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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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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人气势汹汹寻来,我儿可有触犯王法?”见他收敛,黎老爷语气也软下来。

第二百零六章嫁我

“这…”阮钰一阵语塞。

他原是想打黎君一个措手不及,探看他到底受没受伤,如果没受伤,自己立马走人,即便黎君发做,又能奈何了他?

不想一进来就被屋里的情景激的暴怒,乱了方寸。

直道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那一掌是怎么发出的,怎么就没控制好,竟把人家的屋子给毁了,闹得现在无法向黎老爷交代。

手指着黎老爷身后的床,好半天,阮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们…”

回头看了一眼,黎老爷旋即一扬手,身后的帷帐瞬间飘落下来,遮住了缠绵的一对人。

“…人不风流枉少年,年轻人嘛,有几个不风流的,我儿又未出仕,身边多几个女人也是正常,阮大人何必耿耿于怀,传出去…”黎老爷声音戛然而止。

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也只是他和黎君争风吃醋又一次大打出手

听了这话,阮钰脸色一阵涨热,“这…”他支吾了一声,恍然间,阮钰心头糊里糊涂地也生出一个认知,今日之所以闹到如此地步,也是因为黎君怀里的那个女人让他失控了,念头闪过,他脸色更是涨红,忽然一抱拳,“…今日毁了这屋子,本官定会加倍赔偿,告辞”抬脚就往外走。

即确认了黎君不是救走宋祥的黑衣人,他留在这里已是无益

“阮大人慢走…”儿子毒发昏迷,虽占了理黎老爷也不敢纠缠,见他抬脚就走,就跟着送了出去。

送走阮钰,黎老爷返身回来,只见屋前的帷帐已被撩起,黎君脸色青绿人事不省地半倚着床躺在那儿,穆婉秋正半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解着他左臂上早已被污血渗透的药布。

“怎么是你…”来的床前,黎老爷才看清,儿子先前抱着的女人竟是穆婉秋,他怔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刚刚阮钰为什么会把这个屋子毁了,心里幽幽叹息一声。

“…黎大哥刚散了聚在胳膊上的毒,已蔓延了全身,黎老爷可有办法救他?”全忘了刚刚的尴尬,穆婉秋一心扑在昏迷的黎君身上,见黎老爷过来,就闪身让开,语气里不觉间透着一股焦虑。

探了探黎君的鼻息,黎老爷回头扫了一圈屋里,见秦健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就上前朝他后背啪了一掌。

幽幽转醒,看着满地的狼藉,秦健茫然不知身在何处,抬头瞧见黎老爷,扑棱站起来,“老爷安…”想起阮钰刚刚闯了进来,他下意识地转向床上,“公子…”一眼瞧见昏死在床的黎君,他嗷地大叫一声,带着股哭腔扑了过去。

被黎老爷一把抓住,“…不许声张。”

“老爷,公子他…”秦健满脸悲哀地看着黎老爷。

“通知影子,火速过来守住檀香院,任何人不得擅进”

“是…”秦健应声走了出去。

“白姑娘去打盆清水来…”扶黎君坐直,黎老爷盘腿坐在他身后,手掌贴向黎君后背。

瞧见黎君周身似有一股青绿之气缓缓地向他左臂游走,穆婉秋暗舒了口气,嘴里应了声“是”转身走了出去。

抬眼望着她的背影,黎老爷眼里露出一抹忧虑的深思。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黎君有些迷惑,随即想起自己昏睡前和阮钰的那一场对决,之后父亲就进来了,想起吓得瑟瑟发抖的穆婉秋,一股恐惧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阿秋…”看到他们衣冠不整地在一起,父亲不会把她怎么样了吧?

“黎大哥醒了…” 穆婉秋正倚着床边打瞌睡,听了叫声,欣喜地抬起头。

“阿秋在这儿…”见她就在床边,黎君舒了口气,又问道,“…父亲呢?”

“给黎大哥寻解药去了…”见他挣扎着想坐起来,穆婉秋忙上前扶着,“…黎大哥仔细再蹦了伤口。”想起昨日他血流如注,穆婉秋现在还心有余悸。

虽然纤弱,好在她做杂工出身,手上倒是有一把力气,见黎君身体软软的,一点使不上力,就索性半跪在床上将他抱起,又在身后倚了个抱枕,“…黎大哥这样舒服些?”又问,“要不要再挪一挪?”

