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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路-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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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开始好了?”他上下打量着星瞳。满脸的挣狞,“那就先断掉左腿吧,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女人的惨叫声了,希望今天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他双手挥动,胳膊上轻轻的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却没有任何动静。不要说烈风了,就连尘土都没有卷起一片。
“怎么回事?”这驶风术他修行数十年,已经纯熟无比,只需要一个手势就可以发出,但眼下双手狂挥,但却没有一丝风冒出。
远处,星瞳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手指猛地一拉。
“师弟。你的手!”矮胖男子惊声叫道,他眼睁睁地看着血光在空中涌现,然后就是施展风术的男子长长的双臂被寸寸割裂开来。断成了无数碎片落在了地上。
“我的手!”男子低声狂吼道,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到疼痛,尖锐的刺痛感沿着断裂的伤口慢慢扩散,寒气迅速封闭着他全身的经脉,只是片刻,就连这痛苦也感觉不到了,浑身的冰寒。
“妖女,我和你拼了!”没有手,他的双脚一样可以使出风术,虽然双臂被截断。寒气已经入体,但他的动作还是极快,双脚闪动之间,一团旋风已经成形,只要微一抬脚就可以发出。
面目阴沉的男子抬起头来,他要确定星瞳的位置。但他却只看见少女眼底的淡漠和无奈的杀意。
没有任何征兆,男子的头颅突然断落,妖艳的血沫喷射而出,但转眼间就被寒芒封印,化为片片血色的花瓣飘零,淡淡的染在人身上,浅浅的渗了进去,点点殷红,如同樱花散落。
已经凝聚成型的旋风失去了方向,猛的朝主人卷去,带的他凌空飞起。脆响之间,无数血肉落下,刚才还活着的男子已经变成了碎片纷纷扬扬的掉落了下来。
“这是什么!”矮胖男子呆呆地看着漫天的散落的尸体,被鲜血激荡之下,空中隐隐有银芒闪现,但想要仔细寻找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幽鹤!”有之前的例子在眼前,他全身紧绷,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口中高声叫道,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可以不依靠灵符就可以使用的法术。
蓝色的幽体在空中闪现,如同鹤般平平的滑翔,蓝芒闪过,终于将隐约闪动的银芒探了出来。
在他的周围,密密麻麻的透明银丝,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层层叠叠的将四周全部淹没,银丝的尽头是一把闪着寒芒的长剑,而此刻这把剑就握在那个始终面无表情的少女手中。
只是微微的颤抖,他已经感觉到了手臂上传来的疼痛,那种刺骨的冰寒,好像要麻痹整个身体一般,他想要开口说话,但舌头下也有一根银丝冷冷的横立,他就像是被捉住的蝴蝶,纵然曾经在花间飞舞,但此刻却被折断了双翼。
远处的神将已经爬了起来,没有主人的命令,他茫然不知所从,巨大的脚步声在地上回荡,如同荒野中的怒吼。
“饶命……”男子虽然不能说话,但眼睛却将这个意思传递了出去。
第一次,死亡的恐惧距离他是如此之近。
他看着少女缓缓的摇头,一股苦涩的铁锈味顿时从口中冒出,透明的银丝陡然收紧,没有多余的痛苦,就如同被千万把利刃切割过一般,男子身体猛的暴开,激射而出的鲜血在空中凝成了一朵异形的血花
神将轰隆倒地,失去召唤人灵气的支撑,他也不过是一具傀儡罢了,暖暖的阳光轻轻的洒落,伴着傀儡的消融,一切都已经结束,但林间的山风依旧呼啸,呜咽着掠过大地。
星瞳面上已经苍白的失了颜色,看着遍地的尸骸,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忽然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不管掌握了多大的力量,不管下了多大的决心,她也只是一个少女而已,虽然知道这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但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死在她的手中,还是让她心中一阵翻腾。
