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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之宁采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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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燕赤霞引着白光一绕,令牌上的幽光闪烁了几下就被太白杀剑打落。向着了缘一指,白光飞身而上,绕着它一旋,同样身死陨灭。他手一招,那被击毁的令牌立时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宁采臣收回太乙庚金剑,上前打量了眼,只见这令牌非木非金、非铁非玉、黝黑无光,其上刻着一座奇怪的小山。燕赤霞眉头微皱,翻覆看了几遍也没弄明白是何物。

    “黑山令?!”

    婴宁一见不由失声叫了出来。

    燕赤霞问道:“黑山令?莫非姑娘认得?”闻言,宁采臣不由凝神看去,却见婴宁面带惊恐,好似见到了什么恐怖之物。

    PS:今天起晚了,不好意思。一会还有一更。



………【第五十二章 旷野之处有荒庙】………

    须臾,婴宁才调整心态,颔首郑重道:“这是黑山令,是昔年黑山老妖的信物,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了罗刹的法器。说来那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妖魔界出了个修为高绝、手段强横,自号黑山的大妖,这大妖不知是何物所变,不但以人肉为食,便是我等鬼怪也沦为其口食。然而更奇异的是这大妖似乎有着极大的野心,一心想着统一妖魔界,是以到处攻伐。每有征战,必以黑山令出,接令不从者大都被屠杀殆尽,几乎从不留活口。当时我鬼邙山也有一大妖,亦是自命不凡之辈,自然不会甘心臣服,结果不但其本人被黑山击杀,便是我鬼邙山有灵智的同类都被一一吞吃。当时奴家和青面若不是躲到秘境之中,怕是也逃不过这一劫。”

    燕赤霞眉头微蹙,按理说这等妖魔,修道界应该有所耳闻才是。然而自他修行以来,所见所闻却从不曾有人提起过。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的很,个中怕是还有人所不知的隐秘。

    听婴宁这么说,宁采臣更是迷惑,刚才这两只罗刹鬼很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他自问似乎跟这黑山老妖没什么纠葛,怎么无缘无故就找上门来。

    这时,婴宁继续道:“这样的情形持续了近百年,黑山老妖也几乎差不多统治了妖魔界。而它的野心也愈发膨胀,竟然想着将修道界也置入门下,以致于引发了一场空前的大战,许多隐居修行的道门高人接连出世,纷纷出手。当时打的可谓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不论是妖魔界还是修道界都是元气大伤、损失惨重,陨落的更是不计其数。而黑山老妖也从此销声匿迹。一晃就是七八十多年,奴家本以为它已经死在了那场大战之中,没想到今天黑山令居然又重新现世。若黑山老妖真的还活着,这天下怕是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原来如此。”

    燕赤霞恍然,他入道才三十年,那场大战发生的时候他可能才刚刚出世,自然无从知晓。而本就没落的修道界经此一役,这七八十年来可能境况更是不堪,那些活下来的兴许都已经大限已到,悄然坐化了。还活着的怕也是为生存下去而苦苦修行着。人类比妖魔修行的快,但在寿命上却有着天然的劣势,有得有失,这是无可奈何之事。因此世间对黑山老妖鲜有人知也不足为奇了。

    宁采臣摩挲着黑山令,虽不知这是何物所炼,但以他看来这年限必然不会超过三十年。想到此,不由心中凛然,这黑山老妖显然还活着,而且很可能已经伤势复原,打算重新出世了。今天之事很可能就是个先兆。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大乾王朝咄咄逼人,对儒家、武者、修士步步打击,世人敢怒不敢言,然一rì怨气不泄,早晚都会揭竿而起。如今黑山老妖又将出来作乱,这天下真的是要大乱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宁采臣关心的,他现在更担心的家人、好友、恩师的安危。

    走走停停,一路上为防惊扰到凡人,选的都是偏僻之地,尽管如此宁采臣还是在路上时不时看到诸多关于自己的通缉画像贴到到处都是,巡逻搜查的官兵、捕快一批接着一批,应接不暇。

