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越之指染-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辰儿喜欢鸟儿,是喜欢它们自由飞翔在天空里的那份快活,可是一旦它们被关进了笼子里,失了自由和天性,一只断了羽翼的鸟儿,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呢?”姜凝醉回头看向颜君尧,明明是那么清冷疏远的音色,偏又带着凛冽异常的气势,让人无法反驳。“辰儿问我,他到底哪儿做错了?其实哪儿也没错,不过是他给的,并非鸟儿真正想要的罢了。”
“够了!”似是一下子被戳了痛处,颜君尧一下子恍然起身,衣袖不慎掀翻了身前的茶杯,他恼怒地看着姜凝醉,一字一句道:“我与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旁敲侧击地给我说教。这些年我待她如何,你们不会知晓,也不会明白我究竟有多爱她。”
漠然看着眼前的颜君尧犹如狂暴的野兽一般的宣泄,姜凝醉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茶,冷冷道:“太子的爱,是不顾一切地占有,以为自己只要付出就终会迎来收获。可是,我却还见过另外一种爱的方式,是默默相守地陪伴,是即使豁出性命也要护她安好,不为难,不强求,所有的付出只求换来她舒眉一笑。。”
“太子,你说你爱她?”姜凝醉一针见血,没有留给颜君尧任何喘息的时间。“可是那在我看来,不过只是一厢情愿的占有罢了。”
若说颜君尧之前尚还能强撑镇定,那么姜凝醉这最后的一句话,无异于是剪短他心里薄弱坚持的最后一根弦,弦丝如刀刃,一下子切碎了他的心扉。
颜君尧颓然退坐回石椅之上,失了神地怔怔望着姜凝醉,想说什么,却又率先锁紧了眉头。
胸口的痛渐渐平缓,颜君尧神色复杂地看着姜凝醉,笑得涩然:“你在劝我放了她?”说着,颜君尧仰头喝下杯中余下的茶水,细细摩挲着姜凝醉的话,不由地有些好奇,“你与她鲜有知交,你也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凝醉,你何必替她拐弯抹角的求情?”
虽与姜凝醉接触不多,但是姜凝醉眉眼里的凉薄,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种冷,是刻入骨髓的亦是与生俱来的,时至今日想起,他仍不免心有余悸。
“大抵是住得久了,所以对这里的人也有了恻隐之心。”姜凝醉冷漠的脸上沾染了些许笑意,她道:“侧妃心有她属,感情的事最难勉强,这件事怪不得太子,同样,也怪不得她。”
听姜凝醉说得如此分明,颜君尧神情古怪地看了姜凝醉一眼,许久,他才迟疑地问道:“倘若,有一天你发现皇姐的心中也另有他人呢?”
“若当真如此,却又与我何干?”姜凝醉的口吻淡淡的,她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下透出一层浅浅的痕迹,总给人一种云淡风轻之态。“我做事向来容不得半点勉强,争的抢的总是让人无法安宁,我不能一辈子花尽心思机关算尽,只为去争一世的恩宠,那样实在可笑。若是她的心中早有了别人,也无可强求,说到底,我如何对她都不过是我一人之事,天下从来也就没有因自己生情而强求他人接受的道理。”
这番话,若经他人之口说出,颜君尧难免会觉得虚伪作态,但是不知道怎么地,从姜凝醉口中说出来,便能显得如此洒脱自然。他终于明白为何姜凝醉的身上总藏着一种疏离冷漠的气息,她这样清冷的人,本就是遗世独立的存在,天下之大,竟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相似之人。
他想,皇姐在万千倾慕者中独独对她一人如此倾心相待,如今看来,却也并非毫无道理。
“我记得,皇姐自幼不喜女儿红妆,独独喜欢随父皇骑马打猎,舞刀弄枪,虽说于皇室礼数所不容,但偏偏学得有模有样。以前父皇常说,皇姐像是一匹自在驰骋天地之间的烈马,无人能够令她折服。”那时的颜漪岚尚没有收敛天性,活得无所顾忌,她的存在,是这沉闷繁琐的皇宫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颜君尧想着,不由地望了姜凝醉一眼,笑道:“不过如今看来,即便是皇姐,也终归逃不过一物降一物的命运。”
