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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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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塞,不知如何应对谢三爷的提议。

    谢三爷也不催促,只闲适地喝着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坐在那,连看也并不看他一眼。

    谢元茂的心便愈发冷了,他这样子,分明就是吃定了自己会答应!方才说的那些个话,并不是询问,而是知会。这样想着,谢元茂的眉不禁皱了起来。

    良久,他极力正色起来,勉强用强硬的态度同谢三爷说道:“三哥休要说笑,长平侯府再落魄,也是侯府。两家又是从小便将儿女亲事给订下了,这会要将芷姐儿换人,林家人难道会应下来?”

    略说了几句,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论怎么看,都是谢三爷比较理亏,遂紧跟着道:“饶是京都各家的唾沫星子,也够淹死人了!”

    谢三爷听了却只是笑,圆胖的下巴笑得叠起,像是生了两个。

    他望着谢元茂连连摇头:“唾沫星子淹死人?六弟真真是多虑!这回芷姐儿入宫,可不是我自个儿的主意。那是……皇上的意思!”话至尾声,已低不可闻,但语气却是意外的坚定跟张扬。

    即便来日林家心中不满,恨不能立即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他们也奈何不得他。

    甚至于,林家人连将这件事闹大,怕是都没有可能。

    至多,也不过就是代替谢家六姑娘嫁入长平侯府的谢姝宁,不讨婆家欢心罢了。

    而这些。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林家眼下这种境况,想要死灰复燃东山再起,也得看家中唯一的男丁林远致是否有光耀门楣的本事。依谢三爷看,林远致可远没有这样的能力。

    故而林家给不了他助力,也给不了谢家助力。

    谢家的姑娘嫁入林家后,过的日子只要不难看到闹到坊间。就都不能叫个事。

    明眼人皆瞧得出来,嫁去林家,同弃子无异。

    府上年纪尚算合适的,不过一个谢姝宁再一个二房谢四爷所出的五姑娘。可五姑娘的年纪比谢芷若还长,今年春上亲事也已说定了,二房容氏是个难缠的。如果容氏在帝心也勉强还有一块位置,谢三爷思来想去。便觉得谢姝宁最合适。

    何况,是谢家主动退了燕家的亲事,后嫁入了林家,真说出去,也是林家的脸面大。

    谢三爷自觉十分满意。

    于是他殷殷劝说起谢元茂来:“老六,这件事于咱们家来说,乃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谢元茂只吃了些茶。滴酒未沾,人还清明得很。焉能就这么傻傻地信了。见谢三爷当着他的面就开始胡说八道,不由心头暗恼,下意识脱口而出:“三哥先前才说了句长平侯林家不过是门破落户,这会倒就成了百利而无一害?阿蛮虽然不如芷姐儿,那也是谢家大好的一个女儿,怎地就只能去配了林家的人?”

    “老六你先不要发脾气!”谢三爷一脸的风轻云淡,“林家虽不成气候,但到底也是侯府,家中没有兄弟,阿蛮将来也就没有妯娌,等到老太太一死,阖府尽掌在她手,正正经经的侯夫人,哪不好?”

    谢元茂一字字听着,莫名觉得这些从谢三爷口中说出来话,带着几分耳熟。

    似乎很久以前,他也曾在某处从某人嘴里听过差不多的话。

    似乎也有人,在用这般拙劣的腔调反反复复催眠对方。

    他搁在桌上的手慢慢地收到了桌下,攥紧了自己湿哒哒的袖口。

    是了,他记起来了。

    多年前,他得了结交燕家的机会,匆匆赶回府,面向宋氏时,说的那些话,可不正同今次谢三爷说的,一般无二?

    难怪,难怪他说了那许多,也没能叫宋氏答应下来,原来这些话听起来竟是如此叫人发笑。

    谢元茂掌心湿透,也不知是被袖口处沾着的茶水所浸还是沁出了汗来。

    他苦笑:“林家不过尔尔,三哥想让芷姐儿入宫,索性退了林家的亲事又如何?”

    谢三爷闻言皱眉,恨铁不成钢地道:“糊涂,林家今日虽破,但来日方长,你怎知就没有起来的那一日?结仇一事,能不做便不做。”

    “难道换了人嫁过去,便不叫结仇?”谢元茂震惊,“三哥这打的是哪门子算盘!”