    停歇的时候,他还探听到,恩师陈庆之一家、连同他的同门师兄弟都已经被抓拿下狱。被牵连者更是不及其数。好在只是下狱,并不曾流放斩首。想及恩师点点滴滴的关怀,宁采臣内疚的同时,对大乾王朝更是恨到了心底。

    “这等朝廷,我宁采臣若不将其铲除岂能心安。”

    宁采臣恨恨的想着,又只能暂时对恩师抱歉一声。天地君亲师,在宁采臣的心中最重的自然是亲情,他只能先去解救母亲和阿宝,至于恩师也只能等此事了结之后了。

    两三天后,宁采臣一行人就到了江州,鉴于形势,几人都是变化了身形容貌。宁采臣和燕赤霞都是虬须大汉,婴宁是农家老妇,女孩儿虽然还是小孩也换了容貌,而黑猫自从被解了封镇,自然也跟着化作一普通女童。

    几人远远的便见到城门口,站满了刀枪林立、铠甲披身的兵丁,一个个正满脸杀气、仔仔细细的盘查着。这年头过关都需要路引,几人有变化之术,自然难不倒他们。

    到了城内,宁采臣发现昔rì繁华的江州清冷了许多,街上一对对的官兵、捕快正挨家挨户的搜查着。无论士子还是商人一个个都是愁容满面,偶尔还能听到几个胆大的悄声交谈。说的不外乎就是朝廷如何如何倒行逆施,天下大乱在际。令他注意的是,听这些人的意思,似乎陈家、金家都已经早早侥幸潜逃了。

    宁采臣一行人装作不经意的从金府、陈府门前经过,果然两家的大门都被打上了封条,府外都有大队的人马守着。打上隐身符,悄悄到府内看了一番,府内虽然一应东西都被搬空,却是没有打斗的痕迹,看来果然是逃了。

    宁采臣黯然叹道:“想不到连金家都因我受了牵连,都是我害了他们。”

    燕赤霞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担心,他们都已经全部逃走了,想来现在应该安全的很。虽然这事确实因你而起,但归根究底还是这朝廷的问题。以为兄观之,这天下大乱不远了,这江州迟早也会成为战争之地,如今他们走了也是好事。”

    虽然宁采臣知道实情如此,但心里还是难受的很。观止那家伙可是个娇生惯养的主,这样的生活怕是苦了他了。出了江州,几人便赶到了宁家村。

    然而还未踏入,宁采臣就是目眦yù裂,青筋暴跳。

    昔rì安宁的宁家村,如今却是被烧成了一片废墟,残垣断壁之间不时有青烟冒起,零星的火光还未熄灭。触目所及,一具具尸体处处横陈,虽然已经被烧焦,但依然能看到他们生前的惨状,一个个不是被砍了脑袋,就是被劈成了几截,,更有甚者被直接穿在木桩上,内脏、残缺的胳膊、大腿,落得到处都是。

    噗!

    怒火攻心,宁采臣胸中难耐,一口血猛得喷了出来。吓得女孩儿花容失sè,以为宁采臣出了什么大事。

    见到这一幕,婴宁不禁吸了口气,人类对同类的凶残竟比妖魔更甚,若不是亲眼看到还真不敢相信。有心安慰宁采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无奈作罢。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

    燕赤霞虽早有预料,但还是被如此酷烈的手段骇住了。眼见宁采臣吐血,他暗叹了声,这样也好,去了这股淤积之气,就不会伤到身体了。

    他拿出一个罗盘,对着宁采臣喷地上的血液一招,便有数滴落到了罗盘的指针上。捏了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指针剧烈的转动着,最后指向了西南方。他走到宁采臣身旁,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愤怒、难过并没有。如今还是先找到你母亲先。”顿了顿,又道:“刚刚为兄施展了血脉牵引术,你母亲没事,应该是向西南方去了。”

