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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佳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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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她的衣袖看了看,没有发现银针,又看她虚弱得无法动弹,终于抵不过自己的欲望,伸手解开案板上止住她四肢的镣铐。

清漪面带微笑,“真是多谢你了。”

柳戊知淫邪一笑,便朝清漪扑了过来。她一滚,后腰落及地,碰到伤口,痛叫一声。柳戊知见扑了个空,又朝地上扑去,这次她并没有闪躲。柳戊知心中一喜,两片红艳艳的嘴唇就向她的薄唇袭去,就差那么一点,忽然脖子一麻定住不动,双目睁得老大,嘴中只发出“你……你……”。

清漪用力推开身上的人,骂道:“禽兽不如的东西!”又抽出藏在发中的另外几枚银针,吃力的起身扎了他身上另外几处穴位。他便一会痛叫一会大笑。

“怎么样?是不是很销魂?”

柳戊知苦不堪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门外的壮汉子听了你们的动静,直笑得暧昧,“想不到那清大夫看着文弱,却有这等威力!”直到面里渐渐的静下来,半天不出一点动静,两人才意识到出事了。当下推开门,便见柳戊知浑身抽动,似是想笑又似乎是极大的痛苦。再看看清漪,她正靠在一旁悠闲自在地观摩好戏!

一名汉子问道:“怎么回事?”

柳戊知话不成句,“叫……刘……师……爷……来……”另一名汉子连忙跑开叫来人。

刘师爷急急跑来一见他如此模样,双目凶狠得盯着清漪,“想不到被打个半死不活,还有力气整人,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双手朝后一招,“来人啊,上钉椅!”

“慢着!”

“怎么?这下知道怕了?”

清漪极其嘲讽的一笑,摸出怀中洁白无瑕的美玉,“你何不看看这个,再对我用刑也不迟!”

刘师爷半信半疑地接过玉佩,只见玉的中央一个个显赫的“秦”字,顿时心中大骇,急急地撒腿跑开,也不管地上还在抽动的柳戊知。

第二十七章 面圣

长安城——北魏的都城,一座座高楼鳞次栉比,整齐如一。曾经盛极一时的长安便有“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一说。每当夜幕降临,整个长安一片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宫城永安宫位于城北部中央,有九座城门,南面丹凤门,北面玄武门,东面银台门,西面九仙门。整个宫域可分为前朝和内庭两部分,前朝以朝会为主,内庭以居住和宴游为主。位于丹凤门北面约一里处,一座巍峨气势的宫殿拔地而起——麒麟殿是永安宫的正殿,高出地面五六丈,殿的东南和西南方向分别有翔鸾阁和栖凤阁,各以曲尺形廊庑与主殿相连,整组建筑呈“凹”字形。主殿前是一条长百米以阶梯和斜坡相间的龙尾道。麒麟殿地处高地,视野开阔,可俯瞰整座长安城。永安宫的北部为园林区,建筑布局疏朗,形式多样,中太液池,池内偏东处有蓬莱山。沿池岸的回廊连接多座亭台楼阁和殿宇厅堂。麟德殿位于永安宫的西北部,是宫内规模最大的别殿,也是皇帝举行宴会、观看乐舞和接见外国使节的场所。

高大威严、精神抖擞的魏皇端坐于大殿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精于权谋的眼睛显出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雄心壮志。身边是一位雍容高贵的穿金戴银的华服美人。匈奴王子末渎坐于殿下首座,妃嫔媵嫱、王子皇孙席坐于两侧,正兴味盎然地欣赏着殿中央的管弦呕哑。忽而一旁的内监俯身向魏皇禀告了什么,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目即刻变得更加神采飞扬,只听得浑厚沧桑的一个字眼“宣!”

歌女舞姬乐师退下,内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宣北相之子、公子淇奥觐见!”尾音拖得又长又远。

商其予俊面如铸,双目幽黑深邃,一身紫色的朝服使得他尊贵之中透出一层冰凉如玉般的清华。踩着优雅而又稳重的步伐行至殿中,一撩衣袍,顿首五拜,悦耳动听的磁性嗓音破喉而出:“微臣参加皇上,吾皇万寿无疆。”

“爱卿平身!赐坐!”待商其予入座,魏皇又道:“今日特邀匈奴王子末渎和诸皇子妃嫔共赏歌舞,爱卿不必如此多礼。”

“是。臣素来游玩在外,路过东海时偶得一座珍宝,便想献给皇上,如今特意送来还请皇上观见。”

“哦?快拿出来让朕看看。”

一座巨大的红珊瑚由四人抬进来,约莫半人高,在灯光的照耀下,点点金光闪耀。

魏皇看到如此宝物,龙心大悦,“爱卿所献朕甚是喜爱,有劳爱卿费心了。”

“皇上喜欢,臣甚感荣幸。皇上之命,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来人,赐黄金百两,贡缎十匹。”

“多谢皇上厚爱!”