    谢三爷“哈”地笑了声,“你几年不在官场走动,竟连这个也闹不明白了?不在明面上闹开,林家就只能吃他的哑巴亏!即便将来林家起来了,林远致那小子是个人物,也始终无用。谢家到底还是嫁了个女儿去林家,两家仍旧是姻亲,该忍的,只能继续忍着。”

    他这样的人,又岂能不步步都思量妥当?

    谢三爷看向自家六弟的眼神,极为耐人寻味。

    他分明,是算定了谢元茂无力辩驳。

    谢元茂亦仿佛陡然间清醒,愤而拂袖起身,“三哥打的一手好算盘!这事我不答应!”

    好好的一个闺女,凭什么拿去于人做嫁衣,嫁去林家对三房众人而言,分明没有一丝好处!

    然而话已至此,谢三爷却忽然冷笑起来:“荣辱与共,你可明白?”

    “荣是三哥的,辱是我的。哪来的共?”谢元茂咬牙切齿地道。

    谢三爷嗤笑,“你姓谢,这就是共。”

    谢元茂重重摇头:“三哥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休说我不答应,家中众人想必也不会答应!”

    “这件事,老爷子跟老太太都已经应下了。”谢三爷搬出了谢家的两位长辈来,腰杆便更直了些。

    谢元茂愕然:“不可能!”

    谢三爷失笑:“为何不可能?若无把握,我岂能直接来寻你说话?再者,如果不是知道芷姐儿只要进了宫。将来必不会差,我又怎么能断送了她同林家的亲事,非要送她入宫不可?老六啊……”他长叹了一声,“皇上有意提拔谢家,若成,谢家来日便能易地而居。从北城迁往南城,不过时日问题。”

    皇城就在南城,南城历来是王公侯爵所居之地,北城不过是寻常官宦所居。

    因而其言下之意,便是谢家极有可能,会从根基上动一动了。

    这么一来。阖府上下,又有谁还会舍得反对谢三爷的提议。

    谢元茂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从北迁南。若这般容易,京都地界早乱了套了。”他压低了声音,“皇上又没糊涂!”

    谢三爷敛目:“这话是皇上亲口应承下的,你信不信都一样,终归事情已成定局。”

    等到谢芷若先入了宫,事情落实后,便要求林家换了婚书上的人。林家只能照办,否则还能闹到皇上跟前去不成?

    谢三爷重重搁了茶盅。起身要走。

    刚迈开两步,他猛地被谢元茂给拽住了。

    谢三爷回头低斥:“老六你这是做什么?”

    谢元茂铁青着脸:“宋家不会答应的。”

    “宋家?”谢三爷怔了怔,旋即黑了脸,“阿蛮姓的是宋还是谢?”

    谢元茂极怕宋延昭,虽知隔得远,但只要想起便仍是心有余悸,因而愁眉不展恨声道:“这事不妥!”

    谢三爷无心同他继续说下去,一把抽出手来:“母亲那亲近得了些进贡的大红袍,品相味道皆是上佳,念着你喜欢,叮嘱我同你说一声,回去后去梅花坞走一趟。”

    老太太已数年不理这种事,但这回,也忍不住还是亲自出马了。

    谢元茂有种回到了当年他初初带着宋氏母子几人回到京都时的感觉,心下冰冷一片,犯起恶心来。

    兄长这是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

    ***

    回到了府里,果真已有人长房的人在候着,他没能回三房知会宋氏一声,便被带了过去。

    长房老太太半头华发,坐在炕上念经,见他来也没停下,等到他坐立难安恨不得直接打断了老太太的诵经声时,才将手中佛珠往炕桌上一放,睁眼看向儿子,道:“老三都将事情说了吧?”

    谢元茂擦着满头的大汗:“说了,这事不合适。”

    “我也知道不合适。”长房老太太咳了两声,“但是老六你忘了,翊哥儿才是三房的根本,阿蛮说到底只是个姑娘。你几位姐妹的亲事,当年哪一个不是为了谢家打算的?到了阿蛮这一辈,也是一样的。”

    谢元茂一愣,突然语塞。

    长房老太太继续道:“哪怕敏姐儿好好的,年岁也太小了些,何况是个庶出的,不妥。林家虽不成器,到底是要嫁过去做侯夫人的,一个嫡字少不得。阿蛮眼瞧着没两年也就及笄了,亲事左右不过如此,能做个正经侯夫人,也不算太差。”

