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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惊仙-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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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水大师微笑摇头:“只要有心,在家出家都是修行,当日明灯师弟送你前来也非是为了惩戒,只因在当时的情形之下,为了保全你们母子才出此不得已的下策,而今真源认祖归宗执掌灭照宫,仙林魔氛为之一清,兼之杨施主无恙归来,也该是你们合家团圆,尽享亲情的时候了。”
在明水大师而言,杨恒大破天心池,使空照大师沉冤得雪,继而诛杀青天良,为明月神尼报仇雪恨,又连同神会宗、雪峰派和谈,化解开与灭照宫之间的百年恩怨;加上近日的血战凤凰岛、剑诛吴道祖,实是立下不世奇功。
这些作为非但云岩宗受益良多,更是仙林苍生之福,于公于私也都该令他们母子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这事早在从千药岛回返的路上,他便与空痕大师、明灯大师等人私下商量过,又和无极真人、匡天正做了沟通,结果所有人都是举双手赞成。
当下杨南泰父子将宋雪致从玄沙佛塔中接出,又在峨眉山上小住了数日,之后又前往万佛塔林祭奠过明镜大师和明月神尼后便与众僧话别启程西去。
不一日四人抵达雄远峰前,灭照宫三大护法、五大堂主齐率众出迎,众人相见自有一番欢喜,当晚酒宴散后,杨恒和石颂霜将父母请到那座新建的雪峰水榭里安歇,杨恒私下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就叫做“听霜小榭”。
见母亲对听霜小榭大加赞赏,杨恒笑道:“要不你和爹爹就在这儿长住下来。”
杨南泰摇摇头道:“我和你娘亲恐怕另有安排,住上段日子便会离开。”
听闻此言杨恒不禁愕然:“爹,你和娘亲不住这儿住哪儿,要回落雁山里的孟皇村吗?”
宋雪致和杨南泰相视微笑,回答道:“我和南泰想去云游四海,探幽览胜,等有一天走得累了,便找个喜欢的地方住下终老。”
杨恒一听,又是替父母欢喜又觉大为不舍,喃喃道:“这下好像我成多余的了。”
宋雪致佯嗔道:“你有颂霜陪着,还嫌不知足?”
杨恒知道父母去意已决,他们已蹉跎了太多的宝贵年华,实不愿再浪费哪怕一刻的时间去完成彼此在心底渴望了半辈子却一直没有做的事。
次日清晨,四人相携来到杨惟俨和杨北楚的坟前吊祭,杨南泰身为家主,首先向杨惟俨坟前敬上香烛,这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那日在雄远峰下的小屋里,父子两人所对弈的竟是此生最后一局棋,而且还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残局。
逝者已矣,而活着的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吊祭过后的第五天,杨南泰和宋雪致便悄然离去,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送行的只有杨恒、石颂霜与凌红颐。
他们要去远方寻找自己向往的生活,好好弥补这二十年来所有的缺失。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而幸福,不知不觉秋去冬来,昆仑山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在此期间,雄远峰周遭又遭遇到两次无量天照的袭击,所幸有惊无险,伤亡远小于那次天火劫所带来的损失。
又一天早晨,石颂霜打坐醒转,惊讶发现杨恒已不在屋中,她推开听霜小榭的房门,一团翠色浓雾铺面而来,这冬天里的第一场大雾将山林笼罩在一片如梦如幻的冰雪世界里,五步外所有的景物若隐若现朦胧而美丽。
石颂霜功聚双目,透过碧纱般弥漫的雾气,隐隐约约看见杨恒正独自一人在湖中畅游。
她坐在桥边也不出声打扰,褪去了脚上的小蛮靴,将一双冰雕玉琢的裸足伸进五彩缤纷的湖水里,只是静静注视着杨恒,眼里闪动着恬静而幸福的光采。
由于地底硫磺的作用,湖水非但不会让人感觉冰冷,反而透出丝丝缕缕的温润。
不一会儿杨恒游到石颂霜的脚边,不怀好意望着她道:“你也来?”
