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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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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墨月
第1回 荒宅仙剑
陶然村是洛水南面的一个小村庄。村西三三两两零落建着四十多户民居,村东一片高屋水榭的大宅院,几乎占了村子一大半,就是洛阳名士沈俊斌的宅邸。
正是冬末初春,虽已见了些许暖意,却还需裹着裘袍出行。只见沈府门里走出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能有七尺多高,面色白净,气质昂然,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身上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锦裘长袄,腰里束着雪色纹金丝绦。全是京城名坊出的精品,可不是寻常人家受用得起。
少年名叫刘卓,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过着寻常人的生活。然而这一切全都在十年前改变了,他竟莫名其妙的转世成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
开始还以为回到了古代,渐渐才发现竟已不在原来的世界。这里并没有唐宋元明清,只有一个繁盛了七百二十年的大隋帝国。初来乍到他还觉得彷徨惊恐,但时间一久也就随遇而安了。还凭着记忆中的百多首唐诗宋词,轻而易举在诗坛扬名,甚至得到皇帝的赏识。
刘卓与沈俊斌早就相识,且关系匪浅。今日特意前来拜访,没想到沈俊斌一家出游未归。他又不愿在家苦等,索性先往附近走走。
没有向导跟随,更不知附近哪里有美景,刘卓心里没有目的,顺着村边一条小溪溜达。往南走了十余里,忽见前面两山之间一片幽谷。两旁石壁淌出数眼山泉,流到谷中汇成一条小溪。山水相依,草树丰美,尤其谷内满是野生的茶树,枝头坠满了碗口大的山茶花,粉红青黛,生机勃勃。又在花下绿草茵茵,引来蜂蝶飞舞,翠鸟争喧,好一片山中的奇谷。外界天气还冷,此处竟已成了盛春景象。
刘卓看见如此奇景立刻大喜过望,正要上前游览,忽见天上闪出一团金光,悬在空中摇曳两下,随即一分为三,流星般分往三方射去。
往北一溜五色神光,看其速度方向,少说得落在千里开外。南去是一团银色的光球,也得落在数百里外。唯独一道金光犹如匹练似的,斜下飞刺正好落在前方谷中。
那金光怪异,料定不是陨石。刘卓本就想入谷看景,现在心里疑惑,更有寻幽探秘的心思。面带兴奋神色,疾步往那山谷走去。
又往里走了百余丈,隐约看见树丛中间隐着一片宅院。刘卓心想:“没想到谷内竟还又有人家!看周围并无农田,想必是富户的别墅。”但再走近些,只见红墙斑驳,灰瓦颓败,尤其靠近西面一片屋舍全都塌了,不知已废弃多久了。
两扇大门历经风雨,早就朽烂倒在地上。门内砖雕的影壁还算完整,左右是龙凤呈祥的图案,中间围着一个大‘福’字。虽然已房倒屋塌,不难看出当初豪华。
刚才那奇异的金光大约就落在此处。刘卓兴致正盛,并没多想直接进了荒宅。一到了里头才大吃一惊。
这十年来他顶着个才子名头,心里压力不小,生恐被人看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非但苦读了经史子集,尤其对诸子百家的著作下了功夫,甚至玄门的风水学也曾涉猎。虽谈不上精通,也算略知一二。
一踏入这片荒宅,只见内部格局对阴遮阳,汇聚阴灵地气,竟是一座死人的阴宅!顿时脊梁沟冒起一阵凉气。尤其洛阳北面有一座北邙山,乃是天生鬼地。据说山中数百里盘踞无数阴灵厉鬼,活人入内有死无生。此处虽在洛水南边,但相距不过数十里,更难保没有鬼魅作祟。
刘卓后悔不该擅入,赶紧转身欲走,无奈天意注定他有此劫难。就这时忽听院内传来“啾啾”之声,仿佛鼠鸣鬼叫。刘卓身子一僵,心想:“此时正是晌午大亮,难道还有鬼魅活动!”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正中间的大厅里横摆了五具棺材,早已朽烂不堪。尤其吓人墙角竟僵立着三具高大的骷髅!白森森的骨头上还挂着许多未烂净的腐肉,浑身冒着幽幽绿光。脊背上长满尺长绿毛,根根竖直如同钢针。
刘卓心间一颤,如同坠入冰窖,吓得手脚冰凉。他虽是阳刚年少,但孤身一人身陷鬼宅,亲眼看见僵尸活鬼谁不害怕!幸亏他经历广博,虽然惊愕并没乱了方寸。
只见那三具成精的骷髅正围着一柄斜插在地上的宝剑,屡次伸手想抓那宝剑。但剑上溢出丝丝金光,没等骨爪靠近,立刻吐出厉芒,就在白骨上留下一点焦黑。那宝剑精光铮亮,光鲜如新,与这片荒败的鬼宅格格不入。旁边还洒了几块残瓦,断口新鲜全是新近落下。顺着剑柄指向,房顶上已漏了一个大洞,显然是刚才从天上落下。
见此情形,刘卓已断定刚才那金光正是此剑!他已经重生十年,深知这里与原来的世界不甚相同。民间迷信鬼神已到极致,许多人信誓旦旦,曾见过飞天遁地的神人。
刘卓原本不信,但架不住众口铄金。而且他重生在此也解释不清,现在又亲眼看见活的骷髅,更不由得不相信。心想:“刚才那神光飞在天上足有十余丈长,若真是此剑,莫非是神仙的仙剑!”