    近些年,京里也是风云突变,谢三爷的嫡长女嫁进了李家,李家出了两任皇后,本是风光无限的才是。

    谁知转不行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除了抱歉已没有力气说别的话,昨天答应三更,我也真的做了三更的打算,结果出了趟门就又悲剧了……不提了,八月份就没顺利过,今天好端端的又把脚给崴了,满身膏药味,只能安慰自己没伤着手就谢天谢地吧。熬了粥,还没吃,我先去喝点,等会还有更新。
第253章 不要脸(粉255+)
    这门亲事,也就成了白费心机一场空。

    如今谢芷若得了机会,谁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它错失。即便,肃方帝此举满是怪异,亦不大该是他原有的做派,但谢三爷舍不得不去抓住这根线。

    长房老太太亦是如此。

    自从谢二爷因为些不光彩的破事丢了命后,谢家在那段光景下的日子,并不好过。好在有个谢三爷于危急之中撑起了家业。如今谢三爷的话,比往日谢二爷在世时说的,还要多些分量。

    老太太便赶在谢元茂开口前又道:“林家那位侯爷年纪也不过只比阿蛮大上几岁,尚不及弱冠之龄,将来的造化还多着呢。再者,老三欠了人情,将来还能不提携林家?芷姐儿在宫中站稳了脚跟,还能不提携自家的堂妹?”

    谢元茂有些听不下去了,蹙眉道:“您觉得,依芷姐儿的性子,能在宫中站稳脚跟?”

    这话问的在点上,长房老太太听了也委实愣了一愣。

    谢芷若身段好,样貌也算出挑尚可,能叫肃方帝瞧上,必定也有能独独叫肃方帝喜欢的地方。但她的性子,自小便不大好,如今长大了,也没见有多少长进。哪怕她幼时在老太太膝下长大,老太太也无法昧着良心夸赞。

    较真起来,长房老太太敢明明白白地说,谢芷若比起谢姝宁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若非得寻个姑娘送进宫,老太太首选八姑娘谢姝宁。

    但一则谢姝宁年纪小。二则肃方帝指了谢芷若。

    长房老太太神色凝重,环顾四周,徐徐道:“老三怎么想我不管,但芷姐儿入宫,我这老婆子只求她不出差池,牵累了谢家便可。”

    就算知道这样说,几等于打了自己方才那句待谢芷若在宫中站稳脚跟后,必会来提携谢姝宁的脸,她也只能明白地说了。

    老太太也是苦恼的。

    可谢三爷家的长女成了弃子。来日李家真的倒下,谢三爷这个亲家难免受些牵连,到时真真是无妄之灾。

    眼下出人意料多了条路子,谢三爷怎会不去抓。

    老太太因而知道,谢芷若是肯定要进宫去的。

    谢元茂头疼起来:“既如此,又何苦来哉?皇上的心思。兴许过个几日,便变了。”

    什么样的美人肃方帝未曾见过,焉会对个才长开的小姑娘念念不忘?

    然而他没料到,话音落后,老太太竟然直截了当地道:“皇上私下亲自召见了你三哥,特地说了这件事。你当他只是一时兴起?”

    肃方帝有些不对劲,这是老三回来后清清楚楚告诉过她的话。但怎么个不对劲。老三也说不明白。他们只知道,这次机会是真的,也是难得又少见的,甚至于若能摸清了肃方帝的症结所在,更大的野心,也不会成为任何问题。

    谢三爷的心,远比当初的谢二爷。大得多了。

    谢元茂不由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可是阿蛮那孩子。本可以有更好的前程……”既退了燕家的亲事,就该寻个比燕霖身份地位更好的人家才是。谢元茂的心,也不小。

    长房老太太听出了里头的意思,重新拣了佛珠套在手上捻动起来,忽然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心疼阿蛮那丫头,人品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前程自是无量。所以,这件事,我也是仔细反复思量过的。距离阿蛮及笄,还有几年,这几年里宫里头的情况,老三在朝堂上的情况,还有咱们家的根基,不可能一点不动,到那时,若林家继续走它的下坡路,我们索性弃了他们又如何?”

    顿了顿,老太太暂停了手下动作,颊边笑意加深,“你也不必担心阿蛮接连退了两门亲事,将来难定人家,真到了那个时候,谢家还能缺了她的好亲事?若林家有了好前景,那退不退,咱们再两说,你觉得怎样?”