刚准备入座,背后传来熟悉的厚重音质:“早就听闻中原有‘公子双璧’,南白玉北淇奥(yu,四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商其予顺势从几上端起一杯酒,对来声音的来源说道:“末渎王子多年不见,你也是越发英姿勃勃了。”

末渎有些诧异,“哦?你我可曾见过?”

商其予缓缓走去,“末渎王子着实乃贵人,自是不会注意我这等凡夫俗子,况且事隔多年了,自然更加无印象!今日有幸又得见王子本人,淇奥荣幸之至,且敬王子一杯,欢迎王子不辞劳苦出使北魏!”说罢,一杯酒滑进肚里,见对方也喝下杯中酒,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皇上,香儿说最近编了一支舞,今日想特地献给皇上看呢!”魏皇身边的华服美人冯贵妃温厚的说道,拿眼飘向下座的流香公主。

“难得皇儿有心了!”

流香公主缓缓起身,莲步微移,行至殿中央,“父皇,昔日玉庭姐姐的“惊鸿一瞥”艳惊天下,只可惜玉庭姐姐不慎双目失明再无法跳舞。今天就让儿臣献上一支‘昙花一现’吧。”

舒缓的乐音响起,流香轻盈的身姿舞动在大殿中,她眉目如画,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一袭浅粉色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长袖漫舞,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才一开始就引来殿中人的不断赞美。

只见殿上又出现几名伴舞的女子,将她围在中间,长长的广袖舞动,慢慢的身姿靠拢,密密地将她裹住,形成一朵待放的花苞,她便是那花心。随着周围的女子缓缓的散开,花朵便稍稍绽放,只见流香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绝美姿容的若隐若现,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那目光似有似无地飘过的商其予,欲左还右,欲语还羞。渐渐的花朵越来越展开,她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周围的女子突然闪开犹如败落的花瓣,只留她在中间不停的旋转,身子越来越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停住,突然让人心中一惊,只见一团粉红立在殿中一动不动,像一朵未绽的荷苞,四下寂静。不知是谁“啪啪”的开了头,惊醒了如痴如醉的众人,如雷掌声不约而同地响起。

“流香公主的舞艺真是登峰造极,本王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末渎最先发话,紧紧盯着眼前的美人,如猎人发现目标般,眼中满是浓浓兴趣。

流香恍若未闻,只一个劲的拿眼飘向商其予,奈何商其予只顾着和身边的蓝衣女子讲话,根本不看她一眼,她心里头实在不知什么滋味,便开口道:“淇世子觉得本公主的舞艺如何?”

商其予听见问话,这才抬起头看向她:“公主的舞姿实在绝妙,淇奥口拙尽是无法形容,说出的任何赞美之语怕都是会辱没公主的舞艺。”

流香听罢,心里头高兴不已,“若是淇世子喜欢的话,日后尽可来我宫中欣赏我的舞艺。”

商其予微微颔首,淡淡道:“多谢公主美意!”

“皇上你看淇世子和香儿看着真是一对璧人呢!”冯贵妃面脸堆笑,掩口说道。

魏皇兴致勃勃,“可不是吗?只可惜这天下只有一个淇奥,不然朕的公主就都不愁嫁了。”

冯贵妃见魏皇龙心大悦,继续吹耳边风,“皇上又糊涂了,末渎王子不是求娶玉庭公主了吗?”

“今日一高兴,都忘了这事了。”魏皇言尽于此,并不接着往下说。

“那……”

魏皇打断冯氏的话,“朕都忘了,末渎王子是来求亲的,不知王子觉得朕的这位公主如何?”

末渎有些遗憾的说道:“甚好,若非本王子昔日伤了玉庭公主,心中有愧,今日定要求娶流香公主的。”

魏皇长笑一声,如雷震耳,“若是王子中意流香公主,朕岂会不应。”

流香听了末渎的话顿时脸色大变,如今又听魏皇如此说,脸色一片惨白,软软的趴到地上,泫然欲泣。冯氏脸色也是极其难看,本想借流香一舞与商其予结亲,趁机为大皇子拉拢他,没想到反而倒打一耙。

最高兴的当然是末渎了,“如此,那今日可否换娶流香公主,匈奴自会守好自己的领地,与魏互通友好,不相侵犯。”

“就这么说定了,朕会命人拟好条款,到时还请往子签字盖印!”

