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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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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垂了垂眸,朝帽儿看了一眼,起身走了下去。

帽儿咬了咬唇,也怯生生地跟着起身。刚走到车门处,那人闪电般的出掌,一掌劈在了帽儿颈后!明思还未来得及反应,帽儿身子便软了下去,倒在车内。

明思心中盛怒已极,却强抑制住,面上现出极惊恐害怕的神情。身子似无措般连连后退,朝着一个棚下阴影处退去,“你,你,你别杀我……我是陛下亲封的芳华郡主——你不能杀我……”

那人转过身,见明思这般惊吓祈命的模样,眼里很快露出一丝嘲弄,颇有些见面不如闻名之感。

冷冷一笑后,他朝明思缓步行来。此处晚间僻静之极,他也不怕这个女子能逃出掌心。

明思步步惊惶后退,刚退到棚下阴影处,忽地一个不稳,身子便坐倒在地。那人眼里再度现出嘲讽之意,从腰上拔出一把匕首朝明思逼来——

“你要杀我?”明思扬起小脸,脸色似苍白,“你要杀了我,你主子也跑不了!睿亲王定会替我报仇的!”

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坚持自己开始的判断,只能将荣烈的名头搬出来。

那男子低沉一笑,“谁说我要杀你——睿亲王?待我划了你这张小脸,就不知睿亲王可还会不会要你这花脸的王妃!”

原来是想要毁自己的容!

明思瞬间明白过来。

这时,那男子已经站定她身前,正朝她俯低欺身而来。不敢再等了,明思左手一把抓起身侧早一瞅好了的一堆湿马粪,朝他面上一甩——一瞬间,湿嗒嗒黏糊糊的马粪便糊了他满脸!

几乎是同时,明思另一手的匕首也朝他腿根处用力刺去!

那男子乃是兵士出身,虽有一身外门功夫,可他完全未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一直在示弱疑兵。先前明思的惊怕懦弱表现已经让他完全失了戒心,哪里能想到这女子根本不是什么胆小怕死的“小绵羊”,却真真是一头披了羊皮的“小母豹”!

措不及防中,匕首已经刺入下腹!

虽不深,但此处却是男子极要命处,他蓦地一声惨叫,捂住伤处连退数步。

明思这一连串动作虽是感觉利落,但其实一颗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此刻见计策奏效,也来不及多想,一个翻身便爬起,握着匕首飞快地朝外奔跑逃命!

而这时,对面数十米处的立柱后,一根簇亮的箭头也轻轻缩了回去。

立柱后却是两人。

在那男子拔出匕首那一刻,弓箭手便按布罗的吩咐绷起了弓。却不想就在布罗下令的前一瞬间,竟然会突生异变……

看清楚明思那匕首插的位置,弓箭手和布罗同时心肝儿颤了颤!

只见明思奔出数十米后,那男子低低怒吼一声,抬手在脸上用力恨恨一抹,也咬牙忍痛地朝明思追了过去。

弓箭手回首看着布罗,布罗拍他一记,低声道,“跟上去——也差不多了!”

这时都没人出现,应该也不用再等了。

明思听得身后急促脚步声传来,也不敢回首,只不管不顾的全力跑着。

可她毕竟步幅不大,眼看就要跑出马市门口,那身后脚步声似乎已经近在二十米内了。天上那弯勾月也隐没在了云层中,沉沉夜色顿时浓黑如墨,身后追兵那沉重含怒的呼吸声逐渐清晰,听在耳中,敲在心房,渐渐生出些如雷贯耳的效果……

不敢多想,明思只能死命的跑!

方才这人只是想划花她的脸,可此刻被他捉住,明思就不敢保证自己这条小命还保不保得住!

用力吸了一口气,不去听那身后的声音,以免受影响,她只咬牙用尽全力加快速度……

一口气跑了老远,她才忽觉不对——似乎没有声音了?

放缓了些脚步,她凝神一听,还真没声音了!