“…这样就好。”黎君摇摇头,“你…”想问他昏睡之后,父亲有没有把她怎样,叫了声你,想起昏死前那让他心跳画面,话又卡在了喉间,久久,问道,“…还好吧?”低沉的语气隐隐透着一丝关心。

“我…”穆婉秋低头看看自己,以为他是问和阮钰对掌时有没有伤到她,就笑着说,“我没事儿,就是沾了一身血,黎大哥昨日吓死我了,黑糊糊的连血带水端出去好几盆…”不是神医葛铨说没事,把毒血放了更好,她都担心他会不会血尽而亡。

“昨天…”黎君眼里现出一丝困惑。

“黎大哥昏睡一天一夜了…”转头端起案头的水,“黎大哥先喝点水,一会儿我去给您弄些粥来…”

也觉得口干舌燥,黎君就点点头。

喂了大半碗水,穆婉秋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刚要转身,手一把被黎君握着,“阿秋…”他低叫。

“黎大哥…”穆婉秋身子一震,匆忙想抽出手,感到他手冷冰冰的,不再向从前那样温润有力,不觉心头一软。

“阿秋…”黎君又低叫一声, 吃力地想抬起左手,想给她理理额前散落下来的秀发。

“别动,黎大哥仔细伤口蹦了…”忙抽回手一把扶住黎君僵直的左臂,看着他青黑的半条胳膊,穆婉秋一阵心酸,暗吸了一口气,抬头轻松地看着黎君,“大哥的毒都被老爷重新逼到了这条胳膊上,神医葛先生说大哥功力深厚,身体结实,又有他的神药控制,至少还能维持七天,大哥记得千万不要激动,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不要…”努力回忆着神医葛铨的话,说了半天,感觉屋里异样的沉寂,就抬起头。

黎君正目光迷离地看着她。

穆婉秋心砰地跳了下,“…大哥怎么了?”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抬起右手将她额前散落的秀发别到脑后,黎君的手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地划下来,落在嘴唇边,滞留了片刻,随即又落下来,握住正不知所措的两只纤手,“阿秋…”他低叫,声音低迷嘶哑,一股暧昧的情绪瞬间荡漾开来。

“啊…”穆婉秋的心跟着颤了颤,她猛地要抽回手站起来。

却被黎君用尽全力紧紧握着,“阿秋…”他又叫了一声,“我们都这样了,这次你不能不嫁我了…”她不惜名节为他遮掩,救了他黎氏一族,这份情,他怎么也不能辜负了

“大哥胡说什么…”穆婉秋脸色一阵涨红,“我…我发过誓言的…”错乱中,穆婉秋想起了前世那决绝的誓言:

“…此生此情阿秋已恋无可恋,如果有来生,阿秋一定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想起前世她痴恋一生,结果竟是那样惨淡的收场,穆婉秋心如揉碎了的花瓣,丝丝挠挠地疼起来。

她这个人啊,是爱不起的。

痴恋一生,最后万劫不复,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一旦爱了,她还会全心全意地投入,只是,她再没勇气那么无怨无悔、不计名分地痴痴爱着、守着一个人了,她好怕再一次迷失自己,沦落万劫的深渊。

这一世,要逃脱这万劫的厄运,她只有紧紧地守住自己的心,只有不爱

也想起那日在他暴怒下她发的誓言,黎君一阵窘迫,接着心头泛起一丝苦楚,他真诚地看着穆婉秋,“阿秋,我那日…”

“啊…”回过神,穆婉秋一激灵,她慌乱地说道,“大哥睡了一天一夜,想是早饿了,我去给你弄饭…”用力抽回手,她抬脚就往外走,猛被床前的梅花凳拌了下,一个踉跄,穆婉秋险些栽倒,强自站稳了,她扶着胸口大喘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快步向门口走去。