石颂霜伸手在这家伙的额头上轻轻一弹,没好气道:“去你的。”
杨恒哈哈一笑,冷不防探手抓住石颂霜皓腕,石颂霜一记低呼,娇躯已被杨恒从桥上拉起,贴着清澈的湖面从听霜小榭的侧旁凌空掠过。
在听霜小榭后的湖泊上停泊着一艘五颜六色的花船,船身是用松树枝编成,上头缀满奼紫嫣红的鲜花,便似一张漂浮在水中的花床。
杨恒与石颂霜手挽手飘落在了花床中央,石颂霜情不自禁地轻轻跪坐在花丛中,花瓣上还凝着晶莹的夜露,一股清新芬芳的气息沁人心脾。
一脸惊喜交集,石颂霜仰起脸来问杨恒道:“你忙了一晚,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些花儿?”
杨恒蹲下身,微笑着摘下一朵幼嫩可人的紫色小花,戴在了石颂霜的鬓边。
石颂霜感动着,快乐着,时不时这家伙总会给自己带来莫名的惊喜,让每一天都充满了乐趣与期待,不会感到乏味,不会觉得沉闷。
“忘了吗?”杨恒在她的耳畔柔声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石颂霜的娇躯颤了颤,黑漆漆的双瞳仿佛一下被雾气打湿,生日,自己对生日的记忆兀自停留在遥远的童年,在母亲离世之后,自己便再也不过生日。
像变戏法似的,杨恒取出早已暗藏在船中的一盏盏五色花灯,将它们小心翼翼地送入水中。
神息运处二十余盏花灯同时点亮,犹如众星捧月般围绕在花船的四周,绽放出绚丽多姿的光采。
石颂霜细细一数,花灯的数量不多不少,正与她的年岁相符,她的明眸一闪一闪,想哭又想笑,倒入杨恒的怀中轻声叹息道:“阿恒,如果可以,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想与你一起度过。”
杨恒笑了笑,手搂佳人香肩道:“那是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
石颂霜的心弦无由一颤,幽幽道:“如果可以,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要你这样的宠我、爱我。”
杨恒的心狠狠疼了起来,他没有回答,而是将火热的双唇亲吻在了她的樱桃小口上,石颂霜热烈回吻,彼此索取着、付出着,浑然忘却了身外的一切。
他们不再去想花灵精元,不再去想生如朝露,只想用尽全力把握住眼下的每一刻、每一瞬,并将它们化为此生中最为甜美的记忆,永不磨灭,珍藏在心底,直至离开这个人世。
罗裳轻解,石颂霜冰肌如雪,他们沉浸在忘情的天地里,将一切都毫无保留的献给对方,让生命盛绽开最动人的光采,从此再无任何缺憾。
天空中飘起了雪,一片片像是上苍为他们洒落下的礼花,漫山遍野如梦如诗。
尽管是冰天雪地,尽管是寒山晨雪,他们心中的火焰却足以融化这世间所有所有的冷漠。
当一阵剧痛传来,石颂霜拼尽所有气力紧搂杨恒,深情低语道:“阿恒,让我替你生个孩子……”
第七集 有情人间 第三章 预言
“生个孩子,当我离开这个世界后,还会有他的陪伴,令你不至于陷入孤独中。”
这是石颂霜心中没有说出来的话,尽管她没有说,但杨恒的心里非常清楚这其中的含意,所以他不敢数算已经逝去的日子,更不愿去假想失去她后该是怎样的光景。
但杨恒没有猜想到的是,假如有了孩子,他就有了牵挂有了羁绊,果真等到石颂霜去的那天,她亦可安心,而不必担心这家伙头脑发热舍弃一切,傻乎乎的了断自己——这是她的一点私意,却不能说给他听。
但杨恒和石颂霜都没有想到的则是……就在彼此生命水乳交融的刹那,伴随着石颂霜胸前传来的剧烈痛楚,花灵精元骤然苏醒,沿着她的经脉化作一股浓烈寒流涌入了杨恒的体内。
杨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冰寒彻骨的精元瞬间蔓延开来,似乎在急躁而兴奋地寻找着什么,发出强烈的律动。
“阿恒?”
