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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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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倪匡


…………………………

一、神秘女人离奇死亡

“环”这个字,最原始的意义,是璧的一种,而璧,是一种圆形的玉器,圆形的玉器中间有孔,孔大过玉,叫环,这样的解释,大抵没有问题。

渐渐地,字义扩展,不一定是玉,别的东西,成圆形的,也可以叫环,更渐渐的,环这个字,本身已经独立,成为一种独特形状的形容词。

人类所能看得到的最大的环是甚么环呢?这是一个很奇特的问题,答案也很特别  土星环,土星环,就是环绕土星的那一个神秘的圆环,对于这个圆环,天文学家到现在还没有定论,有的以为这个大圆环  它的直径是十六万三千哩  是光线在许多微粒上的反映,有的天文学家,则认为这个环,是受土星吸力影响而环绕土星运行的流星群。

总之,这个大环,究竟是甚么玩意儿,没有人知道,其他的星球,也没有这样的环,土星环是独特的、奇妙的、唯一的天体现象。

从高处望下来,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映得呈现一种迷幻彩色的街道上,满是人头。

如果不是从高处望下来,真难想像人头和人头的距离竟是如此之近  几乎像是没有距离,而只是一颗一颗地挨挤著。

那地方,恰好是一个行人回旋处,所有的人,都向同一个方向行进著,而人头也排列成环形,以致自高处望下去,像是一个圆环在向一个固定的方向,转动著,缓慢地转动著。

我之所以能在高处看到这种情形,是因为我坐在一间饭店的靠窗位置上,而那家饭店,设在一幢大厦的顶楼,有二十多层高。

音乐很悠扬,一个黑人在起劲地唱著,而我要等的人却还没有来。

我多少有点不耐烦︰这是不是一个无聊的玩笑呢?

我是接到一个神秘电话,才到这家饭店来的,那个电话的确神秘,一个女人的声音,请我来,说是有一件十分重大的事,要和我商量,当我问她是甚么人时,电话已挂断了。

我考虑了半小时,决定前来赴约,因为我对一切古怪的事,都有兴趣。

而当我一走进这家饭店时,侍者便向前迎来︰“卫先生?”

我点了点头,侍者就道︰“雷小姐已订下了位置,在窗前,希望你满意。”

我没有表示甚么异议,又点了点头,在侍者的口中,我至少知道,打那个神秘电话给我的人姓雷,自然,那可能完全是假托一个姓氏。

就这样,我在那个位置上坐下来,而且,一坐就达半小时之久。

我皱眉,将视线从马路上收回来,那位雷小姐,怎么还不出现呢?我刚想扬手叫唤侍者,忽然看到一个侍者拿著电话,向我走来,他来到了我的桌前,将电话放下︰“先生,你的电话。”

他插好了电话插头,走开去,我有点迟疑地拿起电话来。

当我拿起电话来的时候,我心中在想,那一定又是那位神秘的雷小姐打来的电话。可是,我才将电话听筒凑到耳际,就听到了一个很粗暴的男人声音,喝道︰“你是卫斯理?”

我略呆了一呆,道︰“是。”

那男人接著发出一阵听来令人极不舒服,而且显然是不怀好意的笑声来︰“约会取消了,你走吧!”

我忙道︰“约我在此相会的好像不是阁下!”

可是没有用,我的话才一出口,对方已不准备和我继续讲下去了,我又听到了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然后,便是“啪”地一声,电话挂断了。

我慢慢放下电话,皱著眉,这究竟是甚么把戏?

但如果这是一种捉弄,捉弄我的人,又能得到甚么呢?我又会受到甚么损失呢?

当我在想到我可能被捉弄时,我的心中,多少有点恼怒,但继而想到我决不会损失甚么时,我又为之泰然自若,我招来侍者,点了菜,准备独自享受一个丰富的晚餐,不再等那位雷小姐了。

一小时后,精美的食物,使我仅有的一点不愉快,也化为乌有,我付了账,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侍者又拿著电话来了。

我呆了一呆︰“又是我的电话?”

侍者有礼貌地微笑著,我只好又坐了下来,这一次,我一拿起电话来,却又听到了那女人的声音。

那女人的声音听来像是很焦急,她甚至一面讲话,一面在喘著气,她道︰“卫先生?你还在,谢天谢地,请你一定要继续等我!”

我回答道︰“小姐,如果这是一种捉弄,我看应该结束了!”

