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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本佳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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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是将近黄昏,建邺城里一派热闹。车轮急急滚动的音声湮没在各种喧嚣声中。
南宫玦看一旁的清漪愁眉不展,将她拉入怀中,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安慰道:“不用太担心,我派的那些人均非武功泛泛之辈。护送爹和郝伯他们离开,不会出什么问题。另外。莹莹不知我身份,月见未必就能得逞。”
清漪点点头,两人一阵沉默,不担心不是可能的。
只听突然“砰”一声,南宫玦的后脑勺突然撞到车壁上,他蹙起眉问向车夫:“怎么回事?”
“回驸马爷,一侧的道上突然驶出一辆马车,和我们的车险些撞上。”
清漪挑开车窗帘,看着那横在路中间的马车,对方同样也挑起车帘,这一下,一张俊逸的容颜映入眼帘,带着和她同样的惊喜。
清漪不由得提高嗓音:“陈意!”
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此时陈意已朝着她这边而来。
看着清漪一身宫妃装扮,“知音”两个字生生卡在喉咙里,陈意脸上的喜色完全被震惊所替代。
一旁的车夫叫道:“公主!”再接着,南宫玦自她身后的马车走下来。
陈意的脑中瞬间闪过刚才听到的街上的那些流传,关于华宁公主和蕊公主大婚之事,脸色蓦然发白。
清漪又走近一步,欢喜道:“陈意,你怎么来建邺了?”
陈意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掩饰不住之色,说道:“有些事情要办,”顿了顿又道:“知音,原来你就是华宁公主么?还有你身后这位便驸马爷吧!”
南宫玦向着他抱拳一礼,笑道:“原来这位陈兄是公主的朋友。”
陈意瞧他举手投足自有一股潇洒优雅之气,与那些世大家族的纨绔子弟决然不同,心中流过一丝赞赏,同时生出一股自卑之感,他扯了扯嘴角,回了一礼,道:“驸马爷客气了。”
一旁的清漪微笑道:“陈意现在是去往何处?”
陈意收回目光,看着清漪清秀雅致的容貌,有些恍惚地说道:“东平侯府。”
“是为见白玉吧,陈意得空可来华宁府,或是邀上白玉,我们三人小聚一番。”
“正是。”
这厢说着话,清漪瞧见陈意身后的马车中又钻出一人,那人乐呵呵跑过来,对着她嚷嚷道:“丫头!原来你成了公主。”
清漪没想到陈意竟然会把祥叔带出来,还想着既然祥叔也来了,那要不要将他也干脆一起带走。
看着兴奋地跑到面前的祥叔,清漪说道:“祥叔也来了建邺。”
祥叔好不得意,“都说建邺是南周最热闹繁华的城,我一听陈意这小子要来,便偷偷摸摸跟在他身后。”他双目四处飘,啧啧几声,“我还没真没见过如此繁华的地方。丫头,我不跟你说,我要去玩了。”说完,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
清漪苦笑一声。立即派人身边的一个仆人跟在祥叔后面,又转向陈意道:“这段时间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既然祥叔来了建邺,我自当会照顾好他。陈意若有需要地方,尽可想我开口。”
“知音既然不嫌弃我身份卑微,我自当上门拜见。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他拜过一礼,在清漪的回礼中,转过身上了马车。
马车渐渐驶离,扬起的车窗帘露出一张怅然若失的脸,陈意望着那对携手乘着马车越来越远的璧人。叹息地一身,摇摇头,直到那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南宫玦在华宁府撂下清漪后。又命人将车驰往秦王府。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他的身份被揭破,那么秦王也将受到牵连。
清漪守在大堂中,直到深夜,南宫玦才回来。
南宫玦言。秦王已经加派人手寻找月见的下落,宫门口也都安插了他的人手,一旦她出现势必格杀勿论。
皇家的规矩,公主婚后第三天,须得进宫谢恩,皇帝会赏赐礼物并在内廷安排宴会。
第二天一大早。清漪和南宫玦穿着整齐一同进宫谢恩。
马车悠悠地行走在大街上,不一会便来到建泰宫。掀帘下车,南宫玦携清漪一起往明和殿的方向而去。
不远处。一袭浅纷色的长裙蕊公主也正在婢女的搀扶下,下到地面,看到清漪,好不殷勤地叫喊,“宁儿!”
