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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殇之山河破碎-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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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群冷笑道:“颠三倒四!你到底是为他求情?还是建议我杀了他以正军法啊?你的消息很灵通,刚回来就知道这么多。哼!你们两个一起搜查原汇丰银行,却没有发现军统藏金的竖井,你是不是想和他商量如何逃避罪责啊?陈劲松脱逃的责任,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刘泽之嗫喏道:“没敢四处打听,在医务室处理伤口,听老彭说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参加行动的人那么多……”突然间,刘泽之明白过来,笑了笑,说道:“您说是他的责任,当然就是他的责任,何况本来就是他的责任,除了陈劲松脱逃,汇丰银行金砖不翼而飞,他也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当然属下也要负次要责任……您一向是很偏袒他的,不像对属下,一直很严厉,只要倪处长认错,承担该承担的,您也不会不回护他的……”
李士群沉下脸训道:“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想去禁闭室和倪新作伴?什么?对你格外严厉?就是公事公办,也早就应该揭了你的皮!罢了,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你去看看他吧。”
刘泽之喜出望外,笑道:“谢谢主任,那我去了……这个倪新,我早说过他是个榆木脑袋,不会来事,眉高眼低都看不出来,您放心,是我私自去看他的,这回倪新要欠我一个大人情了,您什么时候能把他放了……那什么,我不问了,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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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退而结网(下)
二十一日晚上七点,下班后的刘泽之来到禁闭室,对卫兵说道:“倪处长在那间房子里?开门,我去看看他。”
卫兵陪笑道:“在最里面那个单间里,刚给倪处长送晚饭,随便还送进去了几份报纸,您放心,倪处长一切都好,刘秘书,您来……奉的是李主任的命令吧?”
刘泽之不置可否,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开门吧。你们两个检查一下:这是两件换洗衣服和两包烟……”
卫兵笑道:“刘秘书,您请进吧,不用看了……不对,是检查过了,没问题。”
见到刘泽之,正在吃饭的倪新又惊又喜,说道:“你怎么来了?不会是瞒着主任悄悄来的吧?哎呦,你怎么又受伤了?要紧吗?来,坐下说。”自己坐在床上,把唯一的椅子让给了刘泽之。
刘泽之把一个小布袋子放在床上,答道:“你就先别担心我了,就算我是瞒着主任来的,主任也不会因此事杀了我。以前老赵坐牢,我去看他你抱怨我,我说过以后你坐牢,我绝对不去看你,现在你只是关禁闭,来看看你也无妨。”
一向拿刘泽之没什么办法的倪新苦笑道:“我够倒霉的了,你还来说风凉话损我。泽之,对不起,因为我的错,让陈劲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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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你的错?难道你不想抓住他?是他太狡猾了。”刘泽之端起倪新的杯子,喝了两口水,又道:“老倪,你不用和我认错,最近76号不顺,黄金找不到了,虽然最大的责任应该是小野将军的,但是上海是日本人的天下……我知道你和小野将军的关系,可在我心中,和我一样,你首先是76号的人,是李主任的部下,现在陈劲松又跑了……我的意思是……李主任也有他的难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
倪新打断了刘泽之的话:“泽之,你别说了,我明白,也知道该怎么做,你替我给主任传句话: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替长官分责、分诽,是做下属的职责。”
刘泽之笑了:“我就知道你最明白事理了。老倪,我来之前去给你拿衣服,碰见孟霄杰了,看他神情郁郁,唉,不由得想起了两年前,李主任没有吐口收下我,那个时候,我也是患得患失,郁郁寡欢。老倪,我知道你曾替我说过不少好话。”
倪新笑道:“可算是说句良心话了,知道我对你不错,还每每针对我。孟霄杰……他跟着我参与行动,表现没有什么可疑的,怎么了?没通过平川君的甄别啊?”