    吐了口鲜血,宁采臣这才好了些。好好的宁家村,没想到居然成了这样,他痛恨的同时又深深的感到无力。闻听燕赤霞所说,宁采臣强打jīng神道:“多谢师兄了。母亲没事就好,西南方吗,现在我们就赶过去吧。”

    循着罗盘,几人一路寻去,穿过数十个村落,又转过几片荒野,直入丛林。半rì后便看到了丛林的荒野中出现一座荒废的年久失修巨大寺庙。里面人影闪动,竟然有不少的人。宁采臣凝目一看,不由笑了起来。

    PS:第二更终于写完了,呵呵。



………【第五十三章 寺庙之中喜相逢】………

    这是一处荒山寺庙,规模有数千平方之巨,建筑或倒塌、或歪斜,历经风吹雨打,许多都脱落了表层,斑驳凌乱,具体年代已不可考。

    四周是林立的高大树林,荒草丛生,蔓藤环绕,地上堆积着厚厚的落叶,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四下寂静无声,显得格外清冷。

    寺庙门外,两旁蹲坐着两只巨大的石狮,狰狞威武。石嘴中残留着水渍,石身上沾了不少落叶,可能是经受了长久的雨淋rì晒,显得痕迹斑斑。

    沿着布满青苔的台阶而上,入目的是残破的大门,上面的朱漆或是褪sè、或是掉落,拖出一条条长长的斑痕。两旁的门柱刻着对联,虽然磨损的厉害,但还是能依稀的辨清。其上写道:

    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

    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rì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

    大门上是一倾斜的牌匾,挂满了错乱的蛛丝网,其上的繁体字迹已经模糊,第一个字已经看不清,后面的两字倒是能辨认的出。

    “这里莫非是般若寺?咯咯,看这规模此处寺庙往昔定然是香火鼎盛、声势显赫的,如今竟然成了荒野废墟,世事兴衰概莫如此。”婴宁笑着叹息了一声。

    “应该是吧。单是这对联,就颇有禅意,倒也配得上般若二字。看情形,这里曾经应该有得道高僧落脚。可惜这佛门跟我道家一般,都已经没落了。”三十多年来游历天下,燕赤霞见过破落的宗门不知凡几,虽然可惜但也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感叹了声,两人便紧步跟上早已疾步而入、心急见母的宁采臣。

    一行人入了寺院,待他们走远,敞开的大门突然无声无息的关上了。门上的牌匾血光一闪,清晰的显出了三个大字:蘭若寺。一只乌鸦落在门外的大树上,干涩的叫了声。十来只循着人味而来的野狼,远远的在寺外看了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院内六七个仆从来来往往,有的提水,有的打扫,有的擦拭,正忙着清理杂务。其中一少年远远见到宁采臣,不敢相信的擦了擦眼睛,继而连忙跑了过来,惊喜道:“宁相公,您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您不知道我家少爷和老夫人他们都一直在担心您呢。走走走,小的这就给你带路。”

    这少年就是金圣叹身边的书童旺财。没想到一向只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小厮,在金家遭难之后居然没有挟财私逃,反而留了下来,倒是一个忠义之人。听他的意思,金圣叹一家跟母亲也在这,宁采臣悬着的心这会总算安了下来。

    “少爷、宁老夫人、王相公,宁相公来了。”

    旺财一路小跑一路高声叫着。随着他的话声一起,寺院内休憩的厢房中就走出了一个个人影,金圣叹父子、宁母、阿宝,一个不落全都在这,更令他没想到的是连王成主仆也在。莫非王家也受了牵累。

    金老爷子哼了一声,黑着脸就回转房内。金圣叹和王成不敢相信的看着宁采臣,叫道:“逸仙,真的是你?”

