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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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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猜到他一定有苦衷的。

孙快手鼻子一阵发酸,迅速低下了头。

“阿秋真诚相待,我也不瞒你…”良久,孙快手抬起头,把儿子入狱他被迫借钱的事儿说了,“…硬着头皮来悔赌约,大叔也觉着丢脸”

“原来是这样…”穆婉秋喃喃道,“难怪李记竟给您降了一两银子…”

孙快手脸腾地涨红,“…不是被债务逼着,我宁肯饿着也不会他卖命。”摇摇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语气中满满的一股英雄迟暮的悲哀。

想起一百文就把自己卖了都事儿,穆婉秋深有同感,她无声地点点头,陷入沉思。

“阿秋,叔知道你难…” 孙快手见她紧锁眉头,开口道,“…还欠着韩记三百两,为壮气势,你又是雇宏远镖局,又是四处挖人的,这到处都是银子…”摇摇头“…什么东西红火都有人惦记,别看柏叶坊现在红火,以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花银子的大事儿呢…大叔这你就别操心了…”叹息一声,“我就先回李记,你也正好借机多敲诈他一些悔约银子…”顿了顿,“你放心,就是身在李记,大叔也会常过来帮着照应柏叶坊…”

第一百三十一章中毒

回过神来,穆婉秋摇摇头,“这个不难,大叔借的银子我就先给你垫上,也不从你工钱扣,等年终从利钱里一起扣。”

孙快手腾地坐直了身子,“阿秋…这…”

“…大叔放心,九千多两赔付我拿不起,七八百两我还能拿得起,我刚才是在想别的事情。”提到平城,她想起了曾家,想起了墨雨墨雪,不知曾家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转而问道,“勇大哥出事的长治县可是在平城辖区?”

“就是平城辖区…”孙快手点点头,“…怎么了?”

“我…”穆婉秋低缓地斟酌道,“我有个朋友认识曾家人,不知道能不能求曾家帮上忙?”都知道黎君和曾家井水不犯河水,她没提黎君。

“…曾家?”黯然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孙快手激动地抬起头,“真的,如果曾家人肯出面,勇儿就有救了”

都知道,曾家在平城跺跺脚,大地都颤。

有病乱投医,孙快手想也没想穆婉秋一个孤女,怎么会认识那么多势力庞大的人。

取过笔墨,穆婉秋低头刷刷地写起来,最后解下腰间的黎字纹仙鹤主母绿玉牌沾了印汁扣上去,看着宣纸上清晰地印出一个黎字,穆婉秋轻笑起来,暗道,“想不到,他这玉牌还真好用,但愿能救勇大哥一命…”把干透了的信折好递给孙快手,“…大叔拿这个去平城曾家试试吧,找一个叫曾强的人。”

曾强是曾凡修的贴身小厮,上次黎君特意提过,让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

“…这个能行?”孙快手颤着手接过去。

“…也许吧。”墨雨墨雪下落不明,她也不敢那么滴定,“试试总比不做强,大叔千万别提这信是我写的,你就说…”她仔细回忆着秦健的模样,“是一个蓝衣童子,十四五岁的模样…”

如果墨雨墨雪遇害了,那么,她也在曾家的通缉之列。

“…为什么?”孙快手不解。

“我当时是男装…”穆婉秋顺口胡掐。

“好…”想起她现在就是男装,孙快手不疑有他,他站起身来,“大恩不言谢,不管这事成不成,以后大叔这条命就是阿秋你的了”



“我,白秋,郑重声明,参加斗香会用的佛点头,柏叶香秘方均系黑木祖传,我自愿放弃斗香会魁首名号…” 谷琴喃喃地念着穆婉秋刚写下的字据,手指忍不住微微发颤,良久,抬头看着她,“…你不后悔?”

有了这个字据,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修改斗香会记录,把穆婉秋在斗香会上辉煌的一幕彻底抹去,让市井间她欺师盗名的流言变成真。

“…不后悔。”穆婉秋欢喜地说道,“…黑公子给了我五千五百两银子呢。”一副财迷的模样。

“没有秘方,黎家每月只能给你八百文…”谷琴轻轻吹着未干的墨迹, “…你也愿意?”