“听说是通过了,否则也不可能让他在一个人宿舍里晃悠,好像是因为你被关起来了,所以没有安排具体的岗位,可这话也没人和他说啊,他可能心里没底。”
倪新答道:“泽之,不瞒你说,是我主动把他要到我的情报处的,本想任命他担任情报二组的组长的,这一被关起来,疏忽了。如果方便,你替我和他说一声。”
“算了吧,也不急在一天两天的,我现在是李主任的秘书,一开口,即使不是主任的意思,别人也会误解,他以后是你的人,有能力的人总是有脾气的,不像我,没能力所以也没脾气,由着你欺负。恩威并用才能驾驭,这份人情还是你自己做吧。”
倪新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不瞒你说我一直怀疑日军军医院里有一个军统的行动组,我想把孟霄杰安排进医院,暗地里追查。”
刘泽之心中一喜,不露声色的答道:“他是个医生,当然比任何人都合适。你的怀疑……嗯,有道理,绵贯义一潜逃,不可能没人配合。也好吧,我替你和他说一声,万一你把牢底坐穿,十年八年出不去,也别让人家等着了。”
“十年八年?去你的!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你提前说一声也好,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刘泽之起身道:“一晃半个小时了,你接着吃饭,我回去了。我从芜湖带了好多特产,蟹黄包、茶干、刀鱼,走的时候老赵又去食堂要了几个菜,说好七点半一起吃饭,这些时日都累坏了。”
“那你快去吧,别忘了给我留一份。”
出了禁闭室,向宿舍走去,大门口碰到了提着两盒月饼的纪群,刘泽之笑着迎了上去:“纪姐,还麻烦你跑一趟,给我吧。”
纪群递过月饼,问道:“刘先生,你受伤了?”
“不要紧,一点擦伤,不要让徐老师知道,我怕她会担心。过几天伤好一点,我就过去看她。”
“那好,我先走了。”
“我送你。”二人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了距离大门口七八十米的公交车站,刘泽之叫好了三轮,目送三轮走远,才拿着月饼回宿舍。
宿舍门口,刘泽之碰到了出门的张胜宇,问道:“出去啊?老孟在吗?你打扮的衣冠楚楚的,干什么去啊?”
张胜宇有点忸怩不安,笑道:“他去食堂吃饭去了,门没锁,一会就回来,你找他?我去会个朋友。”
刘泽之心道刚来上海,会什么朋友,这个朋友住在四马路*吧?当下也不揭破,说道:“那你去忙吧,你见到老孟转告他:倪处长说了,任命他担任情报处二组组长,具体工作倪处长会亲自交代他。”
孟霄杰和张胜宇同住的二人一间的宿舍就在一楼。
回到宿舍,赵敬东和平川新野、浅野一键已经坐在桌边等待,张克清和毛骏在布置碗筷,刘泽之脱下外套,匆匆洗了手,笑道:“来晚了,不好意思。老赵,我有伤,不能喝这么多,倒给你半杯。”
赵敬东问道:“谁给你送的月饼?”
“你少管闲事!大盒是给你们的,小盒谁都不许动。”刘泽之一边说着一边把小盒月饼特意放进了里间的卧室里。几个人心知肚明,相视一笑。
走出卧室,赵敬东又问道:“你真的去看倪新了?是李主任同意的,还是……他没事吧刘泽之答道:“老倪没事,关禁闭也不算大事,在座的除了平川君,谁没被关过?工作失误,关几天,主任气消了,也就出来了。我是悄悄去的,李主任不知道。”
赵敬东叹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隔几天不惹出点事,你就难受,是吧?算了我也不说你了,等李主任知道了,哼,倪新是出来了,该轮着你进去了!”
刘泽之很不满意,一瞪眼就要反唇相讥,平川新野赶紧转移了话题:“去都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浅野君,山木君怎么没来?下班的时候我看见他了。”
浅野一键答道:“龙三还那样,下了班就一个人待着,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唉,平川君,你来得晚,有些事不知道,龙三他……算了,不说了。赵桑,那批黄金还是没有下落?”
赵敬东很沮丧:“是啊,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好像平地蒸发了。浅野君,你那里有什么线索?”
