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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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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神仙一说,他早就有所怀疑。说白了,所谓神仙,就是修道有成者。只因为拥有了超越凡尘的力量而被百姓们跪拜信奉,久而久之,越传越玄,还煞有其事地起了各样的仙号,位列仙班云云……

或者,对于平头百姓而言,那些高飞高去,掌握奥妙神通的人,确实是可以被称为神仙了。

燕赤侠倒没有明说蜀山到底在哪里,想必这是师门秘辛,不好与外人分说。不过通过想象,一座高耸入云,神秘莫测的山峰形象就跃然出现在脑海里头了。

“此事已了,明天我将返回师门,禀告掌教。”

陈剑臣道:“嗯,我明天也要启程回江州了。”来浙州一趟,发生了许多意外的事情,变数频生,到了这个时候,也该回去了。

两人又说了些话,这才找地方安歇。燕赤侠外貌粗犷,心思却很细腻,取出三个拳头大小的铃铛,悬挂在各自的门檐之下,用以警戒防备。毕竟兰若寺地形广袤,不知道其中还不会存在余孽。

经过一晚的搏斗,大家的身体精神都极其疲软,几乎躺下就睡着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稍稍恢复法力的婴宁重新化作人形,现身出来。对于她的神出鬼没,聂小倩大感好奇,但碍于没有合适的时机,不好直言相问。

吃过早饭,略作收拾,诸人一起出到兰若寺外面。

和燕赤侠告别的话语非常简单,只是互相道声珍重,他便大踏步往西而去了,端是走得洒脱,手也不挥,头也不回,毫无羁绊。

目送他背影远去,陈剑臣叹道:“心自逍遥,天下可去。”

接下来和聂小倩的告别,却颇有些伤感,少女要回去和父亲他们汇合,安排妥当后才能到江州去找陈剑臣。

“留仙,你永远都会在小倩这里!”

少女伸出纤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心坎,明眸内已溢满了晶莹的泪水,一字字念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影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留仙,谢谢你,因为你,我必须要微笑地离去。”

念完这首诗后,她脸上就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虽然想笑得灿烂,但内心的苦涩却出卖了所有的情绪。挥手作别,竟无语以对,皆因说得话来,又怕眼泪会不争气地哗然直流……

小倩,也走了。

“嘻嘻,我还以为小倩姐姐要亲公子一下才舍得离开呢。”

婴宁打趣道。

陈剑臣呵呵一笑:“小倩是个好姑娘。”

小狐狸眨眨眼睛:“那我呢?”

陈剑臣伸手去揉她扎好的长发:“你是个好的小狐狸精。”

婴宁又问:“那公子喜欢姑娘多些呢,还是喜欢小狐狸精多些?”

陈剑臣一手拍脑门,佯作很苦恼的样子:“婴宁你这话可问倒我了。”

“啧啧,其实公子不用回答,婴宁也知道答案。”

“真的?”

“哼哼,男人都是花心的家伙……”

小狐狸用一句仿佛“放之四海皆为准”的话语做了总结,虽然陈剑臣有些不大承认,但也没有什么话语可以反驳。或者说根本不用反驳,在这个逛青楼合情合法,三妻四妾稀松平常的世界里头,男人“花心”的脾性,总会得到最大限度的放纵。也许该说那不叫“花心”,而叫“博爱”吧。

由于婴宁法力还没恢复的缘故,两人只得步行,走了好远的路才租凭到一辆马车,粼粼地奔上归途,然后准备等婴宁法力恢复了,这才作法赶路。

日起日落,又是夜晚。

清冷的月光斜照下来,把惨淡的月色映到兰若寺上——经过一连串的争斗,本来就敝破的寺庙更加破烂不堪,萧瑟不已。

月光式微,树影重重,显得很是冥暗。

就在此时,冥暗中突地亮起两盏大红灯笼,烛火莹莹,红得渗人。走得近些,两盏灯笼却是凭空漂浮在虚空里的,看不见提着它们的人,或者说,根本没有人掌灯笼。

灯笼开路,后面紧接着无声无息地出现一顶黑色的轿子,四四方方,有长长的黑色布幔随风飘荡。

这轿子,同样是漂浮着,没有轿夫。

这般天色,无人掌控的灯笼和轿子的出现,显得极为诡异鬼魅。

两者慢悠悠的,在主殿、以及僧舍区之间游荡着,所到之处,都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气,阴气中有莫名的声息传出来:

“百年相识,百年相交,不料竟成永别,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穿入聊斋19

穿入聊斋正文第一百九十七章:尾声更新完毕!