“没事儿…”穆婉秋毫无城府地摇摇头,“我现在不缺银子了,黑公子说等五年后我回来他还要我,每月给我十五两银子呢。”她必须让谷琴知道黑木有多重视她。

谷琴脸色变了变,好半天,她摆摆手, “…你回吧。”

应了声是,穆婉秋轻快地推门走了。

“…师父就这么放过她了?”从侧门出来,傅菱望着穆婉秋的背影问道。

之前谷琴是誓要置她于死地的。

“…大公子爱才之名远播,她带了柏叶香秘方去黎家,前途利益将不可限量,绝不是区区五千两的事情,可惜…”谷琴冷笑一声,“她只为眼前区区小利,就自毁名誉前程,看似精明,也不过如此而已,不足为惧…”

冰寒寡情的双眸迷成一条缝,谷琴幽幽地看着窗外,不知是拿到字据的瞬间,还是看到穆婉秋那财迷模样的瞬间,总之,只那一瞬间,就令她杀意尽无。

明白过来,傅菱嘻嘻地笑,“师父说的是,这种目光短浅的小人,连大公子也会不屑,还不配做您的劲敌。”

“大公子…”背对着傅菱,谷琴喃喃地重复了一句,陷入沉思。

不知他去梓潼镇干什么?

为什么柳风说他此去之后,黎家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到底会发生什么变化?

但愿是他死了最好

只有这样,黑木手里的证据才不再是威胁。

不知为什么,每每想起临来朔阳前柳风那明亮诡异的目光,她总猜想黎君此次会有去无回。

目光空洞洞地望着幽幽蓝天,她思绪飘向了梓潼镇,期盼想象着黎君血溅梓潼镇的瑰丽奇幻情形能够出现…



飘香茶馆今天比以往都热闹,平日里只零星几个客人的茶座人满为患,满头大汗地擦着桌子,茶楼小二余光偷偷扫着北面雅座的白衣公子,心紧紧地绷成了玄。

咣当,门被一脚踢开,一个络腮胡子的镖形大汉领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在靠门的桌子上坐下,喊道,“…小二,上茶”

手一哆嗦,茶楼小二手里的抹布险些掉在地上,“来了,来了…客官您要什么茶?” 嘴里说着,脚下快步向茶炉走去,眼角却飘香北面雅座的白衣公子身上,见他仍然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心里暗暗叫苦,“…这位大爷怎么还不走,没看出这些人都是冲他来的吗?…这紧绷的气氛一个火星就引着了,大掌柜都吓的跑后堂躲起来了,他怎么竟感觉不到?”

此时的店小儿恨不能上前给那位白衣公子磕两个头,叫几声爷爷,求他快点离开飘香茶楼,不管有钱没钱,这茶座上的任何一个大爷都不是他一个茶楼小二惹得起的,单看一个个那一脸的横肉,他腿肚子就直转筋。

可千万别在这儿打起来,哪怕一出门这位白衣公子就喋血街头,只要不在这儿打就好,这店里的器物可不够这些人摔打的。

“小儿,结账…”像是应了小二心里的哀求,白衣公子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

“哎…来了…来了…”仿佛听到仙乐般,茶楼小二心下一轻,脚像生了风,直奔白衣公子的雅座,“客官只要了一壶碧螺春,五百文…”

“是大爷先叫的茶”啪的一声,门口镖形大汉猛一拍桌子,“…小二,要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声音一落,哗啦啦一声巨响,镖形大汉身前的桌子瞬间散了架,坐在桌边的小男孩尖叫一声,跌到地上;又被他拎小鸡似的扯着脖领给拽了起来,一把扔到蹬子上。

身子一软,茶楼小二险些瘫坐到地上,他脸色青灰地扶着桌子,哀求地看着白衣公子,“爷请稍等…”

