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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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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3 章 飘摇(粉90+)
正巧遇上有宫人将煎好的药送上来。
白瓷的药碗里,盛着的药汁漆黑似墨,瞧着便极苦。许就是因为如此,药碗边上还特地搁了只小瓷碟,碟子上放着几块蜜饯,清甜的香气在空气里微微弥漫开去。
药被送到了皇贵妃跟前,宫女说了句“娘娘,该用药了”,一边将药碗端起,握着调羹舀了一勺药汁送至她唇边。
但皇贵妃摆摆手阻了,抬起纤细的手接过药碗,置于唇畔,微微一仰头便一口将苦涩的药汁饮尽。
随侍在旁的宫女连忙送了干净柔软的雪白帕子上前,又紧跟着将装在小瓷碟里的蜜饯也一道送了过去。
皇贵妃接了帕子,轻轻在自己唇角点了点,却并没有看那碟蜜饯一眼,只道:“不必这些了,拿下去吧。”
宫女愣了愣,应了是,端着空碗跟蜜饯,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领着谢姝宁往里头走的宫女这才出了声:“娘娘,谢八小姐来了。”
“娘娘万安。”谢姝宁跟在边上,裣衽行礼。
皇贵妃就笑着同她招招手,将她唤到跟前来,许她在床沿坐下,便如纪桐樱一般无二。这本是僭越,以谢姝宁的身份,怎好坐在她的床上,再得脸也只该让人搬了椅子来在床边坐定。但皇贵妃既已经开口这般说了,谢姝宁也就笑吟吟坐下,并不推辞。
“娘娘吃了药,身子可有见好?”谢姝宁装作不知她的病因,只细声询问起她的身子来。
皇贵妃伸手拉了她的手,看着她指头上薄薄的茧子,吃惊地道:“你小小年纪,手上竟连茧子都有了!”她说完才回答了谢姝宁的疑问。“这药也不是海上仙方,哪有才吃了一两盏药汁便立即见效的,多吃些日子,总会好的,你不必挂心。”
谢姝宁仔细听着她的话,发觉她眉宇间虽有些恹恹的,但眼神仍旧清明,说话气息也并无紊乱,应当没有大问题才是。
就算原先她一时气急攻心被击垮了,而今也已开始渐渐好转了。
她笑着错开了话题。“薄茧而已,不打紧。”
皇贵妃却轻轻摩挲着她指上的茧子,摇了摇头打趣道:“你娘平日里想必是苛待你了,若不然你这手上焉会有这般的茧子?”她一一指着谢姝宁手上的薄茧,“这是时常握针。给磨出来的;这是拿笔拿得多了,硬生生又给磨出来的。你比惠和还小些。可见平时于女红念书上有多用功。”
世家女子,女红一事,会即可,本不必专精。
毕竟没有哪家的小姐,到了出嫁时,真的会自己绣上一整件嫁衣的。多半还是要府里的丫鬟婆子给缝制。
所以,没有哪家小姐的手上,会留下谢姝宁手上这样的茧子。
皇贵妃越看越觉得吃惊,竟真的有些怀疑起宋氏素日在家中对女儿颇为严苛了。
谢姝宁却甜甜笑着道:“娘娘不知。我娘自个儿倒是连针也不大会握呢。”
“这本宫却是知道的。”皇贵妃也笑,“你娘年少时,就不大擅女红,一手的簪花小楷,倒写得甚好,叫人艳羡。”
谢姝宁听她夸赞宋氏,心里也觉得高兴。
两人在一处说笑着,气氛无比融洽。
她身形单薄,瞧着稚嫩,可说的话,皇贵妃却听得舒坦,句句都能说到她心坎里去。一来二去,皇贵妃就真的如纪桐樱所盼,开怀了许多。
可谢姝宁知道,只要皇贵妃一日心结未解,这病就难以痊愈。
她看到皇贵妃吃药的那一刻就知道,皇贵妃心里的症结的确便是肃方帝。
漆黑苦涩的药汁,张嘴便喝,一滴不剩,似乎根本便不觉得苦。这样的事,谢姝宁昔日也没少做。有时候,心里头苦得太厉害,这舌头就真的迟钝了麻木了,难以尝到苦味。
但凡娇生惯养长大,没吃过苦头的女子,哪一个不会嫌药苦?
