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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子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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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不安分的小母牛啊。”李郃笑眯眯地看着她,入大草原这么久,看过了那么多的胡族女子,她是他所见过最漂亮的胡族女子。虽还没有香香、芊芊般美貌,但她的身上却有一股子仿佛与生俱来的让李郃想要将其征服的野性与倔强。

“这么久的禁欲生活,终于要结束了。”李郃心满意足地用大手在那胡族女子的身上抚摸揉捏着,丝毫不管她的反抗与喊骂,甚至觉得她那小拳头小牙砸在身上咬在手上舒服得很,而她那绵绵连连的话语骂起人来,听着也蛮悦耳的,就像前世的说唱音乐一般。

“到前面驻扎休息。”李郃吩咐道,他们现在收了许多胡人的帐篷,用那些帐篷改成简单的兵帐,以供有时休息遮风避雨用。

很快的,士兵们开始搭起了兵帐。不消说,那几个被擒到了胡族女子都被虎营里的将士们拿去淫乐了,而李郃也抱着自己怀中的女子进了军帐。

衣帛撕裂声和女子的尖叫声、用胡语喊出的咒骂声不都时便从那军帐中传出,紧接着压抑的呻吟声和肉体的撞击声响起,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自是不言而喻了。

当李郃喘着粗气终于将精华尽数灌入胡族少女体内后,她已是昏死了过去,禁闭的双目旁带着一丝泪痕,贝齿仍紧紧地咬着薄唇。

李郃低头看到了铺在地上的胡族少女白色衣袍上那点点的血渍,才想起身下的胡族少女这是初次破瓜,憋了几个月的他刚刚只想着要泻欲了,竟是没有注意。又见那被捏得红一块青一块的娇躯,李郃不禁生出一丝怜爱之情来,将她抱到怀中,轻轻爱抚。

胡族少女幽幽转醒,李郃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你醒了?”接着不管她那愤怒仇恨的秀目死死地瞪着自己,也不管她是不是能听得懂自己的夏语,缓缓地道:“你是我在这片青绿的草原上所找到的女子,今后,我便叫你婧姬吧。”

胡族少女,或者说是婧姬,仍是死死地瞪着李郃,纤白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衣服。

※※※

大草原上的民族统称胡族,但胡族内部也分许多部族,这些部族们平时各自在各自的部族聚居地生活,只有在战时才统一听由胡族汗王调度。

此时,胡族王庭正聚集了数十个草原大部族的头领。

单克多老爷子是央回部落的头领,今日他和几个兄弟来到王庭,同其他的胡族部族头领一样,为的便是面见岑禺大汗,请他带领大家消灭那侵入草原的夏族恶虎军。

这支恶虎军当真如恶虎一般,来到草原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灭掉了十数个大小部落,所过之处无人生还,牛羊或被杀或被烧或被劫,一片狼藉。至今被杀掉的胡人,已不知有多少。

恶虎军神出鬼没,又有那在华平野让众多胡人胆寒的虎魔统领,让刚刚在夏国战败的胡人一片恐慌和担忧,害怕哪天那群恶虎和那虎魔就突然杀到自己的部族来。听说那虎魔刀枪不入,一斧可砍数十人,连胡族最英勇的斗士之一祥瓒都被他追得直逃,如今虽然保得一条小命回到了王庭,却也已经奄奄一息,如废人一般了。

不过,众部族头领还是与岑禺大汗一道,来看望卧病的祥瓒。因为他们需要他来告诉他们,他们的对手、那个虎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或者是什么样的鬼神,好商量办法来对付。

床榻上的祥瓒脸色苍白,头发凌乱,不时剧烈地咳嗽几声,从口鼻涌出丝丝鲜血,阿布拖则在一旁照顾着他,不时为他递水,帮他擦血渍。

祥瓒的眼睛半眯着,从眼缝中透出的目光毫无生气。阿布拖知道,他的手紧紧握着,那里面是一条银链,一条从夏国带回来,准备送给天秀公主的银链。他的手握得那样得紧,让人很难想像他如今已是七天未进食了。

阿布拖认为,祥瓒的生命其实早就到头了,他之所以一直撑着不咽气,只是为了等一个人,那个胡族的仙女,大草原的灵秀。但那个人现在却去了天山,要赶回来起码也得十几天,他还能撑十几天吗?