那女人的声音更焦急了,她忙道︰“不是,不是,请你一定要等我,我就到了!”

我忙道︰“那么你  ”

可是我只讲了三个字,那女人又挂断了电话,这样无头无脑的电话,从下午的那个算起,已经是第三个了。我在心中告诉自己,如果再等下去的话,那么,就是大傻瓜!

可是,我虽然那样告诉自己,事实上,我还是又等了十分钟,好奇心是会使很多人做傻瓜的,我是一个好奇心十分强烈的人,自然不能例外。

在这多等待的十分钟,的确证明我已做了傻瓜,因为并没有任何人向我走来。

于是,我离开座位,走向门口。

我还未曾来到门口,透过饭店的玻璃门,我看到玻璃门外,装饰华丽的走廊上,有一个女人,正急急地向前奔过来。

我一看到那女人,立时站定了脚步,这女人奔得那么急,她是不是就是约我在此相会的那一个女人呢?

一切事情,实在发生得太快,以致我根本没有机会去进一步地证实我的猜想,那女人奔得如此急,以致她来到了门前的时候,竟忘记了将门推开,“砰”地一声,撞在玻璃门上,那令得我陡地一呆,而那女人在撞到了玻璃门之后,身子向后,略退了一退,这时,那“砰”地一声响,引得所有的人,都转头向门外看去,那女人的双手按在玻璃上,双眼睁得老大,望著饭店内,而她的脸色,变得比纸还白,就在那一刹间,我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头了,我连忙向前奔去。

但是,我才奔出了一步,就见那女人的身子,晃了一晃,跌倒在地上。

我连忙站定身子,指著一个侍者道︰“快,快打电话召救护车!”

那侍者急忙转身,去拨电话,我继续奔向门口,当我推开玻璃门的时候,有一个中年男子,也奔了出来,他的身上,还挂著餐巾。

那男人和我先后到了门外,他问我道︰“你是医生?”

我道︰“不是。”

那男人道︰“我是,快将她扶到沙发上去!”

我来到了那女人的身边,俯身握住了那女人的手臂,将她拖到了沙发上,那位医生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皱著眉,又翻了她的眼皮来看了一看,然后,叹了一声︰“死了!”

这时,很多人从饭店出来,围在门口,七嘴八舌地讲著,那女人倒在沙发上,不必是一个医生,也可以知道她已经死了!

在她死之前,我可以说是最接近她的一个人,但是那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我和她之间,隔著一道玻璃门,我根本未能和她作任何的交谈。

而她在一踫到玻璃门之后,几乎立时倒地,死亡来得如此突然,这女人是不是就是曾和我订下约会的雷小姐,只怕也永远不能证实。我当时只是在想︰如果她就是要和我见面,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告诉我的人,那么,她的死,是自然的意外,还是人为的意外呢?

我抬起头来,望著那位医生︰“她的死因是甚么?”

那医生道︰“不能肯定。”

我还想再问,电梯打开,救伤人员已经来了,看热闹的人后退了一些,一个警官走向前来,随著救伤人员来的医生,向那女人略一检查,便道︰“她死了,应该派黑箱车来才是。”

他招著手,一个救伤人员将一幅白布盖住了尸体,警官回过头来,问道︰“是谁将她扶到沙发上来的?”

那医生和我同时道︰“我们!”

那警官道︰“请你们合作,将当时的情形,详细他说一说。”

那医生显然是一个很肯负责的人,他道︰“那女人撞在玻璃门上,我坐在离门不远处,我看到她倒下去,我和这位先生一起奔出门外,等我们合力将她搬到沙发上时,她已经死了!”

警官皱著眉︰“你随意搬动遭到意外的人?”

那医生道︰“我是医生,当时,我以为她只是昏了过去,我自然要尽快救她!”那警官点了点头,又问了我几句话,不多久,那女人就被抬走了。

我和那位医生,被请到了警局,将我们的话,作了正式的记录。

这时,我实在想知道那个死了的女人是甚么人,警方人员显然已经检查过她的遗物,但是我却没有机会,向他们询问。

我和那医生是同时离开警局的,当我们来到警局大门口时,一个警官忽然奔了过来,叫道︰“卫先生,请你等一等!有一点新的发现,需要你作一个解释。”

那医生和我握手离去,我跟著那警官,又到了一间办公室之中。

在那间办公室中,已有好几个警官在,其中包括率领警方人员首先到达饭店的那位警官,我才一走进来,就觉得气氛很不寻常,我好像是一个待审的犯人。

但是至少在表面上,那几个警官,对我还是很客气的,那警官道︰“卫先生,请坐。”

我坐了下来,道︰“有了甚么新的发现,为甚么要留我下来?”