一想到那柄宝剑可能是修真飞剑,刘卓也不禁心生贪念,急欲占为己有。可恨三个骷髅精虽不能得剑,却不肯离开半步。
重生这些年来如履薄冰,早就让刘卓养成谋而后动的性子。虽然贪慕那宝剑,却不敢轻举妄动。正想先退出去再从长计议,不料院里方砖的地缝长出许多荒草,足有两尺来高,成了一个个方格子,全都看不清脚下。才一转身正好踢到一块碎石,“哗啦”一声轻响,立刻引起屋里骷髅精的警觉。
妖骨扭头一看竟来了个活人,立刻眼冒绿光,仿佛闻到腥的猫,舍了宝剑全都冲了过来。
刘卓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往外跑。却忽然闻到一股腥臭扑鼻而来,随即仿佛撞在一堵墙上,猝不及防弹倒在地。不知何时竟另有两个骷髅精已把门口堵住了!白骨森森,恶臭难闻,眼眶中闪着绿油油的鬼火,颚骨还“咔咔”开阖,仿佛在得意大笑。随即张开大嘴猛地扑了上来。
刘卓也是急中生智,猛地往旁边一滚。那些骷髅只是死尸成精,身上关节早都僵直。虽然力大无穷,来去如风,动作却一点都不灵活。尤其看见活人贪图血食,见猎物倒地全都扑去。
也是合该刘卓命不该绝,五个骷髅正好撞在一块,全都摔成滚地葫芦。但四外皆有高墙,唯一出路又被堵住,眼看那些骷髅就要爬起,竟已身陷绝境!
值此生死关头,刘卓反而冷静下来。脑中神念一闪,猛地想起屋中宝剑。刚才看见骷髅围着宝剑,却不敢伸手触碰,或许专能克制邪祟。
他就如同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撒腿就往屋里跑去。这时那几个鬼骨骷髅也全都站起,“嗷嗷”怪啸急追上来。尤其一个最凶猛的骷髅速度最快,眨眼间已到了刘卓身后,举起骨爪猛拍下去。
眼看剑柄近在咫尺,刘卓探手一抓,丝丝凉意侵入体内。剑柄非金非玉,只觉握着舒服极了。又听耳后恶风不善,不及多想就势往前一滚,看都没看就把宝剑朝身后扫去。
自古就有‘苏秦背剑’之说,文人佩剑早成了风气。但刘卓所学剑术,只是娱乐的把戏,并没真格对敌。此时全凭心中求生欲望,牙关紧咬使出浑身力气。就见那宝剑韵着半寸金芒,“咔”的一声正好斩中身后扑来一只鬼爪,竟一下就把那骨爪劈开。
那骷髅蓦地一愣,没想到宝剑如此锋利。随即中剑处“呲呲”作响,直冒黑烟,原本精白的骨骼瞬间灰枯,转眼已散倒地上,成了一堆腐烂的败骨。余下那四个骷髅全都吓了一跳,猛地止住去势,盯着金光氤氲的宝剑,再不敢上前攻杀。
刘卓见神剑威力,不禁大喜过望,这才得空细看手上宝剑。只见剑长三尺,四指并宽,形制古拙优美,还有美玉佩饰。剑刃通体青灿,暗含金色花纹,厉芒森森,摄人心魄。就在剑脊根上镶嵌着一颗青色宝珠,乍一看仿佛人的眼睛。旁边阴刻‘青瞳’两个古体篆字,笔画温润儒雅,韵味卓尔不凡。
那些骷髅精见青瞳剑厉害,全已生了怯意。唯独一个最高大的骷髅“嗷嗷”嘶吼,益发暴怒疯狂,竟又猛冲上来。
刘卓手握宝剑豪气顿生,再没丝毫畏惧,只觉敌人不过是一堆腐肉烂骨。非但没躲反而合剑迎上,对准那骷髅精猛刺下去。不料骷髅力大无穷,宝剑刺中鬼爪同时,一股巨力反震而来。刘卓**凡胎不堪承受,就觉嗓子眼一甜,“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正好青瞳剑横在身前,鲜血迸溅浸染青锋。
第2回 月夜群狼
刘卓被震的头晕眼花,手脚无力,虽有宝剑在手,也再无力抵抗,心里暗道一声‘我命休矣’!然而就在此时他手上的青瞳剑“吐吐”巨颤,竟掌握不住脱手而飞!