白衣公子淡然一笑,站起身来。

呼啦一声巨响,四座之人瞬间全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白衣公子。

见势不好,吱溜一声,茶楼小二钻到桌子底下。

“…到了我黑风四鬼的地盘,不留下点什么,黎公子就想这么走了?”脸上横肉一凛,镖形大汉闪身挡住门口。

不是别人,白衣公子正是只身带着秦钟来到梓潼镇的黎君,站在他身后的秦钟脸色灰白,袖底下的手止不住地哆嗦,满眼哀求地看着门口的镖形大汉。

只见镖形大汉一挥手,一阵响动,黎君主仆两人瞬间就被围在了中间。

悠然地摇着扇子,黎君注视着僵直地坐在门口的小男孩,微微笑道,“…怎么?温老大想让我留下什么?”

黑风四鬼是梓潼一带的瓢把子,老大姓温,叫温红旗,人送外号猛鬼温神,自出道,便以狠辣著称,把一套阴煞功练得出神入化,听说江湖上和他交过手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的。

爬在桌子底下,听道外面的人竟是猛鬼瘟神,茶楼小二吓尿了裤子,哆哆嗦嗦地向墙跟缩。

听到桌下一阵响动,猛鬼瘟神猛一抬手,只听哗啦一声巨响,众人回头望去,黎君身侧不远处的桌子早已断裂成沫,茶楼小二脑浆碎裂,凄惨地爬在一堆碎木中,两条腿还不住地蹬着。

一阵恶心,秦钟险些没吐出来,他脸色苍白地拽着黎君,“公子…”

没有回头,黎君静静地看着温红旗和他身边那个脸色死人般灰白的小男孩。

“…留下命”收回手,猛鬼瘟神温红旗狠狠地冲黎君说道,“今儿进了这茶楼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留下命?”黎君皱皱眉,眼睛扫了一圈,“就凭这些人?”

“黎公子出师仙侠山,号称谪仙,单凭我黑风四鬼当然留不住你…不过…”他话题一转,“如果黎公子中了毒,就难说了。”

“…中毒?”黎君眉头一挑。

“…喝了我独门秘药消筋软骨散,黎公子还想走吗?” 见他神色不动,温红旗嘿嘿冷笑,“黎公子不信,就提气试试,看看还能不能聚起内气…”

脸上神色不动,黎君暗暗一提起,经脉中果然有一股阻滞之力,他心一惊,扭头看向秦钟。

第一百三十二章功成

扑通一声,秦钟瘫跪下去,“求公子原谅,小的一家老小都被黑风四鬼抓去…小的迫不得已,才…”

话没说完,只见黎君袖子微微一动。

目光龇裂,秦钟仰面倒在地上。

他竟然还能使出内力

看到只一瞬间,秦钟就五脏碎裂,七孔流血而死,温红旗心里止不住一阵轻颤。

消筋软骨散只需一盏茶功夫,就令人内力尽失,动弹不得,想到黎君出师仙侠山,内功强大,他特意让秦钟多加了分量,又等了近一盏茶功夫才来收网,本想片刻间就能让这位号称大周奇才的黎君身首异处。

不想,他竟然还能使出内力

这黎君,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

虽还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温红旗心却虚了几分。

没见黎君动作,就令武功不凡的秦钟连挣扎都没有,瞬间丧命,围住他的众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瞧见温红旗目光瞪过来,又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却没一个人敢首先出手挑衅。

只一瞬间,就两人毙命,而且死相都极难看,门口的小男孩吓得一把跌在地上,哇哇地吐了起来。

“…废物”温红旗狠狠地骂了一句,一把拎起他重新扔到凳子上,随手捡了块抹布,胡乱给他蹭了两下,见小男孩咧嘴要哭,眼睛一瞪,“…闭嘴”

身子一哆嗦,小男孩脸色煞白地闭上了嘴,战战兢兢的看着众人,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你就是穆相爷的小儿子,穆荣?”黎君语气温和地问道。