“你做的很好。”夏无尘取出一块手绢,轻轻的替她擦净嘴角。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星瞳偎依在他的怀中,轻声说道。
“我知道的。”夏无尘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色说道。
修真者漠视世情,看破生死,但也绝对不是一蹴而就,任谁都要经历生命在手中流逝的感觉,只要不是天生无情,喜好杀戮的人,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不习惯的。
淡淡的暖意环绕在她的身边,熟悉的味道让她安心,看着眼前这个淡然的少年,星瞳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她伸手环住夏无尘的腰,低头沉沉睡去,眼角的泪痕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颜色,缓缓的飘落。
第一场,玄心宗对长生殿。
玄心宗胜,长生殿三名弟子全灭。
苏平章将手中的赤月环轻轻擦拭,触手冰冷。如一块静冰般的圆环显得越发晶莹剔透,透着阳光看去,远处的景物如同被放大一般,忽然出现在眼前。
他满意的转动着赤月环,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
第六卷第四章蛊毒(一)
在大殿中等候的苏平章终于再也忍不住,他取出赤月环在手中轻轻擦拭,触手冰冷。如一块静冰般的圆环显的越发晶莹剔透,透着阳光看去,远处的景物如同被放大一般,忽然出现在眼前。
他满意的转动着赤月环,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
“师尊。”他手忙脚乱的将赤月环塞入怀中,神色慌乱,面上已经一片赤红。
沈西枫远远的走来,站在他的面前,虽然面色平淡,但眼中却透着一丝无奈。
“拿来。”他轻轻地说道。
“师尊,我……”苏平章身体微微颤抖,他摸索着取出了藏在怀中的赤月环,躬身递了过去。
“平章,我以为你能够明白的,想不到还是看错了。”沈西枫将赤月环在手中上下晃动,淡声说道,话中的冷意让苏平章忍不住全身发抖。
“师尊,我只是……”他咬了咬牙,猛的跪在地上,“弟子一时贪念,还请师尊处置。”
“处置你吗?”沈西枫摇了摇头,“你是我好友后人,我从小将你养大,说是师徒,也和父子差不多了,男人有欲望自然没错,但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
苏平章微微一愣。
沈西枫御下极严,若非如此,也不会将快要跌出七大玄门的峨嵋在短短数十载经营的风生水起。
苏平章舍不得赤月环,在当时赠送的时候就掉了包,胡明舒大喜之下却是没有看出破绽。他虽然胸中忐忑。却没想到只是一夜就被师尊察觉,心中已经是一片死灰。想到重重酷刑,他肠子都已经悔青了,但听了沈西枫的话,似乎透着一线生机,急忙低头思索。
“弟子……”他越是心急,却越是想不出来,满脸已经憋得通红。
“算了。”沈西枫微微叹道,“天下玄门皆知我已经将此物赠给了长生殿的弟子。若是被人知晓还在我们手中。你说他们会这么样想?我峨嵋这多年来好不容易树立的清名将如何处之?”他虽然淡淡的道来,但却如同重锤般敲在苏平章身上,震的他面上一片潮红。
“人生天地间,若是终不能得道。验证虚空,也不过短短的百年挥手而已,大丈夫必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你知道如何做了吧。”沈西枫将赤月环丢落在地上,溜溜的沿着地下一个盘旋。放出清脆的响声停在了苏平章的面前。
“是,弟子明白了。”苏平章松了口气,虽然万分不舍,但想到能够逃脱惩罚,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了地面。
他抓起地下的赤月环,双手猛地用力,淡黄的光芒从眼中喷射而出,硬生生的将赤月环震成了碎末。
“好了,你下去吧,这几日引来送往事物繁杂,不要让那些老家伙们责难才好。”
“是,弟子告退。”苏平章定了定神,躬身行了一礼,转身退了下去。
宽大的殿堂内空无一人,沈西枫原地走了几步,突然低声叫道,“龙彤。”
“弟子在。”一个身影在暗处闪现,她和面上一直挂着笑意,时刻都让想让人注意的苏平章完全不同,整个人就好像空中的一粒尘土般,丝毫察觉不出她的所在。
“好,看来你的隐诀又大进了。”沈西枫微笑着说道。
“还是被师尊发现了,到底也是不够火候。”龙彤轻声说道。
“嗯,你现在用功勤勉,只要再多加修行,离大成之日也不会太久。”沈西枫微一摆手,“你奉我之命观察,那些我叫你留意的人资质如何?”