祥瓒是失败者,是的,他失败了,三十万胡族勇士他只带回了寥寥数万残兵败将,连自己也只剩半条命。那些没有参加华平野大战的胡族人都耻笑他,说他是自大狂妄却无能,什么胡族四大战将,根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直到那些从华平野逃回来的胡族人诉说那战场上的可怖情形,直到那个黑色的梦魇一直从华平野如旋风般刮到了大草原,其他的胡族人才反应过来,他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一个恶魔。

“祥瓒,你认为那个虎魔是什么样的人?”岑禺大汗问道。前一段在夏国的探子已经打探到了那个在华平野让十数万胡军主力为之震颤的夏将的身份,但胡人却还是习惯叫他“虎魔”或者“不死恶魔”。

祥瓒刚张口说了一个字,就又重新咳嗽起来。

阿布拖帮其抚着背,对岑禺大汗道:“大汗,关于那个虎魔,波塞吉将军也很了解,其他从夏国回来的将军都很清楚,您去问他们吧?”

岑禺大汗道:“我们已经问过他们了,祥瓒,我现在想听听你对那个‘虎魔’的看法,你可有什么对付他的好办法吗?”

祥瓒缓了好久,才虚弱地道:“那……那虎魔……,家……家世极好……离间……使不了……,他武功很好……暗杀使不了……我们……我们对他无……无计可施……,若能……能……能……”

岑禺大汗和其他部族头领都靠上前,问道:“若能什么?”

“若能与他……与他谈合……”祥瓒终是挤出了这几个字。

“谈合?!”岑禺大汗眉头一挑:“要我们去与那虎魔谈合?祥瓒,我看你是摔糊涂了吧?!”

其他部族头领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都是说祥瓒被夏人打破了胆子了。

胡族仅次于王庭岑禺一族的央回部族头领单克多握紧拳头道:“我们各部族团结起来,在天神和大草原的庇护下,就不信还对付不了夏国的区区数千轻骑和那一个虎魔!”

其他头领马上附和,请岑禺大汗立刻派兵前往围剿。

岑禺大汗看了祥瓒许久,他那半眯着的眼睛依旧黯然无光,脸上似乎泛起一丝红晕,看起来却是比刚刚还要虚弱了。

“传我命令,各部族军队连同王庭卫军三日后开拔,按所得情报前往恶虎军出没的地方围剿!”岑禺大汗终是说出了各部族头领所期待的话语,他们虽不信这虎魔真能有一人挡百万人的能耐,但这一支恶虎军所造下的腥风血雨却让他们很是担心,就好像一根鱼刺埂在喉咙中一般。

岑禺大汗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先走。待那些部族头领都陆续走出祥瓒的毡帐后,他才长叹了口气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阿布拖看了大汗一眼,也低走头走了出去。

祥瓒的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目光虽浑浊却明亮,他怔怔地看着岑禺大汗,艰难地举起左手,一道银光从他掌心中渗出,接着一条银链出现在了岑禺大汗眼前。

“秀……秀……秀……”祥瓒的声音微弱却清晰。

岑禺大汗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许久后才道:“天秀去天山见她母亲,恐怕……赶不回来见你最后一面了。”

祥瓒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手重重地落到了榻上,那条银链滑落地面,没发出一丝声响。

岑禺大汗摇着头又叹了口气,走出了毡帐。

半个时辰后,毡帐中响起了阿布拖悲戚的哭喊声:“祥瓒将军……”

一代胡族大将,死得如此的窝囊和不甘。

第130章 少女婧姬

几个大部族的头领都已回到自己的部族聚居地,以调集人马准备同王庭卫军围剿夏国的恶虎军。

央回部的头领单克多一回自己的部落,就立刻得到了一个差点让他眩晕倒地的消息——他最宝贝的女儿同几个族里的女子出去骑马,居然已经十天没回来了!