    两人跑到宁采臣身前,上下打量着。须臾,金胖子一拳打在他的肩上,狠狠给了他一个熊抱,眼眶通红,说道:“真的是你这家伙,你可是把大家都担心死了。”王成也是把着他的手臂,激动道:“为兄还以为你出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观止、王兄,没想到你们也在这。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宁采臣感慨着说道。金胖子明显瘦了许多,脸上都是菜sè,这一路来亡命奔逃不知受了多少苦。而王成白皙的脸庞也是发红发黑,面无血sè,嘴唇干裂,显然吃了诸多苦头。他们本都是富家子,却都因为自己落到了这般境地。

    宁采臣一揖到底,歉声道:“不意因我之事,害你们受了牵连。逸仙对不住你们啊。”

    金胖子擦了擦眼泪,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不悦道:“你我兄弟,说什么牵不牵累的。”王成也是不满道:“观止说得是,逸仙你这是不把我们当兄弟啊。”

    “是逸仙错了。”

    宁采臣连连讨饶了,心里更是感动不已。前世他见惯了人心薄凉、落井下石之事,不想今生却是通通给了自己想也没想到的兄弟情谊。他伸手揽住两人的肩膀,紧了又紧。

    松开两人,宁采臣快步走到宁母面前,当头就跪在地上,哽咽道:“娘,孩儿不孝,害你受苦了。”

    宁母泪水横流,拉起宁采臣,抱在怀里,颤着声音道:“真是我儿?”说着,又摩挲着他的脸庞,生怕这只是一场梦,下一刻就不见了踪影。只听她呢喃道:“娘不苦,只要我儿没事就好,我儿没事就好。”

    宁采臣紧紧的抱着母亲,见她发间斑白,脸上满是疲惫忧伤。两年不见,竟苍老了如此多。心里更是酸涩连连。他重重道:“娘,是孩儿,真的是孩儿。”

    良久,宁母似乎才醒过来,来回打量着,才确信道:“真的是我儿。列祖列宗保佑,我儿终于回来了。”

    一旁,阿宝怔怔的望着他,泪水迷糊了双眼,小郎君,他真的是宝儿的小郎君。俄而也扑入他的怀抱,又哭又笑道:“小郎君,阿宝好想你。”

    宁采臣一手抱着宁母,一手揽着阿宝,说道:“我也想你们了。”

    呆在一边的女孩儿心里酸酸的,想到自己已经死去的父母,难过得小眼睛通红通红。她硬生生挤了进来,带着稚嫩的哭腔道:“呜呜,素儿也想你们呢。”

    看着女孩儿,宁母和阿宝都是一愣,问道:“她是?”

    女孩儿泪痕点点,嘟着小嘴巴,啜泣道:“老夫人、阿宝姐姐,你们不认得素儿了吗?呜呜,好伤心哦。”

    宁采臣解释道:“素儿就是以前我救的那只小白狐,如今她也跟着我修道。”女孩儿娇憨的连连,可爱的小眼睛紧紧盯着阿宝和宁母,生怕她们想不起来。

    宁母和阿宝脸上都是惊愕,女孩儿居然就是那只小白狐。阿宝犹豫了下,伸手轻轻捏了下女孩儿娇嫩的小脸蛋,才轻笑道:“你真的是小白?”女孩儿忙不迭点头道:“素儿还记得阿宝姐姐给素儿喝酒呢。”

    闻言,本来还有些惧怕的宁母和阿宝都渐渐笑了起来。

    燕赤霞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里不禁有些感伤。然而走上了修道这一条路,再无回头之rì。宁采臣是纯孝之人,不知到了那一天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燕道长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是这般健朗。不知那琼浆,道长可还带着,我可是嘴馋的紧。”

    两年未见燕赤霞,金胖子却是依然记得。尤其是琼浆更是让他回味无穷,念念不忘。

    燕赤霞笑道:“许久不见,观止你还是这般爽朗。酒虽不多,但也够你喝上几天了。”

    金胖子本就是随口一问,闻言,大喜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眼睛一瞥,见到一旁的美若天仙的婴宁,不由张大了嘴巴,嬉笑着凑上跟前,sè迷迷道:“小生金圣叹,表字观止,至今未娶。敢问姑娘年芳几何?”

