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末世残兵-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远清哥,它。。。。。。它在朝咱们走过来!”对讲机中传来张煜惊恐的声音,曹雪振和曾绍洋赶紧钻进驾驶室;众人扛起机枪武器纷纷跑上车顶,随时准备战斗。

郑远清扛着一挺轻机枪,面色凝重地站在漆黑的夜中,远处那个飘逸的白影绝对不是普通的鬼——因为它有实体,而且身下好像还坐着个什么动物,顺着这荒野公路向着军卡的方向缓缓走来。

“邵洋,关大灯。”郑远清突然说道,“所有人回车厢,记住,绝对不要向外看,如果谁好奇心太重的话,吓出事儿自己负责!”

郑远清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很严厉,众人不自觉地感到头皮发麻,看了看郑远清仍然持枪肃立,死死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白影,众人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于是纷纷回车厢。

军卡的大灯瞬间熄灭,无尽的荒野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呼啸的北风吹过,带来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郑远清抬头看了看夜空——月黑风高,难道这又是一个还魂夜?

。。。

漆黑的夜,那颗孤星依然执着地陪伴着冰冷的残月;广阔的黄土高原刮着凄厉的北风,卷起一股股铺天盖地的沙尘。长长的公路已经被黄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一直伸向无边的黑夜;无尽的黑暗中不时传过几声鸟叫,凄凉、悲痛。

郑远清步履沉重地走下军卡,站在车前,从枪套中拿出那把用了很久了54式手枪,这把54已经有了数条人命,煞气极重;郑远清褪下弹夹、退出子弹然后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了子弹上——杀场枪,舌尖血,但愿这把阳气加煞气的枪能管点用吧。

郑远清看出来了,这绝对不是鬼,而是山精鬼怪之类,一般情况下不同世界的存在不会发生任何交集。但今天,对方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他们发生点交集;躲是躲不了,郑远清从来不会逃避任何危险,况且他明白,对付这种东西需要的是一颗沉稳的心,人多反而坏事。

荒野公路上,一个白色的影子骑在一头什么动物背上慢慢地离军卡越来越近,渐渐地,郑远清看清了,那是一头鹿,一头有灵性的母鹿,身形纤细、步履轻灵,四支蹄子踩在柏油公路上发出轻轻的“嗒嗒”声。母鹿似乎认得郑远清,鹿头冲着郑远清一仰一仰的,似乎在和他打招呼一般。

母鹿背上横坐着的白影也越来越清晰,当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庞时,郑远清笑了,笑得是那么眷恋、那么深情、双眼却有些湿润的晶莹。

“少年郎,数年未见,尔今可好?”冥冥中传来一声幽婉、轻柔的问候,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清冽、空灵、安详却又带着一丝诡异。说话之人虽远在百米之外,其音却似附耳低语般清晰、亲切。

“劳烦前辈惦记,远清如今安好;小鸠山一别七年,未曾想此处重逢。”郑远清赶忙收起枪冲着白影一拱手答道。

“有缘自会相见,不必强求。”说话间白影飘然而近,郑远清已经能看见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凄厉的北风中迎风而舞。秀发之长,几触脚踝;秀发之飘逸,宛若风中蛛丝般没有一点重量。

当母鹿欣喜地靠近郑远清时,一具江南女子纤细柔弱、销魂蚀骨的玉体也展现在郑远清面前。坐在母鹿背上的是一个女人,一个身无寸缕的美丽女人——不过,这是“它”,而不是“她”。

虽然身处黑夜,但仍能看出“它”修长的娇躯如玉般晶莹洁白、完美无瑕;细若凝脂的肌肤透露着一股清雅和一丝神秘;飞燕纤腰,玉环丰臀,摇曳出无限的风韵和雅致。如葱白般的玉臂一条轻抚母鹿的脖颈,一条放在母鹿的背脊之上,丰满晶莹的大腿紧紧并拢、一双小巧而精致的莲足在修长的玉腿下随着母鹿身形停稳而不再摆动。