浅野一键摇了摇头:“也没有。本来指望抓住陈劲松,能有所突破,唉,军统上海站,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
赵敬东不以为然:“也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上海站怎么了?前后三次全军覆灭,前任站长郭烜死在76号,现任站长周成斌也曾落入我们手中,段文涛、杨君、李智勇、杨爽、阮波、龙瑞康、孙文凯、李立、翟岩民……死的死,降的降。泽之,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哦,没事,忙起来不觉得,一坐下来伤口突然痛起来了,我去吃两片药,老赵,再给我倒杯酒。对了,老赵,蟹黄包和茶干给倪新留一份,用纸袋装好放到窗户外头,天气凉了,应该可以放两天。”
前些日子都忙坏了,难得轻松,几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喝的高兴了,说好留给倪新的芜湖特产也拿出来吃掉了,小盒月饼也被吃了三块,只剩下一块“压盒子”。
很快,十点多钟了,赵敬东简单收拾了一下,说道:“咱们走吧,泽之刚回来,又受了伤,让他早点休息。泽之,本来想留给倪新蟹黄包和茶干也吃完了。”
刘泽之笑道:“吃完就吃完了呗,算他没口福,你别管了,我慢慢收拾,我的伤没那么严重。”
一楼宿舍里,孟霄杰半躺在床上,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和陈劲松取得联系。看看天色已晚,他起身洗漱,准备睡觉,关上灯,拉上窗帘,突然隐约看见窗台上有几个字,他定了定心,微微侧目,迎着月光看去,字迹明显了许多:一个中间套着三角形的同心圆,军统的联络标志!还有几行数字,应该是电台频率。还有一个时间:12:15。曾有人来过这间房子,在窗台上蘸水写下了这些字,这个人是自己的战友!而这里是76号的宿舍!
孟霄杰的心猛跳了几下,难道……不,这不是他该打听的事,他现在要做的是:收听晚上十二点一刻,写在窗台上的那个频率的电台广播。他悄悄擦掉窗台上的字,仿佛感觉到了那个不知名的战友的体温:这一刻,终于不再孤独。
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孟霄杰猛地一下拉开抽屉,果不其然:一本当月的《良友》画报赫然在目!他冷静下来,很快否认了圈套的可能:临行之前,除了陈劲松在海员俱乐部的那个联络地点,上峰还为他准备了一个备用的联络方式:通过电台,传出密码。密码的母本就是当月上海出版的《良友》画报。频率临时决定,等待通知,而通知时用于表明身份的标志就是一个中心有三角形的同心圆。备用的联络方式除了自己,只有周成斌知道,陈劲松都未必知情,而且陈劲松也并没有落入76号手中。
很明显,暗地里来和自己取得联系的战友也是知道这一切的,是周成斌设法通知他的吗?更让孟霄杰惊喜的是这个战友能随意出入76号的宿舍,他会是谁?
*四马路:上海娼寮妓馆的集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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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粮草先行
九月二十二日下午,百味斋素菜馆,事发三天后,周成斌严厉教训着陈劲松:“你知不知道敌后情报工作容不得一点侥幸?你发现情况不对,这就是上天垂怜,你居然糊涂到又一次返回去,太让我失望了!你也是老特工了,如此的幼稚!你就是不爱惜自己,戴老板的命令怎么办?你刚建立的五家外围组织怎么办?就因为你的不理智,我不得不命令八十六号冒险通知孟霄杰新的联络方式,你也做过卧底,知不知道这么做,会给他带来危险?”
陈劲松低头不语,周成斌越想越生气,怒道:“这要是在重庆,我亲自把你关进息烽集中营去!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我要呈请局本部处理你!”
陈劲松抬眼看了一眼周成斌,低声答道:“站长息怒,都是我的错。降职、处分,我都心甘情愿的领受,只求你别把我调回去。”
周成斌冷笑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敢任意妄为,我直接毙了你!”