只见宝剑窜到空中,蓦地闪出一溜金霞。橙绡淡雾之中仿佛一条游龙,就往最近一直骷髅打去。剑光飞也似的在那骷髅胸腹一绕,立刻将其腰斩成两段。
余下两个骷髅才看出害怕,“啾啾”鬼啸两声,转身就往外跑。见那金光再起,旋风般席卷过去,“刷刷”剑起剑落。仅见一卷一绕,两个骷髅全都散在地上,阴灵消散只剩了一堆枯败的白骨。
险死还生刘卓又惊又喜,看着如龙的金光在空中飞旋,喃喃语道:“飞剑!竟真是飞剑!”
眨眼间鬼骨尽数消灭,那金色剑光在天上一旋,又直奔刘卓过来。刚才亲眼看见妖物在剑下不堪一击,此刻又迎面飞来,刘卓不禁蓦然大惊,才想到万一也被金光一绕,岂非立马没命!
瞬间剑光已到了近前,刘卓只觉通体奇寒,来势不减仿佛要穿身而过。他也不知飞剑神奇,若真有敌意早就风驰电掣,哪还容人看清来势。
刘卓惊魂未定,哪敢以身试剑,转身就往外跑。逃出鬼宅之后,一头扎入茶花林中。但那仙剑紧追在后,任凭他健步如飞也难甩开。
山间树林茂密,慌不择路发命狂奔,也不知撞坏了多少娇艳欲滴的野茶花。然而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刘卓惊慌逃窜时,忽觉脚下一虚,一步踏空竟落下断崖!心里忽悠一下,只及闭目等死。
所幸崖头只有三丈多高,底下全是新嫩青草,土壤松软如同棉被。“吧唧”一声砸在地上,虽然摔的头昏脑胀,却并不致命。唯独浑身疼痛,一时再难起身。
刘卓正心里暗骂,忽又想起身后飞剑。还没等他回头观看,忽觉背心一疼,顿时心神巨颤,暗道一声:“我命休矣!”眼仁往上一翻已昏死过去……
夕阳西下,晚风乍起,刘卓打个寒战苏醒过来。就觉浑身酸痛,饥寒交加,猛地打个喷嚏,终于确定自己还没死。翻身坐起就觉身后轱辘下个东西,探手抓过一看,竟是核桃大一颗石子。这才恍然大悟,刚才一脚蹬空坠下断崖,也带松了崖头土石。正巧一颗石子落在背上,他还以为被飞剑穿了心脏。
刘卓哭笑不得,狠狠把那石子丢到远处。复又感觉脑后丝丝凉意,回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青瞳剑正静静悬在半空,闪着缕缕金光,也不似刚才那般凶猛。
刘卓缓缓站起身来,心想:“早就听说灵剑认主,刚才它在我手中飞出,莫非已认我为主了?”战战兢兢探手去抓剑柄,果然飞剑没一丝挣扎已落在掌握。随即剑上光芒收敛,就觉手上一沉,不禁又惊又喜,托着宝剑看了又看,珍如心肝爱不释手。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飞剑如影随形并非追杀,而是要随主人同行。
把玩片刻,刘卓又想起飞剑腾空的奇迹,不由得跃跃欲试。信手把宝剑往前一抛,奇迹却并没出现,青瞳剑如同凡铁坠到地上。虽然有些失落,但这结果也早在预料之中。仙剑虽有灵性,无奈他根本不会催动仙法,又无灵媒牵引,自然不能如刚才斩杀妖尸一般威风。
又耽搁一会功夫天已黑透了,月上树梢,银华满地。刘卓提着宝剑往四下望去。刚才只顾逃命,也不知跑到哪了,再找陶然村早已不知方向。
