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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融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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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少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态地阿星,在他眼中的阿星此时更像是一头孤狼,只要那人在他跟前,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将他撕得粉碎。
    慕少白道,“你想杀了他?”
    不待阿星说话,“啪”的一声从门口传来,屋子里霎时氤氲起一阵浓烈的酒香。
    在酒香散发出来的那一刻,门被慕少白一个挥手打开,花青青只觉一股劲力包裹着自己,送到那两个人面前。
    阿星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慕少白看看地上摔碎的那两壶上等的陈年佳酿,没有忍心开口。
    花青青散步并做两步地凑到慕少白面前,怒声道,“你们胡说,我爹爹才不是坏人,你们怎能如此诬陷好人,我花青青瞎了眼才会把你们当朋友!”说完便将桌上的两盏热茶猛地拂到地上,摔得粉碎。
    阿星道,“闹够了就回去!”花青青看向阿星,又气又怒,眼眶有些泛红,“你们凭什么平白诬陷好人,这次作为从洛城回来的仅存幸存者,各大门派会轻易放过你们么?告诉你们,是我苦苦央求爹爹半日,他才想办法护住了你们,否则你们再厉害能敌得过六大门派的不断攻击么?!时至今日你们竟然如此损毁我爹爹的名誉,简直是忘恩负义!”
    阿星道,“你何曾见我们诬陷好人?”
    花青青捋起袖子擦擦眼睛,“现在不就是么?!世人皆道你慕少白英明,从无看错过什么,可你还不是神,更何况神也会犯错。你以前是都猜对了,可是这次你绝对是错的。我劝你们最好收起那份心思,找到真凶再说!”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雪地之中。
    

第三十八章  求证

    风雪初霁,一轮冬日,微微偏向西。
    花青青一路急奔回到府里,却没有勇气直接去见那个在心中宛如天神般的存在。
    府里的奴仆见她如此狼狈地跑回屋子,只道是和往常一样在那里受了些气,也不再理会,各自忙起手中的事情。
    花青青虽然天真了些,但是并不傻。
    她知道阿星的脾气,也更了解慕少白,所以现在她忽然觉得很恨自己为何对他们要如此的了解来。
    如果不了解他们的话,她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斥责他们对爹爹的栽赃陷害,可是她却偏偏了解这两个人,甚至比对自己还要了解,所以现在她不能那样认为。
    翻来覆去的时间里,满地的积雪在如雪的夕照下,映出些些惨白的颜色,却远远不及花青青的脸色更为苍白。
    她已经在冰天雪地里徘徊了整整一个时辰,前面就是爹爹的书房,这个在别人眼中的禁地,她却可以不打招呼直接闯进来的地方。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花青青悄悄走过院子,上了石阶。石阶上只有四五阶,但她刚刚迈上去,便发现这台阶似乎永远也走不上去。
    也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畏惧,那种从未有过的畏惧,让她竟没有勇气去推开门,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父亲。
    “是青青吗?进来吧。”
    花青青最终还是走了进去,一推开门便看到那个两鬓斑白的男子安坐在书案前,抬头看她时,满脸地和蔼慈祥,“怎么?今日里怎么想起看看爹爹来了。”
    花青青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暗自悔恨起来,怎么就信了那两个人的胡言乱语?此时见花自芳问话,忙不迭地凑上前去,紧紧挽住他的胳膊,在他身边蹭蹭,“我想爹爹。”
    花自芳哑然失笑,“都多大了还撒娇,说吧,又喜欢上什么了。”
    花青青闻言不在说话,花自芳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女儿,忽然有了一瞬错觉,就像是妻子在世时那般为他恬静的研着墨。
    花青青说道,“爹爹,对不起,是女儿以前太过于任性了,我发誓,以后让你再也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让你好好的享清福。”
    花自芳面带怪色地盯着这个女儿片刻的功夫,笑道,“看来我的宝贝女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爹爹咯!今天你不是去客栈看那两个朋友了吗?他们在客店住的不习惯就来家里吧。”
    花青青闻言眼眶又红,“别提那两个混蛋了,你这般替他们着想,可是他们竟然——反正我和那两个混蛋绝交了!”
    花自芳只当是小孩子耍脾气,倒也没有在意,只说是公务繁忙,打发了花青青先去了。
    刚刚守卫密室的侍从来报,看来如今有人已经把注意打到了他身上,此事不得不谨慎地做一番计较。
    