看着她错乱的动作,黎君手向虚空伸了伸,想抓住她,最后又无力地垂下来,神色黯然,他幽幽叹息一声。

来到门口,穆婉秋正要开门,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推开,“…公子,解药找到了”秦健激动的声音传来。

“真的”慌乱地闪到一边的穆婉秋一阵惊喜,“在哪儿?…我看看。”这解药可是被阮钰贴身藏着的,竟也能被偷出来,黎老爷果然有手段

正想伸手要过来看看,一眼瞧见秦健身后的黎老爷和神医葛铨,穆婉秋忙闭了嘴,“黎老爷安,葛先生安…”朝两人福了福身。

“…君儿醒了?”黎老爷笑着问。

“…刚醒,我正要去厨房做些粥。”

“好,白姑娘快去吧…”冲穆婉秋点点头,黎老爷心情异样的好。

一阵犹豫,穆婉秋很想留下来看看解药。

“白姑娘快去吧…”神医葛铨说道,“…黎公子一天一夜未用饭了,这解药也不易空腹用。”

见他如此说,想起前世阮钰也说过,这解药最忌空腹服用,就应了一声推门走出去。

第二百零七章上当

这章小修了一下…



厨房里早就备好的粥菜,不一会儿,穆婉秋就端了一罐粥并配了四个小菜回来。神医葛铨早走了,秦健已把黎君扶到地上,正坐在桌旁和黎老爷说话。

“这粥正好,黎大哥快趁热喝…”把菜摆好,穆婉秋盛了一小碗粥,拿起汤匙搅了搅递给黎君。

看了她一眼,黎君伸右手接了过去。

“解药呢…”穆婉秋眼里扫了一圈。

“…不就在那吗?”秦健指着桌上,心里嘟囔了句,“眼睛真大。”

“在哪儿?”穆婉秋目光落在黎君手边的一个精致锦盒上,伸手拿起来,“是这个吗?”不觉一怔,这药怎么用盒子装?

她记得这解药前世是被他用蜡丸封了,一共三粒,装在锦袋里贴身藏着,这一世怎么改成了锦盒?

“就是这个…”不等黎老爷说话,秦健开口道,“影子谢一昨夜就偷出来了,怕被追踪,出了大业城直绕了半宿,今儿才让影子李三带回来…”语气甚是得意。

黎家的影子出手,素不走空

影子是黎家最机密的暗卫组织,都没有名字,每人只有一个姓后面跟着编号,比如,被黎君派去保护穆婉秋的王七,就是姓王,在影子中编号第七。

皱皱眉,穆婉秋没言语,随手打开锦盒。

“真是换了包装呢…”瞧见里面一粒不大的黑色药丸,和她前世见过的一模一样,穆婉秋暗舒了口气,心里道。

放下锦盒,穆婉秋刚要说话,忽然觉的哪不对,她又拿起锦盒,打开盖取出药丸放在鼻下,心里疑惑不解:“记得前世他说,这药丸是夏日里收集了凌晨花瓣上的甘露炼制的,最经不得风,所以才用蜡封了,如今就这么敞放着,怎么竟还如此温润呢?”

“葛先生刚验过了,说是没问题…”见穆婉秋神色有异,黎君放下汤匙,“…阿秋觉得有什么不对?”

摇摇头,穆婉秋没言语,一把将药丸掰开又细闻起来。

“哎…你…”就一粒珍贵的解药,可谓来之不易,见她竟这么糟蹋,秦健急得伸手来抢,“你这是干什么?”一把抢过去小心翼翼地放在锦盒里,“仔细公子的毒解不了…”都尉府的暗室戒备森严,可不是说进就进的。

不是黎家的影子出手,换一个人,怕是早死了。

手上一空,穆婉秋把粘了药沫的手指放在鼻下闻,嘴里问道:“…这药是在哪儿偷的?”