本来今日就舟车劳顿,刚才又与妖怪拼斗,刘卓早已身心具疲。现在就想洗个热水澡,然后一直睡到大天亮。
无奈白天黑夜景色全都不同,根本看不出来路在何处。所幸来时是往南走,现在往北去应该不差。
刘卓强打精神,掸了掸身上尘土,背着月光直往北方行去。虽然神困体乏,但一想到手上的仙剑,就难抑制阵阵傻笑。
月朗星稀,长云惨淡,刘卓绕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来到一个山坡底下。那山坡高出四周许多,正好登上观望,辨别方向。
即使重生这十年,刘卓也全都生活在城里,根本不知道孤身一人,在荒野里赶夜路有多危险。
他才上了那小山坡,还没等往四外望去,忽觉一阵心悸。只见山坡另一头的树林里阴森森闪着无数绿火,乍一望去足已不下数百,上下跳动似乎越来越近。
刘卓白天才见了骷髅作祟,以为又遇上了鬼魅。不禁精神振奋,跃跃欲试的紧了紧手中宝剑。但等那绿火渐渐近了才看清楚,那可哪是什么鬼火,竟是一群游荡的恶狼!
这些巨狼全有三尺多高,经过一冬天的苦熬,浑身筋肉饿得精瘦。入夜天寒,狼口“呼呼”吐着热气,猩红的舌头伸在外头,急喘不迭大约从远处赶来。双目闪着阴寒的凶光,死死盯着山坡顶上的刘卓。
尤其为首的头狼,竟有四尺多高,一身黑亮的长毛,壮硕的跟个牛犊子似的。斗大的狼头猛地往上一扬,对着月亮长啸一声,阴森的厉吼直能传出上百里。
群狼仿佛接到了命令的士兵,立刻躁动起来,“呜呜”狼啸此起彼伏。又等片刻那头狼再次出声,短促有力更像是狗叫。早就跃跃欲试的群狼,如同开弓的利箭,猛地冲了出去,眨眼间已到了山坡底下。
刚才刘卓一看见狼群就知道不好,手中虽有仙家宝剑,无奈不知道御剑之法。一旦被恶狼扑住,立刻就得生吞活剥。赶紧四望寻找树木,只要爬到树上,等天一亮狼群自然知难而退。无奈四周全是秃山,最高的灌木还没人高。
眼看狼群冲来,刘卓已心急如焚。急中生智见不远处有一块巨石,能有五尺多高七八尺见方。尤其上面一头高一头低,中间还有个凹槽,委身其中至少不会腹背受敌。也许凭借手中宝剑抵挡一阵,若能逼退狼群还有一线生机。
刘卓三步并作两步,却不知是今日太累,还是心慌意乱,一下竟没爬上去!二次曲腿使足了力气才蹿上去。已听见身后“呼呼”狼喘,赶紧斜身往那石凹里一靠。就听“嘎哒”一声,冲在最前头那恶狼一口咬在石上。力道之大竟绷断了两颗犬齿,更在石上留下数道深深的白痕。若刚才再慢一线,这一口定然啃在刘卓**上,逃不得骨断筋折。
刘卓惊魂未定,但他出手可不慢。手上宝剑一摆,就贯入那恶狼眉间。他毕竟曾练过几日剑术,基本的刺击并非难事,加之生死关头更能激发潜力。
青瞳剑锋利无比,仿佛刺在一块豆腐,轻而易举贯穿了狼首。刘卓撤剑往外一带,顿时脑浆横飞血光迸溅。
还没等他多想,“倏”的又蹿上一头恶狼,直往面门扑来。“嗨!”刘卓吼了一声,青瞳剑再往横里一扫。正从狼口斩中,旋掉了半边脑袋,狼血如同喷泉冲起数尺高。恶狼虽已死了,但狼尸惯性还往上撞来。