末渎爽快的答道:“没有问题。”

太液池畔,秋风萧瑟,水何澹澹。一袭明皇身后跟着一袭紫衣。魏皇已是满脸络腮胡,举目眼望向池的远方,感叹一声:“岁月不饶人,朕老了。”

商其予顿住脚步,停在一侧,偏首看了一眼魏皇,他的鬓边有多了几根白发,“皇上龙体正健,龙马精神,最重要的是心不老!”

一阵长长的沉默,魏皇又开口道:“玉庭还好吧?朕都三年未见她了,很是想念她啊!”

“皇上放心,玉庭公主很好,公主也想念皇上,总跟我提起她小时候皇上是如何宠爱她。”

“皇后死的早,又只生了玉庭这么一个公主,朕答应过她要好好待玉庭的,如今她双目失明,朕愧对皇后,况且朕也实在不忍心让她远嫁匈奴!”那双精明的眸子中闪过点点痛苦。

这一刻,商其予觉得高高在上的魏皇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父亲,会因为思念逝去的妻子,会怀念远方的女儿,会为他们的不幸而哀伤痛苦。犹豫片刻,决定要告诉他商其雪眼睛已经治好的事,却又怕他心生怀疑,便道:“刚才末渎王子在旁不便语言,其实微臣已寻得良医,治好了公主的双眼。只是……”

魏皇猛然转身,一喜一忧:“真的?只是什么?”

“只是大夫说玉庭的双目虽已复明,还需调养一段时间,以保万无一失。”

“是吗?”明显质疑的语气。

商其予一脸正色地说道:“是!不然臣早就将公主送回来了。”

魏皇恢复平常,“既如此,那就等她完全好了再接她回来吧。”

“是!玉庭公主若是知道皇上如此厚爱她,一定感动至极,日日为皇上焚香祷告,愿皇上福寿无疆,早日完成一统天下的心愿。”

魏皇眯眼看了一眼天地,“统一天下,谈何容易。北魏虽有铁骑,南周却有水师,长江天险,又占据荆襄要地,进可攻退可守。统一天下,难呐!”沉默片刻,转过身,对着商其予又继续道:“对了,那批武器找得怎么样了?”

商其予毫不欺瞒,“已经有些眉目了,指日可待!”

魏皇听罢,欢欣鼓舞,伸手拍了拍商其予的右肩,“要是你能一直在朕的身边就好了!”

“皇上……”

“好了,朕知道你不爱江山权欲!朕也勉强你。既然答应过你,只要你找到那批武器,朕就放你自由。”

自古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在出生时便有人告诉他了。商其予平静的脸上溢出一丝喜悦,“多谢皇上。”

“这次回来,就跟丞相好好聚一聚,你常年漂泊在外,丞相人老孤独一人,有空多陪陪他吧!”

“微臣明白,多谢皇上关心。”

“好了,你先下去吧。留朕在独自一人在这里休息片刻吧!”

“是。”未走远,就听见背后传来阵阵咳嗽。

第二十八章 心明

行在御花园中的曲径通幽的小径上,本想去找露珠,却没想到半路遇上流香公主。

流香双目通红,眼眶依旧湿润,她一见商其予便上前拉住他的手,“我终于等到你了。就知道你一定会去找田露珠,她都已经嫁给二哥了,你还想着她做什么?”

商其予见她模样,并无半点怜悯之意,只是挣脱手,说道:“公主,你误会了,我和露珠只是表兄妹。”

“那玉庭呢?你喜欢玉庭吗?我哪里比不上她,为什么父皇那么狠心,要将我嫁到匈奴去,明明该是她嫁匈奴,我嫁给你才对!”流香一句句质问道。

商其予极其平静淡漠地回答:“公主,这只能怪天意如此,你我本是无缘之人!”

流香依旧纠缠不休,死死抓住他的衣袖,“我问你,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这样的问题尤其不能拖泥带水,商其予毫不犹豫地答道:“没有!”

“答得好快!”流香傻傻的笑了笑,放开衣袖,失魂落魄,“我真是傻,竟然在心中念你念了五年,没想到你对我却……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去匈奴和亲了。可否让我再为你跳一曲?”