几个警官互望了一眼,仍由那警官说话,他道︰“卫先生,关于那个死者,你一直未曾向警方说过,你认识死者。”

我不禁感到好笑,立时道︰“我根本不认识她!”

邓警官打开了桌上放著的一本小小的记事簿,那记事簿有著草绿色的皮封面,看来十分精致,他望著打开了的记事簿︰“这里有一个电话号码,你看看,是谁的电话?”

当他那样讲的时候,我惊愕地挺了挺身子,我已经意识到会有甚么事发生了!

果然,那警官接著,读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来,那是我的电话号码,我皱著眉︰“这电话号码是我的。”

那警官合拢了记事簿,放在手心上,轻轻地拍著︰“死者身上,这本记事薄,是死者唯一的东西,而在这本记事簿中,唯一的记载,就是一个电话号码,而经过我们向电话公司查询,这个电话号码的拥有者是卫斯理。”

我不禁有点愤怒,因为那警官的话,强烈地在暗示著我和死者之间,有著某种关系!

是以我冷笑著︰“你不必向我长篇大论地解释,我从来不否认这个电话号码是我的。”

那警官瞪著我︰“可是,你却说你不认识死者!”

我沉声说︰“是的,我不认识她。”

那警官笑了笑︰“卫先生,你认为你的电话号码,成为一个陌生人记事簿中,唯一记载著的东西,不是太奇怪一点了么?”

我觉得,如果我一味否认下去,问题是得不到解决的,我只有将事情的经过,详细他讲出来,那个突然死亡的女人,身边的记事簿中,既然有著我的电话号码,那么,我肯定她就是打电话给我,要和我约晤的人,大约也不会有甚么错误了。

所以我在略想了一想之后︰“事情是这样的,那女人可能和我通过电话。”

那警官现出十分感到兴趣的样子来,向另一个人作了一个手势,那人立时摊开记事簿,那警官道︰“请你详细将经过情形说一说。”

我点著头,就将经过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根本事实就是如此,是以我说的时候,也泰然自若,我将如何接到了神秘电话,依时到了饭店,等了许久,又接到了一个男人的电话,等等经过,都讲了一遍。

房间中的几个警官,都用心听著,等我讲完,他们互相望著,都现出不相信的神色来,那向我发问的警官笑道︰“听来像是一篇传奇小说。”

我愤然︰“你有权以为那是一篇传奇小说,但是我已向警方提供了事实。”

那警官略呆了一呆︰“你不知道死者要向你说出的重大事是甚么?”

我道︰“根本没有和她交谈的机会,我看到她匆匆奔来,心中刚想,这个女人可能就是打电话给我的那个,她已经撞在玻璃门上,接著她就倒地,而当我和那位医生一起赶出去时,她已经死了!”

那警官望著我︰“你曾经扶起过她的身子,将她拖到沙发上?”

“是的,你在怀疑甚么?”

那警官道︰“你别见怪,我在怀疑,你是不是会趁机在她的身上,取走了甚么东西。”

我心中的怒意更甚︰“警官先生,若是我在她的身上取走了甚么,你以为我会承认么?”

那警官自然也看出我的恼怒,他的涵养功夫倒很好,仍然微笑著︰“你曾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如果你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是不是认得出来?”

“当然可以认得出。”我立时回答。

那警官低著头,想了片刻︰“好,多谢你的合作,我们可能以后还要你的帮助,希望你能再和警方合作。”

我道︰“我十分乐意和警方合作,只是希望警方别怀疑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有能力隔著玻璃门杀人,那就好了。”

那警官笑道︰“卫先生,你真幽默!”

我站了起来︰“事实上,我个人对这件事,也十分有兴趣,那女人的死因是甚么?”

那警官道︰“正在研究中,有几名专家,在殓房中,正解剖著尸体。”

就在这时,电话铃忽然响起,一个警官抓起电话来,听了一下,就道︰“殓房泄电,失了火!”'网罗电子书:。WRbook。'

几个警官都一呆,那听电话的警官问道︰“现在情形怎样?”