于她们而言,药苦敌不过心苦。
可对另一群人而言,心没苦过,药便是世上第一苦。
这其中的差异,未曾遭遇过的人,永生永世也不会明白,而经历过的人,却只要看一眼便能感知。
到了晚间,夜风徐徐吹拂。
纪桐樱同谢姝宁一道,陪着皇贵妃用膳。
吃的是粥,她们二人也跟着一起吃。
饭用了一半,外头有人通传肃方帝来了。没等她们起身接驾,人已阔步进了门。谢姝宁其实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肃方帝,这会瞧见了正面,不由没有微蹙。
眼前的肃方帝,同她记忆里的那个,瞧着似乎已有了大不同。
明明还是一样的眉眼样貌,身形也未变,可他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身居高位,他身上的气,已同过去截然不同。偏生这里头还夹杂着谢姝宁极不喜欢的靡靡颓丧之意,叫人讶异。
她见过了礼,暗自琢磨着肃方帝眼下这样子,是不是同淑太妃有关。她出宫后,尚在病中便已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平郊的田庄,询问云詹细鸟的事。云詹见多识广,懂的也多,正史野史、坊间传闻,他皆信手拈来。
细鸟的事,他果真也知道。
这鸟本身就稀奇古怪,又怪异,用得多了,当然没有好处。
谢姝宁不敢在信里之言自己在宫里发现的事,便只含糊地提了提自己在古籍上翻阅到了关于细鸟的一则记载,说有女子以细鸟引诱男子,甚觉古怪,所以才特地写了信去问他。
云詹果真便没有多问,写了长长一封信回她。
先解释了细鸟可能的出处,最早的记载,后又举了几则例子将谢姝宁问的事细细分析了一番。
信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若有人用细鸟惑人,那个被诱。惑的男子,会慢慢成瘾。犹如吸食福寿膏。那种滋味,只要尝过便难以忘却,一而再再而三,那人就会堕入无间炼狱,不得翻身。
信末,云詹还用小字标了一句——有朝一日,若失了细鸟,曾被细鸟多诱的男子,便会极度贪恋女色,可却再难获得昔日之极乐。
谢姝宁还记得玉紫在边上无意中看到信上内容时涨红的脸。嘟囔着云詹先生怎好写这些东西。
她却很感激云詹。
正因为有个人不理她是男是女,年纪几何,只将她当做求知的弟子对待,她才能知道这些原无法了解的事。
舅舅能将云詹带到她身边,是件天大的好事。
谢姝宁静静站在纪桐樱身侧。飞快地扫一眼肃方帝。
着九龙袍的帝王,面上神色过于平静。眼神却透出几分躁动。
谢姝宁陡然间明白过来。肃方帝对皇贵妃的这场病,并不在意!但他心里,分明的确又有正在在意着的事,这事是什么?
她没有法子获知肃方帝的心思,只得去观察皇贵妃的神色。
看着看着,她不由眼眸一黯。
皇贵妃。似乎已知道了真相。她的病,大抵也正是因了那件事。
究竟是什么事?
又会不会就是淑太妃的事?
谢姝宁直到肃方帝离开,也还在竭尽全力想着。
淑太妃的事太过可疑,由不得她不去想。可若是淑太妃。皇帝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一时有些猜不透。
肃方帝走后,皇贵妃便也催着纪桐樱回永安宫去歇息。纪桐樱方才见到肃方帝时,神情僵硬,举止不够妥当。肃方帝瞧见了有些不悦,明白地说了要纪桐樱这些日子不要胡乱玩闹,明日开始好好跟着宫里的姑姑们学学仪态。
毕竟,兴许用不了两年,她也就该嫁了。
纪桐樱知道皇贵妃担心自己,心情也跟着不佳起来,在谢姝宁的安慰下回了永安宫。
谢姝宁便留在了这,夜里就睡在皇贵妃寝殿的碧纱橱里。
众人便都知道,这位谢八小姐,在皇贵妃的心里分量不轻,堪比公主殿下,一众人在她跟前,就都愈加恭敬有加。
时至二更天,不知是不是因为宫里头夜里太大太空太静,谢姝宁丝毫没有睡意。
她翻了个身,忽然听到皇贵妃喊她,便急急掀了被子披衣过去。
宫女进来点了灯,用罩子小心翼翼盖起来,又退了出去。
火光幽幽的,并不刺眼。
皇贵妃靠在床头软枕上,笑容温婉地看着她:“可是想家了?”