第一百九十八章:发明

穿入聊斋19

穿入聊斋正文第一百九十八章:发明

本文来自(求五张月票上分类月票榜!有拔刀之大虾不?)

因为婴宁的伤势,陈剑臣并没有吩咐马车高速奔走,而是慢悠悠的,犹如游花园般,一路走走停停,一天下来,才走得百余里路。

这是一段缓慢的旅程。

旅程缓慢而且放松,换做前世,简直不敢想象。

车厢内布置一新,所需要用到的家什都添置齐全了,再算上高价雇佣马车的费用,整整花了陈剑臣三锭银元宝。

不过现在的陈剑臣并不缺钱,当初在苏州,皇甫员外可是赠予他一大笔钱财,多达五百锭金元宝,大部分都存放在朝廷官办的盛大钱庄内,有需要的时候,在全国各个州府分号都能取出来使用。

坐拥偌大笔钱财,如同富家翁。

有钱的日子真好,以前一个鸡蛋和母亲对半分着吃,想要买件新衣服都要仔细再三掂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一举解决掉经济上的问题,让陈剑臣无此后顾之忧,花起钱来也无需斤斤计较。他本就是豁达之人,不拘小节。况且,雇佣马车进行好几天的长途旅程,不出几倍的价格,人家根本不会答应。

两锭银元宝放出去,便等若是包下这辆马车了。其实这个额度买下一辆马车都绰绰有余,问题是,他们总得需要一个车夫呀。业有专攻,没必要事事躬亲。

在路上,虽然心情是放松的,没有迫切赶路的奔波之苦,但旅程总是有些寂寞无聊,读书读久也会觉得厌倦。于是陈剑臣灵机一动,咨询过婴宁后,当即取来一截硬木,让小狐狸施展手段分割成一块块来。

每一块。四四方方,很是均匀。像袖珍版的砖头。

婴宁不知道公子要做什么,便问道:“公子,你拿这些小木块有什么用?”

陈剑臣道:“做棋子。”

“棋子?什么棋子,围棋可是圆形的。”

在天统王朝,有黑白的围棋存在,规则大抵不变。不过陈剑臣对此没有涉及,也没有浸淫此道的念头,转而要搞出另一种自己前世熟悉并喜爱的棋来。

军旗。

有了规则的木块。接下来用毛笔在木块的一面写下字样即可。又分成两种,一种是用墨汁,黑色的字;一种是点红漆,红色的字。这些原料都备放在血檀木书筪内,取出来就可以了,很是方便。

写在木块上的字样,不外乎“工兵、排长、连长”之类的。

婴宁从不曾接触听闻过。看得满头雾水。不明白公子写得是什么意思,理解不能。

不用多久,五十块小木块都写好了,黑红两边各二十五块,数量均等。然后陈剑臣又开始画棋盘,细的为公路线,粗的为铁路线,画得很是分明。

小狐狸看得更加纳闷了,心道:莫非这是公子新创造出的正气神通?这些线条形状倒真是有点像道士画的符。

——经过兰若寺一役。树妖被杀,尘归尘,土归土,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战利品。不过在期间陈剑臣的《三立真章》修为倒增幅不小,渐渐已能脱离笔墨的依赖,而能直接用手指虚空写字,激发正气了。

这个形式。正是堪堪要达到“立功”境界的表现。

与额外的物质性战利品想必,大幅度提高了修为更加让人欣喜,以及难能可贵。

因此,婴宁见陈剑臣搞这些新鲜奇怪的玩意,便以为他拥有了新的正气神通。

棋子弄好。棋盘画好,陈剑臣就开口和婴宁说规则。

小狐狸一听。顿时引起了兴趣,她本就是心思玲珑,冰雪聪明,听陈剑臣说了三遍,基本就把规则弄清楚了:

“啧啧,公子,你这是怎么想到的?”