难怪,姜凝醉以往总觉着颜漪岚妖冶的外表下始终是藏着一股锐气的,比如她面对生死的凛然冷漠目光,比如她单手封住刺客利剑刺入时的决绝果断,这些都不仅仅是单单只凭意志就能做到的,如今听到颜君尧的话,她才终于释然。
只有拿过真刀真枪、触碰过刀刃剑尖的人,才会在危难时刻保有如此镇定的神色。
思绪一下子飞得老远,姜凝醉回过神,她伸手替彼此斟上新烫的热茶,借以掩饰自己的失神,道:“我从未看过长公主骑马舞剑。”
普洱入口一阵苦涩,但是慢慢便有回甘无穷,萦绕舌尖一股茶香。颜君尧抿着茶,听闻姜凝醉的话,他的神色不觉一黯。“我也是这次回宫才听母后提起,自四年前颜隋一战之后,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抽身不暇,皇姐忙于政事,再也没有碰过这些玩意儿。”
是了,如今大颜独靠她一人支撑,太子资历尚且无法身担重任,而在朝中,偏偏各方势力分据,真正能为之所用的人又太少。种种原因累加在一起,她分/身乏术,虽贵为长公主,但是却再也无法拥有往日的自由和快乐了。
姜凝醉的神情沉默下来,颜君尧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连忙说道:“不过根据脚程,北央王七日之内便会抵达京城,每次他来大颜,总要设猎场与皇姐驰骋一番,到那时,便能一睹皇姐的风姿。”
北央王?
不曾在意过的名字再一次跳回脑海里,此人姜凝醉还是有些许印象的,四国之首的央国年轻的君王,不仅年纪轻轻就能带领着央国不断的开辟领土,并且还与颜漪岚有过一纸婚约。
想到这儿,姜凝醉手里的动作一顿,心里没来由地一阵不痛快。
“时辰不早了,我还有政事在身,必须赶往栖鸾殿与皇姐商议。”颜君尧说着,起身拍了拍衣襟,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神情略一迟疑,最后缓缓说道:“至于浣雪一事,我会好好考虑。”
听得颜君尧松了口,态度也不似方才那般坚决,姜凝醉微微一笑,一双眼浓墨重彩,在阳光下闪着剔透的光,睫羽若蝶,在一颦一笑间勾画出柔浅的弧度。
颜君尧从未看过姜凝醉笑得这般明艳无瑕,他拂袖的动作怔了怔,不由地有些愣住了。
他从不知道姜凝醉笑起来,竟然是这么清艳动人。想着,他突然觉得认识姜凝醉这么些年,今日却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记住她的模样。
第七十七章
绿荷颤颤兢兢地站在内殿里,她忐忑地瞅了瞅面前安然坐着的姜凝醉,目光刚一触到她冰冷的脸庞,又赶忙低了下去,不安地看着自己纠结在一起的脚尖。
呜。娘娘今日的心情欠佳她是知晓的,所以晚膳时间里她一直伺候得格外小心翼翼,不晓得她到底哪里做错了,用过晚膳竟然被娘娘单独留了下来,本以为会受到好一番责罚,但是不想她的好娘娘只是单单睨了她一眼,问起了她有关于北央王的事情。
“其。。。其实。。。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知晓的并不多。。。所以。。。。。。”
绿荷的支支吾吾全在姜凝醉的预料之中,但是她说的后半句话,姜凝醉就不得不抱迟疑态度了。她穿越至今已有快一年的时间,身边所有人的脾性她都了解了个大概,而这么多人里,唯有绿荷一个,是最好打听又嘴上不牢的一个。她低头望着绿荷,一双漠然的眼睛里不掺半点神情,偏偏望得绿荷心里直打怵。
“你只需说你知晓的,”不急不缓地刮了刮茶杯,姜凝醉微微一笑,道:“我自不会为难你。”
“娘娘说的可都是真的?”得了姜凝醉的保证,绿荷的两只眼睛直冒光,看见姜凝醉点头,她倏地抬起头,道:“上一任的老央王去世得早,北央王不及弱冠之年就已继承了王位,真可谓是年轻有为。奴婢还听老宫女们说,北央王上一次来大颜的时候,见过他的宫女们无不赞他英姿焕发,风度翩翩。。。。。。”
似乎绿荷说来说去,总也说不出什么令姜凝醉满意的回答,她放了手里的杯盏,冷冷打断道:“我曾听六皇子提及过,北央王与长公主有过一纸婚约?”