“被秘密藏在都尉府的暗室里…”黎老爷说道,“白姑娘觉得有问题?”事涉儿子性命,他可没秦健那么大意,见穆婉秋神色不对,心腾地悬了起来。

毕竟神医葛铨也不知这毒的名字,他只是按药性推断这颗药应该是真的,相对的,黎老爷更相信能说出这七灵毒名字和来源的穆婉秋,虽接触不多,他已被穆婉秋的聪明睿智所折服。

摇摇头,穆婉秋陷入沉思,久久,他朝秦健道,“你去找只猫来…”

“…干什么?”秦健迷惑不解,拿眼睛瞪着她。

“快去…”黎君吩咐道。

秦健转身走出去,不一会儿,抱来一直水灵灵的小黑猫,喵喵地看着桌上的饭菜直叫。

穆婉秋取过锦盒里的解药,掰了一小块放在小蝶里拿水溶了,又拿筷子夹了几片肉搅拌在一起,弯腰送到小猫的嘴边。

喵喵叫了两声,小黑猫低头就吃。

看着锦盒里被捏变了形的解药,秦健心疼的直蹦,瞧见黎君和黎老爷都神色凝重的看着穆婉秋动作,他也悄悄地闭了嘴,眼睛从桌上的锦盒移到地上,不觉睁大了眼,“天,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活灵活气的小黑猫此时已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后腿又突然蹬了蹬,接着就一动不动了…

“白姑娘…”伸手擦擦额头的汗,黎老爷叫道。

“阿秋…”黎君脸色素白,他静静地看着穆婉秋。

“这解药是假的…”蹲在地上,用手指拨了拨已经死透了的小黑猫,穆婉秋起身说道。

就说以他的精明,是不会轻易让人盗得解药的。

“怎么会?”眼睛睁得有铜铃大,秦健一把拿起桌上的锦盒也放在鼻子下,“葛先生辨认了好半天的…”

“这药气味几乎和真的一样,不细闻,根本发现不了里面多了一味七幽草…”穆婉秋又接过秦健手里的药丸放在鼻下,“七幽草香味及淡,本身没有毒性,可是,和解药里的其他药物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剧毒,误食后即亡,无药能解…”大部分药物也都是香料,对于这些相生相克的药物,魏氏调香术都有专门记载。

若放在前一世,这细微的差别她也闻不出来,这一世,为学调香,两年来,她每日不到卯时便起床学闻香,风雨无阻,从没间断过,鼻子早已训练的异样灵敏,现在的她,随便拿过一只合香,轻轻一吸,便能说出合香的大体配料,而且,准确无误。

屋子异样的沉寂。

“原来是这样…”好半天,黎君打破沉默,感慨道,“阿秋又救了我一次…”

“黎大哥客气了…”穆婉秋涩然,“说起来还是黎大哥缕缕出手救我呢…”

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黎老爷陷入沉思,久久,他开口问,“白姑娘以前见过这种解药?”

“我…”她前世见过,话到嘴边,穆婉秋声音一滞,随即说道,“小时候见过…”

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黎君没言语,低头一口一口地喝着碗里的粥。

“这可如何是好…”秦健不知所措,“公子中毒已经四天了,还有三天,再找不到解药…”发现这解药竟是假的,连老爷都上了都尉府的当,秦健已经不相信葛铨说的还能维持七天的话了。

穆婉秋说这毒七天必死,就一定是七天,绝不会延长了

可是,既盗过一次,都尉府一定会更加防备,再盗就更不容易了,一瞬间,众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屋子如古墓荒茔般的沉寂,只听见黎君一口一口,不紧不慢的喝粥声。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狡诈啊,这解药被他贴身藏着,除非杀了他,否则,怕是黎家的影子也无能为力…”看着地上僵直的小黑猫,穆婉秋幽幽地叹息一声。

正沉默间,前院传来一阵吵闹,众人一激灵,回过神,见黎君看他,秦健抬脚走出去。

不会是阮钰不死心,又来了吧?