“除长生殿的胡明舒战死外,其他人所属的宗派都已经顺利晋级。”龙彤答道。
“那和胡明舒争斗的夏无尘实力如何?”
“此战他并没有出手,是他手下的弟子星瞳独斗。”
“哦,只是一人吗?看来还真的是小瞧他们了,你且多加注意,若他们能够进入前八,马上通知我。”沈西枫沉吟着说道。
龙彤应了一声,身体就在空中忽然消失不见。
“看来这次大会不简单啊,也许收获会远远大过我的预计。”周围已经再无人迹,沈西枫微微一笑,走到墙角的书架处,手堂轻轻按下,沉重的书架忽然悄声无息的滑开,显出一条幽深的地道出来,透着阴森的寒气。他却毫不为意,身形瞬间没入其中。
墙壁在他进入后慢慢的合拢,瞬间恢复原状,再也看不出一点异状来。
幼年的时候,夏无尘就喜欢仰望星空,这也是体弱多病的他唯一被允许的活动。
当他还没有遇到王贞的时候,在一个冬天的夜晚,夏无尘坐到父亲的肩上仰望天际,当看到长长的雪岭上那条厚深而荒芜阴凉的银白时,一种莫名的感动让他紧张得牢牢抓住父亲的衣领不放。
在那清冷悠远的夜空里,仿佛有无数的眼睛在闪动,星光无声的映在雪地上,泛起一阵柔柔的银芒,充满了不明的未知,这一切都让从来无法迈出大门的他充满了憧憬。
如今虽然已经成长了许多,也经历了不少,但少年心中对那一夜的感悟却从来没有忘记。现在,他心中只希望自己能够坚定的走下去,能够和理解自己的人,一同在星辰闪耀的银海中自在的傲翔。
中秋的第二日。
夏无尘已经十九,他站在绝陡的山顶,激越的山风从四面卷过,呼啸着四面散去,将他青色的衣袍撕扯的烈烈做响,天色渐晚,漫天的星辰在头顶静静闪烁,仿佛千万年来就是如此。
“公子,初战告捷,怎么好像并不太高兴?”风天翔轻轻的在他身边坐下。
“能够获胜,自然是开心,不过总有一种被别人掌握的感觉,很是不舒服啊。”夏无尘伸手折断一截草根,轻轻在嘴里嚼动,淡淡的甜味传来,却又瞬间被青涩的苦味冲散。
“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吧,反正已经走到这里了,总是要继续走完才对。”他用力将手中嚼剩的半段草根丢下山峰,转头对风天翔说道,“大师,第一战虽然胜出,但参会的宗派实力也不容小视,我让你收集资料,不知道下一场的对手如何?”