第三十九章  遗骨

    这场雪来的快,去的却也是更快。不几日的时间便消融殆尽。
    这几日街上往来的江湖人虽然多出了不少,却不像之前的那般散乱无状,因为在他们之间已经组成了一个联盟。
    花自芳正是带领大家惩恶扬善的盟主。
    这几日为了这武林盟也算是破费心力,也自然拿不出更多的时间关心花青青的行踪。
    自从那日与慕少白他们撕破脸皮后,花青青果真也再未靠近过那客店一步,没有了花青青,对慕少白和阿星来说,只是多得了份清净,别的倒也说不上什么。
    因为他们正在忙着筹划一件大事。
    和他们同行地便是曾被姬秋水锁在密室之中的骆青平。
    此时他们后面是寸草不生的峭壁,前面是深不可测的绝壑。
    他们三个本就是当世不二的真侠客,自然无所畏惧,只是阿星自从那晚夜探密室归来后像是换了个人。
    不仅冰冷,更多了几分忧伤。
    此时他嘴里又在低低哼着那首歌,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曲调更显得凄凉更悲壮,也更寂寞。
    但他的神色却是隐忍的,就仿佛被万丈红尘束缚地死死地野兽。
    慕少白不知道他有着怎样的故事,也不想知道。
    骆青平站在峭壁上垂首望着,面上连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身侧的一双铁拳被攥得滴出血来。
    “十年前,有无数的名门侠士便是从这里陨落,包括那碧玉剑萧鸣。”
    慕少白和阿星闻言也垂首望向脚下那弥漫在绝壑中的沼气和毒瘴,一时之间各有所思。
    有骆青平这样绝顶的机关好手在,他们自然省了不少的气力。竟然比上次阿星带路夜探密室来的容易。
    半柱香的时辰,三人已经掠过这大断崖,到了对面的孤山。
    “这里面便是十年前那些武林人士的埋骨之地,甚至还有他们随身携带的一些秘籍等宝物,你们随意取用也可,只是花自芳,我要在最后亲手处置,两位以为如何?”
    阿星道,“好!我答应你。”
    慕少白只得点了点头,虽然他从未将那些正义侠义看在眼里,但他不忍心看着自己难得的朋友陷入什么危机。
    不觉已入孤山深处,阿星小心地回避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枯骨。慕少白则一边走一边通过骸骨旁的刀剑评断他们各自的身份。
    大环刀金恨水,上天入地李飞龙,昆仑一代天骄乔俊飞,霹雳手云尚,旋风腿穆苍,甚至于少林圆觉大师,武当断虹道长。
    骆青平则是大步向前,一些不幸的枯骨在他脚下径直化作了骨粉,他边走边撒下淡淡幽香的粉末,消融掉那股具有腐蚀迷惑作用的的毒气。
    有了这些东西,暂时稳定下来的江湖更是少不得一番腥风血雨。
    