它虽然身无寸缕,却没有一丝媚态和风尘;有的是一种清丽绝俗、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质;轻盈的坐姿虽然随意,却不失高雅与端庄;它既有成熟女人的丰润和稳重,也有少女的青涩和单纯,两种本无法并存的气质却在它身上有着完美的融合。

凛冽的寒风吹裹着它无瑕的胴体,除了吹扬起如丝的长发外没有让它感到一丝寒意。身无寸缕的它就这么面对着一个强壮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娇羞和紧张,仿佛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

“它”还是这么美丽,这么动人心魄!郑远清心道。此刻的郑远清没有丝毫他念,有的只是一种对母亲般的眷恋和深情——郑远清也是人,他也有恐惧、无助、彷徨,他也有软弱的时候,他也想有个肩膀可以靠靠,有个睿智的长辈可以指点;但是他是男人,他是丈夫,他是队长,客观环境不允许他有丝毫的软弱和悲伤;当他的家人在尸乱中离他而去后,郑远清不再有此幻想。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心已经毫无眷恋,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心底还深深埋藏有最后一丝眷恋,这丝眷恋原来是留给它的,因为他知道,“它”永远不会离开这个世间。

当它骑着母鹿停在郑远清时,郑远清感觉自己的泪水想要夺眶而出,一年以来的悲痛、忧伤、恐惧化成一股热泪直冲眼眶,面对面前犹如长辈般慈爱的“它”,郑远清知道自己不用再死撑着硬汉的架子,他可以像个小孩一样宣泄着积压已久的伤痛,他此刻多么想扑到它怀中痛哭一场,可是男人的自尊心让他咬牙坚持住了,尽管它不是女人。

面前看着这具美艳绝伦的玉体,郑远清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可是它骑着鹿停在他面前,这一低头目光直接扫在了它风韵修长的双腿上,郑远清脸色一红,只得抬起头看着它清丽、端庄、秀美而又诡异的脸庞——只是,在这张肌肤似雪的鹅蛋小脸上、修长如画的新月双眉下,本该有着一双乌黑亮目的眼眶中,却只有两抹微光——它没有瞳孔,有的只是一双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白眼珠。

“七年了,你还是这么害羞。不要再称我前辈了,我没那么老。”它笑了,纯美的笑容贤淑、端庄而又幽然;既有长辈般的沉稳也有少女般的调皮。它那双丰盈欲滴的朱唇从来不曾轻启,但那空灵的声音却能清晰地回响在郑远清耳边。

“还是称先生吧,长幼尊卑不可乱,以先生仙龄做远清曾祖母也绰绰有余。”郑远清的眼珠还是不自觉地往下瞄了一眼,但只在那双丰*乳间停留一霎,便赶紧抬起。

“嗯,先生也挺好的。”它微微一笑,长而细的睫毛轻扇几下,似乎很满意这个称为,“给孤魂野鬼们烧过纸吗?”

“烧过,尸乱之后每逢进村前、过路口,都谨遵先生的嘱咐在子时烧纸。因此幽冥使者帮了远清一个大忙,对远清有再造之恩。”郑远清想起山野老林间的淳淳叮嘱,继而老老实实的回答,这点他没有让先生失望。

“嗯,我知道的。不再叨叨得像十万个为什么了吧?”它掩唇轻笑“道”,继而轻轻抬手,把飘落在鬓边的一缕长发小心理顺,虽然在漆黑的夜中,郑远清却依然能看清那玉一般的手指,轻柔地划过乌黑的发间。

“嘿嘿,不再了,不再了。万事未必都得有个解释,只管去做就是。”郑远清想起自己总是说韩燕像十万个为什么的似的,七年前自己不也是那副德性么?