黄晕里,皇贵妃的笑容落在谢姝宁眼里,莫名同早先年宋氏的模样重叠起来。
那时,也是这样的夜,她知道宋氏心里头不痛快,又怕宋氏有一日会做傻事,便总千方百计寻了各色借口留在宋氏屋子里,粘着她一道睡。
她心里头忽然酸涩难当,摇了摇头,道:“娘娘,您知道我娘同我爹的事吗?”
皇贵妃愣了愣,叹口气:“你爹同你娘,怎么了?”
她隐约知道些谢家的事,可一直以为宋氏跟谢元茂的夫妻关系不错。
家丑不可外扬,宋氏也不会在外攀扯谢元茂不好。
谢姝宁稚气的面庞在昏黄的灯火照映下,显得模模糊糊叫人看不清神色。
皇贵妃望着谢姝宁,只见她似苦笑了下,旋即道:“府里头,有林姨娘、陈姨娘,还有个冬姨娘……我自小就知道,父亲不只属于娘亲一人。娘亲也知道,她也因此觉得痛苦。娘娘,您呢,您是不是也觉得难过?”
按理,她不该说这样的话。
幸好,皇贵妃不以为忤,听完后只红着眼幽幽道:“怎会不难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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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4 章 调查
绘着吉祥如意纹的八角宫灯, ;静静亮着。
皇贵妃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她面向谢姝宁微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罢了,不说这些,等你再大些便会明白的,人生在世哪能尽是称心如意之事。”
坐在床沿上的谢姝宁睁着双黑白分明的眼,定定看了她几眼。
她瞧着还是个孩子模样,也难怪皇贵妃不愿同她在这些事上多打转。
皇贵妃打从心底里也只拿她当个故人的孩子,留下来说说话解闷罢了。两人皆没有睡意,皇贵妃便问起她在家中都读些什么书,平时都做些什么。聊了几句,又转换了话题问起谢翊在江南的书院如何了,书念得好不好,今年是提早回京还是等年关再回。
谢姝宁一五一十都拣了好事回了,听得皇贵妃面上笑意渐浓。
夜,越来越深了。
皇贵妃却似乎依旧没有倦意,谢姝宁却终于有了丝疲乏,微微犯起困来。
“可是困了?瞧我,拉着你说话连时辰都给忘了,快些回去歇着吧。”皇贵妃见她眨了眨眼,恍然道。
谢姝宁也的确有些困了,便也不推脱,起身福了一福准备退下。
谁知她方才抬脚走了两步,空荡荡的寂静宫殿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鸟鸣声。
谢姝宁一僵,迈出去的左脚就这样收了回来。皇贵妃也愣了愣,见她站在那不动,游目四顾,以为她是被骇着了,便出声安慰她:“不必怕,只怕是皇后娘娘养的鸟,飞进来了。”
宫里头。守备森严,原不该叫鸟雀飞进来,可细鸟飞蚊一般,哪里阻得住。
再仔细的宫人,也没法子时时盯着细鸟。
谢姝宁转过身来,佯作困惑吃惊,细声问道:“娘娘,这鸟儿是怎么飞进来的?”