黎老爷扶案的手背青筋隐隐浮起,他张耳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不一会儿,秦健返回来,“听说公子回来了,姚姨娘吵着要见您…”余光悄悄向穆婉秋看去。

见不是阮钰,穆婉秋松了口气,微笑着看向黎君。

黎君眉头一蹙,“…去告诉她,檀香院禁止女眷入内,有什么事儿待我回府再说。”

秦健神色一轻,忙应了声是,转身就走。

“等等…”快到门口,又被黎老爷叫住,他看向黎君,“君儿出去见见她…”

“父亲…”黎君低叫一声,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满。

秦健却是一哆嗦,老爷的话他不敢违背,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家公子有多讨厌姚谨,尤其这次回来后听说姚谨竟趁他不在去白府闹事,当众诋毁穆婉秋时,他家公子眼底掠过的那一丝阴寒,至今还让秦健不寒而栗。

停下脚步,他偷偷看着黎老爷的神色。

“自那日阮都尉试探,君儿昏睡了一天一夜,一直未在人前露面…”黎老爷叹息一声,摇摇头道,“瑾儿随在你母亲身边,一向知书达理,现在突然来闹,难说不是阮都尉不死心…”

穆婉秋一激灵,她随即醒悟:

阮钰是柳伍德的义子,和柳凤是青梅竹马,谷琴和柳凤来往密切,姚谨又是谷琴的得意弟子,这几个人可都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随即又想起上次姚谨受谷琴唆使去搜白府的事儿,穆婉秋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自己大意了,抬头看向黎君,“…老爷说的对,黎大哥就去一趟吧。”

隐隐地觉得儿子之所以不愿意见姚谨,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听了这话,见穆婉秋神色间竟全是担忧,黎老爷心头一宽,“…她真是个深明大义的姑娘,看来那些传言也并非是真啊…”随即心头又是一黯,“可惜名节被毁了…”想起昨日她为救黎氏一族,不惜牺牲名节和自己儿子做戏,黎老爷心头忧虑更深,“…这件事情,该怎么和黑木交代?”虽说他事后马上就封了口,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这种见不到光的绯闻,生命力的强大远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风雨飘摇之计,即便是新崛起的黑木,他黎家也得慎重对待啊。

穆婉秋一句话,黎老爷心头百味陈杂,黎君亦是如此,他深深地看了穆婉秋一眼,道,“好,我就去见见她…”扶桌站起身来。

恍然松了口气,秦健轻快地取过黎君的外衣。

穿戴齐了,黎君抬头对黎老爷说道,“父亲稍等,我去去就来…”朝穆婉秋点点头,用长袖掩了左手,随秦健向外走去。

“等等…”快到门口,穆婉秋想起什么,开口又叫住他。

第二百零八章 嘻戏

“阿秋还有事儿…”黎君回过头。

穆婉秋回身从墨雪送来的包裹里找出一盒胭脂,打开盖用食指挑了点,来的黎君跟前,翘着脚往他脸上抹,“我给大哥装扮一下,,,…”

他一个大男人擦什么胭脂!

一怔神,黎君闪身躲了开去,“不用…”语气不容置疑,他宠溺地瞪了穆婉秋一眼。

“黎大哥脸色苍白憔悴,就这么出去还不如不去。”穆婉秋急忙解释道。

醒来一直没照过镜子,黎君自然不知自己脸色什么样,他心里一咯噔,暗道,“幸亏她心细。”暗中提气,想运功遮住脸上的苍白,目光落在穆婉秋又伸到眼前的纤纤玉指上,他心又一动,随即泄了刚凝聚起来的一丝内力,返身坐回椅子。

“白姑娘说的是…”黎老爷开口道,“是为父大意了,君儿…”想说君儿快运功遮掩一下,话到嘴边,见黎君已坐回椅子上,声音戛然而止。

看来他这次是真伤了元气,连功力都提不起来了,想起昨日他刚一运功,黎君伤口就突然血蹦,黎老爷的神色便是一黯,整颗心都蹙成一团。

看着穆婉秋柔柔的小手轻轻地抚着自己脸颊,如春风拂面,黎君整颗心都麻麻痒痒的,一扫悠然之色,他眼睛亮晶晶的,余光瞧见父亲和秦健都被穆婉秋身子遮住,就伸出没伤的右手,悄悄握住穆婉秋拿胭脂的左手。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这心情!

