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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堕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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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我们该起程了。”一名将领,抱拳对坐在崖边的风流劝告着道。风流长身而起,淡淡道:“出发。”

士兵已经延着河流搜索了许久,甚至腰上系着粗绳潜了下去,根本没有发现两人踪迹。河流再往下方,却是一处小瀑布。这结果,对于众人来说,是不言而喻的。

军队必须出发了,原本就不该耽搁,如此孤军深入,早一刻返回,能活着冲杀出去的人就多一些。“晨,我眼睁睁的看着他,重伤,跌进水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他根本不在乎战功,只是不希望我因为私取令牌调遣军队而影响了日后的仕途。”

“可是,我眼睁睁看着他重伤跌进水里……”风流神色惨然,消沉之极的上马,打出出发的手势。

风流没有看见,直到自己下令出发。阑风晨的目光才从河面收回,神色冷漠的翻身上马,追赶着出行的部队。

我也是,眼睁睁的看着他,重伤,跌进河里……

你不需要故意忘记了,残韧,你不必对我负责任了。不过你本就不会,可是你却让我,心如死灰。早知如此,替你档那一剑的时候,我宁愿选择,死在那一剑下,至少不必看着你重伤,死去。

“是否回到那一段时光,

我们两相恋时,

是不是我们都太自私,

不愿付出彼此。

手中曾有过你的温柔,

现在只剩冰冷。

我怎么样也追不上你,

能给我的幸福。

月亮静静的看着我,

我静静的想起你。

是否你会知道我心里思念你……”

风流奏琴,阑风晨唱歌。阑风晨不知道风流的琴也弹的如残韧般出色,风流也不知道阑风晨原来竟会唱歌,而且唱的如千若那般动听。阑风晨丝毫不觉得风流不该弹这曲子,虽然这原本该是恋曲。

谁说恋曲只能用以思念恋人呢?

直到琴停歌休,一名等候多时的将领这上前开口禀报道:“小王爷,朝廷圣旨已道。秦王爷刚接过旨,特命属下请小王爷和晨郡主前往议事厅。”“退下。”通报的将领闻言抱拳行礼,告退着离去。

风流将琴就那么搁在山林间,领路与阑风晨移往议事厅。

风流和阑风晨,很快名震中秦,甚至各国均知道这位皇室血统的新秀。以超人的本事,深入敌境,以过人的领军能力,以十万骑兵孤军深入,一举生擒上清国太子,最后更领着三万余骑兵活着回到中秦领地。

杀敌十四万。

每每听到周遭的赞颂声,风流总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如此违背军法要旨的举动,只因为残韧的缘故而活捉了对方的太子,交换到不少利益而成为被赞颂的荣誉。

死亡六万余精锐骑兵,不过杀伤对方十四万一般士兵,这能算是战果么?风流从没对风流秦有过丝毫不满,但那是以前。风流看到了风流秦的无情,面对残韧的事情,风流秦有唏嘘,更做了很多符合礼法的‘报答’举动。

但当风流提出,要带兵去残韧消失的那一带搜索残韧踪迹的时候,风流秦却是严词拒绝。“上清太子的事情很快会有交涉结果,到时候必定能换得上清国城市,汝南是必取之地。到时候哪怕发兵几十万,我也由得你。但在这之前,你别想离开前线营地。”

风流的自由被限制了,阑风晨亦然。更别说再来一次偷盗令牌的行动,全无可能。

风流对此真正对风流秦产生了不满,那时候?原本可能尚有生机,到那时候活人也成了烂肉。是的,风流秦一直以国事为重,这般决定本是无可厚非,对于风流秦而言,个人的一切,都是不及国家重要的。

但风流过去以为,自己在风流秦心里会重于国家。原来不是如此,自己重于风流秦自己的命,但却重不过国事。否则,怎会如此拒绝自己?风流秦怎会不知道,没了残韧,自己会有怎般变化……

父王,或者,你从一开始就有这打算么?倘若如此,你只希望我生命中只以自己为重,而不愿意我被任何外在牵扯所左右。人情,感情,在你眼里,莫非就是如此苍白的没有丝毫拥有的价值?