同为狐狸精,娇娜爱听各样的故事,婴宁却偏向于喜欢学习新奇的东西,这个军旗,正中她下怀。

“你才知道公子我天赋绝伦吗?”

陈剑臣很无辜地鼓起了眼睛,却是要用这样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因为这样的身份,不管是谁都无法对他开口讲得,讲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婴宁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陈剑臣一耸肩:“好吧,其实这是我做梦的时候梦见的……这样说,你会相信吧。”

“我相信。”

小狐狸回答得倒干脆利索,非常果断。因为她知道公子不会骗她,就算会骗,那肯定也是善意的。

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使得陈剑臣心窝子一暖……

当下两人开始下棋,走翻棋,就是将写字的一面盖住,搅乱了摆开,摆好,然后一个个翻起来对弈厮杀。

相比高深的围棋,军棋无疑属于入门级的游戏,简单明爽,正符合了小白化的娱乐需求。

在天统王朝,除开整天忙碌讨生活的基层百姓,有大量空闲时间和金钱的士林阶层,他们日常娱乐的手段方式也少得可怜,不外乎吟诗作对,赏花赏月这些,最主要最纯粹的娱乐就是逛青楼,喝花酒,听歌看舞。

除了这些,基本就没有什么的了。

对此陈剑臣有些不适应,不过之前一直在为小康人生而努力,也没有太大的心思搬弄前世的发明创造。眼下旅程无聊,倒创造出了合适的时机条件来,于是搞出了军棋。

本来呢,他想把军棋上的那些“现代化”的名称给替换掉,换成更符合这个世界的说法,比如“士兵将军”什么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创新的想法。无它,没有那个必要。

一来陈剑臣不可能指望要搞这个发家致富,很不现实;二来嘛,只是存想着内部娱乐的方式,不想刻意地去广而告之。

说到适合推广流行的娱乐方式,他倒想起了一样:麻将。

然而话说回来,这些新奇的娱乐方式还是比较适合小范围的传播,也难以藉此扬名牟利什么的。现实的形势环境摆在眼前,如果闹得大了,保不定会被某位大官看不过眼了,直接扣一顶“宣扬奇技淫巧,玩物丧志”的大帽子下来。

那可是抄家充军的大罪。

故而,在这方面,陈剑臣一直持保守谨慎的态度,不过闲暇时间弄些出来和家里人玩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军棋属于前世产物,陈剑臣有经验有技巧,而婴宁只不过第一次接触而已,哪里是他的对手,一连三盘都被杀得七零八散,军棋早早就被夺了去。

“再来!”

小狐狸性子坚韧,虽然毫无悬念地连败三阵,但并不服输。与此同时,她很下心机地总结经验,并琢磨起各样的技巧,果不其然,到了第四第五盘,固然还是输,但局面就好看多了。

“嘿,公子,我把你的司令给炸了!”

婴宁顿时欣喜地拍着手掌笑起来,眼眸难以掩饰的流露出得意的神色。虽然这一盘她还是输得没有脾气,但能用炸弹炸掉陈剑臣的司令,可是前所未有过的战绩,实在很有满足感。

陈剑臣呵呵一笑,朝小狐狸一竖大拇指,以表示对她进步飞快的赞扬。

当晚他们投了客栈,一如既往的住在同一间厢房中,灯下陈剑臣在坚持读书练字,而婴宁则在一边一个人摆弄着军棋。

看着她托着下巴凝思的姿态,有一种知性的美,在灯火的照耀下翩然入画。陈剑臣莫名的心跳得很快,有些心猿意马的苗头,赶紧故技重施地开始在白纸上写“静”字……

只是,这个老方法似乎越来越不管用了,头痛。

有了军棋作为调剂,旅途的无聊烦闷被驱除了不少。

经过大量实战的锻炼,婴宁的棋艺一日千里,到了第三天,她终于赢了陈剑臣一盘,高兴得跳起来,兴奋之下就有些得意忘形地扑到陈剑臣的怀里,亲了他一口。

陈剑臣佯作长叹:“婴宁,早知道你赢一局就会亲我一下,我早就该让你赢了。”