不置信的回首一看,此际天际的那弯银钩又穿出了云层,淡淡银辉洒下,只见长街空落。除了两旁破败的房屋倒影,只她一人的喘息声如漏气风箱般回荡,哪里还有什么追兵?

呆了一瞬,脚步蓦地顿住。这一缓过气儿来,才觉浑身酸痛。在原地撑着后腰,用力深呼吸了几口,才调匀了些呼吸 ,喉咙却是涩疼如刮。

定了定神,蹙眉沉吟片刻,又侧耳听了半晌,还是什么动静都没。

明思心里疑惑了!

举起手中匕首一看,血迹只有五分深。蓦地生了奇,难道真有那般痛?痛得晕过去了?

迟疑片刻,沉了口气,她沿着墙根的阴影处慢慢朝回走。

帽儿和车夫还在那里,她不能放心。

刚走到马市门口,她倏地一愣,瞪大了眼——那门内右侧倒下的人,不是那蒙面男子是谁!

却不是痛晕了……

看着他背后那根正正穿心而过的长箭,明思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用看,明思也知这人已经死了。

呆愣片刻,明思四下望了望,却是一片沉寂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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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若是有意

明思垂眸片刻,眼底慢慢浮起一丝怒色,旋即又被长睫隐没。站了片刻,她转身朝马车的方向行去。到了跟前,把匕首朝车内一扔,先把车门处帽儿弄醒。

帽儿一睁开眼,还有些耳鸣眼花,鼻翼嗡动片刻,忽地一眼看到明思的左手,“呀,小姐你的手——”

明思忍住嫌恶,尽量平静,“你怎么样?”

“没事儿,就有些头晕。”说着,帽儿便用手支撑着有些摇晃的站起,下了车。

明思用右手扶住她,“你转转脖子。”

帽儿动了动,觉着好些了,见得明思额头汗意,一身脏兮兮的,先是一愣,举目四望了下,“小姐,怎么回事?”

“先别说了,去把张大哥叫醒,边走边说。”明思道。

帽儿依言而行。

过了大半刻钟,马车调转方向,朝来路驶去。

经过马市门口时,明思转首掀开车窗帘一看,果然,那尸首已经不见了。

正在给明思擦手的帽儿奇道,“小姐,你看什么?”

明思脸色有些发沉,“没什么。”

帽儿眨了眨眼,低下头继续替明思清理左手的垢迹。

待明思的马车驶出马市后片刻,布罗同那弓箭手从黑暗处走出。

布罗看了一眼已经驶远的马车,有些无语。他未想到明思胆子那般大,竟然那样快就回来了。听得声响,他们来不及处理尸体,只能先藏起来。

“这儿你处理干净。”望了一眼藏在角落的尸首,他淡淡吩咐了一句,便提气朝前方的马车缀去。

远远缀着,一路跟到纳兰府。见得明思进了府中,他才转身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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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府的正院中,荣烈斜躺在偏厅一张极阔大的胡床上。

胡床上铺陈着一张巨大的白虎皮,长腿高高架在一侧扶手上,慢慢啜着四角琉璃方胜盏中深红酒液。长长的发丝如褐色丝缎铺满身下的靠枕,还有几缕倾下,悬垂在床侧。

沙鲁站在一边,看了看眼前主子双目似阖未阖的模样,又转首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布罗这家伙怎这般久……按理说,不会出岔子才对啊!

忽地他耳朵一竖,侧耳听了听,黑黑的脸膛上铜铃眼倏地一亮,身子前倾些许,“回来了!主子,我去看看。”

荣烈双目未抬,只淡淡“唔”了一声。

得了许可,沙鲁大步流星的快步走了出去。方开门,就见布罗已经走了到庭中。

看着布罗的脸色,沙鲁不觉纳闷——这家伙样子好像有些怪怪的……

“咋样了?”待布罗走近,他忍不住出声。

布罗扫他一眼,“你急甚?”

