完吧。火儿没出完,没兴致做其他事儿也在常理。

不过没关系,主子进书房看到那——兴许就反应过来了!

这般一想,又朝一旁的正房瞥了一眼,布罗心里稍安。

可两人在廊下等了半晌,却还不见书房中有动作,遂纳闷。沙鲁呆了呆,朝书房行去。到了门口,却见荣烈负手站在窗前,身形不动如山。看模样,只怕是一进去就到了窗前,根本没望别处看!

沙鲁瞥了一眼书案正中的那朵风干的红色木棉花,只觉有些无语凝遥

这主子平素都细心得紧,今日怎就…

布罗也见着了里面的情形,也是哭笑不得,悄悄捅了捅沙鲁,示意他进去。

沙鲁定了定神,走了进去,荣烈未有转身,沙鲁到了荣烈身边,一时也想不出好的藉口。闷了半晌,忽道,“主子,属下看看你那香囊,成不?”

荣烈转首回来,嘘了嘘眼,脸色显是不大好,冷冷看着他不说话。

沙鲁一噤,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知自己的话有些冒昧唐突,可他也着实想不出别的理由。

再定了定神,他露出一抹殷勤讨好的笑意,“主子,其实属下是想看看那铃铛来着——”

荣烈眉心一蹙,嘘眼看向他,忽然间,他余光扫过书案,蓦地顿住!下一瞬,快步走到书案前,拿起那朵风干的红色木棉花,“谁放到这儿的?”

沙鲁眨了眨眼,“是啊,谁放的?”见荣烈瞪他,他赶紧敛容站定,干脆利落道,“属下没有看见谁放的!”

荣烈眸光在他身上定了定,垂下,将木棉花放下,又顿了顿,掏出怀中的香囊,将同心铃取出。

“叮铃铃…叮铃铃”铃铛一握在掌心便传来接连不断的清脆悦耳,还在持续,“叮铃铃…叮铃铃… ”

清脆动听之极!

沙鲁露出了笑意。

荣烈的眸光倏地深幽,看了手中的铃铛半晌,五指猛地一握,提步便朝外走。走出书房一停,见得布罗眼光瞟向的方向,他大步走向正房。

心跳得有些快,心中满满都是乍惊还喜,又有一股说不清的恼怒,可这些都无法阻止他用最快的动作移动自己的脚步,朝那个朝思暮想的方向前进!

推开正房门,无人,内间却似有声息传出。停了一瞬,他定定神,缓步朝内间行去。

一步、两步、三步…十九步后,推开虚掩的内间门扉,一道这些日子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袅袅婀娜身影正坐在妆台前。

闻得声响,她轻轻转首过来。

似方沐浴完,一身雪衣纤尘不染,乌发如墨带着丝丝湿气,冰肌玉骨如玉生光。

看到他,她抿唇轻轻柔柔一笑。一笑间,乌珠顾盼,流光溢彩,颊边酒涡轻轻漾开——只一刹那便攫住了他的视线,似勾魂摄魄般魔力!

这一刻,宛若世间美的画卷在眼前展现,让他转不开眼,也挪不开心。不想、不愿、也不能!

只能定定地望着,心中惊涛骇浪翻天覆地,面上去竭力不露分毫,只目无表情的静静冷看!

多少的喜便是多少的怨,多少的思念便是多少的辗转难眠!

心中怎会无气!

帽儿正在替明思用棉巾绞头,见状垂下眼,很识趣的将棉巾放下,朝根本未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刹的荣烈行了一礼,悄悄退了下去。

荣烈还是站在门前三步远,看着明思的目光冷冷清清。

明思浅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轻垂羽睫,若蝉翼忽闪,语声柔柔低低,“你将帽儿吓走了。”

荣烈不说话,也不动,还是用那般清冷的目光望住她。

明思轻叹一口气,微微垂首,咬了咬唇,“头发湿着容易生病——”

荣烈还是不动不语。

明思再叹一口气,“算了,不管了,我去歇会儿。”说着,便欲起身朝床边去,动作却是极缓慢。

荣烈眸中怒气一闪,下一瞬,几个大步便迈到跟前,伸手在明思肩膀上一按,将明思按回妆台前的锦凳上。也不说话,唇抿得紧紧的,抓过帽儿放在一旁的棉巾就开始替明思绞头。

他哪里干过这种活计,不小心便拉了明思的头发。明思眉头倏一颦,很快又松开,只望着镜中那个黑着脸的他,若无其事的笑意盈盈。

他随即放缓了动作,虽还是黑着脸,但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片刻后,明思瞥了一眼镜中那张依旧脸似冰冻的俊容,敛起了笑容,悠悠叹息着似极后悔,“早知如此,我该多住些日子的——”