族里的人出去找了许多趟,说是在风里河旁边的发现了她们的武器,而在那旁边,有大批人马行过的痕迹,不禁怀疑她们可能是被那支最近在草原兴起一轮轮腥风血雨的恶虎军所捉。

单克多有四子一女,这个女儿是他最为疼爱的。这下女儿若是落入那些夏国人手中,落入那个虎魔和他的恶虎军手中,那下场可想而知了。

“知道那些恶虎军的所在吗?”单克多忍着悲痛道,在他而言,女儿几乎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落到那些恶魔们手中,能死得爽快些已经是奢望了。他现在只想快些找到那群恶虎,找到那个虎魔,他要以虎魔的头颅还祭奠女儿的灵魂。

单克多的大儿子达多道:“我们找不到他们,他们虽然一路留下了不少痕迹,但位置变化的速度实在太快,而且许多时候,我们也弄不清那些痕迹究竟是真是假,是不是他们故意留下来误导我们的。”

二儿子波多道:“父亲,你这次去王庭不就是为了让这支恶虎军吗?大汗他同意出兵围剿了没有?”

单克多道:“大汗同意了,不日大军就将汇集,到时根据恶虎军活动的范围搜索而去,他们就算插着翅膀也难飞!在大草原上想和草原人斗,他们真是不自量力!只是可怜了我的女儿……女儿啊……”

天空中苍鹰飞翔,草原上到处都是大军在调动的景象。

而李郃同他的虎营,此时却早已经绕过了胡人以为他们所在的活动范围。

现在,虎营的将士们正在一条小河边休整,他们刚刚才与一支千人多的胡人骑兵进行了一场战斗,结果自然是虎营完胜,而且胡军是一骑不留,因为李郃这次也出手了。

李郃此时正赤裸着上身坐在河边,细心地清洗着铠甲上的血渍,而那十几天前被他抢来的胡族美女婧姬则坐在他的对面,脸颊和衣服上都沾了许多的血渍,但她并没有去清洗,而是紧咬着下唇死死地瞪着李郃,眼中的怒火几乎可以燃遍整个草原。

就在刚刚,遇到那群胡族骑兵的时候。李郃怀中抱着婧姬便策马扬斧带着虎营杀了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在那一片血雾与肢体之间,婧姬被一个男人搂在怀中,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屠杀自己的族人,看着族人的身体被那把邪恶的黑斧肢解,看着那一泼泼的鲜血四处飞溅,忍受着那无比的血腥。她尖叫,她哀求,她拼命地想要阻止他,但一切都没有用,她的族人还是一个不留的都被杀光了。

现在,这个杀人恶魔就坐在她的对面,却像在洗泥巴一般若无其事地洗着那些族人的鲜血,她简直要疯掉了,她太恨这个人了,太恨了!

在过去的十几天里,每天她都要被这个恶魔凌辱玩弄,虽然他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温柔,但她心中的仇恨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多,一天比一天的深。她试过许多方法杀他,用咬的,用抓的,用石头砸,甚至他还给她一把短刀让她扎,可是没有用,他真的是魔鬼,是恶魔,一个杀不死的恶魔。她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些从夏国回来的胡族战士说的话是真的,那个国家有一个杀不死的虎魔,那是个战无不胜的杀人狂,三十万的胡族大军都败在了他一人手下,连胡族的勇士祥瓒也被他追得落荒而逃。

现在,这个虎魔到了草原,并掳走了她。

要杀了他,要杀了他!在这样的信念下,她忍受着恶魔的凌辱,可是当她知道,她永远都无法杀掉这个恶魔的时候,她绝望了,她想到了死。可是她还想见父亲,想见她的哥哥,这世间还有许许多多她所留恋的东西,她深爱着这片大草原,她还不想就这样死。