“对啊!”绿荷不明所以,只是眨巴了下大眼睛,点头称是。
白日里的不痛快越发地惹人烦闷,姜凝醉眸子深了深,面上仍是没有表情,道:“我还听说,北央王对长公主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又有什么用?咱们长公主向来不将北央王看在眼里,这是咱们颜国人人心知的事实。”绿荷回得理所当然,说完之后才觉得要命,她连忙捂住了嘴,惊慌地四处张望了下,瞧见四下无人,她才掩低了声音,道:“颜国向来在四国中实力最为羸弱,先皇将他最疼爱的长公主嫁给北央王,依附拉拢的意思已是再明显不过,况且,北央王心仪长公主已久,答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长公主当时究竟抱持着怎样的态度,奴婢便不得而知了。”
颜漪岚的心思向来掩藏得太深,绿荷自是无法参透和知晓的,姜凝醉闻言,也不再多问,只是摆了摆手,道:“我知晓了,你先退下吧。”
明明问的是有关北央王的事情,但是为什么总让她觉得,娘娘真正在意的却是长公主?
绿荷心里直纳闷,不过,让她当众问出口来,却是借她几百个胆子也不敢的,所以她只得默默嘀咕一番,然后悻悻地点了点头,行礼退下。
夜已经深了,白日里的燥热此时全然不见了踪迹,阵阵微风袭来,一阵沁人心脾的快意。
明明已过亥时,但是姜凝醉却一点睡意也无,她索性起身穿上衣衫,迎着凉风行到了后院。
院子里的木兰花已经开了,小小的花朵如同漫天星辰点缀在枝丫之上,一阵微风吹过,细长的枝丫随风摇曳,木质的香气萦绕整座后院,香气虽不浓烈,却显得芬芳清雅。
姜凝醉站在木兰树下,抬头默默地凝望,许是看得出了神,连颜漪岚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也不曾察觉。
鼻尖突然嗅到了一阵不属于木兰的香味,本是格格不入地味道,却又刻骨的熟悉,她的脑子一凛,立马嗅出了这是独属于颜漪岚的香气。
还来不及回头察看,身侧已经有影子重叠而来,颜漪岚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旁,随后伸了伸手,替她摘下了最低的枝丫上长着的一朵木兰花。
指尖轻拈着一朵木兰花,颜漪岚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脸上依稀是缱绻醉人的笑意,抬头冲着姜凝醉笑得明艳动人。
“你若是喜欢,我便全部摘了送给你。”
姜凝醉的呼吸微微一滞,她不发一言地看着颜漪岚,漫天的星辰之下,所有的木兰花也不及她眉眼里的零星笑意。而她的脸庞似是燃着灼灼地烈火,快要将身后的木兰花悉数燃烧至尽,用来衬托她的一颦一笑。
木兰三千,也抵不过你眉眼里的一点风华。
心里扑通跳动的心脏似是快要溢出心房,姜凝醉克制着不表露出来,以免遭到颜漪岚的好一阵笑话,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颜漪岚,道:“长公主大半夜里不睡觉,跑来我的栖鸾殿是何居心?”