第四十章  冤屈

    远山大川一片旷莽,冬夜里骤降的温度更让人难以忍耐,院中已燃起熊熊的篝火。
    围绕在篝火旁的俨然正是两个月来刚刚集结完毕的几大门派。除了炭火爆裂开来的“噼啪”声,死般的静寂,仿佛在刚刚听到的消息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叶世平极为认真地盯着花自芳,“花前辈,我昆仑今日遭受如此耻辱,必当将那慕少白拿来问个究竟,不管他多情刃多么了不得,我叶世平即便丢了这条性命,也不能让师兄含恨九泉。”
    众人的视线转向叶世平,这个昆仑一派极具实力的翘楚。
    他斜对面一个青布袍子的驼背老者忽然冷笑,道:“多情刃?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实力。”
    一旁的中年文士凑到老者面前,轻声劝解,“骆叔,你先别气,毕竟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视名利如粪土的多情刃竟是如此扭捏做态。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地好,若是因冲动误了良机,那袁大侠岂不是在九泉之下也难得安宁。”
    那驼背老人果然平静了下来,恢复了以往淡漠的颜色。
    花自芳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说道:“我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毕竟如此人面兽心之举,江湖人人得而诛之。只是可惜——”
    叶世平不忍开口问,“可惜什么?”
    花自芳悠然叹道:可惜那身出神入化的本领,本就可以成为笑傲江湖的俊杰,可是却偏偏走上这么一条不归之路。”
    刚刚赶来的金石听着众人的三言两语也辩出了,十年前的那场阴谋竟是出自慕少白之手!死死地盯着花自芳,不禁耸然动容道:“慕少白,你确定是慕少白?”
    花自芳脸色铁青地点点头。
    见他点头,那迷踪步金石竟是丝毫不在怀疑,握剑的手已因用力而凸出青筋,冷冷道:“好!那我金石豁出这条性命也要向他讨个交代……”
    树梢上忽然有人打断了他的话,“那实在是好的很,在下倒也是想弄个清楚明白。”外面浓密的林子里哗啦啦”一声响,两条人影眨眼站在了篝火旁边。
    群豪只觉周身升腾起一股阴冷的气息,没想到这不过两个人,竟散发出如此之可怕的气场。待看清眼前敌寡我众的现实后,又不由得松了口气。
    慕少白对他们的反应却完全不在乎,还是微笑着,看着群豪,“听闻诸位是特意为在下而来,在下深感荣幸,不过是非曲直,相信大家自有公断。’’
    花自芳道:“哦?”
    慕少白道:“花前辈也着实好风度,在这种时刻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佩服佩服。”
    花自芳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慕少白,又将目光转向了阿星。
    阿星道,“你们不是要真相么,那我今日便告诉你们真相。”
    花自芳苍白的脸已发青。
    慕少白道:“诸位已然认定在下是凶手,那么必定对在下的话也有所怀疑,不过有一个人的话,我相信大家必然是相信的。”
    驼背老者嘶哑着声音,“谁?”
    慕少白,“一代侠王蒋丛善。”
    花自芳的铁青的颜色里已泛出苍白。
    慕少白笑道:“以蒋大侠之高义,相比没有人怀疑他的话吧。”花自芳居然没有否认,其他人当然更不会否认。
    慕少白轻轻吐出了口气,道:“蒋大侠随后便来为武林主持这场公道。”
    一个身着道袍的瘦子,蓦地出声说道:“十年前那大断崖一战,蒋大侠已做千古——”
    阿星直接打断道:“你可亲眼见过蒋大侠尸身?”
    