而当那个恶魔拿着黑色的长斧指着她的几个族中姐妹时,她虽然听不懂他的话语,却懂了他的意思。若是她不听话,若是她敢寻死,那么她的那些姐妹会立刻被剁成肉酱。

于是,她知道,一时半会她死不了了,这个恶魔不杀她,因为他要淫玩她。她也不能死,她要想办法阻止这个恶魔去杀害自己的族人,她要将自己的姐妹们救出这支邪恶的军队。

她,已经不再仅是为自己活。

但是,当今天被这个恶魔搂在怀中,看着他肆意地砍杀自己的族人同胞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在这个恶魔面前,她简直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一丝反抗能力。

她迷茫地看着面前那个全神贯注洗着铠甲的恶魔,忽然发现他原来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年龄应该比自己还要小一些,但那张脸上,却显得比他的实际年龄要来得成熟,想来也是,十六七岁就已经能杀人如麻,甚至孤军深入草原中烧杀抢掠,又岂能是普通的少年?

想着想着,看着看着,她竟然觉得这个恶魔长得好像还挺好看的,这个念头一起,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忙狠狠地摇了摇脑袋,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他是恶魔,他是杀人狂,他是胡族的仇人,是玷污自己清白的恶人!要恨他!恨他!

是的,她恨他,她确定自己非常地恨他!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那无比的仇恨中,竟然有一丝对这个恶魔、这个男人或者说是少年的好奇。

他的心中在想着什么呢?为什么他有时粗暴有时温柔?为什么他常常看着几封信怔怔出神?为什么他那么爱惜这件盔甲甚至超过他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他老是对着夕阳说那么多的话?

胡族少女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仇恨带着好奇,这是一种怎样奇怪的心态啊。

李郃洗好了铠甲,抚摸着上面留下的几个刀痕,不禁有些心疼。刚刚在冲杀的过程中,为了保护怀里的婧姬,他用身体挡了几刀。他的身体自然无恙,铠甲也没被砍破,月儿的手艺可不是盖的,但甲叶上仍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刀痕。

李郃将铠甲挂到了坐骑上,返身回到河边,一把将看着河水发呆的婧姬抱到了怀中,在少女的惊呼声中拿一块沾湿了的布条为她擦起脸上和手上的血渍来。

婧姬拼命挣扎着,撇开脸不让他擦。

李郃捏着下巴硬将她的脸面向自己,道:“你自己不懂得擦脸,我帮你擦还不愿?!”说着指向那边被绑在马旁的几个胡族女子,又用手指在她美丽的脖颈上轻轻一划,口中“哧”了一声,吓得少女娇躯一颤。

她听不懂他的话语,但是她却知道他动作的意思。当那沾湿的布条再次抚上她的脸颊时,她不再反抗挣扎了,但眼睛仍是充满愤怒和仇恨地盯着他。

李郃并不在意,他本就没想过让这个胡族少女死心塌地爱上自己,他知道那不可能。他现在扮演的是侵略者、是坏人的角色,他是来杀这个少女的同胞的,还强暴了她,他们可以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又怎会、怎能喜欢上他?

他原本是准备将婧姬当女奴的,供他练功和发泄便够了。可是几天下来,他发觉自己越来越被这个胡族少女吸引了。她的容貌,她的娇躯,她那清脆的声音和他听不懂的胡语,都让他爱不释手。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真正吸引李郃的,是她的倔强,她的性格,甚至是她看着自己时眼中那如火焰般的仇恨和愤怒。

为什么?李郃不知道。但他知道,婧姬现在是他的女人,将来也只能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他不会放弃她,他要带着她回夏国。至于是当女奴还是妻子,都无所谓了。

于是,第一次的,他没有让手下将那些胡族女子杀掉,而是带着她们。为的便是以她们的生命来威胁婧姬,让她乖乖跟在他身边。

这些天来,婧姬一直都与李郃同乘一骑,坐在他的怀里。每当太阳下山,全营停下来吃饭和休息的时候,李郃就会带着她,骑马踱到高点的地方,然后面对着夕阳,跟她说很多很多的话,说自己的前世,说自己的今生,说自己的痛苦,说自己的快乐,说自己对众女的思念,说自己对杀戮的感觉。