刘卓也真急了,没等狼尸落在身上,抬脚就给踹了下去。群狼早就饿极,一见血腥气味立刻兽性大发,扑上两具狼尸,眨眼间连皮带骨啃个干净。
与此同时还有恶狼往石台上扑去。幸亏刘卓手上宝剑锋利,挨着就死,碰着就伤。居高临下左右抵挡,只须臾间竟斩杀十余恶狼。只见他睚眦尽裂,目露凶光,浑身上下全是狼血,犹如一个浴血的修罗。唯独那青瞳剑依然寒气森森,刃上滴血不留……
第3回 险死还生
月夜寒天,荒凉的旷野回荡着凄厉的狼啸,还有疯狂的人吼声。刘卓嗓子早就哑了,再没又开始时那股宏亮的气势。双臂仿佛灌了铅,机械的挥动着宝剑。石台前面几乎血流成河,狼尸堆在地上,填成了一个斜坡。
那高大的头狼静静的立在远处,眼看着身边部下越来越少,居然还没丝毫退意,铁了心就要吃了刘卓。
此刻刘卓身体早就到了极限,唯独心里一股求生欲望还支持着。手指全都没了知觉,只知紧握剑柄。他原来还寄望神剑能再次发威,只要剑光飞出,连妖怪全都杀了,更别说几头恶狼。只不过那宝剑全没一点反应,甚至几次他都想将宝剑抛出。只怕万一抛出飞剑没能成功,只需一瞬间就被群狼撕成碎片。
刘卓手持宝剑又削去一只狼头,还没等喘一口气,乎觉头上喷来一股热气。心下大吃一惊,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血盆大口,吐着腥臭的口气,竟已近在咫尺!再不等他挥剑,那狼已飞扑下来,巨齿獠牙直往颈间咬去。
刘卓吓得肝胆俱裂,惊呼一声,赶紧侧身想躲,无奈早已神困体乏,手脚也不灵活。虽然避开了脖颈要害,肩膀却被狼爪抓伤。皮开肉绽鲜血迸溅,幸亏身上裘袍还厚并没伤到骨头。麻木的手臂顿觉剧痛,身子一个趔歇,险些坐倒在地上。
刘卓又疼又怒,猛地大喝一声,心里直涌出一股悍然之气,眼珠子通红闪着赫赫凶光。见那恶狼错身而过,宝剑横着一甩,正好斩在狼的后胯骨上,顿时开膛破肚屎血横飞。那恶狼坠在地上还没死绝,“哽哽”尖叫四腿乱蹬。
虽然刘卓筋疲力尽,却凭着宝剑锋利并没受伤。如今竟被抓伤,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头一股激劲直撞顶门,竟舍了石台一跃而下,紧几步上前一脚踏住那狼颈子,手腕一翻宝剑顺着左脑贯颅而入。如此还不解恨,又把宝剑一转,顿时红白飞溅绞成一团血泥。
刘卓拄剑而立,青瞳剑上镶嵌那颗碧色珠子闪着淡淡的光华,隐约可见丝丝绿气往他体内涌过去。他呼呼喘着粗气,微微低头翻眼珠盯着身前的十余恶狼。原本温文尔雅的书生,此刻竟比那些野兽还凶。
那头狼也微露怯意,稍微退了半步,但野兽天生的凶性还有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更激发了它的兽性。“呜呜”低吼两声,猛地冲了上来,身后仅余十余头恶狼也全都紧随其后。
再看刘卓浑身浴血气势如魔,眼看恶狼冲来,竟然也举起宝剑针锋相敌往前冲去。眼看两者相撞一起,那头狼一跃而起,竟然蹦起一丈多高,四爪回缩只探出血盆大口,就想一口把敌人咬死。却没想到迎面冲来的刘卓忽然人影一闪,竟消失不见了!