。。。

车厢里充斥着淡淡的恐惧和紧张,阳光导入系统被关闭,谁都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神色紧张地或站或坐,多次的见鬼经历让大家都明白了这个有着实体的“鬼”不是好惹的,所有人手中都拿着上好膛的枪——尽管他们明白目前枪只不过是用来壮胆而已。

尽管郑远清严令任何人不得向外看,但是总有好奇心战胜恐惧的人,其中一个铁定是韩燕。

“刘伟、燕子!别看!”一向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许书成突然横眉怒喝,一声炸雷似的喝声把大家吓了一跳,于此同时金雨堂和钢索猛地扑向两个好奇鬼,这两个好奇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聚在一起瞒着大家把车厢上的小窗掀开了一条缝。

“啊————!!”当金雨堂和钢索扑到时已经晚了,两个人已经把眼睛放在了小缝上,接着就是两声刺耳的尖叫,韩燕一头钻进金雨堂怀里四仰八叉地缠住他吓得连哭都哭不出声;刘伟则很省心地晕了过去。

钢索冒着冷汗,手心冰凉地顺着小缝看了眼,突然死死摁下窗户,脸色苍白地缩在车厢角落浑身发抖,叶清儿赶紧过去把他搂在怀里。但是人的好奇心总是难以克制的,有人开了头就有人会跟第二,叶清儿想知道什么东西能把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钢索吓成这样,于是偷偷地伸出手指放在窗户上。

“啪!”钢索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叶清儿脸上,叶清儿的小脸顿时留下五个指印,钢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抱着被扇晕乎了的叶清儿然后用后紧紧地背遮住窗户,凶狠的眼睛瞪着剩下的人,煞白的脸而哆嗦的嘴唇在告诉大家不要再重蹈前辙。

“谁也不许再往外看!”许书成见大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意识到再不压住要出大事,于是猛地站起身来,同时手枪出套、上膛,枪口下垂,阴冷着眼睛扫着众人,“谁再不遵守纪律别怪我手下无情!”

。。。

“吓着你的小朋友了。”它看了眼军卡,幽幽地说道。

“活该,说了不让他们看的。”郑远清听见了那两声惨叫,瞟了一眼军卡有些生气地说道。

“不怨他们,年纪太小、好奇心太盛罢了。”它有些歉意地看了眼军卡,收回目光依然那么安详地看着郑远清。

“心中有愧惶惶不安,才会吓成这样。”郑远清盯着军卡皱着眉头地说道。

“谁心中无愧?谁心中无鬼?谁又能真正做到无愧于天地?你不过是胆子比较大、看得比较透彻罢了,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哦。”它依然轻柔地笑着,朱唇未启,却又清音飘渺。

风向变了,它如瀑的长发被紧紧地贴在如玉的肩背上,几缕长长的青丝拂过郑远清硬朗的脸庞,轻轻的、柔柔的。也许觉得这样不礼貌吧,它伸出纤纤素手拢了一下在寒风中狂舞的长发,轻轻地挽成一个发髻,玉指一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玉簪将发髻轻灵别住。

“是,我五十步笑百步了。”郑远清自嘲地笑了声,随后问道,“先生怎么会出现在黄土高原?”

“久居一处有些不耐,想着出来云游一番,看看这活死人肆虐的世间和亿万冤魂,看看浩劫之后百姓的生活。”它依然笑得那么纯美、却又那么沧桑,如果它能有一双美目,这幅笑容一定倾国倾城。

。。。

(今天草草工作不忙,依然保持每天12000字的更新,请大家继续观赏,谢谢!麻烦各位大大点一下右上角的“加入书架”吧,草草的收藏和点击不成比例呀!谢谢!)

第二卷 行者无疆 第一百零二章 九歌山鬼

“久居一处有些不耐,想着出来云游一番,看看这活死人肆虐的世间和亿万冤魂,看看浩劫之后百姓的生活。”它依然笑得那么纯美、却又那么沧桑,如果它能有一双美目,这幅笑容一定倾国倾城。

“仅仅是看看而已哦,我不做任何事的。”它看了看远处仍在徘徊的丧尸,仿佛这一切都和它无关似的,仍旧幽幽地“说”道,“你不会怪我心狠吧?我可没有心哦。”

“不会的,人间自有人间的法则,没人欠世人的。那时我还小,自以为世人是万物之灵长,以为别人都欠世人似的,不帮忙就是怎么怎么地;其实不然,世间自有世间法,一切都是定数,自己努力才是正途。如今经历得多了,看得多了,也就看透了。”郑远清讪讪地笑道,想起那时幼稚的言行,自己都感到脸红。