婴宁脸色绯红:“哼哼,婴宁才不用公子让。”

陈剑臣哈哈大笑。

新颖的军棋,犹若调剂,增添了许多乐趣。但主要的事情,该做的事情都不会荒废,到了第四天,婴宁所受的伤基本痊愈了,到了这个时候,没必要再浪费时间,把马车打发走,小狐狸开始作法,将修复回来的道书召唤出来,开始用飞的形式返回江州。

飞的速度自比马车快出许多倍,白天休息调养,晚上飞行,只需三天功夫就回到了江州城府,屈指计算行程时间,竟比先几天返回的顾学政一行人还要快几分。

然而回到江州后,发现有些不对劲,路上打听到消息,这才知道近期江州暴雨连连,鉴江河水暴涨,好几处堤坝都出现了险情,官府正在各地抽调壮丁去修复河堤呢。

听到这个消息,陈剑臣顿时想起当日乘舟而下时,那艄公和自己所说的话语,说“雨水多,鉴江乱”,因为古有传闻鉴江为龙,龙遇大水便腾空,致使河水泛滥,灾民如蚁,祸害不浅……

将这个有点闹心的念头揭过,陈剑臣带着婴宁走进了阔别已久的江州城府,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家门最牵挂,却不知母亲鬓边是否又增添了几丝白发……

穿入聊斋19

穿入聊斋正文第一百九十八章:发明更新完毕!

第一百九十九章:回家(求月票)

陈剑臣和婴宁的归来,给予莫三娘,以及阿宝一个大大的惊喜。

虽然算着日子,大概也是这几天回来,可盘算是盘算,哪里有陈剑臣精神抖擞地整个人站在面前来得欢欣?莫三娘当即就去后院捉那只老母鸡,要杀鸡盹汤。

家中的安宁和舒服感永远都是不可替代的,回到书房,刚刚坐下,阿宝便端着他最爱喝的雨前茶,摆放到了书桌上。

阿宝似乎长高了些,因为搬到城府里居住的缘故,皮肤白皙了不少。随着身子渐渐长开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相信不出两年就能完全展现出来了。

“阿宝,我离家后,家里一切可好?”

“嗯,都tǐng好的……”

当下阿宝口齿俐伶地将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说了出来,她怕陈剑臣不爱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长话短说,只挑某些比较重要的。

听着她甚有条理的陈说,陈剑臣倍感安慰:近年来,阿宝的xìng子开朗了许多,通过读书识字,以及在城府的生活见识,以前的青涩和怯弱都渐渐褪去,慢慢变得自信起来。

环境养人,从来都是至理。

说完,阿宝就出去帮忙莫三娘张罗饭菜了。

很快,一桌丰富的饭菜便在厅堂中摆开,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婴宁自也不例外。本来一般大户人家,书童属于下人行列,却不能和主人家一起饮食的,不过这些规矩,陈剑臣怎么可能施加在小狐狸身上?