“那你为何如此深爱母亲?那你为何时常对着那副永远不让我看见的母亲画像发呆黯然?”风流喃喃自语。

“父王,你真自私!”

第二十五节

残韧第一清醒时,血银手几乎同时清醒。两人满肚子的河水,全身剧痛,从小河中爬上岸,下意识的爬着。血银手的左手,仍旧没在残韧的肩头,血银手没有抽出来,残韧也没有挣脱。

两人全部的意志,用在爬出小河上。

而后,两人又一并,陷入了昏迷。残韧第二次清醒的时候,脸贴着血银手高耸的胸部,天空下着大雨。血银手仿佛没有了体温的死人,残韧脸上的感觉,是冰冷的。

那不是衣服湿透的缘故。因为血银手早已经因为身重残韧多剑,衣服早已残缺,最后的一剑,落水后更让血银手上身几乎完全裸露。所以,残韧的脸,其实是贴着血音胸部的肌肤。

残韧听见血银手的轻声呻吟,血银手似乎也转醒了。残韧觉得全身都其痛无比,聚集全身仅有的力量,残韧张嘴问道:“你为什么那般拼命的要杀死我?”残韧用这力气,问了心头疑惑不解的问题。

那时候,血银手想夺回上清太子,已是不可能。原本该是撤退的,残韧看的出来,那最后的一记血色天地,血银手施展的很勉强,定有后患,如残韧最后施展的破天断地一般。两人的功力,根本无法支撑。

“因为,你那一剑……”血银手再次陷入昏迷,残韧亦觉得意识模糊,支撑不住的丧失意识。

却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在血银手施展杀招前,中了残韧一记横劈,虽然仅仅伤了皮肉,但胸部却是几乎裸露。昏迷前,残韧下意识的抬手伸向血银脸下的一片白红。

‘不就是身体么?犯得着因此跟我拼命么,是什么样的身体这般让你在意?’残韧很好奇,怎会比命还重要?

……

流血过多的时候,人会越来越困,倘若睡去,那结果几乎便是再也不可能醒来。残韧是知道的,所以残韧十分惊讶,惊讶自己还能第三次清醒过来。

“你在做什么……淫贼……”但是让残韧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受了半般重伤的血银手,竟然也再次醒转。残韧完全没理会血银手的怒态,更没听进去血银的话。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连我的恢复能力极强的内功护体下都险些就此毙命。”残韧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回答,这才注意到血银手微微泛红带着愤怒的美丽脸庞。

想起刚才血银手的话,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正握在血银手上身最不该握的地方。“快把你的手拿开!”血银手不知哪来的力气,竟能说出如此响亮清晰的话。残韧注意到,血银手的手指似想动作,该是没有力气而抬不起来。

“就因为这理由你竟然跟我拼命?你是不是疯子?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差点就死了?”残韧想起血银手拼命的理由,语气不由得变的激动,怒气攻心,再次晕厥。

在残韧看来,这实在太不可思议,就为自己当时根本不可能分神看的位置,竟然就跟自己拼命。残韧当然不知道,在南风国,礼法上比中秦重视很多,残韧更不知道,大千世界中,不是只有风流身边那些愿意用身体试图交换钱权的女人存在。

那些将贞洁看的比命还重的女人,残韧当然看不到,更想象不到。

残韧再次清醒时候,感到剧痛无比。入眼正见血银手原本没入自己肩头的左手,缓缓抽出,银色的手套,竟然滴血不沾。残韧的注意力,从身体的剧痛上被转移了开去。

因此听见哭泣,女人的哭泣。

雨已经停了,血银手满脸泪痕,悲伤的模样像个刚失去父母的小孩。残韧只能这般想,因为最悲伤的时候,就是叔叔的逝世,而那时候,残韧对着湖面曾经见到自己当时的模样。

见到残韧转醒,血银手强自压抑住了哭泣,瞪着残韧的目光,充满怨恨。“你杀了我吧……”残韧实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竟然有一个不久前拼命要杀自己的人,反叫自己杀死她。