说了这句,就走了进去,恭恭敬敬朝荣烈行了一礼,“主子。”

荣烈睁开眼,身子未动,余光瞟他一眼,语声淡淡,“说。”

“车到了乌衣巷时,那门子就上了车头,逼着车夫朝东面的马市去了。属下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就照王爷的吩咐远远跟着。”布罗看了看荣烈,“到了马车,他把车夫和那丫鬟弄晕了,逼纳兰小姐下了车。听那意思,是要花了纳兰小姐的脸。”

沙鲁站在一旁,听得恁得一皱眉。想起先前布罗奇异的神色,心里一惊,失声道,“该不是伤了人吧?”

荣烈眸光蓦地冷光一闪,朝布罗电射而来。

布罗赶紧摇首,“不是纳兰小姐伤了,是那门子伤了!”

荣烈眼底一丝异色闪过,长腿轻巧一收,放下。坐起来看着布罗,将方胜盏放回案上,身子再慵懒地靠回,“你们出手了?”

这一问,布罗的神色便变得有些奇异,眼里一抹忍笑,“不是属下,是纳兰小姐。”

说着,便将当时的情形细细说了。

听得明思用匕首刺中那门子“命门”时,沙鲁身子一颤,瞪大了眼,嘴张了张,半晌才合拢。

“那门子受伤后,纳兰小姐就朝外跑。属下看着差不多了,就让裘二结果了他。”布罗顿了顿,有些无奈,“还没来得及收拾,纳兰小姐就回来了,属下同裘二只得藏起。后来,属下让裘二收拾干净,属下送纳兰小姐回了府,才回来的。”

布罗说完,便闭了口,望着荣烈。

沙鲁的目光从他面上掠过,看向荣烈,忽地咧嘴一笑,“主子,这可是您说的那‘兵不厌诈’?”

虽听得又惊异又好笑,可打心眼里,沙鲁却是将这个纳兰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荣烈半垂着眸子,唇角一缕似笑非笑。布罗站在他对面,却是看得清楚,主子那半垂的眸光中分明是有笑意微微。

看了一眼,他极快地收回的目光。荣烈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是极不喜别人窥视他的情绪的。

荣烈未有回沙鲁的话,垂眸噙笑片刻后,伸手又端起那方胜酒盏,轻轻啜了一口,“继续派人跟着。”

布罗面上露出些迟疑,“那可是还要……”

他是想问,可还要等关键时刻再出手。这是荣烈之前的交待。

荣烈抬眸,扫他一眼,“不必了,你看着安排就是。”

布罗心里顿时松气,又想到一事,迟疑道,“那左柱国那边——”

人是晴容郡主派出来的,又是府中的私兵,左柱国不可能不知晓,却未阻拦……

荣烈眸色淡淡地挑了挑一侧眉梢,“他不过是想试探我的意思。这回就罢了,也算给他个面子。你把那腰牌给他送去,他就该明白了。”

布罗同沙鲁对望一眼,心中皆是一震。

左柱国的心思,他们隐约也猜到了几分。如今荣烈既然这样说了,那岂不是说主子已经熄了那心思?

这两人对荣烈都是极为忠心之人。此刻闻听此言,一时间,心中滋味也是复杂。

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荣烈余光瞟了他们二人一眼,“没事儿都下去吧。”

两人应下,转身朝外行,布罗慢后一步,忽地停住脚步,转身嗫嗫,“主子……”

荣烈将眸光从酒盏中抬起,“何事?”

“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布罗望了荣烈一眼,垂下眸子。

沙鲁站在门前,目光奇异的望着布罗。

荣烈垂了垂眸,语声淡淡,“说吧。”

布罗暗暗沉了口气,垂眸轻声,“属下瞧着纳兰小姐只怕是个外柔内极刚的女子。主子若是无意便罢,若是有意,还需斟酌些才是。”

荣烈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完了?”

布罗一噤,遂行了一礼,“属下告退。”

言毕,转身行出。

沙鲁愕然地张了张嘴,收到荣烈一记眼刀后,忙不迭地将门带上,朝布罗追去。

“诶,你走那么快做甚?对了,你那话是啥意思?”