“这次却是让公子失望了。”风天翔苦笑着说道,“下场我们的对手是赤谷门,但和他们对战的宗派在之前的筛选中已经全灭,这一场却是让他们不战而胜。”
“竟然是这样,看来运气好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夏无尘愣了愣。
“就是如此,不过我通过侧面打听,这支宗派和其他南陆的宗派稍有不同,是由流落到南疆的修士创立的。”风天翔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简,双手平平的展开,明黄的辉光顿时在夜空中缓缓散开,显露出几个人像来。
“公子请看。”风天翔指着其中的一个阔面男子说道,“南疆各种奇术众多,但除非修炼到极至,否则都会有异相随身,却是最容易辨认不过。”
“我从灵医门出走后,曾经在南疆随当地的巫师修炼过一段时间的密术,到是稍微懂得一点。”风天翔双手围着阔面男子微一绕动,淡青色的光芒闪过,顿时可以看见男子身边有黑气缠绕,若是仔细观察,黑气中隐隐有金光闪现,但却绝非修行所为。
“这应该是南疆的蛊虫之术,但是似乎掺杂了其他祭炼的方法,我也无法准确的判定。”风天翔皱着眉头说道。
玉简中的几个男子似乎已经觉察出不对,其中一个满头绿发,凹眼暴牙的汉子四面张望,肩头忽然颤抖,一道碧色的光华扶摇而出,如同闪电般只是一卷,玉简上的光华顿时四散飘离,人像已经消失无踪。
“不好,我布下的追踪之法被他们发现了。”风天翔双手急速搓动,面上忽然闪过一丝青气,猛地抓起唤灵杖插入地中。
玉简上虽然人像消散,但却仿佛被一股大力远远控制一般,上下剧烈的颤动着。
风天翔双手涌出层层血雾,将玉简团团困住,借助吸灵杖中幽魂的威力,总算将玉简稳定了下来。
“裂!”他沉声喝道,玉简片片碎开,一道碧芒凌空一闪,瞬间破开夜空遁去。
“好厉害的咒术!”绿发男子被震得倒退几步,鼻端流出两道血痕出来。他身边的几名男子急忙伸手扶住他。
“六弟,到底是何人在追踪我等的形迹?”那个阔面男子急声问道。
“不得而知。”绿发男子摇了摇头,他伸手拭去鼻端的血痕,双手在空中一招,一道碧芒凌空飞至,森然的趴在他的手臂上,却是一只前段似螳螂,后段似蜈蚣的异虫,爪牙挥舞之间,露出挣狞的利齿磨动,发出咔嚓的闷响来。
“碧眼儿也无功而返,看来对方不简单啊。”绿发男子手指运转如风,顿时在手臂上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狂喷而出,他却毫不为意。
被称作碧眼儿的异虫欢呼一声,猛地将头探入伤口之中,吸的汲汲做响,不停的摇摆尾端的多足,看起来颇为满足。
第六卷第四章蛊毒(二)
“只是苦了六弟了,碧眼儿虽然威力其大,却只能用主人的精血饲养才能使其归心。”阔面男子叹息着说道,“祖师当年就有遗训,不许进入南陆。若非我赤谷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却又何必违反誓言,跋涉千里到此。”
绿发男子虽然长相丑陋,但心中之间却自有一股豪气。
“大哥,你我兄弟六人同村而出,一起拜在师父门下修炼,虽然赤谷门眼下行事艰难,但只要我们能够在这玄门大会上夺得前列,那自然可以获得修行之地,只要苦修个几年,未必就不能重新开创一番局面。”
他臂上流出的鲜血已经被碧眼儿吸尽,但异虫却似乎尤未满足,仰头唧唧乱叫,眼中射出惨绿的幽芒,让人不敢目视。
“让你吃了这么多,还不满足吗?”男子低声叱道,手中亮出一条紫色的藤鞭来,上面长满了密集的倒钩。
碧眼儿也似乎知道厉害,唧唧叫了两声,猛地化为一道碧芒,钻入了他的鼻孔之中,消失不见。
“就是,我看南疆的宗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碰到的那些不都一击而溃吗,何况第一战我们就捡了个便宜,南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阔面男子身后的一个汉子笑着问道。