石颂霜俏脸一下失去了血色,奋力想分开杨恒,不料杨恒牢牢拥住她完美无瑕的胴体,一边承受着精元奔流与身心释放的双重冲击,一边微笑问道:“你想给我们的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石颂霜泪眼朦胧,感受到体内的花灵精元正欢呼雀跃,空群而出奔向杨恒,她微动着樱唇,颤声道:“可是我不想孩子将来没有父亲……”
杨恒深吸口气,纳入最后一缕花灵精元,宽慰道:“别担心,我们会一起养大他。”
石颂霜默默颔首,晶莹剔透的雪花飘落在她的玉颊上,像是泪光在一闪一闪。
当日午后雪过天晴,听霜小榭外来了三位客人,是凌红颐、厉青原和小夜,杨恒和石颂霜俱都欢喜,将三人请入屋中,凌红颐稍坐了会儿便借故告辞离去。
杨恒出门相送,回到屋里刚好听见石颂霜问道:“小妹,这些日子你都在楼兰吗?”
小夜道:“是啊,原本我是想等厉大哥身体痊愈后就回返蓬莱,可前两天无意中翻开灵玄心境的秘笈,却发现在羊皮书页里还夹着一封写给我的信。”
杨恒一奇,问道:“是吴道祖写的吗?他还有什么想对你说的话要写在信里?”
小夜回答道:“书信里记载的是一则古老的祭魔族预言,传说中当八十一下鼓声响彻星辰海时,轩辕魔帝便会从地狱中归来,他将赐予他的仆人永生之道,灭绝世间所有的罪恶,让大地恢复到最初的完美状态……”
她察觉到杨恒的震惊,不由得顿了顿才接着道:“我和厉大哥看过后都无法确定这预言的真假,也难以明白它的含意,想到杨大哥你曾和幽儿姑娘到过星辰海太古神殿,我们便赶来东昆仑,希望能听一听你的想法。”
话说完,她从袖口里取出那封信笺交给了杨恒。
厉青原补充道:“我记得你曾说过,千药岛大战后是蝶幽儿拿走了太昊鼓。”
杨恒手握吴道祖的亲笔遗书,久久不能抑制内心的惊愕,尽管他一再提醒自己这很可能又是吴道祖设下的陷阱,好让他和蝶幽儿为此玉石俱焚,完成死后的复仇,然而太古道的教义、星辰海的种种见闻,还有蝶幽儿有意无意吐露的话语,就像一根根刺扎在心里,使他无法忽视这真伪难辨的预言传说。
如果疾舞岩和魅嗣丽在就好了,至少透过他们便能求证到这则预言的真实性。
他看了眼石颂霜,她的面色稍有些苍白,亦正自默然无语地凝视着自己,眼神里流露出了震骇之情,毕竟和小夜、厉青原不同,那日在山洞中她也曾亲耳听到了吴道祖对太古道作出的判断。
杨恒渐渐冷静下来,回答道:“这预言揭示的,其实就是末世景象。”
他将自己所知有关太古道和轩辕魔帝的秘辛说了出来,等到话音落下,许久许久听霜小榭里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厉青原沉思了一会后,说道:“我想去星辰海实地查证。”
“要想解开心中的疑惑,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一旁的石颂霜也轻声赞同。
小夜问道:“要不要告诉其他人,至少让大伙有所准备。”
“暂时不必了,也许这只是吴道祖故意和咱们开的一个玩笑。”厉青原道:“在事实未明之前,没有必要惊动太多的人。”
“阿恒。”石颂霜见杨恒一直没开口,便轻声问道:“你说呢?”
杨恒注视着窗外的小湖雪景,思绪一下子飘飞到了万里之外的冰原浩海,缓缓道:“我会去一次星辰海,至多半个月就回来。”
厉青原沉声道:“不成,你不能一个人去!我和你一起去查明预言真相。”
石颂霜也不容有丝毫商量余地:“还有我。”
“我只是去看看幽儿,也犯不着拖家带口还加上兄弟朋友吧?”杨恒不禁苦笑。
“这事没得商量,我若不去,谁晓得你会不会被幽儿姑娘留在太古神殿里自在快活,乐不思蜀。”话说完石颂霜马上俏脸一绷。
杨恒还没来得及作答,就听小夜轻声道:“我觉得呀,还是大伙一起去好,至少路上有伴也能热闹些,阿恒你说是不是呢?”