第四十一章  侠王

    那道人蹙眉不语。
    群豪忽然沉默起来,顷刻便爆发出一阵惊愕的质疑,“这怎么可能?”“蒋大侠既然在人世,如何隐匿了这么多年?”
    花自芳抬眼看向慕少白,“慕少好计谋,三言两语便将自己撇地干净,如若蒋兄还在,为何我众人遭此杀戮,还不现身?”
    “不错,以蒋大侠仁义,如何见得这么多正道人士惨遭屠戮而隐忍不发?”
    “对,这绝对不是蒋大侠的做派!”
    “都说多情刃阴险奸诈,看来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托?”
    听着这些议论,花自芳露出几丝笑意。
    阿星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睛里倒映着熊熊的烈火。
    慕少白只是笑笑,还未来得及开口,便从头顶传来一声尖厉的长啸,“花老弟,你可是让为兄想的好苦——”
    那话似乎携了风刃般将火焰割得一暗,但是花自芳的眼神却是更暗。
    看着那道由远及近的身影,花自芳不由得一颤,四周除了噼噼啪啪的炭火声,抽气声再无其他。
    所有目光都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
    花自芳声音有些许的颤抖,“你——”
    蒋丛善道,“我没死,花老弟,你是否很是吃惊?”
    花自芳,“这怎,怎么可能?!”
    虽然他很想承认面前的人是假的,可是那声尖厉的叫声,还有那蒋丛善的独门绝学缩地成寸,他又怎么能掩耳盗铃!
    群豪听着颇为诡异的对话,目光不断地在两人身上游移。出乎意料的是花自芳脸上有震惊,有疑惑,却无丝毫故友相见的欣喜。
    那蒋丛善却是一脸的惋惜,就像花自芳刚刚替慕少白惋惜的那般。众人似乎完全僵化了,他们能轻易接受慕少白是个伪君子,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在他们愣神的时刻,花自芳忽然出手,向着那蒋丛善袭去。
    从来没有人看过花自芳出手,甚至从来没有有见过他恼羞成怒,这是看到恼羞成怒的花自芳出手,他们才真正地震撼。
    因为在他们看清的时候,那蒋丛善已捂着胸站在阿星的身旁。
    抬起头来,已经换了又一副脸庞,“花自芳,十年前因为你的阴谋诡计使我骆家险遭灭顶之灾而一蹶不振,今日又设计屠戮我家人,我与你不共戴天。”
    说完便挣扎着要出手,阿星将他拉到一旁,冷声道,“到此时此刻,即使这位蒋大侠是假的,可看花自芳刚才的表现,相信是非曲直,大家已有公断。”
    花自芳哈哈大笑,“我当是谁,竟有如此巧妙地易容之术,不想原来是骆家骆二公子,十年不见,公子身上的厉气倒是多了不少。”
    骆青平冷冷道,“托你的福。”
    花自芳看看石化的群豪,慕少白出现时,他们便对自己的话不信了两分,蒋丛善出现时他们便对自己的话不信了六分,如今看来,这些虾兵蟹将不要也罢。
    慕少白说道,“阁下的确设下一局妙棋,等着天下英雄自投罗网。可惜终究公道自在人心。”
    花自芳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多情刃足智多谋名不虚传,无论如何老夫都该刮目相看的。”
    他说,“可惜你没有。”
    他回答的很简短,简短的像是毒针,花自芳脸上的表情也正像是被刺了一下。
    