“以逸待劳。”一个男子抢着答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长生殿的那个人很厉害的啊。马上要和我们对战的玄心宗就算获胜,实力也一定会受损。只要我们再拿下两局,能够进入前八,就可以获得修行之地了。”他虽然面相生的蠢笨,但这一番话说来却是头头是道,分析地很是正确。
“好!那我们现在赶快回去休息,力争明天完胜。”阔面男子本来还有点担心,但被他们七嘴八舌的说过,心头的一丝忧虑早已经抛的烟消云散。一行人说笑着离去。却没注意到隐没在墙角影子中的两个男子。
“果然如此。”夏无尘缓缓从地下的影子中钻了出来。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转头对风天翔说道,“这些人身怀毒术,而且他们蓄势已久。此战只怕困难。”
“嗯,蛊术虽然厉害,但也并非无敌,只要小心防范,也不成多大问题。我到是奇怪公子何时练的一手好影遁术。”风天翔活动了下肩膀。笑着说道。
“还记得海岛上的那个李长老吗?我这手功夫还是跟他学过来的。”夏无尘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先回去吧,时间还有不少,大家商量下再说。”
淡青的月光从雕花的窗棂外射了进来,照得屋内一片柔和,窗外婉转的流水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分外悦耳。
虽说随时可能败亡身死,但峨嵋布置的房间却是清幽舒适,坐在这里,人不由的静下心来,就连蚩破天都放下了怀中的酒瓶,安静的看着居中的夏无尘。
“情况就是如此,明日对战的赤谷门,根据我们的观察,应该是来自南疆一带,南疆的密术却又和我们南陆的大不相同,若是疏忽大意,只怕性命不保。”夏无尘转头看着风天翔说道,“风大师曾经修行过南疆的密术,就先让他为大家稍做说明。”
“宗主,怕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吧,我已经推算过,此战虽有凶险,但我宗也可拿下。”沈心禅被蚩破天硬灌了几大口酒,早已经是昏头涨脑,眼看要在这里端坐听讲,不由暗暗叫苦。
“哦,既然如此,那此战就由我,风大师,和你出战,到要看看你的星推之术是否灵验。”夏无尘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宗主,这个……”沈心禅刚要反驳,但夏无尘已经转过头去,却是再也不理会他。
沈心禅只得苦笑了一声,他所修行的星演推算之法实在过于玄妙,虽然可以推算出大势,但却无法算出细节,这一路上已经被徐炫和蚩破天取笑了好几次了,若不是借助星辰之力大致推算出了蚩破天妹妹的所在,只怕早已经被灌的趴在地上了。
风天翔微一咳嗽,顿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我虽然知道的也不多,但也算是在南疆修行过一段时间,多少还是知道一点。”
“南疆气候湿热,虫蚁杂生,自古以来就是蛮荒之地,虽然和我们南陆同为天地四极之一,但修行方法却是截然不同。”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他们最擅长的,就是驱虫之术和蛊毒之法。”
“驱虫之术倒不难看破,无非是用咒法和精血来驱使猛虫,大家只要小心,却是不难对付,但蛊毒之法虽然和驱虫之术类似,却厉害了许多,大家若是见到,一定要多加小心。”风天翔一脸慎重的说道。
“风大师,你既然说的如此凶险,那到底何为驱虫之术,何为蛊毒之法了?”既然被指派出战,沈心禅强忍着醉意问道。
“既然沈先生这样问了,那我就为你演示下吧。”风天翔微一沉吟,笑着说道。
他打开窗棂,眼睛在窗外轻轻扫过,手指上冒出一团血雾,朝地上卷了过去。
众人看的分明,本来在溪水边鸣唱的一只绿色小虫被血雾悄然裹入其中,全身剧烈的颤动数下,本来微小的身体突然涨大,纤细的长腿上也伸出了尖利的长刺。
“轰”,风天翔手指一挥,小虫猛的朝溪水边的一块大石撞了过去,暴出一声闷响,小虫顿时炸成了碎末四面散落。
“这就是驱虫术,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啊。”沈心禅刚要开口讥讽,但那股不屑马上就停在脸上,眼睛瞪的老大。