“嗯,沉稳了许多。我还以为你会像七年前一样和我跳着脚地吵甚至拿火焰枪烧我呢。”它轻掩朱唇,声音空灵地娇笑“道”。

“先生莫提往事了,惭愧,惭愧!”郑远清赶紧拱拱手,想起七年前他拿着喷火枪对着面前的它一通猛烧,差点引燃森林大火的糗事,他深感惭愧,“人总会长大的,经历得越多越也就成熟。”

“瞧这小脸沧桑的,多久没刮过胡子了?还没过而立就有皱纹了。”它伸出一只玉手轻柔地抚摸着郑远清眼角的皱纹,像一位长辈一样欣慰地“说”道。细腻而又柔软的小手抚摸在郑远清坚硬而又布满沧桑的脸庞,让郑远清的热泪再次盈眶,这让他想起了他退役回家的那一天,母亲的手也是这么抚摸着他的脸庞,轻声地说:儿啊,你终于长大了。

“先生多久没有唱歌了?”郑远清强忍住眼睛的酸胀赶紧转移话题,他害怕他忍不住搂住它嚎啕大哭,他不想让他心中的先生看到他依然幼稚而软弱的一面,他不想让它失望。

“还想听我唱歌吗?不害怕了?”它伸出葱指,轻轻地点了下郑远清的额头,笑得更加温柔、慈爱,好像一个长辈慈爱地看着一个孩子长大了一般。

“不害怕了,其实先生唱的挺好;诗作得也挺不错。只是歌词好像不是北方话,所以我听不懂。”郑远清笑嘻嘻地摸了下额头,好像受到长辈的夸奖一般高兴;只是这一高兴,脑子里绷着的弦就松了松,眼珠子不自觉又耷拉下去,直直地落在了它那双丰满修长的大腿之间,只是那里除了紧紧并拢的大腿和平坦的小腹、细腻的肌肤外不再有其他的风景——“它”不是“她”,它不是女人,虽然它有着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身体。

“心还是不定,仍需磨炼。慢慢来,不着急;还没而立呢。”它对郑远清不自觉的目光亵渎丝毫不以为意,仍然微笑着“说”着,“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少年郎,切记啊。”

“这里不能唱歌的,荒田野地只有凄凉,没有那份意境。要想听的话再回山野吧,陪先生望青山、览翠竹,山野茅庐、清茶素梅、鼓琴而歌,才是一番清雅。”它看了眼南方的天空,似乎遥望着桂边山林中它的香闺,“什么时候有想不通的,随时可以去先生那里静静心。”

“远清自然求之不得,只是仙凡隔路、人鬼殊途,我与先生交往过密,是不是会对先生有什么影响?比如天条什么的?”郑远清有些担心,毕竟这是两个世界的事情。

“电影看多了吧?哪来的那么多规矩呢,都是凡人编造的。仙凡隔路、人鬼殊途,仅仅好比两个陌生人之间互无交集而已。古往今来智者贤人无不有山野密友,俱是与鬼神论苍生,清谈而已,何来天条一说?两个陌生人谈古论今、品茶清谈警察会来干涉吗?”它看着郑远清担忧的神色,欣慰地柔笑着,伸出玉臂葱指轻轻地拍了下郑远清的肩膀,“一切存在俱遵天道,顺天者无处不朗朗乾坤;逆天者则无处不幽冥禁律,大道至简也至繁,明白了吗?”

“明白了,多谢先生指教。”郑远清点了点头,“那我怎么能在十万大山中找到先生呢?”

