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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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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京周边各郡富户也不少,又何必在在天子脚下动手?”
帽儿默然颔首。
明思沉了一口气,“何况,即便此事并非冲我而来。我也是定要管的,与其日后让人猜疑,不若先堂堂正正。”
明思这样一说,帽儿也明白过来。心里顿时又惊又怕,“若是这般,那可怎么办好?”说着想到牛牛便又忍不住掉眼泪,“牛牛还那样小,他们会不会,会不会”
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
无论是谁偷了牛牛走,那样小的孩子,又并非善意,且不说别的,只稍微疏忽些。对孩子只怕就是危险。
一想到这点,帽儿的心便缩紧发颤。
明思说不出话来,攥紧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过了半晌,她轻声才吩咐帽儿让人备车。
不多时。明思未用午膳,带着帽儿如玉坐上马车,朝方府去了。
到了方府。方师长也先一步回来了。一向持重的方师长此刻也乱了心神分寸。见明思到来,方师长忍住泪自怨道,“都是我没看好牛牛。牛牛还那么小,什么人这么狠心,对这样小的孩子下手?”又含泪望向明思,“我让府里人都搜寻过了,并未搜到字条留言…此番只怕不是普通贼人”
方师长也并非普通闺阁妇人。这般说,也是看出了几分端倪。若是普通绑票,牛牛年幼不会认人,还倒有几分生机。可若扯上其他缘由仇怨,那却是凶多吉少。
明思只觉心如刀绞。“师傅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方师长见明思脸色苍白,“你也莫要太过心急,刚刚伤才好些,自个儿的身子也要顾着。”顿了顿,“牛牛这孩子是有福的,他爹娘在天上也会看顾的。”
提到蓝彩,明思心中更是揪扯难言,默默点头。却不能开口。
这时,下人过来禀报,道京兆尹柯查大人来了。
京兆尹亲自上门,方师长自然吃惊。帽儿在一旁开口,“小姐让大管事拿牌子去京兆尹衙门报了案。”
方师长这才整理仪容,同管家一道出去将京兆尹柯查迎了进来。
大约是方师长说过了。柯查一进来见明思上座座首也无讶然之色,朝明思行了一礼,“下官柯查见过王妃娘娘。”
语声不卑不亢,说完后便抬眼,目中几分隐隐的打量之意。
柯查乃是三品大员,自然也有他所仗持之处。而诸多仗持中,最紧要的一条,便是元帝的信任。京兆尹这个职位掌管京畿治安,各路人马都眼馋欲滴。最后能落到这个柯查身上,足以显示出此人的本事和在元帝心中的分量。
而元帝信任他,很重要一点便是此人原本是个隶属荣氏的直系武将。因腰部受伤退下战场,身家清白,也并未从属哪一派。而柯查上任后也的确不负圣望,雷厉风行立下许多条款。且在元帝颁下那“胡汉一家”的旨意后,也修改和增加了不少与之相对应的条款。故而,这大胡迁都这八个月,大京的治安也愈发有序。虽说不上什么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但重大恶性的案件却是没出过一宗。因此,柯查也多次受到元帝褒奖。
可这回,柯查心里却是不痛快了。
接到睿亲王府的报案后,他先是一愣,随后第一时间便将相关信息查了一遍。可信息却是少得可怜。只查到那个方府失踪的孩子乃是数月前收养的一个弃婴。而方府也不过是一户平民富户。那方府主人是一个望门寡妇,以前靠教绣艺为生。曾在纳兰侯府家学认师长。
柯查心中很是不快。以前从未听过睿亲王妃有义子的消息,何况,睿亲王妃的义子就等于说是睿亲王的义子。可这孩子明明只是一个汉人弃婴,还是方府收养的。睿亲王为人倨傲,岂会随随便便收养一个父母不详的弃婴为义子?且方府收养时,这王妃甚至还未回京,更未同睿亲王府定下婚约。而且好端端地,何人会来偷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
柯查心里迅速闪现几个念头后,也未多言,便带人来了方府。
无论此事内情如何,睿亲王府是持了睿亲王妃的牌子来报的案,他势必也要做出相应的慎重阵势。
到了方府后,他没想到睿亲王妃竟然也亲自来了。再一看方师长和府中众人的神情,他又心生疑惑,瞧这般情形,倒真还不似作伪。
明思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柯查大人请入座,此番有劳了。”又转首看向方师长,“师傅你同柯查大人先谈谈。”说完便起身入内。
柯查望着明思的身影没入内堂,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这睿亲王妃面色确有些苍白,面色也不大好看,莫非真不是故意来找茬儿的?