话还未完,荣立便一把拉起她,只一瞬间,两人便换了个位置,她站着,荣烈坐着。下一瞬,荣烈猛地一拉,她一个站不稳,就扑倒在荣烈大腿上。

“你——”只说了一个“你”字,便被屁股上传来一声掌击声打断!

虽不算极痛,但还是有热热疼感传来,她眉头一紧,吸了口冷气,却咬住唇不吭声,身子也乖巧的依顺着趴着不动。

荣烈打了一掌,听得她这声吸冷气的声音,那高高举起的手掌便再也落不下去了。再一看她这幅任君“采撷”的模样,想打,下不去手——心里蓦地腾起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怨气,却又无处可泄!

眼底沉色一闪,他倏地将明思拉起,待明思一站稳,他起身就大步朝门外走!

第五百九十五章谁更懂谁(二更晴晴大眼睛舵主和氏璧+)

还未踏出第二步,一声幽幽绵柔的语声便响起,“荣烈——”

低低柔柔,缱绻无尽,让人的心刹那间随着那尾音便蓦地轻颤而不能止,不能自已。

脚步倏地被钉住,人却未转过身,语声硬邦邦地,“何事?”

明思上前一步,轻轻牵着他的衣袖,轻声柔柔,“我还欠你一件,就算不理,也好歹让我还了这件。”

荣烈身形似一僵,慢慢转身过来,眸光在那牵着衣袖的纤纤擢素手上一落,很快便移开,看向对面的屏风,“你什么意思?”

虽竭力平静,但语声中还是流露出一丝几不可查的绷紧感,似紧似颤动。

明思垂下羽睫,长翘的睫毛若羽扇轻颤动,手还是拽着那衣袖,“欠你一件,不想要了么?”

荣烈的目光从屏风上缓缓转到明思面上,“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应?”

“你说。”明思抬眸,黑亮的大眼睛忽闪着,显出几许天真,眸光纯净一片。

“那好——”荣烈定定看着住她,一字一顿,“你死,我不娶!我死,你不嫁!——可能应?”

明思只觉心房猛地一颤,心神顿时震动!

睁大了眼望着眼前正目光灼灼湛然紧紧盯着她的这张俊容,此刻,那脸色依旧有些僵硬,唇也抿得极紧,炯炯有神的目光却一霎不离她的双眼分毫!

递出这个台阶,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可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荣烈会如是说!

她想过他也许会说“再不许离开”,也许会说“日后不许再乱跑”,可他却说了这句——你死,我不娶!我死,你不嫁!

无论生死,此生都只彼此!

可就她如今这副身体,这样的要求根本不能算是要求,这分明是一种承诺——上穷碧落下黄泉,今生我只要你!

明思怔怔地望着他,良久之后,唇畔露出一抹兰花般明媚动人的笑意,酒涡轻漾开,“好。”

方沐浴过的肌肤剔透晶莹,冰肌玉骨般清透,似吹弹可破。这一笑间,墨玉般的乌眸愈发清亮,衬着那如画的眉眼,白玉凝脂般的肤质,整张丽颜宛若十五日海间初生的明月一般,玉色月华隐隐,动人之极!

这般灵动清澈的眸,这般动人纯净的笑,怎还绷得起脸?

心还未下达指令,身体便先一步投降了几分。待荣烈察觉自己已缓和下来的脸色时,明思已经抿唇偏首轻笑看他。他旋即将目光从那多看一分心就软一分的笑容上挪开,努力将面色绷住。

“荣烈”明思见他这番神情变幻,眼里溢出些笑意,下一瞬,眼珠一转,遂垂下眸子,糯糯软软喊了一声,语声随即低柔可怜了几分,“你可是还生我的气?”

说罢,抬眼可怜巴巴地望了一眼,又垂下眼帘,手指轻轻攥住那衣袖似局促不安般的绕了绕。

荣烈哪里见过这般阵势?