身子一震,穆婉秋本能地想一把甩开,随即想起黎老爷就在身后,哪敢乱动,她板起脸,狠狠地瞪着黎君,嘴唇翕张,无声地做了个,“你快放开…”的嘴形。

只想让黎君快些放手,穆婉秋却不知她粉面含羞,这一副娇颠的模样,竟是别样的动人。

哪见过这样的她,黎君心一阵悸动,哪肯放开,他食指微动,轻轻地抚着穆婉秋细滑柔嫩的皓腕。

从没想到这个天上的谪仙竟也有这么赖皮的时候,穆婉秋暗暗咬了咬牙,余光瞧着左右没人注意,她状似无意地挪了下身子,长裙掩盖下,一脚踩在黎君的小脚趾上,接着就一用力。

脚趾一股剧痛传来,黎君险些叫出声来,他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穆婉秋一眼,又被穆婉秋狠狠地给瞪回来,看见穆婉秋眸底都带着笑,他心情又明朗起来。

如果能常常看到她这样开心,就是脚趾被她踩碎了也无所谓。

想是那么想,父亲面前,他却是不敢太过分,忙收回了右手,端正地坐好,感觉纤指抚上了唇,下意识地,黎君开口叼住了唇边的玉指,伸出舌头轻轻添着。

指端传来一阵酥麻,穆婉秋手臂顿时一僵,她狠狠地瞪了黎君一眼,正对上他温润迷离的目光,心头随即又生出一股无力,暗暗后悔早知他这么赖皮,她怎么没让秦健伺候他,竟傻傻地自己过来送死?

心里想着,余光又向两边瞧去。

见她又要故技重施,黎君慌忙松了口,色地看着她。

又狠扌狠地警示了他一眼,穆婉秋心里暗暗得意,手上却不敢疏忽,敛起心神,专心致志地忙碌着。

“好了…”又拿帕子擦了擦黎君的鬓角,穆婉秋长出一口气,一闪身,让黎老爷和秦健看,“怎么样?”

抬头望去,一个容光焕发的黎君跃然眼前,哪有一丝病容,秦健拍手叫好,“…奴才就亲眼瞧着,都看不出公子是化了妆的。”又转向穆婉秋,“从不见白姑娘装扮,想不到您的手法真高…”从第一眼见她起,穆婉秋就一直是素面朝天。

听道这夸奖,穆婉秋幽幽叹息一声,这种不着痕迹的妆扮手法,她前世是用了心的,为此,还专门拜在妆容大师斐倩门下,女为悦己者容,费劲了心机装扮自己,她只是为了他能多看她一眼,可惜,前世一直到死,终其一生,她每日装扮的仙女一般,却也未能留住他的目光、他的心…

“君儿过来…”

正恍惚间,耳边传来黎老爷严肃的声音,穆婉秋一激灵,不会是他刚刚看到他们的小动作了吧,做贼心虚,她懊恼地看向黎君。

却见黎君淡然地站起身来,“父亲还有事?”悠然的神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伸手抓过黎君的左手,黎老爷一提气,只见黎君暗绿色的左手自指尖开始,如浪潮退却般缓缓地变的白皙,直到手腕以上,黎老爷才松了手,亲自为他挽好袖子,嘴里道,“见到瑾儿,君儿记得一定要露出这只左手…”神色甚是凝重。

“父亲放心…”凝重地点点头,黎君一转眼便恢复了一贯的悠然,他伸手接过秦健递上的折扇大步走了出去。

步履如风,飘逸从容,哪还看得出他是一个中毒颇深刚经历了一场血崩的病人?

站在窗前,远远地看着姚谨似是哭泣地扑向黎君,又似被什么拦住,生生地站在那里,怯怯地看着黎君,联想起自己前世那飞蛾扑火般的爱情,穆婉秋幽幽叹息一声,“…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即便这人再好,对女子来说,都是一个错误啊。”就像前世的他和她,也不能就说是他不好,“说到底,前一世还是我太痴迷了,如果我不那么执意地无怨无悔无名无分地跟着他,让他尝到了另一类报复的快感,也许他早就一剑杀了我吧?”这念头一闪过,穆婉秋心头对阮钰的恨意似乎消减了许多。

听到耳边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黎老爷一回头,瞧见穆婉秋正站在窗前,定定地看着窗外,他摇摇头,叫了一声,“白姑娘…”

“嗯…”无意识地应了声,穆婉秋猛回过神,匆忙转过身,“黎老爷有事?”