很荒谬。

“你比我先清醒,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是很想杀我的么?连你此刻看我的眼神,都是怨毒的。”

血银手眼神中的悲色变的浓郁,似在隐忍着情绪宣泄的冲动。“内力提不起来,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杀不死你。既然如此,你杀了我吧,不能杀了你,我生不如死……”

残韧这才发觉,自己的内力也无法提聚,打量了眼四周,残韧的赤宵就在脚边侧不远处,倘若恢复点气力,用脚还是能勾过来的。不过血银手此刻,是只能望剑兴叹了。

“如果我不杀你,等我们伤好了后,你还会否杀我?”

“会!如果伤好了,哪怕跟你同归于尽,我也一定要杀了你!不杀死你,我誓不为人!”血银手的语气,断然,更带着无比怨愤。残韧听的心头一惊,残韧并不喜欢随便杀人,不过倘若如此,残韧也不会决绝免却一个后患。

“既然如此,那我就杀了你吧。免得日后死在你手上。”残韧试图用脚将剑勾过来,却是力不从心,身体实在虚弱之极。残韧的脚,事实上根本就无法因为残韧的心意而能动作,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

“你为何非要杀我呢?”残韧实在没奈何,只能等待力气恢复。

血银手心下对残韧恨极,“你这个淫贼,玷污我的清白,你若不杀了我,日后定把你碎尸万段。便是你今日杀了我,我姐姐和哥哥日后也定会替我杀了你,洗刷我的清白!”

残韧心下满不在乎,只要杀了你,逃回中秦,难道你可柔家族还有本事带军杀进风流王府不成?

“你快把我杀了!快!”血银手出言催促,残韧却不言语,心下暗道,若是我能动弹,早就把你杀了。血银手看不见后方高处的情形,不过残韧却正好可以。

残韧看见远处高地,一群群身着南风国军队服饰的人。今日,便是我的末日了么?残韧心下飞快的计较着,考虑着如何能安然躲过此劫。血银手如此痛恨自己,一旦那些士兵寻找到这里,绝对不会让自己活命。

残韧不由想起叔叔的话,千万别让女人恨自己。残韧此刻便觉得这确实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竟然为了杀自己,宁愿同归于尽。如何能让血银手不恨自己呢?残韧苦苦思索着……

此时,又响起血银手的催促声。残韧灵机一动,决定说一个谎言,残韧心里,自己的生命是最珍贵的,唯一能让自己冒险的,除了自己的生命,只有风流。所以残韧觉得此时面对危机,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我下不了手杀你,因为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你。如果你无法接受我对你的爱慕,如果你的愤怒和厌恶只能用我的血才能平息,那么,等你力气恢复后,就杀了我吧。但如果可以,我有最后一个请求,希望你是用你没戴着手套的美丽双手,把我杀死。”

“你这个淫贼!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别以为这么说我以后就不会杀你,你若不杀我,待我力气恢复,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你若聪明,就现在杀了我。”血银手的眼神中,现出一丝慌乱,继而被愤怒取代。

残韧平生见过风流说过很多谎言,尤其是风流对女人说的谎。所以残韧,也因此会说谎。残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消沉,回忆着风流望着女人说谎时的温柔眼神,一字字的道:

“有一种爱,叫做一见钟情。我已说过,我无法下手,我宁愿死在你手上,也无法提剑把你杀死。能用我的血平息你的愤怒,我心甘情愿。我唯一的奢望,仅仅是在未来的岁月中,你心里能不把我忘记。曾经有一个人,深深的爱你,爱的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血银手突然变的沉默,残韧将脸别到一旁,一副无比悲痛的模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穿来呼喊声,此时两人力气早已恢复不少,残韧脱下外套,朝血银手仍将过去。