“我…”小男孩想要开口,看看温红旗,又闭紧了嘴巴。

“…不错,他就是穆相之子,穆荣。”温红旗冷哼一声,穆相爷灭门前秘密送出一儿一女,却有意将女儿的消息透露出去,想迷惑阮大人,保住穆家的一条根…”他狠踢了穆荣一脚,嗤的冷笑一声,“可惜,阮大人明察秋毫,他的儿子,女儿,一个也活不了”

话说得极慢,温红旗难得耐心地解释着,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黎君的神色;他内功未失,一定是时辰不够。

“…这么说,穆相的女儿也落入了阮大人之手?”也不着急突围,黎君神色淡然地摇着折扇;一年前就传说穆相的女儿穆婉秋在槐荫山一带失踪,他和曾凡修四处寻找,却一直未果。

“…穆婉秋一年前就死在了槐荫山”温红旗冷冷一笑,手指着穆荣,“阮大人之所以还留他到现在,就是为了引你来这儿…”狠狠地说道,“今日这梓潼镇就是你的鬼门关”

这个局,他布置了半年之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黎君逃脱了,温红旗气焰嚣张地说着,不着痕迹地拖延着时间。

“槐荫山…”刚一开口,胸口一阵窒闷,黎君皱皱眉。

瞧见他脸色变了,温红旗心里一阵窃喜。

药起作用了

再呆上一刻钟,他 就可以出手了。

原本就经脉不畅,刚刚又强行用内力杀了秦钟,此时的黎君,只觉得七经八脉像被万蚁噬咬般刺痛难忍,强撑着神色不动地说了这半天话,黎君感觉自己已到了强弩之末,现在的他,怕是对面的温红旗只一掌,就能要了性命。

难道他今天真要命丧于此?

一股不甘涌上心头,他凄然冷笑,就是死,他也要这些人都给他陪葬

脸上神色不动,黎君暗暗提着内力,一点一点地蓄积着,五指成网,他准备拼劲内力使出师门绝技满天飞花。

什么香?

集中了精力,黎君但觉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飘飘渺渺地飘入鼻中,经脉中被蚁蛇噬咬般的刺痛顿时轻了不少,他心一震。

“…你可别小看了它,这可不同于一般庙上的观音香,我费了一年功夫才凑齐了香料,又专门找了大福寺的无觉大师给开光…”

“…记得了,你去梓潼镇一定要随身带着,就能保佑你这一辈子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你去梓潼镇一定要随身带着…”

“你去梓潼镇一定要随身带着…”

“你去梓潼镇一定要随身带着…”

那日穆婉秋的话又浮现在耳边,黎君心里一阵颤抖。

这香囊里的香是解药

能解消筋软骨散的毒

难怪他中了毒还能提起内力,一定是这香味解了一些,只是之前精力过于集中,他没发现罢了。

念头闪过,黎君伸手向袖笼摸去,片刻,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色梅花刺绣香囊,松开了带儿,放在鼻下细闻起来。

一股幽香瞬间溢出,黎君但觉七经八脉立时顺畅了不少,疼痛也减轻了许多,刚刚拼劲全力也提不起来的内力竟毫不费力地给聚到了掌心。

果然是解药

心里一阵窃喜,黎君也不着急,索性坐下来细细地抚弄起手中的香囊;怕香味扩散的太多太快,让温红旗发现睨端,提早动手,黎君顺手把香囊口扎紧,用掌心提了内气,透过香囊壁,将里面幽幽的香气一丝丝导入七经八脉中,感觉经脉中一阵阵舒畅传来,黎君的心渐渐地沉了下来,他缓缓地闭上眼睛,竟进入了无我的意境…

这一切,看在温红旗眼中,黎君不过是在做临死前的哀悼, “…怎么,知道快要死了,想起心上人了?” 嘿嘿冷笑一声,“看你一片情真意切的份上,大爷就成全你,让你好好怀念怀念,也免的你死后冤魂不散,来找大爷算账”

这消筋软骨散时间越长,功效越好,黎君愿意磨蹭,他又何乐而不为?