姜凝醉的一本正经看得实在有趣,颜漪岚不觉弯起了嘴角,答得暧昧:“还能有什么居心?自然是来偷你这个大宝贝的。”说着,颜漪岚的身子已经随话音落下而靠近过来,姜凝醉躲闪不及,整个人已经被颜漪岚拥进了怀里。“见到我来,你连个惊喜的表情也不愿给?”
“惊倒是有的,”默默从颜漪岚的怀里退出去了半步,姜凝醉冷声道:“但是喜就未必了。”
颜漪岚本以为大半个月不见,姜凝醉再一次看见她,始终是会有些惊喜的,但是事实证明,姜凝醉就是姜凝醉,的确是不太能奢望她会因为小别数日而换了习性。
因此,听见姜凝醉的冷言冷语,颜漪岚也不生气,反而犹有兴味地笑了起来。
“长公主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
姜凝醉这么问,颜漪岚便也顺着她的话道:“不如你猜猜原因?”
“长公主的心思百转千回,岂是我能够任意揣度的。”姜凝醉的话说得毕恭毕敬,但是语气里听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她说着,神情淡淡地扫过颜漪岚,道:“莫非,是与北央王即将来京有关?”
这句话倒引来颜漪岚诧异了,“这事你也知晓了?”
“既然北央王要来了,长公主必然有不少事宜要准备。”姜凝醉顿了顿,见颜漪岚没有否认,又道:“这段时间,我就不劳长公主挂心了。这里毕竟是东宫,长公主的身份特殊,来得多了也难免落人口舌。”
姜凝醉一字一句说得冷硬,她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大殿门口,她脚步顿住,回头看着月光下一袭华衣的颜漪岚,说道:“我有些困了,长公主还是请回吧。”
说完,姜凝醉陡然转身,单单留给颜漪岚一个清冷的背影,人已经没入了大殿之内。还不待颜漪岚出声,大殿无情合上的门扉砰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沉闷。
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颜漪岚望着栖鸾殿紧闭的大门,整个人兀自没有回过神来,碧鸢看着颜漪岚怔愣的表情,想着她呆在颜漪岚身边多年,见到这样的她倒还是头一回,这么一想,碧鸢不由地掩着嘴,轻笑了出来。
反手关上门,姜凝醉背倚在紧闭的门扉之上,整个人陷入了一阵不知所措之中。
不远处的铜镜里闪着明黄的光,正好照着她脸上晦涩的表情,里面隐隐约约透着的却是在意和不安。
怎么能让你看见这样善妒的我?这本不是原来的我,这样的我,就连自己看了也觉得陌生,又怎么能让你知道?
怔怔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姜凝醉的心里一阵的不自在,脑海里无不充斥着北央王与颜漪岚的名字,一颗原本心如止水的心,此时此刻早已被什么拨乱,再也难归平静。
“殿下,探子回报说,在北央王随行的马车里,看见了靖王妃的身影。”
靖王妃?
听见碧鸢的轻声禀告,姜凝醉的心里不禁疑惑起来。
北央王的王妃,哪里值得探子们如此郑重其事地回禀颜漪岚?
比起姜凝醉的疑惑,颜漪岚的神情倒是显得愉悦多了,她莞尔一笑,之前被姜凝醉拒之门外的恼意也去了大半,笑道:“她也要回来了?”