“这支簪子给你,来找先生时,手指轻弹三下,便能看见通往先生宅院的小道。”它想了想,从发髻上拔下那支簪子,递给郑远清,依旧柔笑地“说道”,“如今世道沦落,人心败坏;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拿那么多物事少不了有人眼红,这支簪子贴身存放,不仅可以避尸毒、遣瘴气,还能抵御迷药、毒品之类保你心境清明。”

“那谢谢先生了。”郑远清也不推辞,双手接过那枚翠竹雕刻的簪子冲它深鞠一躬。

“先生该走了。你前面的路还很长,坚持走下去便是朗朗乾坤。浩劫也是机遇,可要好好把握哦。”它伸出手弹了弹郑远清帽子上的灰尘,薄薄的一层黄土随着它的玉指纷纷飘落。

“嗯,先生保重。日后远清一定会去先生清阁拜访。”郑远清后退一步,冲它拱手道别。

“清阁?这词不错哦;好的,等你来,有雪莲茶给你喝。”它捋了捋在寒风中飘扬的长发,横坐的玉体微微欠了欠身,玉腿莲足轻摆,一条雪臂轻拍母鹿背脊,冲郑远清轻柔一笑,挥了挥手,母鹿跟着冲郑远清仰仰头,迈开步伐和军卡擦肩而过,走向漆黑的茫茫荒野。

“还没问先生尊称呢!”郑远清突然想起了什么,紧跑两步喊道。

“喊我‘九歌山鬼’吧。”它轻柔地转身,手捋青丝回眸一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转而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

“九歌山鬼。”郑远清目送它消失后,看着手中的玉簪笑了笑,解开袖口挽起,把玉簪放在他粗壮的胳膊上,对母体下命令。只见胳膊上那层薄薄的生物体慢慢地裂开了簪子般大小的缝隙,继而包裹住簪子,在郑远清胳膊上留下了一条类似于刀疤的印迹。

郑远清依然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车厢,此时金雨堂正哄孩子似的哄着韩燕;钢索正脸色煞白地躺在叶清儿腿上,叶清儿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刘伟已经醒了过来,他没有怀抱钻,只得挤在老黄老马中间抱着膝盖瑟瑟发抖;许书成持枪冷眼地站在当中,紧盯着众人不能去开车窗,当看到郑远清完好无损地回来时,许书成才松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地上。

李若琳“哇”一声哭了,扑入郑远清的怀中嚎啕大哭,刚才可把她吓坏了,能把钢索都吓成那样,会是一般的鬼吗?李若琳害怕从此失去郑远清,这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牵挂。

“若琳乖,若琳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遇到故人了。”郑远清开始哄孩子。

“故人?故鬼吧?你看把他们吓的。”许书成没好气地嘟囔道,这深更半夜到处尸吼的怎么能碰见故人?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过不要往外看。唉,你们啊,好奇心害死猫,也能吓死人。”郑远清也不生气,搂着李若琳找了个角落坐下,苦笑着看了眼众人。

“钢索、燕子、刘伟,说说都看见什么了吧?说出来会好受点,别憋着了。”郑远清说道。

“不说不说就是不说。”韩燕一双小脚使劲踢腾着,又开始往金雨堂怀里钻;把金雨堂窘得赶紧哄道:“哦,不说不说,咱不说哦,乖。”

“唉,不说罢,不说罢,你们看到的都不一样,都是你们心中最恐惧、一直在逃避的形象。知道一下也好,看看自己内心深处究竟还隐藏着什么。”郑远清掏出枪,把吐了血的子弹一颗颗褪下,拿出一方手帕包好,然后换上新子弹。

“远清,给大伙说下这个。。。。。。这个什么吧,看得出你和它认识很久了。”金雨堂也感到好奇,钢索看到的肯定和韩燕、刘伟看见的不一样,不然凭钢索的胆略和年龄,不会吓成那样。

看到大家的眼睛跟雷达似的看过来,郑远清笑了笑,点燃一根烟打开了话匣子。

“2004年,我当兵的第二年就参加了小鸠山缉毒战;当时我是喷火手,那天深夜,我们连参与打伏击,两个步兵在一旁持枪保护我。当我把对方几个家伙烧成焦炭时人家的一颗手雷也在我们后方爆炸,还好离得远,汽油罐还能扛得住手雷的弹片,我就是大腿和屁股上有点皮肉伤,而那两个兄弟却全部牺牲在战场上,就倒在我身边。接着战斗就打响了,我连哭的时间都没有。”