鸟鸣声在她说话的时候,骤然停了,也不知是躲在了何处没有动静。还是又沿着哪条缝隙给溜走了。
同她们一样听见动静进来询问的宫女四顾茫然,没有发觉任何怪异的地方,不由手足无措,惶恐地在皇贵妃面前跪倒叩首,道:“娘娘。奴婢们寻不到皇后娘娘的鸟在何处。”
细鸟体态玲珑,实在不易查找。
偏生皇贵妃这没人养过细鸟。也不知要这种怪鸟只肯住在白玉笼子里。只能用香气引诱,结果什么都没有准备,根本不可能轻易捉到细鸟。
皇贵妃更是不知这些,她只知细鸟生得古怪,极小,眼下又是是深更半夜。不易捕捉,因而也不怪罪宫人们,只道:“无妨,都下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再寻就是。”
细鸟虽小,可能闻声数里,如黄鹄之音。
夜里宫殿空寂,落针亦可闻,这么一来,声音就传得更远,若要寻鸟势必就要闹得个灯火喧嚣。
没有必要如此,皇贵妃也不愿意这般兴师动众。
几名宫女便躬身退了出去。
但皇贵妃虽然发话让她们明日一早再去寻鸟,可谁也不敢真的就这样去歇息,一群人仍提着灯,小心翼翼地在各处查看起来。
谢姝宁不看都知,她们这样找下去即便找上个几天几夜,也不会有效果。
晦暗的灯光下,皇贵妃眼里有幽幽的光一闪而过。
许是被微微摇曳着的烛光,给照映的,也说不准。
她冲谢姝宁摆了摆手,催她回去睡觉。
谢姝宁嘴角翕动,但欲言又止,乖乖地回了自己的床。
躺了会,她半坐起身,唤了玉紫进来给自己倒水。
玉紫跟图兰也都歇在外头,因了宫人们四处寻鸟,都被闹醒了。动静虽不大,可她们都是乖觉惯了,当下就都清醒过来。
床头边上的矮几上温着茶,玉紫沏了一盏送至谢姝宁嘴边,喂她喝下。
润过了嗓子,谢姝宁却没有让她立即退下,而是拽住了她的手,压低了嗓门,用只有她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吩咐道:“皇家娘娘的鸟,非一般之物,若用往常的法子找,决计是不成的。你在身上抹了香,先将细鸟引了来,在袖中藏上一夜再说。等到天一亮,就让人想法子去寻只专养细鸟的白玉鸟笼来,旁的都不行,只可用白玉的。”
她语速飞快,咬字却清晰得很。
玉紫听了一遍,在心中默默回忆了下,记牢了,这才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姝宁睡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见细鸟的叫声,只一会,四周便重归了宁静。
应是捉到了。
她睡眼惺忪地想。
次日一早,天色还未大亮,谢姝宁便醒转。
皇贵妃比她醒得更早,此刻已是披衣坐在那听人回禀事物了。
谢姝宁也就急急去梳洗换衣。
换好了衣裳,一出耳房,她便看到有宫女提着只小巧精致的白玉鸟笼急步走了过来,同皇贵妃道:“娘娘,鸟儿捉到了。”
皇贵妃“咦”了声,凑近了低头去看,里头的鸟小小一只,但果真是一只鸟的模样,形似鹦鹉,只小了数十倍。她看了看鸟笼,微微蹙眉道:“这笼子,是打哪儿来的?”
宫女道:“是前些日子,公主殿下落下的。”
纪桐樱不喜欢皇后,也不喜欢皇后的鸟。早些时候,那鸟总往她的永安宫里头跑。她就起了心也弄了这么一只白玉雕琢而成的鸟笼,要以牙还牙,捉了皇后的鸟气气她。但这事,因为出云殿的那场插曲无疾而终。
这鸟笼子,也就在某回纪桐樱带来后,被落下了,再没有想起来要过。
皇贵妃隐约有些印象,点了点头,也没问她们是如何将鸟捉到的,只肃容看了看里头的细鸟,抿着嘴道:“将这东西送去景泰宫,交还给皇后娘娘。”
宫女应声就要退下。
谢姝宁忙道:“娘娘。这鸟身上也没写名字,您怎么知道这便是皇后娘娘的?”
皇贵妃闻言不由怔了怔,看看白玉莹莹的鸟笼,又瞧瞧眼前一脸疑惑的谢姝宁,迟疑了起来。
是她先入为主了。
皇后得了古籍上才有记载的稀罕之物,满皇宫都知道,她当然也知道。因为细鸟的罕有,众人也就一直都以为这宫里头除了皇后外,便没有再拥有它的人。
可这会谢姝宁一问,她不免有些狐疑不决。
人人都知道皇后养有细鸟。可旁人有没有,谁也没一一查过,焉能知道?
正如谢姝宁所言,鸟身上也没有指名道姓写着皇后二字,她怎么就能肯定这鸟就是皇后的?