    婴宁捂着嘴唇,咯咯娇笑不止,这胖子胆子可真是大得很,竟敢调戏奴家。不知道他要是知晓奴家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吓软了。若非顾忌着他是宁采臣和燕赤霞的朋友,婴宁还真想戏耍他一二。

    王成此刻也是两眼发直,这世间居然有比阿宝还漂亮的女子。不过经历了画皮一事,他明显成熟了许多,再者宁采臣身边都是奇人异士,因此他自然不敢冒然打扰。

    PS:一会应该还有一更。



………【第五十四章 夜半之时有美来】………

    月弯如勾,高悬夜空。

    点点的月光肆意铺洒,在清冷的大地不住流淌,显得格外的宁静。

    在厢房内,连rì亡命奔逃、身心疲惫的金老爷子、宁母和阿宝,此刻已经安然入睡。厢房外的凉亭中,宁采臣几人喝着小酒,小声交谈着。

    言谈时方才知晓王家并没有出事。王成千里奔驰,为的就是宁采臣的安危。也正因为如此才机缘巧合的使得金家和陈氏一族及时潜逃。由此宁采臣更是感叹王成的赤诚。曾几何时,他还觉得王成胆小懦弱,大事不可相托,如今想来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感动。

    宁采臣叹道:“王兄不辞辛苦,rì夜兼程,于千里之外营救我母。这份情谊逸仙实是铭感五内。”金圣叹也赞道:“王兄果是古时之真君子,能与王兄为友,实是观止生平幸事。”

    王成连连摆手,道:“逸仙是我的知交好友,又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若不来岂不是成了卑鄙小人。这本是应有之事,实当不得你们的夸赞。”

    燕赤霞亦是颔首暗赞,这人虽然怯懦,但对朋友却是至诚至真。逸仙倒是好运气。

    婴宁美眸轻动,笑着举杯朝王成道:“奴家也敬你一杯。”

    “啊,哦,我……我喝。”

    闻言,王成面sè通红,慌乱的口不择言,端着酒杯就连连狂饮。惹得婴宁更是娇笑不已。一旁的金圣叹羡慕的同时,又躲闪着婴宁的目光。

    rì间的时候,金胖子口花花,不住的纠缠着她,结果不堪烦恼的婴宁就给他施了个迷惑的术法。正巧金老爷子找他,于是金胖子错把他们家的老爷子当成了婴宁,扑上去亲个不停。最后不但被老爷子狠狠教训了顿,更是被大家好生笑了一顿。经此一事,他也看明白了,婴宁也是个身怀异术的奇女子,不是他能招惹的。

    饮罢,众人又说起了陈庆之之事。感叹的同时,又对朝廷的恶行大事抨击,尤其是金胖子和王成更是言辞凿凿的说,如此下去,朝廷灭亡之rì不远矣。两人一个是有心仕途却前途断绝、空负诗书,一个是富家子弟却落魄逃亡、有家难归,说到最后眼泪哗哗就下来了。酒更是一杯连着一杯,喝得酩酊大醉。

    宁采臣也不阻止他们,这段rì子以来他们本就心火淤积,能够好好的发泄一番,总好过压在心里憋出病来。见他们如此醉态,宁采臣怕他们着凉,便扶着他们到厢房休息。

    见几人散去,婴宁忽然扫了寺院的yīn暗处,娇笑道:“妖气冲天,yīn气弥漫,咯咯,没想到这里居然也盘踞着不少妖物,就不知它们是何所化。”身为妖魔,婴宁对环境变化自然敏感的很。rì间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到了夜里她就察觉到这里并不干净。

    “无妨,只要他不来招惹我等,自不必理会。”燕赤霞淡然以对,有他们三人在,想来这里的妖魔只要不傻,就不会前来白白送死。

    “咯咯,奴家倒是很期待呢。”婴宁身躯娇颤,眼中却是无一丝笑意。她看得明白盘踞于此的妖物委实有几分手段,白rì里竟然叫人无法察觉。若是没点手段,踏入此地之人怕是都要遭难不可。