    种种情况,都被老太太给分析了一番。

    谢元茂听得有些发蒙,又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事情真成了,那些该给他的好处,一样也跑不了。可若是毁了,就真的亏大了。

    况且,就这么答应,他也咽不下这口气——这口被老三压制得死死的,委屈的气。

    他眉眼一垮,嘴里便塞满了话,可尚未说出口,就被老太太的一句话给戳破了口子,泄光了。

    老太太说,“你如今的位置,我让老三给你好好动一动,自家嫡亲的兄弟,原就是他没办好事。”

    谢元茂听了,心里想说的就尽数憋了回去,成了丝期盼。

    谢三为官,却是商人的心。正所谓无商不奸,没有好处的事,他万不可能花费十二分的心思,因而先前谢元茂的差事,他想了法子,却没认真地想过法子。

    过继给了三房后,谢三爷心里有没有拿他当亲兄弟,还得另说。

    谢元茂也就没有脸面继续求他。

    所以即便差事不满意,他也忍了。

    谁料老太太这会一言九鼎地开了口,必然就会真,他忍不住就动摇了。

    长房老太太立即添柴:“林家那位,你私下里仔细去瞧瞧,也是个好的,并不十分委屈阿蛮。”

    谢元茂就没明说自己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先说要去看看林远致,没继续留一会便起身离开了梅花坞。

    片刻后,诵经声里,谢三爷自外进来,问老太太:“母亲,老六怎么说的?”

    “老六的性子,你还不知?”长房老太太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也罢,现如今正是要紧时候,哪里顾得上他们。倒是芷姐儿那,宫里头那位皇贵妃娘娘,可不是好对付的,李家的皇后,都被斗下台了。”

    谢三爷也正烦着这个,只说:“再看看,宫里的事,还得等芷姐儿入宫后,方才能仔细筹备。”

    老太太见状,喉间那句芷姐儿怕是不牢靠的话,就此吐不出来了。

    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中有数。

    真定下了,老三一定会仔细使人调。教闺女,也叫那丫头爱争上游的心且收一收,免得失了分寸,锋芒太露反招了祸害。

    谢三爷却并没有太将女儿的心高好胜放在心上。

    以他之见,肃方帝近日似对女色着迷,真真只是些肤浅的颜色身段罢了。有那工夫,不如叫女儿多多保养些脸面,好好穿穿衣裳扮扮美。

    因而离开梅花坞后,他就亲自同自家夫人蒋氏略提了提这事,叮嘱了切要谨慎,不可走漏风声。

    蒋氏很是吃惊,一边担心着女儿将来的处境,一边又觉得这事是绝佳的好机会。

    皇帝年纪虽大,却并不是老头子,宫里最大的皇子还不足十岁,一切都好着呢!

    前些日子二皇子推了大皇子入水差点将人淹死的事,她也有耳闻,彼时只当笑话听,这会却觉得里头可是门道多多,全是机会。

    她匆匆去见了次女,花了大笔银钱打发人重新购置了胭脂水粉新鲜料子,要好好妆扮自家女儿。

    谢芷若糊涂了,追着她问这是做什么?

    早些年她为了让蒋氏买一幅同谢姝宁的帐子一般无二的,便能叫心疼银钱的蒋氏斥了一顿,如今这些个胭脂水粉,便是谢姝宁,也没尽数买得,却堆了她一桌。

    谢芷若翻检着里头香气四溢细腻如雪的粉,满面喜色。

    蒋氏瞧着,果真觉得女儿人比花娇,不由扬眉:“过些日子不是该入宫了吗?哪能在这些用度上心疼银子。”

    “入宫不过是走个过场,您倒是难得大方了一回。”谢芷若不明所以,搂了蒋氏的胳膊撒娇打趣。

    蒋氏笑了笑,屏退了众人,同她小心翼翼说了实话。

    谢芷若大惊,失手摔了一盒香粉:“娘亲,皇上比我老二十几岁呢!”

    “皇上正当壮年,哪来的老!”蒋氏瞪她一眼,“等你入了宫,三房那边指不定得眼红成何等模样。往后你归家省亲,全家人可都是要给人下跪磕头的!”