心里几番思量,面上却不露,入座后便向方师长一一询问。然后,也遣手下在案发之处去看了,连着方府里里外外也下令细细搜索。
待差人回来禀报无所得后,柯查也同方师长将情况了解得差不多。
柯查沉吟片刻,忽地似随意般问道,“这孩子是何时收养的,可知父母?”
方师长心中一跳,平静回道,“牛牛是五月前民妇出门敬香时在路边所拣。当时孩子身边并无信物书信。故而,这孩子的父母民妇也不知是耍”
柯查微微颔首,看了一眼方师长,“那这孩子倒是个有福的,竟能入了王妃青眼。这倒是难得。”
方师长未接话。
柯查垂了垂眸,心里原本还有句话,却未说出。
既是王妃钟爱的义子,又是个弃婴,为何不养在王府,偏偏养在这方府?
可这话若要问出,就显得有些不和气了。他思虑再三,还是没出口。如今这京城中,关于这睿亲王妃的种种流言不少,他心中也有几分警惕戒备。这睿亲王妃他可以不惧,但那睿亲王他却不得不掂量几分。究竟这睿亲王妃在睿亲王眼里有多少分量,这孩子的事儿,睿亲王知晓否,眼下,他全然不明。还是谨慎些为好。
心里暗忖完毕,他看了一眼内堂方向站起身,“情形已清楚了,夫人请放心,本官这就回去派人查探。”
说完,便听得内堂传来脚步声。
下一刻,明思走了出来,“柯查大人稍稍留步,我画了些画像,请大人按图查探。”
说话间,帽儿走到柯查身前递上数张画稿。
柯查低头一看,画中是一个极漂亮的男婴头像。五官明晰,惟妙惟肖,表情生动可爱。乍一看,倒不像画像而似真人一般。
他遂愣住——第一个反应是原来这睿亲王妃方才竟然是进去作画了。第二个反应却是原来这睿亲王妃竟有如此高超的画艺。衙门中的画师他是见识过的,但凡能画出原貌的七分,已是超群。
可此刻,他虽未见过那孩子真容,但心里没来由地就笃定,这画像定是分毫不差。
他抬首起来,明思神情凝重地看着他,“此事无论如何请柯查大人帮忙。孩子幼小,其他的事都可不提,安危最重。”
柯查点了点头,“王妃放心,此事在下官职责之内,定当尽力。”
说完,朝明思行了一礼,便欲告退离去。
就在这时,方府管家急匆匆到了门前禀报,“王妃、夫人,王爷来了!”
柯查蓦地一愣。
管家话音一落,便让开身形退到一边。下一刻,荣烈的身影从左侧现于门前。
因是从宫中直接出来,他身上穿得依旧是酱紫色金缕刺绣的质孙服,头戴六宝冠,腰带和坎肩上皆是缀满的琉璃宝石。衬着挺拔秀雅的身形,端是贵气俊美得逼人。
柯查一怔后,旋即按制行礼,“下官柯查见过王爷!”
柯查这一行礼,府中其他下人也反应过来,跟着纷纷下跪见礼。
方师长正欲下跪,明思却一把抓住方师长的胳膊,而同时,荣烈长腿一抬,迈过门槛行了进来,“都免了。”走到柯查身前停住微停步颔了颔首,又抬步直直朝明思行来。
到了跟前停下,俊容上半分笑意都无,眉心微蹙,“究竟怎么回事?”