    等到两人说完了话,于是相别就寝。

    夜渐渐入深,凉风阵阵。不知何时就起了淡淡的雾气。

    看过母亲和阿宝、女孩儿,宁采臣见燕赤霞和婴宁已经回去,便也回到了自己房里。躺在草床上,由于心忧恩师,久久难以入睡。良久,他听见北边房里有人窃窃私语,好像住有家眷。他起身趴在石窗下,悄悄看了一眼。看见短墙外一个小院落里,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还有一个老婆子穿着褪sè的红衣服,头上插有银梳,一副驼背衰老的样子,那两人在月下说话。妇人说:“小倩为什么久久不来?”老婆子说:“差不多该到了,”妇人说:“她没向姥姥发牢sāo吗?”老婆子答道:“没听到,但她看上去很忧虑。”妇人说:“小丫头不能当作知己人看待”

    话未说完,就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进来了,模样妩媚动人,身姿玲珑有致,令人一见倾心。老太婆笑着说:“背后不说人,我们两个正说你呢,没想到你这个小妖jīng悄悄进来了,幸亏我们没说你什么坏话。”老太婆接着说:“小娘子长得好比画中人,我要是个男人,也会被你把魂勾跑。”女孩说:“姥姥不夸奖我几句,还有谁会说我好?”妇人和女孩子说了些什么,宁采臣没有听清,但是那“小倩”二字却是让他惊疑不已。

    他寻思着,这女孩该不会就是聂小倩吧。又想到刚来时寺庙大门外看不清的字迹,当时只道是般若寺,现在仔细一想,这里十有仈jiǔ就是蘭若寺了。要真是如此,那可就不妙了。他可是记得,当初燕赤霞跟姥姥几乎是打了个两败俱伤,而这还是几年后才发生的事。现在的燕赤霞只怕未必是那树妖的对手。更严重的是,这里虽然有他和婴宁帮衬着,可是同样有他家人、好友在,一个不妨怕是要出事。

    想到这里,宁采臣再也躺不住,连忙起身,就要出去,门才打开便见那叫小倩的女孩子进来了。宁采臣暗叹了口气,她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他早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跟这个女子相遇,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突然。

    对于聂小倩,宁采臣心里是极为复杂的。这个女子生前惨被人劫杀,给抛到了乱葬岗,连葬身之地也无。死后又被树妖cāo控,命不由己,不得不出来害人。哀其不幸的同时,又对她助纣为虐的行为感到可悲。而偏偏这个女子与他却有着注定的姻缘。

    宁采臣打量着她,白衣飘飘,长发飞扬,眉如远山,眼含秋波,一举一动之间妩媚横生。宁采臣心知她要做什么,却还是问道:“姑娘深夜来此,不知有何事?”

    PS:终于赶上了。



………【第五十五章 一点温情满心田】………

    聂小倩笑语嫣然、含羞带怯道:“深夜寂寞,感君独居,月夜难寐,愿修燕好。”

    声若珍珠落银盘,叮咚悦耳。语带暗示,月夜之中魅惑诱人。

    宁采臣明知她这是做戏,心里却是别扭的紧。什么愿修燕好,说白了就是上/床,一想到她曾对无数的男子说过这话,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本来他还想应景的说几句,这会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难受,冷声道:“你这话对多少人说过?”

    聂小倩俏脸一白,怔在了当场,俄而强笑道:“公子这是何意?莫非是在羞辱奴家吗?”