电话中回答的声音很大,而房间中又很静,是以可以听得很清楚︰“浓烟密布,幸而一起火,所有的人都逃了出来,没有人受伤,现在还无法进入殓房去。殓房中全是尸体,不值得冒险去救!”

警官放下了电话,我的眉心打著结。

殓房泄电起火,本来不是甚么特别了不起的事,但是,那是凑巧呢?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呢?

房间中的几个警官,已一起向外走了出去,我也离开,我和他们一起走出了警局,他们登上了一辆警车,驶走了,我独自在街道上走著。

我的心中在想,那个女人究竟有甚么重要的事要对我说呢?看来,她的死亡,不是偶然的、自然的死亡!当我想到这里时,我陡地站住了身子,因为我已想到了另一点︰如果那女人是被杀死的,而凶手又不想她的死因大白,那么,还有甚么方法比将她的尸体烧毁更好呢?

如果不是我的想像力太丰富的话,那么,这件事可能有极其复杂、神秘的内幕。

而现在,这件事的内容,究竟如何,我自然一无所知,因为我连和那女人交谈的机会都没有,当我冲出去时,她已经死了!

更令我奇怪的是,那女人为甚么要找我?约了我之后,为甚么又迟到?

一连串的疑问,盘在我脑际,我也没有叫街车,就那样一面想著,一面走回家中。

当我回到家中时,仍然神思恍惚,以致是白素来开门的,也没有看清楚,直到我坐了下来,才发现她站在我的身前,神色大是不善。

我们夫妇间互相信任,但是白素知道丈夫应一个女人的电话之约而出去,经过了超乎寻常的时间,才心神恍惚地回来,她心中有所思疑,那是必然不可避免的事情。

所以,我不等她发问,就道︰“我又遇到了一件怪事,我在警局羁留了很久,那女人死了!”

她呆了一呆,道︰“死了?”

“是的。”我一面点著头,一面将经过的情形,说了一遍。

然后我到书房中,我有一个习惯,每当发生一件奇怪的事情之后,就将发生的经过,记述下来,并且列出疑点。

当我做完了这些之后,早已过了午夜了。

我站起身来,顺手脱下了外套,就在我脱下外套,并且将外套抛向衣架时,自我的外衣袋中,忽然跌下了一件东西来。

我略呆了一呆,那东西跌在地毯上,离我并不远,我可以看得十分清楚,那是一只直径约一吋的圆环,古铜色,很薄,那不是我的东西,但是,它却在我的上衣袋中,跌了出来。

我立即走过去,将那只圆环,拾了起来,看来它像是金属的,因为相当沉重,在圆环上,还有许多精致的、极细的花纹,看来像是一件装饰品。

但是,作为装饰品而言,它显然太不漂亮了,因为它黑黝黝的,一点也不起眼。

二、殓房失火尸体失踪

突然之间,我心头狂跳了起来。

我在出去的时候,身上肯定不会有那样的一只圆环,而我在外面,虽然遇到了许多奇特的事,也不会有甚么人能将这样的一只圆环,放进我的衣袋中,我可以说没有接近任何人  只除了一个突然死亡的女人!

那女人撞在玻璃门上,倒地之后,是我和那个医生,同时到达她的身边,将她扶起来的,我扶她到沙发之后,那医生已证明了她的死亡,但是,当我刚一扶起她的时候,她可能还没有死!

如果那时候,她还没死的话  自然,那只不过是我的猜想  那么,她要将圆环,放在我的上衣袋中,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心头才狂跳了起来的。

那女人身边的记事簿,有著我的电话号码,她就是约我见面,说有一件重大的事要告诉我的人,那应该是没有疑问的事了。

而她迟到,在她迟到的时候,有另一个男人恶狠狠告诉我︰“约会取消了。”接著,她又出现,而且,奔得如此匆忙。

一个人,就算行动再莽撞,心中再焦急,但是急到了连在眼前的玻璃门都看不到,而像盲人一样地撞上去,可能性极少,除非她已知道,她的生命,随时可以结束,所以她必须争取每一秒钟。

一层一层想下去,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事情多少有点头绪了,如果我的推理距事实不是太远,那么,这只圆环,一定和那女人要告诉我的大事,有著极大的关系。

那女人已经没有时间将那件重大的事告诉我了,她只好将那只圆环,放在我的衣袋中,好让我在发现那只圆环之后,再在那只圆环的身上,去发现她没有机会告诉我的“重大事件”!