明思还有些怔然发愣,目光在他未换下的朝服上停留片刻,心情只觉复杂。
她抬眸看着他,轻声道,“牛牛不见了。我让管事拿牌子去京兆尹报案,刚刚画了牛牛的画像给柯查大人。”
第五百二十一章 风波又起(二)
荣烈听完垂眸片刻,转首道,“柯查大人可是已问完案情了?”
柯查颔首嫁夫。
荣烈淡淡一笑,“如此,本王义子之事就有劳大人了。”
柯查抬眼看了荣烈一眼,“下官定当全力。”
待柯查离去,方师长看了二人一眼,请荣烈上座。
金叶奉了茶上来,“六小姐还没用膳,不如先用膳吧。”
明思摇了摇首,“我不饿。”
荣烈微蹙眉,下一瞬松开眉心,“我也未用,不如一道吧。”
明思望他一眼,却是不信。她从府中出来时已是膳时,此际已过了一个半时辰。他既这个时候才离宫,定是在宫中用过的。不过方师长已经在唤下人备膳,明思也不好再言说。
用完了膳,明思无甚精神,也就没怎么说话。只荣烈向方师长问了数句上午牛牛失踪前后的相关情形。
之后便告辞离去,方师长情绪已好了不少,拉着明思低声宽慰,“你如今身子也不好,莫要因牛牛的事损了自个儿。该用膳该歇息也不可耽误。若是牛牛回来,你再病了,岂不是自己折腾自己?”
明思默然颔首。
方师长余光看了荣烈一眼。对于这个只在两人大婚日在街上见过一面的睿亲王,她今日心里是几分欣赏兼又有几分复杂。可当着荣烈也不好多言,最后只道了一句,“莫要心急,凡事同王爷多商议商议。”
明思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上了马车。明思静默了半晌,轻声问,“我是不是不该报官?”
荣烈这身装扮明显是从宫里直接出来的,想是大管事去京兆尹衙门时也同时派人通知了荣烈。荣烈未有回府。直接来的方府。想必也的猜到了京兆尹会派人来方府取证查探,可方才荣烈对那柯查大人的神情明显是有些不冷不担
荣烈靠在车壁上,手指在大腿上轻轻叩击着。闻言抬眸看了明思一眼。沉吟着道,“报也是该报的。若是眼下不报,日后到不名正言顺,反倒是落人话柄。不过这柯查——”
明思心神一颤,颦眉道,“此人有问题?”
难道此人同荣烈有旧怨?
明思虽未直言,但荣烈却是明白。淡笑着摇了摇首。“同我倒无旧怨,不过我怀疑此人背后有人。”说着,将柯查的生平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道,“此人是武将出身。在而今京中文职中算是特例。且升任这京兆尹也算运气绝佳。”
明思不解,“你不是说你皇兄信任他么?且升任之后,也做得不错,那也算是个有本事的。”
荣烈挑了挑眉,“我查过此人军中履历。虽是中规中矩,也小有谋算,可同他升任这京兆尹之后的这番作为相比,却未免是相差甚远。”
明思怔了怔,垂眸须臾。抬眼道,“你是说他背后有人扶持指点?”
见明思这般快就猜到了他的言外之意,荣烈眼底浮现一抹激赏之色,笑着颔首,“不错,我确有这般认为。且他虽受我皇兄信任。但当时择选人选时,也并非他一人有此优势。”
明思明白过来,“这样说,他是被人推上此位的,有人助他。”垂了垂眸,暗忖片刻,她蓦地抬首,“你担心是左柱国?”