清漪回过头。见一袭浅纷色的长裙蕊公主和玄色衣袍的白玉正朝她这边走来,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看得清漪心里突然一跳。
她嘴角弯了弯,淡淡地叫了一声“蕊儿!”
南宫玦和白玉相对一礼,便各自携着自己的妻子进了明和殿。
大臣们按照官职的大小高低,依次向皇上上表祝贺两位公主大婚。周皇对新人进行赏赐,随后便在曲台设宴庆贺。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丝竹迷离,彩袖殷勤,朝臣、妃嫔、王子、皇孙纷纷向两对新人祝酒,谈笑风生。
宴会之酣,台上的歌舞不知换了几曲,后来几名乐伎蒙着面纱抱瑶琴而入,奏起了悠扬旷远的曲调。
清漪重新斟满酒盏,扭头瞬间,竟又看到对面的蕊公主嘴角挂着一抹奇怪的笑容看着自己。她眉头微蹙,这个蕊公主今日真是奇怪。
只闻“嘣”一声,曲台之上某个乐伎奏的琴弦绷断,琴音突然拧了一下,这一下却吸引曲台之上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那些乐伎都停止抚琴,曲台突然安静下来。一名女子当众走出,“扑通”一声跪下,哭喊道:“皇上,贱妾有要事禀告。”
这一声清漪南宫玦都听出来了,正是他们所寻的月见。
“你是何人?”
女子接开面纱,浓妆将她真实的面容掩去了五六分,但周皇还是认出了她。
周皇只道这月妃着实歹毒,竟敢给自己下蛊,怒喝道:“来人啊,将月妃拿下。”
“慢着!”这一刻,蕊公主却站出来了,“父皇何不先听听月妃所奏之事,再行处置。蕊儿以为,月妃根本是知晓此番入宫是自投罗网,所以定然是有极其重要事才敢出此下策冒死求见父皇。”
周皇心中疑惑,这蕊公主何时变得如此聪明了,不过她说得话实有道理,便将侍卫暂时挥退一旁。
“朕倒要先问问月妃,朕身上之蛊可是你下的?”
月妃泪水盈盈,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是贱妾所为,国舅和废太子以贱妾性命要挟,贱妾不得不应。”
周皇冷哼一声,“既是怕死,今日还敢冒死前来,未免自相矛盾。”
月见言道:“贱妾自知难逃一死,但贱妾心念皇上曾对贱妾的恩宠,实不愿看皇上受奸人蒙蔽,坏我大周社稷。”
月见这一番义正言辞,周皇倒真来了兴致,“哦,你的意思是朕身边有奸人?”
月见抬起头,不躲不避迎上周皇的目光,一派正直之气,铿锵说道:“正是,此人便是大司农!”
这一下曲台之上像炸开了火,议论之声四起。
而南宫玦在知晓那断弦之人是月见稍有惊诧,此刻他一直保持一脸平静听着月见一言一语。
周皇看着南宫玦镇定自若,没有一丝慌乱,一阵狐疑,又扭头看向月见,问道:“为何?”
“皇上有所不知,这大司农南宫玦是北魏国派到南周的卧底。他本名淇奥,是北魏丞相之子,为了替魏皇寻找那批传说中的火器,化名临安首富商阳之子商其予,在大周多年暗暗探访。去年南北大战,全因他盗得那批火器,才使荆州被夷为平地。北方战败之后,他又改头换面,化名南宫玦,入朝为官,意图窃取机要,向魏皇时时注意大周的动静,以便伺机而动,侵袭我大周。”
这话清漪心头一阵阵犯寒,她扭头看看南宫玦,他眼中竟是波澜不兴。
耳边传来“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周皇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玩笑,“月妃信口胡诌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啊!”