察觉到颜漪岚的情绪,碧鸢也微微弯起了唇角,道:“想必是北央王想要给长公主一个惊喜,所以才一直没有说明。”
“倒是有快四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是啊,”碧鸢点了点头道:“自颜隋一战之后,靖王妃远嫁央国,的确是好些年未见了。”
颜漪岚笑了笑,她的目光落在姜凝醉紧掩着的大门上,看着殿内的宫灯映照出她倚在殿门之后的轮廓,饶有兴味地笑起来:“既然她也要回来了,那看来是该好好准备一番了。”
第七十八章
北央王三日之内率众抵达临安城,消息一经皇榜张贴布告,临安城上下瞬间一片哗然。
当然,议论的最多的,还是北央王与颜漪岚的那点人人皆知的姻缘事。
颜国向来在四国中实力屈居下风,多年来皆是倚靠着央国的多方支援,在国力上不如人,独独能够让百姓们摇着尾巴得意谈资的,也就只剩下颜漪岚屡屡拒绝北央王求亲这一件事了。
绿荷说得津津乐道,姜凝醉却只是沉默地坐在木兰树下,抬头就能够透过婆娑的树影,望着头顶那片开得正艳的木兰花。
有洁白的花蕊顺风飘落,坠在她的膝上,她指尖捻起,不由地想起那夜颜漪岚信手拈花的画面,她学着颜漪岚的动作轻转着花柄,可惜指尖笨拙,怎么也学不来那夜颜漪岚潇洒自如的模样。
“娘娘,娘娘?”
绿荷那边正自顾自说得来劲,回头看见姜凝醉一脸的漠不关心,竟是不知何时望着手里的木兰花发起了呆。
听见绿荷叫唤,姜凝醉回过神来,绿荷便又兴冲冲地道:“每逢北央王来大颜,长公主总会大赦天下以示与民同喜,昨儿长公主已经提前赦免了娘娘,娘娘不必再禁足于昭翎殿,若是娘娘闷得慌,不如让奴婢陪着娘娘出宫转转?”
姜凝醉闻言,侧过视线看着昭翎殿里来来往往打扫的宫人们,她并不回答绿荷的话,而是凝声道:“绿荷,替我问问管事的公公,下人们还要在我这里打扫多久。”说罢,姜凝醉轻拍了拍衣衫,拂去烈日下一身的燥热,“太阳太大,晒得我昏沉沉的。”
“是。”
绿荷连忙听令前去回话,青芙走上前来,递了冰镇的酸梅汁给姜凝醉,道:“估算着时间,内殿应该已经打扫好了,娘娘若是嫌坐在树下闷热,不如移驾内殿休息吧。”
就着青芙递来的酸梅汁抿了小口,酸甜宜人的味道迅速蔓延在味蕾之上,也为姜凝醉唤回了些许活力,她点了点头,看着下人们在她的昭翎殿里忙活的场景,淡淡问道:“往年北央王来大颜,也是需要这番大肆清扫的么?”
“是呢。”青芙答道:“每次北央王前来,长公主都是极为重视的。”
姜凝醉的神情一直淡淡的,她起身拍了拍坐皱了的衣衫,只觉得头顶的烈日灼人,猛地站起身来实在有些头昏脑涨,视线不经意地落回手里的木兰花上,她凝了凝神,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最后将花蕊随手放在了石桌之上,转身往内殿走去。
风乍起,卷起桌上的那朵木兰花,徒然地在桌上滚了几圈,吹落到了地上。
初踏进昭翎殿,便有一股凉气袭来,自然是比小院树下凉快多了,姜凝醉转进内殿,就听见了绿荷的斥责声。
“怎么了?”
察觉姜凝醉皱了皱眉,青芙连忙问到一旁严声斥责宫女的绿荷,道:“绿荷,什么事值得你这般为难她?”
“还不是她笨手笨脚,”绿荷说着,捡起了地上的一个木盒,道:“喏,把娘娘的锦盒给摔坏了。”
青芙原本还在责怪绿荷大惊小怪,直到看见绿荷怀里搂着的木盒,才不觉神色凝重道:“这可是娘娘最珍贵的锦盒。你这个小宫女,瞧着面生得很,怕是新来的吧,做事怎么这么毛手毛脚?”