能让荣烈有所忌惮,又在朝中有此势力的无非是左右柱国同莫氏这三大势力。而如今,同荣烈真正接下仇怨的,却只左柱国这一支。莫清清虽同自己的有仇,却是指挥不了莫氏的官场势力的。荣烈更不会将她放在眼里。这样一排除,就剩一个左柱国了。
荣烈眸光微微一闪,唇边现出一丝笑意,“不用担心,我也只是怀疑,并无证据。”
荣烈虽是这般说,可明思的心已经安静不下来了。
说实话,在得知此事到此刻,左柱国府便是她最大的怀疑对象。春狩那日,明眼人都清楚,温娜儿同她是结了仇。她受了伤,温娜儿也丢了丑。按温娜儿的性格不可能不想着报复她。而那回荣烈的行为明显也是没给温多尔面子。
明思闭了闭眼,低声无力道,“我不该带牛牛去西龙山”
自她回来后,她都竭力同亲友拉开些关系,走得并不近。唯一的一次,便是为了牛牛的户籍,带着牛牛去了西龙山行宫。能将脑筋动到牛牛身上,想必就是那次打了眼。
若劫走牛牛的人真是冲着她来,若真是温娜儿,如今这柯查又真的同左柱国府有关联的话,那牛牛便是凶多吉少了。她今日所为虽是为着日后不落忍话柄,可无疑,也验证了牛牛于她的重要性,却本身就是授人于柄…
看着明思面色发白的模样,荣烈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抑制住,“我已让布罗派了人去查探,此事究竟如何还未可知嫁夫。你也莫要都朝坏处想。”顿了顿,“我倒觉得此事未必同温府有关。”
明思一怔,看向荣烈。
“这些日子左柱国府我的人都盯着,并未有异动之处。”荣烈看着明思的眸色平静柔缓。
他派人盯着左柱国府?
明思愣了愣,对视片刻,明思有些不自在的转开视线,“你的意思是不是温府所为?”
荣烈沉吟道,“这也并非能全然确定。我的人自也不能滴水不漏,不过,我只觉得此事不似温府所为。牛牛的身份对外只是一个弃婴。在今日之前,即便你带了牛牛去行宫,也未必能说明什么。温娜儿跋扈狠毒,却是一个绣花枕头,未有多少心机。而温多尔虽有这份心机,但他也未必会注意这等小事。何况眼下,温娜儿几番惹祸,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犯不着为这样一个收养的弃婴大动干戈冒险。”
牛牛的身份户籍是他亲自办的。他心里自是有底,不可能被人寻出错处。只要牛牛的身份未被人抓住错处,牛牛便只是一个弃婴。而早前明思同方府的接触也不过一般,并未超出师徒之谊的范围。若非明思有意透漏牛牛的身份给他,他也不会将疑心放在这个孩子身上。旁人又如何会无端端的在意这样一个婴孩?
明思垂下眸,也在默默思量。
她不得不承认,荣烈的这番分析很是在理。可若不是温府,又会是谁带走牛牛呢?
真是遇上了一般的绑票求赎金的歹人么?
若真是这般,那她今日的所为,却是将牛牛置身于险境了!
但凡一般的歹人瞄准的目标都是等闲的民间富户,而她大张旗鼓的去京兆尹报了案,那歹人万一吓到了…
想到这里,明思的脸色“唰”地又白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攥紧,无意识的用力,指节发白。
荣烈见她垂眸脸色忽地惨白,心下一转,便猜到了她所想。
眸光在她膝上一落,身体一前倾,轻轻拉起她的手。明思怔怔抬眼看着荣烈,眸中的几许惊慌迷茫,将此刻的她显得分外的荏弱。
荣烈看了一眼,便眼帘半垂,将明思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扳开。果然,细嫩的掌心已被指甲掐出了几个月牙儿状的深痕。
“此刻多想无益。”荣烈握着她的手腕,语声低沉,“此事你莫要管,交于我便是。”
这时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却是王府到了。
荣烈轻轻放开明思的手,“回去先歇一歇,什么都莫要想。”
明思垂了羽睫,未有言语。
进了王府,荣烈目送着明思主仆远去,沙鲁站在身后。待明思主仆三人消失在转角,荣烈才转身朝偏院而行。
回到偏院,荣烈在书房中踱步沉思。
沙鲁见荣烈久久不言,终于憋不住,“王爷,你说此事会不会是有人知晓了那孩子的身世?”