陈劲松陪笑道:“事不过三,老天不会再给我第三次机会了,如果再有一次,您也别费心毙了我,76号和日本人自会代劳。”
“哼,你知道就好!”周成斌放缓了语气,说道:“二次盗火计划即将开始,这家素菜馆位置适中,距离76号不远+无+错+小说 M。quLeDu。Com不近,又有密室,经地道通向地下污水管线,移交给你和孙栋盛,除了唐吉田,另外两个人也留给你。对外就说是老板从外地赶回来了,亲自经营。76号认识你的人太多,轻易不要抛头露面,即使是自己人和你联系,也要孙栋盛确定安全后,你再露面。重庆给我新派了两个人,也是我的旧部,我带着他们转移到新开的一家棉花布匹店,电台也一并转移。金蝉计划还有些收尾工作,目前那个联络点的地址你暂时不需要知道,有事我会派唐吉田主动联系你。如果有急事,你可以通过一号紧急方案和我联系。”
“是,您放心吧,按照计划,今天晚上孟霄杰会来这里和我联系。营救绵贯义一,倪新推断出日军军医院有我们的人,有利有弊。弊处就不用说了,意想不到的好处是倪新会把孟霄杰安排进军医院,我们执行二次盗火计划,就容易多了。”
周成斌叹道:“这个倪新,是我们最危险的对手之一,不容小觑。劲松,我要提醒你一句:八十六号的身份是最高机密,不管对谁,包括孟霄杰在内,都要绝对保守秘密。启用他,必须经过我的同意,由我安排。”
陈劲松郑重答道:“我明白。为了掩护我,刘无……我欠八十六号的太多,如果有危险,我即使舍出性命,也要护他周全。”
“刘无是为国而死,这一点泽之也很明白,你不必把如此沉重的一份愧疚感强加到自己身上。唉,郭烜说过:我们所有的人都会为国而死,只有中国是不死的。现在他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九月二十四日上午九点,倪新被叫到了李士群的办公室,倪新递上两份《情况简报》规规矩矩的站在李士群的办公桌前,说到:“主任,这是属下写的黄金丢失、陈劲松脱逃的《情况简报》,请您过目。属下几日来深刻反省,知道自己错了,造成这些失误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没有贯彻您的指示。”
李士群冷笑一声,说道:“坐下说吧。”
“是。主任,属下认为下一步工作的重点应该放到对军统组织的绞杀上,决不能任由他们做大。”
李士群答道:“这是自然。有件事你心里有个数:大日本帝国与欧美交战迫在眉睫了,当然具体的时间谁也搞不清楚,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希望避免这场战争。唉,两线作战……自古都非吉兆。这些也不是我们能做主的。日本人命令我们加强与小野将军的合作,这一点要多借重你了。”
李士群的心意,倪新如何能不明白?他马上答道:“我是您的属下,该怎么做,您吩咐一声就是。”
李士群对倪新的态度还算满意,说道:“五天的禁闭期到今天就算是满了,你回去吧,先把孟霄杰安排进军医院。”
“谢谢主任您的宽宏体恤。”
九月三十日凌晨,戴如返回重庆,一别经年,又回到青天白日旗之下,与繁华的大上海相比,落后、杂乱的重庆却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舒心,他不敢先去见日日悬念于心的妻子爱女,准备回局本部复命。
没等下船,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子赶了过来,戴如隐约记得此人好像局本部总务处的,那人说道:“戴队长,一路辛苦,请在此等候,戴老板和我们处长马上赶过来。”
戴如心中一喜,戴笠亲自驾临,是对上海站诸同仁出生入死的认可。一刻钟后,两辆黑色桥车停在朝天码头,戴笠从车上走了下来,军统总务处处长、中央银行庶务科等人扈从在后。戴如迎上前去,立正行礼:“长官,属下等完成金蝉计划,向您复命。”
戴笠点头道:“辛苦了,带我们上船看看。”
几人走上船来,戴如示意杜一帆撬开最上面的一个货箱:金砖耀眼夺目!