以前是没人敢,遇上明思后,是不敢想。

一阵心乱跳后,他努力不去看那些会影响自个儿心绪的画面,眸光只落在自己的靴尖上,冷冷道,“一走四月,只一件了事——也太轻松了些!”

“明明——”明思一愣,开口方道了两字,一看荣烈淡淡扫来的目光,很明智的将那“只三月半”四字咽了下去,改成了,“好吧,那你说吧。”

话风转了,明思心里却有些纳闷。这剧本的走向怎有些不对?原本到这儿不应该大团圆结局么?怎今日这人好像有些不同了?

纳闷归纳闷,明思面上还是不漏,只眨巴这大眼睛老老实实地看着荣烈,等候发落。

荣烈瞥向她,却是一句陈诉,语声淡淡,“我没穿过自个儿王妃做的衣裳。”

衣裳?

这个容易。

明思乖巧点头,柔声乖顺,“三日内就做。”

荣烈面色缓下两分,再瞥她一眼,“吵架不能分床。”

明思蓦地一愣,脸颊瞬间一热,声音低了些,也更柔了些,“不分。”

荣烈面色再缓下三分,需要竭力控制才能不露声色,依旧淡淡声,“不许朝着别的男人笑。”

不许朝人笑?

明思噎住。

这要求也太为难了些吧!

荣烈睨她,见她为难的模样,轻咳了咳,“我是说不许笑得太过——酒涡不许露出来!”

这女人虽是极少笑出酒涡,可每回见到,他都觉受不住,如何能放心让其他男人见到?

明思愣了一瞬,有些无语——她自个儿哪儿知道自己笑成啥样儿会露出酒涡?连她自个儿都没见过自己笑出酒涡的模样,这怎么控制?

可眼下这情形…还是答应为妙吧。

明思温顺地点了点头。下一瞬,表情倏地一变。黛眉微颦,攥着衣袖,扬起小脸,一双大眼睛瞬间秋水盈盈,满面委屈,楚楚可怜,“荣烈——”

望着那水光若漾的一双剪水双瞳欲说还休般的幽幽望来,荣烈心房中的那一颗心彻底化为一汪春水。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顺着那攥着自己衣袖的手将眼前的人儿拉了过来,目光朝明思身后不自然的一扫,语声低沉,“疼么?”

“疼。”明思垂眸,语声低柔幽怨,“我爹和娘还没打过我呢…我要回去告诉我娘——”

“不许!”荣烈一把拉着她朝床边走,“我看看,真疼就擦点药。”

擦药?

这如何使得!

莫说她是装了八分骗人心疼的,就算真受伤了,她也没脸让他给她那个地方上药啊!

“不用了!”明思赶紧拉着他,咬唇低声,“没事儿,真没事儿。”

说话间,玉白的面颊已桃色隐隐。

白玉生绯,娇羞顿生娇艳,煞是动人。

荣烈说的时候也未想那般多,此刻见明思这般模样才反应过来,目所及,心欲跳,立时也生出几分躁意心慌来。

明思些许不自在,遂咬唇垂下眼帘,拉着他朝左边走,“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将荣烈安置在锦上后,明思走到一旁拿了一物放到桌上。

荣烈一看,却是一个黑色金漆的木匣。一看清,眸光便几不可查的一动!显然是猜出了其中的内容。

明思又取出一个包裹,打开却是六个大小不一的木盒子。

一一放好后,明思看了一眼那黑金色的木匣子,“这是他——”

明思还没说完,却被荣烈一把拉到怀里坐到了他腿上。明思一愣,荣烈却已经伸臂环住她的腰,语声隐恨,“他是故意的!”

明明那夜文公公来就可以将这传国玉玺交给明思,却故意传话不给东西,他明明知晓明思所想——真真可恨!

明思微怔,见荣烈眼底怨气的模样,轻轻一笑,抬手抚平他的眉心,“未必是他的意思,我听文公公那话音,只怕是他自作主张。”顿了顿,“其实这般也未曾不好”

荣烈抬眸,定定望向她。

明思柔柔一笑,眸光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光,用手指轻轻在他胸前似无意识的勾画,“当日的我脱逃不出来,若留下,也会让身边人难受。可我脱逃不出来,在这里总会想起那些场景,心里便更愧疚。也许你会说,我也为他着想了许多,做了许多。可是这是不同的。”顿住,淡淡一笑,“我对他做的,于我都是极轻易付出的。我曾答应过你,要好好学,学着好好去喜欢他。可我终究还是没有做到。我把他一人留在了那里,我却从来只在门前看着他。我付出的,都是对我来说容易的,可他,却是将最珍贵的给了我。可我再也没有还这份情的机会了…荣烈,我从未欠过这样大的一份情。所以,我难受。我心里疼,疼得好像自己连快活都是有罪的。”

荣烈只觉心房中的心跳得有些厉害,静静看着明思笑容中的伤感和苦涩,他忽地明白了!