杨恒瞧瞧面沉似水的石颂霜,神情冷峻的厉青原还有温婉恳求的小夜,终于明白到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于是第二天清早,他便将宫务托付给灭照宫诸老,与石颂霜、小夜和厉青原分乘小魑、小雪向北而去赶往星辰海太古神殿,为了不让凌红颐等人担忧,杨恒并未告诉众人自己此行的真正用意,而说是要去黄山始信峰探访石凤阳。
大伙送走杨恒一行人,回到灭照宫里,没多久便有宫中守卫前来禀报,说是雄远峰前来了三位客人,自称是杨恒的异域故友特来拜访。
听说是杨恒的旧交来访,凌红颐亲自来到太素阁前相迎,远远就见两男一女三位金发异族。
三人走到近前,为首的那位黑衣青年男子用中土礼节抱拳说道:“在下疾舞岩,不知杨兄弟可在宫中?”
“疾舞岩?”凌红颐上下打量黑衣青年,记起杨恒曾经对自己简略提起过他在星辰海结交的三位异族朋友,再看一旁的金发少女和那个手拿糖葫芦满嘴馋涎的男娃儿,已是确认无疑,便道:“疾公子来得不巧,约在半个时辰前阿恒和他的几位朋友一同外出,不在宫中。”
疾舞岩闻言露出失望之色,身边的魅嗣丽急问道:“请问杨公子何时回来?”
凌红颐察言观色,猜到他们三人必定是有急事要找杨恒,摇了摇头道:“这可说不定,阿恒是前往黄山拜望一位德高望重的仙林前辈,或许会在那儿小住几日。”
“黄山?”疾舞岩想了想,问道:“那位前辈可是剑圣石凤阳石老先生?”
凌红颐点点头:“疾公子,你们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命人飞书传讯给阿恒。”
疾舞岩报拳道:“不必了,我们这便动身赶往黄山,如果运气好,或许半路就能追上。”
当下三人谢过凌红颐,马不停蹄赶往黄山,刚出雄远峰,就看见一位红衣少女御风而来,魅嗣丽眼尖,讶异道:“这不是西门姑娘吗?”
西门美人闻声凝住身形,也认出了疾舞岩、魅嗣丽和魅瑙仔,四人曾在琼崖岛上遇见过,也全赖魅瑙仔天赋异禀的鼻子才找到了杨恒,故而并不陌生。
疾舞岩问道:“西门姑娘,你也是来找杨兄弟的吗?幸好你碰见了我们,他已去了黄山,不如咱们一块结伴前往。”
西门美人愣了愣,摇头道:“杨恒不在便算了,我也就是出门散散心。”
魅嗣丽心细如发,立刻醒悟到西门美人千里迢迢来到东昆仑,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要寻的并非杨恒,而是有可能回山祭母的真禅,于是说道:“啊,差点忘了说,就在昨天我们还在路上遇到了真禅。”
果然西门美人的眼睛一亮,连忙脱口问道:“他在何处?”
原来那天真禅潜入桐柏双怪的石府中,用慑仙玦灵力救治了西门美人,待她清醒之后逐渐意识到自己所经历的并不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Qī。shū。ωǎng。而是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真真切切来看自己了。
她的心中又有微弱的光火点燃,无奈病后体虚,桐柏双怪又整日整夜形影不离轮番看守着她,西门美人虽有心溜出去找真禅,但始终找不到逃家良机。
这天她昏沉沉睡醒后,恰好听见西门望和东门颦在闲聊千药岛大战的传闻,西门美人方才晓得司徒筠惨死,真禅不知所踪的消息,更隐约知道了真禅性情大变投靠司徒奇哲的前因后果。
这一来她再也坐不住了,几次逃跑失败后,终于费尽心机骗过双亲溜出家门。
然而人海茫茫,西门美人也不清楚在哪里才能够找到真禅,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来东昆仑试试运气,即使没有见着真禅,说不定也能从杨恒或者其他人的口中探听到有关他的蛛丝马迹。
不曾想未到雄远峰前,就遇上了刚从灭照宫里出来的疾舞岩等人。
魅嗣丽见西门美人眼睛发亮,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回答道:“我们是在仙人渡附近歇脚时凑巧遇到了真禅,但只说了几句话他便匆匆离去。”
“仙人渡?”西门美人当然听说过这地方,因为它距离桐柏山仅有一百多里远,如果自己没有偷偷逃出桐柏山,或许早已见到了那个坏了良心的小子。
看样子魅嗣丽和疾舞岩也不晓得真禅的去向,不过好歹终是有了他的音讯,西门美人恨不得能肋生双翅,这便赶到仙人渡去,但一来不好意思就这么掉头就走,二来多少也有点儿好奇疾舞岩、魅嗣丽来找杨恒所为何事,当即问道:“魅姐姐,你和疾大哥找杨恒有什么事吗?”