    “你,唉。”

    见她笑中含泪,面带苦涩,宁采臣心头一软叹了口气,责备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再怎么说这也不是她自愿的,她也不过是被人cāo控的木偶。罢了,谁叫她是自己命定之人,就算以后不与她结合,也总该救她出苦海,好送她入轮回,转世为人。也算是了结自己和她的因果。

    聂小倩见宁采臣良久不说话,泪光涟涟道:“公子若讨厌奴家,直说便是,何苦作践奴家。”说着,凄楚的看了宁采臣一眼,便举步而去,行到门口,一个不注意绊到了门槛,娇俏的身子便直直栽向地面。

    “小心。”

    宁采臣大步上前,一把扶住她。聂小倩见机顺势倒在宁采臣的怀里,素手抱着他的脖子,若呻吟般低低的叫了声公子,俏脸红晕如霞,美眸chūn意绵绵落在他的俊脸上。

    盈盈一抱,柔软挺翘的身子挤入,异香扑鼻而来。触及聂小倩投来的目光,宁采臣只觉心里似乎有跟弦被拨动了下,一种从未有过的别样滋味立时涌入心田,抱着聂小倩的手不由跟着紧了紧。宁采臣一怔,我这是怎么了。

    聂小倩身子如软蛇般缠着他,皓首轻移,幽兰轻吐,迷人的热气一点一点的吹在宁采臣身上,不动声sè的勾动着他的yù望,眼中却是一片清明。循着他的胸口、脖颈游移而上,攀至他的脸庞,红唇中香舌一吐,若有若无若轻若重的从他脸上滑过。

    “别。”

    一个激灵,宁采臣醒过神来,一把将她推开,大口喘着粗气。

    聂小倩提着裙角,白皙铅华的手背轻抚自己娇嫩光洁的脸颊,回味无穷似得轻舔着嘴唇,咯咯媚笑着道:“公子不喜欢吗?刚刚公子可是很享受呢。”

    宁采臣不得不承认刚刚他确实动心了。然而这其实怪不得他,前世今生两世为人,说来他还是处/男一个,在这方面怎么可能是聂小倩的对手。若非他定力惊人,怕是要沉迷其中,无声无息的死在姥姥手中。

    冷汗透背的同时,宁采臣更是疑惑,刚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居然像着魔了一样控制不住。莫非这就是我的情劫?修道之人有各种劫数临身,杀劫、天劫、心劫、情劫等等,林林种种,难以言说。因果越大,劫数越是难防。想躲是躲不不了,就算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虽然修道才两年多,但对这一点,宁采臣还是知道的。

    见宁采臣发愣,聂小倩身子一倾,莲步轻移,又要扑入宁采臣怀中。

    宁采臣一个侧步避了开去,虽然那滋味确实**入骨,令人难以忘怀。但刚刚的教训犹在,他可不会再给聂小倩机会。是以一躲开,宁采臣就毫无犹豫的喝斥道:“姑娘请自重,否则休要怪我不客气。”

    一个不防,聂小倩扑了个空,哎呦一声,直接扑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显得狼狈不已。聂小倩心里那个气啊,捏着粉拳就要往地上砸去,想了想又觉得不值便收了回来。若是往常只要她一个笑脸一句话,就能将对方毫无费劲的俘虏。没想到今天扮可怜、玩假摔、装yù女、贴身上阵,诸般手段之下,居然还拿不下。聂小倩沮丧的同时又暗道:莫非这人真是正人君子。

    看她半天不起来,显示等着自己去搀她,宁采臣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心知她为的是哪般,但想及她的身世还是心生怜惜,不由自主的上前将她拉了起来,温声道:“姑娘,你还好吧?”见她发髻凌乱,俏脸沾灰,面带委屈好似素儿般,情不自禁的就伸手温柔的整理着她散乱的秀发,取出一块手帕一丝不苟得擦拭着她脸上沾染的灰尘,一点一点的生怕漏了地方。

    刚开始聂小倩还以为宁采臣露出了本来,要借机轻薄她。继而就愣住了,她怔怔得看着他,任由着他摆弄。身处兰若寺多年,聂小倩不但被逼着害人,为了生存还要与同类勾心斗角,时不时还要遭受姥姥的鞭笞喝骂,何曾有人关心过她一丝半点。

    听着那柔柔关切的话语,看着他认真温柔的举动,委实像极了她的父亲,令得她心中又暖又疼,差点就让她掉下泪来。

    “好了,嗯,这才是真实的你嘛。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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