“公主的舞应该留给末渎王子看!”说完,商其予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流香独自一人泪满春衫袖。

虽已深秋,凉意袭人,但锦芳苑里热闹一片,王孙贵胄正在玩“投壶”的游戏,投壶是指以盛酒的壶口作标;在一定的距离间投矢;以投入多少计筹决胜负;负者罚酒。

露珠坐在园中一处静谧的角落,撑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正是宴会上商其予与之交谈的蓝衣女子。商其予撩起衣摆坐在石桌对面,“怎么一个人坐在这,想些什么呢?”

天露珠微微仰头,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表哥啊,子明哥哥不在,我一个人觉得没意思,就坐在这里想他呗。”

商其予掩嘴一笑,打趣她,“你倒是好意思,直说想他也不怕羞!”

田露珠毫不在意,“想就是想,有什么不好意思,喜欢还要埋在心里,那多苦啊!”

商其予说不过她,“好好,你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

田露珠却道:“表哥,你一定没有喜欢过人,不然你一定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商其予倒起了兴致,挑眉问道:“什么心情?”

天露珠一下子来了精神,直起身子,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就是想每天都能见到他,一天见不到心里就感觉难过;想了解他的一切;会喜欢和他在一起,做任何事而且都感觉不到烦;每次想到有关他的事情会不自觉地发自内心的微笑;当看到他高兴时,你也会跟着笑;当他受伤或生病时,会担心他替他着急;当他和别人要好时,你会感到食不知味……”又是自我陶醉又是傻笑,“总之,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真的是很美妙的。”但觉对面的人却毫无反应,表情恍惚,她叫了一声:“表哥!”

不知神游何方的商其予回过神,“嗯?”

“还有就是……”

怔怔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现在想到某个人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喜欢的人了。”

“啪”他只觉脑中的某根弦断了,心像是被突然被石头撞了一下,揉了揉太阳穴。

“你没事吧,表哥?”

商其予抬起头,面色依旧有些难看,“我没事,不过……你有事。”

田露珠不以为然道:“我能有什么事?”

他狡猾一笑,“你何不看看身后。”

露珠一转身便见一袭黑衣,惊呼一声“天哪!”

二皇子靳子明好笑地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珠儿!”

田露珠俏脸通红,小嘴埋怨道:“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靳子明凝视娇妻,“我要是告诉你了,怎么能听到这么精彩的表白呢!”

“你们两个大男人竟然欺负我一个小女子。”直惹得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淇奥参见二皇子!”

二皇子连忙截住行礼的商其予,“都是一家人干什么这么客气!还是叫我子明。这几年过得可还好?”

商其予坐下,双手搭在石桌上,“自然是好!不像子明久卧沙场。”

“是啊!听说柔然和敕勒最近闹得厉害!我过不了两天又要去边疆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又深情又愧疚,“只是辛苦珠儿,新婚不久,就要分离。”边说边将妻子搂进自己怀里,抚慰着她后背,惹得田露珠眼眶一阵阵湿润。

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浓情蜜意,商其予道:“也不打扰你们新婚夫妇团聚,只是子明你为人直爽,大皇子心思狡诈,要小心他对你使诈!”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况且还有田将军和胡军师在身边。”

“如此甚好。天色不早了,我且先回府了!”商其予急着离开一方面是因为确实不想打扰面前二人团聚,更重要的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震颤,田露珠的话一句句撞击着他的心脏,他想逃离这种让他手足无措的境地。然而刚一出宫门,便见顾弦焦急着踱步,皱眉问道:“何事?”

“主子,收到昭明的信说清大夫被衙门抓了……”

刚准备迈进马车的脚止住,猛一回头,“他现在怎么样了?”

“信上说清大夫被用了杖型,腰间血肉模糊……被打得半死不活……”

商其予只觉心头犹如瞬间被针扎过,一阵刺痛,这一刻他彻彻底底地明白了他这几日反常的心情,他真的是喜欢上了某个人——一个他以为是男人的人。

“主子别太担心,陆吉已经替清大夫处理过伤口了,应该没有什么事的。”

“赤枭送信过来最快也要三日,如今他……”不敢想象现在到底如何,突生的陌生而强大的恐惧感袭上心头,让他竟是有些承受不住,用手压住心中那份深深的痛楚,咬了咬牙,道:“快回相府!”