魅嗣丽看了一眼疾舞岩,疾舞岩道:“实不相瞒,是我们的家乡星辰海突遭剧变,可能西门姑娘也听说过,我和魅嗣丽由于违抗族规不得不离家逃亡,在外漂泊了几年,我们都想回星辰海设法取得族中长老的谅解,能够重归故里。”
西门美人点头道:“这是好事啊,我明白了,你们是怕族人不依不饶,所以想请杨恒做保镖对不对?”
疾舞岩摇头道:“不是,其实我们已经回去过了。但冰火岛已在无量天照的洗劫之下面目全非,族人也死伤过半……”
说到这里,旁边的魅嗣丽再也忍不住悲痛之情,掩面啜泣起来。
疾舞岩握住她的手,接着道:“更可怕的是,幸存下来的族人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控制了心智,非但认不出我们,还追杀不止,就连魅嗣丽的父亲常融天尊也加入了其中,还差点亲手杀死了魅瑙仔。
“我们拼命抵抗逃到海中,千辛万苦方才摆脱追杀,入夜后我冒险进入冰火岛,总算寻找到了一位神志未受控制的族人……”
他顿了顿,唇角溢出一丝悲哀的苦笑道:“但那人的情形比魅瑙仔还要糟糕,或许正因为这样那人才没有被妖法控制心神,我耐心询问其中原委,可那人翻来覆去也只是说道:‘尖叫、火山、鼓’这几个字,其他的便什么都没说了。”
西门美人听得惊讶,禁不住道:“是不是你的族人都被鼓声迷惑,丧失了神智?”
疾舞岩摇头道:“西门姑娘,你是没有听说过祭魔族的古老传说,所以才会如此猜想。”
“什么传说,和鼓声、尖叫有关吗?”西门美人感到不明白。
疾舞岩却不欲再说下去,含糊其辞道:“差不多吧,为了解开谜团,我大胆潜到岛上的火山口外,却见包括家父在内的百多位族人严密布防,根本无法靠近,于是只能赶在天亮前离开了冰火岛和魅嗣丽会合,我们商量过后深感势单,为救醒族人只得到中土来找杨兄弟帮忙。”
西门美人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替疾舞岩三人难受,安慰道:“你们别难过,我想杨恒知道了一定会答应帮忙,有他出手襄助,你们的族人很快就会没事。”
“西门姑娘,多谢吉言。”魅嗣丽弯腰致谢。
西门美人忙道:“是我该谢你们才对,疾大哥,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去黄山吧。”
疾舞岩点点头,与西门美人拱手作别,偕着魅嗣丽、魅瑙仔姐弟赶往黄山。
目送疾舞岩远去,西门美人忽然想起一事,扬声问道:“疾大哥,这件事情你们有没有向真禅提过?”
疾舞岩一怔,回头答道:“我向他问及杨兄弟行踪时,顺带说明了来意。”
这就够了!