她的痛,是因为知晓对方的深情,却无力同样回报。她的泪,是因为这份深情永无偿还…

一瞬间,荣烈全明白了。

“他于我,是亲人。”明思轻声低低,“是最亲近的亲人。可即便不是爱人,也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好好的活着。”

荣烈伸手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摩挲着,似无声传递力量。

明思吸了一口气,露出一抹微笑,“可那样的自己,我自己也不喜欢。所以我才要走。我亏欠了一次,不想再亏欠一次。我要寻回一个最好最好的明思,这样…才配得上天下最知、最懂、最容她的那个人。”

低柔说罢,顿住口。眸光柔柔静缓地朝荣烈看着,一双乌眸若含情凝睇,秋波似水,唇畔一缕笑意,春花迎风。

世间还有比这更动听的话么?还有比这眼前人更美的女子么?

前世今生祈求了多少,盼了多少,才等到如今这一刻!

一瞬间恍若天荒地老…

可有了这一刻,哪怕前世磕破了头,走断了腿,许尽了所愿,在此刻此际,也再无半句可怨!唯谢上苍。

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这一刹,荣烈宛若在这一瞬间就穿梭般越过了关山重重,走过了千山万水,终于抵达了日思夜想的神仙之地…心房在此刻满满涨满,似酸似甜,满欲溢出。

第五百九十六章 相思需耐(一更奉上)

可哪里舍得?

希冀了这般久的幸福,如何能舍得溢出漏掉?一滴都舍不得。

不知为何,喉间似紧,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会有方才那句话更动人。

最后,只怔忪静静凝望,任心狂跳!

明思噙着一抹笑意,抬头看他一眼,又垂下,纤长的手指依旧在他胸前轻轻柔柔的画圈。

丝丝缕缕的瘙痒触感,若有若无,一直酥痒到心底。身体有些热,心跳也愈发快,似舒服,又似难耐。

竭力控制住那心神不属的躁动感,手从明思臂上滑下,握住了那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捏了捏。目光从那正对视线形态美好的起伏山峦上强制移开,强制忽略那粉嫩似酥的精致锁骨,可鼻翼间却还还是充盈着气似幽兰的馨香。

喉结动了动,他声音有些发紧,“为何不留信?也不来信?”

“留了啊。”明思抿唇轻轻一笑,清眸抬起,眼底一丝促狭,“谁说没留信没来信?”

留了信?也来了信?

荣烈怔愣一瞬,蓦地脑中亮光一闪,“同心铃――还有那”看定明思。

同心铃便不用解释了,明思浅笑垂眸,语声柔柔,“世间万物皆有灵气,也皆有情、有语。铃兰告诉世人的是一句话――幸福归来。它告诉等候的那人,他的幸福一定会回来。而木棉花,”顿了顿,语声再低柔了些,“它的意思是,珍惜眼前人。”

原来…如此!

温柔的语声伴着醉人的话意若那最轻柔却又无可抵挡的春风瞬间吹入了人心,将那早已吹乱许久的春水一瞬间熨帖至舒缓的极致。

握在腰间的手握紧了些又松开,又握紧,却怕弄疼她,小心的克制着力道。却克制不住内心的澎湃。天下地下,只有眼前这古灵精怪到极点又慧黠调皮到极点的女子,能让他一日内地狱天堂的来回。

同纳兰笙谈话后下的种种决心,此刻早已融化在心间的那汪春水中,哪里还舍得半字重话?哪里还还能板起半分冷脸?只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只要她能如同此刻这般的在他跟前柔柔展颜。

“思思――”荣烈蓦地低沉,拉长的尾音中带了几分可见的沙哑,透露着一丝渴望。晶亮的琥珀眸光眼底些许暗沉。望着她,眸光有些不分明。

明思怔了一瞬,在这般灼热的视线下,脸颊似发烫。目光几分羞涩的游移开,“元国的天特别美,就像我娘说的,山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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