李郃知道婧姬听不懂,正是因为她听不懂,他才与她说。在这异国他乡征战的日子里,他感觉到了孤独,深深的孤独。有很多的话,他没法跟杨堇、古康他们说。于是,婧姬成了个最好的倾诉对象。

婧姬也很困惑,她不知道这个恶魔每天为什么要面对着夕阳跟自己说话,她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看着他说话时那时喜时忧的表情,她第一次有了想要懂得夏语的冲动。

婧姬有时也会说话,但她的口气是质问的,或者是咒骂,又或者是喃喃自语,每当这时,李郃都会停下来,让她说完,然后又继续说自己的话,看起来就好像两人在对话一般,可实际上两人都听不懂对方的话,两人所说的话也根本没有一点的联系。

铁蹄仍然在青绿的草地上奔驰着,刀枪仍然泛着寒光,这场战争还远没有结束。

李郃带着虎营不断制造自己位置的假向,他甚至派出几个十几人的小队,赶着一大群劫来的牛羊和马匹到处跑,引得胡族王庭及各部族的大军一直摸不清他们的方向,只能大概地圈定他们活动的范围。

而实际上,自从那日抓了婧姬几女后,李郃他们便没再攻击附近的胡族聚居地,因为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胡族的几个部族都在集结着军队,一副战备的状态。李郃便知道,胡族王庭该有反应了,立刻决定只留下几百人分几股小队,带着大批牛羊马匹做疑兵,其他人则跟着他进行大迂回,准备进攻胡族王庭。

一路上李郃他们并没遇到胡族的主力大军,只有一些小股的部族军队,都被他们消灭了。而每次李郃出手,婧姬都在他的怀中,看着自己的族人被那长斧砍得稀烂,刚开始她挣扎、她哀求、她尖叫,渐渐地,她知道没有用,族人要杀这个恶魔,恶魔更不会放过族人,他们肯定要相斗、相拼,而后输的一方被杀死。她只能无声地瘫在李郃怀中,任鲜血溅到脸上,再由泪水冲开。

前方是一大片胡人的聚居地,这是李郃他们进入草原以来见过的最大片的胡人聚居地。从那巨大的旗杆上飘扬的大旗,李郃知道,眼前便是胡族的王庭所在。

婧姬显然也看到了王庭,她惊恐地回过头看向李郃,却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

胡族这次在南下的战争中损失惨重,夺回的美女和金银远不能弥补他们在战争中的损失,特别是大量的胡族男儿死在战场上和路上,使得胡族的兵力如今已是捉襟见肘。为了去围剿那一支突然出现的恶虎军,岑禺大汗甚至不得不出动自己大部分的王庭卫军。

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支恶虎军,居然突然出现在了不应该出现的方向上,就这么突然出现、虎视眈眈地面对着王庭。

当岑禺大汗看到那一支杀气腾腾的黑甲军和军中那面绣着大大“虎”字的营旗时,差点以为自己是在恶梦中,不过虎营奔腾的马蹄声立刻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那支支让整个草原震颤的军队,那个让三十万胡军落败而归的虎魔,就在前面。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到了我们家门口了,都还没有人来回报?!这到底是夏人的草原,还是我们的草原?!”岑禺气急败坏地对手下的将领吼道。

许多没有参与过南侵夏国的胡将纷纷请命出击,认为区区几千骑,奈何不了王庭。即便王庭卫军大部分都不在,他们剩余的人还是完全有能力将这些夏人消灭。

只有波塞吉一脸焦急地对岑禺道:“大汗,您还是快些离开汗王大帐吧,否则那虎魔必定向这边冲来啊。到时绝对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

立刻有胡将喝道:“大汗怎能躲避一个夏族将领?波塞吉,你也和祥瓒一样被夏人吓破了胆吗?”