西门美人以少女独有的敏锐预感,猜想到了此刻真禅要去的正确方向,她立时变得兴奋不已,遥遥向疾舞岩三人挥了挥手,便祭起奇形双刀向北疾驰。
但她并不知道杨恒等人和自己走的几乎是同一路线,她一路驭刀加速狂飞,速度比小雪和小魑更快,当天晚上就从距离杨恒一行人百余里外的夜空中反超过了他们,披星戴月直奔遥远的传说之地——星辰海。
西门美人相信,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她宁愿相信,真禅在得知此事后必定会前往冰火岛暗助杨恒,如果赶得及,兴许在抵达星辰海前就能追上他。
不试不知道,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可以飞这么快、这么远,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劲,无须歇息无须进食,目光所及皆是往北、往北、再往北……
天越来越冷,风越来越大,西门美人的心却是火热而激动,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皑皑冰原和星罗密布的湖泊沼泽,她一点都不觉得孤独恐惧,只担心地方太大,没人指路想寻找到位于星辰海中的冰火岛,恐怕要费番周折才行。
她凭着曾经听过但十分有限的星辰海传闻和北极星指引,又在冰原上驭刀飞行了两日,发现白天在逐渐缩短,而黑夜正变得无比漫长。
当又一次夜幕早早降临的时候,西门美人终于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大海,黑压压的海面波涛汹涌,无数隐隐泛起绿光的冰峰在海中徐徐漂浮,犹若点缀在其间的繁星,让人看了全身疲乏顿时不翼而飞。
西门美人飘落在一座海中冰山上,颇是自得:敢情本姑娘找路的本事也不差,也许真禅这家伙还没找到星辰海呢。
她坐在冰山上让洋流带着自己继续向北漂去,一边调息运气恢复体力,一边打量四周的景物,只觉得处处新鲜大开眼界。
转眼到了后半夜,西门美人神清气爽的站起身来大大伸了个懒腰,迎着呼啸而来的北风大声叫道:“臭小子,你要是敢害得姑奶奶白跑一趟,看我还会理你!”
“理你……理你……”风将西门美人的呼喊声送上夜空,她站在冰山上抬手做出了个侧耳倾听的姿势,禁不住想道:“要是我能学会千里传音的本事就好了。”
心念未已,突然十余里外的前方海面下升起一金一白两道光柱。
西门美人一惊,便看到这两束光柱在空中急遽凝缩,显露出一对中年男子的身影,两人一个穿金袍,一个着白衣,手里都握着根细长的金杖,从他们的相貌打扮上看来和疾舞岩、魅嗣丽差不多,应同是祭魔族人。
想到疾舞岩说起族人神智失常的诡异故事,西门美人虽是天不怕地不怕,却也不愿还未找到真禅就先遇到一群疯子,她急忙矮身藏到了巨大的冰岩后偷偷张望。
不料两名祭魔族中年男子显然已经锁定了西门美人的位置,催动身形迫近过来,左首的金袍男子手中法杖遥指西门美人藏身之处,用生硬的中土语言喝斥道:“出来!”
西门美人眼看躲不过,索性蹦上冰岩双手叉腰,抬头瞪视两名祭魔族男子:“你们懂不懂礼貌?居然胆敢凶巴巴对着小姑奶奶呼来喝去,实在不成体统!”
两个祭魔族男子对中土语言远不如疾舞岩那样精通,兼之西门美人说话便似连珠炮般,更是听得他们头晕脑胀。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努力搜索自己记忆里适合眼前情景所用的中土话,无奈想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我……十分体统!”
西门美人呆了呆才明白过来对方到底想说什么,不由得前仰后合的咯咯娇笑,手指白衣男子道:“你、你十分的体统,万分……体、体统。”
白衣男子听不懂西门美人在说什么,但料来绝非好话,他蓦地用祭魔族语呼喝一声,右手晃动法杖,杖头上的金铸魔兽异光大放,幻动出一蓬银白色的刺目魔箭射向西门美人。
止住笑声,西门美人不满道:“喂,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手偷袭,一点都不懂仙林的规矩!”