虽然只是普通的小虫,但全力撞击之下,竟然将厚重的青石撞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溪水夹着夜风卷过,缓缓裂开的青石轰然一下倒地,裂成了无数的小块
“我用的只是普通的小虫,若是南疆那种千年长成的毒虫,威力绝对不可比拟。”风天翔弹了弹手指,似乎不满这一击的威力,沉声说道。
“那蛊毒之法了!”沈心禅满脸的醉意已经荡然无存。虽然他对自己的推算有信心,但看着碎成残渣的青石,心中也不由忐忑。
“那就不好说了,各门之间都有自己的独门盅毒。我只能将所知道的尽可能地告诉大家。”风天翔微微闭眼,在心中稍一整理,沉声说道。
“我们南陆的修士多以吸取天地灵气为本,直到化出元婴,最终追求的是能够渡过天劫,修得大道,用来攻击的手段也多半以飞剑,法器为主。但南疆的密法却是和南陆的大不相同。”他轻声说道,“南疆盛行巫法,所习的密术都以杀敌为主,其中蛊毒就是他们千年流传下来的密法。”
“严格的说来,蛊毒是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的巫术,最早是谷子储藏在仓库里太久,表皮谷壳会变成一种飞虫,这种古人也叫它为蛊。古书上就说过,‘谷之飞,亦为蛊’。‘谷久积,则变为飞蛊,名曰蛊’。”
“孔颖达《十三经注疏》中提到过,‘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九州异闻录》中也曾经说过,‘造盅的人捉一百只虫,放入一个器皿中。这一百只虫大的吃小的,最后活在器皿中的一只大虫就叫做蛊——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风天翔娓娓说道,他学识渊博,只是片语之间,已经将蛊的来历说得清清楚楚。
“盅的种类很多,据我在南疆所见,通常为金蚕蛊、疳蛊、癫盅、肿盅、泥鳅盅、石头蛊、篾片蛊、蛇盅种种,其中以金蚕蛊最为奇特,据说金蚕蛊是有灵性的,虽然能使饲养者发财致富,但富起来的主人必须经常对金蚕诉说自己亏欠了多少钱,否则金蚕会要求主人花钱买人给它吃,不然就作祟。养金蚕的人家若不想再养它,可以将其转嫁出去,叫‘嫁金蚕’,方法是用一包银两、花粉和香灰(代表金蚕),放在路上,等贪财者来拾取,这样金蚕便会跟随拾获者而去了。”他似乎回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面上的表情也变的柔和了许多。
“真的有这样有趣的东西吗?就是不知道长得可爱不可爱了。”徐炫笑着问道。
“可爱?也许吧,但致命却是一定的。”风天翔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淡淡地说道。
他卷起左手的袖子,手臂上有一个豆大的小包,在灯光下隐约可以看见其中不时的鼓动,但小包周围纹满了各种咒符,紧紧将其锁住。
“我当年在南疆和一个巫师斗法,虽然击败了他,但也被他用最后的精血下了这人面蛊,若非用咒符镇压着,早已经暴体而亡了。”他轻轻的将袖子放下。
“施盅的新手多是放入食物中。”
“《赤雅》中曾经说过,‘蛊成先置食中,味增百倍’,用美味的食物来让你不知不觉的上钩。下盅时有的是下虫本身,有的是下虫粪便,也有的是下其涎沫,但有时不经过食物也能施蛊。何冰的《南疆难行》中记载过,‘如是蛊毒,至为可畏,其放蛊也,不必专用食物,凡嘘之以气,视之以目,皆能传其毒于人;用食物者,盅之下乘者也’。”
风天翔笑着说道,“其实这些也都还不够神妙,真正的蛊毒高手,甚至只是叫你的名字,只要你一答话,马上就中了他的密术。”
第六卷第五章试探(一、二)
“风大神,你说了这半天,蛊毒的厉害之处我们已经知晓了,那究竟应该如何防范了?”沈心禅问道。
“蛊毒的厉害,在于其千奇百怪!让人防不胜防,当年白凤皇帝十万大军征南疆,却被碧灵巫师借助地势用蛊毒杀的仅剩三千人西归,随军的玄门修士也死伤大半,经此一战后,巫门蛊毒才名震天下。”