嘴上说着轻松,温红旗却也没敢掉以轻心,他一脚踩在蹬子上,状似悠闲,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看似睡着了的黎君。

直看见自他后颈间隐隐冒出一股青气,浑身上下隐然闪着一股金灿灿的光晕,温红旗才觉得不对。

这哪是中毒的迹象?

分明是功力突破了瓶颈,进入大圆满的征兆。

他手下人亲眼看着秦钟下的毒,亲眼看着他喝了那带毒的茶水,怎么竟没中毒?

温红旗死也不信,面对强敌,黎君竟敢进入无我的境地练功

懵懵懂懂的,温红旗心里疑惑不解,手上却不敢怠慢,“一起上…” 猛地朝众人一挥手。

今日不趁黎君练功破关之时一举拿下他,一旦让他逃了,那么自己今后就将面临无穷无尽的逃亡生涯

想是那么想,可温红旗还是晚了一步。

看似进了忘我境地,面对强敌,黎君始终还留有一份警醒,始终留有一丝内力将体内散发出的毒气杂质逼在掌心不透发出来,直到他完全清醒过来,才缓缓地释放出来,被温红旗发现睨端。

听到众人扑过来,他蓦然睁开眼睛,两手一扬,一个漫天飞花,茶楼自顶棚暴烈开去,刺眼的阳光瞬间射了进来,众人只觉眼前金光大盛,一个个断了线的风筝般顺着屋顶飞了出去,噼噼啪啪落在街道中央。

五脏俱裂,吐血而死。

发觉不对,温红旗伸手去抓穆荣,有人质在手,相信黎君不敢妄动;一把没抓到人,他一回头,身子猛地一僵,随即一个后纵,直线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屋脊上,温红旗这才长出了一口,向自己刚刚站立的位置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黎君正气定神闲地抱着穆荣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指向黎君的手指直哆嗦,温红旗说不出话来。

他的功夫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刚刚明明还坐在椅子上,下一刻就到了自己的身后。

难到这就是传说中的瞬移?

传说九阳功练到了第十重,就能做得瞬移

他…他…

越想越惊,温红旗眼睛扫向四处,顾不得那么多,今天他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哈…哈…哈…”黎君轻摇折扇,哈哈大笑,“想不到温老大的独家秘药竟有如此神效…三年前,我的九阳功就练到了第九重,可惜,任督二脉始终无法打开,从此落入瓶颈,徘徊不前…不想今日机缘巧合,温老大竟帮我练到了第十重…”双手抱拳,“谢了…”

就在刚才,他的九阳功的确突破了第九重,达到了大圆满的境地,可是,却不是因为消筋软骨散

一开始中毒,消筋软骨散在穆婉秋的奇香作用下就已经变了性,没像预想的那样消了黎君的内功,而是打乱了他内气流向,在体内乱窜,让黎君疼痛难忍,同时经脉也被杂乱的气流扩张了许多。

就像拥堵,越赌的地方开拓出的道路越宽。

后来乱窜的内力被一下子理顺,一冲之下,竟奇迹般地打开了他的任督二脉,一举突破瓶颈达到了大圆满。

这些,温红旗是不知道的,看着黎君一脸清闲,他心里也暗暗划魂,“…难道消筋软骨散真有这奇效?”心里后悔不该等那么久,生生地让他把神功给练成了,嘴里却毫不相让,“恭喜黎公子了,既是我助你练成了神功,你就叫我一声师父好了…”瞧见黎君变脸,他猛向后一纵身。

外面的形势早被他看清了,他只要纵身跃入十丈开外的望月河,相信在水里,再会瞬移,黎君也奈他不得。

第一百三十三章落籍

可惜,事与愿违,温红旗刚一纵身,就觉的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拽着他向地面落,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灰头土脸地掉到地上。

狼狈地爬起来,他一回头,黎君正笑盈盈地看着他,“…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黎…黎兄饶命…”温红旗哆嗦着一抱拳。

黎君一皱眉,都说黑风四鬼铁骨铮铮,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认输了?