小宫女早已吓得不轻,此时看见姜凝醉进来了,更是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还请太子妃恕罪。”
不过是个木盒,瞧着里面也并没有放置什么贵重物品,姜凝醉毕竟是个现代人,见不得人这般随意的下跪磕头,因此,她只是轻轻摆了摆手,道:“起来吧。”说罢,她的目光转回绿荷手里抱着的木盒,不由地心生几分疑惑。
既然是太子妃生前最爱的东西,可是她今日却是第一次瞧见,若不是小宫女冒冒失失不小心摔坏了,她怕是压根不知晓这个木盒藏在何处。想着,她对绿荷道:“把锦盒拿来,给我瞧瞧。”一边伸手接过木盒,姜凝醉转头看向那名战战兢兢的小宫女,又道:“你在哪里找到的?”
“回。。。回太子妃的话,就在那儿。”小宫女指的是书架的夹层里,那里本就隐蔽,若不是知晓的人,平常的确是极难察觉。“因为太子妃的锦盒放得位置着实隐蔽,所以奴婢一时不察,才会不慎摔落在地上。”
木盒里并没有放什么特别的东西,初看上去空空如也,可惜姜凝醉却怎么瞧怎么觉得另有玄机,直到她的指尖一一抚过木盒里的每一个角落,才在夹层的绒布下面摸到了一块突起,揭开绒布一瞧,里面赫然放着一封用信封收起的信。
到底是一封什么样的信,值得太子妃如此花尽心思掩藏?
这么想着,姜凝醉按捺着好奇,她先是扫视了一遍昭翎殿里的所有人,随后冷冷命令道:“你们都先下去。”待屋内所有的闲杂人等纷纷退去,姜凝醉看了看面前站着的青芙和绿荷,沉吟片刻,道:“绿荷,替我出去告诉管事的公公,我这儿暂时不需要打扫了。若是长公主问起,只管交代是我吩咐的。”
等到一屋子的人都散了去,姜凝醉这才转身坐回了书桌前,缓缓拆开了那封从未被开启的信笺。
屋内的声音仿若全部被隔绝在了外面,青芙并不知晓这封信里的内容,只是看着姜凝醉越发冷凝下去的脸色,她的一颗心也不觉地被揪紧了,心里只是反反复复打着鼓,默念千万不要横生出不必要的枝节才好。
姜凝醉读信的表情太过镇定了,镇定得一点讯息也不留给青芙,但是她一点一点冷白下去的脸色,青芙却是察觉到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更加忐忑不安了。
信不过只有一页半,里面的遣词造句也并不难懂,可是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姜凝醉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才能把里面潜藏得巨大真相想得通透。只是不对,还有一点她没有想明白,偏偏这一点,是她最怕想明白的。
不过,她必须要知道答案,知道这整件事背后的真相,知道这一场颜漪岚精心设下的局里,她究竟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
哪怕这个答案,会将她们彼此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原本有些昏沉的意识,这一刻猛地一黯,姜凝醉无力地支着椅子扶手坐下,她的一颗心狠狠地锁紧,太过凛冽的事实逼得她难以遏制地蹙紧了眉。半晌,她从信里抬起了头,目光冷若寒冰,光是这么淡淡地望向青芙,已让青芙背后生寒。
“青芙,”姜凝醉用极尽镇定的嗓音唤住青芙,她的指尖随着话语慢慢收尽,将掌心的信笺捏的发皱,“我且问你几句话,你只需坦白回答我。”
青芙此时也意识到事情或许非同小可,她不敢含糊怠慢,只能重重点了点头,道:“嗯,娘娘只管问。”
“你曾经跟我说过,那日我落水的时候,是长公主的人最先找到我的?”
青芙应道:“回娘娘的话,是这样没错。”
姜凝醉抿了抿唇,声音不可自制地有些沙哑,“那我再问你,长公主发现我落水的时候,做了什么?”