“唉,那时候真惨烈啊,打到最后双方人员都被打散了,我一个人扛着喷火枪、汽油罐,在老林子里疯跑,那会儿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到处是林子,我一心想着就是报仇,哪有枪炮声往哪钻,结果在密林中里碰到了它,第一眼望去它就是我死去的战友浑身是血、身体残破地站在那对我笑,笑得就像看见我十分高兴似的,我那会儿吓呆了,以为碰见山精野怪了,直接一团火烧了过去,结果它没事。”

“然后它就给我说话,我这人虽然不信鬼神,但是对鬼神抱有很大的尊敬,可能是这样吧,慢慢的它就变成了一副女鬼的模样,清丽脱俗,美得不像人间女子。它给我指了个方向,让我赶紧回营地,我说不行,我还没给战友报仇呢,它就把我训了一顿。后来想想也对,如果我不听它的,凭我一个人只能白搭进去,还不如回去和队伍集结一起反攻呢。下战场的那晚,我站岗,又见到了它,我说我想我战友,它说你能做的只有给他们多烧点纸,于是我每年都回山上去给他们烧纸,这习惯就保留到现在。有时候我烧纸,它在不远处弹琴唱歌,只闻其声不见其形,找也找不见。”

(还有票票的给草草张票票吧!另外感谢熊熊书友的打赏,草草在此谢过了!)

第二卷 行者无疆 第一百零三章 攀檐走壁

“我退役前,专门跑到山上和它告别,在林子里等了一夜,半夜还让山精吓了个半死——那可真是个还魂夜啊,山精野怪的,都变成那些埋骨青山的战友模样。结果也没等到它,只等到一句话‘有缘自会再见’,然后就是教给我怎么用枪杀那些作恶的山精。从此以后,我就不再那么怕鬼了。”郑远清斟字酌句,唯恐对先生有一丝不敬;在他心里,先生就像母亲一样有着崇高的地位。

“它。。。。。。它到底是什么?它不是山精吗?它多大岁数了?”韩燕也顾不得害怕,赖在金雨堂怀里扭着小脸问道。

“它是山鬼,《九歌山鬼》就是屈原做的一首楚辞,它非男非女,非人非神,非仙非鬼,非妖非精,天地之间一种独特的存在。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活了多少年,不过听它弹曲唱歌、吟诗作赋,应该有几百岁了吧。”郑远清看着地板喃喃地说道。

“它是好还是坏呢?”代安阳也好奇地问道。

“非善非恶,一切顺天道而行事。就像我们一样,不是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时候善即是恶,恶即是善,没有一个绝对正确的标准,一切权变处理,如果非要用一个大框框把自己锁定住,那么你不仅永远不会拥有智慧,甚至会把自己搭进去。”郑远清说道,同时也给队伍定下了一个标准——我们不是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惹急了照样心狠手辣。

“看样子你对它挺尊重哦。”韩燕问道,她看见了郑远清一脸尊敬的样子。

“嗯,我尊它先生,它对我有再造之恩。”郑远清挥了挥手,他不想再就此事深入下去,说了也白说,有些事情这些年龄小的队员必须经历过才会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他这样的奇遇。

。。。

军卡继续行驶了一天,前前后后跑了好几个地方,大家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点、丧尸相对而言又比较少的城镇。这里是宝鸡附近的一个稍大点的镇子,从地图上来看这个镇子应该是西安、宝鸡的物资集散地之一,应该还是比较繁华。

站在高岗上拿望远镜看去,阴霾的天空下、远处的镇子如同一头庞大的死兽,也许这里正处在地震的余波上,一栋栋尚未建成的房屋东倒西歪甚至倒塌,腐朽的钢铁骨架突兀的指向天空,在灾难中损坏严重的公路看样子还能勉强发挥作用,路面断裂处如今长满一人多高杂草,枯黄的植物在凄厉的北风中被吹得东倒西歪。

“我觉得咱们还是回小清河里藏着吧,直接从河岸上的平房一步步向镇子里爬。剩一帮女人们我不放心。”金雨堂一边拿望远镜看着小镇一边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早知道小清河能过来就直接走水路了。”许书成皱着眉头,看着镇子里不断攒动的尸头说道。