第四十二章  带路

    “早知道便不该让你入局。”
    群豪的脸色一下子暗沉下来,逡巡在二人之间的目光化作带刺的寒冰,直直地移到那个衣袖临风的老者身上。
    突然间,他们听到很急的一阵衣袂带风声。转而紧紧地盯着花自芳远远遁去的身影,目中充满凶光,但一张脸已渐渐扭曲起来,显然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噗通”一声将沉浸在浑浑噩噩中的群豪敲醒。
    循声望去,那人正是金石,他此刻极为谦恭地跪在众人面前,道,“是我金石好坏不分,助纣为虐,今日已无颜面对诸位。”
    话音刚落,一道热血自脖颈喷薄而出,顷刻间便染红了脚下的热土。
    慕少白会伸过来想要阻拦时,为时已晚。
    过了很久,那驼背老者才叹了口气,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慕少白深深一礼,“是老朽错怪公子了”。
    说完径自剜下自己的一对眼珠,弃之荒野。
    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扶着驼背老者缓缓地走近寒风中,背影后是无尽的萧索。
    慕少白笑笑,转身向着客栈走去,花自芳的事,阿星和骆青平既然已经追了上去,那他们自会看着处理,而他似乎有些疲惫了。
    看看阴沉冰冷的天色,随时会有一场暴雨,慕少白紧了紧身上那件单薄的春衫,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果然第二日大清早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望着愈下愈大的雨幕,慕少白一整日都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傍晚时分,慕少白取过桌上一杯热酒,静静品着的姿态一顿,风雨声中似乎夹杂了些跌跌撞撞的声音。
    这人似乎从暴雨中冲了进来,电闪雷鸣下,直直冲向了慕少白的房间。
    他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瞧,就在这时电光又一闪,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女孩子,在他眼前瞪大了眼睛,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慌,愤怒,担忧,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客房中靠近窗子旁的的烛火己被冷雨浇灭,只剩一盏孤灯在厅中的小桌上若隐若现。那残败的灯光闪烁,照着她有些狰狞扭曲的脸,“我爹爹去哪儿了,你们把他还给我,慕少白,你们简直就是个,就是个混蛋!混蛋!”
    她咬紧了哆嗦的双唇,似乎气的浑身有些发颤,死死盯紧了慕少白。
    慕少白取过一只倒扣着的白瓷杯,倒上一杯热酒送到她跟前,说道,“喝完我告诉你。”
    花青青抢过杯子,一口灌了下去,被呛得有些咳嗽起来,“现在,现在你该告,告诉我了吧!”
    慕少白看看她变得有些红润的脸色,说道,“我也不知。”
    花青青却是急了,“你怎么会不知呢,你怎么会不知呢,我求求你好不好,我求求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前半句还是不可思议地怒气冲冲,到后面竟是温存软语的相求,最后她竟然跪倒在慕少白身前嘤嘤地哭泣起来,紧接着又从低低的哭泣变成了嚎啕的大哭。
    那种绝望,在蓉蓉离开的时候他也曾有过,可蓉蓉毕竟在身边,可眼前这个过于天真的女孩子,他有些不忍心起来了,“好吧,我带你去找找看。”
    

第四十三章   告别

    有慕少白在,自然事半功倍,只是越是循着熟悉的气息向前,慕少白心中越是有一种不安。
    果然在他继续前行不到一里远的距离外,发现了倒地上气息全无的骆青平,那身上鲜血汩汩地流着,染红了地上干枯的草茎。
    花青青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放心来,现在看来爹爹应该还没有什么大事,否则也不会将这骆青平击毙。
    慕少白看看那还带着一丝温热的血液,回头对花青青说道,“他们应该在前面不远处。”
    花青青急匆匆地奔到他旁边,看他仍旧一动不动,“喂,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快过去啊!”
    慕少白想到那个冰冷的少年,又瞧向一脸急色的花青青,犹豫再三终是迈开了步子。
    这个世间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去面对,逃避从来都不是办法。
    不多久,慕少白拽住身边的花青青向右侧一偏,一道凌厉至极的风刃便击在原本花青青位置后的一块顽石上,那顽石随即化作了粉末。
    待花青青定睛看去时,才发现使出这凌厉一击的便是阿星,那个冰冷的少年。
    慕少白只知道阿星身上有很多的秘密,直到他的功夫很了不得,可是从未见过他拼尽全力的一击。
    花青青看着阿星侧身避开花自芳拼尽全力的一剑后,转身如冲天的鹰隼般急射而出,直直攻在花自芳受伤的左胸之上。
    “噗”地一口鲜血吐出,无敌的花自芳竟然倒了下去,但他甚至倒下去后,还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这一切。
    令他更不相信的是同样筋疲力竭的阿星接着又使出了一招杀伤力极强的天雷拳。这是蒋丛善当年死也不愿交出的独门绝技。
    他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小心,爹爹!”
    他蓦地睁开眼,花青青已旋风似的刮到了自己身前,生生替他挡下着狠厉的一掌。转眼间那一袭被脏水淤泥浸染透的身影,已如跌落的蝴蝶,飘到了他怀中。
    慕少白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拦,只因为他不知道为何去阻拦,只是慢慢地走近,蹲下身子,看着花自芳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孩子,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心疼的颜色。
    花青青笑笑,仿佛极为知足似的闭上了眼睛,就像以往睡着了般安静。
    花自芳抱着渐渐冰凉的花青青,圈紧她的双臂有些微微地颤抖,本来怒目圆睁的双眼忽而涌出滚滚不尽的迷惘来,即使有花青青这一挡解去了那一拳不少的气力,还是伤到了他的筋脉。
    阿星使出刚才那一招便已是以全身气力为代价,此刻也拄着那炳残剑半跪在地上,眼神平和地看向远方。
    “一切恩怨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
    阿星说完瞥了眼十分安详的花青青,又转眼看向慕少白,挥手间将一个被粗布包裹着的小物件丢过去,“今日一别,后会无期。”说完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去。
    慕少白却闭着眼,狠狠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将一颗发狂跳动的心平静下来。
    “丫头乖,爹爹给擦擦——都说过多少次了睡觉前不要总是偷吃零食,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慕少白回头时,灰头土脸地花自芳小心翼翼地擦着花青青脸上的污泥,又是满脸的慈爱,满心的疼惜,说着说着也不由得低低笑了起来。
    他忽然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痛,萧索,他挺起胸膛,大步向前走下去。
    