正琢磨间,只见温红旗抱拳变钩,使足了内力,一个海底捞月迎面朝他怀里的穆荣抓去。

吓得穆荣哇的一声叫出来。

一旋身,黎君跃出二丈,堪堪躲过了温红旗的抓挠,温红旗趁机向后一纵,落入望月河。

看着温红旗的身影消失在望月河中,黎君放下穆荣,拍了拍衣服。

“…公子怎么不把他抓回来?”穆荣怯怯地问。

他在温红旗手中没少吃苦头,很想这位救命恩公能把他抓回来,替自己出口气。

虽然不懂,可他也看得出,温红旗的武功远不如黎君。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不是说阮大人吗?”穆荣眨眨眼。

他是罪臣之子,被官府悬赏通缉,温红旗抓他自然是受官府指使,更何况,他明明就提到阮大人了。

“…提到阮大人,他不过是用了障眼法,传说黑风四鬼从不和官府打交道。”声音淡淡的,黎君拉了穆荣的手,“走吧,官府该来人了…”

嘴唇动了动,穆荣还想说什么,对上黎君严肃的一张脸,又闭了嘴。

刚走了两步,就听得身后一阵风声,眼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穆荣吓得紧紧地抓住黎君,“公子…”

“…怎么才来?”没回头,黎君冷冰冰地问道。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黎君为救穆荣事先召集的亲卫,可惜,却姗姗来迟,不是穆婉秋的奇香,他早已身首异处了。

他最不能容忍这种错误。

“属下无能…”见他面色冷峻,领队黎苍扑通跪了下去,“属下被人骗去了镇东三十里的飘香客栈,又中了埋伏…”

“…被人骗去?”黎君蓦然转过身。

“有人假冒公子笔体…”掏出一张纸条递给黎君,“属下发现时已经晚了,中了埋伏,属下怀疑公子身边有内奸…”见黎君看过来,又道,“这字条不仅用了公子的飞鸽,而且印有公子的印鉴,否则…”

否则,他也不会上当。

想起黎君最不喜手下人为自己的失误找借口,黎苍声音戛然而止。

“…秦钟被黑风四鬼所挟,背叛了黎家。”出乎意料,黎君没有发怒,声音里满是叹息。

秦钟总是随他多年,骤下杀手,他也有些不忍,不是性命攸关,他想他会随他自生自灭。

黎苍一激灵,“公子您…”

“他已经死了…”声音淡淡的。

黎苍脸色微微发白,回头望向已成了废墟的飘香茶馆。

“跟着温老大,注意他都跟什么人联系…”

“看到公子发出的信号,属下已遣人跟了过去…”

“…朔阳有什么动静?”指尖触到怀中的香囊,黎君眼里露出一抹柔情,“不知她怎么样了?”

“黎颢传信,姚富和柳家走动频繁…”见黎君皱眉,又道,“谣传柳家有涉足调香界的打算…”

“我知道了…”黎君抬头看着他,“还有吗?”

黑衣人摇摇头,“没了。”

“…斗香会怎样了?”

“斗…”黎苍一怔,黎君从来只关心斗香会上每年都推出了什么香品,哪些人胜出,落到谁家,这些只要查阅朔阳香行会专门给黎家复制的资料就是了。

也因此,他从没在斗香会上安插过眼线。

此时被猛地问起,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没怎么样?”话说出口,又觉不对,“正在进行,还没结果…”突然想起谷琴传来的书信,“谷大师传书过来,说白师傅只辨出两味香,名列第五百二十七名,她已使人做了手脚,把名次提到了一百八十七名…让公子放心,她一定能将白师傅带去大业…”

“…只闻出了两味香?”黎君神情一阵恍惚,“那她怎么能制出这么奇特的香囊?”

“…什么香囊?”黎苍莫名其妙。

回过神,黎君摇摇头,“你下去吧…”想起姚武等人欺负穆婉秋的事儿,又叫住他,“派人速去朔阳,暗中随在谷大师身边,勿要保证白师傅安全到达大业…”

应了声是,黎苍朝身后一挥手,几人瞬间隐没在街巷中。

直转入胡同,黎苍才回过头,看着街头那白色的身影喃喃自语,“那个白师傅到底什么人?竟让公子如此挂念?” 想起他提到白师傅三个字的霎那,黎君眼底闪过的一丝光芒,又好笑地摇摇头,“…转弯抹角地问了一大堆,这白师傅的近况才是他最想知道的吧?”