“此后多有修士研究蛊毒,但巫门防范甚严,一直不得要领,我虽然在南疆修行过巫门密法,但其秘传的蛊毒之术却是无缘修行,不过却见识过几次施蛊,蛊毒之毒,在于心,若心如磐石,则其毒自然威力大减,我这里有几道自制的灵符,虽然不能保证安全,但多少可以起点作用。”风天翔从怀中取出几块玉符,转手分发了过去。
“南疆号称天地四极之一,他们所修行的密术和我们的各有千秋,诸位若是遇敌,能够先下手为强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则必须紧守心志,伺机反攻。”风天翔沉声说道。
月光如水,映在静静流淌的溪水上,片片银白。长空遍野无云,只是偶尔有呼啸着的罡风掠过,带来几许林间的紫罗秋的微香。
风天翔话已经说完,他平日里谈笑不拘,此刻却是如此正色告诫,不由让众人暗暗心惊,附带着对那即将对战的赤谷门也多了几分誓惕。
“扣,扣……”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却是负责晚膳的童子过来相请。
峨嵋千年的传承,自然是那些根基甚浅的宗派无法相比的。和昨天晚上精致华贵的菜肴不同。今天晚上用的全是新鲜的鱼虾合着峨嵋诸峰所产的各种玉笋、蕨菜制成,清丽典雅,虽然材料简单,但胜在口味鲜嫩,再搭配上当地民间特产的烟熏腊肉,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让争斗了一天的众人吃的是叫好。
第一夜的祭祀已过。今天却是随意自然,众人也不必拘于俗礼。
殿内各门各宗低声交谈着,有平日里熟悉交好认识的互相走动交谈敬酒,但仔细看去,其中的人数却是比前日少了许多。显然昨日的比试已经淘汰掉了不少的宗派。
峨嵋青山葱翠,只怕不知道吸取了多少人的鲜血。
宽广的大殿内虽然场面看着热闹,其中却透着一股隐隐的敌意,偶尔有即将交手的宗派互相敌视,若不是大会期间禁止私斗,只怕已经死伤无数了。
苏平章殷勤地穿梭在用餐的各宗派之间,满脸的笑意给他带来很大的便利,所到之处不时引出阵阵欢声笑语,他按照沈西枫的事先的指示。特意观察着名单上的宗派喜好,尽力和他们打好关系,以求后续的发展。
有些不在名单上的小宗派自知实力有限,能够拼到此刻已经是邀天之幸,更是对他曲意奉承,以求能够被峨嵋纳入分支之中。只是片刻,苏平章腰间的储物腰带似乎也涨大了几分,看起来收获颇丰,让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之前因为赤月环被训斥的事情早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夏兄弟,原来你在这里啊。”方诺好酒,峨嵋自酿的碧竹青却是天下闻名,此刻难得碰上这样的好机会,他早已经将腰间的葫芦灌得满满。
方诺的玄天门虽然也参与比试,但门内修为高深的弟子众多,暂时倒也轮不到他出手,正好借机品尝美酒,整日里都是喝的醉醺醺的。
夏无尘摒住呼吸,等到那一股扑鼻的酒气散去,笑着说道,“方兄,我倒是想去,只怕是大门好进,脸色难看啊。”
“你说顾红衣?别理她,都是师叔把她宠坏了,小时候倒是很善解人意的,真是不知道现在怎么变的这样。”方诺摇了摇头,酒意一阵上涌,让他眼前一阵发花。
“你可要加油啊,若是能进前八,正好和我们对战,我们可要好好的切磋一下。”他将手中的葫芦晃了晃,转手递了过去。
“一定,到时候可不许留手啊。”夏无尘伸手接过葫芦轻轻喝了一口。
“好”,他虽然不好酒,但这碧竹青甘甜醇厚,入口绵软,自有一股让人回味无穷的味道。
“嘿嘿,我可是备了不少,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方诺酒兴大发,虽然脚步已经虚浮,但还是举杯邀战。
明日就要对上赤谷门,但明显喝多了酒的方诺却丝毫不讲道理,不管不顾的自己一口气就喝下了大半葫芦的酒,让夏无尘不由面露难色。
“师兄,你又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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