血银手一把接在手上,盯着残韧的目光透着复杂。残韧沉声道:“快穿上吧,无论如何,我不愿意有其它人看到你美丽的身体。自私的我认为那是我独有的权利。”

血银手愣愣的凝视着残韧,直到听到越见接近的脚步声,血银手这才快速把残韧的衣裳穿上,裹紧原本裸露的身体。血银手屈腿垂头坐着,脸别往一旁,一头长发,几乎将脸庞完全遮挡。

“将军!我们来晚了!”一排排士兵,见着河边的血银手,快速奔至,到一定距离时,便齐刷刷的跪地行礼。“留四个人,其它人远远的候着。”血银手的语气,恢复冰冷。

大群士兵闻得命令纷纷远远退后,四名女将上前,分左右扶着虚弱的血银手站了起身。残韧缓缓坐起,终究放弃此时拿剑一拼,即使杀得了虚弱的血银手,自己也必定会砍成肉泥。

既然赌了,就要赌下去。

“扶我到他身前,替我脱了血银手套。”血银手的神态,冰冷,语气一如神态。残韧心下绝望,终究,没能逃过一死……

第二十六节

在两名女将的扶持下,血银手艰难的步至残韧身前,另两名女将却是手按剑柄,戒备的盯着残韧。

血银手双手的皮肤,果然白细美丽。此刻血银手中指落在残韧咽喉处,语气冰冷的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原本绝望的残韧,此时却是生出希望,此刻的血银手,怎可能凭肉指一举穿透自己的咽喉?

那么定是试探。

“在我生命最后的这些日子里,能让我遇到你,我感到无比满足和快乐。我唯一的遗憾,也是我的奢望,就是不能每日牵着你看日起日落,不能拥你在怀一并等待生命的终结。倘若你可以满足我最后的遗愿,我希望是能,拥着你步入黑暗的死亡中……”

残韧的咽喉一痛,血银手的指甲,已然没入些许。‘原来她伤势恢复的竟然这般快……’残韧万念俱灰,想起叔叔往昔的话,不禁黯然,我终究死在了自己剑下。

血银手沉默片刻,身体贴上残韧,单手环腰紧抱着残韧,红唇凑到残韧耳旁,柔声道:“你还有没有其它,没了的愿望?我答应你,一定替你了。”残韧心灰意冷的木然道:“没有。我的愿望,不可能了。”

是的,不可能。残韧的愿望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下去。

血银手闻言,身躯却是一颤。想娶血银手的人,不少,向血银手表达情意的人,不少。可是血银手出入军中,对朝廷中人,根本看不起。而军中的人,老一辈的早有家室,年轻一辈的,无人是血银手之敌。

实在没办法让血银手产生好感,唯一能引起血银手注意的一个年轻将领,武功差血银手不少不说,权利欲望实在太重,总会让血银手怀疑他更多是为了自己背后的家世。

你的愿望,始终都只是希望拥有我么,即使在死亡前的一刻,你也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么?是的,如果我杀了你,你的愿望,确实不可能帮你了。

残韧感觉咽喉处血银手的指甲,似乎又深入了些许。喃喃的道:“我很奇怪,为何总有很多人和事,莫名其妙的让我移不开视线。就好比你,当你没入上清国士兵人群中时,我的目光始终不舍转移开去。我真的能看到那被人群阻挡着的,你的身影……”

残韧从小的疑惑,只曾对风流说过,到这时候,却突然想说了,因为以后,再没了机会。小时候的疑惑,其实也是一直徘徊在残韧心头得不到解释的疑惑。

“你娶我吧……”血银手的声音,轻的几乎让人听不清,残韧愕然。但却感觉到,咽喉处的那只手,已然滑到腰上。“我的目光,也总会不由自主的,投向你。”