波塞吉却并不理会他,依旧对岑禺苦苦劝道:“大汗,还是快些躲避一下吧,属下和王庭卫军顶住虎魔,您快些去找其他部族的头领,来日再与虎魔决战!”

岑禺犹豫了一会,终是道:“我是胡族汗王,怎会怕他区区一个夏将?就让天神来决定,谁才是大草原上真正的王者!”

第131章 王庭覆灭

黑色的长斧在舞动,暗红的鲜血在喷涌,胡人的士兵哀号怒吼着,夏人的战士咆哮高喊着,一场生死的搏斗就在这胡族的王庭前展开。

岑禺大汗虽已年过五十,但骑于马上仍旧是威风凛凛,指挥若定。王庭的两千多卫军以及许多少年、青年都骑上了马匹,拿起了马刀和弓箭,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去捍卫胡族的荣誉与信仰。

李郃仍然是一马当先,他的长斧百变仍是势不可挡,他的怀中仍旧抱着胡族少女婧姬。在身边飞舞的鲜血和倒下的尸体中,一路冲向了那巨大的胡族狼头大旗所在的方向。

擒贼先擒王!这是李郃一贯的战斗方式,若胡族的汗王还在王庭,若他就在那旗帜下面,那这场战斗就能提前结束。

岑禺大汗也发现了那个径直向他冲来的黑甲骑士,也发现了那狂舞的长斧竟无人可敌,他终于是见到了让祥瓒及那些从夏国归来的胡族将士恐惧和失败的虎魔了。

他的心突突直跳,背脊阵阵发凉,看着那个虎魔如砍瓜切菜般将自己最勇猛的王庭卫军将士一个个轻易地杀死,心中不禁有些胆寒。但他的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他仍然骑马伫立在胡族那面狼头大旗之下。

波塞吉还在不断地劝着岑禺大汗,希望他能快些躲避,在大家的掩护下离开王庭。波塞吉知道,就连在十数万胡军主力中,那虎魔都能横突直撞,无人可挡,更何况他现在身后还有几千夏军骑兵,而王庭却只有寥寥数千士兵可用。他们,是挡不住那个恶魔的,没有人能挡住他,他杀到这里来,是迟早的事。

但岑禺大汗却并不理他的苦劝,微微摇着头道:“这里是我们的王庭,我身为胡族的大汗,要走,就要带着王庭一起走。将我的将士和子民抛下,那我也不配做胡族的大汗了。”

李郃策马而至,长斧左右一挥,两个岑禺大汗的心腹将领胸口立刻被劈开,他们甚至连举起的武器都没能击出,就不甘地坠马断了气。

波塞吉的额头渗满了冷汗,汗水涔涔而下,模糊了他的眼睛,但他却没有擦。他一手紧握着缰绳,一手紧抓着长锤,他知道,自己必须出击,岑禺大汗的身边已经没有其他将领了。

几月前他见识了虎魔的可怕,但没有与其交手,留下了一条性命。现在,虎魔从夏国追到了草原,这场战斗终究是避不了。

我终究还是无法逃脱死在那黑色长斧下的命运吗?波塞吉心中想着,身体却已经和坐骑冲了出去,他口中疯狂地嘶喊着,向那冲过了鲜血和尸体的虎魔奔去。

他看了那恶魔怀中女子的容颜,心颤了一下——那不是央回部的小郡主吗?她为什么会坐在那个恶魔的怀中?!