那巨狼还在奇怪,却已收势不住,一头撞在刘卓身后的石台上。刚才它已是全力冲刺,一撞之力何止数百斤!就听“咔吧”一声天灵撞碎脖颈挫折,当场就断了生机。余下那十余恶狼全都愣住,没想到头领竟已死了!原本看着敌人杀了那些同伴,早就心惊胆寒了,唯独慑于首领威势不敢逃走。此刻再无顾忌,立刻夹着尾巴,“呜呜”低鸣两声,掉头就钻到后边灌木丛中。
此刻再找刘卓,只见他已躺倒在狼尸中间,竟累的昏死过去。原来刚才心间充斥一股戾气,全凭心气才想与恶狼硬拼。但他早就筋疲力尽,才冲了几步一个没注意,正好踩上一具狼尸,脚下一滑就摔了个狗吃屎,没想到正好躲过那巨狼的致命一击。
只见长云流风,渐渐云开雾散,一片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横七竖八躺了百具狼尸,腥臭的狼血把土地全都染红。刘卓四脚拉岔趴在地上,青瞳剑还死死攥在手里。剑上那碧色的珠子依然吐着淡淡的青气,只因外头还还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氤氲,仿佛被上了一道枷锁。
但那青气阵阵冲涌,越来越盛,眼看就要挣脱束缚。金色的氤氲却越来越淡,稍顷便已不能维持。蓦地一闪全都敛入剑中。那青气一失了制约立刻散开,眨眼间弥漫开来,竟把方圆数十丈全都罩住。
死伤的恶狼但凡被青光罩住,立刻从体内飞出一抹精光,汇聚到空中成了一团,一身精华全在其中。再看剩下那些狼尸竟如同经历了数百年的腐烂风化,眨眼间就全成了细纱。大风一起飞天四散,再也看不出此处刚才经历一场恶战。
青瞳剑上那碧珠熠熠闪烁,真如人眼一般射出深邃的目光。随即长鲸吸水般,就把空中聚集的群狼精华全都吸干。随即青瞳剑上青光逸散,全都归于无形。此刻刘卓还昏迷不醒,还不知刚才的奇异变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卓再次苏醒过来,只觉身下又软又暖,竟已到了床上。赫然想起前翻苦斗恶狼险死还生,心有余悸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又觉手上温润清凉竟还抓着剑柄。
再往四外打量,这是一间精致的暖阁,屋子不大,仅一副床榻已占了大半,四外挂着锦缎的帷帐,只有对门一面用两只铜钩左右挂着。地上摆着一只三尺多高的纹画镂空的铜炉,冒着丝丝轻烟散出一股麝香。
刘卓吐出一口气,稍微动了一下身子坐起来。被子也随着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尤其怪异被狼抓伤的肩膀竟没丝毫痕迹,肌肤光洁仿佛根本就没受伤。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当时一抓绝对不轻,几乎伤到骨头。
还不等他多想,刚才一动已惊醒了床边的人。只见一个豆蔻年华的红衣少女正坐在床边的木墩上。大约是太累了,俯身趴在床上睡着了。身子在臀间折起,又猛地收束在腰间,曲线更显得惊心动魄。上身穿了一件蓝色的缎子小袄,或许梦中觉着太紧,领口上两个扣子全都解开,露出一片白得耀眼的肌肤。少女醒后还蓦然不觉,扬起身来慵懒的揉揉眼睛。模样竟已极美了,眉目如画,气质神采。尤其一双媚眼,顾盼流转,仿佛天上神妃下凡。
少女见刘卓正笑着看她,那娇艳欲滴的小脸蓦地一愣,旋即露出大喜之色。也不顾及男女之嫌,扑在刘卓身上喜极而泣道:“刘哥哥!你都把珍儿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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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回 仙缘伊始
原来少女就是沈俊斌的妹妹沈珍,只因沈家父母早亡,自小与兄长相依为命。数年前刘卓初来乍到与沈俊斌相识,还曾在沈府居住许久,那时沈珍还只有八九岁。沈家虽然豪富,人丁却不旺盛,沈珍也没有玩伴。只与刘卓年纪还相近,二人自然更亲近。
直到后来刘卓诗文扬名入京做事,相聚时间才渐渐少了。少女情怀诗般美妙,见那英俊潇洒文采飞扬的少年郎,不自觉已芳心暗许。只不过那时年纪还小,不知男女爱情为何物,直到这些年身心长成,才自知竟已爱煞了那人。