月见听见周皇嘲讽的语言,没有丝毫失望之色,只道:“贱妾有证据在手!”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结局(上)
原本大家都以为月见不过是信口开河,可她竟说有证据在手,着实令在场的人一阵惊讶。各种各样的眼光都向南宫玦投射而去,他却是气定神闲,清漪心里却是捏了一把汗。
周皇停止发笑,朗声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证据!”
月见眼中露出一抹喜色,“谢皇上,请皇上随贱妾来。”
而这时却有一名侍卫跑到大殿中,却说皇宫进了刺客,还是一名六七岁的黄毛丫头。
月见当即道:“皇上,证据便是这女童。”
周皇立即下令,“去看看。”
当下众人跟着那名侍卫来到不远处的海棠林。
林中落红满地,一片翠绿之中,二十名铠甲侍卫,围成一圈,他们手握长枪,神情紧张,指向中间一个身穿鹅黄色裙衫,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辩的小女孩。
女孩手中执一条赤色的蛇鞭,汗死的发丝贴在她额头上,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衫有多处被利器划破,渗出红色的痕迹,手上、脸上也有几处划痕,手脚似乎还在颤抖。
很快,那些铠甲侍卫又将手中长枪刺出去。少女身子灵活一闪,整个人向上跃起,尽管她如燕一般轻盈,但稍懂武功之人便能看出那女孩动作有些吃力。
没几个回合,女孩便手脚开始脱力,手中的蛇鞭便被人挑开。眼见十几只长枪就要刺中她。人们只觉眼前一阵风过,白光一闪之间,一道人影冲进包围圈,以气斩断那些长枪,将那名女孩从那侍卫中救出。
女孩看着突然替自己解围,并将自己抱在怀中的人,一声“南宫哥哥”之后。便哇哇大哭起来。
南宫玦拍着她的小脑袋,温言安慰道:“没事了,莹莹。”
言是如此,可他看向月见的眼神如一把冰刀要把她刺穿,让月见心里陡然升起畏惧。
周皇见此情景,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跪在地上的月见道:“皇上不知,此女童乃北魏淇相养女,淇相诈死逃脱魏皇暗杀后,与其养女一道为华宁公主所收容。至于华宁公主为何会收容他们,皆因淇相之子公子淇奥曾为商其予时。与华宁公主有私情。年前南北一战,众人以为公子淇奥战亡,其实他根本未死。而是改头换面,化名南宫玦。贱妾以为,此事华宁公主隐瞒不报,实乃居心叵测。”
周皇沉住气,一双寒眸看着稳步走过来的南宫玦。隐着怒气问道:“南宫爱卿,月妃说的话可是属实?”
南宫玦放下莹莹,跪在周皇面前,道:“皇上,既然月妃说这个女童便是证据,皇上可亲自问这名女童。”
周皇挥了挥手。南宫玦便退到一边,留下莹莹在众人中间,哭哭啼啼。抽抽噎噎。
清漪正欲迈出一步说话,却被南宫玦一个眼神止住。
周皇向莹莹招手,将她招到自己面前,蹲下身子,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他伸手替莹莹擦了擦眼泪。然后手指着清漪,道:“你认识这个她么?”