我立时来到了桌前,取出了一张白纸,将那圆环,平放在白纸上,然后,拉下台灯,使光线集中在那圆环之上,再用放大镜,仔细审视著环上的花纹。

那环,只有一吋直径,中间的孔,如一枝铅笔粗细般大小,环身不会宽过八分之三英吋,但是,上面的花纹,却细致得很,在放大镜之下看来,细纹显然是不规则的,时而打著转,像是水流的漩涡,时而呈直线,时而又呈现许多不规则的结。

我看了好一会,将那环翻了过来,一样用放大镜看著,背面的细纹,也差不多。

我可以肯定,在那圆环上,如果有著甚么秘密的话,那秘密一定是在环身两面那种细纹上,但是我却根本无法知道,那些细纹中藏著甚么秘密。

我足足看了一小时之久,仍然茫无头绪,于是我用摄影机,将圆环的两面,都摄了下来。我所用的那种底片,可以放大很多倍,可以将圆环放大成直径三呎,那样,就可以进一步研究环身上的细致花纹了。

我并没有立即冲洗底片,因为夜实在太深,而我也十分疲倦了。我将一切收拾好,锁在一个抽屉之中,然后,到了卧室中。

我躺下不久就睡著了,这是我的生活习惯之一,当我决定休息的时候,我就休息,不论有多少奇异古怪的问题困扰著我,我都不再去想它,我奉行如此的习惯,是因为我知道,只有在充分的休息之后,才能保持头脑的清醒,才能解决疑难。

第二天,我被白素推醒,当我睁开眼来时,已是满室阳光了。

我一睁开眼来,白素就道︰“杰克上校已经第三次打电话来,快中午了,我不好意思回答你还在睡著!”

我一面说,一面坐了起来,白素拿起了床头的电话,我接了过来,“喂”地一声,我立时听到了警方的高级人员、特别工作室主任,杰克上校的声音,他道︰“白天睡觉,你这种生活习惯,真不敢恭维。”

我清了清喉咙︰“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实在睡得太迟。”

杰克略停了一停︰“昨天,你牵涉进一个女人神秘死亡的事件中?”

我也略停了一停,因为我不知道杰克向我提起这件事来,是甚么意思。

照说,我和杰克是老朋友了,但是也许由于我和他两个人,同样固执,同样对自己的想法,有著大大的信心,所以我们总是无法合得来,不是有某一种事情,令得我们必须交谈的话,我们绝不会通电话。

所以,在这时候,我必须想一想,他那样问我,是甚么意思。

自然,我只想了极短的时间,便道︰“是的,我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诉了警方!”

“自然,自然,”杰克忙说︰“但是这件事,嗯……你知道,有几个疑点,警方还待澄清一下,所以……所以……”

听得杰克那样在电话支支吾吾,我不禁笑了起来,我打断了他的话头︰“上校先生,你有甚么困难,只管直说,我绝不欣赏你,但是却对你为人率直这一点,颇有好感,怎么你连这一点优点也丧失了?”

杰克苦笑了起来︰“卫斯理,你真是得罪人多,称赞人少。”

我道︰“那样有利于解决问题,你有了甚么困难?”

杰克又停了一会,道︰“昨晚,殓房失了火。”

我道︰“对,在我要离开的时候起的火,但是我却不知道结果怎样。”

“殓房忽然起火,烧毁了很多尸体,现在,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火在几分钟之内,就被扑灭,但是那女人的尸体,却消失了。”

我呆了一呆,感到一股寒意。

杰克又道︰“几分钟的火,不足以将一个尸体完全焚化,而且,当时那女人的尸体,正在解剖桌上,解剖桌上的白布,也只不过烧得微焦,所以那尸体是失踪的。”

“被人偷去了?”我问。

“没有这个可能。”

“起火的原因是甚么?”

杰克道︰“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原因是泄电,火势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猛烈。”

我吸了一口气︰“那么,你需要我做一些甚么事情呢?”

杰克“唔”了好一会,可以听得出他是在下了决心之后才继续说话的,他道︰“卫斯理,我们曾合作过解决不少神秘事件,我看来这件事,也需要我们合作,你最好到我的办公室来一次,我有点十分古怪的照片给你看,关于那女人的!”