皇贵妃恍恍惚惚地想着。忽然间觉得自己无形中遗漏了许多东西。
她以为这深宫,到底还有泰半是在她手上的。可此刻细细想来。事实却似乎颇有偏差。
“且慢,先将鸟笼带下去好生看顾着,若景泰宫里的人寻来,再来回本宫。”皇贵妃抬眼看向提着鸟笼的宫女,沉声吩咐下去。
宫女闻言,便觉得手中鸟笼似沉重了些。退下去时的姿态愈加小心谨慎。
皇贵妃这才回过头来看谢姝宁,道:“你问的好,这鸟究竟是不是皇后娘娘的,的确还有待商榷。”
若晚些。皇后来寻,那自然就是她的。否则,这鸟就还有另外隐在黑暗里的主人。
谢姝宁展颜笑了笑,口中道:“娘娘,这鸟瞧着好小一只,叫声倒是响亮!”
“可不是。”皇贵妃听着,心里已有了决断。
她吩咐了人先上了早膳,让谢姝宁下去用,转身则吩咐了人去查一查,太妃们居住的那一带,并上冷宫几处,可曾有人听见过鸟鸣声。
那些个地方,都偏僻得很,平时也没有多少人会途经,是最值得怀疑之处。至于旁的几宫,如果曾有鸟鸣声响起过,定然早就传开了。
结果这一查,还真叫皇贵妃查出了点名堂。
有人说,出云殿一带,似乎隐约传出过声响。
只是出云殿边上有片禁林,听见了鸟鸣声的人,也就都只当是林子里歇脚的鸟雀。
但这事,落在皇贵妃耳中,就大大不同了。
出云殿里住着的,是淑太妃。
淑太妃又同皇后私下里交好。
容不得皇贵妃不多想。
她敛着一口气,打起精神叫人去查皇后当日一共得了几只细鸟,如今又养着几只,这细鸟又究竟有何用处。细鸟的用处,她已查过一次,可查得不够深,想必落了些要事。
将这些事都一一吩咐完毕,她才坐下用起了早膳。
谢姝宁一直没有动筷子,在候着她。
皇贵妃夹了只水晶虾饺送入谢姝宁的碗中,自己亦吃了几只,又用了些旁的。
似乎一夜之间,她的胃口就变好了,人也有了精神。
谢姝宁低头咬着饺子,眼中有笑意闪过。
要治心病,最好的法子就是解开心结,而当其开始追寻真相的时候,这病也就已经走在了痊愈的路上。
当天下午,皇贵妃就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皇后得来的细鸟,少了三只。
她将写满了关于细鸟之事的纸烧了,看着灰烬呢喃着:“淑太妃……”
恨意、悲痛一道袭来,叫她疼得几乎直不起腰。
她在午后明媚的日光里,凄凄笑了。
傍晚时分,淑太妃无病的事就传到了皇后耳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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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5 章 黑化
皇后彼时正站在关着细鸟的白玉鸟笼前;微微俯身朝里头的小鸟瞧。
透过她面前洞开着的窗;外头是几株不知名的花。许是花期到了;粉白色的花瓣已经开始散落;枯萎的花枝上仍旧恋恋不舍栖着的只不过寥寥几片残瓣。
夕阳下的风一吹;剩余的那几瓣也就跟着晃晃悠悠落了下来。
她的脸映在光洁似镜的窗棂上;渐渐变得苍白如纸。
那本不是一张夺目的脸;而今瞧上去愈加寡淡无力。她的拙劣容貌;在这脆弱的一瞬间更加展露无遗。
她身后跪着的宫人却依旧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唤了声;“皇后娘娘……”
皇后不做声;将手搁在了白玉制成的鸟笼上。手掌下的玉浑然一体;镂出的花纹美丽而精致;在温热的掌心里散发出微微的凉意。然而这股淡薄的凉意;却在这会一直冷到了她心里头去。
从来没有哪一个时刻;叫这位年轻的皇后觉得这般冷;仿佛置身于冰窖;冷到了四肢百骸中;连说话也没有力气。
身后的宫人见她不应;不敢再唤。可没有得到她的吩咐;却也不敢就这么自顾自地退出去。
寝殿里的场面;一时间街住了。
良久;当窗外泛着橙红之色的天缓缓被夜幕笼罩后;皇后才平静地道:“你且退下。”
宫人如释重负;在她波澜不惊的语气里慢慢站起身来。因跪得有些久了。膝盖小腿且发木;宫人不得已;将视线从站在窗边的背影上收回来;低下头去;一步复一步;用极慢的僵硬姿势退了下去。
寝殿里;就剩下了皇后一人。
陪着她的只有鸟笼里关着的细鸟。
而这;恰恰是点燃皇后心中熊熊怒火的根本所在。
她伸出手;打开了鸟笼。
养得水葱似的指甲。泛着健康的色泽;并没有染上艳红的凤仙花汁。