莹莹抬起头。看着南宫玦身边的清漪,天真地说道:“认识,她是漪漪姐姐。”
周皇的脸寒了寒,瞬间又恢复那副慈祥的尊容,温和地点点头,诱哄道:“叔叔是你漪漪姐姐的三叔,现在你跟着叔叔,便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
莹莹却拉耸着脸道:“可是我想跟着漪漪姐姐和南宫哥哥他们。”
周皇却强硬道:“叔叔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如实回答,叔叔便放你跟你漪漪姐姐回去。”
莹莹一听,来劲了,“真的?”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叔叔要说话算话。”
当下周皇亲自强带莹莹到宣和殿问话,其他的人跟随着来到宣和殿外的广场上等候。
莹莹进去不过一盏茶时间,广场一角的清漪却觉得度日如年。
这时人影中一个黑影动了动,来到清漪身后,清漪觉察到有人靠近,转过身,对上一脸神情复杂的白玉。
白玉有些艰难地开口,“宁儿,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
清漪扭头见南宫玦点头,便随着白玉到了一个偏僻安静的角落。
白玉再开口便是:“对不起!”他一脸愧疚,“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是蕊公主和月妃合谋,抓走莹莹的是月妃,送她们入宫是蕊公主。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也许便不会生出这些事。”
清漪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淡淡地开口:“此事不怪你。”
伴随着白玉的犹犹豫豫,在一阵沉默之后,他终于又启唇问道:“月妃说的是真的吗?”
清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半晌,她提起步子绕过白玉身侧,朝这众人走去。
白玉只觉一阵袖风划过,随着那袖风隐隐约约飘来一个“是”。蓦然,他身子晃了晃,脸上的表情竟是比哭还难看,在自我嘲笑声中,喃喃自语却不过两字:“难怪……难怪……”
耳边的议论之声从未停止,看着清漪绞在一起的手指,南宫玦不顾众人的眼光,将她拥在怀中,安慰道:“放心,没事的。”
终于“吱呀”一声,宣和殿的门被打开,看着安然无恙站在大殿中的莹莹,清漪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到实处。不管什么结果,这场审问总算结束。
众人纷纷入殿,周皇依旧摆着那张无比威严的脸,他扫了一眼清漪和南宫玦,突然拍案而起,瞧见众人心惊胆颤,惟独南宫玦一脸若无其事。
跪在大殿中的月见见周皇暴怒,正沾沾自喜,却不想听到一句,“来人,月妃谋害朕在先,污蔑朝廷命官在后,斩立决。”他的声音赫赫威严。将她心中所有美好的幻想全部打碎。
月见原想为她会因此将功折罪,却没想到周皇要立即将她毙命,她的脸色刷一下如死灰一般。
周皇一声令下,立即有两名侍卫上前欲拿下她。哪知她突然反应过来,抽出其中一名侍卫腰间的宝剑,从地上跃起,直刺向周皇。一旁南宫玦迅速越到殿前阻止,她却突然剑锋一转,朝着清漪刺去。
眼见刺过来的剑,清漪身子一避。她将剑又勾回来朝清漪刺去,只是剑刚伸出去一半却霎时停住,只听“嗤”一声。低头却见一柄利剑从她腹部透而出,顿时口涌鲜血,再听“嗤”一声,那剑又从她身后抽出,人便直直倒在地上。
大殿很快被清理干净。宴会没有再继续,周皇直接挥退了众人。
一路上,清漪闭口不语,出了皇宫,上了马车,将莹莹抱在怀中。一路保持沉默。直到回府后,将她带到书房,禀退下人。这才开口询问。
清漪蹲下身子,看着眼眶还有些红肿的小人,问道:“莹莹,皇上说了什么?”
莹莹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他让人拿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给我吃,然后问我住在哪。每天都在干些什么?”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莹莹笑得欢快,“我就说我住在山里,天天在山上摘野果子,打野猪,跟着大伯钓鱼,还有练功。”
清漪又道:“还有呢?”
莹莹又用力想了想,抓了抓额前的碎发,道:“他问我是谁教的我武功,我就说是爷爷教的。他还问我爷爷是谁,我就说爷爷是神仙。后来他就没问了。”
她上前搂着清漪脖子,欢笑道:“漪漪姐姐,我什么都没说。我知道那里的人都不是好人,不然他们怎么会要打我呢。”
清漪和南宫玦相互对望一眼,莹莹被很显然被周皇套了话还不自知。
清漪打开门,命令锦云打来些清水,又取过药箱,替莹莹清理伤口,上完药,又让人带她去吃些东西。
周皇心思难辨,清漪心里浮得很,望着窗外几株苏芳树繁花似锦,只感觉是一团迷乱。
坐案桌旁的南宫玦则是品着翠菊刚送过来的香茗,看到清漪迷惑的样子,好心唤道:“锦云刚泡的这壶君山银针闻香便知是佳中极品,你要不要过来尝一口。”
清漪瞧了他一眼,想着你还真是不可思议的镇定。就着身旁的椅子坐下来,接过他手中的茶。一股清香扑鼻,安人心神。
南宫玦道:“可是想不通周皇的心思?”