杰克上校的话,说得很诚恳,他既然邀我合作,我立时道︰“好的,我在半小时之内赶到,我也有一点特别的东西给你看,可能也和那女人有关的。”

我放下了电话,匆匆地穿衣、洗漱,然后,我取了那只圆环,取出了那卷底片,下了楼,驾车直驶警局。

我是一个十分守时的人,我答应了杰克,在半小时之内到达,我的时间,预算得十分充裕,是不会迟到的。

可是,我迟到了!

当我的车子,才一转过街角之际,一个男人,突然失魂落魄地自对面的马路奔过来。

那男人决不是急于赶著过马路,我可以肯定这一点,因为他简直是向著我的车子,直冲了过来的,我不知道那男子的目的是为了甚么而想死,但是他在找死,这一点也没有疑问的了。

我看情形不对头,立时扭转车头,避开了那家伙的来势,我的车子,直冲上了行人道,隆然巨响,撞在一条电线杆上。

而向我疾冲过来的男人,仍然不免被我的车子擦中,他倒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又一跃而起,我立时打开了车门,走了出来。

那男子在我一出车子之后,就恶狠狠地扑了过来,这实在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在他向我扑来之际,身子一闪。

幸好我闪得及时,因为那家伙一扑到了我的身前,就向我兜胸一拳,如果不是我闪开,一定被他击中了,我大喝了一声,趁他身子在我身边擦过之际,在他的后颈,给了他一掌。

那时,许多途人都围了上来,几乎所有的途人,都指责那家伙的不是。

那家伙在中了我的一掌之后,居然没有昏过去,只是仆在地上,立时又跳了起来,拔脚向前奔去,这时,两个警员也奔了过来,我道︰“抓住他!”

那两个警员呆了一呆,并没有立时拔脚追去,我眼看那人推开人群,要逃走了,我一面叫著,一面追了上去。那人奔得十分快,我仅仅跟在他身后六七码处,我们在街上飞奔著,引得途人侧目。

我只注意要追上那人,因为我肯定那家伙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其间一定有著甚么阴谋,由于我太全神贯注那人身上了,是以我没有注意到一辆大卡车,是在甚么时候驶出来的。

那辆大卡车,突然停下。

那是一辆有著极大的密封车厢的大卡车,一停下,车厢的门就打了开来,那人在这时恰好奔到车厢之后,一纵身,就上了车。

而那家伙一上车,卡车就驶走了!

我自然无法追得上卡车,是以我喘气,停了下来,但是我还是有时间,记下那卡车的车牌号码。

在我停下之后不久,那两个警员也赶到了,其中一个,像是还怕我逃走一样,一到了我的身前,就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忙道︰“你们别误会,可能有人要害我,我是在追赶那个人!”

一个警员半信半疑地道︰“你追的是哪个人呢?”

我道︰“你们应该看到,我追到这里,有一辆大卡车等著那人,他跳上卡车,卡车驶走了!”

另一个警员道︰“我们没有看到,只看到你的车了在失事之后,你在逃走!”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是,对于不明白真相的人发怒,是最没有意思的,而我也不去辩白,我道︰“那么,你们的意思是  ”

那警员道︰“让我们到警局去。”

我立时道︰“很好,但我希望到总局去,因为我和杰克上校有约,他正等著我,我怕要迟到了!”

那两个警员,略呆了一呆,这时,一辆巡逻车已经驶了过来,在我们的身边停下,我一跃上车,大声道︰“到总局去,谢谢你!”

那两个警员,向司机讲几句话,也上了车,车子直驶向总局。

到我走进杰克上校办公室的时候,足足迟了二十分钟,杰克已等得很不耐烦了,他大声道︰“你迟到了很久,知道不?”

我摊了摊手︰“没有办法,我遇到了交通意外,这两位可以证明。”

那两个警员,在杰克上校向他们望来的时候,一起行敬礼,一个道︰“上校,这位先生  ”

杰克上校的脾气真暴躁得可以,那两个警员的话还未曾说完,他已经吼叫了起来︰“不论他发生了甚么,你们快出去,别耽搁我的时间!”

那两个警员立时答应著,转身向外走去,我倒有点抱歉,忙道︰“两位,等我和上校讨论完了我们的事之后,一定协助你们调查我的意外!”

那两个警员点头道︰“谢谢你!”

他们走了出去,杰克走开了他的办公桌,将门关上,并且按下了对讲机,吩咐道︰“我在办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不论是甚么人,甚么事,都别骚扰我!”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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