更何况,陈家本就算不上什么豪门大户,很多东西都没有讲究。

对于陈剑臣到淅州的历程,莫三娘并没有多问,儿子已经长大了,早就能独当一面,作为fù道人家,有些事情不宜多管,自己自有主张。

晚饭过后,洗碗收拾残局的活儿被阿宝和婴宁两个人包了,婴宁少有的洗过碗筷,此时却是偷偷瞄着阿宝,偷师。

陈剑臣看见,暗自好笑。

“留仙,这一路山长水远,舟车劳顿,你一受苦了。”

莫三娘打量着儿子,怎么看都像瘦了一圈。

陈剑臣微笑道:“孩儿让母亲担心了。”

在资讯蔽塞,交通不便的世界,出门在外无疑是最让家人忧虑的,出一趟远门,想互通音信都很难,根本不知道对方过得如何,又会不会遭遇到什么意外等等。诗云“家书抵万金”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陈剑臣有心改变这个情况,要驯服一只飞禽妖类的念头越发强烈。

不用多久,阿宝和婴宁都收拾完了,就一起来到厅堂上叙话,都是些家常话,虽然没有蕴含多少重要的信息,但能让人觉得倍感贴心。

到了掌灯时分,鲁惜约闻讯登门来了。

自从鲁惜约选择在陈家对面开金针斋,不管陈剑臣在不在家,她都经常过来串门,不是帮莫三娘针灸什么的,就是和阿宝说些sī心话。

两女年龄相仿,都是青春灿烂的huā季年华,有很多的话题,很快就亲如姐妹了。

对于少女爱慕儿子的心思,莫三娘自是知道的:鲁惜约的相貌品xìng无从挑剔,温柔若水,多才多艺,又有一手神奇的针灸本事,实在算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子。

虽然其以前当过青楼的清倌人,但能做到洁身自好,身子清清白白的,这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在天统王朝,书生秀才,乃至于权贵老爷,他们都经常会到青楼里替相好的姑娘赎身,娶回家中当妾shì。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恰恰相反,乃是韵事,雅事。

故而,关乎鲁惜约的出身,莫三娘并无成见。在她看来,儿子越来越有出息,日后高中不算难事,到了那时候,便有娶三妻四妾的本钱,现在先纳鲁惜约进门鼻个妾,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要知道,老人家抱孙子的心情是何等迫切。

论年纪,陈剑臣今年十八,按照风俗惯例,以及法律条文,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合法年龄段。而一般的女子,到了十六、七岁就要出阁嫁人了,双十年华还嫁不出去的,已然属于“大龄剩女”。

莫三娘同样看得出来,儿子对于鲁惜约亦有几分意思,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她心里已在想,趁这次陈剑臣回家,要主动挑明这事。

“惜约,你来了,我正想等明天再去金针斋找你了。”

陈剑臣请她坐下,笑吟吟道。

鲁惜约今晚穿了一件蓝sè的百褶裙,裙身甚长,把她曼妙的身材完美地衬托了出来,蛇腰翘tún,起伏有致,表现出一种跌宕的优美曲线。

少女有些幽怨地看了陈剑臣一眼,微微垂着头道:“妾身听到留仙哥回来的讯息,却等不到明天了。”

“咳,铺子生意还好吧,可还曾有泼皮无赖来sāo扰?”

陈剑臣不大习惯这样说话的氛围,于是当机立断转移话题。

鲁惜约摇摇头,抚媚一笑:“没了,自从上次留仙哥呵责走那个泼皮后,就再没有人敢来铺子里捣乱了,谢谢留仙哥。”

说着,起身道个万福,盈盈一敛身。

不得不说,她在做清倌人多年的阅历中,早已养出了一分媚意入骨的气质,举手投足间,自有别样风情流lù。

陈剑臣一摆手:“都是分内事,不必客气。”

心里自然明白,金针斋能保持平静的状态,其中只怕鼠妖小义发挥出了大作用,暗中用了手段,等会要找它过问一下。

鲁惜约昔日在遛鸟楼,气质清丽脱俗,乃是极其有名气的清倌人,不知有多少权贵富翁要替她梳拢呢。她虽然仗着合约上的优势,顺利脱籍从良,但失去这么一株摇钱树,想必遛鸟楼的大老板也是很不情愿的。

换句话说,她这样的一个弱女子忽然开起医馆来,肯定不会一帆风顺,绝对会遭遇这样那样的麻烦事。

不过鲁惜约看起来婉柔,但骨子里很是倔强,就算遇到烦心的事情,也不会对陈剑臣倾诉说太多的,却是不愿让陈剑臣担忧。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天sè渐晚,鲁惜约就告辞回金针斋。陈剑臣本要送,却被母亲叫住了,莫三娘亲自送鲁惜约回家,一路上一个劲地嘀嘀咕咕的,很是神秘的样子,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第两百章:定亲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莫三娘回来了,脸上笑眯眯的,很是开心的样子。陈剑臣瞧着有些古怪,便问:“娘亲,怎么啦?”