刚到相府,商其予就从帘子里窜出,一路连走带飞,一落于案桌前,随机扯下身上一快小块白色内衫,操起桌上的紫毫,簌簌写下几行字,又赶紧唤来赤枭,动作利落地将白衫绑到鸟腿上,俯下头闭上眼,双唇亲吻了一下鸟背,似是祈祷什么,最后将赤枭往空中一抛,瞬间不见了鸟影。转过身,对着面前人说道:“收拾东西,快马加鞭回宜城。”

“可是……相爷还没回来……”

“相府的事你看着办,别忘了去洛南接小陶。”

“主子你不会是……”

“我先行一步!”最后几个字还是从老远处以气出来传来的。

顾弦跟着商其予二十多年了,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张的模样,以前便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主子对清漪有些不同,如今看来问题有些严重,只怕他的主子是喜欢上一个男人了。他该怎么跟相爷交代?

第二十九章 牢狱之灾(四)

自从刘师爷见过那块有“秦”字的玉佩后,便再也没有为难清漪,但这并不代表就此放过清漪。她依旧被关在牢里,只是少了很多无谓的骚扰。但一日不离开这牢笼,便有一日的危险。就好比这几日昭明和陆吉一次都没有来过,还有今日早上饭菜比往日里不知丰盛了多少,可是里面却下了毒。这样看来,秦王的玉佩也只能拖延一时,县太爷犹豫多日终于决定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她一早就该认清好人未必有好报,那种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只会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鲜血淋漓。如果她能出去,她再也不会循规蹈矩地按着人世常理走下去,心中仇恨的种子越长越大。我不犯人,人却犯我,她不会再坐以待毙,那些害过她父亲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她是大夫,大夫是为救人,那么杀了那些恶人,她一样是救人!

柳戊知一伙一计不成,自然会使二计。然而人的意识总是太迟,以至于想要反抗之时,通常为时已晚。由于手脚被带上镣铐,身形受到限制,施展起武功来自然不那么灵活方便。最终寡不敌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一次一定不会如以前的刑罚那般“温柔”。

清漪双手被绑在十字木柱上,刘师爷恶狠狠的看着他。拿起沾了盐还带着细小倒钩的皮鞭往地上抽了一下,“噼啪”声犹如鞭炮声响亮。

“这声音如何?是不是很好听?”

清漪闭上眼睛不语,又是“噼啪”一声,只是这次不是抽到地上。

清漪直觉疼,无法言语的疼,那种疼痛胜过杖刑百倍。皮鞭所到之处形成一条血痕,盐渗到肌肤里更是刺痛。“啪”又是一鞭,这次还是打在原来的伤口上,皮鞭上的倒钩挂到肌肤上,硬是将肉扯得生疼,终于无法抑制的痛苦呻吟出声。

一鞭一鞭,一声一声,有节奏的抽到她的身体上,咬紧牙关,握紧双拳尽是不能减轻一点疼痛感,口中泛出咸咸的味道,五官直扭曲狰狞,终于抵不过那疼痛,昏死过去,却还要依旧麻木地承受着狠毒的抽打。

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刑房,刘师爷笑容狠戾阴森,如地狱魔鬼一般,“继续打,不要停!”

一旁的汉子看真清漪面目扭曲变形,实在不忍心,“师爷,他好像没气了。”

刘师爷这才走过去,一把拽起清漪的头发,嫌恶道:“这么不中用,才挨了几下鞭子就不行了。来呀,把状纸拿过来,让他画押。”

汉子捏住清漪的大拇指在印泥中按了一下,又用力的按在状纸上,问道:“人怎么办?”

刘师爷看了看画押的地方,摸一把胡须,眯着眼睛道:“叫那个什么医馆的人来收尸就好!”

耳边寒风呼啸,冷冽的秋雨打到脸上,如针扎,冰凉透心。商其予一路马不停蹄,整整七天七夜,累倒了八匹马,只为快点见到那一抹令他担心恐惧的身影。最后一匹也马也倒下了,被马甩到地上滚了几圈,一股绝望腾起心头,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了,顾不得灰头土脸,顾不得全身疲惫,使出十成功力,足不点地,飞身向梦里向往、心之所系。

在老天面前不停地祈祷,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老天爷,求求你,一定不能让他有事……清意,等我,等我,我就快要到了,你一定不能有事,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虽然你是男子,只要你没有事,你要我怎么样都好。

终于近了,近了,医馆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可是……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远远就听到悲戚的哭声,心中的恐惧更甚,暗暗地祈求:不是你,一定不是你。

医馆门前挤满了人,有扼腕叹息的,有愤懑不平的,更多是痛哭流涕的。

“老天真是不长眼啊,这么好的人怎么偏偏就死了呢?”