荣烈默然须臾,“若真是这般,那便是最大麻烦。”
沙鲁皱眉不解,正待说话,便听脚步声匆匆而来。
下一刻,布罗声音响起,“主子。”
沙鲁顿口,过去将书房门打开,“回来了,消息如何?”
布罗快步而入,朝荣烈行了一礼,“宫里的消息查了,并未有异常。属下已经分派了人手在城门查探,左柱国府也加派了人手。”
听到宫里并无异常,荣烈心里松了口气,轻轻颔了颔首。
沙鲁愣了愣,这才看向荣烈,“主子是担心是皇上所为?”
荣烈瞥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沙鲁若有所悟。他虽是粗心眼,但却是知晓内情的。难怪荣烈方才说最大麻烦,原来是这个意思。
荣烈是担心皇上知晓了牛牛的身份,以此来挟持王妃。若是这般,那此事还真是不好办了。
想通这点后,他也跟着舒了口气。
紧接着又疑惑,“若孩子身份未有人知,也非皇上同左柱国府,那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荣烈未语。
布罗垂眸须臾,忽道,“主子,知晓这孩子身份的还有一人。”
荣烈斜睨他一眼,转身走到窗前,背身而立,却是未说话。
沙鲁有些不解,蹙眉想了想,又抬眼看着布罗,“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听不明白?”
布罗淡淡瞟他一眼。
第五百二十二章 风波又起(三)
明思回到院中后,却似已经淡定了。
没有回书房,在正房坐了两刻钟,喝了一盏茶,便起身回房漱洗上床。只吩咐帽儿晚膳晚半个时辰。
帽儿虽也心急如焚,但荣烈最后的到来,却让她莫名心安了几分。
伺候好明思上床,她便退了出去。
听到门扇轻轻合拢,明思也缓缓地阖上了眼。
荣烈说得没错,她此刻的确需要好好的歇一歇,静一静。人若是心绪不宁,便极易犯错。
阖上眼,她将所有的信息在心里一一掠过,清理。
其一,掳走牛牛的定然是有武功在身的,才能做到毫无惊动。能满足这个条件的,在这样一个世界,无论势力还是个人,人选都很多。所以这一点,除了证明牛牛定然是被人掳走的,其他什么都证明不了。
其二,掳走牛牛的目的——这一点却是她现在最不能确定的。在得到消息的第一瞬间,她直觉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此事是冲着她来的。毕竟知晓牛牛身份的人都是绝不会泄露消息出去的。而除去牛牛真实身份这一点,还会去动这样一个孩子。除了因为她,她想不出别的缘由。而且贼人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她将这一点分析为下手人并不确定牛牛对她的重要性,故而在等她的反应。所以,她才第一时间报了案,将消息散播出去。表明牛牛同她的关系。若是冲着她来的,那她这般做,下手人自然会联系她。
她将这两月间的事都分析了。头一个怀疑的便是温娜儿。可方才荣烈所言,好像温娜儿的可能性却是降低了很多。荣烈的话她也听明白了。荣烈应是在春狩之后便开始防备温娜儿,派人盯着左柱国府。当然这种盯防也不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的滴水不漏,但荣烈既然那样说了。以明思对他的了解,那说明在他心里温娜儿是主谋的可能性并不大。
可她回京也不过三月,同她有仇怨的也就那两三人。除了温娜儿这个行事无顾忌的。其他的在她看来,可能性皆不大。
但若是非为报复寻仇,那掳走牛牛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明思只觉心有些发颤。
翌日,明思用过早膳,便带着帽儿出了院子。
一路出了二门,行到荣烈偏院,帽儿去打听了。院中却是无人。荣烈上朝去了。
帽儿回来禀报,明思也未有多言,直到,“那就随便走走吧。”
不知不觉便行到香绿苑。昨日喧嚣,今日苑中却是宁静一片。
此时天光亮起不久。晨光中还带着似有似无的青灰色,显得幽静而安好。
园子西南角落,那个见过两回的老花匠佝偻着腰在修剪花叶。
明思缓步而去,到了跟前站定。
老花匠正在修剪一株芍药。用一把黑黝黝地剪刀将主干上的一根带了小花苞的分枝剪去。
明思站在他身后看了半晌,忽地轻轻开口相询,“为何要除去这分枝,上面不是有花么?”