莫三娘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笑着问:“留仙,你觉得鲁姑娘怎么样?”

“tǐng好的。”

陈剑臣回答得很千脆。

“呵呵,既然你都觉得灯,那此事就定下了。”

“呃,什么事?”

不但他,就连边上的婴宁和阿宝都竖起了耳朵倾听。

莫三娘笑得合不拢嘴:“当然是你的亲事呀。刚才我已经问过惜约了,她说但凭我做主,那娘亲就把这事定下来了……”。

见到陈剑臣要开口,生怕他会拒绝,马上又道:“留仙,这事你就不要犹豫了,娘亲现在就期盼着你成亲,真正的成家立业。况且惜约的确是个好姑娘,娘亲很中意。”

当下陈剑臣起身肃立道:“娘亲所言极是,不过孩儿有一个要求,娶惜约过门,当明媒正娶。”

该发生的事情始终会发生,他也不想自欺欺人。将鲁惜约娶进门来属于皆大欢喜的事情,再找那些借口反而显得自己矫情作态了。

莫三娘大喜,拍手道:“太好了,娘亲明天就去找媒婆。”

在天统王朝,如果定性为娶妾,无需太多的礼仪,一顶轿子到金针斋去接新人就行了。不过陈剑臣并不愿意如此轻率,虽然对他而言,妻也好,妾也好,都是形式主义,不会看得太重;可对于鲁惜约来说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一个隆重而正当的名分,是少女梦寐以求的。

既要行妻礼,媒妁之言必不可少,要选择吉日,批八字等等,大有讲究,很多规矩礼节,非常繁琐。对于这些,陈剑臣甚感头疼,根本不想参与进去,只留下一句“但凭母亲做主,”就算把事情撂下来了,安心等着做新郎官即可。

陈剑臣要婚娶了,旁边阿宝心中微微有些心酸,但并不感到妒忌。皆因对于陈剑臣娶鲁惜约,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属于水到渠成的事,而去她和鲁惜约之间很聊得来,乃是闺mì。这时候便笑着道喜。

同样道喜的还有婴宁。

道喜之时,便是促狭的一眨眼。视之,陈剑臣晒然一芜儿子终于答应娶妻了,莫三娘喜不可抑,赶紧先烧一炷香给亡夫,告慰亡夫在天之灵。

“发生的事情就这些了?”

书房中,陈剑臣一边悠然喝着茶,一边听鼠妖汇报情况。

这鼠妖刚从外面回来,见到陈剑臣和婴宁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这厮身上套着一件特制的米黄色小袍子,看上去有模有样,人立着站在书桌上,向陈剑臣报告这段时期发生的事情。

总的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事。也就是几个不长眼的泼皮汉子想到金针斋sāo扰鲁惜约,但都被鼠妖施展出一些小法术给吓唬得鬼哭狼嚎,夜夜发恶梦,以为撞了邪,就再也不敢过来了。

小义还是很忠于职守的。

“嗯,小义,你没有在城中折腾出什么风浪吧。”

陈剑臣又问,鼠妖固然忠心耿耿,但性子未免有些轻浮,难保会到处惹是生非。

小义一听,马上举起细小的前肢,作发誓状:“公子,小义一向都安分守己得很,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谨记公子吩咐,绝不会招惹事端的。”

陈剑臣哑然失笑:“如此就小……嗯,为了奖励你的功劳,特地放你三天假,自由活动去吧。

“遵命。”