    说着话,那些还未发生的画面竟似真的就摆在了她们眼前。

    谢芷若面上的惊讶不忿就渐渐消去了。

    那种场面,只要想起来,便叫人觉得得意。

    但是,她仍觉得肃方帝太老了……

    见她撇嘴,蒋氏伸手拉住她的手,柔声劝解:“你休看皇上的年纪,你得看皇子的年纪。如今太子未定,宫里皇子亦不多,一旦你诞下了皇子,将来太子之位,帝位……都是极有可能的。”

    因身处女儿闺阁之中,这样大逆不道,掏心窝子的话,蒋氏也都尽数说了。

    谢芷若听得瞠目结舌。

    半响,她靠在了母亲肩头,面色古怪地说了句:“那林家的亲事怎么办?”

    蒋氏嗤笑:“那不还有阿蛮那丫头在嘛。”

    谢芷若沉默了会,忽然道:“这倒是不错。”

    蒋氏闻言就高兴起来:“她哪里能同你比!”

    母女二人相视而笑,倒无人继续谈论肃方帝的年纪了。

    小心叮咛过后,蒋氏先行离开。

    走至门口,被外头明晃晃的日头一照,蒋氏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几年前,她们一行人去寺里进香,谢芷若抽到了一支只有淑太妃抽到过的签——

    原来如此!

    蒋氏眼睛一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晚点再更一章上来。写到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签文的事~当时关于谢芷若会入宫的伏笔~
第254章 事发(粉270+)
    转眼暮秋已至。

    近冬的京都,已冷风呼呼,热意尽消。卓妈妈口中的秋老虎,就此被渐近的寒冬赶得远远的,树叶微黄,从枝头脱落。

    谢芷若这一回难得没有想方设法到谢姝宁跟前来显摆,硬是将谢三爷几人的打算给瞒得严严实实,连一丁点异常都没有。换了往常,她早早就特地要让谢姝宁知道了才好。

    她情绪高涨,只要一想到这事到时候被谢姝宁母女知道了却无力改变,便忍不住欢欣雀跃,满面喜气。

    因而她瞒住了,咬着牙连一丝痕迹也不流露。

    蒋氏对女儿难得的乖觉听话也觉得十分满意。

    秋高气爽之际,趁着冬雪未至,枝头落叶犹在,别有一番滋味。

    平素这个时节,各家都会想方设法寻了由头下帖子邀人赏这个赏那个,争先恐后的办宴。但今年,京里却很寂静。

    众人都忙着宫里选秀的事。

    纪桐樱因为这事心里不大痛快,连着几日给谢姝宁写信,诉说心中不虞。但她到底不是孩子了,信中措辞日渐沉稳,若非同谢姝宁实在相熟,想必她也不会将这些事吐露出来,让人看明自己的心事。

    这一日谢姝宁正展了信瞧着,没料到谢翊领着舒砚来寻她借书,正巧叫舒砚给瞧见了,好奇问起是谁的信。

    深闺少女,同外边的人,鲜少能有书信往来,并不寻常。

    谢翊却是知道的。笑着同舒砚解释了起来,说是惠和公主的信。

    她们自幼交好,俩人之间时常有信件往来,府里的人都知道。

    舒砚则是头一回听说,又听到是公主,便追问起是不是上回东亭湖上那位。

    过了段日子,他平日虽没提起,倒也依旧是念念不忘。谢翊性子纯良,一丁点也没想到旁的地方去。直接便道,“正是她。”

    舒砚听了就揶揄地笑起来,缠着谢姝宁问起纪桐樱的事来。

    谢姝宁无奈,让玉紫取了书来,要赶他们二人。

    这可真是……舅舅手握漠北命脉枢纽要塞,舒砚是他的儿子。怎么可能来给西越的公主做驸马。便是她,也觉得这事太离谱。纪桐樱若能当她的表嫂,自是好的,但她是公主,这事就不妥。

    舒砚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大抵这次也只是一时兴起。

    她就想着冷冷舒砚。过几日兴许便忘得一干二净了。

    二人被她赶走,连茶也没给喝一杯。

    舒砚嚷嚷:“焉有这样的待客之道。连茶水也没一杯?”

    谢姝宁权当听不见,冲谢翊眨眨眼:“哥哥带表哥出门喝去,东城满街的茶楼,大大小小数不清,让表哥随意挑!”