“先进小清河吧,这么远什么都看不清,走一步说一步吧。”郑远清放下望远镜,招呼大伙上车。军卡随后发动,冲撞着路边三三两两游荡的丧尸驶进小清河,然后开始慢慢下沉。

“老黄、老马,这回一走估计得三四天,车里就剩你们两个老大哥了,都是女孩子不懂事,多照应一下。”郑远清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对两个老军工笑道,他们已经四十岁甚至快五十了,虽然体格依然健壮,但是终究比不得年轻人,老黄和老马都是憨厚实在的老一代农村人,虽然只能帮着干点体力活,但是这么久处下来,大家伙的感情已经很深了。

“远清恁放心吧,俺们还没老,这几天没事,报废场带来的弹药还有几十吨呢,俺们都挑挑。”老黄憨厚地笑笑,他们都明白,自己不会打枪、不会打仗、年龄也大了,除了能帮着干点体力活外什么也做不了,人家几乎等于是白养着他们俩,还对自己这么尊敬,自己也得知恩图报不是?

“嗯,别累着了。”郑远清冲他们点头一笑,然后走到李若琳身边搂了搂她,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若琳,我们一走,马上把车沉入河底,就当放几天假了好好睡两天。”

“嗯,我知道,你们小心点。”李若琳踮起脚尖在郑远清胡子拉碴的脸上亲了一口。

“燕子!给我们开路。”郑远清看大家都做好准备了,招呼韩燕用重机枪给他们开路。

按照计划,15名战斗队员要先通过一段200多米的丧尸密集区,然后翻上离河岸最近的一栋民房,再靠射绳枪和锚钩发射器慢慢地往镇子里移动。韩燕要用重机枪给大家开出来一条200米的通道。

“咚咚——咚咚!”两挺89式重机枪开始怒吼,两条火镰迅速将河岸上聚集的百十头丧尸打成一团血雾,很快一个长200米,宽60米的尸骨通道被清理了出来。

“老金,走吧!让燕子招呼着就行!”许书成喊道。金雨堂从另一个重机枪位上出来,拍了拍韩燕的屁股,来到了车厢边。训练一个精英战士要一两年的时间,训练一个女战士更是需要时间,所以目前来说能打重机枪的只有韩燕了,李若琳她们只能拿着步枪在一旁帮着招呼。

“准备!走!”郑远清看着通道上最后几只丧尸被重机枪打成血雾,郑远清手一挥,率先跳下岸边齐膝深的河水里,接着大家纷纷跳下,15个人背着15个木箱在水里面急速奔跑,他们必须要在丧尸重新围过来之前上到那栋平房上。

对于众人的体力和能力来说,200米根本不算什么,大家很快地跑过通道翻上了那栋三米多高的平房;等丧尸重新围过来时,众人已经全部站在平房顶部。郑远清看着韩燕她们拆下重机枪放进车厢,然后军卡慢慢消失在小清河里之后才放心地收拾装备。

这是15个特殊的木箱,长50公分、宽40公分、高25公分,模样类似于KFC送外卖的那种箱子,但是没有那么大;每个箱子里加装了八个空间放大仪,也就是说每个箱子如今的容积是50立方米。这是按照空间放大仪最小的间隔制作的,低于这个体积,空间放大仪没法使用;高于这个体积,将给众人的行动带来巨大的不便,不过15个这样的箱子也够了。

因为这次是在房顶上“飞檐走壁”,丧尸再多想搭尸梯爬墙也得一段时间,所以大伙没有拿太多的武器,除了每人一条八一杠,两个基数300发配弹外只带了五枚火箭弹和一些手雷、两挺81轻机枪两个基数2000发子弹。

看到屋顶上有鲜肉,附近游荡的丧尸纷纷向这里聚集,一条条青灰色的手臂如树枝般伸着,一张张残破、枯黄的嘴死命地嗷嗷着,可惜单个的丧尸不会爬墙,只能看着上面的人气急败坏。

“开始叠罗汉了,准备吧。”郑远清看了眼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