刘卓感觉心神饱满,全没一点疲惫乏累。轻嗅着飘来的淡淡体香,眼神已不由自的落在她那颇具规模的胸脯上。沈珍眼睛浮肿,神色疲惫,不知苦熬了多久。怜惜道:“我已睡了几日吧?看吧珍儿累的,哥哥都心疼了。”
沈珍扑上来也是情之所至,现在才知害羞,却并没急着爬起来,只小声道:“三天了,那天回来管家就说哥哥来了,可等到晚上也没见人回来。附近山里总有狼群活动,兄长也急了,生恐哥哥遇上危险。选了二十多个青壮去寻人。没想到才出去没多远,就看见哥哥一身血污倒在地上。”说时还露出心悸之色叹道:“当时可把人家吓坏了,还以为……”
原来那日刘卓迷路之后就往北走,已离着陶然村不远了,只要再翻过一道山梁就能看见。
刘卓也心有余悸道:“是呀!这回真险些见不着珍儿妹子了,原想出去走走,没想到竟遇上狼群。幸亏手有利器,才保住一条性命。”
沈珍也叹道:“那日发现哥哥时,还想把剑取下,没想到攥得死死的,又恐掰断了手指,索性就一同放在床上了。”说时刘卓又举起青瞳剑,只见剑锋光华寒气逼人,却并无甚其他神奇。沈珍虽不是武夫,但家学渊源对金石古玩颇有研究,早就看出宝剑不同寻常,道:“真是柄好剑,可惜剑鞘不知失在何处了,也没能找着。”
刘卓对宝剑还有许多疑惑,也不欲再多说。这时沈俊斌也前来探望,互相寒暄几句,刘卓只说在山中迷路,夜里又遇上狼群。所幸人已平安无事,沈家兄妹也并没追问。
与那日刘卓醒来又过了三日,正逢艳阳高照春意更浓。刘卓穿了一身松散的白袍,青瞳剑早就请人重新配了剑鞘悬在腰间,整个人更显得飘逸洒脱。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日在荒宅中飞剑脱手凌空斩妖的场景。仿佛着了魔障,整日只想如何能再现神奇。无奈他对修真法术一窍不通,纵有仙剑也无缘驱驰。
刘卓立在花园中正苦无良策,随手折一枯枝,“咔吧”一声轻响,正好合着身后传来娇呼:“刘哥哥!”循声望去只见一抹红影如燕奔来,不禁微微一愣。更少见沈珍如此打扮,非但眉角贴了金花,还画眉涂红,如云秀发高挽头上,金钗装点,珠鬟玲琅。身上穿了一条粉红色的长裙,上身紧裹一件同色纹花小袄。身外还披了一条大红缎的斗篷,只因提裙急行随风飘扬,仿佛飞起一团红云。单等落在身边,复又亭亭玉立,动静之间全都赏心悦目。
刘卓知道飞剑神奇,闷头苦思也无用,索性不再多想,好整以暇道:“什么事看把你高兴的?”沈珍笑眯眯的一旋身子,瞬间斗篷裙摆全都绽开,仿佛一朵大红色的牡丹花新新绽放。问道:“刘哥哥可觉今日有何不同?”刘卓笑道:“打扮的跟花儿似的,又换了新衣裳,莫非要出门么?”
沈珍不禁俏脸微红,眼中喜色一闪便收,娇声道:“今天县里楼员外的高堂做寿,楼家与我家是世交,哥哥嫂子全去拜贺,带着许多贺礼车马。正赶上城里开春市大集,我也想顺着一路去看看。孤身一人大兄放心不下,若与刘哥哥同行定然无碍了。”
这些日刘卓心头郁闷正想出去散心,如今佳人相邀怎能拒绝。微笑道:“洛阳县的春市我还没见过,听说相当热闹啊!”说着已随沈珍一同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就见三个仆役正往车上搬东西,大多是些山产土特之物。也有不少封好的匣子,分量不轻里面非金既银。看来那位楼家员外并非寻常人物,否则就算多年世交,老太太过寿也不用送这些礼物。
又与沈俊斌夫妇打了招呼,二人要了两匹马就往洛阳县城赶去。出了山坳拍马疾驰十余里,只见清幽幽的洛水缓缓南去,北岸立着一座并不大的小城。只因今日开春大集,经了一冬的苦熬,周近数百里的老百姓全都出山赶集。一则置办油盐酱醋,再则也趁着春耕前出来散散心。
刘卓与沈珍纵马入城,全都没注意身后已跟了两个尾巴。只见路边立着两个蓝衣汉子,能有三十多岁的模样。左边那人年纪稍长,身材高大,偏偏生就一副尖嘴猴腮,一看就觉不是好人。右边那个还更英俊,白白净净,五官端正,可惜贼眉鼠眼坏了气质。
二人全都盯着沈珍背影,难掩一脸淫邪之色。那白面汉子低声窃语道:“哎!我说张哥,小蹄子够水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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