    舒砚扬声大笑,一副要靠喝茶喝穷她的姿态,勾着谢翊的肩头飞快出了门。

    晚间二人才回来。谢姝宁没见着人,却听说他们去偷偷喝了酒。醉了。

    她失笑,知道宋氏担心,就亲自也陪着去了。

    果然是醉得一塌糊涂。

    谢翊头一回喝酒,哪里还有样子,稀里哗啦吐了一地。

    宋氏又是心疼又是恼火,先使人狠狠责罚了一顿跟着他们一道出门的小厮,随即让人去打了热水来,伺候二人净身换衣。

    舒砚倒是还带着三分清醒,就是缠人得很,活像个几岁小娃娃。宋氏在敦煌时,便见过他偷偷喝酒烂醉如泥的模样,气得骂了几句这小子简直跟哥哥一模一样,就要让人送他回房。

    结果舒砚却不干,嘟嘟囔囔地不肯回去。

    恰逢谢姝宁让人送了醒酒汤上来,他醉眼朦胧地朝谢姝宁招招手,要了碗醒酒汤。

    宋氏叹了声,直摇头。

    谢姝宁也觉得好笑得很,让玉紫端着醒酒汤过去,站在边上笑话他:“京都的酒比敦煌的还烈?”

    舒砚“咕嘟咕嘟”几大口喝完,揉着眼睛悄悄看她,忽然模糊地说了句:“我瞧见姑父了。”

    “在哪?”谢姝宁愣了愣。

    舒砚松了手,轻声嘀咕着:“拐角的地方……好像、好像跟个年轻人在……在一块……”

    年轻人?

    谢姝宁微怔,想要再问,却发现他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没有法子,只得让人先送了他回去。

    谢姝宁帮着宋氏收拾妥当,疑惑地问她:“娘亲,近些日子父亲都在忙什么?”

    “除了平时跟同僚出门应酬外,并没有忙什么。”宋氏犹疑了下,并没有回忆起什么异状,“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谢元茂担着闲差,空闲得很,倒是应酬不少,这些人皆是拿着俸禄吃酒谈天用的。

    “只是忽然间想起多日不曾见过父亲,随口问一问罢了。”谢姝宁笑了笑,摇头说道。

    回到潇湘馆后,她心中有疑,久久不得纾解,不由烦闷得紧,连夜吩咐了图兰去寻冬至,想法子查一查这些日子谢元茂都去了哪里,又见了谁。

    鸡鸣时分,消息便递了进来。

    要查谢元茂,并不难。

    谢姝宁一条条看下来,看到他前些日子单独见了谢三爷,眉头微微蹙起。

    继续往下看,她不由讶然说出声来:“见林远致做什么?”

    先是谢三爷,后是林远致……

    谢姝宁回过头又细细看了几遍谢元茂近些日子的行程,抓着纸条的手渐渐用了力,将其揉成了一团。

    若她没有记差,昔日也是这样的流程,随后没有多久,就有了她跟谢芷若换亲的事。但那是几年之后,谢芷若被庆隆帝的皇子瞧中有意聘她为妃时的事,而今在位的可是肃方帝。哪里还能出一样的事?

    谢姝宁眉头紧皱,想到自己父亲昔年做过的事,坐立难安。

    一时半会,她也想不到里头的关窍。

    天色大亮后,她就让玉紫取了她新作的一条裙子出来,料子极其奢华,十分夺目。

    随即梳头时,她又故意皆挑贵的亮眼的戴上,满满当当穿戴了一身。

    她拖着这身行头。带着几件特地为长房老太爷跟老太太准备的东西,去了长房。

    梅花坞里,谢芷若也在。

    她一入内,便发觉谢芷若针似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不去。

    这丫头,简直便将她当成了世上第一等的对手,连头发生得多长多浓密。都忍不住要攀比一番,她今日这般一穿戴,上上下下加起来近万两,连老太太都傻了眼,更不必说谢芷若了。

    请安送礼,谢姝宁没留一会便告退。却故意在谢芷若眼前多转悠了一会。

    果不其然,她人还没能走到三房。就撞见有两个丫鬟“无意间”说着话从她们跟前路过。

    “听说六小姐要入宫了。”

    “说是皇上就喜欢咱们六小姐这样的,怕是一进宫就能做贵妃呢!”

    小丫鬟交头接耳说着,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叫谢姝宁听见。

    谢姝宁听了下意识腹诽,一进宫就是贵妃品级,怎么可能!然而下一刻她便愣住了,谢芷若要入宫?谢芷若可是同林远致有婚约的,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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