“你的愿望,实现了。”

“是的,实现了。是你让我的愿望,实现了。”

……

确实实现了,残韧心下暗想。难怪风流以前总说,谎言,往往能发挥意象不到的作用。残韧此刻,真切的体会到了,残韧用谎言,换来了一条命,自己的命。这对残韧而言,是最重要的。另外,还有一个女人。

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无法回得了中秦了。残韧懒懒的想,拉了拉华贵的毯子,将自己盖个严实,残韧的伤还痛着,需要休息了。马车,朝着南风国方向,疾赶着。在两一驾马车中,血银手却是展转难眠。

一个战场上冷血无情的名将,快要嫁人了,嫁给一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血银手之所以展转难眠,不是因为在后悔,而是在思索如何解决回去后面临的压力。

一个原本属于中秦的人,一个把南风国到嘴的肥肉夺走的人,却突然要娶南风国大世家名满南风的女将,那可得排除多少的压力和困难呵?血银手只想到一个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便是告诉家里人,自己已跟对方私定终身。

虽然这般做,若是传了出去,定会被无数人背后痛骂自己,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谎言和一根刺出和收回的中指,完全改变了两人命运。可是,谁又知道,倘若那一指真的刺了下去,等待两人的又会是怎样的命运呢?在残韧看来,那会是终结。

可是没有终结,这世界的终结,不过是另一个新的开始。

汹涌的波涛,总是一个紧跟一个。当前一个浪涛消逝,却也预示着另一个浪涛将至。

痛心疾首的感觉,刚变的平静,却又措手不及的迎来了另一个痛苦。

风流狠狠将手中的密报摔出,怒气冲冲的喝道:“这绝对不可能!若非残韧,根本不可能把上清国太子生擒回来。父王,你该很清楚残韧的性格,他不可能背叛朝廷,更不可能突然爱上一个女人甚至成亲!他练功的缘故,根本难对女人生的出强烈渴求的欲望……”

阑风晨对残韧的了解远不如风流多,风流话中的很多事情,阑风晨是此刻才知晓的。但是阑风晨同样打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份来自南风国密报传递而来的南风国大事禀报。

两个拼死战斗的人,怎么可能在不过一月的工夫内突然要成亲变成夫妻呢?尤其残韧那种极度自私的人,若说残韧爱上一个女人到了不顾风流存在,背叛中秦的地步,那实在太让人无法相信。

风流秦看着情绪激动的风流,良久方道:“加派人手,看能否弄到密报中这个也叫残韧的男子的画像吧。本王也不相信那个人会是残韧,倘若南风国血银手仍旧活着,残韧恐怕凶多吉少了。”

风流听了秦王爷的话,心下却是更加愤怒,“南风国可柔世家给本王等着,残韧死的已够惨了,竟然还用他的名字做这等下作之事。打击本王也就罢了,如此诋毁残韧的名誉。欺人太甚,有生之年,不灭可柔世家,我风流誓不为人!”

风流心下念及残韧为自己惨死,到死后还因为自己的缘故可能背上叛国的骂名,心下一阵难受,满腹的痛苦无处宣泄。望着风流和阑风晨各怀心事的离去,风流秦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男女之间的事,哪能以常理推断。残家,如今除了残韧还会有谁?”