“依白姑娘之见,那解药会被阮都尉藏在哪儿?”

就藏在他贴身的中衣里,话到嘴边,穆婉秋一阵犹豫,下意识地摇摇头。

“不在暗室,他会把解药藏在哪里?”似乎早料到会是这个答案,黎老爷自言自语道,“一击不中,怕是他早做了万全的防备了,,,…”

“为了找出宋祥的下落,相信阮大人还会故意散出谣言,布下天罗地网,引人去都尉府偷解药…”想起前一世阮钰的狡诈,穆婉秋由衷地说道,“再出手,黎老爷一定要多加小心了。

眸光一亮,黎老爷不认识般地看了穆婉秋一眼,叹道,“这个老夫也想过,只是…”他话题一转,“君儿命悬一线,即便是阴气森森的阎罗殿,老夫也要去闯一闯!”铿锵有力的声音饱含着一片爱子之

直令穆婉秋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她状似无意地摇摇头,“若是我,一定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贴身藏着…”

“…贴身?”黎老爷重复了一遍,忽然眼前一亮,“白姑娘说的不错,阮都尉身怀绝世武功,对他来说,最可信的地方,当然是自己的身体…”说完,他眼睛候地又黯了下去,“…武功和君儿在伯仲之间,果真解药被他贴身藏着,怕是黎家的影子也无能为例啊。”叹息一声,“可惜,君儿两次送出的美女,都被他遣散了回来…”

黎君缕缕送出美女,一方面是示弱,最主要的,他也是想抓住一切机会能在阮钰身边安插下自己的眼线。

可惜,阮钰滴水不漏。

…美女?

是了,要偷出他贴身藏着的解药,唯有美人计再适合不过了!

听了这话,穆婉秋心一动,她目光落在桌上的锦盒内,伸手拿起上面的药丸,重新掰开了仔细看,隐隐地,空灵的大眼中耀出一丝异样的神采。

还不到吃饭时辰,一品天下的客人不多,只星蹦几人在一楼的大厅里用餐,伙计们则都围在二楼靠窗的雅座上,闹闹哄哄地看着穆婉秋和一品赌坊的冷钢对弈。

“…,,,又输了!”又一条大龙被截杀,冷钢懊恼地叫了一声,把眼前的银子往穆婉秋身前一推,“给你…”

“小姐又赢了多少?”墨雪笑嘻嘻地凑上前点银子。

“去,这不用你点…”冷钢朝她一摆手,“到对面一品赌坊让荷官给我送银子来…”

“您还要玩?”墨雪错愕地看着他。

“不赢一局,我誓不罢休!”冷钢狠狠地说道,“快去!”

伙计们哄堂大笑,“再赌下去,冷公子的一品赌坊也该姓白了…”

冷钢着恼地红了下脸。

穆婉秋笑着摇摇头,抬头见墨雪还站在那儿,就说,“你快去吧,今儿冷公子不赢一局,是不会死心的…”低头一粒粒捡起棋盘上的黑子。

“…,,,白姑娘这局叫什么名字?”看着她一粒一粒捡着棋子,冷钢好奇的问,“可不像你从前摆的那个万劫谱。”

没言语,穆婉秋只一粒一粒地捡着。

直到捡起最后一粒黑子,众人才惊呼出来,“…梅花!”

只见眼前精致的红木朱漆棋盘上,纵横交错十九条线,三百六十一道交叉点上,地方棋圆,竟被无数的白子围成大大小小一朵朵梅花!

白子朱盘,有如红梅映雪,甚是耀眼,即便身为灵童,冷钢见了这个,也不觉连连惊呼:

“这…这…白姑娘神技!”

第二百零九章 盗药

穆婉秋抿嘴一笑,“…冷公子说都不差,这就是传说中鬼谷子创的梅花谱,据说鬼谷子老人曾得了一副殷红的寿山石棋盘,配上一副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棋子,一日午后,映着残阳,红盘如血,白子似雪,令他突发灵感,创造了这套传世的梅花谱…”手指着棋盘,“一局下来,收尽黑子,从小看,是一朵朵耀眼的小梅花,从大处看,混圆天地中,一枝残梅傲雪绽放,竟似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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