商其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过人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踏进医馆。那个让他心心眷念的身影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白色的衣衫沾满一道道鲜红的痕迹,血还在不断往外冒,她的发丝凌乱不堪,毫无血色的脸色也布满条条疤痕。他的脚像被千斤玄铁缚住,每一步都是那样的难,每一步都让心一阵抽痛。

终于摇晃着身躯走到她身旁,不可置信地看着毫无生气的躯体,“砰”,双膝重重的跪到地上,磕得骨头直响。他极其颤抖地举起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看着布满伤痕的脸,心像是猛然被人剜去一块还不够,还要拿刀子狠狠地翻搅。清冷的眸子像破碎的玻璃般,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影。

他多想伸手将她搂在怀中,可是她全身是伤,他怕她疼,他只一个劲喊道:“清意,清意……”身下的人毫无反应,轻柔的语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不可抑制的双手扶住她的肩晃着,面上是极大的痛苦,“我还是来晚了吗?你醒一醒啊!再看看我啊!”

“商少!商少!”陆吉见他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费力好一番劲才止住他的动作。

商其予这才意识到周围围满了人,陆吉双眼哭得红肿抽噎着说道:“哥哥才被送回来,就成这样了。我都还来不及医治,你不要再晃他了,他会疼的。”

商其予闻言,犹如被火灼了一下放开手,俊面一阵愧疚,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摇摇头,自言自语:“我不信,我不信他就这么死了。”犹豫发抖地手探到她的鼻下,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不放过分毫蛛丝马迹。突然那双清冷的俊眸睁开,一把抱起地上的人,朝外飞去,在人群中点了几下,便不见的踪影。只听到陆及大喊:“商少,你要带哥哥去哪里?”

第三十章

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侧躺在一张舒适精致的大床上,身后垫了柔软的絮垫,清漪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明明记得自己在被关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怎么醒了就躺在柔滑的丝缎锦被上。刚想动身,全身一阵疼痛。恰有人推门而入,看见她醒了,急忙走过来。

“清小姐醒了。”说话的女子一身浅绿色衣衫,容貌端正。

刚想开口说话,却扯到面上的伤口,清漪不由的痛苦地皱眉,嘶哑的声音问道:“清小姐?这里是?”低头看自己着了一件干净中衣,分明是女子样式。

“这里是商宅。”

商宅?清漪有些错愕,“叫我清漪就好。”

“还是叫清小姐吧。婢子阿芸,婢子这就去唤小姐过来。”

“谢谢阿芸。”

正沉思是如何一回事,就听急急的脚步声踏门而入,商其雪喜出望外,“清姐姐可醒了!”

“阿雪,我怎么会在这儿?”

商其雪走至床沿坐下,见她面色依旧憔悴,明显忍受着全身的疼痛,便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道:“清姐姐少说话,我这就告诉你怎么回事。你被衙门的人送回医馆时已是不醒人事,全身伤痕累累,别人只道你命已休矣,幸亏哥哥及时赶到发现你一息尚存,急忙为你运功疗伤,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清漪低首头垂下眼帘,原来是他救了我!半晌,抬起头问道:“原来商大哥回了宜城。他现在怎么样?”

“昭明在哥哥平日练功的竹林里发现你们均是昏迷不醒。哥哥他……”

清漪听着商其雪话说道最后,竟是带了一丝哭腔,急忙问道:“他怎么了?”

商其雪调整心情,恢复神色,道:“没什么,只是替你运功疗伤太累了!”

清漪心中半信半疑,“等恢复些力气,我一定要当面向他道谢。”顿了顿,忽然想起医馆,便问道:“陆吉和郝伯他们怎么样了?”

“你放心,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们你在这,估计一会就到了。”

清漪这放下心来。商其雪并未多呆,只说要她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不用担心。

不久,外面又响起了小跑的脚步声,陆吉冲进屋,看着醒过来的清漪,一时哭得稀里哗啦,“哥哥,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当时我都感觉不到你的气息,商少急急忙忙赶来,见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像是发了失心疯……”陆吉一时激动,说个不停,绘声绘色的话语听得清漪心头直打颤,失心疯?很难想象平日那么从容优雅的人发疯是什么样子,只是这疯发得未必有点过头了?

第二天她感觉伤势有所好转,便跟商其雪说想回医馆,却被拒绝,原因无非是她是个女子,医馆不方便照顾。又是两天过去,期间,她一直没有见过商其予,只有阿芸细心地的照顾她,商其雪和陆吉每天都会来探望她。

不知阿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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