老花匠穿着一身半旧的灰衫子,头上包着蓝布巾子,身形佝偻得厉害。黑黑的脸上皱纹密布,看年纪约莫也至少六旬左右。
是以,明思的口气也算温和。
老花匠似有些耳背,并未听见明思的话。
明思朝右方挪了两步,到了他的侧面,俯身拾起那掉落在泥地中的分枝。老花匠这才抬首起来。看了明思一眼,慌忙后退了两步,有些紧张地行了一礼,“王妃娘娘——”
语声有些粗粝沙哑。
明思拿着花枝微微一笑,神情柔和,“不必惊慌,我不过是随意走走。方才见你剪了这枝有些好奇罢了。”
老花匠瞅了明思手里的花枝一眼,“这花苞开不大,还会抢了养分,影响别的花儿。小的这才剪了去。”
明思“哦”了一声,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举目四望了望,只见园中花木皆繁茂妖娆,“这园子都是你在打理么?”
“回王妃娘娘,老奴负责香绿苑挨着的这四个园子。”老花匠佝偻着腰道。
“手艺确是不错。”明思赞许道,“在这外院倒是有些可惜了,你可愿到内院去?”
老花匠面上一怔,看了明思一眼埋下首,“老奴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只怕有负王妃所托。”
明思微微而笑,“无妨,我也不过是随意说说。你若愿意便自去同管事说,若不愿,也无事。人年纪大了,做惯了不愿挪动,也是常情。”
说完,明思便转身走了。
老花匠似愣了愣,待明思同帽儿行处一段,才抬首起来,望着明思主仆的背影有些发呆。
明思走出园门,帽儿回首看了一眼,将目光转回看着明思低声道,“小姐想要这花匠?”
明思唇畔浅笑,“不过是一时兴起,他手艺确实不错。”
“那小姐何不同大管事说一声。”帽儿道。
明思轻轻摇首,“我并非非他不可,若是强人所难,也无甚意思。”转首看着帽儿眨眼,明思又淡笑,“别多想了,我不过是心中烦扰,寻些事来分心罢了。”
帽儿闻言也只默然。
她明白明思指的是牛牛的事。她心中又何尝不忧虑焦急。可眼下说什么都是徒增忧心,也只能闭口不言。
两人行出一段,便见门房的一个传话婆子匆匆而来,明思遂驻足。
到了跟前,婆子朝明思恭敬的行了一礼,呈上一封书信,“禀王妃,纳兰府舅老爷遣人送了信来给王妃。”
明思目光一落,只见朝上的信封落款上正是“纳兰笙”三字。
帽儿也看清楚了,道,“是五少爷。”说完便欲伸手去接。
明思却忽地伸手将信接过,抬眼看着那婆子,“送信的人呢?”
婆子回道,“是个穿紫衣裳的丫鬟,送了信便走了。”
纳兰府的丫鬟着装的确是紫色,明思点了点头,“行了,你回去吧。”
待传话婆子走后,明思带着帽儿回了主院,吩咐帽儿去泡茶,便拿着信回了书房。
见帽儿不疑有他的离开了,明思才将信慢慢拆开。信封内只有一张信笺,上面写着,“若欲孩子安好,半个时辰内到铜雀大街。若告知旁人,莫怪无情。”
果然!