外间,沙鲁的声音随风隐隐传来。

荣烈抬眼扫了一眼门的方向,深邃俊美的面容平静依然。只细看,那琥珀色的眸光深处,却藏了一莫深沉。

有意?

对一个女子?

方想失笑,脑海里蓦地闪现出一张气呼呼瞪着他的小小面孔。瓷白如玉的般脸颊因气急微微泛红,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黑亮之极,因恼怒的缘故更如那晨星一般愈发惊亮。菱形的小嘴抿得极紧,却还是有些微翘的模样。

荣烈想起来了。这正是那日赐婚后,从金銮殿出来时,她的样子。

记清楚了,便忍不住想笑,唇角才勾起,忽地心下一愣,唇边笑容便倏地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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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此番遇险的事儿并无人知晓。

回府时天色已晚,加之帽儿的遮掩,门房也未曾注意到六小姐身上的些许狼狈。

只对那空气淡淡的马粪味儿有些犹疑,但看了一眼门口的马车,也就未加多心。

帽儿同车夫张大哥嘱咐了一通后,就提脚朝明思追去。

“小姐,你在生气?”帽儿压低了嗓子。

虽不知恩人是谁,但有人出手相救,也是好事啊。小姐怎么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

明思静静吸了口气,“没生气,就是有些难闻。”

帽儿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宽慰道,“没事儿,待会儿多放些干花,多洗洗就没味儿。”

明思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回到春芳院,帽儿唤了两个二等丫鬟来,连着烧了好几锅水。

明思足足换了三回水,手都泡皱了,才觉着舒服了些。

看着帽儿忙得手脚不停,明思思忖片刻,“过两日,让娘再挑两个人进来。”

帽儿一愣,明白过来,也想了想,“新来的未必合用,我看不如把莲花同如玉叫来。”

这两人眼下都在庄子上,也都是跟着明思经了些事儿的,用着也放心。

明思倒还未想到这一出,思量须臾,点了点头,“也成,不过还是得先问问她们愿意不愿意。”

莲花还好,如玉眼下却是同家人在一处。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明思也不愿挟恩以令。

帽儿脆生生“诶”了一声,笑嘻嘻地取了棉袍过来替明思穿上,“我明日就让人过去问问。”

明思穿了袍子坐在妆台前,帽儿用棉巾替她绞着头发。

明思忽地幽幽一叹,“明**再想法子打听打听方管家的消息。”

帽儿怔了怔,遂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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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生恩养恩

明思不敢再随意出府了。

接下来几日,都老老实实呆在府中。就连原本计划的同四老爷四夫人出门踏青也推说有些累推搪掉了。

四老爷四夫人一听明思道累,便想着这两年她在外头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头,加之前段时日家中之事,更加心疼。直道让她好生歇息,四夫人又请老太君寻了王老御医替明思开了不少补身的药膳方子,可劲儿的补给明思吃。

见得四老爷四夫人担心,明思心里愈发过意不去,却苦于无法解释,暗地里只在心里把某人打小人打了百八十遍,才稍解了些气。

这几日能算是好消息的便是阿刁打听到了方管家的消息。

北将军府被查封后,一干下人逃的逃,散的散。元帝知晓秋家人丁状况,故而,也未曾为难这帮下人。方管家离开方府后,便孤身在城西赁了间小屋独居。这些年虽攒了些体己,但北将军府的状况一直不宽裕,故而攒下的银钱也是有限。他在北将军府呆了二十来年,早年逃难时,妻子和女儿也都死在了路上,后来便一直未娶亲。眼下,便是伶仃一人。

纳兰府六小姐如今在京城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方管家自然是听闻了不少。他却是未想到明思竟然还记得他,还遣人来寻他。

跟着阿刁来到纳兰府,他的心情却是百般复杂。

对于明思同那睿亲王的情事,他虽多少有些怀疑,也多少能理解明思此番的作为。但不管怎么说,这二十来年,秋家都是他的主子。而今,明思却是改嫁给胡人,还是那睿亲王——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明思看着消瘦苍老了不少的方管家,没有错过他眼底的那抹复杂。微微一笑,明思柔声道,“方管家您老身子可好?”