戴笠不由得微微一笑,夸奖道:“干得不错。沈处长,和央行办一下交接手续。戴如,黎明的空气真好,重庆难得有这样秋高气爽的时候,陪我走走吧。”
戴如曾做过戴笠的侍卫,长官格外假以辞色,当然不能不识抬举,二人下了船,戴如跟在戴笠身后,沿着嘉陵江畔漫步,侍卫等人在他们身后三四十米之外跟随。
戴笠开口说道:“还有个好消息,我刚收到芜湖郝威组长的电报,英国人应得的那部分黄金,已于两个小时之前安全运到了在公海上航行的威尔士亲王号军舰上。金蝉计划顺利完成,有你一份功劳,不负我多年调教之劳。”
戴如的心终于彻底放下,答道:“属下不敢居功,这都是长官您领导有方,毛先生策划周详,周成斌站长和上海站同仁携手合作的功劳。”
戴笠又道:“还没有回家探望家眷吧?本应该让你在重庆休整一段时间,无奈战事正紧,天不从人愿啊。”戴笠停顿了一下,问道:“在上海的时候,你去过郭烜的墓地吗?”
“国家蒙难,舍家卫国是军人的本分。郭烜……为怕节外生枝,属下一直没有机会去祭拜……”
戴笠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你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我也不想瞒你:这件事我一直很后悔,失去郭烜,军统的电讯工作,如失左右手。”
戴笠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悲凉惋惜和坦诚让戴如很感动,他应了一句“如果当初命令上海站全力营救,也许金蝉计划就会以失败告终,为了大局,不能不自断臂膀,您的苦衷,郭烜在天有灵,一定能体谅。请您自宽,为国珍重。”
“你离开重庆有段时间了,国统区市场西药供应越来越恶化,我们的许多抗日将士就因为缺医少药……因此,我命令上海站设法再搞一条盘尼西林生产线,上海站的难处我并不是不知道,国难当头,作为黄埔军人,我们不撑持,谁撑持?我们不牺牲,谁牺牲?”
戴如答道:“属下明白,可是……并不是属下斗胆抗命,实在是……唉,如果76号没有潜入重庆,炸毁康慈制药厂就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戴如自觉失言,及时住口。
“二次盗火计划其实早就展开了,为此军统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故意纵放了给组织造成巨大损失的叛徒。戴如啊,先回去看看家人,三天后出发赶回上海。我特批给上海站一笔经费,你带回去。盗火计划,拜托诸位。”
戴如立正行礼:“长官,拜托二字,属下万不敢当。请长官放心,属下一定尽全力协助周站长,不成功,则成仁!”
九月三十号上午九点,孟霄杰奉命回到了76号,来见直属长官倪新,倪新待人一向很温和,笑道:“老孟,来,坐下说。怎么样?在军医院立住脚了吗?上海在我们手里,还让你隐藏真实身份,秘密暗查军统的行动小组,实在是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孟霄杰答道:“倪处长言重了,记得您曾说过山木君曾以普通病人的身份,乔装进入济民医院,暗查郭烜的下落,山木君都能这么做,我能有什么委屈?我的专业是心脑血管,军医院恰好缺少这方面的医生,所以可说是一拍即合。不过刚去三四天,进展还谈不到,属下办事不利。,请倪处长谅解。”
倪新笑道:“言重了,谅解什么?这就不容易了。你还需要我做点什么配合你的工作,尽管说。军医院是日本皇军和南京和平救国军重要的医疗机构,一旦华中有战事,就会以他为中心组建战地医院,平日也有很多官兵在此接受治疗。更重要的是这家医院还是许多前线医院、随军医疗站的人员培训基地、药品供货中心。一旦军统有组织的渗透进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一定要在军统行动组刚组建不久的时候,就彻底破获摧毁他。”
“倪处长说的对,属下想第一步是确定究竟有没有这个所谓的行动组存在,然后才谈得上破获。我一个人……处长,能不能给我安排两名助手?”
倪新点头道:“我也考虑到了,明着往军医院派人不是不可以……不过打草惊蛇,一旦对手进入静默,就很难入手了。”
“属下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对手保持静默,一旦皇军有重要人物入院治疗,或者组建战地医院,那个时候再出手破坏,麻烦就大了。”
“是啊,那可是重大的失职之罪啊……这样吧,有一个叫张世伟的,以前也是军统的,外科医生出身,跟随孔文清潜入上海,后来投诚为李主任效力,现在身体已无大碍,我会安排他进入军医院作为你的助手,还有行动队的老钱,懂日语,我想把他安插到药房里。”
孟霄杰起身答道:“谢谢倪处长的周密安排,属下一定尽全力,查出这个军统的行动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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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临危受命
十月五号,中秋节到了,因为最近一直工作一直不顺,那批黄金依然杳如黄鹤,没有下落,李士群兴致寥落,76号也没有举办聚餐赏月等活动,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后,刘泽之衣冠楚楚来到停车场,刚从外面回来的倪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看样子你不像是有公务要办,开着我的车去哪?”