冷月如钩,繁星似锦,如缎的夜空,深邃,幽蓝。

她到底是什么人?

来自何方?

难道她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劫,那日才坚持要送他这个香囊?

“我费了一年功夫才凑齐了香料…”

“我费了一年功夫才凑齐了香料…”

“我费了一年功夫才凑齐了香料…”

穆婉秋轻灵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响彻在黎君耳边,朦胧的月光下,一双明亮的眼也像神秘的星空,深邃,幽蓝。

明明不会闻香,她却能制出这样的奇香,明明年龄很小,可眉宇间却写满了沧桑,明明很青涩,可行止间却一派雍容,摇摇头,黎君叹息一声,“迷一样的女人…”

身后响起一阵轻响,黎君迅速将香囊塞如怀中。

“公子…”是黎苍穿了一身夜行衣翻墙而入。

“温老大有消息吗…”黎君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在永昌镇和柳家人碰了面…”

“柳家…”黎君眉头一动,“看来,柳家想涉足调香界是真的了…”

“是真的,奴才查探到,姚富暗中和柳家签了契约,竟和黎家一样的价钱给柳家供货,公子…”他轻叫了一声,“我们要不要…”

“…要什么?”黎君抬起头, “生意场上买卖自由,我们能限制人家什么?”

“这…”

柳家总是望族,财力雄厚,他要涉足调香业,明摆着就是冲黎家来的

太子失势,英王权势冲天,羽翼猖獗,处处打压身为望族之首的黎家和曾家,柳家这样,明显是落井下石、趁机取利嘛,他家公子怎么能不明白?

想说什么,对上黎君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神色,黎苍又生生地把舌尖的话咽了下去。

“…奴才派人去了广灵县。”踌躇片刻,黎苍又道。

眼前星光一闪,黎君扭头看向黎苍。

“去的人回来说,白师傅根本就没有一个病母在广灵县…”

“那她…”

“她的户籍文书都丢了…奴才查不到她来自哪里,只查到她是一年前去的朔阳…”

“…丢了?” 真是这样吗,她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就丢了户籍文书,听了这话,黎君一皱眉,“她自己说的?”

“谷大师要带她去大业,去官府开路引,才知道她没有户籍文书…正犯愁呢…”

“既然丢了,让谷大师去官府给补一个就是…”不管怎样,绝不能让有心人拿这儿做文章。

他可以质疑、查探她的底细,别人绝不可以。

不知为什么,每每眼前浮现她的身影,他心头总是不知不觉地就多了一份怜惜。

是她救了他,他心怀感恩罢了。

摇摇头,黎君狠狠甩去又浮现在眼前的纤细身影。

“这…这得需要保人…”黎苍有些不知所措,“她说不出广灵县的里长,找不到保人,谷大师正为这犯难…”

“…为这犯难?”啪的一声,手里的一节树枝碎裂成沫,“告诉谷大师,我给作保。”

花上大把的银子,官府哪个敢质问她出生地的里长是谁,接生的稳婆又是谁?

显然这是有人故意刁难

“您…您…”

您又不是广灵县人,怎么作保?

一开口,黎苍随即明白过来,黎君这是怒了,忙连连点头,“是,是,奴才马上去办…”想起什么,又问,“要入匠籍吗?”

她是以调香师的身份去大业,按理就应该入匠籍,可是,一旦入了匠籍,就跟三班衙役、戏子一样成了贱籍,是不能与世家望族通婚的,隐隐地,黎苍觉得有些不妥,就小心翼翼地问。

余光偷偷觑着黎君的神色。

“…就入农籍吧。”黎君摇摇头。

黎苍应了声是,想起什么,正要说话,听到一阵通通通的脚步,“公子,穆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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