方管家还是恭敬,“劳夫——”一顿,改口,“劳六小姐费心,小老儿身子还成。”

明思眸色柔和的一笑,颔了颔首,“若还成的话,明思便想请方管家帮明思一把了。”

方管家诧异。

明思含笑道,“我眼下有十来个庄子。有些是自个儿的,有些是替人代管的。可一直未寻到信得过的人手,不知方管家可愿替我做这大管事?”

方管家愣住。

管十来个庄子,这是真是大管事了!

眸光一亮,蓦地又有些犹豫……这多少有些膈应。明思同那睿亲王的婚期已经由皇室昭告天下了,就定在下月的初九。

明思垂了垂眸,抬眸浅笑,“方管家莫要多想,你只是替我做这大管事。除了我,你不必向任何人交待。便是我,也是请的方管家。无论何时,方管家若是不想做了,明思绝不留难。”

明思的面上笑意浅浅,一双眼眸还是那般干净和清澈。

虽然明思未有过多解释,方管家却有些明白了,心中渐渐涌上暖意。

眼前的纳兰六小姐还是两年前的那个善解人意的善良女子。

她哪里是寻不到人手?不过是担心自己晚景凄凉,无所依托罢了。在听到传闻时,他就不大相信所谓的纳兰六小姐同睿亲王情深似海之言,眼下听明思这么一说,他经历了大半生,也隐隐察觉到这其中似有隐情。

遂神色一整,眼中浮现一抹感激,朝明思颔首抱拳沉声,“若六小姐不嫌,小老儿愿尽绵薄。”

明思眉眼蓦地亮开,笑吟吟的上前,“这可真是太好了。”

阿刁同帽儿也是高兴,帽儿将田产的地契都寻了出来。除了老夫人新给了那几个庄子,阿刁都算熟悉。便将大致情形同方管家交待了一番。

而后,两人便一道出去。阿刁打算用这几日的时间,领着方管家将就近的一些庄子逐一转上一转。

帽儿又笑嘻嘻的唤住阿刁,托他去到东边的庄子时,顺便把如玉同莲花两人接回来。

这两人一听明思的意思,都忙不迭的应着要来。明思却想着如玉同家人在一起,便道让她们多呆几日,才去接人。

两件事儿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也算是了了些心事,明思心情稍稍轻松了些。

明思在院子里也呆得有些闷了,待方管家同阿刁走后,写了两幅字便搁了笔。

帽儿瞅着便道,“小姐,咱们去大花园走走吧。”

明思寻思须臾,也就点头同意。

两人出了院子,不疾不徐地走着,方走到大花园门前的岔道上,身边传来了纳兰诚的声音,“六妹妹。”

听得那语声中似有些与往昔不同,明思心下怔了怔,缓缓转身,浅笑颔首,“三哥哥。”

纳兰诚清俊的面容上,眼神有些深意复杂。站在原地定定望了明思一眼,走了过来,未说话,却是看了帽儿一眼。

帽儿眨了眨眼,“小姐,我去摘些花儿。”

说完,便一溜烟儿走了。

明思失笑地看着帽儿消失的方向。这丫头,如今也愈发机灵了。

纳兰诚定定地看着明思。

眼前的女孩儿穿着一身月白的素衫裙,衣襟和裙幅上只绣数只轻盈彩蝶。头上只一只翡翠簪子,显得又干净又轻灵。宛若晨曦中一朵含露初绽的兰花,让人一见,便心生舒服。

往昔,他没有在意过这个“堂妹”。在明思嫁入北将军府后,到最后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的和离风波,他才有些隐约感觉。这个六妹妹真实本性只怕并不像原先在府中表现的那般。

可还是未在意太多。

府中姐妹太多,他哪里在意得过来?