“今天中秋节,提前下班,我去……你就别管了。”
倪新摇头叹道:“说是专车,我们几个处长队长谁也不敢公然开出去办私事,车子也总有人办公事用,只有你,谁的车闲着你就开谁的,比任何人都方便,也不做的隐秘点。提前下班了?那我也不回去了,雇辆三轮去……吃饭。”
刘泽之笑道:“雇什么三轮?我送你吧,你是去找鹤子吧?听说你要结婚了?”
倪新上了车,并不否认:“自告奋勇的送我?还算有点浪心。是啊,下个月,刚找好房子,还没有布置好。到时候你给我当伴郎吧?”
“没问题,只要你不嫌我抢了你的风头,你不要有压力,我知趣的,一定往难看里打扮。哎,不对啊,小野将军那里有房子啊,我去过的,很宽敞,你还找什么房子?”
倪新笑道:“就你能抢了我的风头?你的脑子又糊涂了吧;无;错;小说 M。quledU。cOM?是我娶妻,哪有住到老丈人家里的?”
“我还以为你肯定入赘……别瞪眼,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其实要我说还是入赘的好,你能找到什么好房子?人家鹤子是千金小姐,跟着你受委屈。对了,你找的房子在什么地方?”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嫌委屈可以不嫁。房子还不错,在爱俪园公寓。”
爱俪园高级军官公寓住的都是淞沪日本占领军的军官,倪新把家安在那里,不用说还是因为小野平一郎的面子。刘泽之笑笑不再说话,车子很快到了小野平一郎的公馆,倪新问道:“晚上十点能来接我吗?”
“接你?难道不扫榻留宾……”
没等刘泽之说完,倪新抬手一拳打在刘泽之的胳膊上:“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刘泽之作势痛苦的趴在方向盘上,喊道:“哎呦,我的伤口刚拆线五天……”
倪新赶紧问道:“对不起,我忘了,不要紧吧?疼得厉害吗?我看看……”突然反应过来,又是一拳:“又上了你这臭小子的当了!你伤的是左臂,我打的是右臂!”
刘泽之笑不可抑:“原来你也不傻,得,算我的错,我十点来接你。”
刘泽之开车来到徐建雪的联络站,周成斌已经在等他。
周成斌和徐建雪闲聊着等他,自从郭烜死后,刘泽之私下见到徐建雪,总是不苟言笑,这一天也不例外,在一旁坐下默然不语。徐建雪起身道:“今天是中秋节,在这里吃饭吧?我去准备。”
刘泽之望着墙上的一张画,没有答话,周成斌皱眉道:“问你话那,离得这么近,没听见啊?想什么哪?”
刘泽之很尴尬:“我以为是在问你……那什么,吃饭?我没问题。”他来这里,如果不吃饭就回去,特别是在今天,反而不正常。以前他来这里,身心都可以得到放松,现在的他,却如坐针毡,徐建雪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很正常的一个动作,总让他疑心会不会是对自己无言的谴责;每每见到徐建雪的愁容,刘泽之总是抱愧于心,而自从伊人远去,在他的记忆中,徐建雪再也没有过由衷的笑容。
周成斌笑道:“当然问的是你,我来了一刻钟了,早就说好了不在这里吃饭。”
徐建雪离开了房间,心细如发的周成斌暗暗叹了口气,说到了正题:“泽之,中日两国在长沙厉兵秣马,一场大的主力会战一触即发,局本部严令我们在十一月十五号之前,搞到一条盘尼西林生产线,或者是搞到一百箱以上的盘尼西林成药,设法采购也罢,劫夺也好。”
“一百箱?一箱十二盒,一盒十二支……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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