鼠妖喜滋滋的。

这些日子在江州,它过得可滋润了。打洞老祖的名头在江州动物界那已是赫赫有名的了,偌大的江州城,家猫无数,可它们哪一只没有被小义吓破胆了的,被欺负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一大群母猫还被逼着在鼠妖面前做各样的姿态,走猫步呀,跳猫舞呀,甚至叫春都叫得喉咙沙哑了,实在邪恶得很。

这些折腾,凡人自是无从察觉,只可怜了江州城府的动物界,让鼠妖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影响最大的自是猫类,它们现在看见老鼠都绕道行了……

对于鼠妖这些恶趣味,其实陈剑臣多少有所了解,知道它不可能完全做到一本正经,但也没有点破斥责。

水至清则无鱼,小义未开窍成妖之前,想必被不少猫给“追捕”过,如今好不容易翻身当主人了,难免会施展出报复性的手段来。

小义又和婴宁说了会话,很快就从御用地道里溜出去了。

随后陈剑臣看了会书,写了会字,便早早安歇了……在陈家,婴宁另外安排有偏房居住,却不好再和陈剑臣同房。

第二天,天色阴沉,又是一副大雨将至的天色。时入夏季,正为多雨季节。想到鉴江河河堤不乐观的境况,陈剑臣一颗心不禁微微沉了下去,万一真是决堤,水淹两岸,少不得会发生许多不可预粹的事故来。

今天他要回明华书院,计算日子,顾学政他们大概也就是这两天就回到了,陈剑臣必须要当面给他一个解释,才算善了此事。

顾学政为人固然喜爱摆官架子,但对于陈剑臣的态度,还算不错的。

当然,这也是陈剑臣本身够争气,有表现的缘故。

经过在浙州开泰书院的才子竞赛,明华书院可谓大大出了风头,令人刮目相看。这样的成绩,可以让顾学政底气大增,在政绩方面能大书特书一笔了。

出门的时候,恰好见到穿着一身淡红长裙的鲁惜约正倚在金针斋门口,两人对望,少女脉脉含情一笑,然后面颊绯红,螓首微垂下去了。她显然已知道了关乎己身的喜讯,对于陈剑臣要明媒正娶自己的决定,自然喜出望外,大为感动。

陈剑臣才华横溢,年少有为,他要娶妻的话,只怕许多大家闺秀都趋之若鹜。而其却一点都不嫌弃自己清绾人的身份,如此情义,足以让自己付出一切了。

陈剑臣回之一笑,肃挥手,带着婴宁离去了。

回到书院,一切如昔,王复和席方平闻讯来到他的学舍内,双方免不得一阵寒暄唏力。

对于陈剑臣独自提前回来的原因,王复大感好奇,就问了起来。陈剑臣含糊地说有事,所以就提前一步返回了。

王复哦了声,问:“那留仙你岂非最后连谁夺魁都不知道了?”

陈剑臣淡然道:“这个我倒收到了消息,最后这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被国子监的郑书亮夺去了。”

王复一拍大tuǐ:“果然如心……唉,这不明摆着吗?有国子监的生员代表在,定然是他们的人笑到最后了。”

闻子监声名显赫,早已深入民心,里面的生员无一例外都被视为高材生的代名词,满腹经纶,拥有显而易见的优势。况且,为了维护国子监的颜面,在评判方面亦会有所偏颇,郑书亮拿到了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一点都不奇怪。

席方平问:“那我们明华表现如何……”。

一下子被王复打断,这厮一个劲地朝他打眼色0

席方平反应略微慢了一拍,但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问得真不合适。

自家知道自家事,书院能在才俊云集的竞赛中取得什么好成绩,根本就是天方夜诌的事情嘛,结果显而易见,肯定铩羽而归了。没见到陈斜臣都提前回来了吗?敢情早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这般明显的结果,自己还要开口问,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使得陈剑臣尴尬不堪?

想到这一点,马上干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误。

王复及时救场地道:“留仙,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不如中午我们到状元楼吧,帮你接风洗尘。”

陈剑臣摇摇头:“不了……嗯,等寒枫他们回来再说吧。”

他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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