而这次明思的归来,才是真真让他亮开了眼。

除了那同原先判若两人的容貌,她竟然无声无息的就做了一件大事。全京城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竟然被她办成了!

这一刻,他才是真正惊异。

原来,这个一直悄无声息,甚至被府中人看不大起的六妹妹,才是纳兰府真正的一颗明珠。

却还不够惊异!

原来,她并非是堂妹,而是他嫡亲的,一奶同胞的嫡亲妹妹!

明思笑意盈盈地回视他,神情微有好奇,“三哥哥?“看到明思这般神情,纳兰诚却有些生气,看了明思一眼,垂眸,“六妹妹聪慧过人,想必应是知晓三哥为何来寻你。”

明思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垂下眼帘片刻,轻轻抬起,“嗯,猜到了些。”

纳兰诚眉头轻蹙,忽地转身,“跟我走,去见爹娘。”

走了两步,身后却没有脚步声跟上,他转回头,眼底隐怒,左右看了一眼,又走了回来,压低了嗓音,“六妹妹,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可你当真就一点不念及父母之恩么?”顿了顿,又觉自己情绪太过了些,压抑了些,“娘生病了——也不要别的,你去看看她,总成吧?”

明思垂了垂眸,“好,我跟你去。”

纳兰诚眸光喜色一现,“好,同三哥走吧。”

明思让纳兰诚先走,随后唤了帽儿出来,两人朝三房行去。

明思同身边丫鬟虽亲近,但除了蓝彩,并未有人知晓她同三房的关系。

帽儿甚是不解的看着明思心事重重的模样,小声道,“小姐,出了什么事儿?”

明思轻叹了口气,“三婶病了,三哥哥让我去开导些。”

帽儿闻言不大高兴,撇撇嘴,“这会儿想着小姐了,原先欺负咱们,算计咱们的时候,倒是忘得快!”

明思只能苦笑叹气。

心里虽是一早就打定主意,也有原则,可这样的事儿,谁又愿意去面对呢?

到了鸣翠院,一进正房,明思未有料到三老爷竟然也在房中。

纳兰诚一见明思就喜上眉梢,“娘,六妹妹来了。”

靠躺在床头的三夫人脸色有些苍白,人似乎也消瘦了些。一见明思,脸色便露出激动之色,“思儿,你终于来看——”

她未说完,明思朝着床畔的三老爷连着床上的三夫人福身一礼,“明思见过三叔三婶。“三夫人剩下的半截话梗在了喉间。

纳兰诚脸色一僵,三老爷脸上却生了怒容,“你这是什么话?没见你母亲病了么?”

明思深深地吸了口气,垂了垂眸,沉默了片刻,轻轻抬起,语声却是轻缓之极,“三叔,从我离开这院子那日。三叔三婶就永远只能是三叔三婶了。”

三老爷蓦地惊怒,抬手一指,“你——”

“三叔请先听我说。”明思神情平静,“我今日来,也是想说个清楚。”

三夫人闭了闭眼,神情哀伤,却抬手止住三老爷,“你让思儿说话。”

三老爷胸口气促片刻,还是顿了口,看向明思。

明思认真的看着屋中三人,“我并未有想气三叔三婶的意思。真的,我原先就说过,我从来没有怨恨过。当年那样的情况下,三叔三婶有权力做任何选择。可是既然选择了就是选择了。从我离开的那一日起,我的命运就不能再由三叔三婶选择了。说实话,若不是爹和娘,换做任何一家收养我,只怕我早已死了。从来,我都感激自己有天下间难得的好爹娘。后来得知了身世,心里这份感激更是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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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的话:今天会三更……二更约莫5点半……

第四百一十八章 姐妹会面

听得明思说到那“若不是”之言时,三老爷神情僵了僵,三夫人却早已潸然泪下。

“我真的不埋怨三叔三婶,”明思轻声道,“可是,也只能是这样了。明思做不到其他。三叔三婶有三哥哥、五哥,还有女儿。可我爹娘只有我一个。我娘是个单纯的性子,也极善良。我不想她难过,也不想她为难。所以,只能这样了。还请三叔三婶成全。”

明思轻轻落跪,拜倒在地,连着磕了三个头后,便起身走了出去,没有再回头。

帽儿在院门处等候,见得明思神情,有些生奇,“小姐,怎么了?可是三夫人不听你劝?”