“他明明怀疑了,为何要当众判处月见斩立决?”
南宫玦表情淡淡地看着窗外盛开的苏芳花,抿了一口香茶,缓慢地说道:“你可想过秦王?”
清漪寻思一会儿,突然了悟般,双目陡然放光,“我明白了,此事牵扯到秦王。一旦月妃所说被众人看成事实,贤王定然会拿此说事,那么秦王即便不被安上个通敌叛国之罪,其名声也会大受影响。如此,岂不更加有利于贤王争太子之位。”
“不错。”
但清漪想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姑姑和贤王既然也知道你的身份,难道他们不会拿此说事么?”
南宫玦却道:“以前许是会,但这件事却被月见揭发,皇上会为了以防此事再被拿来利用,定然会想出一个完全之策,让人查不出我的真实身份来。”
难怪你今日那么镇定,“可我为何还是总觉得不安?”
南宫玦此刻脸色有些凝重了,“你忘了周皇本非良善之辈,今日他定然已经怀疑上了我,也许已经开始派人查探我的来历。一旦所有事情实属,他绝对不会对我心慈手软。”
“咝”,清漪听了手抖了抖,滚烫的茶水溅到皮肤上,一阵刺痛。她连忙放下茶盏,准备抽出帕子擦拭溅在手背的茶水。哪知南宫玦已经闪到她面前,用唇轻轻吸去那些水滴,又在那一片红肿上轻轻吹了吹,还道:“很疼吧!”
“没事,过一会就好。”
南宫玦却从怀中又掏出一瓶玉骨生肌膏,小心的给她涂上。
看着他细心温柔的动作。这人原本是淡定惯了,明明性命攸关的事,偏偏他说得如此轻松,谁叫人家天生一股潇洒风流之气!不过遇到自己的事,他便不那么淡定,就好比现在,她不过是不小心被汤了,他便紧张兮兮,偏要当作什么大事,还拿出什么膏药来涂。虽然如此,但心里头还是着实甜蜜了一把。
清漪一边享受着他的服务,一边说道:“予之,我们也尽快离开这里吧。”
南宫玦抬起头,只应了一声“好”,虽然他知道,现在周皇不会让他们离开。
用过午膳后,南宫玦便出了门。他在南周的产业须要处理,另外还需要安排好后路,以防周皇的动静。清漪则是呆在府里头,开始着手准备离开的事。
晚上,清漪沐过浴,换上一袭睡袍,拿起一本书,倚在床头翻阅,便是想等着南宫玦回来,后来实在是困得紧,便先睡了。
将近凌晨时,南宫玦才回,听到清漪睡下,便也准备回别院休息。路过主院时,瞧见她房中还有光,便朝着院子里头走去。
锦云还守着门口,听见脚步声,立即清醒过来。
南宫玦走到房前轻声问道:“公主还没睡?”
锦云道:“公主一直在等驸马爷,后来实在太困,就先睡了。”
“那怎么不熄灯?”
“公主说,驸马爷回来了,让奴婢叫醒她的。”
听此,南宫玦踏进房,走向内室,瞧见床上一个将被子裹成一团的娇小身影,她的身子占了小半个床位,将外侧全部空出来,明白了这是在等他回来,不由得心头一暖,嘴角浮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他没有唤醒她,只是让人打来热水,独自沐完浴,便躺到她身边,扯过被子,将她搂在怀中,复又盖好,熄了灯火。
清漪告诫自己婚后她定要比南宫玦起得早。可第二天醒来时,还是发现身边是空的,心中有些暗恼,然而当抬头看到对镜理发的南宫玦是,心情一阵惊喜。
感受到身后一道专注的目光,南宫玦扭头,看到清漪有些凌乱的头发,以及那双迷茫的眼神,模样说不出的娇憨可人,心情颇好,便走过来,微笑道:“吵醒你了?”