她赶忙掣出奇形双刀抵挡,拨开射来的魔箭,然而这白衣男子的修为着实不弱,一轮魔箭气势强劲,震得西门美人手臂发麻,好不容易招架下来,没等她喘上一口气,金袍男子法杖高举,念动祭魔族咒语,又发出了一个金灿灿的硕大法轮。
西门美人勉力横刀封架,耳听铿然鸣响,金轮重重轰击在刀刃上,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将她的娇躯震飞起来,五脏六腑皆翻腾移位,胸口郁闷快要窒息。
“当啷”一声奇形双刀脱手摔落在冰面上,西门美人仰面跌,白衣男子手握法杖倏然逼近,往她胸前一指道:“别动!”
西门美人努力撑起身体,斥骂道:“色狼,你指哪儿……”
她话没说完就“哇”的一口淤血狠狠从嗓子眼里喷射出来,金光晃动中已被白衣男子禁制住经脉昏死过去。
等她醒来时,就感到胸口一股锥心刺骨的剧痛,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劲,背后的墙壁一片冰凉,竟是用冰块砌成的墙砖,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更听不到一点屋外的声响,根本就不晓得自己究竟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这是西门美人记忆里第二次做了俘虏,上一次是好几年前,她为了寻找司马阳就糊涂中了烟波钓叟的圈套,被骗进了饮冰室里不得脱身,然而那回好歹还有真禅在旁做伴,最终也靠他打开了饮冰室逃出生天。
这次仿佛是冥冥中的一个循环,她为了找真禅而来,却再次被关在了冰寒刺骨的囚室中,只是身边再不会有那个依依呀呀手舞足蹈的小哑巴。
想到这儿,西门美人不由悲从中来,咬牙切齿咒骂道:“臭和尚,死哑巴,还不赶快来救本姑娘,我一定不饶你!”
骂得没力气了,可屋外依旧没有丝毫的动静,西门美人感到了一丝绝望,更不清楚这些祭魔族人将自己抓来会如何处置,听说异族多半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他们会不会把她煮来吃了?
毕竟这冰天雪地里没猪没羊,更别提什么鸡鸭之类的可口美食,难保自己这身细皮嫩肉不会刚好正合那群野人的胃口。
她越想越是害怕,伸手一摸,奇形双刀早被白衣男子搜走,连一件能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她哇一声哭出声来,寻思着反正就算死在这里头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哭声不由得越来越响,却仍不忘痛骂真禅:“坏和尚,小哑巴,都是你害的……你快来救我,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又黑又冷的鬼屋子里……”
西门美人正哭得伤心之际,忽然听见有个低哑的嗓音近在咫尺道:“我就在你身边!”
“是谁,这声音好像很熟。”西门美人愣了愣,猛然失声叫道:“真禅,是你!”
一只冰冷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任由西门美人呜呜挣扎也不放开,紧跟着侧旁的冰壁焕放出一团暗红色光晕,她的娇躯被真禅拦腰抱起不可思议的穿越而出。
第七集 有情人间 第四章 死地
真禅比西门美人早到了半天,他隐身在冰火岛上观察着祭魔族人的动静,等待杨恒的到来,他到现在仍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万里迢迢跑来星辰海,好在他来了,这才能够救下西门美人。
出了冰屋是一片满目疮痍的花树林,树木东倒西歪,或是被飓风连根拔起,或是被雷电拦腰截断,更多的则是在大火中焚为灰烬。
地上到处都是焦痕和雷暴肆虐过后所留的凹坑,西门美人跟着真禅无声无息穿过树林,利用夜色的掩护往位于岛中央的火山上掠去。
一股殷红色的浓烟正从火山口里滚滚冒起,升腾上数百丈的高空,被风吹散的火山灰在夜幕下形成了一团覆盖数百里方圆的火红云层,如怒涛般不住翻滚,剧烈的震动伴随着雷鸣般的闷响从火山内部传来,空气里充满刺鼻的硫磺味。
在山脚下,海水已吞没了冰火岛的周边,数十栋祭魔族人的房屋业已倒塌毁损,岛上的土地千疮百孔,遍目都是裂开的深壑和汩汩冒起的红烟,天空是绿色的,一道道无声的闪电不时划破苍穹,从血色的云层后露出森冷的狞笑。
真禅舒展神息避开岛上祭魔族的明岗暗哨,将西门美人带到一处干燥灼热的山洞里后放开她的纤腰,站在洞口俯瞰着波澜壮阔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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