第四十四章  结局

    深林之外,荒宅,断霭,古寺,流萤。
    古旧的招牌在一片烟柳的光影里,那曼妙的舞姿永远是那么美,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在晚上,尤其是有雾的时候,美得就像是诗词花卷里走出的风景。
    慕少白的卧房兼书房,就在府里最高的那个阁楼,只要一推开窗子,满天风月就已入怀,甚至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也体会高处不胜寒的人生喟叹。
    所以他成名很久,久到他自立门户之后,还是常常回到这里来。
    他每次回家,只要一望见那朦胧的小小阁楼,心里就会泛起一阵温馨之感。
    但现在,阁楼已没有了。
    阁楼旁那—片整齐的屋脊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草却是很茂盛。
    那两扇木门间连接的粗壮的、他离开那时新漆的大门,已被岁月腐蚀成一片片斑驳的碎片,风一吹,便簌簌地落下些来。
    慕少白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就像这烟、这雾,轻飘飘的,全没有依靠,仿佛随时都可能在风中消失。
    慕少白面上却还是在微微地笑着,没有人能读的出那笑容背后的波云诡谲。
    而他的拳上,却关节愈发分明。
    然后,他眼前渐渐泛起了一张的脸,清秀的脸庞上,永远挂着平淡温和的笑容。之后,他垂在一侧地拳头确是缓缓地松了开来,脸上的笑容却是温柔了起来,“蓉蓉,我回来了,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独自留在这里那么久。”
    慕少白想到这里便更是急不可耐地向前掠去,成片的屋脊在他脚下缩地成寸。就像有些事情一旦过去就别再留恋,时到今日,也许只有这里,只有守在蓉蓉的身边才能平静,才能避开那么多的纠纷。
    那个荒诞的梦是给过他希望,但他终于明白那不过是自己的心魔作祟。那是他潜意识中对蓉蓉的一种希冀。
    而现在他只觉得这两年来的经历只像是一场闹剧。曲终人散过后,依然回到了故里。
    沉重地墓门“吱吱呀呀”地缓缓开启,没有人料到这旧宅之下,便藏着他倾尽生命也要守护的人。
    随着墓门开启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有些激动地不能自已。
    直到他的眼睛感受到里面那硕大的夜明珠散发出一阵阵五彩斑斓的光华,直到他的双手触及这些冰寒刺骨的千年寒冰,他脸上第一次一时间露出了惊讶,担忧,喜悦,害怕,不可置信等各种复杂的神情。
    心念数转,他的心头忽的泛出一阵暖意,豁然转身,向前路缓缓地走过去,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那个名字。
    
    

。。 …  m。。………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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