“长公主赶到的时候,侍卫们已经从水里将娘娘救上了岸边。”青芙努力地回想那日所有发生的场景,可惜那日的事情太过猝不及防,所有的场景堆积在一起,记忆实在是凌乱不堪。“长公主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奴婢看着看着,却觉得一整颗心都跟着颤碎。长公主只是缓缓走过去,将娘娘抱在了怀里,很久很久都没有放开。”
听到这里,姜凝醉本来是该觉得难过的,但是她却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睛,眼里再睁开之时,冷漠的眼眸里全是近乎无情的镇定自若。“很久很久。。。。。。都没有放开?”缓缓地重复了一边青芙的话,姜凝醉不合时宜地笑了笑,笑容看上去竟是那么的悲伤和讽刺。“既是不慎落了水,为何长公主只是袖手旁观的抱着,却丝毫没有立即传诏太医?”
青芙的肩膀猛地一颤,她愕然地抬起了头,望见的是姜凝醉漠然冷静的眼眸,她的心一沉,在姜凝醉的眼神里,突然感到了一阵心悸和绝望。
“为什么呢?”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像是在姜凝醉的心上反复切割,突如其来的事实远比她受杖刑时的疼痛还要凛冽,她手里狠狠捏着那张发皱的信笺,那是太子妃落水前留下的唯一一份遗书。“是因为长公主想让那时的太子妃死,还是因为在救上来的那一刻,太子妃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青芙的肩膀似是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颤抖,她不敢直视这一刻姜凝醉的眼睛,也不敢回答姜凝醉的问题,只能垂着头跪了下来,低声惊呼道:“娘娘息怒!”
真是好大的一盘棋。
看来,我注定不曾是你的对手。
姜凝醉想着,明明眼睛一片灼痛,但是却偏偏没有眼泪可以落下来。
颜漪岚,终归还是我输了。也罢,这盘棋自一开始,我就是个输家,又何必在知晓结果的时候,再来悔不当初呢?
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姜凝醉转身往殿外走去,推开门的一瞬间,不料撞见了正折身回来的绿荷,姜凝醉越过绿荷,出声道:“摆驾凤仪宫。”
绿荷被姜凝醉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弄得怔愣,回神看见青芙失神地跪在地上,一张脸上满是惶惶不安的表情,肩膀微微地颤抖着,像是要抖碎全身的骨头。
“青芙姐姐,这是怎么了?”
“快,快去传话长公主。”青芙来不及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把绿荷往殿外推去,嘴里不觉地失神呢喃道:“若是迟了,怕是这皇宫都要跟着乱了。”
第七十九章
太阳灼辣,照晒在皮肤上本该炎热,但是姜凝醉却只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昭翎殿到凤仪宫的路程并不远,若要算起来,也不过两盏茶的时间,所有有关于颜漪岚的画面一直跳脱在脑海之中,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忘而不能忘,想又不甘想。
凤辇落下的瞬间,姜凝醉的整颗心却提了起来,她看着那道熟悉的宫门,那朱漆红柱依然色彩鲜艳,可是如今落在她的眼里,便只觉得此情此景着实是讽刺的很。
一路转进沉雁阁,姜凝醉轻车熟路,脸上的表情太过镇定,镇定到让人感觉不到她这一刻内心风起云涌的波澜,也不会知晓,她心里千丝万缕的揪扯和疼痛。
“太子妃?”
碧鸢正巧从沉雁阁内走出来,瞧见是姜凝醉,赶忙迎上来,恭敬地行了个礼。“长公主正在阁内处理政务,是否需要奴婢前去通传一声?”
“不必了。”姜凝醉冷冷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想单独与长公主谈。”
“这。。。。。。”碧鸢此时也觉察出了姜凝醉面上的冷凝不似往日,心里不禁打起了鼓,身子也蹲在半空没有动弹。她凝思想了想,虽觉哪里不妥,但是想到来人是姜凝醉,最后也只是依言点了点头,道:“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