她嫌那颜色太过老气;十分不喜。
可直到这会她才知道;自己错了;且大错特错;就好比她对于淑太妃的认知。也一直都是错的。
自打淑太妃传出病了的消息;她就赶在第一时间去见了淑太妃;恹恹躺在那的人;的确是一脸病容;没有精神;还时不时便要呕上一阵。叫人看了生厌。可她从未嫌弃过淑太妃;念着淑太妃对自己好。她也是真心将淑太妃当成长辈孝敬。
不过后头;太医说淑太妃的病要静养;不便多见客;她这才不去出云殿了。
可她何曾想到过;淑太妃竟会是在骗自己。
若非皇贵妃病了;她这回怕也还是发现不了。
皇贵妃一病;原本归她管的事。就不免大多都落到了皇后身上。
赶巧;内廷的人抓到了个私自偷盗宫中之物出宫贩卖的宫女。她听闻是出云殿的人;不由为淑太妃的好性子气恼;觉得自个儿该为淑太妃出出气;遂亲自去了。
哪知道;这一去竟发现了个惊天大秘密。
出云殿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容家表妹;淑太妃也从来没有病!
她气极;立即让人仗毙了那名宫女;回过头来便让人去悄悄查了出云殿里的真相。但出云殿里意外的守备严密;叫她无迹可寻。这么一来;她原本只有五分的怀疑;也不禁变成了八分。若无事;何须戒备至此?
她静下心来;就开始回忆。
从一开始;细鸟就是淑太妃同她提的。她得了细鸟有用处;可淑太妃要了有何用?
这么重要的关窍所在;她竟一直都给忘了仔细想上一想。
淑太妃如果只是想要养上几只鸟雀解解闷;那寻只八哥;岂不是更好更容易;要了细鸟做什么?
皇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淑太妃若无病;那为何要装病?
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敛了焦躁之色打发人前去出云殿慰问;还特地让人备了礼;说是要亲自交到容家送进宫来的那位手里边。
人人都说那位容氏女;生得同淑太妃极相似;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有多相似!
晚些;被她派去送礼的宫女回来;手里空空如也;那些个礼;自然是都送出去了。
皇后眼中神色微变。
宫女得了她的吩咐;不见到那位容家的姑娘;就绝不能将礼物随意搁置了回来。如今既空着手回来了;这礼当然就是被亲自交到了该给的人手里。
她轻声问宫女:“见到人了?”
宫女面上惊讶之色未消;道:“奴婢见着了;果真是同淑太妃生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皇后闻言;惊讶地脱口而出。
宫女连连点头;又道:“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除了高矮不尽相同;声音也不大一样外;旁的简直是分毫不差。”
皇后静静地垂眸想了想;而后问道:“那位容小姐的手;你可瞧见了?她左手手背上;可有疤痕?”
宫女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愣了愣才迟疑着回答:“小指关节往后半寸左右;似有一道粉色小疤。”
她说话时虽语气迟疑不定;但说的话;却清楚得很。
皇后伸手;在自己左手手背上飞快地比划了下;而后突然笑了。
旁人这里有没有疤痕她不知;可淑太妃这地方;却正有一道。且这道疤;原就是她有回同淑太妃一道;不慎错手在淑太妃手背上划出来的。她的指甲修得尖;一个不小心就会在人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因不留神伤着了淑太妃;她还暗自懊恼了许久;特地在回宫后让人将指甲都重新往圆润了修。
伤口并不大;假以时日。便能消得一干二净;而今却还残留着一抹粉。
真相——
来得这般叫人措手不及。
窗外的天终于黑透了;景泰宫各处俱被点上了灯;光线通透起来。
皇后沾着靡靡香气的手;也已经将一只细鸟捏在了指间。
小小的一只鸟;只微微一用力;就被细白的手指碾碎……殷红的血像是上等的胭脂膏渐次化开;沿着指缝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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