不过他永远得不到答案了,和前面的几位胡将一样,他的武器还来不及击出,就被黑色的长斧掠过了头颅。

一片黑暗,他甚至还来不及感觉到痛苦,就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因为惯性在马侧打了个旋才重重地落到地上。被砍裂的头颅里流出红白黄三色相间的液体。

婧姬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她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两手紧紧地扣在一起。她想要哭泣,但泪水却流不出来,她想要喊叫,但声音却发不出来,她想要挣扎,但身体却没有气力。

在看到王庭的大旗时,她就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鲜血和死亡将会又一次降临到她的族人身上。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抱着自己的恶魔用那把罪恶的长斧将他们杀死,切碎。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着族人兄弟被杀而无能为力?为什么?婧姬看到了面前的岑禺大汗,她认得大汗,这是胡族的王,难道那个恶魔要……

婧姬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她紧紧抓着李郃的手臂,苦苦哀求着。

李郃的左手一紧,就将她牢牢地束缚在了自己的怀中,右手绰着长斧指向岑禺大汉:“你就是胡人的汗王吗?”

岑禺大汗听不懂李郃的话,也没必要听懂,他缓缓地抽出了自己那把金色的马刀,猛夹马腹,口中怒喝了一声,向李郃冲了过来。

长斧一挥,血光爆起。婧姬闭着眼睛尖叫了起来,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哥哥,自己部族里的兄弟姐妹们,也都被那把可怕的长斧切成了碎片。

草原不再是青绿,而成了血红,天空不再湛蓝,而充满了黑雾,天地间不再是平和与美丽,到处是拼杀与争斗。

婧姬开始呕吐了起来,但却什么都没呕出来,她今天吃的那一点东西一早就吐光了。

岑禺大汗并没被杀死,李郃的一斧将他坐骑的头给砍去了。胡族的大汗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拾起马刀后,还想冲过来,但当他抬起头看到李郃的眼神时,心中所有的斗志却在瞬间湮灭了。

李郃一挥长斧将胡族的狼头大旗砍倒在地,仰天一声长啸,又将长斧架在岑禺大汗脖子上。

战场上的胡人看到大旗倒下,大汗被擒,都是拼命地往李郃这边冲杀过来。虎营将士反被挡在了外围,但胡人也只能是围着李郃,并不敢上前。

虎营的将士当然不肯让自己的统将被胡人围着,不断地冲杀着,不一会便同里面的李郃会合了。现在,情况变成了李郃挟持着岑禺大汗在虎营士兵一边,而另一边群龙无首的胡军将士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李郃对着那岑禺大汗吼道:“让他们放下武器,不然你们一个都休想活命!”

不过岑禺大汗并不懂夏语,胡族王庭中现在也没有懂夏语的人。懂的几个将领,都在刚刚被李郃砍死了。

而李郃这边,刚入草原的时候倒是带着三个会胡语的士兵。但是几番征战,他们减员虽极少,那三个会胡语的士兵却恰恰就在阵亡的人中。这下,虎营里上上下下是没一个人懂胡语了。

两方人就这么吹胡子瞪眼地对峙了许久,岑禺大汗终于是长叹一声说话了。

不过叽里咕噜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李郃却是没听懂在说什么,但胡人在一片嘈杂声后,一个个都将手中的武器放了下来,竟是转身面向北方,头仰向天,跪了下去,口中高呼着什么。

岑禺大汗也不管李郃架在他身边的长斧,跪在地上,两眼望着苍天,高举双臂,口中念念有词。

天空中苍鹰仍在盘旋,云朵依旧雪白。

十三天后。

萧寒、林天文、张齐、翁远以及黎布带着三十多万大军进入了大草原,而李郃在挟持着岑禺大汗同各草原各部族十数万人马对峙了数天后,终于与大部队会合了。

胡人与夏人相比最大的优势便是他们的骑兵,他们那超强的机动力和个人的战斗力,可是当夏人也能在草原上神出鬼没,将骑兵的机动力发挥得比他们还要淋漓尽致的时候,他们便只能是靠人数上的优势来压制夏人了。但现在,夏军在兵力上和士气上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他们的汗王更是被夏人所擒,胜负已没有悬念。

胡人面对如此局面,终于不得不以失败者的身份来与夏军谈合。

至此,这次夏国对草原胡族的报复性北伐,还未开始,便已经以夏军的胜利而告终了。

剩下来的,已经是讨价还价的谈判阶段,而胡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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