明思垂眸一笑,“无事。”

刚走出鸣翠院院门,迎面就见纳兰笙匆匆而来,一见明思神情便有些复杂,“六妹妹?”

他是听说明思来了母亲院中,又听父兄皆在,心里便“咯噔”,遂匆匆而来。

明思淡淡一笑,“五哥哥,陪我走走吧。”

纳兰笙看了她一眼,轻轻颔首,“好。”

兄妹二人沿着靠府墙的小径,慢慢行着,一路缄默。帽儿远远地一路摘着花儿,瞅着两人。

走了一刻钟后,明思才平静低声的将方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纳兰笙听完,沉默许久。

“五哥哥,你可怪我绝情?”明思轻声道。

纳兰笙苦笑摇首,“我也不知该如何说……不过,却不是怪你。”说着,低低一叹,“兴许,这就是缘分吧。父母子女间也如同这男女一般,也是有这有缘无分的说法。”

明思偏首看他一眼,抿唇一笑,“五哥哥怎突然说起男女来了?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动了凡心?”

纳兰笙一噎,这一打岔,倒把沉闷的气氛打散了。

无奈而宠溺地看了明思一眼,“你这丫头,倒是打趣儿起你五哥来了!”顿住,笑了笑,“我如今哪有这心思?至少这几年,想是不会有兴致的。至于往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我也跟六妹妹学学,还是怎么舒心,怎么来吧。”

明思掩嘴轻笑,笑了半晌,正待开口,却见门房的传话婆子颠着脚小跑着朝两人过来了。

到了跟前,喘气着行了个礼,“五少爷,六小姐,九长公主来了。”

明思一愣,便笑,“五哥,正好,陪我去迎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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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眉此番前来,一是出宫透风,二则是顺便给明思带消息来的。

太后生辰不日便到,不愿大肆操办,只打算召些皇室直系近亲儿孙在宫中茶会晚宴,共享天伦。

荣眉打听到太后特意嘱咐人要将明思召上,便巴巴地跑来报信了。

将两人送到春芳院门口,纳兰笙本待离去,却听得荣眉耐不住性子,将此事说了出来。

纳兰笙蓦地停住脚步,神情一怔,“三月十九?”

明思也是心下讶然。

太后竟然和她是同一日生辰?

荣眉见两人神情怪异,眨了眨眼,点头道,“嗯,三月十九。”看着两人好奇道,“怎么了?那**们有事儿么?”

明思同纳兰笙对视一眼,笑着摇首,“没事儿。”

荣眉看着两人,心下稍觉异样,见明思否认,也不多说,只笑道,“那便好,若真是有事,只怕太后这头是不能推的。”

明思笑了笑。

荣眉瞧了纳兰笙一眼,忽道,“那日,太子府上的也会去。”

明思一怔,明白过来,淡淡一笑,“是么?”

她也未想太多,只觉太子是太后嫡亲孙子,出席也在情理当中。

明思并不知太子远赴周边国度巡访一事,但纳兰笙却是听说了的。闻言垂了垂眼睑,“太子不是出使了么?”

天子本未立正妃,四位太子侧妃,只有闽侧妃生了个女儿,却无男丁。按照常理,这太后家宴,太子不在,未生男丁的侧妃要出席,须得太后或元帝恩召。就如同明思此刻的身份一般。

明思闻言些许讶然。

荣眉瞅纳兰笙一眼,顿了顿,才道,“原本太后只召了闽侧妃,昨日纳兰侧妃入了一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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