风流秦当然不会如风流般认为那是南风国为打击风流而刻意为之,堂堂可柔世家,在这代人中,战场上最为出色的女将,绝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胡乱来。南风过对礼法极为重视,那人必是残韧无疑,只是,残韧突然娶血银手,确实让人费解。

风流秦当然知道,残韧并不追逐金钱和权利,难道那女子真让残韧一见倾心?风流秦,不由想起已故的妻子,神色顿时变的黯然……

……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柔若夕,若是的若,夕阳的夕。”血银手在踏下马车,准备踏入可柔家府邸大门时,轻声催身旁的残韧询问道。残韧这才想起,两人至今没互相通过姓名。

“我叫残韧,残忍的残,柔韧的韧。”

柔若夕凑近残韧些许,轻声交代了几句,残韧微感尴尬的点头应允。两人这才踏紧可柔世家府邸大门。

……

柔若夕早就猜测残韧是个脾气不好的人,从那次清醒后残韧发怒就能看出一二,但没想到残韧竟然这般倔,发起火来如此突然。

餐桌,被残韧整个掀翻,激飞着撞在一侧墙壁,残韧脸上现出怒容。柔若夕着实吓了一跳,有些惊讶的注视着残韧半响,残韧没有进一步动作。片刻后,神色逐渐恢复平静,语气沉稳的道:“行了,我生完气了。”

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让我认别人做义父,绝不可能。我本对权势没有兴趣,即使成亲后,我也不会上战场为将,更不会进朝廷为官。我便是这样的脾气,如果你需要的是一个将军或是前途无量的官员当丈夫,那么你最好考虑清楚。”

残韧说罢不理柔可夕,招呼着侍女再端上饭菜,随即轻声道:“坐下吃饭吧。”柔可夕这才从发愣中回过神来,残韧发火的方式,实在太奇怪了,掀桌子倒也罢了。

可是掀完桌子后,怎么就不冲人发火呢?或是打人,或是摔东西,或是骂人……就那么掀完了,就完了,让原本等待着暴风雨的柔可夕,心里觉得莫名失落和怪异。

残韧的怪让饭厅的侍女们感到诧异,但更诧异的是柔可夕的态度,柔可夕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不过柔可夕发火时不掀桌子,也不爱随便打人,而是拆房子。

是真正的拆房子,自从武功有成后,可柔家的人过去一旦要强迫柔可夕做什么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柔可夕被逼急了,就会动手拆房子。这府邸,十年来,总共修建过二十七次。

可柔世家,打得过柔可夕的人常年在外,不在外的,打不过柔可夕。所以柔可夕要拆房子的时候,只有等到她拆的气消了,才会停。侍女们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今天不必因为府邸内建筑急骤减少而在数日内挤着睡觉了,更无需担心哪些人倒霉的要去睡柴房。

看来小姐,真是很爱这男人呢……

第二十七节

柔可夕心下计较着说服残韧的可能性。家里虽然被迫得只有答应这亲事一途,但是也不可能让柔可夕嫁给一个无名之辈。因此原本打算让另一世家收残韧为义子,这样,促进两家交情的同时,也能解决问题。

只是,残韧不同意。

“韧,我并没有那些多的要求。只是……”柔可夕刚欲道出家里的难处,残韧打断道:“只是可柔世家在南风国有头有脸,无论如何都希望让我有一个高度的身份。否则必会被人说三道四,同时,若我肯答应,两个世家之间也能促进交情。更甚至,也许有不少大家族的人,一直对你有意,若你丈夫只是个无名无背景的人,那些家族也会觉得被你们轻视,关系或多或少的会恶化。”

残韧喝了口酒,不理会柔可夕的惊讶神色,继续道:“以你的成就和家族的背景,皇室有某位皇亲想要跟你们联姻也是大有可能的。若是我背后有了说得过去的背景,那么皇室自然不会为此冒着得罪另一世家而说什么做什么。反之,若被人稍进谗言,落到皇上耳中,定会变成大不敬,甚至被怀疑可柔世家拥兵自重,已经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柔可夕呆呆的看着残韧,一直以为残韧只是个武夫,根本没料到残韧会想到和了解到家族背后的苦衷。柔可夕突然发觉,自己对残韧过去的了解,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残韧略做停顿,沉声道:“但是,我不可能认谁当义父。我的父亲只有一个,母亲也只有一个。”