清漪表情愧疚,声音慵懒地说道:“我起晚了。”
南宫玦猜出她懊恼的原因,好声温言:“睡吧,我小时候也是这般自己动手更衣理发的。”
他俯身拉了拉她微微敞开的睡袍,又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这才直起身子。戴上官帽,准备上朝。刚走到房门口,便听到背后一声,“予之!”他回过,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只听她道:“明日,我一定起得比你早。”他脸上绽放的笑容真如那几树繁华似锦的苏芳花般灿烂。
第一百六十六章 结局(中)
窗外细雨潺潺,池中荷花已欲绽。柳飞棉花瓢瓣,又一番春意阑珊。
春红落尽,不见踪影,屋檐上的水滴有节奏地打到青石台阶上,一声一声,让人感受时间流逝的痕迹。
翠菊和石榴收起油纸伞,甩了甩上面的水滴,双脚在房前置着的红毯上微微停留,待脚上的水渍全被吸去,才踏进书房。
因着下雨,空气有些冰凉湿冷。进入房间里便觉一片暖气迎面扑来,伴着淡淡的薰香。翠菊将剪来的两只红月季插入案几上的花瓶中,这才来到清漪跟前,福了一礼,轻声换道:“公主。”
清漪浅偿了一口君山银针,放下茶盏,朝一旁的锦云点了点头,锦云立即上前递给她一个包袱。
看着眼前的人,清逸缓慢地开口,“我在外面给你置了间房子,你弟弟便被安置在那里,这里面是房契和一些银两,按照平常老百姓花,足够你们用一辈子,出了府后你便去找你弟弟好好过日子。你若不习惯无所事事,就去锦绣庄找一个姓孙的老板,包袱里有我的亲笔书信,你交给他,他便会给你安排活计。另外,今后若是碰上个好人家,就嫁了,跟着那人安安心心过日子。”
看着锦云递出包袱时,翠菊心头就升起一阵不好预感,听着清漪一番话,立即眼眶就红了,哽咽了半天,才说道:“公主还在怪当初奴婢下毒之事么?这就要赶奴婢走了!”
锦云在一旁道:“你也知道当初做错了事,公主没责罚你,如今给你这么好的安顿还不满意么?”
锦云的语气有些冷,听得翠菊立即煞白了脸,她连忙跪下,给清漪磕头,急急解释道:“不。不是,奴婢知道公主是好人,翠菊不想离开,只想在公主身边侍奉一生,报答公主的恩情。”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翠菊和弟弟好好过日子便是了。”清漪语气淡淡,但是坚定而坚决。
翠菊只得点头道谢,然后退了下去。
清漪招了招一旁的石榴,石榴见此情况怎会猜不到清漪叫她是为何,不过她倒没有哭哭啼啼。只是走到她身边,依依不舍地拉着她衣袖,一脸委屈地说道:“公主不要敢石榴走。石榴的父母早就不要石榴了,石榴没有地方可去。公主对石榴好,石榴不要离开。”
石榴如今才十三岁,还未及笄,说起来比陆吉还要小上一岁。却个机灵活泼的丫头,平日里不甚懂规矩,但却知道事情轻重,未给清漪带来什么麻烦,这丫头好好调教一番,南宫玦的铺子甚多。这个丫头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这样一想,清漪心里便有了主意,对着身边的锦云说道:“你们一会收拾的东西。今晚便离开建邺,具体往哪,我稍后写在纸上,装在信封里,你们依照上面行事。”
石榴一听便明白。清漪这是有事交待于自己,立即笑开了花。
门外传来收伞的簌簌声。接着门口出现一道影子,一股淡淡的檀香随风而入。
锦云和石榴见南宫玦进来,便告退。
南宫玦一身紫色的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下,便直接往书房里奔来,他的衣袍边缘被雨水溅湿。清漪起身相迎,见他是急了,又瞧见他面色鲜有的沉重。向来泰然之人,便是前两日在宫中碰上莹莹的事,他都安之若素。眼下他面上的沉重,一定发生了什么令他难以掌握的事。
清漪拉过他的手,抽出帕子拭去他面色残留的几滴水渍,好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南宫玦拉下她的手,握在掌中,看着她担忧的神色,知道自己这副严肃的表情吓着她了,便立即恢复往常,淡笑着说道:“明日我要离开建邺。”
“为何?”