明思深深地吸了口气,在看到那字迹的第一眼,明思就认出了并非是纳兰笙的笔迹。
垂眸片刻,明思快速研磨,不顾墨色浅淡,便拿笔在信笺上又写了几句。然后将信原样折好,放在书案正中。
放好信,明思快步回到房中,打开柜子取出一个首饰匣子。匣子打开后,明思取出里面那两只翡翠金镯套在手腕上,将匣子放回柜子。明思想了想,又在柜底另一个匣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闻了闻后,转身在针线筐里寻出一个前几日闲暇时缝制的小巧香囊。用剪刀将香囊底部轻轻戳了一极小的小孔,再将纸包里的药粉倒了进去。
做完一切后,明思拉下衣袖将镯子挡住,迈步行到廊下。正巧帽儿端着茶行了过来。见明思未在书房,却是从房里出来,不由有些奇怪,“小姐,茶还放书房么?”
明思摇了摇首,“不喝了。陪我出去走走。”
帽儿一怔。
明思笑了笑,淡淡道,“还是有些静不下心,想出府去逛逛。你去让管事备车,让他们快些。”
帽儿愣了愣,瞅了一眼明思腰间新挂的香囊,这时如玉同莲花也行了过来,莲花接过帽儿手中的托盘。如玉笑道,“我去吧。”
说完便转身小跑着出去了。
明思行到帽儿跟前,“想出去么?”
帽儿点了点头,明思眼里带了些笑意,“想去那就走吧。”
不多时,明思便带着帽儿上了车。上车前,大管事行了过来,“王妃可是要出府?”
明思颔首笑道,“想出去逛逛。上回王爷说铜雀大街有趣,我正好想添置些东西,今日也就去看看。”
大管事听得是铜雀大街,心里稍稍安了几分,“王妃稍容片刻,王爷吩咐过,王妃若出府,要多带些人手。”
明思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你派人跟上就行。”
说完便上了车,吩咐车夫出发。
见马车慢慢驶出,大管事只得将张开的嘴闭上,想了想,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帽儿坐在车里鼻翼动了动,“小姐,这车里是不是有股儿味儿啊?我怎么觉着酸酸的。”
明思抿唇笑了笑,“有么?我怎么没闻到?”
帽儿再仔细闻,明思浅笑盈盈道,“帽儿还没去铜雀大街逛过吧?”
这一打岔帽儿也就忘了那酸味儿的事,摇首道,“没去过。”
铜雀大街是大京最繁华之处,两旁店铺卖的东西皆非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可原先的大汉,大户人家都有规矩,尤其是闺阁女子买东西都是下人来买。要不就是请店家带货物上门挑选。
而这两样,明思都从未有过。至于在入府之前,帽儿就更是无缘踏足。
明思轻轻笑道,“那今日咱们就好好逛逛吧。看中了什么跟小姐说,小姐买给你。”
帽儿轻轻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若在今日之前,她定是高兴的。可眼下,她如何能有兴致?不过难得明思想出来,她自然也不会提让人心情难受的话头。
三刻钟后,马车缓了下来,帽儿掀开车帘,“小姐,咱们到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风波又起(四)
马车停在街头,明思带着帽儿在人流汹涌的街上慢慢闲逛两个侍卫跟在三步远处。
明思隔着帷帽用目光四下梭巡,除了接踵摩肩的往来人群和两旁店铺热情引客的小二,并未见到异常处。
帽儿一面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一面低声随意问道,“小姐,五少爷信上说的什么啊?”
明思缓步行着,“没什么,只是说爹和三哥哥的新差事。”
正说着,明思被人轻蹭了一下,下一瞬,一张字条塞入了明思的手明思一怔,转过首,背后却只数个背影,两个侍卫正警惕地左右四下看着,神情小心翼翼。
明思定了定神,拉了拉帽儿,指着一旁的银楼,“进去看看。”
走进银楼,明思让小二拿些耳饰出来,对帽儿吩咐道,“你选三副,除了你自个儿的,替如玉莲花也选一副。”
因明思提了如玉莲花,帽儿也不好推脱,便跟着小二到柜台前,在托盘中细细挑选。
明思行到另一侧柜台,装着看头面,将手中字条展开。
瞥了一眼,心神一凛,便收了起来。
帽儿很快便挑L好了,付了银子,将三副耳饰拿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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