柔可夕闻言,彻底放弃了劝说,倘若残韧不明白背后的事情,那可能会改变主意,可是明明知道而坚持拒绝,那是脾气里天生倔的厉害,这事又正是残韧倔强着非要坚守的原则,那绝没有希望能劝动的了。

柔可夕没能劝动残韧,可是婚礼仍旧在可柔世家的隆重安排下进行了。残韧得到一套完整的南风国出生资料,以及参军,军中主要功绩记录,长达四年许。残韧是柔可夕在上清国战役中路难后的救命恩人,柔可夕因此倾心于残韧,继而不顾身份决定以身相许。

残韧过去从未参加过婚礼,却先成为了婚礼中的男主角,残韧脑海中一片空白,唯一的意识只是。

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一场婚宴下来,残韧脑海中装进南风国千余高管贵人的名字。其中一个一直用冰寒目光注视着残韧的男子,残韧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残韧原本就认识,那个男子叫王辛。

残韧不胜酒力,不过一个内功修为不低的人,是不会喝醉的,除非是自己想要醉,残韧并不想。所以踏入新房时,残韧无比清醒。

残韧突然有了一丝慌乱,一丝紧张。

柔可夕更紧张,直到真正面对这一刻,原本已千百遍认为能平静面对的时刻,却被复杂的情绪填充。

残韧轻轻挥手,房内原本侍侯着的侍女们,低着头含笑退了出去。红巾轻轻被残韧抛向一侧,轻飘飘的躺在一侧。残韧记忆里的柔可夕,是冰冷美艳的,是如孩童般伤心哭泣着的,是宁静淡然的如同暖日下的池塘水莲的。

娇羞的柔可夕,脸带绯红之色,眼神中流露着紧张和慌乱,残韧是第一次见着。残韧有些失神,突然想起记忆中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母亲的影象,那记忆实在太遥远了。

可是残韧很记得,记忆中母亲被父亲拥着的时候,神态也是这般的。残韧不太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准确,又或者仅仅是如过去般,被脑海中看似熟悉的景象勾起某种莫名的吻合。

不过这些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记忆中父亲对母亲的思念,是风流秦对妻子的忠贞,是叔叔明明拥有着许多女人,却从为娶妻,却从来只许残韧直呼他们的名字。无论是哪者,在残韧的认识中,妻子的存在,是很特殊的,那绝不是如同很多东西般可随意的来来去去。

风流也没有成亲哪,风流秦对于风流成亲的事情从不催促。

“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妻子了……”残韧轻声喃喃着道,如同呓语。轻手穿过柔可夕黑亮长发,轻轻抚摸着柔可夕光滑的粉颈。柔可夕脸庞更见红透,贴近残韧胸膛,柔声道:“相公,夕定会一生伴随左右,不离不弃,忠贞于你……”

残韧感觉到柔可夕话语中有种无法解释的味道,这味道让残韧觉得无比沉重,残韧突然发觉,自己当日说的人生第一个谎言,虽然换回了自己性命,但或许却给自己背负了什么比生命更沉重的东西……

如果早知今日,让自己重新选择一次,自己是否会仍旧选择说那个谎言?

残韧很快抛开了这些杂乱的思绪,因为柔可夕贴的实在太近,残韧感觉到柔可夕那不断起伏的酥胸,那感觉很惬意。房屋内香气四溢,烛香,檀香,人香。

柔可夕双手紧紧抱着残韧,残韧轻吻着赤裸着的柔可夕白滑的肌肤。高贵很多时候意味着美丽,不仅是肉体外在的美丽,更是精神世界上的美丽。残韧觉得很喜欢这感觉,如同那时对阑风晨生出渴望时的情绪。

残韧也明白风流为何一直放着府邸里的漂亮侍女不理睬,反而频频在外费劲心思的博取不少官员的千金。因为侍女并不高贵,如同拥有惯了大锭白银黄金,能引起心头涟漪的只能是珍宝。

王府中唾手可得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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