南宫玦边携着她坐到案桌前,边说道:“魏皇病重不起,刚立的魏太子疲于应付朝中各派势力,周皇想趁此机会发兵北魏,今日朝堂之上已拜谢将军为将,慕容世子为监军,不日前往荆州。”
“皇上派你做什么?”
“周皇授我为治栗都尉,并令我明日启程,运送粮草,慕容世子明日也随我一起动身。”
清漪有些疑惑了,“皇上派你押运粮草,为何要白玉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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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玦解释道:“漪漪还不明白么,皇上这是不相信我。”
清漪却道:“既然不相信,为何还要你来押运粮草?”但想了想,随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继续说道:“皇上以此试探你。”
“不错。”南宫玦顿了顿,道:“你说如果我有异动,周皇会对我如何?”
周皇会对他如何?清漪知道按照周皇的性子,南宫玦若敢背叛于他,定不会让他善终。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阵发寒。
她试探地问道:“予之,你会怎么做?”
南宫玦凝视着她,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我表妹的夫君是新立的魏太子,所以……”他话还未说完,便见清漪扭头望着窗外。
从来不见南宫玦会在意哪个女子,便是商其雪,清漪也知晓南宫玦对她无男女之情,可突然之间见他对一个女子在意,心里着实堵得很。
南宫玦见她面色不善,试着问道:“漪漪,你生气了?”
清漪也不看他,兀自朝屋外走去,丢下一句:“我没有。”
任谁都听出她心情不好。
南宫玦一头雾水,但又感觉她那语气中有一股酸气,仔细想了想刚才说的话,才知道错在哪里。正准备追出门,便有仆人赶过来,说祥叔在外吃了霸王餐,被酒楼的人给扣住了,于是又出了门。
南宫玦将祥叔带回府,又处理了些要事,天便黑了。想着白天清漪不快,便是想去给她解释,路过主院时。发现她的寝房已经熄了灯火,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他回了外院,沐浴过后,仰躺在床上,睡不着,心中又想着白天的事,况且明日他就要离开建邺,觉得实在不能这就样离开。于是果断的爬起来,朝外走去。
清漪处理完外锦云的事,她们已经带着莹莹离开了建邺。此刻。月明星稀,她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其实一样睡不着。觉得今日南宫玦的话是自己想多了,太小气了。两人刚成亲,可不能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心中不快而误了大事。
她正想起身,便听见窗户那边传来轻轻的响动,扰的人不安宁。于是便下床一探究竟。这一探,便见窗户被推开了一个小口,有风灌进来,带着淡淡地檀香,皱眉想了想,随即心头一喜。急急朝着窗户走去,推开窗,果然看见南宫玦站在窗外。
他长身而立。清风吹起他的衣衫,清辉洒在他那如精雕细琢完美的容颜上,恍若明玉,一袭松松垮垮地白色长衫,一头长墨散随意披散身后。几许被风吹拂起,他一手撑着窗楣。另一手臂自然下垂,形态慵懒,又带丝丝飘逸,任是看得清漪都痴了。
南宫玦看她痴呆的表情,伸过来一只手在她脸上轻轻抚着,胸腔里传出闷闷的笑声。
清漪被他微凉的指尖和闷笑声所惊醒,连忙低垂着头,如不是黑夜,南宫玦定能发现她红透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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